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法奇诡、出手毫不留情的右护法已经成功地向那些逃得不够快的人追回一手一脚的债务,剩下的几个倒像是被右护法故意逗着玩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追在后面的讨债鬼,看得早巳经热血沸腾的左护法两只脚像是爬满了蚂蚁,手脚发痒,再也待不住。
“不公平,真的是不公平!为什么扬威有好玩的可以玩,我就得站在这边养蚊子,我已经快受不了了,乐姑娘……”
“左护法慢走,清平就不送了。”
“好,爽快。”酷男豪爽一笑,又一忽而,人已经枫过去准备破坏右护法的乐趣。
唉!这几个熟悉的陌生人怎么都这么可爱,害她有点依依不舍呢!呵呵……
“丫头,妳中邪了吗?怎么上半边的脸看起来像在哭,下半边的脸又像是在笑?被鬼打到喔!”
“我就不能边哭边笑吗?”呵呵呵。
“妳能不能只选一个就好?”丑死了。
“老家伙,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犯了一个大错,其实你那个可爱的小朋友不叫滕劭,而是那个杀了人还会跟你说『抱歉,让你不够痛苦』的滕翼的话,你会怎样?”
老陶真的以为只是“如果”,“哦!那我只能送妳一句话,那就是--丫头,妳惨了!”跟死可以画上等号。
乐清平点头,非常同意他的看法。“好,我再问一个问题,现在我坦白告诉你,刚才那个问题已经成真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能真的有点难度,所以,老陶花了很长的时候才意会过来,然后,他用一种比乐清平那张边哭边笑更滑稽了十倍的表情回望她。
“看来,你也被鬼打到了,很公平。”她也继续又哭又笑。
“丫头,我老了,开不起这种玩笑。”
“您是老当益壮,没问题的!”
“我还是那句话,证据!”老家伙把台上的右护法模仿得唯妙唯肖。
“证据有一大把,但我担心我们就快没命慢慢去检讨哪一个证据最有力,现在。”她忽地沉下脸,完全的办正事模样。“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回乐府,把那些败家子带到『贼窟』藏好,如果情况紧急,我不介意你沿路扔几个,最重要的是替乐家留下一根命脉。”
“丫头?”怎么他愈听愈觉得是在开玩笑?
“至于宝藏……到此已证实我们和『影子』的交易结果是失败的,当然没资格去碰,就算拿了也没命花,虽然只差一步,不过,这一步倒是非常有戏剧效果,搞不好还真的可以登天。”她是情势愈紧迫愈能开玩笑。
“丫头,反正这个比较和蔼可亲的小翼目前什么都想不起来……”
“老实告诉你吧!我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这位和蔼可亲的小翼正以极快的速度苏醒当中,搞不好明天。搞不好下一刻,虽然我现在脑子里随便一想就有十几条能让他永远想不起我是谁的好主意,不过,你若是想挑战的话,我愿意让贤,疏散败家子的工作虽然卑微了点,但我还是很愿意……”她满脸的期盼。
“我马上走!”还真是说到做到,老陶当下逃得像是有鬼在追一样。
“哼,臭老鬼!随便试探一下,你就给我真情流露了。”
再望一眼祭台上的滕劭……不,是滕翼,感觉像是在作一场梦,是那样的不真实。
要怪的话,真的只能怪她自己,谁教她对自己太过自信,都是她的错……
此时,祭台上的滕翼似乎有所感应,也同时抬眸望向她这边,一见到乐清平正盯着自己看时,他表面虽不动声色,眼底却窜起一股热流,在他毫无顾忌的直视下,热度不断窜升。
唉!丙然是她的错。
这个人和当初被她救醒的人已有这么大的差别,她竟然现在才发现,还怨怪别人带坏了他,殊不知那根本就是他渐渐觉醒的邪恶本性!
这边的蒙翼终于摆月兑一干急于阿谀,奉承的部下,步下祭台,步履缓慢、行动优雅,像只唯我独尊的狮子般朝她走来,这段时间内,他的视线甚至没一瞬稍离过乐清平的脸。
相对他的专注与执着,乐清平只有作茧自缚的窝囊感。
妈的,她怎么会去犯这种错?
是滕劭或是滕翼又如何?九幽宫本来就不是她惹得起的对象,她竟然一开始就挑上了他们,根本是得了失心疯!
滕翼愈走近乐清平,脸上的表情愈见深刻,像是被长久压抑的某种情绪即将找到发泄的出口,那两只眼则像是已经蓄满了势在必得的气势,这样的男人,已经不是可以随她捏圆搓扁的小朋友了。
她乐清平一定是疯了!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也就算了,她竟然还狂妄地以为能把失去记忆的滕翼玩弄在股掌之间,到现在,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连小命都要不保。
反省结束,刚好,滕翼也来到她眼前。
这小朋友一来到她面前,他那一脸刻意伪装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了多久,马上现出他的真性情,他咧着嘴,笑得开朗无比,却不复见过去天真无邪的招牌白痴笑容。“妳全看到了?”
“嗯,很厉害。”快把她给吓死了。
这大概是乐清平难得一次给他的称赞,乐得他信心倍增。“记得我之前跟妳说过的话吗?在祭师大典后我会告诉妳的话,我现在可以说吗?”
“我正听着。”正心惊胆跳地听着呢!
“我想告诉妳,我不会再让妳瞧不起……”
“那很好,你做得不错,继续下去。”乐清平急躁地打断他,没有胆子再听到更多,或许,隐约中她早知道他要说的内容。
“就这样,你继续忙你的,不打扰你了。”她转身欲逃。
“乐清平!”
呵,这小朋友真的长大了,以前他敢这样喊她吗?乐清平认命地停步,僵着身子转身面对他。
“妳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妳说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不管用抢的、用偷的都行,就是不要乞求,我也记住了。”他踏前一步,缩短两人距离。
“而我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妳,妳也说过九幽宫就是我的天下,那我就指定妳当我的宫主夫人,在这里,妳可以对我予取予求,我的一切也会是妳的,妳还可以把乐家的少爷们都带来,我全都会一起照顾,只要妳点头。这就是我要跟妳说的,清平,我要妳一直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还好不太肉麻,不过却很对她的口味,在一般的情况下她应该会感动,因为这个人养得起她,她似乎也满想让他养的,可是……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诚心诚意的跟我告白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吧!”
算了,看在这个小朋友将不久人世的份上……
没错,因为她犯了太多关键性的错误,所以想要弥补就得回到原点,那就是让他再死一次。
“好,我赞成你的提议,让你养我。”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她不介意大方坦白一次。
“真的?!太好了!我好高兴……”
看得出来,他笑得那样的开心、满足,像得到了全世界,可是……乐清平垂下复杂的眼神,不让自己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太久,因为那样会上瘾。“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吃了大亏了还不知道吗?
“我那一家子的败家子很难养的,我算只是附带的,像野草一样,有太阳和水就会自己长大,你真没眼光。”
“清平,看着我,”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眼神坚定。“妳是最好的,我才是有眼光的人。”
“……好吧!”小小的热气侵袭她的双颊,她硬逼自己不要丢脸。“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大方接受你的赞美好了。”
“所以,清平也是喜欢我的?”这个人在索求回馈了。
“当然,你长得人模人样,算是有点社会地位,脾气又好,最主要是对我言听计从,喜欢你又不吃亏。”
“就这样?”他的笑容有点萎缩。
咦?还嫌少?“那,再加上你武功满不错的,对琴艺有某一个程度的研究,连蛇都怕你,还有一堆手下可支使,私产似乎也不少……嗯,暂时就这些了,满意吗?”
“如果没有这些,清平就不喜欢我了吗?”他蹙眉。
“不会啊!就算你只有一张很白痴的笑容,还是满讨人喜欢的。”不明白他是哪里想不开?
“清平不能只喜欢我的人吗?”他觉得有点委屈。
“哦!那你以为我会没事找这么多附加价值来美化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吗?大笨蛋。”决定让他从小笨蛋升格为大笨蛋。
还好他的反应没有太差,沉郁了一会儿的心情马上又放晴了,开心得像是又拥有了全世界。“那我也来帮清平找很多的附加价值!”
“不用了,我不时兴那个,我比较喜欢实际一点的东西,那种模得到的东西,最好是金色的或是银色的,或是亮晶晶、闪闪发光的东西也不错……”
“镜子吗?”
“耶?你很会选时机装傻喔!”算了,还是看在这人不久人世的份上别跟他计较。“滕劭,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那,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很单纯的愿望,只不过……
“可以换一个吗?”难度太高,她还不想死。
想要害死九幽宫宫主,又不想跟整个九幽宫为敌的话,怎么预谋?前不久刚有黑泉长老篡位失败的血淋淋的例子,让乐清平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千万不要亲自出手。
还好,她找到了一些甘愿让她利用的笨蛋。
“滕翼,你果然够自信,竟然真的单独前来,小看了我们,我怕你会死不瞑目。”这位是带了三十名好手,为了替正气庄的少主报仇来的,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自信,既然你们要求我独自前来,我就诚实照办,难不成你们这些自称武林正派人士,都是说话不算话的?”滕翼讥讽道。
“跟你这种邪魔歪道,根本不用讲究信用!”这位则是召集了五门六院、近百好手要来替栖霞山的凤老三等人报仇的。
“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想知道清平现在怎么了?她在哪里?”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乐清平的人影。
想不到他的问题竟惹来这些人的讪笑。“那位姑娘好得很,滕翼,你真的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坦白告诉你吧!今天这一切全是乐姑娘一手策画的,我们这些人早就想找你报仇,只是苦无机会而已,而乐姑娘则是想要你死,却是独力难为,所以我们的合作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你也该可以暝目了。”
“你们想要我的命,又何必拿清平来当箭头?”滕翼是完全不信。
“真是有够可怜!原来九幽宫的宫主是这样好欺负的,竟被一个姑娘玩弄在股掌之间!用点脑子吧!若不是乐姑娘先找上我们要求合作的话,我们又岂会知道这样一个没没无闻的女子竟会是九幽宫主的弱点,若是你再不信的话,这东西……”那人拿出一把滕翼怎么都不会认错的木琴出来。
“这把琴是她提供的,说只要你没了这琴,我们就什么威胁也没了,就像是断了你的手脚一样。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人不怀好意的笑。
“……我不信!你们把清平叫出来!”虽说不信,但滕翼的眼神狂乱,明显是受到打击。
“我们又没绑她,她当然不会在这边,现在可能在某个地方勾引哪个男人吧!呵……”众人狂笑。
“胡说!你们胡说!清平--妳出来!我不会信他们说的!”
“够了,不要误了好时机,大家动手吧!”
“清平--”
“怎么了?不是要赶路吗?”老陶终于赶来会合。
“嗯,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很像那个人的声音。
“一定是听错了,这里离那山谷还有段距离。”老陶也不避讳地点明。
现在,赚翼应该已经知道她是个大坏蛋了吧?心情好沉闷,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她不是没害过人,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但……
这次明显的不同于以往,是因为那个笑起来很白痴的男人,是因为好多的后悔,然后又牵连出更多的后悔,不断的后悔,即使弥补之后,还是有遗憾。
“老陶,我后悔了,或许事情不到这么无路可退的地步,我应该试试看的,小翼应该会谅解我的,要不,我现在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
“丫头妳要想清楚啊!”老陶傻眼。
“够清楚了。”乐清平回他一个豁出去的笑容。“我既然教了他想要的东西就要争取,我自己怎么可以还没试就先放弃了?老陶,你回『贼窟』吧!我留在那里的东西当是给你的养老金,你可以正式退休了。”
“那就……祝妳好运了,丫头。”他还能怎么说呢?
谁知,乐清平才刚一转头,步伐都还没踏出,便让老陶一个手刀击中后颈,失去意识。
“小丫头,我还是比较习惯听妳叫我老家伙。”他毫不费力地把乐清平扛到肩上,果然是老当益壮。
“抱歉得很,我这老家伙什么都听妳的,唯独不会让妳去送死。”
当左、右两护法好不容易带人找到山谷时,看到的就是滕翼被围攻得左支右绌,并且不断往崖边退去的紧急情况,虽然他们可以马上赶到,就怕赶不上那最紧急的一步。
而被围攻的滕翼除了满脸愤恨,嘴上仍旧不死心地挂着那几个字,“你们把清平藏到哪里去了?把她还我!”
“都要被那女人害死了还不死心?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某人刺来一刀。
“清平是好人!她不会害我!”俐落地闪过。
“好人不会乱害人,但好人跟坏人是誓不两立的,那姑娘眼我们一样都是在为武林除害!杀了你这大魔头是在做好事。”某人又砍来一刀。
“胡说!我要找清平问清楚!”闪过两个暗器。
“那也要你有这个命离开这里。”五把刀一起攻上来。
“可恶,你们别拦着我找清平!我会杀了你们的!”惊险地避过刀锋,但人也已经退无可退,只要一小步,便要摔下崖了。
“你要杀了我们?哈!瞧你现在,果然跟乐姑娘说的一样,没了木琴就像断了手脚一样,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可恶!可恶!可恶!这些人为什么不滚远一点?挡在这里好碍眼!
清平!清平!清平!他再不去找她,会让她愈跑愈远的!
不可原谅!这些人都是他和清平之间的阻碍,这些人都该死!
懊死!他的头又痛了……好久没这么痛了,痛得像要炸开一样!清平呢?
他要清平……
全是他们害的!害他找不到清平!
他们全都该死!
“没有威胁?断了手脚?你们这些蠢材是没见过真正的没有威胁,和断了手脚的人是怎生的德行吗?”滕翼突地双目异采闪烁,咬牙冷哼。“这么想见识的话,我今天就做做好事,不仅让你们长长见识,还能亲自体会那种断了手脚让人感觉不到威胁的滋味。”
一干武林侠上全被他突发的气势所震慑,没见过变脸变得这么快的人!
不过,最吓人的变化还是他身上那股突然爆发的气劲,配合上这悬崖边突然增强的劲风,和他被风吹散的发束,乌黑的长发被风卷得四处翻飞……
所有人才惊恐地发现那束翻飞的发丝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并且是非常坚韧的生命,对其他生命的攻击更是毫不留情。
“哇!我的眼睛……”
“我,我不能……呼吸了……”
“这头发怎么斩不断……我的手指?!救命啊……”
造成这些凄惨景况的就是那飘飞得像鬼影的黑发,这发虽无法断骨,但削肉却足矣。
“是盘丝!想不到滕劭也学会用头发来施展盘丝,这招小翼整整学了一年才成的,”右护法终于赶到,第一步就是命令手下“清场”。
“是失控的盘丝,滕劭好像失去控制了。”左护法脸露担忧。
“怎么办?以前小翼也会这样吗?”
“有过几次。”
“怎么解决的?”
“……”左护法脸色又暗了几层,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快说啊!”右护法都急死了!
“这是我在情况紧急之下想到的,连小翼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小翼已经不在了。”右护法咬牙切齿的指出事实。
“好吧!我会拿石头偷偷敲他的头。”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左护法的内心深处。
“你在开玩笑?”右护法瞪出两颗牛眼。
“总比走火入魔好吧!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完全失控,看不清眼前景物,再加上那些可怕的头发在空中扫来扫去的,你敢接近吗?”
“小翼都没发现?”
“敲用力一点,一定要让他昏迷!”这样就找不到凶手了。
右护法沉思了半晌,终于做出决定。“好,你敲吧!”
“你是要我敲你的头?”他非常愿意!
“反正你已经驾轻就熟了,应该不会失手,赶快选一颗顺手的石头吧!”其实右护法也是有用心机的,真的秘密被揭穿时,他至少能说凶手不是他!
“喂,不公平!今天你也在场,见者有份!我不像你那么卑鄙,大家各挑一颗石头,一起丢!”
“……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结果,当这两人还趴在地上精挑细选最顺眼的石头时,那边失控的人已经受不了地仰天狂号,那声长啸震得天地一阵骚动,然后,就见他抱着头痛苦难当地跪下地,再然后……撞头。
他撞得很用力,感觉上,那块地好像被他撞得肿起来了。
“他一定很痛。”两人同呼。
“啊--”滕翼又一声狂叫,用尽全身的力道把这一声叫出来后,他终于喘着气静坐在地。
两个护法也才终于醒过来,同时交换一个眼色后,慢慢向滕翼靠近。
“哼!”这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哼声,是从滕翼垂得老低的脸下飘出来的。
然后静不到半晌,换一串笑声轻轻地扬起,笑声由淡转烈,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哈哈哈……”疯狂大笑。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况,两护法只好就地立正,不敢轻举妄动。
“呵……真是……太可笑了!”原本抚额狂笑的滕翼,一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又摇起头来。“真是……可笑得该死……该死的可笑啊!”
笑声终于停歇,然后又是一连串的该死。
“该死!懊死!真该死……”滕翼倾着头、皱着眉,过往片段不断闪过脑海,每闪过一幕,他就咬牙切齿地痛咒一声。
直到最后一个“该死”从他泛着丝丝笑意的嘴边逸出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眼像冰一样震住眼前两个人。
“呵,像作了一场梦啊……现在,终于醒了。”举手轻撩垂在脸上的发丝。
“怎么了?没见过我这么落魄的样子?”他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意,眼底则闪过恶意的戏弄。
“你……”对眼前的诡谲变化,两护法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我说,你们这两个笨蛋的左手全都是捡到的,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活该让人踩在脚底下。”一脸的嘲讽。
“呃?!”两人双眼同时大瞠,马上联想到第一次在酒楼见面的情形。
“我都醒了,怎么你们两个还是没醒呢?小武、阿威。”一脸的促狭。
听闻这一声只有他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才知道的小名,两个护法不再怀疑眼前的人是谁。
“小翼!”左护法大步上前,在滕翼的胸口狠捶一拳。
至于右护法则是满脸心醉,屈膝跪在滕翼面前,无比恭敬地执起他的衣襬,然后凑上前印上一吻。
“宫主。”心悦诚服。
右护法跪地后,起了带头作用,现场近两百名九幽宫第一级高手全动作一致、整齐画一地屈膝跪地。
看着眼前的排场,滕翼突然有种君临天下的快感。
“算了,不跟你们计较,因为我最该计较的人不是你们。”一想起那个人,滕翼就觉得全身都沸腾了起来,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一天,会尝到这种滋味。
这种强烈地恨着一个人的滋味……果然很不一样。
饼去的他,甚少遇上可以匹敌的对手,连宫主之位都坐得意兴阑珊;不过现在不同了,经历了一场生死和一场可笑的梦,他又获得了重生。
这次,他要尽情的享受各种不同的人生体验,就从这个开始。
“乐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