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汉真的开始发动柔情攻势。
“月葵,外送花束,请签收。”
这已是第三天了,同事也拿她当ET看。原来她们心目中的乖乖女也有这么招蜂引蝶的本事。
“月葵,又是他,对不对?”同事立刻凑过来问她。
林月葵半喜他来这种攻势,半嗔他明明说过不来这么激烈的追求方式,现在却违约了。
“追得好勤耶!”
“我好羡慕她喔!”
办公室内七嘴八舌的,令她难以招架。
“喂!上班时间,安分一点。”在办公室内乱成菜市场,成何体统?办公室的风纪股长发威了,大伙只有缝上张个不停的匣子。
待大伙一静下来,她桌上传真机立刻有了动作,她撕下一看——月葵:有没有影响到你?
元汉她立即在传真上下笔——“YES”
他的举动,著实令她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天天送花,每天午休又一通热线,下午又是专车接送,晚上共进晚餐,甚至早上也会带早餐一起来接她上班!这一次他是真有心要好好追求她了。
“月葵,他又来问你什么?”许惠惠小小声地问她。
“问会不会影响到我。”
“你没告诉他,影响很大?”
“他有这个心,我也不会太介意。”
“他符合了一九九七新好男人的标准了。”许惠惠糗了她一句,令林月葵又羞又笑。
“你也可以找一个入围的新好男人来交往嘛!”
“哪里找?还是拿个扩音机四处嚷嚷‘谁是好男人,自认有资格入榜的请到我这填写基本资料’?月葵,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像你这么幸运,能遇上这种男人的。”
许惠惠也不是嫉妒她的幸运,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美眷。
“他是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他。”
“门户观念?或是你怕你丈夫知道?”许惠惠知道她有个前夫,误以为她担心他们的来往会受阻。
“他们是同一个人,我又怎么会怕他知道呢?”
“同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搞迷糊了。”
“这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解释。”
“我期待著。”她们一结束谈话,即埋首工作中。
一至下班时间,曾元汉还是依时来接林月葵。
“月葵!”他那辆银灰TAUROS旗舰金貂王SHO已停在对街。
“先回去?”
“不,直接去吃饭好了。”
林月葵长这么大,头一回谈恋爱,而且又和自己即将离婚的丈夫谈恋爱,这情况还真有点怪怪的。
“你的表情很困惑,有事吗?”自她上车后,他即注意著她,见她似乎为了什么事所困扰著,便大胆问她。
“你别再送花了,怪难为情的。”
“有人抗议了?”
“没有,只是我……”
“怕开花店吗?”
“若继续下去,难说喽!”他每天一束花,日子一久,办公室不成花房才怪,再持续下去她可真要开家花店,以便要求折合现金,反正自家卖花一举两得。
“那,不送花,送珠宝首饰、衣服礼物好了,那就不怕难为情了。身上穿的用的,也不怕人说闲话。”
“不要,不要,太奢侈了。”她直摇手不肯。
“你不用拒绝,男人追求女人送送礼物是很寻常的。”
这突来的转变真令人难以想像,几个月前还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现在却成了谈起恋爱的男女朋友。□
温雪莉在母亲一天二十四小时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几乎眼花缭乱了起来。一会与“东庆建设”少东的相亲大会,一会是“铨巨木材”的二公子,天天赶场,她也宛如时装发表会一样,一两个小时一套,以免重复。
“雪莉,妈就看你这一次最乖、最听话了。”温母可开心了,女儿如花似玉,她这个母亲一带出场,不但面子足,连里子也撑得鼓鼓的。
“妈,脸都笑僵了耶!”她觉得相亲不如想像中愉快,孔雀老开屏也满累人,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嘛!
“没关系,只剩十个如意郎君任你挑了。既然九十个全看过了,也不差剩下这十个了,耐心点。”
温母这个女方家长代表可热中得很,温父只相了五个人便宣告投降,虽说全是熟人,可是他还要办公做正事,故将全权交由温母负责。这下子,温母可更开心了,她期待这天有多久了?男人很□NB462□嗦,才跟几次已不耐烦,而她可不,精力旺盛不说,还活力十足,对这种相亲大会还私下写上心得报告,准备往后开设一家红娘补习班以赚取外快。
“妈,真的要相足一百个啊?”
“当然喽!不破纪录不行。”
“妈,莫非你报名金氏纪录了?”
“咦!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点子呢?我去报名参加好了。”温母还煞有介事,把笑话当真话,温雪莉吓呆了。
“妈,千万不要,你女儿还要面子的!”
“说说笑,怕什么。”温母哈哈大笑。
温雪莉好后悔答应母亲参加什么相亲大会,不但累得人仰马翻,每天一回到家便软腿,这真比拍外景更累人。
“走了,往下一站出发喽!”温母仍是精力充沛,打铁趁热才能成器。
“还要啊?”
“耐心点,还有第二回合的,别在第一回合就举白旗。”
“妈,我们在征战是不是?”
“差不多了。”
“妈,休兵一天,OK?”温雪莉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快瘫了。
“休兵?你累了吗?”
“七成。”
“那还有三成,不如再看一个?”
“不要啦!妈,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你总不希望我还没相满一百个便累得不成人样了吧?若这样子,你带我出去也很没面子的,你说是不是?”她晓以大义以为遁逃的理由。
经她重点一说,温母也不敢再坚持。
“好吧!那明天再安排。”
ThanksSir!
她可一刻也不得闲,才没三秒光景,她的鲜红BMW已飙出车库。
这哪叫筋疲力竭?温母决定,从此过后不再相信她喊什么累、说什么没力气的了。□
温雪莉不死心地又去找靳野。
“阿野,我们出去走走。”
他正在整理一些镜头设备。
“你不是才骂我狗男人吗?你干嘛来我的狗窝呢?”
奇怪,他再怎么酸她、刻薄她,她即使生气,还是会回头找他,莫非他就是她今生的克星吗?
“阿野,我也想当你身边的狗女人,可是你总有太多的红粉狗女——”
“你吃醋?”
“我是正常人,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的。”
“跟著我,你要有觉悟,我很花心的。”靳野由纯金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并潇洒地点上。
温雪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贪恋的就是他这种洒月兑、自然、不做作,如个逍遥人的作风。
靳野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他那些红粉知己,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没一个比她长。若他不中意她,怎么可能和她牵扯那么久?犹记老板所说的——“她是一座矿坑,蕴藏的不光只有金矿,更有未经琢磨的美钻。她本身便是一颗美钻,加上雄厚的家世背景,不等于是取之不尽的金矿?若能得到她的人,对事业而言,如虎添翼,想要发展什么长才,也不怕没后台!”
他也考虑过,论美貌,她丝毫不逊他人;论身材,她又是风靡男性的波大一族,一般的男人见了她,莫不爱不释手、捧在手心中疼的。偏偏狂妄的他就爱游戏人间,一个又一个拈花惹草,一点也定不下心来。
“我还是希望你节制一点,我们才不会每天演出全武行。”
“我尽量控制。”
“那,我们现在马上去公证。”
“这么赶?”他搂住温雪莉的香肩,这画面比之上一回在摄影棚的大发脾气真有天壤之别呢!
“当然,怕你会反悔。”她捏捏他的鼻子大笑。
其实她根本不是怕他会反悔,只是她怕父母会反对,先斩后奏,他们也就拿她没办法了。
一办完公证,她立刻回家报告——“妈,我有中意人选了,往后十个不去看了。”
“真的,哪一个?九十位中的哪一家?”
“统统不是,他是九十加一那一家。”她还卖个关子给温母。
“九十加一家?我们又没看第九十一个,哪来第九十一家?”
“那一家是我自己挑的。”
“什么来历?”温母只重视门当不当、户对不对,其它全不管,反正面子最重要。
“那你会很失望的。”
“你可不要告诉我,他什么也没有喔!”
“他就是什么也没有,不过他很出名。”
“出名?出名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
温母很庆幸总算有一项能见人,不过她一说出对象,温母的心立刻冷了半截——“他是写真集摄影‘大’师。”她还不忘强调一个大字。
“是那个叫靳野的男人吗?”
“妈,你也认识他呀?太好了!那我也不用再解释一堆了。”她开心。
温母可五官揪在一块了,万一这事让老公知道,她们母女定要灰头土脸了。
“你们没去做什么决定吧?”温母只希望她别太冲动做了傻事——草草结婚去也。
“做了。”温雪莉倒坦白,一口承认下来。
“啊——”温母一听,只有青天霹雳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一来,她该如何对老公交代?二来,是考虑怎么处理,以减轻对温家的伤害……傍晚的安平港夕阳、晚上的滨海公路夜景,曾元汉与林月葵沉醉在绮丽的男女双人世界里。
而洪培利却也不识相地插上一脚——“月葵,待会出来用餐?”
这已是洪培利第三次约她了,林月葵也不好意思再予以拒绝。
“好吧!洪律师,中午几点?”
“十二点。我在你公司对面等你,不见不散。”洪培利怕她后悔,便加上句不见不散,令她反悔不得。
“我会去的。”她是讲信用的人,可是也怕人说不见不散,总觉得压力过大。
约过十分钟,曾元汉来约她。
“月葵,在海乔吃饭。”
“Sorry!”她只好向他抱歉了。
“怎么了?有约了是不是?”除非是另有约人,否则他们一律一同用餐的。他说吃饭也可培养感情,若一天有十二个小时聚在一起培养,不怕不爆出火花来。
“嗯!和洪律师。”她也不瞒他。
“是他?喔!我知道了。”曾元汉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挂断电话,不过他可不放过洪培利,他暗暗咒骂洪培利:“王八蛋,连好友妻也敢泡。”
他打电话给洪培利。
“培利,中午出来一下。”
“不行,我和人有约,Sorry。”
“是关于那块土地的事,若不来我就帮不了你了。”为了那块地,洪培利已处心积虑了许久,以之为饵,还怕他不上勾吗?
而洪培利也担心放弃这一次机会,恐怕要他再帮忙是不太可能,反正和林月葵出去用餐的机会多得很,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办正事再说。
“好吧!几点?”
“十二点半。”
“那好,我一定到,在事务所是吧?”
“是,资料带齐全一点,OK?见面谈。”他预料洪培利一定会向林月葵取消这次的午餐约会。
丙然没多久,林月葵即打电话给他。
“他取消了,我们去海乔吧!”
“好,我去接你,Bye!”Sorry,培利,出卖你一下下了。
他们两人去共进午餐,洪培利一个人在工作室里痴痴地等、呆呆地望。等到一点,曾元汉吃饱喝足了才见踪影。
“喂!老兄,你和我约十二点半,现在都已经一点过三分,你才姗姗来迟,未免太过分了吧?”洪培利为了这事,连便当也来不及吃,饥肠辘辘的,加上他又整整迟了半个小时,已火气上升了。
“来,送一杯冰冰凉凉的饮料。”
“别来这一套。”
“消消火嘛!”
“不用了,那块土地的事——”
“不急谈。”
曾元汉手中根本没那块地的交涉资料,他怎么和他谈?只好言东话西,顾左右而言它,竟有本事一扯扯了两个小时,结论是——“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洪培利看看表,果真不早了。
“那我走了,有空再聊。”
他一走出工作室,立刻想起似乎目的未达成。
“不对,我今天来这做什么?”他边走边纳闷,来这饿了半天,还浪费了不少口水,若在事务所,他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光收费即高达不少,他却在这没个目的地三姑六婆著。
他还是回到家中才想起他是去谈公事——土地案,怎么连开头也没有便回来了?
唉,又被那个曾小子诓去了,不但赔了与佳人约会的机会,又折了自己的午餐,真不值得!
曾元汉不但用计破坏了洪培利企图钓林月葵的机会,又与林月葵同进午餐,待好友一走,他还在工作室偷偷地笑。
“傻兄弟,你的话题我会不知?只要往股票上面转,你不忘了爹娘才怪。”他暗自取笑洪培利。
“元汉,你哪一天带月葵回来,我们焕宇长大了许多。”曾母有孙万事足,只是她不知他们已分居之事。
“妈,有空的话,会的。”他对他们的协议仍抱持不随便谈离婚一途,毕竟他也不小了,离了婚对他的事业而言,在信用上也会有所降低,实在是不智之举。
“别老是你会你会,她已整整两个礼拜又两天没来这了。”
“妈,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当然,反正我很闲嘛!小宇太安分守己了,一点也不吵我,我都快闷坏了。”
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手势好,孩子一经她的手,乖如佛,不吵也不闹,供他三餐饱肚即可,他会自个玩,很乖的一个小孩子。
“妈,他乖,你也嫌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生活一点也不忙碌,没外人说的劳累,你不知我已胖得见不得人了。”曾母原本五十公斤,若让她发胖到见不得人不就有六、七十公斤了。
“妈,你现在多重了?”
“五十一。”
“才五十一而已?”曾元汉真败给她了,才胖了一公斤就大叫见不得人,若像他现在,原本标准六十五公斤,现在为了追求老婆,每天在外头吃好、喝好,现在已胖了五公斤成为七十公斤了。他尚称未步入中年发福期,若照其母的观念,他胖了五公斤不就该自杀或是躺在床上等死了?
“妈,你少夸张了,才胖一公斤也说得那么严重。”
“拜托,女人的身材是多不了一丁点肥肉的,不然怎么生存下去?尤其我又是上流社会的贵夫人,岂能不自重?”
“妈,你别担心,依你这般花容月貌、如此窈窕身材,怕什么?若当场喊价,一定会引来一箩筐的帅哥蜂拥而至的。”
“这话怎么说?”曾母已被儿子的花言巧语哄得晕陶陶了。
“中年老黑狗兄加上老年蟋蟀仔,不来怎么可以?反正年轻的,又不敢碰,怕心脏无力,只有挑中年又有姿色的妇人来过过瘾不是吗?”
“啊?我只有中年及老年人才要啊!”
“无鱼,虾也好嘛!”
“这话若让你父亲听见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我是夸奖你耶!你不帮我吗?”
“当然帮你,你是我儿子,不帮你帮谁?”两母子抬杠一会才挂电话。
曾元汉也知道这阵子他们两人老是约会,真的忘了儿子的存在,是该回去看一下。在下班之前他打电话找林月葵。
“月葵,妈今天打电话来。”
“是不是焕宇出了什么事?”她在另一头很是焦急。
“没事。妈只是要我们回去看他,他很乖的。”曾元汉立刻丢颗定心丸让她安下心来。
“喔!我们似乎很久没回去了。”她也不太好意思起来,光顾著谈恋爱,竟忘了还有个宝贝儿子放在婆婆家。
“那今天我们回去一趟。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吧!”
“好,反正今天是周未,我们一起回去。”
“我十二点整去接你。”
“OK!”与丈夫谈个浪漫的恋爱,这滋味真的不输婚前交往。至少她熟悉他的生活起居,也懂得去配合他的喜好。
□
温雪莉的擅自决定令温父大为光火。
“白养了她二十几年,混帐东西!”温父发飙。
温母只有挨骂的分。因为女儿是她生养的,再不好,做母亲的也要负连带责任。
“你还不开口说一句?”他见老婆一直保持沉默,火气更加上扬。
“要我说什么?”
“你闭嘴,不准说!”这下可难了,不开口有事,开了口也犯冲。
“去找她回来!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把终身大事当什么了!”温父气绝了。人家养女儿会赚钱,只有他这个精明的经商大亨养了这么一个道道地地的赔钱货!
“我又不知道她在哪,怎么找?”雪莉长这么大,出门从不交代行踪的,要回来也没预兆,这个家比宾馆更不如——至少宾馆还要身份证登记,这里可没有。
“你这个做母亲的一问三不知,即使一个好好的女儿也会毁在你手上。”温父自认品种优良,若有瑕疵,也一定是温母劣质遗传。很典型的大男人主义加封建思想。
这几年来,她忍气吞声,也是为了替他维护一个声誉出来,如今他却一股脑全怪罪她来,她可气了!心想,既然女儿也定下终身,她也没个垩碍,决定了,老听人家离家出走,她也学学怎么个离家出去法,一方面过过瘾,一方面激激那个自大的老头,哼!
她愈安静,温父愈嚣张,数落得更有劲,此举更加重她出走的决心。
她也不知怎么个走法,还四处请教她的妇女联盟阵容——“秀娟,打个比方,若是离家出去,要带些什么东西?”
“凤茹,你干嘛问这事?”
“没有啦,想写篇相关的文章,快点提供资料啦!”
“喔!要离家出走,第一,现金要带够,信用卡则免了,因为你一刷卡立即曝光身份,还有若付帐者知道使用信用卡,也会要求银行止付,那不就断了经济来源了吗?所以卡绝对不可以。只要带够现金,就不愁没吃没穿没得住的,反正有钱就不怕没著落就对了。”好友还经验老到地侃侃而谈。
“真的,只要有钱,其它全不用带吗?”
“当然喽!带了只有添麻烦的分。”
“既然这样,出走不是很简单的事了?”
“当然简单!而且出走也有吓阻的意思,若男人太嚣张、太狂傲,偶尔给他一次教训也不差。”
“有效?”
“非常有效。”
“那我倒要试试看。”她小小声地说。
另一端的秀娟听重了,还问她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了,请教完了,谢谢你,秀娟。”
“不用客气,若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她还热心提醒温母一句。
两人一结束谈话,温母便著手行动,找出自己保险箱的钥匙,拎个皮包,穿上布鞋、运动装,便展开出走行动。
至下午温父下班时——“高姊,太太人呢?”以往她会提著拖鞋、拿份报纸并接过公事包,替他月兑下外套,今天怎么这些全省略了,人去哪?
“太太早上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出去了。”
“她打出去的?还是别人打进来的?”
“她打出去的。”高姊老老实实地回答。温父也没法子责怪下人,只有耐心等她回巢。
六点、七点、八点、九点、十点……一过,他已开始毛躁了!她从来不曾这么晚回来,莫非……一丝不祥的想法画过心头——她被劫持了?
至次日,仍未有歹徒打电话来要求赎金或是什么的。他打电话向公司告假,一整天待在家里等消息,一天又过了。
一连三天没个音讯,他这下子老神已纷乱如麻。
他不是打电话问她的姊妹伴,即是打回她娘家探口风,对方不是一句不知,两句没来,三句你们怎么了?问得他讲也不敢讲。这下可糗大了!老婆竟出走了,这么大岁数的老夫老妻,他不过说她几句她就闹脾气,搞起年轻人的花招对付他,哼!
他连理也不理她,外头待不了了,自然会乖乖回巢来。
温父打定主意,决定不理会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可是虽说无聊,却十分管用,才两三天,已够温父举白旗投降。
温母出走到其表姊家,当然也不例外地接到丈夫温信志的寻人电话。
“表姊,我——”
“信志,有什么事吗?别吞吞吐吐的,直说没关系。”韶月也知道他这个人死爱面子,一定是逼急了才会来向她求救,因为众家姊妹中就属她与凤茹感情最好,她若走投无路也只有往她这跑了。
“表姊,我……是有一点点事想问你。”
“你尽避问,大家都是亲戚,还忌讳什么?”韶月知道要他开口的确是困难了点,干脆做个好人。“对了,凤茹在不在?”
她这么一问,温信志确信老婆不在她那,故随便一句搪塞过去。
“没事,表姊,有空再聊,我还有事。”不待韶月表示,他已挂上电话了。
“他打来的?”温母一直站在表姊身后,出来这几天比在家过日子更快活;不用服侍皇帝老子,也不用烦恼女儿,很自在。
“你还不想回去吗?”
“过几天再说吧!先让他焦急一阵子。”温母刚出来也不太习惯没有事可做的日子,可是过度期一过,人也心神愉快多了,不再想家里的杂七杂八。
“你这一回这么有魄力?”
“常在那种沙文主义底下生活,人都快没自尊了,若不拿出一点魄力来,他还当我是小绵羊似的只知逆来顺受。”
“可是你老藏身在这也不是办法呀!”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有决心出来,也要风风光光让他来迎回去才过瘾。
“也好,挫挫那副臭脾气,老姊支持你。”有了这张护身符,她可一点也不担心了。
温信志找了一个礼拜也不见老婆踪影,眼见除夕将近,人家妻儿团圆,他却成了孤单老人。
他坐在办公室内哀声叹气,专属秘书薛四龙见他愁眉苦脸不说,还瘦了一大圈,便开口问他:“老板,有什么事让你忧心成这样?”
“唉!家丑,家丑。”这事他怎么也不敢宣扬,怕被人笑他堂堂“冠荣公司”
总经理,连个女人也罩不住,这事若传出去说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大小姐?”薛四龙大胆猜测,因为除了这个麻烦精外,没有别的可以让他这么大伤脑筋了。
“若是她,我还不至于这样。”温信志倒希望惹他生气的是女儿,而非妻子。
“那是夫人喽?”
他点点头,就是这事才教他难以启齿。
“夫人怎么了?闹别扭?”
“若闹别扭还是小事,她学人家出走了!”他只敢对他的机要秘书说出原因,因为他知道薛四龙绝不会过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自你请假那天吗?”薛四龙已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他家中的大小事包括今天用了几西西的沙拉油他也了若指掌,依他猜想,一定是夫人受不了老板的大男人主义而出走。这也难怪,现代女性哪还有人像韩国女人般毕恭毕敬,像伺候天皇老子般,这种女人的存在已是时代奇葩,地球上濒临绝种的动物了。
“她一走,我吃不好、睡不著,整整瘦了九公斤,连啤酒肚也消失了。”他只有在薛四龙面前才敢这么赤果果地剖白感情。
“那你也省下减肥的支出了。”
“我才不要以这种方式减肥。”
“那现在你决定怎么走下一步棋?”
“我必须靠你了,四龙。”
“我替你想个法子吧!”
“我要特效药。”
“你不后悔?”
“不后悔。”
有他这句话,薛四龙也开始计划怎么替老板找妻子回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