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拜托你好不好,你都快把整座图书馆的书念完了,你就休息一下,喘口气,跟我出去玩一天嘛!”徐世萱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缠着严思齐将近两个小时,但任她说干了嘴,换回的仍是严思齐的拒绝。
“对我来说;读书就是一种休息,出去玩才真的会累坏我,而且你要出去可以找杨舒言嘛!干么一定要拉我。”严思齐慢条斯理的从书堆中抬起头。
“别跟我提那个死杨舒言了,什么嘛!竟然要我陪他去买礼物送他的一个女同学?!别人生日关他什么事?而且还是个女的,他有没有搞错呀!叫我陪他买礼物去送别的女人,我要真这么做就是病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徐世萱义愤填膺的道。
“哎!搞了半天你是和他吵架,我说嘛!你这个有了爱情忘友情的女人,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还会回头记得我。”严思齐看到她说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忍不住想戏弄她一下。
“你怎么这样说我嘛!什么有了爱情忘友情,我徐世萱才不是这种人,否则当初那个唐谦……”徐世萱忘情的说着,等她意识到提到不该提的人时,收口已是来不及了。
唐谦!严思齐没想到,事过一年,这个名字还能这么深刻的影响她的心情。
“对不起。”徐世萱知道闯祸了。
“没关系,反正都已过去了。”严思齐勉强打起精神露出微笑,虽然她俩彼此心知肚明,那笑的背后藏着的是深不可测的忧伤。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说。”徐世萱犹豫了一下。
“说呀!”严思齐鼓励地。
“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唐谦交往时发生过什么事,但撇开这个不谈,我知道佐泽明对你的感情绝不比唐谦少,而且你知道吗?他的条件也不比唐谦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严思齐打断她的话,“但是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就像你,虽然嘴巴上说气杨舒言,可是心里呢?除了他,谁也进不去。”
“这不一样,尽避我气他,甚至有时候想打他、揍他,更甚至根本想不理他,可是他一直都在那,但唐谦不同,他根本是彻彻底底的从地球上消失了,任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走了,你也正好可以接受另一份感情呀!”
“也许吧!”严思齐低头蹙着眉道。
沉寂一年的忧伤,严思齐花了很多心思在回想和唐谦交往的过程上,他虽霸道却很温柔,虽话少却重承诺,她怎么也想不透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小姐,我拜托你,至少跟我讲话的时候专心点。”徐世萱摇晃着精神出游的她。
“对不起。”严思齐道歉。
“哎!算了跟你说也说不通,总之,向前看,把过去都忘了吧!别忘了佐泽明。”
“我跟他只是朋友,有些话在我面前随便说说就算了,别在他面前乱嚼舌根,知道吗?”
“是,老妈妈。”徐世萱乖乖答应,“那么现在可以陪我出去玩了吗?”
“可以,被你吵成这样,书怎么还念得下去?”
可严思齐的书还来不及上架,就被她拖出图书馆。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加上其中考试刚过,校园里、球场上,到处有人迹,一度因考试而沉寂的活动再次活络起来。
“你瞧!天气那么好,多适合做户外活动,哪有人像你这样一天到晚窝在图书馆里。”徐世萱像一只小鸟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像你这么聒噪,真不知道杨舒言怎么受得了你。”严思齐难得放开心的开她一个玩笑。
“聒噪?真没良心!人家要不是为了你,怎么会这么牺牲形象,真是好心没好报。”徐世萱仍和刚上台北时的她一样,稚气未月兑,不过也正因如此,严思齐和她在一起时才能放开心。
“好啦!人家、人家的,恶不恶心哪?还是你们家那口子就喜欢听你这么说?”
“哎呀!严思齐,你讲话好听一点:行不行?什么叫我们家那口子,这话给别人听到还得了,破坏我的名誉,我还想嫁人耶!”徐世萱抗议着。
“嫁给谁?”你徐世萱除了我,还想嫁给谁?”杨舒言不知何时从她们身后冒出来。
“你,吓人哪!”徐世萱白了他一眼,“找我干么?”
“萱萱!”严思齐在一旁提醒着,叫她别摆脸色给他看。
“谁说我来找你?”杨舒言的好心情全被徐世萱的白眼破坏。
“不找我?那你找谁?”
两个人像孩子似的斗气。严思齐在一旁看得啼笑皆非。
“我来找小齐。”
“小齐是你叫的吗?”徐世萱动起气来,可是没章法的。
“徐世萱,你不要太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你说我不可理喻?!好,我就不可理喻让你看。”徐世萱正想向他扑过去时,却被严思齐拦下来。
“好了,萱萱,别闹了。找我有事吗?学长。”严思齐挡在两人之间。
杨舒言被严思齐这么一问,顿时一阵难堪,他怎么会有事找她呢?原来是想跟在她们后面看是否有机会向徐世萱道歉,谁知道道歉不成,两人又吵了一架。
“嗯……哦……”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严思齐见他面有难色,心里大致有谱,她支开徐世萱,“萱萱,你先到冰果店等我好了。”
“走啦!那种人还帮他干么?”徐世萱还在生气。
“好啦!你就先过去等我嘛!”
最后,徐世萱才不情愿的走开。
目送她走后,严思齐才开口:“学长其实是来找萱萱的?”
杨舒言尴尬的点头。
“萱萱或话有点孩子气,但是我猜那正是她吸引你的地方,对不对?”
杨舒言再点头,对严思齐的猜测心感佩服,“其实我是来跟她道歉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懊恼的道。
“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严思齐权充和事佬。
杨舒言考虑良久,他不习惯将心事说给女孩子听,但一想到徐世萱最听严思齐的话时,他便全盘托出。
“我一个研究所的同学车祸住院,他请我去帮他买生日礼物送女朋友,我怎会知道女生喜欢什么?所以我就请萱萱陪我去,结果我的话还说完她就生气跑掉了。”
“哦!这应该没那么严重嘛!萱萱怎么会这么不讲理?”严思齐所认识的徐世萱虽然稚气未月兑,但也不至于无理取闹。
“那是因为……”杨舒言有话还没说完,原来还有下文,“那是因为我那个同学的女朋友,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哦!严思齐懂了,“所以萱萱吃醋,她气你为什么和别人分手后,还帮她挑生日礼物。”
“可是,我是帮我同学呀!是他拜托我的嘛!”杨舒言也真感无辜。
“哎!问题不在你同学拜托不拜托,而是萱萱心里的芥蒂。没关系啦!学长,萱萱那我会替你说,只是你自己以后做事要注意,她可是个大醋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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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他说话!”徐世萱噘着嘴,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傻瓜,我怎么会替他说话呢?我当然是帮你呀!你想想看,你到哪去找一个像杨舒言这么老实又专情的男孩子?他为你做牛做马的,牺牲了所有的自尊来求我,还不都是为了你,这种人你还嫌,难道真要等哪天他移情别恋了你才后悔?”
“他敢?”徐世萱说得很没把握。
“他现在是不敢,可是你再不理他,那就很难讲了。”严思齐故意把杨舒言说得很可怜,把情况说得很糟糕。
“可是,他太可恶了。”徐世萱还不肯放弃最后的挣扎。
“傻瓜,他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表示他在乎你,表示他心里坦荡荡的,要是哪天他什么事都不说,那你就真要担心喽!”
徐世萱没说话,但她把严思齐的话都听进去了。
“其实男人哪!很好应付的。”严思齐见她竖起了耳朵,便继续道:“记得‘三不’:不忌、不言、不求。不忌,不要猜忌他身边的女孩子是不是和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言,别像个老妈子,一天到晚唠唠叨叨;不求,别要求他为你改变什么。”
“那么难,我想我做不到。”徐世萱最爱说话,叫她不唠叨那真难。
“好吧!那你就把他当成孩子,哄他、骗他也行。”
“这个容易,哄骗小孩我最厉害。”徐世萱得意的说着。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严思齐摇摇头。
看到徐世萱再度眉开眼笑,严思齐好不羡慕,她真是单纯得可爱,全然不受外界影响,不像自己,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注定了心灵深处一个小缺角,太成熟、太世故,严思齐讨厌这样的自己,然而日子一久,也就习惯了。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很不甘愿。”
严思齐摇摇头,喟叹道:“当爱还在的时候,别计较那么多,否则等失去时,那种悔恨是没办法追回的。”
“小齐……”徐世萱原先只是随便念一句,没想到却惹来严思齐一阵喟然。
“我没事。”严思齐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事多变,与其浪费精神在生一个人的气,还不如拿来爱人,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朋友会变成怎样。”
徐世萱知道她是有感而发,但总是忍不住的问:“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她很难相信像严思齐这种冷静思考又不轻易陷入爱情的女子,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便和唐谦有了深厚的感情,最离谱的还是在唐谦下落不明的一年后,对他的感情丝毫没变。
“你想知道什么?”严思齐回过头问她,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只是……一年了,你对他的思念还那么深,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比如说,他曾经对你许过什么承诺,或做过什么事?”徐世萱试探性的问。
严思齐由她的话回想到从前,是的,唐谦曾经对她许下诺言,他也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但,她认为那不算什么。她不靠承诺生活,也不认为是绝对,她或许失去了那层薄薄的处女膜,但那不代表她必须跟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他或许曾经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但是那些都不重要,真正让我忘不了的是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他大部分的时候虽然很霸道,但那是他重视我的表现,他把我当珍宝一样的宠爱着,温柔的照顾我到无微不至的地步,他可以是我的朋友、情人、兄长、甚至父亲……哎!”她低下头,道:“他根本就是我的全部。”
徐世萱怔住,为她那一句——他根本就是我的全部,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此浓郁、深沉得令人害怕。
“可是,你们只认识三个月呀!”
“傻萱萱,当你生命中的那个人出现时,时间便不再是理由。”
严思齐轻轻笑了,宛如一袖清风,抚顺过徐世萱的脸庞,难道这才叫爱情?
鸟儿啁啾,轻巧的飞过了是空,天空是一片晴朗,严思齐的笑脸,在经过一年的洗练后更加神秘妩媚,在她脸上早已看不出哀伤,有的只是淡淡的怅然。
爱情,教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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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徐世萱要求,严思齐勉为其难的换上一件青色碎花的连身洋装,脸上略施胭脂,便教徐世惊艳半天。
“哇!”从小到大她可是第一次见到严思齐如此打扮。
“干么!叫得这么难听。”严思齐被她怪异的叫声及目不转睛的凝视弄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什么难听?这叫赞赏,你懂不懂?”徐世萱皱皱鼻,“哇!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有料!”
“哎呀!你在干么?”严思齐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攻击她的手吓了一跳。
“都是女孩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可以受得了别人的毛手毛脚。”严思齐撇撇嘴道。
“毛手毛脚?被我毛手毛脚可是你的荣幸呢!”
“这种荣幸我不敢要,你还是给杨舒言,说不定他和你也有同样的癖好。”严思齐敬谢不敏。
“去,谁跟他有同样癖好。”徐世萱抿抿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才不去吃饭呢!”
“是吗?不知道是谁要我梳妆打扮的,好吧!既然你不想去吃饭那就别去了,我可不想人家说是看我的面子才去。”严思齐说完,便慢条斯理的坐下,顺便从书柜抽本书出来,然后不理徐世萱的慢慢看书。
“你……”徐世萱被她这么一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好呀!不去最好。”她好强的说着,随即也坐了下来。
十分钟过后,严思齐仍悠哉游哉的看着书,然徐世萱开始沉不住气的蠕动着臀部。
又过五分钟,徐世萱开始踱步,严思齐则在一旁无视于她的存在完全融入书中。
再过十分钟,徐世萱终于不住,“虽然我也很不想不去,可是已经跟他约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愿意勉为其难的去赴约。”
还嘴硬,严思齐想。
“没关系,我打电话跟他说我们不去了。”她故意捉弄好友的说。
“来不及了啦!他一定出门了。”徐世萱急急道。
“那也没关系,我有他CAIl机号码。”严思齐说着便走到租赁的客厅,一把抓起话筒顺手拨号。
“好嘛!好嘛!人家想去嘛!”徐世萱终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意图。
“真的?”严思齐看了她一眼,在徐世萱点头确认下才放下听筒,“别老这么孩子气。”她劝道。
“你最讨厌了,每次都爱戏弄人家。”徐世萱说着说着泪水滚滚的滑下来。
“哎哎哎!哭呀!哭丑了,小心杨舒言不要你了。”
“你讨厌哪!”徐世萱小手捶打着严思齐,脸上露着一份小女儿的娇羞。
“好!我讨厌,快走吧!否则就真的要迟到了。”严思齐将徐世萱推出小小的斗室,朝着约定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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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顿饭,主角是杨舒言和徐世萱,配角是严思齐和佐泽明,他们在来来饭店的一楼用餐。
“哇!好贵哦!”徐世萱看了MENU上的价位不禁咋舌。
在台湾生活一年多,虽然已看惯了这种高消费、高浪费的生活形态,但是对乡下来的孩子来说,一客牛排动辄就七百、一千的,也难怪她会哇哇大叫。
严思齐的惊讶也不下于她,盘算着荷包,还好昨天多提了两千块,付她和萱萱的帐应该不成问题,观察着两位男士,他们似乎对价钱不为所动,是习惯了这样的消费吧!
“吃什么?”佐泽明的声音打断了严思齐的思绪。
“黑胡椒牛排,全熟。”她挑了一个最便宜的。
“别为我省钱。”佐泽明含情道。
严思齐微笑不语,她心想,我不是为你省钱,是为我自己。
“哎呀!你看人家佐泽明对小齐多好,哪像你,只准我吃这个。”徐世萱故意起哄,这种无厘头的凑合方式,严思齐早就习惯了。
虽然佐泽明在女孩子堆中向来吃得开,但是碰到严思齐就没辙了,幸好有徐世萱在旁推波助澜,虽未前进但也不曾后退。
这种若有似无的情况,佐泽明也不担心,他并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而是他了解严思齐这个女孩,她对任何人都一样淡,除了徐世萱,而他最有利的条件便是徐世萱。他无意利用徐世萱,他只是擅用对自己有利的情势。
四个人漂亮、潇洒的仪态为来来饭店增色不少,然而他们上个都没注意到其他人的那些羡慕的眼光。
佳肴一道道上来,四人愉快的聊着学校的趣事,他们欢快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其他客人,就连服务生工作起来也特别有劲。
“唐大哥?!”钟安琪叫着唐谦。
从那四个男女被领进座位后,唐谦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掠夺,钟安琪好不容易才将唐谦拐骗出来,怎能让三心二意?
是她!唐谦盯着那个穿着一身碎花洋装的女孩,他确定是医院那个女孩没错。
他发现女孩身边有个殷勤为她服务的男孩,男孩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恋,唐谦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怎的,他就是看不惯那些围在女孩身边的苍蝇,当然还包括那个服务生,和坐在他们对桌死盯着她看的中年男子。
“唐大哥。”钟安琪受不了被忽视,索性挡住他的视线。
“什么事?”唐谦发现这钟安琪还真烦,要不是看在钟禹齐的面子上,他还真懒得理她。
“待会儿我们去打保龄球好不好?”钟安琪几乎趴在唐谦的胸前,低肩的衣裳经过她的刻意,两颗女乃子几乎呼之欲出。
无奈妹有意,郎无情,唐谦几乎是嫌恶的推开她,同时用冷冽到几乎冻死人的语调说:“吃完,就回家。”他连敷衍都不愿意。
被人用这种口气说话,钟安琪可是头一遭,想她堂堂钟大小姐怎么受得了别人这么对她说话?连她老爹都不行了,何况是他。
“我不管,我要打保龄球。”她耍赖。
可惜钟安琪挑错了对象了,唐谦看到严思齐一行四人离去,于是马上掏出三千元丢在桌子上追出去,空留她在饭店的餐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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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不管哪!你要帮人家嘛!唐大哥怎么可以把人家丢在饭店里,害我好丢脸。”钟安琪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钟禹齐抱怨。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知女莫若父,钟禹齐很清楚自己的女儿。
“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啦!”钟安琪将情形说了一遍,除了她任性的态度外。
“是吗?”钟禹齐对女儿的话存疑,当然,他想利用钟安琪来网住唐谦这条大鱼的计划似乎行不通了。
“爹地。”
“好,你先回房间去,这件事爹地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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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谦的车停靠在临近街口,他看到女孩一行四个人走进一栋二楼公寓。
半小时后,出来一男一女,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继续等,接下来的时间简直难以过,他期待的女孩和他嫉妒的男孩,为什么还不出来?
时间分分秒秒都成了煎熬,原先的期待在见到她后变成渴望,内心的猛烈私欲驱使他做出超乎平常的事。
再次见到女孩那份悸动,更加让唐谦确定她是他命中注定的人,虽然他全然的不认识她,虽然她年龄和他有一段距离,虽然她身边可能已经有了别人。
但是,掠夺是他的本性,更何况掠夺回原属于自己生命的东西,他,不会手下留情。
再过五分钟,如果那个男孩再不出来,他就要进去了,他不容许别人沾惹他的人,尤其是他的女人。
此时的唐谦展露着原始的兽性,是攻击的、侵略的、狩猎的、嗜血的。
四分五十几秒……
他该进去了,打开车门,正巧二楼出来个人,是那男孩,很好,那表示这是她的家,唐谦大步向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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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服务处来的电话解决了严思齐的困扰,她正担心不知如何拒绝佐泽明的深情表白,一通电话正好让其他三人因此辞别,怕打扰她做事。
其实院方是通知她,下午的义工活动取消,教她不用白跑一趟,那表示她有整个下午的空闲,她当然没告诉佐泽明,她只希望这些软钉子能让他放弃追求。
才挂上电话,门铃就响。
“学长,怎么?还有事?”严思齐记得跟他挥过手,道过再见的。
“我只是问问看,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去而复返的佐泽明微笑着问,虽然他心里已有答案,但就是忍不住想问。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就在附近而已。
答案果然如他所料,“那好吧!我走了。”
严思齐道声再见后没等他转身,便关起木门阻隔了他俩,仿佛一道心门阻断了佐泽明的去路。
严思齐不认为自己无情,一年来被追逐的训练下,她发现一件事,暖昧不明的态度容易让人误会,因此她对男同学的追求态度拒绝得很彻底也很婉转,如果还有人愿意继续当傻蛋的,就像佐泽明,那她也没办法。
她可以禁止自己去爱别人,不能禁止别人来爱自己,佐泽明若无法自拔,她也爱莫能助。
门铃再次响起,她皱皱眉,难道他还不死心?
门一开,她正想问:“学长,还有什么事吗?”但“学长”两字还来不及出口,她就被眼前的人震惊住,几乎忘了呼吸、忘了心跳。
唐谦面对她,也没开口,头一次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她,熟悉的感觉更强烈,尤其是那红唇,娇艳鲜女敕的红唇,它不该上唇膏,那盖住了它原有的光芒、风采。
严思齐的心跳渐渐恢复跃动,而且有愈跳愈快的趋势。不可置信的她,缓缓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向他靠近,另一只手必须扶着门扉以支撑她所有的力量。
是他,真的是他!
严思齐忍不住眼泪滑下,情绪激动的喊不出他的名字,只能任着眼泪沾湿了眼睛、沾湿了脸颊、沾湿了衣襟、沾湿了一切一切……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东西正触碰她的脸,不,正确的说是她的眼。
哦!那不是触碰,而是一个个细细小小、温柔的吻,他正在吻去她的泪水,
严思齐闭上眼睛,全心感受着他的归来,同时重新感觉他的一切。
当唐谦第一次看到严思齐落泪时,所有的自制力全垮了,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理智也不再是理智,心里唯一想做的事是拭净她的泪水。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吻上她的眼,当记忆再回到脑中时,他只记得那红唇颤抖似的邀请着他,而他,竟也肆无忌惮的豪夺她的吻。
如同大鲸回到海洋的怀抱,是归属、是终点、是悠然自在,她虔诚的献上红唇,像个朝拜者见到真理,全心全意的付出。
唐谦不再似先前的猛烈,对一个虔诚的朝拜者,猛烈是不公平的,她值得更好的,他转为轻柔的舌忝着红唇,细细的从唇角至唇中至唇角,洒下点点柔情。
如此松散的吻对严思齐来说是不够的,一年的阻隔,内心的相思澎湃汹涌岂是淡淡的吻能了事?她渴望,不,她饥渴更强烈的吻,一如先前。
她的心意透过肢体的传送让他知道了。
“你要更多的是吗”唐谦的唇滑至她耳际时道。
在她还来不及回应时,他的舌尖已朝半开启的红唇攻击。像孩子游戏般,舌尖相互逗弄着。
一阵阵的声音从她嘴角逸出,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她心里喊着,唇齿相偎的亲密,让严思齐全身颤抖,必须依附着他才不致滑落。
唐谦索性抱起她,用脚将门一踢,跨步走进客厅,步行间他的唇也未曾离开她,直至沙发,他才轻轻将她放开。
她唇上的红,因他激烈的吻而晕开,即使弄脏了她的脸也无损她的美丽。
唐谦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细白滑女敕的脸颊,长长的柳叶眉、直挺挺的鼻梁,还有那泛着幸福微笑的嘴角,这就是她,一个他仿佛似曾相识的女孩。
严思齐迷蒙的双眼凝视着情人,要不是那吻如此真切,到现在她还很难相信一切是真的。
他曾经平空的走出她的世界,如今又突兀的走进了她的世界,快得让她不能细想,只想紧紧的搂住他,深怕一转眼他又会消失在空气中。
“你——”
“你——”
他们两同时开口,为这默契,两个人都笑开了。
“你先说。”严思齐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规律的心跳声。
唐谦轻揽着她,着她的秀发,忘了刚才想说的话,倒是对她的态度感到好奇,由她热情的回应可以看出他们俩若非夫妻也应该是情人,但是,她这到年轻,怎么可能和他的生活有交集?何况以她的条件,追她的人多到从台北排到高雄也不为过吧!那么,她何以唯独选择他?
“谦?”严思齐抬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便唤道。
唐谦回神低头看她,黑色的眼眸里藏有太多的问题,就算他们是恋人,但是经过一年分离,她身边没有别人吗?他们又为何会分开?过去的一年里她过得好不好?她迷恋他,一如自己现深深为她着迷吗?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他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