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把完脉,赛华佗宣布道。
还来不及表现反应的众人们,又听到赛华佗开口:“她身子相当虚,恐是劳累过度,营养不够,若再不休息,怕胎儿会保不住。”
“胎儿有危险吗?”婉黛关切的问,虽然这女子她不认识,可总是和她有缘才会救了她,尤其,又是在黄河边,和她有不解之缘的黄河。
“暂时不会了。不过,切勿让她过于操劳,否则,我不能担保胎儿安危,毕竟怀孕初期最怕就是劳累,而她,似乎……”摇摇头,“太累了。”
“来,我开个安胎处方,你们到药铺抓药去。”
说着将处方交予韩方手中,收拾好自己的医箱便告辞。
“是谁这么忍心让她一人外出?又晕倒黄河边,若一个不小心掉下黄河可怎么是好!”喜儿嘀咕着。
韩方见热心肠的喜儿又在发牢骚,忍不住笑了:“对啦!待她醒来问个清楚不就成了。你先去抓药,”
“是!”喜儿接过韩方手中的药笺便走了出去。
“婉黛,你陪着她,我唤人先热碗鸡汤过来,替她补补身子。”
韩方细密又周到,婉黛不免暗自高兴他的体贴。
虽只能为妾,已是心满意足。
目送韩方离去的婉黛,又低下头端详床上女子。
很漂亮的一名女子,清丽又怡人的五官衬在苍白的脸庞上,别有一番楚楚可怜。
而她,又是怎么昏倒黄河边,她的夫婿呢?沉思中的婉黛发觉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声的呓语,然后,她忽然睁开跟。瞪着婉黛看,一脸茫然。
“你醒了?”婉黛柔声开口。
“你是谁?”床上女子并未回答池,反倒开口问她,“我在哪里?”接着她又惊恐的问。
“我叫婉黛,这里是镇王府,你昏倒在黄河岸边,是我们救了你。”
婉黛带着笑容告诉她。
仿佛陷入回忆,只见她低头沉思。
镇王府?
突然,杨帧想起来了。
是的!镇王府,她千里迢迢,不屈已有身孕的来镇王府。
她要找王爷,要找和她有婚约的小王爷!
而此刻她就身处镇王府呀!那自称婉黛的姑娘不是这么告诉她的吗?
镇王府?
她居然来到镇王府,居然躺……
见王爷,她要见王爷!她要见王爷。
霍地,杨帧抬起头望进婉黛眼里,又抓住婉黛的手,急切又恳求般地问口。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我要见王爷!”激动的杨帧想要下床。
婉黛记得赛华陀的交代,要女孩别再太过劳累,要多休息,否则怕胎儿不保,忙安抚她。
“你先别下来,你躺着。”
将她的身子又按回床上,“你找王爷做什么?”她阻止她下床。
“哪!我要求王爷!求他放了我!求他成全我……”她的泪水滴落在婉黛手上。
婉黛一样,“求他……”婉黛被她惊呆了,她找王爷放了她?成全她?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但还是安抚的答应她的要求。
“你躺着别动!待会喜儿来,我请她先通知王爷一声。而你也不能就这样去见爷,总该梳洗一番才是呀!”
“可我没时间等了,静扬还等着我去救他呀!”她哭着道。
就在这时翠儿端碗鸡汤进门:“少爷吩咐翠儿端来鸡汤。”
“搁在桌上!”婉黛下令。
“是!”翠儿将鸡汤搁在桌上。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翠儿。”
“是!小姐。”
翠儿临出去前还不忘带上门,她一将门关上,杨帧又抖着“求求你带我去见王爷!求求你!”
究竟她找王爷何用意?婉黛犹疑着,抬起眼迎上她企求的眸子。
轻叹口气,她实在忍不下心拒绝她。
“你先把这碗鸡汤喝了,我再叫人通知王爷一声,好吗?”婉黛将搁在桌上的鸡汤端在她跟前。
“我不饿!我也吃不下。你带我去见王爷,好不好?”
“不行!你身子如此虚弱,不吃点东西不成!除非你将这碗鸡汤喝了,否则我不答应你。”
婉黛见她嚅动嘴唇老半天后,终于放弃打算和那碗鸡汤计较,端了过来,便大口大口猛灌,碗底朝天后,她将空碗递绐她看。
婉黛忍不住发噱。
谁教她那孩子气的动作如此夸张。
“你歇会!我叫翠儿去通报一声。”
说着推她躺上床。
“躺着,我去去就来,看看王爷是否有空。”
“小姐!王爷现正在大厅,我带你过去。”
翠儿已回厢房告知婉黛,王爷人正在大厅等着她哩:
“谢谢你,婉黛姑娘。”
“不用客气,走吧!”
婉黛也不问她究竟找王爷为何事,因为,她若想告诉她便会,可她并未告知她,想来她是不想说。
也许难以启齿吧?也许正是因月复中的胎儿哩?她——婉黛没有权利过问。
到了大厅,在正中央坐着的人正是王爷,他听翠儿通报有人见他,便等着,不一会儿婉黛扶一名女子小心翼翼的往这来。
当杨帧一跨进门槛,王爷便觉得她似有相识之感,又想不起是谁。
这女子——照理说他该识得,才会有此感觉才是。
正纳闷着,杨帧已开口喊了声:“王爷!”
“嗯?”王爷抬起眸打量她。
“你想见我!”
“是的!小女子杨……”才想报上名,仆役打断。
“王爷!杨大人来了。”
才说完,杨风就已跨过门槛,来到众人眼前。
王爷曾交代过,若是杨风大人来访,一律免去通报、直接带人厅堂,请人上座。
所以,杨风的到来,从来也不曾守着门边等通报,而这也是会使杨帧在毫无防备下,和父亲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懊死!都还未告诉王爷,爹爹就已追来,她要下去或藏身已来不及了。
“杨大人!久违。”
王爷笑着同杨风打招呼。
“王爷!”杨风一进人大厅便恭敬的。
当抬起头时,赫然发现独生女——杨桢。
“帧儿……”杨风的惊讶并不很大。
“你已见过王爷罗!”
所有的人全吓一跳。
那么说,韩方救起的女子是他未来的妻子?全部的人全望向她。
杨帧知道众人全瞅着她瞧,而她,并不在意,只颤抖地喊了声:“爹!”
“原来你是帧儿!”王爷相当讶异。“你前来镇王府怎不先通知呢?”
“我来是……”帧开口便想说出想退婚一事:不料,杨风以眼喝止女儿,“帧儿只是想来开封玩玩罢了!并不想惊动王爷您。”
杨风打断女儿的话。
“喔!本王真胡涂!真胡涂!竟未曾邀约杨姑娘上开封玩玩!没关系,等方儿正式上门下聘迎娶再……”
“别说!”杨帧猛然抬起头,冲到人厅中央朝王爷咆哮:“我不要嫁入镇王府!我不应入镇王府成为您的儿媳妇!我不管爹爹和您的承诺!我不要!”杨帧大声尖叫起来。
“你们不能自作主张支配我的婚姻!”王爷呆站着。
杨风瞪大眼,一张脸毫无血色。
然往杨帧方向去。
“快和王爷道歉!”杨风吼。
“不!不要!我不嫁入镇王府!爹!不要!”杨帧疯狂哭喊。
“帧儿!”杨风阻止女儿的大吼大叫。
他知道女儿不能嫁小王爷了!可帧儿不该在众人面前扬声自己不屑嫁入镇王府呀!这会教王爷难堪呀!王爷是伺等尊贵的身分,岂能容她如此糟蹋?
“快和王爷赔不是!”
王爷一时楞住,反应不过来,竟任凭杨风厉声命女儿道歉。
而杨帧见爹爹逼迫,又怕爹爹因为想攀权贵于镇王府,而迫她拿掉小孩拆散她和静扬,逼她就范的下嫁小王爷,她疯狂冲到王爷面前。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择手段也逼得王爷不承认这桩口头上相互允诺的婚姻。
她曾听爹爹提起,王爷是如何的不嫌弃虽是小辟,依然坚持娶她为儿媳,就这点,竟能使她爹同李嫂合谋残害她月复中胎儿。
所以,最大的元凶是王爷!帧怒指王爷“若你想逼爹爹强押我就范,那是不可能的事,杨帧死也不会嫁小王爷!”
“帧儿!不得无礼!”杨风见事情居然愈闹愈大:愈来愈不可收拾,他心慌意乱、不晓得该如此阻止帧儿怒责王爷,只能跳脚地拉着杨帧的手,打算拖着她离开!等明白告诉女儿自己不可能拆散她和静扬,更不要她拿掉月复中胎儿之后,再负荆请罪。
这是他赶来开封的第一大原因,亲身请罪于王爷。
不料,杨帧却使力的想甩开他的手。
“爹爹骇于您王爷头衔,我可不怕!倘若你儿子还想强娶我娶我!那么——你——就是刽子手!是残害我杨帧的刽子手!是杀我月复中胎儿的刽子手!”
她恨!恨王爷自始至终的毫无反应,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回她话:她好恨、好恨。
眼儿女儿愈来愈不像话,愈来愈猖狂、放肆,尤其在那么多人面前。
“杀人不用刀的刽子手!”杨帧一心只想王爷撤回婚事。
突然,杨风一个用力,拉过女儿的身子,手狠狠的扬起、狠狠的落下。
“啪!”地一声,震动人心的巴掌声。
一无警觉、毫无准备的杨帧,从小被疼、被爱的杨桢,自始至终不曾被爹爹打过的杨帧,心碎!心死!不敢置信的神情,瞬间在众人眼前掠过,接着她虚弱无力的身子,在杨风力道强劲的巴掌下,飞了出去,在婉黛尖叫着:“小心!”下,结结实实撞上王爷身旁的椅子。
她的嘴角满是血、眼睛充满血丝,虚弱的喊了声:“爹……”原以为她会撑起身子站起来继续奋战,孰料她的身子软软地瘫了下来,昏了过去。
众人全傻在那儿。
猛然,在杨帧昏倒刹那,婉黛忆起大夫交代,她得多多休息,否则胎儿会不保,她连忙奔向她。
“啊……”婉黛尖叫,惊恐的凝一瘫血迅速的染红杨帧的裙摆,“她有身孕,大夫交代不可太过劳累,否则胎儿……胎儿……”
婉黛说不下去了,因为,血渎渲染愈来愈大片。
“快!快找大夫来!快!小孩快不保了!快呀!快找大夫……”婉黛心痛得快哭出来,她怕杨帧的胎儿不保,她是这么勇敢的争取自己的所爱——孩子的爹,是吧!杨风惊恐的想到女儿身边,不料,这时有个人影由门外飞奔而进,比他还快的抱起杨帧。
原来是翻墙而入,躲在门外的萧静扬。
杨帧的血染了他一身,他的泪水也染湿她的面颊。
“快扶她进房,已请大夫了……”婉黛忙将萧静扬带往较近的东厢房。
***
“杨大人,你能否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爷陪着守候杨帧床畔。
老泪纵横的杨风抬起头,双眼充满赤红的血丝,他哀切的凝视王爷。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哽咽着的杨风全身颤抖的开口。
他怕呀!怕女儿就这么死去,无法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王爷眼见虚弱无力的杨帧躺在床上,知道问下去也徒然,“我让厨子们准备些热茶,你们喝茶压惊。”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全注意床上人儿,紧闭的双唇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仿佛已了无生气。
唉!叹口气,王爷摇摇头,不想再打扰杨风。
在这种情况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如等杨帧醒来再作打算。
悄悄地,王爷打算退出东厢房,只留下两名小厮留在房里任杨风差遣。
在跨出门槛之际,那位他不认识的男人出声了。
“王爷,能否同您谈谈?”王爷一抬头转向来者,是他!那名飞奔而入镇王府的陌生男子。
他因为他心焦、伤痛于杨帧,而杨风似又认得他,才未盘问他身分。
而今,他却想同他谈谈?谈什么?狐疑的王爷望了一眼杨风,杨风只淡然的瞥了他俩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又凝望于女儿。
萧静扬也发现了,看来,杨大人不会阻止他全盘托出自己和帧儿之事。
“我不认为咱们有啥好谈?”王爷淡然道。
“王爷,您不也想知道今日一团糟的原因吗?既然杨大人无法详细告知于你,不如,就让静扬来说吧!”说得诚恳。
“这………”
“尚且这事关于今公子的亲事,不如也一块找来令公子商讨,请王爷看在杨帧份上,答应静扬。”
咬了咬牙,头一甩,“帧儿已和我有夫妻之实!王爷,是该谈谈了。”
唯恐王爷不答应,他乾脆说出了实情。
王爷早先已由婉黛口中得知她怀有身孕,又见这名男子为杨帧憔悴,他早已猜出,并没有太过讶异。
是的,是该将事情作个了断。
他点点头。
“咱们到前厅。”
领着萧静扬离去,正巧碰上迎面而来的韩方。
“方儿、婉黛,你们俩随我来。”
王爷拦住正想往东厢房而去的两人:“那名女孩,杨帧,和你之间,是该说个清楚了。”
说罢往后者萧静扬看去,而后者只是默默的回望王爷,并末说什么。
于是,一行四人往前厅而去。
***
终于,萧静扬将他和杨帧无法遏抑的爱恋和盘说出。
“杨大人为信守对您的承诺,不惜拆散帧儿和我……”说到这,萧静扬顿住,悲泣,酸楚握住他,教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又开口:“杨帧的女乃妈竟要大人打掉帧儿月复中胎儿……”说罢,他凝视韩方,眼中折求意味相当浓、相当厚,浓厚到能教人看出,他已把尊严踩在地上的地步。
轻轻的,婉黛握了握韩方的手。
显然韩方已被他们的爱震撼住,一时间竟没有回答萧静扬。
一直到婉黛第二度握紧他的手示意,韩方这才抬起头,叹口气。
“你们……唉!早该来镇王府一趟!若早来,也不会发生这场原本可避免的不幸。唉!”又是长叹一声。
萧静扬只是苦笑。
“来晚了吗?”
“若早来,也许……胎儿就……”韩方没有说完,因为他见到萧静扬眸中的凄楚。
“来,见见我未来的新娘子!”韩方将婉黛正式介绍萧静扬。
“你……”萧静扬当场讶异。
“没错!我也另有爱人,和你们一样,受苦于多年前的承诺,在不得已下得坚持承诺又不愿失去她,只有,委屈她……”他伸手一揽婉黛人怀,“委屈她为妾。如今……一切雨过天晴。”
幸福的笑挂上韩方唇角。
同时,萧静扬也感谢上苍,让他不必和帧儿分离。
帧儿!是的,帧儿,他的帧儿。
在转身离去之际,他心怀感谢地道:“祝福你们。”
韩方也回了句:“我也祝福你和杨姑娘。”
“不!不!不!不可能!”杨帧凄厉的喊,她声嘶力竭,喊到泪水如溃堤般不止。
“我们的孩子……不!不可能……他不会不要我这个母亲,不会……”双眼哭得肿胀。
“爹爹!你告诉我实话;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帧儿,你别激动,快快躺下休息”杨帧迭声的叫喊撕裂了杨风的心。
他红着眼、含着泪,哽着声。
“快躺下休息……”
***
“爹,你想拆散我和静扬,所以才骗我,是不是?”
她的话问得像刀蚁钻心般,疼得他说不出话,只能含泪盯着女儿,一迳摇头。
虚软的杨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爹……你好残忍,好残忍哪……”
“帧儿……”杨风想让女儿躺下,不料……
“别碰我!”帧儿尖声大叫,死命瞪着父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瞳孔骇然大张,仿佛看到鬼魅般尖叫,“是你!你是凶手!你想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帧儿……”
“别碰我!”她哭叫。
杨风心一揪,凉在他脸上展露。
孩子没了!她和静扬的孩子没了。
“啊……”杨帧尖叫一声,用力敲着头,好痛!好痛!仿佛要爆炸般的痛。
“啊……”一声声的凄叫、一声声的声嘶力竭惊心慌叫,叫得让人心疼。
罢要进门的萧静扬被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吓傻了,但他即刻回复意识,马上奔进房内。
在阻止杨帧敲打自己头后,她抬起头,涣散的眸子和他对着——茫然、失望、又无助,杨帧朝他一笑,傻傻的一笑。
泪水夺进萧静扬眼眶,他全身冷颤起来。
这情景他全见过,是的,他见过的,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就见过了。
一模一样,他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爹爹将娘亲卖入青楼的第十天后,在大街上,他就见到了娘亲,逢人就痴痴傻傻地笑着。
他拿着乞讨而来的银子带娘亲看病,小小的年纪,不懂大夫说的,娘亲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因为太多的伤痛,所以她将自己的心门关上与外界隔离。
而现在,他——萧静扬长大了,懂了,明白了。
疯!
疯了!人们说的疯了,因为受了太大刺激而疯了。
咬着牙,萧静扬硬生生吞下泪水,和杨风从惶恐、困愕、不解,到突然明白的眸子对上,泪水决堤而出。
“天哪!天哪!怎么会?怎么会……”杨风心中狂乱,凄楚的呼号。
萧静扬并未说话,只是将带着俊傻笑容的帧儿拥进怀里,良久良久才低喃:“走遍千山万水,我也要寻到名医,医好你的病!”杨风然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眼睛赤红:“不!帧儿不会疯的!帧儿不会疯的……”
“她是我的妻子,不管你答应与否,她,杨帧,一辈子都是我萧静扬的妻子!”明白了,也说清楚了,无论她怎么样,她就是她,是他萧静扬的妻子。
望着静扬坚决的脸,杨风眼睛中含满了泪水,泪眼糊的他,仿佛看懂了,也明白了萧静扬爱帧儿的心。
他轻点了点头。
轻偎在韩方怀里的婉黛叹口气,在目送萧静扬扶杨帧上马车离去后,有感而发:“爱情真伟大。”
又轻叹口气。
“感动?”
“嗯!”婉黛轻点头:“瞧,杨姑娘如此,萧静扬依然坚持娶她。而我上辈子如此待你,居然……这辈子还能拥有你不变的爱。”
韩方只是笑,“记得吗?这就是我带你上天山时,告诉你我相信白发童子前世之说的原因,那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是如此短暂。
“可我还未恢复记忆……”
“这事不急,白发童子不也说过,两年后,两年后自会有两名女子帮助你恢复记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