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微恙,夏老夫人便在房内用餐,晚餐桌上有夏家三兄妹和两位客人。所以,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夏家两兄弟这个夹菜、那个夹肉,净往诸葛宇的碗里送,谄媚得不得了。
可是,诸葛字嘴唇肿胀,沉着脸,不苟言笑地吃着饭,连一句道谢也没有。
话又说回来,他没找他们算帐就不错了,还要向他们道谢?
方才他急匆匆地跑去找夏家兄弟对质,才知道他俩在羽姝面前编谎的事,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偏偏他俩还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们想这个办法是要帮助他,如果羽姝吃醋跟他吵闹,那就摆明着她是爱他的哕!
但伤脑筋的是,先“胡闹”的人是他,而他也不知道羽姝到底有没有吃醋,倒是他自己猛灌了一肚子烈醋,还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另一方面,羽姝也吃得食不知味。
悦春就坐在诸葛旁身旁,不管她想或不想,总是一抬头就看见他们并肩而坐。
这顿饭真是吃得她胃疼!
“你们大家是怎么了,一顿饭吃得阴阳怪气的?”
惟一的“局外人”悦春也察觉出众人的不对劲。
“大哥、二哥,你们今晚怎么老是在帮宇哥夹菜?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宇哥的亏心事了?”看起来就是如此,
她孩子气地用指月复轻压了压诸葛宇的脸颊,亲密的举止打翻了羽姝的醋坛子。
“我吃饱了!”只见她将碗筷往桌上一搁就要离开,坐在她身旁的朝暾立刻扯住她的袖摆。
“羽姝,其实关于字和悦春的婚约是——”
“是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羽姝很快地回了他,一甩袖就摆月兑他的纠缠,昂首阔步的离开了饭厅。
“二哥,你刚刚说的婚约是什么意思?”
看着小妹怒挑着蛾眉逼视自己,朝暾望向大哥,彼此交换了一个得不偿失的后悔眼光。
唉!看来有些玩笑还真是开不得呀!
羽姝跑出了饭厅,精神恍恍惚惚的。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花园里的桦树下,光秃秃的枝楹正好陪衬她此刻的苍凉心境。
靶情似水全被榨干了,心灵好比这枯干树枝,连一片绿叶都喂养不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在乎诸葛宇到底爱谁、娶谁,可是一旦看见他跟悦春那种毫无隔阂的自然相处态度,她的心就是酸不溜丢的。
真差劲!她向来的洒月兑都跑到哪儿去了?
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嘛!一个爱耍无赖又爱吃她豆腐的臭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伤心的?
“那个大笨蛋!”
“卫姐姐!”
一声甜软的轻唤传来,这府里上下就只有羽姝姓卫,当然是在喊她。
“有事吗?”喊她的正是悦春。
悦春笑吟吟地朝她走近,
就是她这种毫无心机的模样让羽姝无法讨厌她,悦春就像羽蔓一样天真烂漫,羽姝怎么可能去厌恶一个性情和羽蔓几乎一模一样的好女孩?
可是,现在她实在不愿意面对她,偏偏她却带着一脸腻死人的笑容来到她面前——
唉!
“什么天大的误会?”她其实不大怎么感兴趣。
“哥哥他们好像编了一个谎捉弄你喔!”悦春对她暗示兼明示,
编谎?婚约?羽姝听了,精神稍稍提振了一下。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二哥曾经对你一见钟情的事吧?”
她愣了一下,“什么?”
悦春甜笑着告诉她:“事情是这样的,二哥原先不晓得你和宇哥之间的关系,还傻傻地出价要向宇哥买下你,气得字哥差点没把他大卸八块,这才让二哥死了心,不敢再动你的念头。”
“真可惜,他肯定是出价太低,否则我的‘主人’就会把我卖了。”她可不认为诸葛宇是舍不得她。
听到她这么说,悦春显得有些诧异。
“不,我哥出再高的价钱也没用。”她说出原因,“因为宇哥说你是非卖品,永远不卖。”
他那么说,她应该高兴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毕竟有个公主当侍女替他端茶、暖床,外加捧洗脸水,也许对他而言就是比得到金钱更快乐,他当然舍不得出让了。
“别提那了,你说的误会指的是什么?”羽姝转回正题。
“就是我那两个哥哥爱捉弄人嘛!他们逮着了宇哥对你的痴情,故意扯谎编说我跟宇哥订过亲,就是想让你去找宇哥发顿脾气,整整他。唉!真是孩子气,和小时候一样,他们三个总是喜欢开玩笑戏弄对方——”
悦春仍滔滔不绝地说着,但她先前所说的一切已经够让羽姝芳心大乱了。
悦春说她和诸葛宇有婚约一事是夏家兄弟开的玩笑,那也就是说,诸葛宇和悦春压根没订过亲哕!
“卫姐姐——卫姐姐——”
她一时大受震惊,悦春连喊了她数声才让她回神。
“呃,什么?”
悦春皱着眉头苦笑,
羽姝抿了抿唇,“你何必跟我解释呢!?诸葛宇有没有跟别人订亲与我无关,你别忘了,我跟他只不过是主仆关系。”
“我是不清楚你跟宇哥之间的关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根本没拿你当侍女看,否则又怎么会让你跟他平起平坐,还跟我们同桌吃饭,照我看来,他喜欢你才是真的。”
喜——欢——
这两个字使得羽姝脑子里轰然爆出一声巨响,炸得她思绪散乱。
“你别胡说了!”她才不相信咧!
“真的!我还有证据。”
“证据?”
悦春神秘地凑近她,“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宇哥有严重的惧水症吧?”
“惧水症!”羽姝马上想起他曾跳江救她一事。
“听我大哥说,你曾经不小心掉落江中,是宇哥救你上来的?”
“嗯。”
羽姝想起夏昔忆曾为了管家带她去睡佣人房而使她受寒一事向她致歉,而她则告诉他或许自己是落江时种下的病因。
她还记得,当夏昔忆知道诸葛宇跳下江中救她时,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只是他没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那就对了!”悦春说:“宇哥虽然会游泳,但是自从有一次他差点溺死在河里之后,他就再也不下水了。”
她提起事。
是这样吗?
她是说真的,还是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羽姝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举棋不定,就怕这又是一个会使她落人嘲笑之中的陷阱。
“卫姐姐,冒昧地问你,宇哥唇上的伤也是你咬的吧?”
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率的发问,羽姝的脸迅速涨红。
“果然!”悦春在男女情事方面向来有超强的洞察力,
突然被人一语道中心事,羽姝心里一阵慌乱,脑子里所想的惟有保护自己。
“不!我讨厌他!”她不假思索地断然否然。
“你听好,诸葛宇是帮助南国攻打我们北国的敌人,要不是他以我家人的安危胁迫。我才不会忍辱负重的跟他走,我讨厌他的轻浮、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我对他有恨无爱,我最痛恨他了!”
她一口气说尽捏造的讨厌理由,全只为了保护自己仅存的自尊。
如果她承认,而悦春在诸葛字面前说出她喜欢他的事实,或许会换来他的鄙视与嘲笑,毕竟方才悦春所说的一切全是她自己的猜测,如果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也许诸葛宇根本不爱她,他会跳江救她只是本能反应。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先松口承认自己喜欢他!
因此她说了违心之论,更不想继续与悦春谈论爱或不爱的问题,说完一大堆讨厌诸葛宇的理由便转身要走。
但是就在她由桦树下走向欲上长廊的石阶时,才惊觉诸葛宇不知何时伫立于廊上。
全都被他听见了!
羽姝知道自己方才说得很冲、又大声.他不可能没听见。
但——他那是什么表情嘛,一动也不动,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认识至今,她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沮丧,一双隐隐含愁的眸子像在指责她的无情,看得她心虚极了。
这算什么嘛!
她到底是怎么了7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几个月前还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敌人吗?彼此先前还刀剑相向,又有国仇家恨隔在中间,怎么这会儿全乱了?
浑沌的脑袋再也无法思考,双眼更无法继续直视那张总是搅乱她心湖的俊美脸庞,不管他究竟如何看待她,此刻羽姝只想逃离这一切。
所以,她飞快地逃开,而诸葛宇也任由她擦肩而过,只是,他眉间的愁意更深了。
在夏家逗留了八天,诸葛宇便与夏家人道别,带着羽姝启程返家。
婉拒了夏昔忆派马车送两人回家的好意,诸葛宇连马都不骑,便和羽姝以步行的方式走上归途。
他只是想多拥有一些两人独处的时间。
羽姝走在他身旁,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还真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明明已经听见她在桦树下对悦春所说的话,当时他的神情也很受伤,怎么能一觉醒来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喂,你家究竟还有多远?”走了又走,她忍不住发起牢骚。“有车不坐、有马不骑,硬要人家跟你一天走过一天,你是故意整我吗?”
“我是为你好!”他微笑回答她,“这几天在夏家吃得好、睡得饱,看你丰腴了不少,不让你走点路运动运动,万一胖得连我家的门都挤不进去怎么办?”
她信以为真,捏捏自己的脸颊再模模肚子。“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发胖了?”
诸葛宇望着她,忽然好想再拥抱她一下,而他也果真跨前一步,情不自禁地将她牢牢抱于胸前。
“你——你做什么?”羽姝说得结结巴巴。
他的双手在她背上游移,温热的鼻息在她耳际轻拂着。
“抱抱看,看你变胖了没?”
这个借口实在可笑,但他也不管她相不相信,只是想趁这四下无人的时刻拥住她的娇躯,轻唤她的淡淡发香,哪怕只是一下下也好。
羽姝没有反抗。
她喜欢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明明觉得他轻浮、无赖,可是她却能在他胸怀中找到安全感,还有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
“诸葛宇——”
“嗯?”
“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明明就快问出口了,可是半途又硬生生地咽下。
没办法,她就是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嘛!
“我到底怎样?”诸葛宇追问。
“你到底还要抱多久?”她只能这么问哕!
“呵——”他闻言突然轻笑出声,让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双颊一阵羞躁。
“有什么好笑的!”她红着脸瞪他一眼。
不知为何,诸葛宇总觉得她原先想问的并非这件事,只是在他的追问下,她随便抓了一个问题来敷衍。
所以,他故意抓住她的语病,
羽姝晶亮的眸子傻傻地盯着他,两颊烧得火红.
“可不可以?”
“别闹了!”她才不招咧!硬是从他怀中挣月兑而出,推他去面对路边的老榕树。
“喏!要抱就去抱它吧!抱上千万年它也不会嫌你烦呢!”
他对老树莞尔一笑,回头又问她:“你觉得我很烦吗?”
“是啊!”她边往前走边说:“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烦人的人了!”
他无声浅叹,对着她的背影自嘲一番。
“我应该感到荣幸吧?在你心里最讨厌和最烦的人全是我,你肯定会记得我一辈子哕!”
这番话让羽姝缓缓停下脚步,而他却像没事人般轻松地由她身边走过。
她又口是心非了!
明明不讨厌他,更不觉得他烦,可是在他面前她却老是心口不一。
叹!她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别扭了。
夜晚,两人到一户农家借宿,亲切和蔼的老夫妇二话不说便腾出一间房让诸葛宇和羽姝休息。
“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夫妻!”
一掀帘进屋,羽姝马上压低嗓意,呱呱呱地绕在他身旁抗议。
因为老婆婆问起她和诸葛宇的关系,而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信口说她是他的新婚妻子。
“我才不是你的妻子!”
她嫣红着双颊,微嘟着嘴咕哝,可爱的模样教诸葛字分不清她是在撒娇还是在抗议?
“我们两个看起来不像兄妹吧?要同住一间房就只能说是夫妻!”他理直气壮地回她,“老人家们很重视礼教,我要是不这么说,老伯他们恐怕会让出自己的卧房给我们各自一间休息,你好意思那么做吗?”
“我——”
“你脸皮够厚就去说呀!说你不是我的妻子,要他们再让出一间房来,我可是无所谓。”
“你要我去,我就去吗?”她撇撇唇,
“是喔!委屈你了!”瞧她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
说完,他坐在床边开始月兑鞋,准备上床就寝,也把外衣月兑下搁在床头,直到躺下时才发现羽姝还呆呆地站在门边。
“你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上床睡觉。”
“催什么催?要睡你先睡,我不累,想先站一会儿不行吗?”
“你是真的不累,还是没胆上床睡呢?”这时只好采用激将法哕!
“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那你就是怕自己抵挡不了我的魅力,被我诱惑成功哕?”
没错!不对,她怎么能承认呢!
“笑死人了!你又不是这世上最英俊、最聪明、武功最好的男人,有什么魅力可言?我才不怕你咧!”
斑傲与不服输的个性让她中了计,她马上就走到木床前。
“过去一点,我要上床睡了。”她用指尖点了点躺在床边的他。
“小孩子睡里面,免得半夜摔下床。”
“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小孩子——”
嘀咕归嘀咕,羽姝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辩都辩不过他,也就赖得再跟他争辩。
不过,她可要籍机报仇了,趁着要跨过他时,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踩一脚再说。
“啊——好狠的女人!”诸葛宇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
“咦?你刚刚不是才说我是小孩子吗?”她贼笑兮兮,“被小孩子欺负,你还真是丢脸啊!”
“你很得意是吗?”他坐起身,邪笑地伸出双手。“此仇不报非君子,看我怎么整你!”
诸葛宇说着,便伸出“魔爪”搔她痒,怕痒的她想笑又怕吵到老夫妇,只有不断躲避着,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呵呵呵——不玩了啦——”
羽姝笑得连力气都没了,好好一床棉被被他俩又缠又滚地弄得不像样。
“哪能这么轻饶你,看我——”
四眼交会的刹那,两人突然意识到彼此肢体交缠的暧昧,一阵躁热窜红了两入耳根。
跨坐在羽妹身上的他,情不白禁地俯,轻吻了一下她的香唇,随即又近距离凝视她姣好的容颜,再缓缓将唇凑近:
“不要!”
羽姝的拒绝阻止了他的动作。
看着她飞快的以手掩住口,诸葛宇先是有些讶异,随之怅然一笑,默默地放开她。
他的顺从反倒让羽姝有些难以置信,而他就这么停手,把床铺、被褥整理整齐就倒头入睡。
可笑的是,喊停的人是她,可此时她竟然感到一丝丝遗憾。
不会吧?难道自己心灵深处还真有那么一点渴望跟他——
羽姝用力敲一记自己的头,羞红了脸跟着钻进被窝,还硬是与诸葛宇“保持距离”。
只见诸葛宇背对着她,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失落感在她心里萦绕不去。
“最晚明天戌时前就会回到诸葛山庄了。”
“是吗?”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羽姝连忙仰躺,不敢再盯着他的背影瞧。
“想杀我的话,只剩今晚这个机会哕!”
羽姝心头一凛,“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是讨厌我、恨我吗?提着我的人头回北国,你应该会被当成女英雄吧?”
听他这么说,她竟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我不会杀你的。”她尽量保持淡漠的口吻,“落水时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让你有机会到地府里去指控我忘恩负义的!”
“呵,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真差!”
他淡然浅笑,改为仰躺的姿势。
“既然你这么诚实,我也老实告诉你一件事,你想逃就只能趁今晚了,诸葛山庄日夜有人守门,一旦进了诸葛家,你就再也无法从我身边逃开,永远都是我诸葛家的人。”
听起来,好像是她要嫁进他们家一样。
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羽姝不敢直问,万一被他说成她是想嫁他才故意那么问,那她岂不是糗大了?
“我睡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而他却一说完话便当真闭眼睡着,不再说话了。
如果,羽姝失眠了!
难得诸葛宇那么“君子”,安安份份的睡觉,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可是他临睡前的话却让她辗转难眠。
“诸葛山庄”真是戒备那么森严的地方吗?如果真是那样,或许连靖阳哥也进不去,那么,或许她真的会待在那里一辈子喔!
一辈子留在诸葛宇身边——
她不禁伸出食指,轻轻地在他看似熟睡的脸庞上轻按几下,果然没有反应,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坐起身,兀自发呆。
逃还是不逃呢?而她又要逃往哪里?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连靖阳哥的下落也不知道,更无颜回北国。
“哈——”
突然,一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想打喷嚏,她连忙以手遮口,才免于惊醒枕边人。
算了,今夜懒得逃,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睡觉再说。
“怎么?不逃了?”
羽姝才刚躺下,却听见诸葛宇在说“梦话”,吓得她浑身一震。
“吓到你了?”
她转头一看,发现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在望着她。
“我——我才没有被你吓到咧!”她死要面子,“我早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想骗我逃走再捉我回来取笑一番,我才不会笨得中你的计呢!”
“是吗?”
他翻身面对她,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使得羽妹的心又开始不规律的猛跳起来,她立刻转身背对他。
“信不信由你,我根本不急着逃。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一旦把我这个灾星领进门,把你家搞得翻天覆地的可别怪我,因为那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羽姝感觉到一股热气自背后缓缓逼近,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果然,诸葛宇由后将她抱住,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从我向你父王指明要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打算让你离开,就算把你留在身边会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怪人!”
奇怪的是,听见他信誓旦旦的宣告他占有自己的决心,她竟然有些高兴。
看来,她还真是病得不轻,脑子都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