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带着水云回到苏州,楞楞的站在自己的老宅子前,一脸的无法置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几天前看起来还让人落泪的老宅子居然焕然一新,而且还有许多人在里头走动,敲敲打打地,看得寒冰冷汗都冒出来了。
“对不起,请问一下,这里有人买下了吗?”拉住一个看起来像是木工的男人,寒冰急急的问着。
“是啊,前些时候有一个大爷买了这个宅子,听说是要送给他老婆的。”见到这么一位貌如天仙的女孩前来,许多的年轻人都挤到了她身边。
“什么?”寒冰真的吓傻了,没想到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么多的辛酸,而自己最后的一个愿望居然成了幻影。
“请问,”寒冰不死心的又再追问下去,“你们知道这房子是谁买的吗?”
“不清楚耶!”那些男人虽然很想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无奈大伙儿都没见过买主。寒冰的脸一下子变得哀伤无比。
“姑娘,你可以问问那个人,他是这里的总管。”男人们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富泰的男子,齐声告诉她。
“谢谢你们,”寒冰连忙道了声谢,急急的带着水云走到那个老总管面前,“对不起,请问一下,这栋宅子的主人是谁?”
“很抱歉,我们主人现在不住在这儿!”男总管望着一脸法然欲泣的寒冰,无可奈何的说:“请问姑娘找我们家主人有什么事吗?”
“我想买这座宅子,不管多少钱都无所谓!老爷子,请你转你家主人好吗?我真的很需要这座房子。”寒冰用哀求的声音,求着这个老总管,但是老总管仍无奈的摇摇头。
‘对不起,姑娘,我实在是爱莫能助,我们家主人花了五百万两银子将这个地方买下来,因为我们夫人实在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姑娘真的这么需要房子的话,我知道城东还有于间类似的房子要卖,你也许可以到那儿去试试?”老总管于心不忍的建议道。
“谢谢你了。”
拉起水云,寒冰落寞的走在城里的道路上,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的捉弄她?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这座宅子。但如今,连这点小小的希望都落空了,她该怎么办?
“豆豆姐,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不然小云也要哭了?”水云看到姐姐落泪,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跟着姐姐几年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伤心。虽然他还小,想不起以前的生活,但良久以来,他知道姐姐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买回这个房子,如今梦碎了,他也忍不住难过起来!
“小云,什么都没有了,姐姐什么都没有了。”寒冰抱着水云,任眼泪奔流而下。她离开了燕十七,只因为不想让他太为难,她一直以为,只要买回这座房子,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至少她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可是……
‘姐姐,你还有小云,你还有小云啊……”水云哭红了双眼,因为姐姐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悲伤。
他好恨,恨自己这么小,小得不能够去分担姐姐的痛苦,如果他够大的话,就能帮助姐姐打坏人,并且将那个强占他们房子的坏蛋打跑,但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拉着姐姐,陪着她一起痛哭。“小云,不要哭,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应该忘记你的。寒冰擦干眼泪,拿出手绢帮水云擦丢脸上的泪痕,“走吧,小云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答应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哭了,你是个男孩子呢!”
“我知道,豆豆姐。”水云听话的点点头,但是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大哥哥的家?他虽然小,但却看得出来姐姐跟燕十七的关系,他们明明不是很要好的吗?而且燕府里的每个人都对他们很好,尤其是那个老女乃女乃,对他更是疼爱有如,为什么他们要走呢?
水云不敢问寒冰,因为她是如此的憔悴,原本红女敕的脸变得苍白,他真怕姐姐又会病倒。
“找到了?”坐在青龙堡苏州堂口里的燕青高兴的问着前面回报的小探子。
“是,不过少夫人的脸色不太好,而且好像在哭。”回报的小探子一脸的不舍“看到少夫人跟小少爷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头,那种凄凉的景象让他这个大男人都不禁要流下泪来。
“听见没?快呀!还不快去把大嫂带回来?”已经跟着燕青在堂口待了两天的燕嫣扯着燕青的袖子叫着。
“当然要带回来,但不是我!”燕青望着自己被扯得快破裂的袖子,很无奈的说。这个女孩儿八成是个破坏狂,自从她到这里以后,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她的毒手。
“不然是谁?你快说阿,你再不说我就要自己去找她了。”燕嫣气极败坏地说着,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在那里温温吞吞的,真是,她都快急死了。
“你先把我的袖子放开吧!我有再多的衣服也禁不起你这样—再的折磨!”燕青苦哈哈的叫道:“从杭州一路走来,只要看到新奇的东西,这个女孩就会抓着他的袖子乱叫,真不知道她这个千金小姐是怎么当的?
‘‘放开就放开嘛,这么小气,又不值几个钱。”听到燕青的话,燕嫣嘴一努,将他的袖子放开,脸却不经意的红了起来。奇怪,她怎么这么喜欢扯他的衣裳?她以前不会这个样子阿!“那什么时候才要把嫂子带回来嘛,她一个人在外头,又有了身孕,多危险啊!”
“你哥哥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燕青很无奈的耸耸肩。反正燕十七这两天就会来了。而他目前的工作就是盯住寒冰,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住在客栈望的寒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旅途太劳累了,这两天都觉得很不舒服,一个人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想起燕十七,她的心里就像被撕裂般痛苦。想到燕十七指月复为婚的妻子躺在他怀里的情形,她更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豆豆姐,你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你最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小云好担心你呢?”水云忧心的站在寒冰的床前,一脸的关心。
“小云,姐姐没关系,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寒冰努力坐起身子,柔声安抚着脸上溢满关怀的弟弟。
‘水寒冰?”就在寒冰想再躺下来歇会儿时,一个陌生的音从门外响起,房们也马上被踢开,两个壮硕的彪形大汉站在门看着她。
‘“你们是谁?”寒冰警觉的抓起身旁的佩剑,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的同行?”来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现在手边没有生意,你们要抢生意到别的地方去,我没空理你们。”听到对方的话,寒冰无奈的挥挥手。
‘‘我们今天来不是要抢生意,而是有别的目的。”大汉仍用他那不带感情的声音说着话。
“什么目的——”“你!夜猫水寒冰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我?你们搞错了吧,我一点也不值钱。
“值,你值一百万两银子?”
“什么?”一百万两银子?寒冰被他们的话吓傻了眼,居然有人花一百万两银子捉拿她:“你们的主子是谁?”这点她得弄清楚才行。
“有关系吗?”
“当然……一百万两银子给我,我自己前去见他就好了,不必麻烦二位。”寒冰苦中作乐的说。一百万两银子耶,这么好的生意让给别人多可惜,她自己来就好了。虽然她刚想退出江湖,但也可以等这一票干完以后再说。
两个大汉对看了一眼,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太突然了!
“不成,我们得将你带回去。”最后,那个一直开口的男人将剑尖指向她。
“好吧,你动手吧!”寒冰心中已有计策。
“金刚,你看好另外那五十万两。那男人又对另一个大汉说着话。
“好。”
“哇,我也值五十万两耶!豆豆姐,那现在我们就有一百万十万两银子了,对不对,”听到自己居然也很值钱,水云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一点都没错,小云,你的算数不错嘛?”寒冰笑盈盈的回答,然后趁两个大汉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中的迷魂粉撒了出去。她哈哈地大笑道:“小云,等着收钱吧!”
“好的,豆豆姐。”水云高兴的大叫,原来这个工作这么好玩,难怪姐姐这么喜欢做。
还来不及再跟水云说话,寒冰整个人突然步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怎么回事?她不可能失败到将自己也给迷昏吧?
寒冰无法再注下想,整个人往后倒,不省人事。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燕十七抱着寒冰,瞪着眼前这商个方才被寒冰弄昏的护卫。
“瓢把子,这不能怪我们,我们又不是真做这一行的。”大金刚不好意思的模模头,要不是堡主及时赶来,他还真会把事情弄糟了。
“对啊,我们没有想到少夫人的手腕这么高明。”另一个护卫也拼命的为自己说话。
“气死我了…。.”燕十七不满意的嘀咕着,但是看见手中昏迷不醒的寒冰,他的脸色又温和了起来,“燕青啊,我娘她们到了吗?”
“到了,现在在堂口里休息。”燕青很愉快的口道,因为燕老夫人一来,他就可以摆月兑那个调皮鬼燕嫣的纠缠,这真是一大乐事。
“好,走了。”燕十七满意的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怀中这个令他担心受怕的女人,过了明天,看她还能如何逃出他的手掌心,要不是看在她怀了他的骨肉份上,他一定会好好打她的。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来对待她,燕十七暗自欢喜。
从昏迷中转醒的寒冰,发现自己全身的穴道都被点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这样?居然着了别人的道,而且怎么搞的,她穿着一身大红礼服,头上还盖着块大红布,难不成……
寒冰拼命的扭动身子,四肢却一点也不听使唤,突然,她听见“送入洞房”的声音,然后便被几个人扛进一个房间里去!
不,不要,她怎么会这么不明不白就结婚了?她只爱燕十七一个人啊!什么人居然这么大胆的将她绑来成亲?难道是“多情公子”云飞扬,他从以前就对她有意思,可是,真的是他吗?
寒冰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要成为云飞扬的老婆,可是以她现在的情况,不要说逃走,就算是想自杀也没有办法。她已经够苦的了,为什么还有人要这样的捉弄她?
听到一阵闹烘烘的人声从门外传进来,寒冰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该怎么办。真的要成为云飞扬的妻子了吗?他要逼她跟她圆房吗?不可以,寒冰暗自下了决心,一等她恢复自由她非杀了这个人不可。
她这辈子的丈夫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十七!
突然,寒冰发现自己的穴道解了开来,毫不考虑的,她起身凭着听觉,下了一个狠招往她身旁的人击去,就算不能伤他,她也一定要跟他同归于尽!
“冰儿,你就这么恨我吗?一定要我死吗?”一声叹息从寒冰的身前传来,寒冰听出了这声音是来自于那个她日思夜想男人,但她的凌厉招式已经停不住了,直直的往燕十七的胸前刺去。
“十七?怎么是你?”寒冰一把将头巾揭开,发现她的掌正击在他的右肩上。
“你……你……为什么不躲?”寒冰气急败坏的看着鲜红血由他的嘴角流出。
“你既然这么不想嫁给我,那我还不如被你杀了算了!能死在你的手下,我还挺开心的。”燕十七不管自己的伤势,还嘻皮笑脸地逗弄她!
“你……你这是在于什么?你一定要让我难过是不是。”
寒冰红着眼,手忙脚乱的将红头巾拿下来,帮燕十七拭去嘴角血丝。“为什么是你?”她仍不明白这整件事的始末。
“因为我要你。”燕十七轻搂着寒冰的细腰,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你为什么要走?你不知道我是这样的爱着你吗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十七,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寒冰哭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笨,她不爱他要爱谁?而他居然还不知道,还怕她不嫁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样的事。
“那你以为是谁?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做种事呢?”十七心疼的抚着寒冰的脸颊,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我……我以为是云飞扬,”寒冰硬咽的说,“我才不要嫁他.我要嫁的人是你,可是你又不能娶我,所以我才会……。“那些个登徒子哪里配得上你!傻女孩,要是我真的没有找到你.你要怎么办。”
“我打算带着小云找个地方隐居。”寒冰吸着鼻子说道。
‘‘你敢!你要是敢带着我的儿子跑了,我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燕十七狠狠的捉着寒冰的肩膀。
‘你的儿子……我……”寒冰楞楞的想,她什么时候带看他的儿子跑了。
‘笨丫头,你以往的精明哪里去了,连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燕十七将寒冰扶到床上坐好,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我们的儿子在这里呢!”
“你……你知道了!”寒冰整个脸红了起来。他居然比她还早知道这件事,真是羞死人了。“搞不好她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更好,长得像你,多好啊!”燕十七亲亲寒冰的唇.“为什么不理我。”
“我不想替你带来麻烦。”寒冰低声说道,突然想起他那个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
“她呢?她怎么办?”
“那个她?”“你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啊!她不是等了你好久了吗?”寒冰纳闷的问着,难道他已经成过一次亲才来娶她的吗?一阵醋意从心底升起,她不要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宁可不嫁他。
“她现在就在燕府里啊?”燕十七知道寒冰什么都不明白,故意逗着她。
“什么?”听到这话,寒冰将燕十七推得老远。“你走,你去找她,我不想嫁给你。”
“行,反正她已经嫁给我了。”燕十七又将寒冰搂在怀里。看出她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决定不再捉弄她,“冰儿,我没有什么指月复为婚的女孩,有的话那就是你。”
“我?”寒冰不明白燕十七的话,她是燕十七指月复为婚的女孩?
‘‘是啊,这是娘告诉我的,我们还未出生就订亲了,但后你家里发生变故,这件事就暂时搁下。
“那燕夫人叫我去找你也是因为……”
“答对了,聪明的女孩儿,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策划,你现在了解了吗?”燕十七将寒冰的凤冠筒下,抚着她的容颜,不要再离开我了,就算你真的不想嫁我,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十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让我动心呢?”放下一颗担忧的心,寒冰向燕十七吐露自已的心情,她从没有想过燕十七会如此的没有自信,她一直以为
他明白的。
“冰儿……”燕十七感动的吻着寒冰的脸颊,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寒冰,十七,你们说完了没?”正当燕十七要将寒冰按倒在床上,一句杀风景的话传了进来。燕十七不情愿地嘀咕着,将寒冰的衣服再扣回去,然后走过去开门。
“娘!”燕十七一开门就见到燕老夫人站在门口。
“燕老夫人?”寒冰看到燕老夫人,很害羞的站了起来。
“都那什么时候了还叫我燕老夫人!”她高兴的笑着。
“娘!”寒冰听燕老夫人这么说,只好红着脸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这时,水云、燕柔、燕嫣、燕青全都挤上前来笑盈盈的望着她,一伙人七嘴火舌地吵着要闹洞房。
“好了,”燕老夫人清清喉咙,“我们就不要碍事了,今天是他们小俩口的大喜之口,我们让他们好好的聚聚。”
听见这话,大家只好识相的离开。的确,这两个新人可说是历经波折才终于结合,他们怎好在这时候为难人家呢?
“终于都走光了,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燕十七将门牢牢的锁上,拉着寒冰,走到床畔,“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冰儿。”
“十七,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向你道谢,你给我的实在是太多了。”
“冰儿,你再这么见外,我就要生气了,这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你仔细看看,这个屋子是谁的?”燕十七温柔的带着寒冰往窗外看去。
“这里……”寒冰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这里居然是她的老宅子,她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来这儿了。“你……是你将它买回来的,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到苏州城的第三天。”
事实上,当寒冰带他去老宅的当天,他马上就派人将它买了下来,预备送给寒冰,今天看到寒冰的表情,他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白费。
“我还以为……”寒冰摇摇头,任他将窗子关上,将她带至床前。她真的太幸福了,一下子同时拥有一个好丈夫,一个好家庭,还有这么一座老宅子。
“不要以为了,你应该想想怎么好好的报答我?”燕十七邪邪的笑着。
“这样。”寒冰抚媚的贴到燕十七的身上,将他的衣服一颗—颗的解开。
“然后呢?”燕十七哑声的问。
“这样。”寒冰眼神一勾,将发簪拿下,让头发披散在肩上,双手解开大红礼服,露出雪白的双肩。
“然后呢?”燕十七色迷迷地盯着妻子的动作,心中的火已经被撩起,怎么也无法平息。
“再这样。”寒冰将燕十七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夜,无声无息的笑看着这对有情人。
水府外一片热闹喜气,房间内却只有两个多情人儿的喘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