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萨杰平板的声音有丝不悦。
“我哪里有躲,只不过要刚才要下楼梯被你撞见而已。”向洛琪做垂死前的挣扎,失败了!
“是吗。”又是那要笑不笑的邪样。“早餐也没见你吃快过,吃完后又马上跑得不见人影,居然跟我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可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我哪敢忘啊!”
“很好,那么可以开始了吗?”语气是不容置否的。
她头好痛,心好恨啊!重获自由后得付出的代价太高也高了,她的眉头打了好多个结,眼神极哀,这男人分明是她克星,踏着沉重的步伐尾随其后,心情跌至谷底。
课本?!一本厚约十公分的英文课本,这男人的心肠好毒啊!竟用这极端可怕的手段来对付她,国中三年英文皆游走在及格边缘,高中三年英文根本就差点死当!在她的求学记忆垦,英文是她今生的败笔,除了“早安”、“午安”“你好吗?”,她的英文可说是一片空白,而他,竟要替她恶补这无药可救的语文能力,白天一大早必向他报到,否则禁足一天。
“为什么非学这鬼话不可?”当时她问。
“因为你得生存在美国。”当时他答。
萨杰坐在高贵的皮椅上看公文,向洛琪则坐在他对面含泪苦读,字字血泪,句句心酸。
这些歪七扭八的“蚯蚓”,让她累死了数以千万计的脑细胞,他可好,喝咖啡、看公文还哼歌咧?简直是南辕北辙,一边是天堂,一头是地狱。
我好比是那笼中鸟……在脑好死不死地浮现出一段京剧来,老天,我宁可与爷爷一起看京剧……唤,该死,这字怎么念,死霸君,也不谁人家用注音,用注音来背单字顺利又方便,人家以前在学校都是这样背的。
“哈——”向洛琪非常不客气地打了一个好长好响的呵欠,趴在书桌上,用艺术家雕刻的速度一笔一画地写出每个单字。
她知道他在瞪自己,那又如何,能如此鞠躬尽瘁地面对英文,算是很给他面子了,以前的英文课她都在哪儿?她回忆着,不是在社团,就是在田径对,不然就是在练球喽!
“你认真一点会要你命吗?”他忍不住想念她几句。
“会!”她倒老实,连敷衍几句也懒。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后——“碰”的一声,向洛琪干脆趴在桌上,连笔也不屑一提,能撑四十多分种已算佳绩,连她都佩服自己。极死赖脸皮地趴在那凉凉地办公桌上,也不管早已变脸的萨杰有多想痛打她几十大板,兀自沉沉地睡去——好舒服。
把她关进死牢,只给一本英文课本给她,还是任由她在桌上睡死。萨杰最想做的是第一项,结果他两项都没行动——他将她抱回隔壁卧房。
当她一觉醒来,非常吃惊自己怎会区在卧房里,但没多久被好玩的心取而代之,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花园,面对一整片的玫瑰花海感到心旷神怡,她向来喜欢白玫瑰,她在花丛中奔跑着,享受轻风夹带着玫瑰清香拂过她的脸,温柔的触感沁透她的肌肤,此时的她好比嘻笑于花丛间的精灵,任恁自己飞舞其中。
白色花海使她的一身素白形成一道似有似无的白色气流,将她环绕其中,这一幕幕尽收萨杰的眼底,他漾着笑,靠在书房窗口,双手环胸,恣意地享受这幅绝无仅有的画面,他要将它收藏起来,珍藏在他永恒的记忆中。
这女孩啊!没有薇妮斯琪的美与静,却俏艳得令人无法身上移去目光。不文雅,甚至可以说粗鲁,从她全身只找得到“平凡”二字,没有惊艳四座的美貌、傲人的身材,更再论气质了,但她有一双灵活慧黠的星眸,充满以及一颗直率坦然的心,这正是他这颗等待融化复活的心所需要的调剂,向洛琪——恐怕是永远也放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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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堡顿时陷人了极度恐慌中——
萨杰已毫无理智可言,言行举止几近疯狂,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人人不敢怠忽,上至天花板,下至地砖,地毯,无一例外能躲得过众人的搜索,城堡上下内外灯火通明,即使外边正下着滂沱大雨,也不见有人松懈。
如此大规模的搜寻,这可不得了了,人人自危,拼命睁大且擦亮自己雪亮的双眼,搜寻着那娇小的人影。
萨杰的誓言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增加,由刚开始的“让我找到她,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变成“竟敢逃跑?我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改成“找到她后,必将她永远幽禁。”演变成“只要找到她,她要怎样我都愿意。”此时此刻他颇像头猎物的凶猛狮子,见着人便开炮,也像鬼魅般用极速的身手且敏锐的听力去洞察黑暗中的一切,那是他吸血鬼的本尊,不巧今晚正是月圆之夜。
突地,黑暗中传来一般波动,似有若无。
随着波动,萨杰来到一棵巨大树木下,任由大雨打棱他身上,“洛琪,你在这儿吗?出声回答我。”他大吼,雷声骤然而下,该死,洛瑛怕打雷。
“萨……萨杰……我……我在这……”细弱的声音自树后传来。
即使这声音细若飞蚊,仍逃不过他的耳朵。他飞快地来到树后方!在巨树底下的枯洞找着失踪一下午的向洛琪。
她全身已湿,看来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雨,萨杰的心全纠结在一起,正淌着血……
“洛琪,别怕,别怕……”他倏地抱起陷入昏迷的向洛琪,将她裹在大衣里,狂奔回堡内。
昏昏沉沉中向洛琪低语呢喃,他依稀昕见——
“我没有逃跑……我……我没逃跑……没逃……”
“我知道,我知道………”他像头受伤的猛兽,极力寻求庇护,“快点,叫医生!叫医生!”遇人便吼,屋内忙碌找寻的众人皆吓着了。
怎么会这样,原本还好好的,才一下午就……
“怎么回事?主子,你在哪里找到小琪的?”裴姬等一干人全跟在他后头。
“花园大树下,她被雨淋了一下午。”他将她抱回房内。
“主子,还是让我们来吧!你……你不方便。”裴姬看着萨杰的脸色一片死白。
裴姬、古小月和玛莎三人连忙将向洛琪一身湿衣服,用热毛巾擦拭全身,再换好衣裳等待医生到来。
在隔间书房内的萨杰仍陷于崩溃边缘——血,他需要血,他感到体内的冰凉刺骨,全身仿佛被冰刃穿刺着,唯有血才能褪掉这份痛苦。
月圆时分,他的体质会转换,这是他与恶魔交换的条件。一千年前,他带着破碎死沉的心来到罗马尼亚——吸血鬼的故乡兼大本营,找上最古老的吸血鬼,用半条生命这特殊的体质,他用他古老的魔力将萨杰变成现在的半人半鬼,存有人类的一半生命力,却得在每个月圆之夜更换体质成为完完全全的吸血鬼,吸血延长寿命才得以存活至今。但他从未伤害过任何生命,“吸取血液留活口”是他的原则,他不愿“恶魔”这千古罪名再揽上身,但其限仅只有五百年,五百年一到……
“还好吧?”幻狼与银狐出现在书房,幻狼将手中那杯鲜红色液体传予萨杰。
他毫不保留地一仰而尽。“还……还有吗”他问,眼里有份贪婪与渴望。
幻狼闪银狐对看一眼,随即银狐皱眉转身离去,不久后再度出现,手中亦多了一杯与方才相似的红色液体。”你不对劲。”银狐关心的声音在他结束第二杯时同时传来。
“你的需求量日益增加,由原本的一小杯变成一大杯,今夜又增多,你没问题吗?”幻狼同样怀疑。
“也许是时间愈久,体质改变愈大吧!那老吸血鬼给我的期限是五百年,五百年一到体质、个性会乍变,如今已是一千年,我想我将会被另一种体质所取代,成为一个完全没半点人类生机的吸血僵尸。”他仰靠在皮椅上,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沉声道。
“如今能救你的人只有‘她’,你何不考虑。”银狐淡漠的面容下流露出一丝温和。
“用这身分面对她?!我想都不敢想。”为了等待她的轮回,竟用了一千年的岁月——两个五百年,他己超过两次期限,换不回来了,他仅存的生命已被吸血鬼所取代。
“血库的量已不够用。”银狐道出一项残酷事实。
“再向医院买,花多少钱也无所谓。”总之他不想再吓着无辜的人。
“我会处理。”幻狼沉声道。
“谢了。”恐怕明早的阳光他是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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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神拖着一名医生火速赶至。
“医生,她情况还好吗?”
“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仔细照料,她高烧未退时得尽速让她服药,否则就麻烦了。”医生以专业口吻解释着,唉,现在医生真不好当,被人用枪顶着押来,竟只是一场普通的伤风感冒,害他以为是枪杀或械斗,冷汗白捏一把。
还好没事了,对萨杰总算有个交代,大伙安心地吐了口气,万一她有个什么不测,一定又要风云变色,谁承担得起这责任。
萨杰倚在书房与房间相隔的玻璃门,看着这一切。
识相的人老早就已离开,他来到床畔坐在她身侧,双眼不离开过她苍白的面容,除了心疼,心痛,只有怜惜。
“如果你真逃跑了,我还是抓你回来,把你永远锁在我身边,一步也离不开,可惜——往后再见你只能在黑夜了。°他流连忘返的手徘徊在她光洁的粉颊上。
“你只有在睡觉时时安静,也许你真与薇妮斯琪不同,我一再告诉自己,你是向洛琪,千年前的你已成过去,但现在邪恶的我才刚开始认清,洛琪,你能接受这样的一个我吗?”
这夜,他说了好多话,向洛琪皆错过,双眼紧闭的她已不似往常的神气活现,是该让也听见这些话的时侯了,只是,命运中总有太多不巧。
他呢?昨夜明明是他抱自己回房间的,并且陪在身旁好久,她听得到,甚至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他说了些什么却记不住,她想听也听不清楚,他的声音飘得好远,像在远处呼喊,又像在耳畔呢喃,她被这缥缈的声音包围着,轻轻柔柔,像风一般。
“小琪,你醒啦!”古小月端着一碗类似补品的黑色液体进来,打断了向洛琪的冥想。
向洛琪眉头深锁,厌恶地盯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捏着鼻头问。
“补药喽!去中国城买的耶!霸君吩咐的,大可照办,所以——嘿嘿,你也得照喝。”古小月将药凑在她面前,一阵中药味刺入鼻里,令她想吐。
“我不要喝。”
“不行,你想害我杀头啊!”让小琪灌下这碗药是她最重要的任务之一,之二是看着她,一步也不准下床。否则还是老话一句——“遣回大陆”。唉,堂堂一个重要国宝级人物却得在这儿伺候别人,传回去不气死那票老头才怪。
“小月,不喝得不得啊?”她求饶。
“乖啦!你就勇敢一点,捏紧鼻子咕噜一声,不就OK了吗?”她尽量以轻松的方式开导她干光这碗药。
“又不是你在喝,你说得倒简单。”她不悦地“吐槽”。
“喂,说话得凭良心哪!这药找熬了多久你知不知道,里头有我多少的爰心,这可是我生平首次替人熬药,不喝,你就太对不起我喽!”
“小月,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又是一脸谄媚状。
“少来,别向我进贡花言巧语,我不信那套。”
在古小月软硬兼施之下,向洛琪终于还是喝光了那帖药,喝完后不怎么开心就是了。
当晚,向洛琪难得地问起他的行踪,“冷血霸君呢?怎么整天都不见他人?”
“他……呃……”古小月不知如何回答才算恰当,他们只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才知道萨杰的事,对她当然得隐瞒事实,这是萨杰千交代万交代的。
“他最近比较忙,所以白天都会在公司,晚上才会回来。”裴姬适时解围。
“他不是老早就将公司交给你们去处理吗?”
“事实上,他名下所有产业是全交给我们四人处理没错,但好歹他也是个头儿啊!怎能坐视不理呢?”
“名下所有产业?!除了公司这上,他还有其他产业吗?”在她的印象中,他只有一间大得吓人的公司而已嘛!
当然有喽!举凡黑白两道皆有他们独霸一方的广大地盘,M盟名气之响,恐怕这小妮子不知道。
M盟集团总公司由幻狼与她负责,狂神负责M盟黑道集团,至于银狐则是掌管这黑白二道的三不管边缘,负责搜查、追踪以及清除败类,他的另一身分正是国际杀手。四人各司其职,相互照应,至于萨杰,他已厌倦这种人生竞赛,索性将这些交由他们四人去发展。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裴姬轻描淡写,来日方长嘛!洛琪往后绝对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她该知道的一切。
“洛琪,你该睡了。”房间门口乍地响起萨杰性感低沉嗓音。
三个女人同时将头转向发声的地方。裴姬与古小月相视一笑便离去,留下他俩单独相处。
“好多了吗。”他来到床前,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好冰!他的手好冰冷。“你人也不舒服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的手好冰,脸色比我这个病人还死白,拜托——已经够白了,再白下去啊,恐怕跟僵尸没两样喽!”她道出肺腑之言。
原本温和的面容因向洛琪一番关心的话霎时阴寒若霜。
“你怕僵尸吗?”他逼问的双眼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
“怕啊!”她据实以告。
他的心碎了一地。“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一个吸血僵尸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晕倒。”简单俐落的答案。
不该问的。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你——怪怪的。”
“没……没事,很晚了,你睡吧!”说完便朝书房走去,在关上门之前又补充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或听见什么声音,记着,别来书房。”
房门无情地隔开他俩的世界,萨杰回到属于自己的黑暗空间,留下满室的困惑……
他的公司倒了吗?一张脸比苦瓜还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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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啊?拆房子吗?
“小月,你在忙啥?才七点半耶!你……喂喂喂,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坐起身来的向洛琪被眼前的一切给吓着了,“我的衣服,我的东西,我的……小月,我需要个解释。”
“解释很简单,从今天起,你搬回你原本的房间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有些兴奋,有些……怅然。
“冷血霸君的命令,错不了的。”
他的命令?!这代表什么?代表她重获自由?
“出事了,对不对?”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自她被萨杰抱回的那夜过后,仿佛有什么事不一样了。
萨杰变得最异常,这阵子几乎不曾在白天见过他,但到了晚上,他的行踪又变得异常古怪,以往鲜少见他出门,但近来每当午夜十二点一到,他一定开车外出,晚餐桌上也不再出现,她甚至没见到他吃过任何一餐,他的房间以及书房在一时之间变成了禁地,除了幻狼、狂神、银狐、裴姬外,其余人等均不得而入,而城堡二楼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在其中活动,就连普通佣人也不能在二楼出现,她的房间在三楼,每当她经过二楼时,总会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没行动。
每当她问起,晓得内情的人皆虚应或敷衍了事,她也就不再追问,纵使心中有百般好奇。但她知道变了,一切全变得诡异且古怪。
“出事?!能出什么事?你别胡思乱想哦!霸君网开一面还你自由,你还怀疑啊!”古小月的眼中闪过不易的闪躲,那是说谎者皆有的眼神。
又想骗我,裴姬姊姊、小月都是这样逃避她的问题,既然如此,只有靠自己找答案喽!不喜欢只有自己被在鼓里的感觉。她会去察明真相,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切的变化全因她而起,显而易见的,她与萨杰完全被隔离了,他处处躲避她,即使偶尔遇见,他也只是短短一句问候,不似以往会念她唠叨几句。
就在她好不容易习惯这里的生活后,却突然面临这样的改变,这算什么?她被带到这里时不明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又关心又责备,令她不解;如今所变的一切,更是莫名其妙。她到底要什么立场、何种身分来看待这全因她而起的每件事,留在这里的她究竞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他强迫她留在此地,不准她聊络亲友,又让她像个不明究里的犯人一般囚禁其中,她有权利知道一切,无论如何,她要知道所有真相,打从她踏进城堡时,所有问题便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而他——萨杰.尼斯便是所有问题的结。
钟敲十二响,宁静的城堡内只有铜钟的余音缭绕不绝,他冷傲孤绝的身影缓缓步下螺旋梯,步履如猫一般轻,敞开大门消失在大厅之中,不久引擎声打破了夜的静哀,他扬长而去的车身,消失在黑夜之中,这是她第一夜的观察。
钟敲三响,夜更深了,隐约之中她听见由远而近的车声、车子熄火、开门声……
“晚安,近来你似乎忙得很。”她清脆的声昔在黑暗中格外清亮。
“你在这里做什么?”黑暗中他的眼眸清澈易见。
“等门喽。”她坐在大沙发上与遥遥相对。
“我认为你应躺在床上,而不是这与我耍嘴皮。”他站在原处不动,双眼在黑暗中凝视她,不被漆黑所影响。
“躺在床上,那多可惜,岂不错过与你碰面的机会。”她说得一派轻松。
他像猎豹一搬,慢慢地接近他的目标物。“上楼,立刻。”趁我还算清醒的时候。
“不,我睡不着,我坐在送儿,应该不碍着你吧!”
他阴寒地眯起那双银眸,瞬间,快得令她闪躲不及地将她拉起,粗鲁地把她送上楼,到了二楼时,他猛然地放开向洛琪。
“马上消失在我眼前。”他冷酷道。
由于太靠近他的关系,她很快地嗅到一阵浓烈刺鼻的香味——属于女用香水的气味。
“你去猎艳了?”有股酸意悄然地涌上心头却不自觉,语气像在质问偷腥回家的丈夫。
“你在乎吗?”他更靠近她,将她逼到墙角。
被困在墙与萨杰之中,她动弹不得。“早叫你立刻上楼的,你偏不听,现在来不及了。”他的手,缓缓地、轻柔地按住她纤细的头项,拇指在她侧颈揉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颈子很美。”
他变了,这情形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在她想逃跑的那晚,他将她带回房间后,对她的态度一如现在这般,充活挑逗。
“别碰我,更别用你的脏手模。”她忿然,这双婬手不晓得模过几个女人了,想到他对别的女人做过的事,就令她火在心中、酸液沸腾。
“怎么,不喜欢?”他笑得邪恶,欣赏她酸意横生的俏模样。
“非常讨厌。”她恨不得折掉那双婬手。
“也许我该为你对我难得的关心做些什么以示答谢。”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触上那片红女敕的玫瑰唇瓣。
“不,不用了,你不需要如此多……唔。”最后那个“礼”字消失在他骤然而下的冰唇里。他吻了她。
她睁大的双眼,无法置信地盯住正在吻她的萨杰脸上,她没有多余的手来推开猛兽般的他,她那双皓腕早被他有劲的大掌困在身后。
他的吻太狂热,充满激情的索取,一次又一次,他在她唇内不断翻腾着,不让她有多余的空隙,像个侵略者去掠夺他所要的战利品。
仿佛一世纪那么久,他激烈的唇离了她的,向洛琪低头娇喘不已,这男人今晚疯了吗?她理智仍存,没被吻昏了头。
他霸道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这就是你引火自焚的后果,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一点,听见没有。”他瞬息万变的态度令她愕然,他能在吻过她这后又如此恶劣对待她。
“你放心好了,当我相清楚一切,我会自动消失在你跟前。”说完,便匆匆地奔上楼梯,萨杰狂放的笑声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的心。
“你逃不了的,你不找我,我会先找上你,我等了那么久,不会放过你的。”他倚在墙上冷漠地道。
“你……”向洛琪无言了,这男人完全变了个样,时冷时热地态度令她捉模不定,比以往还怪异。
萨杰回到书房时,房内已有名不速之客——幻狼。
“你吓着她了。”幻狼冷声地道。
“也许吧!”他笑得无奈。
“你控制得住自己瞬间转换的两种性格吗?”
“不能控制,两种极端的个性会不时交换,连我自己都掌握不了。”他月兑下风衣随手一丢,不同以往挂在衣架上。
“那就少惹她,你只会伤了她。”萨杰改变之快令他们措手不及。
“那你们就把她看牢,我不敢担保何时会找上她。”语毕,另一种表情呈现在他脸上,不同方才的嘻笑轻佻。
“幻狼,我的性格已全然丕变,时好时坏,相信你们也很清楚,在我的潜意识中,我疯狂地想要她,尤其是近来愈发无法自制,我不能保证下一刻的我会变成如何,但请你们保护她,必要时不用顾虑什么,攻击我也无妨。”
“你的体质全变了吗?似乎太快了。”幻狼道出他的看法。
“全变了,我已不是人类,我甚至不敢接近你们,你们无法适应我的变化无常。”对于他们四人,他有一份愧疚。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在我们眼中,你还是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
一千年延长寿命的代价,他没了人类就有的生命,却换来邪恶的黑暗生机,连同两种变化无常的极端性格,连日来他不断克制自己别找上她,今日一见却停不住要她的意念。邪恶的他和正常的他皆迫切地想她。正常时,他能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她,邪恶时,则是将原本所压抑的一并发泄,他无法去制止自身的改变,只能顺其自然地任由两种个性不定时交替转换。
众人面对萨杰的骤变,除了无奈的叹息外,也只能沉默地接受,但萨杰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却愈变愈离谱,仿佛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正常时刻,如平常一般的冷峻孤傲,瞬间却能转变为掠夺成性的野兽,虽未曾伤害过任何人,却也带给整幢城堡上下一阵突来的惶恐不安,更甭说他每夜外出的胡作非为了。女性同胞得小心,居安思危。
当黑幕笼罩大地之时,就是紧张诡异气氛的开始,然而,晚餐时刻必皆齐聚一堂,享受一下这短暂无寒冰烈火侵的温馨时段,以便应付接下来随时随地皆有可能突发的状况,当事者非萨杰莫属,“破坏王”是向洛琪近来为他新取的绰号,有他的地方,无论何物何事绝无完好,情况好些时像中度台风,糟一点话就像龙卷风,席卷之外惨况连连。
唉!餐桌上的六人发出高高低低的哀叹声,夜晚已成为众人最不期待的紧张时刻。
对连日来的情况,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不清楚事发背景的向洛琪,大家皆知的事就属她一人什么也不知,还得时时刻刻提心自己的安危,人那晚萨杰激狂的态度发生后,她在一夜之间成为众人的保护对象,立即被列入加强护卫的稀有动物,使她不得不相信那晚萨杰话中的可能性,纵然她也未曾怀疑过这话的可信度,他说他会找上她的,而且信誓旦旦。该死的,现在她根本无法去撤底查明长久以来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莫大疑问。
“小琪,你不舒服吗?怎么不多吃一些?”裴姬关心地问。
“她呀!最近得了严重的烦心症,短期之内是好不了喽!”坐在她身旁的古小月无奈地瞄了邻座的向洛琪一眼。
“小月,你少胡扯啦!”她不悦地瞪了古小月一眼,才歉然道:“我没事,只是没什么食欲而已,大家别担心。”
“唉,可不止小琪一人没啥食欲,连我也食之无味,他XX的,我都快被老大搞疯了。”狂神烦操地低吼。他真不相信,现在这个翻脸无常的男人会是当初收留他们、训练他们的男子。
“可怜的男人。”古小月忍不住替萨杰哀怜。
“为情所困的痴情种。”裴姬加人惋惜的行列。
顿时,饭桌上一阵静默。
“对不起。”向洛琪低着头小声地道出心中的歉意,换来五对不解的目光投向她。
“我知道事出有因,而且因我而起,我不晓得内幕为何,但毕竟是为了我才破坏了你们原有的生活,为此,我向你们致上无限的歉意。”这些人为了她大概受了不少苦吧!
“既然你知道他是为你而变,那么你应该知道如今救得了他的人只有你。”幻狼决定不再默守萨杰的再三叮嘱,她有权利知道一切,谁也没资格隐瞒。
“什么。”她愕然。
“幻狼你疯啦!老大千交代万交代的事,你竟然……”狂神怪叫地大吼。
“那是他的事,我向来只做我该做的事。”他也是个坚守个人原列的硬汉。
“老公,这样好吗?”裴姬不免担心,这事轻忽不得。
“心有同感。”银狐冷淡的声音表示赞成。
“是该让她知道的,否则谁晓得破坏王几进会做出伤小琪的事来,让小琪有个心理谁备也好。”古小月附和。
这些天由她陪向洛琪同眠,搞得她也有些精神崩溃,怕一合上眼,那狂风般的男子会立即出现眼前。
终于,终于让她等到真相大白的日子,胡里胡涂了那久,是该彻底了解一番,所有的谜团即将解开,但她承受得了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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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了。有些可悲,有些荒诞,甚至有些……心痛。
她无法言喻出她目前的感受,仅能震惊错愕地看着众人,她的梦,跟了她足足十一年之久的梦境居然是真的,他——萨杰.尼斯竟然是个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只为等待她的降临,而出卖了自己的生命,这男人……值得心疼、心痛。但……他的身分,天啊!苞我开了什么玩笑?她如何接受吸血鬼这恶魔般的名字?
“你怕吗?”幻狼面容严竣。
“曾经怕过,现在……只有遗撼。”她实话实说。
“小琪,只有你救得了他。”裴姬充满哀求的眼神动摇向洛琪惊愕的心。
呵,多可笑,她一介平凡女子的身让竟有这番艰巨的任务,救他?!难啊!她连自己是什么心情都无法理清、理会,何况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事。他们会道出真相,无疑地,不就是要她回报萨杰的感情,对他——她有着一份奇妙的感觉,但说是爱还嫌过早,爱,她想都没想过,但心中那份在乎又是什么……
她还是该负些责任,这男人真的被她害惨了。
“我……我尽力。”
“我们会暗中保护你。”幻狼严肃的表情更胜往常。
“他的生命操控在你手上,否则,他将永远沉沦于黑暗之中,成为不折不扣的恶魔。”狂神也一反常态地严肃。
“别对我抱持太高的希望,我承受不起。”薇妮斯琪不是个幸福的女人,我不是她,我是向洛琪,一个别人的影子,他无限的爱,我没资格也没权利分享,那只属于薇妮斯琪,纵使已消逝,但永存于他的心中,没人能取代,就连轮回后的我她无法取代……那么,向洛琪,你还在期待什么?那份椎心刺骨的痛又是什么?
“我有个条件。”她下定决心。
在听过她的条件后,众人百般无奈,但她有权利,这残局留给往后的萨杰来收拾吧!取舍之间,就看他如何决定,身为局外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这段千年的恩怨情仇也该了结了。
“小月,伊克特兄弟的事,交由你来处理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