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嘛?!”男子未月兑稚气的俊秀脸上染着一层红晕,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被单,妄图遮掩光果的身子。
“别来无恙,大哥,不认得小妹了吗?”
“怎么可能不认得妳这张和我长得一模样的脸!懊死!妳这疯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做什么?”身体有了遮蔽,榻上昏睡着的女伴便曝了光,季少渊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放弃被子,果身下榻捡拾地上的褥衫。
“好气魄啊!大哥。”女子不避讳地摇头浅笑。“多年不见……长大了。”
“住口!季青蓉,妳没事闯到我房里就是为了亲眼证实妳老哥我长大了没?”季少渊差点气爆血管,火红的眼往季青蓉身后一瞄。“还有妳们两个,还不给我滚出去。”
季青蓉挥手示意丫头们退下,趁着老哥整理仪容的空档,一脸好奇地走到榻边端详女子的容貌。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花语楼的小飞燕,这么青女敕女敕地就被你这个风流鬼给吃了,啧啧啧!”
“季青蓉!”又一个爆喝。
“是是,知道老哥你面皮薄,不逗你了。”回身拍拍兄长的肩膀,发现两人此时的身高竟已有点小差距。“好险,再不来就晚了。”
“确实是很晚了。”季少渊阴沉地拨开她的手。
“不,小妹的意思是,咱兄妹俩外表的差距正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扩大,瞧,妹子的身长已经开始追不上老哥了。”用手比一比。
季少渊无所谓地瞪一眼。“那又怎样?”
“所以,妹子我此刻过来正好赶得上,足以弥补这些差距。”
“听不懂啦!”
“没关系,早知道老哥你跟我最大的分别不是性别的不同,而是脑子的构造不同,所以,我会捺着性子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给你听。”
“妳何不用最干净利落的方式离开我的房间?”
“我也早料到笨蛋本来就比较冥顽不灵,无法接受自己是笨蛋的事实,所以,妹子我会用最坚忍不拔的毅力和老哥你周旋到底。”
“妳何不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头痛到最高点。
季青蓉见老哥那种矬样,一脸贼笑地拿手上的折扇戳戳他。“哥,别难过嘛!好不容易见到你最亲爱的妹子,你一点都不高兴吗?”
这种场面教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拜托妳有屁快放。”
“好啦!爷爷病危,上头已经安排好马上送你回去,偷偷的。”她小手掩在嘴边,很秘密的透露。“所以,这里的一切全由我接手,从今以后,季少渊这名字就是我的了,世上再没有季青蓉这个人;而你,就回去当慕勒的储君吧!”
“我听妳在放屁!”不爽。
“ˊㄟˊ~~刚刚明明是你叫人家有屁快放的,现在又嫌人家放得太响亮!”
“妳这丫头就不能正经一点吗?这种事……这种事也能开玩笑?”
“我现在的样子很不正经吗?”
“……是正经的?”不信。
“再正经不过。”
“不是玩笑?”不会吧?
“玩笑不得。”
“……”晕倒。
一会儿后──
“这种馊主意一定是妳这个疯丫头想出来的,别不承认!我只是搞不懂那些老头子怎么会答应?难不成大家都疯了?”季少渊脑子里出现一大群疯子狂舞的画面。
“是啊!众人皆疯你独醒。”季青蓉凉凉地搧着风。
“就不能派个比较正常可靠一点的人来接手吗?”他怪叫。
“如果你想用两只脚走回去的话,请继续。”她冷笑。
见风转舵一向就是季家最优良的血统,所以……他很识时务的调整好心情一一报告。“京城内的情报网我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小至贩夫走卒,大到王公贵族都有我们收买安插的人。
“在这里只要有银子,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更何况我们慕勒又是这世上最会做生意的一族,虽然名义上是下一等的商贾,但让妳在此地当地下教皇,呼风唤雨绝对没有问题。”他有百分百的自信。
“厉害。”
“比较困难的是,我们的势力暂时还打不进那些外藩贵族们的领地。”这是比较弱的一环。
“哦?”不懂。
“藩镇势大,连京城内的主子也难以控制,这其实是他们的内政问题,但需要时,我们可以善加利用;只是目前慕勒只想维持眼前的和平,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乐得逍遥自在。”
“嗯。”了解。
“要注意的人物我想妳从情报中都已知道了,老宰相是温和派的,不过,有消息指出他过两年将辞官返乡归隐,最有可能接下他职位的除了他的得意高徒范清风外,其它人都不算什么;而偏偏这个范清风和老宰相的作风是完全相反的强硬派,加上他多年知交好友也是棘手人物──不败将军魏海格……”叨絮的交代着。
“放心吧!老哥,你老妹我的本事你还会不晓得吗?反正最困难的你已经帮我完成了,接下来的,我只要顶着你这慕勒国特使的名号,在京城内作威作福,好好的享受余生就行了。”
这就是他最呕的地方,他打下的基础,为何要让她来享受?“妳这疯丫头别玩得太过火。”
“我还能怎么玩?大哥能玩的,我可未必玩得起,只好狠心替你先甩了花语楼的莺莺燕燕们啰!”
喝!正中红心。“妳别做得让人太难堪就好。”
“晓得了,还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一下,然后就可以滚了。”呵!
“妳……”咬牙切齿。“妳最好给我离京城四大美女远一点,既然注定我和她们无缘,至少也要把我美好的形象永远留存在她们心中。”
“别说得这么可怜,小妹我是很有兄妹情的,一句话,我替你把她们全娶了!”海口一夸,天地为之变色。
死了!“不要啊……”
“怎么了?小妹替你在京城成家立业、开枝散叶不好吗?”
好个屁!
季少渊恨恨地瞪着她,这个妹子的能耐他最清楚,他两兄妹的差别或许真的只在性别而已,他知道,只要她真的想玩,搞不好还真的能把到那京城四大美女。
呜……可恨,他自己为何是长子?那也就算了,偏又是独子!要不,留在这京城快活的人该是他才对啊!
但,谁教他们慕勒只是个小柄呢!
盎有又如何?还不是得靠强国的庇护,或是等着被并吞,而他这小柄皇子的命运通常是很可怜的,被送进强国当人质是常有的事,在此地,他有个好听的职称,叫特使。
“疯妹,拜托妳一件事,别太早把自己玩死,兄妹一场,我会难过的。”
三年后──
京城的风花雪月永远不嫌多,尤其是那些像花一样引人注意的名人贵冑们,而其中又以京城的两个四美最是响亮。
哪四美?为何会出现两个?为何不干脆凑成八美不是更好?
这是因为,第一个四美是京内四个娇滴滴、风情各异的大美人儿;而另一个四美既不同于前者,想当然耳,必是四个风格不同的美男子。
因为四大美女在三年内嫁掉了两个,所以,目前的声势以四大美男子稍微壮些,而其中又以慕勒国长驻京内的特使季少渊最为风光,他之所以为人津津乐道,原因除了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和灵巧的交际手腕、生财本领外,最大的原因,就是……
他一个人就独霸了四大美人中的三个!
哪三个?
有两年前嫁给他的前宰相千金翁茵茵,有去年新嫁入府的河运大户千金赵玉璞,又有满春楼内卖艺不卖身的才女花魁怜秀姑娘独钟于他,只有他能在花魁香闺内留宿春宵。
又,除了这三个广为人知的大美女外,他还有从老乡慕勒带来的两名娇美可爱的小侍妾,城东那个死了老公的豆腐西施也入了他的门,连有点江湖底子的四海楼那个又刁又俏的老板娘也带着小儿子入了季家门,这些林林总总还只是有名分的,其它那些交情特殊的就更是讲不完了。
此人还当真不简单啊!如此幸运让京城……不,是让全天下男子又羡又妒,所以偶尔遭暗算也是应该的,还好季少渊也是有点底子的人,就连年前大闹京城的采花大盗,都是他顺手擒来的,这样一个多“财”多“益”的美男子,难怪会成为女人眼中四美男之首了。
就像此刻,季少渊带着花魁怜秀,身后跟着牵手相伴的大小夫人,再后面是豆腐西施和四海楼老板娘,而最后面就是提着两个精美提篮的小侍妾了;几个人浩浩荡荡游街似的往城西万安寺走去,谁都知道每月初一、十五,季少渊必携家带眷闲步上万安寺礼佛,顺便吃斋饭贡献油钱,想看这像花一样美丽幸福的一家子,只要算准了时间到街上站岗,绝对不会失望。
啧~~“还是这么嚣张。”
醉月楼上,一处隐密又能全览街景的包厢内,两名器宇不凡的男子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街上众星拱月的男子。
啧啧!“他真的很不简单,我现在是愈来愈佩服他了,这次连花魁都公然带上街了,看那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我猜再不久,季府又可以办喜事了。”
一直沉默品茗的淡默男子只是浅浅地勾起唇角,不予置评。
“笑?你竟然会笑?!”范清风夸张地指着眼前这张酷帅到不行的脸。
而这张脸的主人──魏海格干脆咧开嘴,露出亮闪闪的白牙,直接笑给他笑。
“够了,你的笑脸比下面那个嚣张的人还刺目。”
“别拿下面那个绣花枕头跟我比。”魏海格收回笑容,又是一张酷脸。
“我知道,因为你根本比不上人家。”
“呵!我是比不上他的风流。”这点他承认。
“嘿!那是真本事,你不认输都不行。”
“总比宰相大人输得一塌糊涂来得好,我一直很疑惑茵茵到底是怎么变心的?或者她的心从来就没放在你身上过,而那句『宰相夫人非翁茵茵莫属』也只是某人的夸大之词而已。”
唉唉!不说不知道,其实这早已是京城内众所周知的传闻:在翁茵茵未嫁之前,谁都知道范清风对她志在必得,两人同在师门下,一是高徒,另一是爱女,这层关系哪能说匪浅,成亲当然是早晚的事,谁知……
“够了,本大人不是很有风度的人,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我坦白告诉你,我的肚子里只有肥肠,没有半条船;就算有,也是最小的舢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丫头不识大体,不知道借着亲事把朝堂上新旧两股势力融合,害你白忙一场,到头来,可能还得跟翁老师的旧势力为敌;更可恨的是,明知你所坚持的立场,她还嫁给慕勒来的特使,摆明就是要跟你作对,你还闷着不出声?”故意的挑拨离间。
“随便她了,她高兴就好。”
“或许就是你这种态度,才惹火她的,她明白你只醉心于权势,女人之于你是可有可无的,但茵茵是有傲气的,你把她摆在权势之下,她怎会服你?”
“但我从不隐瞒对她的欣赏。”
“光欣赏是不够的,”魏海格扯嘴笑得极其无赖。“这一点你真的要跟季少渊学一学,行动胜于一切;或许这也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只要是我喜欢的,没有弄到手,我是不会甘心的,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要占有她的人。当然啦!我的热度也是退得很快,但至少,我留给她们的是一段美丽又狂野的回忆。”
“是啊!忘了你是会变身的,在边关领地,你是只噬人猛虎;进了这富丽的京城,你就是只会微笑的狼。”那笑,会让女人颤栗腿软,又爱又恨。
京城四美男除去锋头最健的季少渊外,剩下三个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贵族,若说季少渊是商贾的代表,那么魏海格便是首席武将,范清风绝对是文仕之最,而剩下的那一个当然不会是务农的,而是尊贵的终极代表──当朝皇帝凌傲天。
这三个土生土长的好朋友其实从小就玩在一块,一起疯狂、一起颓废,当然也免不了比较各方面的成就,尤其是女人方面,总结三人的风评是──
“疯海格、冷清风、绝傲天,你这个不败将军不只是最野、最滥情的一个,还有个外号你知道吗?”
魏海格挑眉等着,心知绝不是什么好听的封号。
“疾风。”
“是哪个被我抢了女人的白痴取的?”
“凌傲天,咱俩的顶头上司。”
“那混球以前玩得比我更糜烂!我猜他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差别只在现在的他是关起门一个人在后宫玩得无法无天而已。”
“登基后,他身上有包袱,显得深沉内敛许多,有时候连我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很难捉模。”身为宰相,范清风比魏海格更接近老朋友。
“我们跟他已经愈走愈远,这两年,他一直打下我的奏折,拖延我扩编军队的脚步,拒绝我拉长国境的计划;以前的他不会这么胆小,我们不仅是愈走愈远,总有一天我们有可能会面对面起冲突,到那时候,你站哪一边?”
这是个可怕的暗示,甚至已是个明显的叛谋预约。
看着魏海格冷沉精锐的眼,范清风回以睿智又自信的笑容。“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吗?
“我们两个总是臭味相投,只是,我喜欢动脑分析情势;你喜欢面对面硬干,你的动作敏捷、带军神速强悍,没有你打不倒的对手;我若是脑,你便是手脚,我们两个的合作肯定天下无敌。”
范清风接着又一顿。“但有个问题,我们都不想当皇帝,也不希望跟老朋友为敌,你说该怎么办呢?”把问题丢还给魏海格。
魏海格哪会不知道老朋友的狡猾?“头脑罢工,手脚就容易出错,我可以听你的劝,暂时韬光养晦,给你时间劝服傲天,让他知道我们是在帮他打天下,太长久的和平会让人心倦怠。况且,虽然我不想当皇帝,并不表示我会满足于现在的成就和版图,他必须想办法喂饱我。”
这就是魏海格,永远不会满足,并且毫无忌讳的男人。
范清风没再说什么,心思百转千回,不管如何,他永远会站在魏海格这一边,因为,海格说的同样是他的想法,但海格比他强的就是他拥有的行动力,所以真正的情势是,他需要海格。
若形移势转,魏海格放弃征战,反而向凌傲天妥协的话,他这个只能想不能动的宰相,也只能跟着妥协了。
魏海格掉头瞥了眼窗下街景,正好瞧见季少渊一行人刚从一个卖糖葫芦的贩子前离开,而他们伟大的特使大人虽只买了两支串糖葫芦,不过,却是一人喂一口,当两串糖葫芦只剩下两支竹签子时,众夫人已全眼儿带笑、嘴里含了颗糖衣果子。
“这小子……”果真他妈的很欠扁。
“你那句没讲出来的溢美之词,肯定很能贴合众男人的心声。”范清风洒然一笑,孤高的气质中带着慑人的魅力,是另一种足以征服任何女人的魅力。
让魏海格不得不暗自嘀咕翁茵茵的有眼无珠。
“我知道其实你并不讨厌那家伙,我也相信京城内的权贵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和他起冲突,他的交际手腕很得人心,拒绝他就跟拒绝财富一样;但我不同,如果我们和慕勒真要有什么冲突的话,我第一个要拔的钉子就是季少渊。”
“你对他的评价很低,但他这支钉子很好用,尤其是他那张密如蛛网的情报网络。”
“在紧要关头,给他们错误的讯息?”
“没错。”
“就算没有季少渊这个人,那张网还是会留着,慕勒多的是可以接手的特使,或许我们还可以乘机考验一下他们的应变能力。”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仰头嗑掉杯中名品,范清风脸现兴奋色彩。“但绝不能让他知道你这趟是私下回京,未得皇令私自回京的守边将领是要进天牢的,你皮最好绷紧一点。”
“哼!等我抓到那个胆敢煽动我的手下偷卖军情的家伙,揪出对手,谁还敢拿这种小事烦本将军!”
“那就让这两个行动互相掩饰吧!你让人把那个笨蛋引到特使府,我会让手下埋伏等着,这种情况下被人失手误杀,就只能自认倒霉,只可惜这事不能出动我的暗杀部队,要不然就更轻松了。”
“我不喜欢用刺杀这种手段,这事就让禁卫军来帮衬吧!不能太明目张胆,就让我们瞧瞧伟大的特使大人到底有多好运?”
就这样,两个心思不正的男人暗自做下某种决定。
特使府──
尚未走近吟风阁,远远的就听见由那里传来一阵阵嬉闹玩耍的笑声,季少渊头痛地摇摇头。
那些全是他的娇妻和爱妾们,而他,据称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么娶到这些娇妻的?这可能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想问的问题吧?
记得翁茵茵刚入门时,慕勒就急传了一件密函过来,上头的字体抖得厉害,但季青蓉一看就知道是她大哥的亲笔书函,上头只有简单一句话,却道尽他的心情──
虽然不知道妳是怎么办到的,但请适可而止,拜托。
大哥竟然“开口”拜托她了!这真是值得耀武扬威一番的。
但,如果拜托有用的话,赵玉璞、西施、老板娘她们就不会接着入门了,现在更要再加上花魁!而她有预感,同为茵茵最麻吉的手帕交公主殿下也已在跃跃欲试中。
但这关茵茵什么事?
嗯~~因为全都是她惹的祸!
这个前宰相的千金!两年前,不知她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递帖邀约特使大人季少渊入府一叙,后来季青蓉才知道,原来茵茵打的主意竟是先灌醉季少渊,然后再嫁祸给他,接着就逼婚成功了!
丙然是吃错药了。
最要命的是,当时季青蓉因着同为女人,所以少了一份戒心,还真的着了茵茵的道!醉死过去后,一觉醒来才知已露了馅,没得辩了。
每次回想起她酒醒的那一刻,茵茵那张占尽便宜的笑脸,和她自己无辜害怕缩成一团的受害者画面,她就觉得好呕!
而她这一失足──就娶了一大堆老婆。
唉唉~~其实娶老婆原本就在她的计划中,只是,对象早内定了从慕勒带来的那两名聪明伶俐的侍女,结果,侍女沦为侍妾。
冤哪!
“哎哟!”突然一副娇小的身子撞进怀中,季青蓉瞥眼一瞧,双眼立即爆突。
“哟~~哪来的小妖姬?”风流本色很职业化地展露出来。
没留意到小佳人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季青蓉仍在为眼前那双水汪汪含着屈辱水气的杏眸咋舌。瞧这粉雕玉琢的,好可爱哟……
“快告诉本大人妳叫啥名字,本大人会好好疼惜妳的。”毛手轻捏了一下佳人的小下巴。
“爹……”
“啥?妳说妳叫啥?”一定是她听错了。
“爹啊~~是我呀!”水汪汪的大眼,配上可怜兮兮的扁嘴。
虽然平时她是风流惯了,不过,再怎么风流,她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会遇上这种半路认老父的事情来,但……“妳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等等,让我想想。”瞇起眼仔细盯着。
“爹,我是小虎啊!”小泵娘楚楚可怜的吸吸鼻子。
“小虎?我就说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嘛!原来是……什么?!”季青蓉瞬间僵硬,全身窜过一阵恶寒。
“小虎?!老板娘那个不到十岁的儿子,我的继子小虎?!”
“是啊!爹……”
“小虎,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发掘出这种嗜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原本还想再给几个良心的建议,但眼角余光突地见到不远处从花圃走过来的“老女人”,接着又瞄到两名各自带着长枪的“丑女人”,明显的正在执行守卫的任务。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们看起来都好面熟……好像是老园丁和那几个她最信任的手下。
季青蓉再度低头看着依偎在她胸前的小虎,在她有所觉悟之前,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小虎你慢慢玩,爹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行的,爹,大娘、二娘、三娘、四娘,还有阿碧和阿玉,她们都在房里等着您呢!”
“不了,爹真的有急事,你跟她们慢慢玩……快放手!”拉拔战开始。
“爹不行跑!若没把爹交给她们,小虎就不能换下这身怪衣服了。”
“那就穿着,你这打扮漂亮极了,爹明天再叫人多送些新衣过来,乖,快放手……ㄟ?你这不孝子!你整个人跳上来做什么?”此地非久留之地,算了,就背着小虎一起溜吧!
谁知,刚一转身,小虎就扯着嗓子大叫抓人,然后是吟风阁大门一开,一干娘子军全涌了出来,害季青蓉差点没哀叫救命。
“夫君,既然人都回来了,怎么不进房?该不会是和外面的野女人有约吧?”
“不……”不敢。
“那还不进来?”
“不……”这个更不敢。
“姊妹们,把夫君押进来吧!”
“不……绝不!谁都别想那么做!别妄想……啊……”救命啊!
在一阵拖拉推扯挣扎挥舞外加几个暗拐扭拧掐捏啃咬和几声悲呼泣鸣,还有一旁抖着身体用着无限悲悯同情的小虎眼神护送下,特使大人终于在情势比人强的惨况下,被送进地狱,大门砰一声,紧紧阖上。
一会儿后──
当季青蓉无聊到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室内静得离奇,像是所有人在一瞬间全消失不见,但她知道这种好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她们只是因某事突然忘了呼吸。
“……哇靠!”这是老板娘。
“……天哪!”这是赵玉璞。
“……我不想活了!”这是翁茵茵。
“……我老公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绝望过。”这是豆腐西施。
“小姐……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这样的打扮了。”这是痛哭流涕的阿碧和阿玉。
这些人还真夸张。“够了吧!妳们几个,还不快把我脸上的粉擦掉,还有头上那些叮叮咚咚的东西也拿下来,还有我的衣服……”
旁抖着身体用着无限悲悯同情的小虎眼神护送下,特使大人终于在情势比人强的惨况下,被送进地狱,大门砰一声,紧紧阖上。
一会儿后--
当季青蓉无聊到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室内静得离奇,像是所有人在一瞬间全消失不见,但她知道这种好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她们只是因某事突然忘了呼吸。
“……哇靠!”这是老板娘。
“……天哪!”这是赵玉璞。
“……我不想活了!”这是翁茵茵。
“……我老公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绝望过。”这是豆腐西施。
“小姐……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这样的打扮了。”这是痛哭流涕的阿碧和阿玉。
这些人还真夸张。“够了吧!妳们几个,还不快把我脸上的粉擦掉,还有头上那些叮叮咚咚的东西也拿下来,还有我的衣服……”
翁茵茵不客气地拍开季青蓉妄想月兑衣服的手。“现在还不行,好不容易才打扮好的,瞧妳这一身行头……这些东西我下次也不敢再用了,自取其辱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众人点头,全在心里暗自决定,永远不再梳季青蓉头上的发式。
“放心娘子,不管如何,妳们永远都是我的最爱。”绝对的正经八百。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死油条!今晚不准妳换下这身打扮。”虽然同是女性,但不知为什么,季青蓉就是有本事逗得众女羞答嗔怪。
“对!还有以后每月初一、十五,都要穿这样来取悦我们!”
“对对!最好还要让我们带出去炫耀一下,那一定会很轰动的。”
“对对对!就说是妳的远房表妹来依亲的,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大堆炫花了眼的男人挤进门来求亲,那就热闹了。”
众女继续一头热地吱吱喳喳,季青蓉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些女人过去到底是怎么被压抑的,才会在进了季府之门后,玩得这样无法无天,真可怕!
不过,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些姊妹们全是被她给带坏的。
实在很无聊,季青蓉拿起桌上的小镜往脸上一照。“哇~~这妖姬真的是我吗?妆好像太浓了点……”趁没人发现,赶快偷偷拍掉一些粉。
“啧~~我还真是美得冒泡哩!”开始自恋。
“喂,妳们讨论好了吗?”还是没人理她,众娘子们正讨论到要不要逼她到满春楼挂牌跟花魁一起争艳。
“好无聊,妳们继续幻想吧!我要换下衣……”话没讲完,屋顶上轻微的动静让季青蓉起了警觉。
“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然后,在众女来得及反应前,她提了剑,轻盈似飞燕地穿窗而出。“谁那么大胆!竟敢夜闯特使府?”
随着季青蓉清亮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已飞上屋顶,并锁定夜闯者的位置,只是在她有机会出招前,那几乎微不可闻的拨弄弓弦轻响声让她有了警觉,马上收回对付夜闯者的攻势,回身防御。
下一瞬,暗夜响起一阵利箭破空声!
随着季青蓉利落的挡驾动作,一堆断折的箭杆叮叮咚咚地掉到闻声赶来护卫的府卫脚前,在火炬的照射下,不仅季青蓉绝尘的容姿尽现,连隐在四周的埋伏也无处躲藏。
季青蓉马上机灵地嗅到阴谋的味道,如果刚才不是自己身手够敏捷的话,她早被暗算成功了。
这是谋杀!
“不管你们是谁,持的又是什么理由,希望你们已经事先找好保命符,要知道,这里是特使府,可是个对擅闯者握有先斩后奏特权的地方啊!你们都事先安排好后事了吗?”
她的话音铿锵有力、清脆优雅,搭配上那张惊世美貌,在火炬莹光衬托下,周身呈现令人炫目神迷的色彩,所有人只觉得像是在发一场美梦,而不是面对着一个会威胁到生命的险境。
当然,面对这样刺激的场面,某些人总会特别的感到热血沸腾。
“不管妳是谁,所持的又是什么理由,我同样希望妳已经事先找好保命符,要知道,即使这里是特使府,可是,妳刚才所帮的人是偷窃机密军情的贩子!贩卖军情者连同关系人视为叛逆,本将军握有斩立决的权利。妳的后事是否也安排妥当了?”
魏海格就是属于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