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水晶酒杯破了,案上多了一株迷迭香。
莲姨下午打过电话到公司找他,说润雅开口向她借机票钱,想飞到纽约去,但莲姨反问她怎么回事,她却苦著脸什么也不说。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欧阳潜心里清楚。
而且必定与纱纱有关,否则小笨蛋不可能反应那么迅捷。
他松开领带,走进卧房,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在躺椅上正襟危坐,只要与纱纱有关的事,小笨蛋绝对看得比自个儿还要紧。
“怎么不睡觉?”他瞥了一眼问。
每个晚上,他就怕润雅会这样,瞪著眼儿等他回来,像要盘查什么似的,所以他总是拖得很晚才回房。
但是,看著她两腮鼓鼓的模样,他知道今晚甭想“冷处理”了。
他才走进更衣室,还没月兑下外套,她就咻地一声溜下躺椅,蹦到他面前。
“大少爷。”一扯到心中的№1,纱纱小姐,润雅勇气百分百。
“你的精神怎么这么好?”他看一眼挂钟,十一点半。“平常这个时候,你都已经睡了。”
蜷缩在躺椅上,像一尾沉睡的小虾米,等他把她抱到床上去睡觉。
她很“听话”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我下午喝了两杯咖啡。”
“哦?”是为抗战做准备?
“我一喝咖啡就会失眠,屡试不爽,所以我平时都很小心,只是……”大眼睛眨了眨,随即甩甩头。“哎呀!这不重要。大少爷,我今天在书房里,听到一通『凌天』打来的电话。”
“哦!凌天。”他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仍不动声色。“我明天回他电话。”
然后,他开始月兑衣服。
润雅将他月兑下的外套,套在衣架上,然后拿出静电掸,拂去灰尘。“大少爷,你跟凌天有交情吗?”
“马马虎虎。”
她很难把“马马虎虎”这个词跟大少爷连在一起,大少爷一直是个界线分明的人,是与非、对与错、好与坏,之中她看不出任何模糊地带。
“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领带解开。“因缘际会。”
润雅把领带对齐卷好,放进收纳木盒。“凌天是小姐的死对头喔!”
衬衫月兑掉。“是吗?”
“是!”她绷著声音回答,不难知道她是站在哪一边。
因为衬衫要洗,所以她把它抛进洗衣篮里,动作稍嫌粗鲁了些。
“你知道他跟小姐的所有恩怨吗?”
皮带抽掉。“一清二楚。”
她接过皮带,稍微擦拭一下,也放入收纳木抽屉。
裤头松开。“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大少爷当然不是什么坏人,是那个凌天大有问题。”
润雅转过身,接手长裤,拉好摺痕,倒夹在衣架上,依然用静电掸伺候。
欧阳潜看她忙这个、忙那个,跟在他身边喋喋不休。
她的话是多了些……不,是多很多,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在疲惫工作了天之后,有个甜美小女人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叨叨絮絮说些生活小事。
但是,生活小事绝对不包括凌天与纱纱。
蚌人的感情问题,个人自己去解决,真不懂润雅在烦个什么劲儿。
润雅收好衣服之后,转过身,就看到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小裤的欧阳潜。
虽然每天早上,她都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看着他更衣,但她从来不曾象这次一样,一眼就浏览过大少爷全身。
他的双腿劈开,每一吋肌肉都阳刚有力。即使包覆在衣装底下,他的肌肤仍是健康的古铜色,让人垂涎。
润雅不禁想,如果他白得像只盐水鸡,那她很有可能会夺门而出。
幸好他没有。
而且,他的肌肉结实得恰到好处,练出了曲线,却不过分发达。
她在国外看过许多私心认为“体格不及格”的男人,其中不乏健美先生。
但她就是觉得,如果一个男人的胸围大於女人的乳峰,手臂的臂围比女人的腰肢还粗,那还有什么美感可言?她从来就不是猛男的崇拜者!
还是大少爷好看!
原来他就是有这么棒的身相,才能把那一柜西装穿得帅劲非凡。
她瞪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春意乱转,才迟钝地蹦转过身。
“啊!大……大少爷,你月兑衣服做什么?”
他喜欢她盯著他没穿衣服的模样,看起来很著迷。
他噙著笑,走进浴室里。
“洗澡。”
他门也不关,迳自扭开水龙头调水温。
润雅急唬唬地跟到浴室外,不死心地继续发问。“大少爷,你是不是跟凌天有过什么协议?”
水温适中,他切换莲蓬头,哗啦哗啦地开始冲澡。
然后,水停了。润雅努力不去想,大少爷现在正在做什么。
浴台上只有一块檀香手工皂,洗起来好舒服,味道又宜人,她刚刚才使用过,现在大少爷又……
想到同一块手工皂滑过了她的肌肤,也滑过了大少爷的身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袭上了心。
这样好像不好……但又好像说不出哪里不好……
就在她捧著小脑袋遐思不已的时候,水声一停,欧阳潜腰部围了条浴巾走出来。
他的湿发还滴著水,身上散发著与她一模一样的味道。
扁只是抽抽鼻子,润雅就觉得好暧昧。
“你刚刚话说到一半,怎么不继续下去?”欧阳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大少爷一丝不苟的发型全乱了,看起来较平时更年轻,经过热气氤氲,他的眼神多了丝水气,看起来蒙蒙的,又更容易亲近了些。
还有他的唇,微微上翘,好像准备好要跟她接吻。
润雅,收拾一下你的想像力,重点不在这里!
她催动全身的认真细胞,对抗大少爷的“美色”。
“大少爷,你是不是跟凌天有过什么协议?”
“唔!”模棱两可。
“你是不是想要陷害小姐?”
“欸?”她怎么会这样想?
“大少爷,你到底说不说?”见他一脸莫测高深,她挫败了。“算了算了,我想马上出发去找小姐,请大少爷帮我安排班机。”
欧阳潜拖著她的手坐在床边。“先帮我吹乾头发。”他没好气的说。
他就在她面前,一样需要她的嘘寒问暖,为什么她要挂念那远在天边的人?
润雅拿出吹风机站在他面前,欧阳潜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双腿、双臂之间。
“我说过,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可是小姐她……”在他的地盘上,她满心还是纱纱,还是她的“小姐”。
他受够了!早在一开始,他就开宗明义的说明白——他要润雅看著他,就像看著纱纱一样,无微不至、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但她还是办不到。如果今晚不说清楚,想得到她的垂青,根本是天方夜谭。
他抱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
润雅眨了眨眼,适应这种亲昵,然后拨拨他的墨发,确定发根是否吹乾。
“我跟凌天是有过协议,我提出来的。”
她倒抽了一口气,关掉吹风机。“什么协议?”
“你归我,纱纱归凌天。”
“什么意思?”凌天是小姐的死对头,所以相对来说——“大少爷,你也想对付我?”她做错了什么?莫非他想替欧阳夫人报小羊皮鞋之仇?
“不对,我想要你。”说这句话时,他咬字特别清晰。
“为什么……想要我?”她红了脸。
“没有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你让我想笑、你让我觉得快乐、你让我觉得温暖吧!”他耸了耸肩,不敢说出最深层的。
但仅仅这些,已经够润雅从发梢红到脚趾。
“那小姐呢?凌天想怎么欺负她?”
大概是受纱纱的洗脑过深,润雅谈起凌天此人,还是把他当大恶人。
欧阳潜把她箍得更紧。
懊死的!她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事,也不在乎他打开心门坦承的心意,反而一直扯著纱纱的话题不放。
他从来没有想过,除了跟男人争风吃醋以外,他还得跟自己的妹妹抢占润雅心目中的地位。
“凌天要她。”
“可是凌天一直在欺负小姐……”
“纱纱也一直在欺负凌天。”
“可是小姐……”润雅硬要跟他争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话题再扯下去,他在润雅心目中的地位,就将有如沧海中之一粟,不足为观。
欧阳潜板著脸,顺势将她扛到肩上抛在大床上。
“我累了,睡觉。”
润雅像不倒翁,马上又坐起来。“可是小姐她……”
“我说,”欧阳潜再度把她撂倒在床上,长手长脚制住她。“睡觉!”
☆☆☆
睡不着,完完全全睡不着!
她知道自己喝不得咖啡,随便喝上一口,就要失眠一整夜,今天下午她居然连灌两大杯,今晚、明天、明晚都甭想睡了!
润雅懊恼地翻了个身,拉被的力道大了些。
不睡就不睡,失眠几晚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小姐的事,大少爷不爱谈,让她铩羽而归,这个“眠”可就白“失”了!
她又蠕了蠕,转来转去,总转不到通往梦境的入口。
“唉!”她叹了口气,又翻身。
躺在她身边的欧阳潜有如身陷地狱。
睡不成眠的一男一女偎在床上,本来就是一大考验,加上润雅又辗转反侧,这简直是感官上的酷刑。
她身上有股暖香,一翻身就直窜他鼻息。
她身材玲珑有致,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不小心触到、碰到、模到、踹到他的任何部位,都像有火在烧。
她调皮的发尾一会儿在他的颈边搔搔,一会儿在他的耳边挠挠,充满了诱惑。
“快点睡觉!”他低吼,感觉在下月复升起。
“我睡不著。”她可怜兮兮地瞪著眼睛。
懊死!她连那双纯洁的大眼睛都会诱人犯罪。
欧阳潜瞪著她。
把她吃了就没事、把她吃了就没事……
她委屈地噘了噘嘴,小嘴红通通,像颗女敕樱桃,他瞪得更用力。
吃掉她吧!反正你要她回来,不说是为了“享用”这道“美食”?
润雅被他瞪怕了,抱著枕头,窸窸窣窣地离远一点。
“我到躺椅那边去,免得妨碍大少爷睡眠,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她才翻身滚到床边,正要溜下,欧阳潜马上扯住了她。
他的铁臂十分有力,轻轻一扯,润雅就整个人翻回来,贴到他身上。
铁臂,就牢牢地固定在她腰上。
润雅脸一红,大少爷果著上半身休憩,他肌肉结实,卧倒在他身上比躺在床上还舒服,不过就是热了点,大少爷好像浑身都在冒汗。
半果?
她突然想到,她颊侧偎著的、双手贴著的,都是大少爷光果的皮肤。
一阵热气直往脑门冲!
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刚才大少爷只穿一条小裤的健躯。
啊!顿时口乾舌燥。
“大大大、大少爷,我想去喝茶。”
“我拿给你。”床头柜上就有一只冰水壶。
欧阳潜搂著她,靠在立起的棉枕上,让润雅坐在他身上。他微微松开铁臂,勾在她的臀侧,让她自己倒茶喝。
喝了一杯,还是渴,喝了两杯,依然口乾舌燥。
“别喝了,你想当水牛吗?”他制止她继续斟第三杯。
欧阳潜微微侧身,把冷水壶与杯子放回床头柜,润雅觉得有些不对。随著他的动作,她跨坐的部分与他亲昵磨蹭,又硬又烫的“东西”顶得她好不舒服。
虽然没有实务经验,也没有理论研究,但她直觉到,那可是个“危险物品”。
她还是下来好了。
“你不要一直动来动去。”他蹙眉,声音开始变得低哑。“不然,大家都别想睡了。”
润雅没听出他的语意,反而眼睛一亮,“大少爷,那我们再来谈一谈。”
“谈什么?”他慵懒地问。“夜半谈心?”老套当有趣?
他仰望润雅。如果她肯“安分守己”,这个姿势也是不错,他喜欢看到她圆圆的小脸、多变的表情,与令人垂涎的美丽胸线。
“我们来谈纱纱小姐的事。”润雅正经八百。
欧阳潜挫败一叹。
这就像是突然放了欢乐假期,却临时被逮去加班一样,令人气馁。
润雅不死心。“你有没有可以跟小姐沟通的管道?”
“没有。”忍耐,没好气。
“小姐还在纽约,对吧?”又追问。
“我不知道。”忍耐,没好气。
“那你可不可以动用欧阳家的情报系统,把小姐给找出来?”再追问。
“不行,那个系统是公事用,不是私家服务。”忍耐,没好气。
“噢……”还有什么办法?快想、快想!
欧阳潜长腿缠上了她,带她翻转一圈,定在她上头。
“如果你睡不著,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不必屈就於聊天。”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口乾舌燥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什么选择?”她浑身燥热。
欧阳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她胸前的蝴蝶结,少女柔美的身段展露无遗。
“大少爷!”她低呼,又惊又羞又恼。
她双手护胸,起身想逃,却被他推回去,他露出谁也没见过的佻达神情,拨开她的防卫,覆住她的右边蓓蕾。
“嗨!久违了。”他打招呼。
“什——什么?”她差点咬到舌头。
“海边休闲度假村,快速滑水道。”他邪气地挑高眉。“我从来没忘过那一幕。”
润雅想滚到床下去把自己埋起来。“你、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他不提起,经过这几年刻意的遗忘,她已经很少想起那件天下第一糗的糗事,毕竟有损尊严嘛!
“我忘不了。”欧阳潜俯,去吻她女敕女敕的粉颈。“你为什么那么难为情?”
虽然莲姨已经解释过了,他也将信将疑,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谜底。
“为什么那时候直说丢脸得想死?”他一边问,吻,一边印上柔女敕的肌肤。
“我有那样说过吗?”润雅一脸困惑。
衣裳被解开后,她与大少爷直接果躯相贴。大少爷的手、大少爷的唇、大少爷的身躯,都烫得令人心悸。
润雅左闪右躲,轻扭身子,却不知这将引发他更澎湃的欲潮。
“有,说了好几次。”
“我——我不记得了。”
“说句不记得就好了吗?”
“那时候我很不好意思嘛!说了什么,我也忘了啊!就随便嚷嚷嘛!”
“你不好意思什么?”他在她的唇边问。
“因为被你看到了啊!”润雅可怜兮兮地哀求。“你先让我把衣服穿起来,好不好?”
“不好。”知道她脸皮薄,他故意以胸膛摩擦她的粉女敕酥胸。“被别人看到就可以吗?”
一阵阵快感迅速窜过润雅的身躯。奇怪了,是被大少爷感染了吗?她轻轻喘息,也觉得自己浑身岭烫,开始沁出薄汗。
“也是不可以啦!但是被你看到就特别……”
“特别怎么样?”
她红著脸,眸仁水光盈盈,不说话,不好意思说。
“特别怎么样?”
“特别丢脸。”
“为什么特别丢脸?”
润雅用双手捂住脸,被问得无力招架,只好乖乖坦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丑丑怪怪的样子啊。”讨厌,真的说出来了。
一双热唇猛然袭上她的胸,润雅吓了一跳,发现他正吮住自己的蓓蕾。
“你不丑,也不怪。”他边吮边笑,性感的笑声直接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你很美,非常美丽。”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入云端,整个人浮啊的。
“大少爷,不可以……”她想要拒绝,但是那感觉又好好。“大少爷,你——
你想吃掉我吗?”
他将火热的往她的敏感地带一挤,润雅蓦地有些明白,那个顶得她很不舒服的“危险物品”可能会有什么……“作用”。
“你想被我吃掉吗?”他低笑反问。“愿意吗?”
“你想怎么吃掉我?”她两颊酡红地问,暧昧的气氛让她知道,“吃掉”绝不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他的表情,充满了深浓的。
如果不是你心爱的男人,别让他靠近你,也别让他碰你。
想到这句话……润雅拿开手,眨著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欧阳潜微笑,拉住她的双手往自己颈后一勾,衣衫在最短的时间内抛到离床最远的地方,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直到最后一丝空隙也消失。
润雅眯著眼儿,半是疼痛、半是快感地躬起身子,承受连绵不断的冲击。她想她终於知道,大少爷的“吃掉她”是什么意思了……
☆☆☆
天亮了!
润雅全身缩在被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盯著天花板瞧。
都怪那两杯提神咖啡,给她前所未有的好精神,让她尽情地被大少爷……
昨儿夜里,他根本没有休息,一次一次地调弄她,她也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大少爷卷起的漩涡里,发出难抑的软吟。
每当他的眼神凝在她身上,她的血液就会变得滚烫,沐浴在他的目光下,她连脚趾都会羞得蜷曲起来。
幸好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大少爷就快要出门去工作,她才不用担心白口己会蜷成一团小人球。
沐浴饼后,润雅拥著被单,眨著眼睛,看他著装。
欧阳潜站在床尾,深刻地凝视著她。
他喜欢她这个模样,被单下一丝不挂,娇躯满布了两人翻滚一夜的爱痕。
她已经彻底成为他的女人,他希望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能在晨光下看著清新的她,也希望每一夜每一夜,他都能拥著她入眠。
“睡一下,不然你会很累。”他走过来,轻吻她一记。
润雅点点头,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直到欧阳潜打开房门,就快踏出去,她才叫道:“大少爷——”
“嗯?”他转过头来,俊朗的面容比往常多了一抹……心满意足。
她低下头,扯著床单,嗫嚅半晌。
欧阳潜捺下性子等候她,他想听她说“路上小心”,或者,“我会乖乖等你回来”、“早点回家,我等你”之类的,更讨他喜欢。
“大少爷,我……”她克服羞怯,看著爱了自己一整夜的男人。“如果……
如果凌天又打电话到你的专线,我可不可以接听?”
……什么?
“我想要警告凌天别欺负小姐,小姐还有我在守护著。”她认真地说。
没有爱语呢哝,没有娇软情唤,有的只是——只是——纱纱跟凌天!
欧阳潜不想承认,但在那瞬间,他真的垮下脸来。
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有能耐让他垮下脸!
这算什么?
她才刚成为他的女人,理当如胶似漆有如新婚夫妇,他们翻云覆雨了一整夜,他肯定把她彻底爱得连自己叫啥名谁都忘得一乾二净,而他也为她神魂颠倒地考虑著要不要请假休息一天,结果、结果——
她居然还在想纱纱?
“随便你。”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懊死!站在走廊上,想想真不甘心。
他又拉开门,板著脸,受伤的男性自尊不容他一味地纵容她。
“你过来一下。”
润雅一愕。“可是……可是我没穿衣服。”
泡过澡,抒解腿间的酸疼之后,大少爷就用大浴巾将她擦乾,直接抱到床上,她本来不依,但大少爷却坚持果睡比较舒服……也比较方便。
他看著她渗红的耳根。“包著被单过来。”
她不敢不从,双手拉著被单,朝他缓慢前进。
虽然他的脸臭臭的,好像在生气,但她并不觉得他会伤害她,反而觉得……
是她说错了什么,刺伤了他的心,所以他在闹脾气。
“吻我。”他霸道的命令。
她踮起脚尖,因为怕站不稳,双手忙扶到他肩上,被单瞬间滑落,绝美的身段一览无遗。
“啊!”她弯下腰去捡。
欧阳潜眸色一浓,动作更快,抛开公事包,反手将她抱住,翻了个身,将她抵在墙上,深深吻著。
他的大掌游移在润雅的细肤上,不住温习她胸前浑圆的弧度,被诱惑的男性硬挺隔著衣料,紧紧抵住她的下月复。
一个晚上反覆演练的“用餐流程”,已经足够让她明白,那是……
“大少爷,别……”她轻蹙起眉,想到他的占有就一阵慌。
虽然泡过热水澡,但她的身子还是酸涩的,不能马上就又……
欧阳潜知道她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看著她,接近她,他就会忍不住“胃口大开”。
最后,他轻轻啄她一记,以深呼吸压抑勃发的。
“跟我说『路上小心』。”因为他想听,所以直接开口教她说。
“路上小心。”她说著,发现心里竟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跟我说『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比起上一句,这一句他又更想听。
“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甜甜的感觉又翻了好几倍。
欧阳潜松开她,将她抱回床上。“快点睡觉。”不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要诱惑他“用餐”了。
“好。”她乖乖的应好,但还是念念不忘!“那专线电话……”
欧阳潜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接就接。”
☆☆☆
经过大少爷的同意之后,她就天天守在书房里,可是专线电话像是哑了一样,再也不肯哇哇叫。
在等待的时间里,润雅有时看著迷迭香,有时坐在书桌前,画一些鬼画符。
她很难不去想大少爷,大少爷的笑容、大少爷邪气的模样,好像都只出现在他们独处的时候。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很端正,做事有规有矩,条理分明,事情的轻重缓急分得一清二楚。但是那天中午,他突然从公司回来,在书房里找到她,然后就……
润雅红了双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吃她呢!
对他来说,难道她比那些公事重要?
呵!心花朵朵开,润雅拍拍脸颊,想让自己发热的肌肤降温些。
对了,之前在大少爷的桌上,不是看到一个倒扣的相框吗?在哪里呢?把它找出来瞧瞧好了。
她东翻西找……啊,有了,在这里!
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噜~~润雅吓一跳。干嘛?步步惊魂啊?
专线电话切到答录机,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小姐在吗?我是凌天。”
在在在,当然在,等你好久罗!
润雅手忙脚乱地抓起话筒。“凌天!”她劈头大喊。
“有!”对方也很有精神地配合她点名。“要不要报数?”
“不必了。”润雅抓紧话筒,预先想好的说词噼哩啪啦地全打出来。“你别想要再欺负小姐!不管大少爷跟你做了什么协议,我一定不会坐视小姐被欺负而不管,你给我小心一点,不然的话,我……”
“你怎么样?”凌天好整以暇地问。
润雅牙关一咬。“我很快就会跑去找小姐,亲自保护她了。”
“别傻了,欧阳潜不会放你走的。”凌天哈哈笑。
“我、我要走,谁也留不住。”润雅不肯认输,虚言恫吓著。
“你想走啊?那要不要我事先通知欧阳潜一声,让你走不了?”
“……”润雅想为小姐出的那一肚子气蓦地被“消风”了。
这个凌天果然很会戳人弱点!
“柳小姐,我就直接叫你润雅吧!”凌天换上比较正经的口气。“我喜欢纱纱。”
“大少爷也这么说。”她咕哝的口气仍有著怀疑。
“如果我不喜欢纱纱,我不会花上好几年的时间追踪她在哪里,跟在她的身后,甚至暗地里帮你们解决掉一些问题。”
“你帮我们解决问题?”
“不然你以为,两个女孩儿二十岁不到就到处乱走,一路上的平安顺遂都是天赐予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润雅想起,以前小姐好像惹过一些麻烦,她都还在担忧著不知祸事何时会降临,而那些祸端却无故消弥了。
难道那些都是凌天摆平的?
“我是真的喜欢纱纱,从她七岁起就喜欢她了。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她——当然,只除了我自己。”
他口气中的诚挚、幽默,打动了润雅的心。
七岁!她从七岁起就开始偷偷看著大少爷,而凌天从小姐七岁起,就一直喜欢著小姐,她突然有一种……“咱们都是同路人”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小姐真的满会惹人生气的。”她小声地说道。
凌天知道,这代表润雅有一点点接受他了。
“对啊!不过我会疼她、宠她、爱她、包容她,我会比照欧阳潜待你的方式,好好地照顾纱纱!”
咚!话筒从润雅手中滑落下来。凌天想要比照大少爷待她的方式照顾小姐!
可是大少爷是这样、那样、正面、侧面、反面、在卧房、在书房、在浴室、在桌上,一来,就……
润雅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徒留凌天在电话那头“Hello?Hello?”了好半天,始终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