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炙热的光芒四射大地,偶尔吹拂而过的轻风,也挟带一些黏意。在这午后时刻,暖风吹来格外引人嗜睡。
“小小姐,药来了。”一道轻快的声音,唤醒趴伏在桌上的小小身形。
巧儿甫踏入房,就见她的宝贝小姐竟趴在桌上入睡,心疼地轻呼随即响起。
“小小姐,你要睡怎么不上床去睡,趴在桌上睡多危险,万一跌下椅来,可怎么办才好。”
“巧儿你别紧张,我才刚趴下,就被你吵起来了。”
婉琴小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自小由于身体的关系,被众人保护过度。活到十三个年头,有时难免会觉得烦,但早熟的她心知众人的担忧,懂事的不令人为难。
巧儿摇头轻叹,将熬好的汤药小心地端放在桌上,才逼:
“这药已有些温了,正好人喉,快喝吧。”
“嗯。”她乖顺地捧起碗来,小口小口地喝下,浑然不觉药的苦涩。
一旁的巧儿看得好生心疼。小小姐从小就是药罐子,她这条小命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全靠少爷和小姐遍寻奇珍药材,才能活到现在。也难为了她小小年纪,喝的药可比平常人一生中喝得还多。
而她却全无怨言,不论药苦得可比黄连,仍足用头不皱一下,教人看了都觉得不忍。
“巧儿,怎么我每次喝药,你的脸就苦成一团,活像喝药的是你似的。”婉琴眉眼含笑,取笑道。
“小小姐我是在替你不舍耶,你还敢笑我。”巧儿双手叉腰,伸出手指.作势要呵她痒。
“对不起嘛!别过来。”她尖叫连连,绕着桌子和她玩捉迷藏。向来苍白的小脸因活动而染上红晕,看来俏丽可人。
“好了,别玩了,快停下来。”巧儿担心她的身子,连忙喊停。就见她只跑一下子,就喘个不停,心下更是气恼自己。
“别担心,我没事的。”接触到她忧心的眼眸,反倒笑着安抚她。
“先坐着吧!”扶她落座后,确定她无碍,才松了口气。
“小姐这次带回来的药材,看来药效很好,这儿日你精神气色都好很多。”
“巧儿,你知道姐姐是去哪了吗?消失了一个月才回来,问她又不肯说。”她好奇地问。总觉得姐姐有很多心事,却又不肯告诉她。
“我也不知道。”巧儿眼神闪烁,不自在地回道。
“是吗?”小脸失望地垂下,毕竟年幼,还不懂得分辨真伪。
巧儿双眸怜惜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该算是上苍的疼惜吧!
年幼的她,遭逢巨变,加上身体的病痛折磨,让她遗忘一些原该有的记忆,免去了身上背负的重担。只是苦了另一人——
“巧儿,我想出去走走好吗?”企盼的大眼瞧着房外,更希冀能踏出大门,走人人群。
“不行。”清柔的嗓音由外响起,走入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绝子。
“姐姐!”婉琴一见着来人,高兴地扑向她。
羽蝶弯,细瞧着她半晌后,唇畔满意地扬起浅浅地笑靥。
“看你气色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轻抚她小巧的脸蛋,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容颜,眼前的小人儿,是自己在世上惟一血脉相连的至亲。
对她,她向来不吝惜付出关爱疼宠,却也有更多的怜惜。若说这世上有谁能牵制住她,也惟有眼前的人了。
“姐姐。既然我身体好多了,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她渴求地问。’
“婉琴乖,让巧儿陪你在宅内走走就好。再等一阵子,确定你病情较稳定后,姐姐再带你出门。好吗?”
对她的要求,她从不忍拒绝,但事关她的身体,不慎重是不行的。
“喔。”小脸神色一黯,但下一刻,又恢复她的笑脸,拉着她的手,要求保证。“一言为定,我会乖乖喝药,到时候姐姐也不可食言喔。”
“一定。”她宠溺地轻点她小巧的鼻头,对她的懂事,感到欣慰。
两姐妹闲聊了一会,直到她小脸稍有倦意,哄完她午睡后,交代了巧儿好生照料,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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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婉琴身上的寒毒根治,不再为病痛所苦。”一道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顿住了欲推门而人的羽蝶。
清艳姣好的脸上,泛起她一贯地浅笑,推开房门,径自人内。
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才看向尾随而来,充满英气的女子。
“你说我有可能没想过吗?”她反问,唇畔的笑有丝苦涩。
“每当她发病为寒毒所苦时,我的心就如刀割般地痛苦,恨不得能替代她。这么多年来,遍访名医,却也只能找到减轻她痛苦的药方,始终无人能医好她。”
“有,有一人倒是可试,但你绝不会想找他。”宋芸率性地落座在她对面,清秀的脸上有着难得的严肃。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起。”她淡道。月兑俗的美颜不兴一丝波纹,举杯轻啜了口茶。
“可他却是眼前惟一能医治婉琴的人,他曾入宫替皇太后看诊过,医术就连皇宫内的御医,都自叹不如。”虽然知道她的不愿,但她仍是要说,就怕婉琴的病拖不了太久。
“这事我自有主张。”她眉眼未抬,语气淡漠,显示话题到此为止。
“你……”宋芸没辙地耸肩。“算了,今回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又有什么事了?”柳眉微蹙,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丙然——
“其实这件事与你也有关系,你该听说过,近来这儿出现了一名采花贼。每到夜晚凡是家中有未出嫁的闺女,都是他掠夺的目标,目前已有八位女子遭受污辱。此人作案的手法是先用迷香,再一逞兽欲,我们追查的结果,此人该是‘捻花圣手’……”
“咳。”陡然一阵呛咳声打断她的话,羽蝶唇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宋芸睨了她一眼,也跟着笑出来。
“这个封号是他自己取的,每次作案后,总会在墙上留下这四个字。我看这家伙心理有问题,还故作风雅,我看叫‘摧花棘手’才是,真是侮辱了‘捻花圣手’!”宋芸原是正经述说,被羽蝶这一笑,也跟着笑骂起来。
“此人曾在各地犯案过,他的习惯是每次在同一个地方作案,绝不会超过十件,就会找寻下一个地方犯案。由于此人的轻功极佳,身手也不弱,才会逃逸到现在。现在他竟敢来到景阳县,大哥自是不容他月兑逃,誓将他缉捕归案。我们曾埋伏多次,全被他狡诈月兑逃,所以才想邀你协助。”
看来这个自称“捻花圣手”的,应是个狡猾多诈之人,连宋威都擒拿不下他,此人的轻功该算极好一只是在她这个人称“凌波芙蓉”面前,又是谁的轻功较佳,羽蝶不禁感兴趣了。
“等一下,这又与我何关?”她可没忘,宋芸一开头就说此事与她有关。
“据闻这个‘捻花圣手’不仅轻功一流,江湖上的一些小道消息,都瞒不过他的耳目,或许他会知道陈平的下落。”再放出一个诱饵,宋芸相信她不答应也难。
睇视着眼前笑得像狐狸的好友,羽蝶深感伍宗青的话是对的。认识他们兄妹的确是交友不慎。话说与他们兄妹结识的过程,还真是教人想忘都很难。
当时她和伍宗青正由自家的酒楼走出,却碰巧遇到正在擒凶的两兄妹和一票官兵眼看其中一人趁乱施展轻功逃逸,虽然宋威也紧跟着追拿在后,但羽蝶却一时心痒,多管了闲事,身形一动,眨眼间在宋威到达前,阻断了人犯的去路。
那身形如风的速度,却又优美得如凌波仙子般的轻盈,及那清灵如仙的姿容,让宋威当场赠她一个“凌波芙蓉”的雅号。
从此和他们两兄妹结为好友,也理所当然两人成了他们兄妹的免费帮手,三不五时便找她出公差。
既然往事已不堪回忆,那羽蝶也只好认命地接受眼前的事实,更何况她已放下一个诱饵,她的确没有理由拒绝。
“什么时候?”她干脆地问。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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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树影幢幢,大地一片寂静,偶间几声狗吠,随后又归于静默。
蓦地,一道黑影掠过无人的街巷,跃人一间宅第,利落的身影,轻易地避过来回巡守的官兵,停伫于一间厢房前。黑衣人以竹管戳破纸窗,吹进迷香,唇角勾起一弧鳖笑。
半晌后,推门人内,始终未发出一丁点声响。
借着月光,得以看清隔着床幔里的清丽容颜。一双眼不由得睁大,脚步向前移动,揭开床幔,为床榻上的女子惊叹。盈满色欲的双眼贪婪地在视着,魔手往女子的绝色姿容探去。
冷不防地,伸出的手被反擒住,下一刻,胸口猛地遭受一掌。黑衣人踉跄后退儿步,惊愕的双眼瞪视着原该沉睡的女子。
如今却安好地坐在床榻上,消艳的容颜上扬起一抹浅笑,美眸含冰脸视着他。
黑衣人心知中计,连忙纵身破窗逃逸。
“哪里逃?”羽蝶也跟着从窗口一跃,两人的追逐惊动了来回巡逻的官兵。原木寂静的深夜里,霎时,被鼓噪喧哗给取代。
飒飒的风声,不时从身旁掠过,两条人影的追逐,已过了半盏茶时间。黑衣人用尽全力提气飞奔,景后翻身落于一处空地,回身已不见那紧跟在后的身形。
心下松了口气,唇边也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跑够了吧!”陡然一道清柔的嗓音扬起,就在黑衣人目瞪口呆下,从树上跃下一抹纤柔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显然无法接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轻功,竟会败在一位女子手上。
“看来由事实证明,你这个捻花圣手,是输给我这个凌波芙蓉了。”她嘲讽道。
“原来你就是凌波芙蓉。”黑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会,目光充满兴味。
“就算你轻功胜过我,想捉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怕到时你反落人我手中,成为我猎艳名单中的一人。”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甫落,身形一闪,朝他出掌,变化莫测的拳法。令黑衣人眼花缭乱,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身中数掌。
“迷踪拳。”黑衣人狼狈地跌落在地,呕出一口鲜血,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南宫世家的人。十年前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的南宫世家,竟有侥幸逃月兑之人,你是何人竟没死?”
“好眼力!想不到你也识得这拳法,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对他竟能轻易认出这拳法,感到些许意外,看来他或许真如宋芸所说的,会知道陈平的下落。“我问你,你可知晓南宫世家的陈平总管如今的下落。”
“陈平?”黑衣人先是一怔,而后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就算是知道,又为何要告诉你。”
“你若是不说,我就让你尝尝万蚁蚀骨的滋味。”话尾方落,冷不防地朝他大张的嘴射去一颗黑色药丸。
“你——”
黑衣人只来得及掐住喉咙,却未能阻止药丸滑人月复里。不消片刻,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不时发出哀嚎声。
“你给他吃了什么?”随后赶到的宋威和宋芸两兄妹,见到这一幕异象,宋威诧异地问。
“万蚁蚀骨丸。”羽蝶漫不经心地说。
“你哪来的药?”宋芸好奇地问。
三人冷跟啻观,看着在地上打滚,痛彻入骨,凄厉喊叫的人。
“我说……快救我……啊……”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可那三人仍仿若未闻,竟闲聊起来了。
“顺手带回来的。”羽蝶朝身旁的人,露出一抹甜笑。
“又是顺手带回来的,你到底拿他多少药啊?”宋芸惊呼,忍不住嚷嚷。
“不多。只不过他庄内较稀奇珍贵的药材,全被我带回来了,现在已全数落入婉琴的月复内。”
反正,袁浩风也不行医救世,庄内放着一大堆药材,放着也是浪费,何不贡献给需要的人,也算是帮他积阴德。
细致月兑俗的脸上,仍是一贯地淡笑,纤雅的举止,更是衬托宋芸的气恼、毛躁。
“你干脆改行去当偷药贼算了。”见她仍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不禁嗔骂道。
“芸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羽蝶又为何是偷药贼呢?”
伫立在一旁,遭受到漠视的宋威,两道浓眉微拧,看着宋芸举止粗鲁,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也没有;反观羽蝶,一身清灵优雅的气质,让他不禁为自己的妹妹感到汗颜。
“大哥,你不知道羽蝶她——”发觉兄长含威的双眼,宋芸暗叫不妙,急欲为自己辩白。
“等一下。”羽蝶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上前点住黑衣人的穴道,将解药塞入他口中。
“再不给他解药,我看这个捻花圣手,就得上阎王那报到了。”
只见黑衣人全身似虚月兑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捻花圣手生得是何种模样?”
宋威一个箭步,揭开他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五官。
“原来是长得这副德性,人模人样却净做些下流的勾当。”
宋芸也凑上前,无视黑衣人的怒目,径自研究起他的长相。
“还不快说?”羽蝶低喝。
“我只能告诉你,你倒可前往城内郭府一趟,那儿会有你想要的答案。”黑衣人咬牙不甚甘愿地吐出。
话才说完,即被宋威使力一拉,硬是从地上拉起,双脚仍虚软无力。
“羽蝶,这次多亏有你的帮忙,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避开口。”
宋威黝黑深刻的五官上,露出一抹朗笑,眼光流连在羽蝶脸上一会,才带着黑衣人离去。
“走吧!我陪你夜探一趟郭府。”宋芸兴致勃勃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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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柔优美的琴音,随着美人的纤指拨弄,缓缓流泻出醉人的乐曲。
一曲奏罢,美人颦眉,眼波如媚,看向一旁饮洒的男人,娇嗔地抱怨着:
“袁庄主,你根本没在听慧娘弹琴嘛!”柔弱无骨的娇躯,随着话语落下,依偎在他身旁。
袁浩风扯了扯嘴角,睨向软倒在身上的女人,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颌,邪魅地勾起笑痕。
“我在想事情,艳芳楼慧娘所弹的琴,又有准敢说不好呢!”
薄唇粗鲁地攫住她柔软的唇瓣,一番肆虐后,才放开她。
“你真坏!”慧娘双颊泛红,不胜娇羞地轻捶他胸膛,却在触及隔着衣料坚硬的物品时,她好奇地伸手往他衣襟探去。
“好美的簪子啊!”
她惊叹地看着,从他衣内拿出的蝴蝶金簪,一时竟移不开视线。
“谁准你碰它的!”一道粗喝声响起,伴随着慧娘吃痛声,她的手腕被他狠狠地紧握住,那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手会被他硬生生地折断。
“袁庄主——”慧娘美眸含泪,惊惧地看着眼前一脸冷峻的男人。
袁浩风使力一甩,毫不怜惜地让她扑倒在地,衣袍一挥,无一丝恋栈,头也不回地离开。
兀自留下倒在地上,一脸苍白受惊的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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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表哥、我喜欢表哥、我……”
小院里的一角,就听到娇女敕的嗓音,不时重复这两句话。小手配合着她的话,一片片叶子自她面前的小树落下,女孩的脚下已堆积一堆残叶,转眼一棵小树的叶子,就快被她扯光了。
“臭丫头,别再扯了,那棵小树怪可怜的,你就饶了它吧!”随着戏谑的声音落下,女孩身旁多了个高大壮硕的身形。
若薇瞪了身旁碍事的人一眼,噘嘴不满道:
“大块头,你这回怎么待那么久,还不滚回山上去,在这里惹人厌。”
“你以为我真爱留下来,每日见像变个人的好友,就想狠狠揍上他一顿,看能不能让他恢复原来的他。”陆士刚粗犷的脸上净是躁意,快快不乐地说。
“少来了,你根本打不过表哥。”若薇毫不客气地泼他一身冷水,小脸上还露出一副气死人的轻鄙样。
看得陆士刚脸黑了一半,长臂一提,轻易将她娇小的身子提起,放大的脸孔危险地逼进她,存心吓唬她。
“放我下来,臭大块头!”若薇晃动两条小腿,在空中乱踢,小手也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望着逼进自己的脸孔,无一丝惧意,深知他不会真的伤害她。拼命在他耳旁大喊。
“罢了!与你这个臭丫头计较,传出去我也没脸见人。”
见吓唬不到她,陆七刚也只好放弃,和这臭丫头从认识到现在,总是没礼貌地乱喊一通。更觉得还是羽蝶好,初次相见,就温柔地唤他一声陆大哥,让他想不喜欢都很难。
“大块头,你跟表哥一样可恶!”若薇像发泄般把这阵子对袁浩风的不满,全数转嫁到他身上,准教他惹她。
“表哥,自羽蝶姐姐走后,整日流连于青楼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还把青楼女子给带回来。我就不懂那个什么花魁慧娘,有哪一点比的上羽蝶姐姐,表哥怎会迷恋上她呢?”她气愤地说。
“臭丫头,这你就不懂了。你放心,就算他带青偻女子回来,那也不能表示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是否还爱着羽蝶;若是不爱的话,那半年期限一到,我那羽蝶妹子可惨了。”
陆土刚浓眉紧皱着,半年转眼即到,必要时他得帮羽蝶一把,以现今的袁浩风而言,羽蝶可有苦头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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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个袁庄主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这样狠心地把你甩在地上,然后连续三天来,也不曾到你房坐来过,他到底对小姐是有心还是无心呀?!”萍儿替慧娘梳妆打扮时,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要知道以小姐的美貌才情在艳芳楼时,可是首牌花魁,受尽众人宠爱。袁浩风既然带她回来,该是喜欢她才是.又怎能这样待她。
“别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即使他爱的不是我。”
她心里明白,袁浩风只当她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每当缱蜷厮磨时,他口里喊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想必那只金簪也是那女人的,这也是他对她忽冷忽热的原因。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个替代品,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想离开袁浩风身边。
当她在艳芳楼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即被他俊朗的风采所迷。之后,他更是成了她专属的人幕之宾。直到他将她带回傲剑山庄,当时她就对自己发誓,既然踏出艳芳楼,她就不愿再回去。
对袁浩风她是誓在必得的,她一定要得到他的。
“走吧!他既然不来找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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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问了名仆佣袁浩风的去处,那仆佣态度冷淡,但仍是告知了她袁浩风此刻在书房。
强压下心头的气恼,她明白山庄里的人,都对她不友善,不过没关系,等她得到袁浩风的心时,她就不相信还有人敢不尊敬她。
“站住!”正当她快接近书房时,一道不客气的娇女敕嗓音阻止了她。
慧娘美眸闪过一丝怒气,脸上仍强挂上和善的笑意。娇声道:
“原来是表小姐啊!”她几近咬牙道。
想她慧娘在艳芳楼时,可是被大伙捧在手上疼惜的,谁敢对她摆脸色。没想到来列这,却处处看尽人脸色,怎不教她暗恨。
“谁准你这个狐狸精靠近这的?”若薇双手环胸,睥月兑着她,个头虽小,但那气势却也十足,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你这女孩怎么这样说话。”萍儿看不过去,替自己的主子说话。
她早看不惯若薇,自她们进门后,处处找她们麻烦。要不是看在她是袁浩风疼爱的小表妹,她们也不用在这看她脸色。
“表小姐,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慧娘可没得罪过你吧!”慧娘脸色青白交错,决定不再对这丫头客气。
“你是没得罪我,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劝你别再妄想嫁给表哥,做做剑山庄的夫人。表哥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你还是快快滚回艳芳楼吧!”别看她年纪虽小,说起话倒挺尖酸刻薄的,对她讨厌的人,她向来就不懂的客气。
“你——”慧娘被她恶毒的话,给气得浑身颤抖,想狠狠甩她一个耳光,却又碍于她的身份。令她只能咬牙独自忍受,苦于动不了她。
“若薇——”一股熟悉含着警告的低沉男音陡然响起,随着袁浩风伟岸的身形出现。
慧娘一见着他,即委屈含泪地投入他胸膛里,哭诉道:
“袁庄主,表小姐她骂我是狐狸精,你可要替慧娘做主。”
若薇对她此举更是不屑,小脸上净是轻鄙的神色。
袁浩风而无表情,看了眼怀中做假低泣的女人,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厌烦,当视线落在若薇不驯的小脸上,唇角儿不可察地扬起一抹淡笑。
“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呢,还不过来跟慧娘道歉?”
闻言.若薇气鼓了双颊,清楚地看到慧娘脸上的得意,不满地跺了下小脚,抛下一句话,转身跑走。
“表哥变了,我讨厌表哥!”
黑瞳略沉,见那小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推开怀中的人。
“你怎么来这的!我在书房时,是不喜欢被打扰的。”
“我……你三天都没来找我,所以我……”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她不由得嗫嚅。
“我今晚会过去找你,以后没事别乱走动。”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一句温柔的话,就径自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不许她在庄内走动,是她身份不配吗?慧娘伤心含怨的目光,追逐着他淡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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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的递嬗,转眼间已到了秋末冬初。一阵冷风袭来,卷起了满地落地,也跟着扬起漫天尘埃。
羽蝶倚靠着廊柱上,明眸似盯着前方,又像陷人自己的思绪中,衣着单薄的她,浑然不觉冷意。
直到一件外衫盖住她纤细的肩头,羽蝶才清醒过来。
“青哥。”羽蝶侧首,看着不知何时来到的伍宗青。
此刻,他双眸里,正闪着不悦。
“羽蝶,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常独自发愣,天冷了也不加件衣衫,要是冷着了身子可不好了。”伍宗青轻斥着。将之前为她所披上的外衫,细心地拉好。
羽蝶感动地看着他的举动,顺势将柔软的身子偎入他怀中,唇畔扬起一抹难得的顽皮笑意。
“青哥,能成为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论容貌、武功,少有人能胜过我的。有我这样的妻子,可是让你面子里子十足喔!”她第一百零一次推销自己,也等着他同样的拒绝。
伍宗青又好气又好笑地睇视着怀中的人儿,惩罚似的轻捏她小巧的鼻子。看着她悄脸微皱,开怀地笑出声来。
“你别再费力地鼓吹自己了,我的回答仍是和两年前一样,你永远都只会是我伍宗青所疼爱的大妹,梅园也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况且你这丫头又不爱我,却老爱拿这件事来寻找开心,分明是皮痒了。”
“青哥,你此言差矣,我可是一心一意想当你的妻子,是你不领情,硬是伤了我的心。”羽蝶哀怨地控诉,清丽的脸上却是不搭的笑意。
十年前,南宫世家灭门的那一夜,梅园的主人伍子岳适巧经过,但仍是晚了一步。
年仅三岁的婉琴,中了杀手的一掌,本该当场惨死。伍子岳却用了世间难求的“续命丹”,硬是从阎王手中救回了她一条小命。
只不过.命是救回来了,但她身上所中的寒毒,却也让伍子岳煞费苦心。
他先是安排两姐妹住进梅园,可怜她们年幼却得承受家破人亡的遭遇,还收两人为义女。当她们为亲生女儿看待,即使为婉琴的病奔波费神,也不曾后悔他的决定。
当时,伍宗青年仅十岁,对这初来乍到的两位义妹,可开心极了。身为独生子的他,自小就渴望有弟妹,没想到一下多了两个妹妹,自然是高兴非常。
伍宗青的确是个好兄长,不仅对遭逢巨变,变得沉默防备心重的羽蝶,耐心地陪她走出阴霾,重新接受这全新的家园。
对两姐妹更是疼爱呵护得不在话下,有时他的保护过度,也常引起别人的误会。
由于两人年纪较为接近,感情又比一般亲兄妹好。甚至在两年前,伍子岳还在世时,曾提议要让两人成亲。
基于感念伍家的恩泽,羽蝶对这婚事并不反埘,但出乎意料的,伍宗青竟激烈地反对。他只当羽蝶是妹妹,绝不会与她成亲的说法一出,这才让伍子岳打消了主意。
她仍记得她曾问过他,为何不愿娶她。当时,伍宗青清楚地告诉她,他知道她不反对的原因,是在报恩。而他也心知肚明两人这辈子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
他十分珍惜她这个妹妹,不想因为一场不情愿的婚事,毁了两人的一生。更让他永远失去他疼爱的妹妹。
他的回答,教她当场泪流不止,为他的体贴、疼惜感动。心知他将永远在她心里,占了一块无人能及的地位,他永远都是她最敬爱的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