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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明 第九章

“唉!没想到这样的布局竟连累到钱姑娘。”李庄主看著一直昏迷的钱多多,不禁摇头叹息。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沈天富懊悔不已。

“这也不能怪你,谁知道会这样的突发状况,还好玄虎那一掌力道有所控制,否则后果真不敢想像。”

“如果多多有所不测,我会随她而去。”沈天富双手握著钱多多的小手,对著昏迷的她立下誓言。

李庄主闻言笑了出声,“这样的结果倒测出你们这对痴男女的真感情,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我也没想到多多会为了我而性命相挺。”他看她的目光非常温柔。

“是啊!这丫头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可见对你用情之深。”

“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补偿她。”他再次对她立誓。

她睡得很沉,他紧紧地守著她,即使知道她是无恙的,他的目光总是盯著她那苍白的脸,直至她的唇发出一声呓语。

“多多、多多!你醒醒!”他微微激动但仍温柔地低唤。

“沈大哥!危险……沈大哥……”

“多多、多多!”他知道她仍在为他的安危担心,他将她轻轻地从床铺中挪至自己怀中想让她安心。“没事了,沈大哥真的没事了,多多,你快醒醒。”

似乎感受到他温柔的呼唤,她缓缓地转醒,迷茫地睁开双眼。

“沈大哥?”

“是我!多多,沈大哥没事。”为了让她安心,他将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脸庞让她触模。

钱多多完全清醒过来,确定沈天富没事,在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沈大哥,还好你没事,我都担心死了。”

沈天富感动莫名,紧紧地拥著怀中的人儿,这上天赐给他最宝贝的礼物,有了她,人生再无所求。

李庄主笑看这对痴情男女,识趣地走出房外并替他们关上门。

“沈大哥,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跟在你身边,好不好?”

“那……就嫁给我,好吗?”他终于大胆示爱,这辈子他不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

钱多多离开沈天富的怀抱,正视他,看他一脸认真,她的双颊倏地酡红,喜不自胜,娇羞地点点头;此刻,她才相信丽雅的话,沈大哥的心里有她。

见钱多多点头答应,沈天富大喜,再次将她揽人怀中。

以前,钱多多曾嫌恶他的身材略胖;如今,这温暖的怀抱才是她景安心、最依恋的地方。

突地,钱多多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道:“沈大哥,我明明看见你受很重的伤,为什么现在好像没事了?而且,我好像也伤得满重的,现在却不太疼了?”

“其实,这只是一场戏而已,要演给易天行看的戏而已。”

“戏?”

“是啊!你记不记得,我前阵子离开这里好几天的时间……”沈天富娓娓道出原由。

****

钱多多的房里突然出现撞击声、砸毁声、乒乒乓乓直起彼落,甚至还包含她的叫骂声。

李庄主和练蝶衣闻声赶来,竟看到沈天富抱头鼠窜夺门而出,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枕头、椅子、铜盆……等,齐往他身上砸。

“老弟啊,究竟是怎么了?”李名风关心地问。

“多多她……她……”沈天富那张泰山崩于前仍无惧的脸,此时竟有些惧色。

“我跟她解释我被围杀的原委,谁知,解释完她却发怒了。”

李庄主和练蝶衣闻言视了下,突地,练蝶衣噗哧一笑。

“沈公子,让奴家进去和她谈谈。”

“你要进去?”不是他没信心,盛怒中的钱多多,怕她进去也无效。

“就让她进去吧!也许女人开导女人比较有效。”李名风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在沈天富的默许下,练蝶衣进入钱多多的房里。

“你这杀千刀的大猪公……”正双手高举一个大花瓶的钱多多,原本要将花瓶砸向来人,还好及时看清来人才未砸出。

钱多多不甘心地放下花瓶,没好气地道:“怎样?你也是知道实情的吧!看不够我闹的笑话,再造来继续观赏。”

“奴家是知道一点,但也不比你多多少。”

“只有我和那姓易的被你们的把戏所骗,而我竟傻得差点送上性命。”

“就因为你不知情,才看到你对沈公子的真情,多多姑娘--奴家输了。”

“哈?”输什么?

“奴家一直自私的以为你对沈公子的感情只是儿戏,等看到你肯为沈公子不顾一切地付出生命,才知道对沈公子的感情,奴家没有你深厚,奴家输了,输得甘心、输得服气。”

“那……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罢了!”

她主动替练蝶衣辩解起来。

练蝶衣笑笑地摇头,“这无关知不知情,这是真情的流露;奴家曾扪心自问,如果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敢不敢像你一不顾一切替沈公子挡下那一掌,答案是不敢!真的不敢,奴家喜欢沈公子,但却自私地更爱自己,厘清这感情后,奴家便无资格再待在沈公子身边。”

“啊……那你想去哪里?”

“回家乡,我在那里还有一些亲戚,他们会照顾我的,多多姑娘,奴家先在这祝福你和沈公子,并谢谢你的搭救之恩。”练蝶衣一向冷漠的容颜此刻充满了真心的感激,不同于以往的淡漠。

钱多多很感动,觉得眼眶有些湿热,“其实,你可以不要离开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

练蝶衣听了觉得心也跟著温热了,不过她还是很潇洒的噗哧一笑,“我虽然没有你那么爱沈公子,可是要我待在这里看你们亲亲热热、浓情蜜意,我可是看不下去的。”

钱多多红了脸,“谢谢你这么安慰我,我承认我真的很爱沈大哥,只是刚刚那顿脾气,可能已经把他吓跑了。”不知道刚刚的求婚算不算数?

练蝶衣轻笑道:“依你在沈公子心中的地位,可没那么容易把他吓跑。”

“你觉得我在沈大哥心中很重的地位?”她又恢复信心兴奋地问道。

“奴家早该醒悟,只是以前总自私的以为可以取代你的地位。”

“如果奴家没说错,只要你打开这扇门,你就会看见你的沈大哥,正焦虑地等你原谅他。”

“真的?”她仍没有多大的信心,怕打开门没有他的身影。

“何妨一试?”练蝶衣鼓励道。

钱多多慢慢地走至门边将门缓缓打开--

丙然,沈天富正焦虑地来回踱步并不时望向房门。

见她打开房门,他停住脚步,眼睛直盯著她,原先的焦虑慢慢消失,嘴角慢慢往上扬。

再度见到他的弥勒笑脸,她往他怀中跑,泪也一滴滴流下。

“沈大哥,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

他紧拥怀中的人儿宣誓道:“多多,沈大哥愿意让你闹一辈子。”

识趣的人纷纷离去,留下一对早巳情苗深种的爱侣,情绵意浓,一切尽在不言中……

****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

钱府总管兴匆匆地跑进来报讯。

钱不厌见到失踪多日的女儿,喜极而泣,赶紧上前拥抱爱女。“多多、多多!”

钱多多见到面容略微憔悴的爹爹也不禁泪水盈眶,语带哽咽:“爹……女儿对不起你,爹……”

“多多,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沈天富,爹也不会勉强你,你何必逃家”….”

“爹爹!”钱多多推推钱不厌,又不好意思地瞄瞄站在身后的沈天富。

沈天富搔著后脑勺,仍旧满脸笑容不以为意。

顺著女儿的视线,钱不厌也瞧见沈天富。

“咦?天富贤侄,你也在这里?”虽然有些闷,钱不厌还是要当他的面婉拒这件婚事,免得女儿再度出走。

“既然你也在这里,伯父就先……咦?你又是谁?”钱不厌这会儿又瞧见站在沈天富后的石忌戬。

“老爷,他就是石忌戬石大侠。”一旁的妙儿替他回答。

一听,钱不厌惊讶异万分,怎么他也在这里?

他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留住女儿,他这个做爹的什么都答应。

“石大侠,既然你也在这里,我就将我这宝贝女儿嫁给你,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对待她……”

“爹!”

“老爷!”

钱多多和妙儿同时抗议;石忌戬愣住;只有沈天富仍满脸笑容。

钱多多紧挽著沈天富,郑重地宣布:“爹!我要嫁给沈大哥。”

“什么?”钱不厌讶异地消化不了她的话意。

沈天富拍拍钱多多挽著他的手要她放心,松开她的手后,趋前拱手道:“世伯,小侄是真心和多多相爱,希望世伯将多多嫁给小侄。”

“你和多多?”钱不厌仍不敢置信。

钱多多立即向前又挽上沈天富的手臂,水眸中净是柔情蜜意。“爹,是你有识人之明,知道沈大哥的好,女儿愿意以他为夫,一辈子和他相伴左右。”

钱不厌此时再怎么不解,看到这对男女眼中互有的爱意,也知道这回真的要办喜事了。

“多多,你要嫁给天富,爹爹当然不反对。”而且乐歪了;据闻,沈家财富已经排名全国前十名之内了。

“我这就去通知沈老看看如何安排你们的婚事。”

“爹!”钱多多唤住正往外走起路来飘飘然的钱不厌。“不只我们这对,干脆连妙儿的婚事也一起办吧!”

“小姐……”妙儿害羞地抗议著,红著脸瞟了石忌戬一眼。

石忌戬也红著脸默认。

原来在兴隆客栈,石忌戬大大发挥爱演讲的天分,可是讲著、讲著,经常讲到群众逐渐散去,只留下一位肚子饿、睡不著的妙儿;一位专注演讲,一位倾心听著,两人竟发展出微妙的情愫。

“妙儿?”钱不厌看看妙儿,了解地点点头,“好、好!一起办、一起办,哈哈……”

钱不厌走出大厅,留下两对爱侣各自互诉衷情。

钱多多突然举双手宣誓,“我发誓,今后我要改掉坏脾气,对沈大哥温柔一点。”她撒娇地挽住沈天富的手臂。

钱多多高兴地注视著沈天富,希望他能分享她的改变。

殊不知他们三入均偷偷擦拭额上的冷汗,这可能吗?

****

两年后,天门教在易天行带领四大金刚的闯荡下,发展成武林数一数二,相当具有势力的大门派,只是……

易天行握著汤勺,终于克制不住他的脾气。

“丽雅!为什么我堂堂天门教的教主,却要在这里发粥济贫?”易天行咆哮地抗议著。

“大师兄,小声点,你瞧!吓坏了这个小孩。”丽雅俯安抚正站在易天行面前等著领粥的小孩。

易天行看著全身衣服补钉,整张脸黑黑脏脏的小孩子,显然他被刚刚的咆哮声吓著,想哭又不敢哭。

“大师兄,这场赈济是四大金刚举办的,如果大师兄不喜欢,我去告诉他们取消好了。”丽雅作势要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易天行连忙拉住她,“别、别去!大师兄我现在还用得著他们,等他们帮我统一武林后,哼……”易天行斜睨著不远处的四大金刚,重复说著他讲过数百次的誓言。

不远的林荫处,四人金刚有的人在打盹,有的人在擦拭心爱的宝剑,有的人则在闲聊。

“大哥,你说攻打恶虎寨这件事,需不需要让沈爷知道?”四大金刚排行最小的玄虎问道。

“沈爷这两年已经不怎么插手天门教的事了,他明示只要易天行不再行恶,要我们全听他的安排行事。”排行老大的玄龙回答道。

“沈爷这两年越来越懂得生活了,听说他和他的夫人正在长白山赏雪,唉!而我们却那么命苦。”玄虎一副苦命样。

玄龙笑道:“谁教我们都欠沈爷一份情,认了吧!何况这种做人手下的活也满惬意的,不是吗?哈哈……”

玄龙豪迈爽朗的笑声回绕不绝,不知是否会传达到远在长白山上的沈天富及钱多多耳里?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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