纽约
无月的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两道黑影轻盈的翻过篱笆潜进那幢两层楼高的洋房,其中一名一进入洋房便打开手提式计算机与在外面守候的人联络。
“鹰,音月与飞影成功潜入。”那人双手在上面快速的打着字。
“音月,命飞影拿完资料就走人,别玩把戏。”不一会儿,计算机出现一堆字,是由外面的人打进来的。
“知道了。”“音月”结束通话,抬头朝倚在墙边的“飞影”点下头。
“飞影”立即冲上二楼书房,而“音月”则在楼下指示“飞影”,“根据资料,它应该是在那幅‘圣乔治屠龙’后面的保险箱内。”
二楼的“飞影”拿下那幅“圣乔治屠龙”对着耳机说道:“这家伙还真有格调,好好一幅名画就这么糟蹋了,竟然在保险箱里面装炸弹,要不是怕音月你这位菁英受伤,我一定请你免费观赏拆炸弹。”
“嘿,你以为我此时为何在楼下指挥?要不是有炸弹,我一个人便能完成任务,何必找你。”“音月”笑道。
“老兄,此言差矣,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能不能
请你谦虚一点?”说着说着,“飞影”已将那颗炸弹拆掉,
“拆除,现在给我密码。”
“音月”快速键入,未久,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一连串的数
字,他念出那些数字。
“飞影”照实将数字填进保险箱外的数字表,结果!
他将保险箱中的数据全数拿走,“完成。”
“音月”露出微笑,“走吧!”
一如来时,两个黑影无声无息的退出。一出洋房,月亮也在此时露脸,躲在暗处的人清楚的看见其中一名男子的脸,他有着一头亮金的长发,一双纯蓝瞳眸闪着讥诮。你死定了,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台湾台北
上帝在惩罚他!区品逸一双冷騺蓝瞳直瞪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捧月复大笑的黑发男子苏凌风,他换了个看似闲散的姿势,懒懒的瞄了一眼壁钟,两个小时——从自己告诉凌风那件倒霉事之后,他整整笑了两个小时未曾停歇。
“你笑够了没?”品逸状似平淡的问。
“没看过……买房子的买主……去买房子时……把主人撞倒的……哈哈哈……”凌风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得更大声,无视于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他话中的“买主”。
“苏我,你的嘴。会不会累?要不要我替你‘按摩、按摩’?”品逸笑眯的表情散发着十足危险的气息。
凌风这才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问:“屋主情况如何?”
“左脚骨折,腰部扭伤,但是最严重的是她昏迷不醒,连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品逸淡漠的俊颜下有着苦恼,要不是因为如此,他绝不会自动提供笑果给凌风。
“跟脑震荡之类的没关系?”凌风问,就他所知,昏迷通常是这种原因。
“她根本没伤到头。”品逸回答,这便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咦?这是什么样的怪事?”凌风耐人寻味的笑道,“世上难解的事太多,你的说不定可以列入金氏世界记录。”
“苏——凌——风——如果你不想这辈子都被人追杀的话,就停止耍你的嘴皮子。”品逸有再好的修养也会被他磨光。
可是凌风依然故我,“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我也不会有什么解决之道的。哦,对了,他昏迷多久了?”
“半个月,还有,她是女的。”品逸想起什么似的告诉凌风。
“什么?”我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那个屋主,冷叶星,是女的。”品逸干脆说明白,因他深知凌风跟他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
“女的?!”凌风这回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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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舞幽在一片混沌中找到光明,她挣扎着想要捉住它,却在快要捉住时睁开了眼睛。
当眼睛渐渐适应光亮后,触眼所及,全是白色。
哦……她觉得疼痛极了,好似马在她身上踏过一样,这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
舞幽叹口气,勉力想支起身,一股刺痛传来,疼得她娇喘连连,但比不上心痛,她难掩的痛楚,两行清泪随之滑落……
这便是品逸见着的情景,他呆愣得只能任视线定在沐浴在阳光底下,全身罩着一轮金色光芒的舞幽身上。
有人!舞幽张眼望向来人,她愣住了,天啊!此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纯得有若万里晴空的蓝瞳,是像太阳般金黄的长发,未冠但整齐的扎成一束,俊而明朗的轮廓。挺拔而高大的身材……
舞幽小心翼翼的怕冒犯眼前的品逸,她犹疑的问:“你是人是鬼?”
品逸眨眨眼,命自己恢复平静,他仔细端详舞幽淡问:“你醒了?”虽是问句,但仍有很重的质问意味。
舞幽吓得一颤,左腿传来“抗议”,她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低声申吟,品逸见状连忙上前查看,舞幽抬眼见着他突然放大的俊脸,害怕得不理伤口,整个人缩到床角发抖。
惨了!自己惹怒他了,他要“教训”她的“出言不逊”,思及至此,她不禁紧闭双眸,抖得有如寒风中的残叶。
品逸错愕的看着舞幽的举动,觉得好笑,根据他的调查,冷叶星是个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兼中国拳术的高手,个性天不怕地不怕,孤傲得像只苍鹰,是学校的大姊大,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绝不会有人不知好歹的惹是生非,这样一个响叮当的人物会是眼前这位状似害怕的女子?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她的模样好像快被风吹倒了,一点也不符合他想象中的冷叶星。
笑?他在笑?舞幽怯怯的张眼偷瞄眼前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人。
她伸手想模他以证实自己的想法,但还没模到就被品逸捉住,他笑颜不复,剩余的是不善的瞪视。可这回舞幽不再害怕,反而直视品逸丝毫不退却,因为品逸的手温温的,那表示他是人,既然同为人,自己就没必要惧怕。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放手。”她说。
品逸的蓝眸有着一闪而逝的讶然,怎么这会儿她又道貌岸然的告诉他该注意礼教?用的还是古早的措辞,让他很想笑,事实上,他也是意随“口”到,当下忍不住大笑起来。
舞幽不明所以的看着品逸,怎的?这有什么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别……别笑了!”舞幽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她涨红双颊想挣月兑他握着自己的手,“放……放开!鲍子,自……自重……”
品逸惊觉自己的失态,当下冷下俊颜,放开舞幽,“你醒了多久?”
“你问我?”舞幽指着自己。
“这里还有别人?”品逸反问。
“哦!”舞幽深觉自己在他面前像个白痴,至于品逸的问题,她摇摇头。
品逸眉一拧,眼光一沉,他不置一语按下墙上的叫唤铃。
此举换来舞幽的注意,只见他对着墙上那个闪着红光的小灯说话:“护士,麻烦你通知医生,冷小姐已醒。”说完,他面对舞幽,惊于她发颤的小手。未经思索的握住,“怎么了?”
“你对它说……说话……”舞幽指着叫唤铃疑惧的说。
住在百年古屋的人,脑袋都有点秀逗吗?纵然如此想,品逸仍解释道:“叫唤铃,病人如果发生紧急事件就可以按它通知护士。”
他可知道他的表情很吓人?!舞幽不敢迟疑的点点头,心想什么时候家里多了这么一个怪人?不对呀!楼云和浩中呢?她记得……她什么也不记得,大而炯亮的黑眸着慌恐。
“敢问公子,这儿是何处?”舞幽环视四周陌生的摆设,“现在是何时?”
品逸快被舞幽怪异的举动弄得耐性全失,可是,他毕竟是那个最没资格说不耐烦的肇事者,抑下想吼人的冲动,他回答,“这里是医院,现在是民国八十六年,公元一九九七年。”
舞幽被品逸吃人的眸光盯得不敢再提出问题,但她难免嘀咕,“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脸色、眼光都那么吓人,当心娶不到娘子。”
这是哪门子理论?又是哪门子的用词?娘子?!他娶不娶得到老婆要一个局外人来管?品逸才想开口要她别多管闲事,但医生的到来使他丧失了契机。
“区先生,借过。”
医生想检查舞幽,舞幽却瑟缩了一下,躲开医生的接触,她下意识的拉住品逸的手臂,大眼无措的眨着,她好像忘了自己拉住的人正是她刚刚暗骂的人。
品逸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向舞幽,他“累积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你该死的在搞什么鬼!让医生检查,然后放开我!”
好凶的人哦!舞幽委屈的放开品逸,乖乖的任品逸旁边的医生检查自己。
须臾,医生检查完毕宣布,“除了左腿的伤之外,其余一切正常,冷小姐,你大可放心的静养。”
“冷?我不姓冷,我姓何。”舞幽纠正道。
病房内有那么一下子的静默。
舞幽来回巡视品逸及医生,她说错什么了吗?
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敝胎!品逸终于找得到可与凌风媲美的人类。
“你姓冷,叫冷叶星。”品逸试图对她这小白痴“晓以真理”。
“我叫何舞幽。”舞幽坚持。
“你想当舞者想疯了是不是?”品逸捉起她走到镜子面前,指着镜中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你叫冷叶星,台北市人,孤儿,六岁那年被冷樵宇夫妇收养,三个月前他们相继去世,你变卖了他们所有的产业只留下‘明淮居’。你出事之前正好要到美国去受柔道集训两年,这才是真的你。”
镜子里的……是她何舞幽?!舞幽瞠目结舌的盯着镜中这名酷似男孩的人,她眨眼,“她”跟着眨眼,不论舞幽做什么动作,“她”就做什么,天!她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这不是何舞幽!极度的恐惧使舞幽只能一直看着镜中那个与她同样表情的面孔。
品逸等好久等不到舞幽的响应,不由得晃晃怀中的她,“喂!你怎么了?”
舞幽的目光从镜子里转向品逸,眸子里闪烁的泪光令品逸心一颤。
“不是我,镜子里的……不是我……”舞幽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这个不只是自己,就连品逸也难以接受的“事实”。
品逸冷冰冰的凝望舞幽蓄满泪的黑瞳,“冷小姐,这不好笑。”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会没事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吗?”舞幽怒吼,“我……我怎么那么倒霉……睡一觉起来不仅身在奇怪的地方,连容颜也改,还遇到一个动不动就吼人的人……怎么会这样……”
品逸啼笑皆非的扬眉,乖乖,明明泪水已濒临决堤,但她硬是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看来,她说的话可能有几分真实性。
清清喉咙,品逸试着温和的说道:“别哭,我们再另外想办法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语气生硬得可以,但舞幽却不由自主地点下头,表示应允。
品逸抱她回床,转向一旁的医生,“医生,你能安排别的医生检视她的状态吗?”
医生点点头,“可以,我要去巡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突觉自己在这房中很碍眼,瞧品逸和舞幽两人简直像一幅画,而他正是所谓的“飞利浦”。
医生走后,品逸替舞幽盖好被子,“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舞幽顺从地闭眼,不一会儿即沉沉入睡,今天够她受够了。
品逸凝睇,陷入沉思,行动电话的响起使他分心,他先行出房听电话,以免吵到刚入睡的舞幽,听到一半,他倏地挂断,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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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面色冷凝,蓝眸迸发出的冰,令站在他面前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不由得掏出手帕,拭着涔涔而下的冷汗。
“少爷……”在品逸具压迫感的注视下,那名中年男子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我不认为这件事有必要让外人插手。”品逸舒适优雅的坐姿,像头尊贵的师王。
“可是,少爷,老爷怕你一个人……”他的话在品逸睨向自己时隐去。
“我一个人便可应付。”品逸不容反驳的打断他的话,“老头的担心是多余的。”
“少爷你虽然曾是……但是,这次对方是真的要置你于死地啊!还是让你的未婚妻……”
“我没有未婚妻,老头想娶她,我不会反对。”品逸的蓝色眼眸这下出现杀气,让人被瞪得全身颤抖。
“少爷,请别忘了你和老爷的约定只剩……”中年男子不敢再说了。
“品逸,这份档一起来讨论一下。”凌风未敲门便直接闯入,很没礼貌的打断他们的谈话。他直直放下文件才“发现”一旁的人,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特使先生,我和品逸有要事商谈,可否移驾?”
中年男子如获大赦的起身一边点头,“当然,当然。”
待他走后,品逸才开口抱怨,“那么晚才来。”
“区先生,我已经够快了,怎么?伯父又催婚?其实心梦也没什么不好,何不干脆一点?”凌风的表情有着一闪而逝的恨意,与他打趣的口吻成反比。
“你要我双手奉送。”品逸没好气的回“查出是谁做的吗?”
凌风摇头,“你有没有得罪过谁?”
“多到可以列出一张长长的名单,让你查到死。”品逸双手环抱胸前,要不是那天去拦截冷叶星时发现车子煞车被动过手脚,他也不会好运到去撞到她,更不会落得今日的局面。
“品逸,你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最好小心一点。”凌风慎重的提醒。
品逸笑了下,“知道了。”
“OK,我去查查看你那一长串的名单中,谁最有可能对你下手,你自己也想想吧!”凌风转身离去。
不知怎的,品逸心中竟浮现了冷叶星的脸,在这种时刻,他竟然还会想到那个小神经病,他觉得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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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医生在经过一连串的检查之后说道。
“没事?!”结果都还没出来这个医生就能下定论,他以为他是再世华佗吗?品逸质疑着。
“她正常得不得了。”医生瞄瞄坐在轮椅上的舞幽,解释他上一句话的含意。
品逸不想在舞幽面前说出他的疑虑,但他眼底的怀疑足以代表言语。
“无所谓,两天之后检查结果会出来,到时你就知道了。”医生的一席话让品逸不得不推着舞幽的轮椅离开诊疗处。
“区公子,冷叶星对你来说很重要?”沉默许久的舞幽终于开口。
品逸蹙起眉,舞幽以为他又要吼她,连忙“未雨绸缪的捂起双耳,以拯救自己的耳朵。
这个小白痴在做什么?品逸两道眉毛快要打结了,“你做什么?”
“捍卫我的耳朵。”咦?他没吼她耶!
听照顾自己的护士小姐说区品逸是她们护士群的超级偶像,酷得不得了,且他又不苟言笑,真是酷到最高点,她们的话十句舞幽有九句听不懂,但她们说的区品逸跟所知道的区品逸有很大的不同,他哪里不苟言笑了?脾气暴躁得像刚从火里跳出来随时会烧伤人一样,不苟言笑?别开玩笑了!
“小白痴,我在问你话。”品逸的口气有火药味。
“我不叫小白痴,我叫何舞幽。”舞幽此举无异是火上加油。
“我管你叫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品逸蔑视舞幽似猫的黑瞳。
“什么问题?”舞幽傻傻的问。
“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冷叶星,那你是从哪个鬼地方冒出来的?”品逸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他的问题。
他快受不了了,要不是良心会受到谴责,他绝不会待在这儿,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发呆的小神经病在一起。
“我才不是从鬼地方冒出来的!我乃南清人氏,家住南清首城仙的商人宅邸楼府,是不小心掉到河里才会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舞幽一古脑儿的吐实。
他不该发神经问她这问题的,品逸发现跟舞幽在一起时,自己的自制能力便会濒临崩溃,该死!这么多年的训练显然不够用来来对付现在这种情况。
“区公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舞幽打量着品逸阴晴不定的脸色,轻问。
品逸撇撇嘴角,算是答应。
“你上次告诉我的民国、公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我出生之前就这样记了。”
这根本不是她要的答案,舞幽丧气却不敢再多问,否则一不小心又惹他生气,自己的耳朵可能要去看医生。
“问这做啥?”
“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舞幽叹气,她连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又如何能回去?更别论她现在是“住”在别人的身体里。
“你在台湾。”品逸听见舞幽那几乎听不见的叹息,竟然觉得心痛。
心痛?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他从没听过无心之人会心痛,品逸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
台湾?她只听过北蛮、东游、西亭,当然还有她的国家南清,“你们的国家叫台湾?”
“可以这么说。”
“你们的皇帝是谁?”看品逸没有不耐的样子,舞幽赶紧再问。
“台湾没有皇帝,只有总统。”她的国家真奇怪,该不会是来自古代吧?
品逸不知道“回到未来”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会是多么的……”天!般不好是真的,可是他决定将这个荒谬至极的想法抛诸脑后。
“哦!”舞幽敏锐的察觉到品逸心情的变化,为明哲保身,决定不再问。
“没问题了?”
舞幽点点头,天知道她一箩筐问题想问。
小白痴就是小白痴,品逸在心中叹气,但刚刚那个昙花一现的想法,却已深植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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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幽正襟危坐的在病床上等品返来接她。
这些日子经过品逸的“开导”,她已能接受自己是“住”在一个名唤冷叶星的人的身子内,而且她是身处在未来,一个令她惶惶不安的未来。
“喂!”
品逸的声音令舞幽回过神且对他笑一笑,使她的笑容僵在品逸的注视下。
“收拾好了没?”他问。
“嗯。”舞幽挑起这奇怪的包袱,品逸说这叫背包。
品逸拿起舞幽脚边的行李箱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他放下行李拉住舞幽。
舞幽回头,黑瞳有着疑问。
“小白痴,你扣子扣错格了。”他指着舞幽穿着上的缺陷。
舞幽低叫一声,背对品逸重新将衬衫的扣子扣好,酡红粉颊,赧然道:“我还不习惯这种衣服……”
品逸并未责骂舞幽,只是一径的走出病房到柜台,“待着,别乱动。”说完,即转身替她办出院手续。
舞幽乖乖的站在品逸身旁,发现厅内的人几乎都在看他们俩,舞幽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有穿错的地方,没有啊!
她不喜欢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拉住品逸的衣角,整个人缩在他身侧。
品逸办完手续低首看舞幽,才想命令她放开他,竟意外的发现她目光呆滞,她又在发呆了,反捉住她的手,品逸压抑不耐尽量放柔语调问她,“怎么了?”
“他们……都在看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舞幽好奇的问。
品逸握握拳,怒骂,“白痴!有什么好奇的!要看就让们他们看,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我不是白痴,我只有奇怪嘛!”舞幽嘟起嘴,小声的说。
“小白痴就是小白痴,到了哪儿还是小白痴。”说完,品逸拎着舞幽像拎小鸡一样的走出医院。
直到出了医院,人们都还可以听到品逸的吼叫跟舞幽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