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蓝天白云好‘时机’,啦啦啦啦啦……”
“自从‘在你家里’见了你,无限的‘春风’吹进心窝里.我要‘狠狠’地告诉你,终有一天‘做了’你……”
“我快乐地向前走,‘暗爽在心里头’……”
“你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羊’,想要‘逃’却‘逃’也‘逃’不了……”
“如果你是‘羔羊’,我便是那‘野狼’;如果你是‘小虫’,我就是那‘猪笼草’……”
没错!这些“歌”,全都是从史慕岩的嘴巴里唱出来的。
从刚刚在社里对正、副社长发下“承诺”之后,史慕岩就一直是春风满面地在校园里奔驰着,口里还不停地唱着自己改编歌词后的歌曲,她此刻正要奔向那充满希望与阳光的地方——室内体育馆的游泳池。
疯了,这女人疯了!
疯了,史慕岩疯了!
一路上,她怪异加豪放的歌词全都经由她那大嗓门。一字不漏也进了每个不幸路过的“路人”耳朵里;而每个听过她歌词后的人,无不在她似旋风般的扫过之后摇头兼叹气,一致地认为她疯了,史慕岩疯了!
韩若雨啊韩若雨,我就不相信老娘我会奈何不了你、治不了你!不能退社?哈哈哈,你最好赶快趁我还没到游泳社之前多游几趟、游个爽,不然的话……嘻嘻嘻,从此,你就要告别那朵“水仙花”,和游泳社说莎哟娜啦喽!
她在暗自笑得没得内伤后,加快到体育馆的脚步,一路上仍不停地唱着那些“歌”……
真是败给她了!
※※※
韩若雨正像一“尾”美“男”鱼地在泳池中逍遥自在地来回游着,完全不知将有件“大条代志”要降临在他的身上,而且还是噩运!
此时,柳靖也“正好”站在岸边,监督其它社员的游泳姿势是否正确;但事实上,美其名虽说是监督其它社员,但真正的说法应该是他在暗中监视着韩若雨,看他是否有做出越位的举动出现。
他想抓韩若雨的把柄,殊不知自己的“把柄”却反已落入韩若雨的手中。唉——可怜的水仙花!
“韩若雨!韩若雨在不在?”一进到体育馆,史慕岩便扯开嗓门地大叫,一双眼像雷达似的骨碌骨碌地四处转,找寻她阿哪答的“芳踪”。
罢好游到池边的韩若雨把头自水中抬起,调整他不平顺的呼吸频率,没看到自己所称呼的大魔头。
“呀!若雨,你在那里!”灵活的雷达眼终于找到“猎物”,史慕岩兴奋地朝韩若雨待在池边的位置前进,还不忘大叫:“若雨,我有急事找你!”
听到一声化成灰都能听出的声音,韩若雨全身一震,瞳孔开始放大、寒毛开始“站卫兵”,他心想:不会吧?会是那大吗?天哪!
没办法,韩若雨心不甘情不愿地自泳池中上来;一起来,他就马上接收到来自前方柳靖那双杏眼里所发出的不爽波长,他无奈地叹口气,预测今天一定会被莫须有地赶出游泳社。
“若雨,紧急事件……”史慕岩山河地动地大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株罗纪恐龙再现。
“喂你……”柳靖开口,只是……
“碰!”地一声.柳靖以会夺得奥运“落水”金牌的“优美狗吃屎姿势”跌入泳池里面,水花四溅,喷得外面地上瓷砖一大片湿。
这件“意外”的始作俑者,不用猜,用脚趾甲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没错!正是人魔头──史慕岩是也。而让柳靖以极优雅姿势落水获得“落水金牌”的过程是──史慕岩一发现韩若雨的芳踪之后,极度兴奋地开始往猎物区飞奔过去;恰巧韩若雨又站在柳靖的后方,因此,当史慕岩“张开双臂”准备拥抱韩若雨之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柳靖,便“轻轻地”将柳靖“拨”进游泳池里当“落水花”。
只见她吐舌头地扮个鬼脸,丝毫不反悔的模样。说实话,她是故意的成份居多,不小心的成分较少,也刚好是不小心得“恰恰好”。
至于亲眼目睹整个事件,从发生到结束的韩若雨,也只能张口结舌地惊愣在原地,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手按着脸,低声申吟出来。
完了!完了!真的要被赶出游泳社了!我就知道大魔头驾临,绝对不会有好事的,简直就是“秦假仙”的化身!
韩若雨此刻的心境,只能用四个字来表达──欲哭无泪!
史幕岩呢?只见她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跳向韩若雨,一到他面前,她旋即换上一副可怜兮兮、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给韩若雨看。
可韩若雨才不甩她,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史大祖母,何谓紧急事件?”他已经没力气和她“计较”了。
“我的社团发生大事了!”她避重就轻地答,不说出真正原因。
“什么大事?说重点!”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掐死,以永绝后患。
“哎呀,现在说来不及了!事关人命,非你帮忙救一条命不可!”还是说得含糊不清,有说等于没说。
“为什么?我又不是上帝,找我有啥用处?再说,你的社团关我啥事?”再玩嘛,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反正这里再待也只剩现在而已。
“因为……”想套我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韩若雨!“总之,现在一时说不清楚,你跟着我来就是了!”说完,她不再给韩若雨开口问问题的机会,马上拖着他往外走,也不顾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式”的泳衣。
“喂!等等,我还没换衣服!”韩若雨“花容失色”地大叫,心想,这愈来愈明目张胆了,竟然要他果着半,穿越大半个校园?
“对哦!”史慕岩停下脚步,恍然大悟地说道:“换衣服太麻烦了,你衣服放在哪里?”开玩笑!要他的若雨免费让人欣赏他的“胴体”,干脆先杀了她再说。
“更衣室右边最里面的架子上!”他老实回答,不疑有她。
正当史慕岩欲有所行动之际,落水大半天后不见有任何动静的柳靖终于浮出水面了,只见他气呼呼地“爬上岸”,一脸屎相。
“哟,柳学长,我还以为你已经陈尸池底了咧!我才正想求救潜水员下去打捞贵遗体呢!大难不死,真有福气啊!”史慕岩一瞥见柳靖上岸,便冷嘲热讽地“祝贺”他。
“你──”柳靖为之气结,一张美脸霎时涨成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柳学长!”她再开口:“你是冷得发抖,还是乐得发抖啊?小心感冒哟!”
柳靖一副咬牙切齿,想生吞活吃了史慕岩;在一旁的韩若雨则是苦着一张脸,无从调停起。
柳靖突然转身。“今天社团活动到此结束,全体解散!”他恼羞成怒地吼着。
所有的社员接收到命令之后,纷纷从泳池上来,满脸依依不舍地走入更衣室,他们才想继续观赏高潮迭起的好戏,就被中断了,每个人都好生失望。
“哇!柳学长,你好‘慷慨’哦!你一个人‘失足落水’,所有社员因而‘获得解放’。你太会替民着想了,将来国家的政坛一定要有你在,你一定会是为民造福的好政客的!”死人妖、死娘娘腔、死自恋狂,竟想觊觎我的若雨?这就是觊觎他的下场,了解了吧!
“你──”柳靖气得说不出话反驳。
“若雨,你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拿衣服。”才说完而已,人早就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慕……”韩若雨连阻止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史慕岩“勇闯”男子更衣室。
天哪!让我死了吧!韩若雨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切月复自杀,或是自己跳入泳池灭顶而亡。
对他色也就算了,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她竟然……竟然……竟然跑进男子更衣室?对所有的男社员“下眼”!
丙然不出五秒钟,男子更衣室便传出一连串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的“尖叫声”!
听到这连串的“尖叫声”,韩若雨更加坚定想切月复自杀的念头,这教他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嘛!
Why?原来发出这一连串尖叫声的并不是史慕岩,而是那些正在更换衣服的男社员;至于应该尖叫的史慕岩,则是一脸“早就看惯”、“没啥稀奇”大摇大摆地走到最里面,将韩若雨的衣服拿了出来;反而是更衣室里的男社员们遮的遮、躲的躲。
从更衣室出来的史慕岩走回韩若雨身前,让他把衣服套上。“走吧,若雨!”她拉起他的手,径往外走。
从头到尾只说个“你”字的柳靖,总算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听到他大喊着“韩若雨,你被退社了!”
终于除掉眼中钉了!史慕岩暗自窃喜。
可怜的韩若雨连上诉的余地也没有,更遑论对柳靖说抱歉了。
对于这个结果,韩若雨平静地接受了;必然的结局,不是吗?
唉──他叹口长气,“认命”地被史慕岩拖着走。更不想和她算帐了!
可怜呀!
※※※
史慕岩在计谋得逞、自认为解救韩若雨月兑离“苦海”之后,立即刻不容缓、马不停蹄地带着他直奔话剧社;他──就是方才史慕岩所称的上上之选,社团的救星、社团的伟人、社团的英雄、民族的希望、世界的灯塔……
此时的她,正带着“世界的灯塔”回社团交差。
“哈?!我回来了!社团的救星、社团的伟人、社团的英雄、民族的希望、世界的灯塔也一起来了!社长、副社长两位大人,快出来‘接客’吧!”所谓的人未到声先到,就是指她现在这副德性,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地大声嚷嚷。
“什么接客?史慕岩,你给我小心使用你的措辞用字!”社长大人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脸色之差,比七月半到了还要难看。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史哗d岩装作没看见“那个脸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社长代表的就是一社之主、帮派老大嘛,不就是和特种场所的‘老大’地位是一样的吗?干嘛那么爱计较,对吧?”
“对你的头!”社长咆哮,脸都绿了。有史慕岩“这种”,他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
他开始后悔当初让吏哗d岩进社,且又要推举她担任下一任的社长……
“好啦,你们两个!罢刚还骂不够是不是?别丢话剧社的脸了,客人在这儿呢!”副社长看不下去地跳出来调停。
一说到客人,史慕岩这才记起她的任务,刚刚一吵,又忘光了。
“我说的人选就是他,怎样?不癞吧!”典型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经史慕岩这么一说,正、副社长马上兴趣浓厚地靠近韩若雨,用他们那双阅人无数的透视眼,透视着站在眼前的韩若雨,彷佛想把他看穿、看透一般。
当然啦,“这种眼光”免不了又让清纯的韩若雨满脸通红、浑身不对劲了。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长得很“特殊”加“突出”?否则,为什么每个人──除了大不算,依然全都是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难道……只是比别人“天生丽质”一点也是错误吗?
人的美貌是无法自由选择的,这就和人的父母是无法由自己选择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长得比别人较“优异”,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嘛!
“喂喂喂!”史慕岩连声地叫,身子挡在韩若雨身前。“请你们克制一点,不要看得那么‘深入’好不好?尤其是社长,请你把你脸上的馋相和色相收起来行不行?擦一擦口水吧,OK?你要是看太久,我可是要向你征收一千块的‘观赏费’的哟!”她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地来回摇晃,摆明了要讨钱的样子。
“耶?”社长还转不过来,搞不清楚意思。“征收?观赏费?一千块?”他喃喃重复道。
“对啊!其实是观赏五百,事后收惊五百,所以总共是一千块,就是这样,没错!”她“很敢”地继续解说。
社长懂了,他的脸上开始绽放“很假的笑容”给史慕岩看,若无其事地将脸贴近她。“你很有胆量嘛!如果我现在真的给你一千块,你收还是不收?”
他在试探她,他对于自己平日的威岩很有信心,他百分之百确信史慕岩的回答绝对是否定的,因为──他太有威仪了!连他有时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史慕岩也笑了,淡淡地笑了,不过,她的这种笑容通常代表的是──阴笑!
“社长。”她笑容可鞠地开口:“你看我像个智障儿童吗?还是像个重度精神病患?”
“都不是,你很正常!”虽然模不透她的把戏,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地回答。
史慕岩弹下手指,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所表示的是──她的伟大社长说对了。
“既然我很正常,干什么我有钱不收?虽然有句话说:‘天下没有自吃的午餐’,可是你既然愿意给,我当然就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嘛;不然,你也会很难过的,是吧!”说得多理所当然,好象这下不给她钱,自己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受万劫不复之苦;末了,她还俏皮地对社长贬眨眼。
“你──”社长铁青了一张脸,龇牙张嘴的,一副想生吞活吃了她。
氨社长是摇头兼叹气地看他们两个表演双簧;韩若雨则是一副没啥稀奇。
除了自己“偶尔”稍微能够克住她之外,韩若雨实在想不出,当今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辩得过她,将她击败的;如果有,他告诉自己,一定照三餐“膜拜”他们!
“好啦,老大,你别再隔屁了,言归正传吧!”居然还将错全推到社长头顶上?真的是很──敢!
社长瞪目结舌地死瞪着史慕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喂|你们看了那么久,到底决定怎么样?要不要用他?我拍胸脯人格保证,你用了他之后就会发觉非常‘圆满意’又‘好自在’,日后就了解他是很‘靠得住’的哦!”
真是的!又不是在推销“某用品”,说成这样!
韩若雨早料到,想听这个女人从她的尊口里吐出象牙,那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难上N千倍,她不是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正确的说法是──语不惊死人死不休!
而原本仍旧铁青着一张脸的社长听到她的话之后,突然发出一阵爆笑声,然后,只见他一直大笑着,笑得好似风云变色一般。
包括史慕岩在内,他们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刚刚气得一脸鳌色的社长会突然放声大笑而且还是很开心,打从心底的笑。
“好!好!好!好极了!”社长好不容易把笑神经打成死结地停住笑,马上就对史慕岩连说三个“好”外加一个“好极了”,全部都有惊叹号结尾,以增加强调哇。
这下可好,换成是史慕岩瞪目结舌兼一脸鳌相。
她只知道她和社长大人两个是天生相克、八字犯冲,她可从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起会“好极了”的。
“你终于说句人话了!”社长继续说道:“你终于吐出象牙了!”看他八成神智不清了。
吧嘛呀,我前说的是鬼话还是鸟话啊?吐象牙?我还吐黄金例!史慕岩老大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我告诉你,我──决──定──用──他──了!”社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无比清楚。
“真的?”史慕岩尖叫。
“没错!”社长岩肃地点头。
“耶──”史慕岩尖声大叫,激动地转身搂抱住韩若雨。
表情轮流换,这下子变成是韩若雨张口结舌、傻楞楞地呆在原地,这……这太荒谬了吧!他们话剧社干他啥事,干嘛要扯到他身上来?
“等一等,我……”
社长打断他想说的话:“好好加油,未来社团就靠你了!”末了,还拍拍他的肩,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般。
按着,他偕同副社长一起离开“是非地”。
“啊?”
然后他看看史慕岩,那个大魔头、大正笑得乐不可支,一副快“翻肚”样。
韩若雨相信他和大魔头、大之间一定是前世结仇、今世报冤的!
而且更笃信,她是来“结草衔环”的!
只不过,她是用来报仇,而非报恩!
绝对是!
※※※
韩若雨自方才亲耳听到那件骇“他”听闻的消息后,整个人变得恍恍憾憾、神智不清的样子;他连他怎么吃饭、怎么回到宿舍,然后躺在床上,睡觉到天明的过程完全没有记忆和意识,就连自己有没有开口说过话地也不知道,搞不好在这失忆过程当中,自己贸然答应了“某人”的逼婚也说不定。
这种种的现象和行为,简单来说,可以用四个字作总结──行尸走肉。
他只记得在他“丧失记亿”之前和她的“对话”──彷佛对牛说话。
“嘿!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这样折磨我才爽快?”好不容易想清楚整个事件来龙去脉,韩若雨劈头第一句话就充满了火药味,不亚于核子武器的威力。
“深仇大恨?没有啊!你哪有和我有深仇大恨来着,我想不出来耶!”想保住性命的第一条条文就是──装傻!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被退社?”韩若雨睨着眼看她,口气“低沉”。
“陷害?”史慕岩张大嘴吼叫:“我是帮助你耶!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嘛,反正我也不敢奢想:可是你竟然说我‘陷害’你退社?你有没有搞清楚啊,那是你耶!韩若雨耶!今天要换成是阿猫阿狗、猩猩笨牛,我管他去死!吧老娘我屁事啊!你大不知好歹了吧?啊?我就不相信你在‘那种环境’下从来没有想过要退社!我是刚好顺水推舟,你懂不懂?好嘛,你要真那么喜欢和那朵水仙花在一起,你回去呀,你回去跟他赔不是嘛!反正,我在你心底永远都是一个霸道、蛮横不讲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爱滋病死了算了!哼!”
她理直气壮地哇啦哇啦吼了一大串话,口气比韩若雨还“恰”、还凶。说的话里全都是实话,尤其是“陷害的那档子事”。
说完──哦,不!是吼完之后,她非常戏剧性地掩面飞奔──“落跑”!
真不愧是话剧社的下任社长兼台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是她将来想改行当演员,肯定会比当律师和法宫出色,而且还会勇夺第一座由台湾人所得到的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另一方面,韩若雨听完这串话后,他的下巴差点月兑白地掉下来。
韩若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浑事的主演者兼始作俑者,从他面前“光明正大”、无所畏惧地跑走!而他,居然从头到尾连气也没吭出一声!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
大哪!她根本就是做贼的喊抓贼嘛!
天理何在?世间上还有天理存在吗?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这个意思;他是哑巴,她是黄连。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是他吧!
说得韩若雨多不知好歹、不知感激,她多正义凛洌、理所当然,活像他若不向她道谢加道歉,他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可是──
反正我在你心底永远都是一个霸道、蛮横不讲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爱滋病死了算了!哼!
月兑白的嘴巴慢慢地往上合上,最后变成一条细小弯线,然后又慢慢地往两边扩大──他在笑,他真的在笑!
她爱他的,她在乎他的!
而他爱她的,他同样在乎她的!
想起最后那两串话,他就想笑幸福地、暖洋洋地、窝心地、很爽地笑。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被虐待狂!大笨瓜!
可当他突然记起他日后“又要重演”话剧之际,他的笑容瞬间冻结住、比“快干”还好用,愉快的心情直往下掉。
他的脑中开始一片空白,耳朵一衽d嗡嗡作响,视线模糊不清;他知道,他快晕了!所以他告诉自己,得赶紧趁还没昏倒以前回到宿舍,接着,好好地“昏睡”一场、做“睡人”。
对!就是这样!没错!
于是,他神情恍憾地“飘回”男子宿舍。
唉──
※※※
“若雨,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从上铺跳下床的陆仁贾低头注视着拥有一双熊猫眼、一脸“大白粉”的男人──韩若雨。
他从昨晚就觉得韩若雨不大对劲,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至少,他在这段时间内所认识的韩若雨,绝对不是昨晚的那个韩若雨,他百分之百有把握。
“喂!我是不是男人?”这是韩若雨一早开口的第一句话,神情茫然地问着站在他身前的陆仁贾。
躺在另一床铺的吴名诗一听到韩若雨的疑问句,吓得从上铺床跌到床下地板上,摔得结结实实、毫不作假;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吸哟!好痛!裂成两半了啦!”吴名诗疼得哇哇大叫,一手揉揉他那可怜的小,痛得快掉眼泪了。
“若雨,你没事吧?”陆仁贾赶紧模模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没发烧嘛!”他下结论。
吴名诗一拐一拐地走向韩若雨。“你睡胡涂啦?一大早的,说什么鬼话!”
韩若雨哀怨地瞄他一眼。
“咳!”陆仁贾轻咳一声,准备开口。“你是长得稍微漂亮了一点没错,但是,你的确是男的呀,为什么你会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性别呢?”
韩若雨没回答,只是幽幽地重叹了口气。
“是了!”吴名诗大叫,像是发现新大陆。“若雨一定是想去变性做女人了,要不然,就是想去当人妖!”
“吴──名──诗!”陆仁贾咬牙切齿,从牙缝中迸出声音:“闭──嘴!”
狈嘴吐不出象牙,猪嘴说不出人话!
吴名诗头一次配台地闭嘴,只不过仍在低声嘀嘀咕咕。
“是吗?”韩若雨低喃一句:“算了,我要去上课了!”他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陆仁贾急忙捉住他的手:“你打算‘这样’出去上课?见人?”他提醒他。
“不对吗?”答得真妙。
一听,陆仁贾摇头失笑;吴名诗捧月复大笑。
他没刷牙洗脸、换穿衣服,头上还顶着一窝鸟巢,难怪陆仁贾会提醒他“这样”。
韩若雨低头看看自己。“哦,没穿鞋!”他折回去穿拖鞋,穿好后又往外走。
陆仁贾又赶紧抓住他;吴名诗则笑得直在地上打滚。
“求求你,若雨!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陆仁贾大翻白眼,快下跪了。
“清醒?哦,我还在睡,那我现在一定是在梦境当中!”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若雨,你不是在作……”陆仁贾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算了啦,他听不进去的啦!”吴名诗打断陆仁贾的话,好不容易终于止住笑地从地上爬起。
“可是……”
“安啦,看我的!”吴名诗朝他眨眼保证。“若雨,你先去拿你的盥洗用具,然后到外面盥洗室梳洗,接着再回来这里,了解吗?”他像在教原始人使用现代化设备地教韩若雨。
韩若雨愣了会儿,显然是在思考脑中刚刚所输入进去的讯息。
“了解了!”他弯拿出盥洗用具,真的是照吴名诗所说的话动作。
陆仁贾张大一张嘴,傻呆呆地看着韩若雨出去。
“你……”
“崇拜我吧,哈哈!”吴名诗得意洋洋地大笑。
陆仁贾不屑地瞪他一眼。“算你好狗运!”看来昏睡也没效果了,而且“效果”更惨!真是凄惨透顶的韩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