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幼儿园。
“各位小朋友,我们今天在即将要毕业前,演一出童话故事‘白雪公主’的话剧,你们说好不好啊?”
语毕,台下的小朋友莫不兴高采烈,纷纷开始在下面讨论这个新“游戏”要如何个玩法——除了一个人例外。
只见他从头至尾眼睛不转一下、睫毛不眨一下地一直盯着他的幼儿园老师看。
一样娇小的个子、一样甜美的女圭女圭脸,韩若雨始终搞不懂,为什么老师就这么地温柔可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这么轻声细语、柔柔细细的,好象莺声燕语般悦耳动听;可自己的妈妈怎么却总像是……是……呼风唤雨又山摇地晃?
没办法,其实这也不能怪韩若雨,因为小孩子基本士都是非常天真无邪而……直接的,所以也难怪他会有此反应出现。
谁教徐沁玟自己太……“温柔婉约”了!
“若雨。你怎么不和其它小朋友一起讨论呢?”庄淑惠发现韩若雨一人在座位上独自发呆。便关心地过去询问,以了解原因。
“老师,你好漂亮、好温柔哦!我好喜欢你!”韩若雨的脸上凈是无限地崇拜与幻想幻想他是自己的妈妈;而童稚的声音伴随着十份认真的表情。他只差没直接说出:老师,你当我的妈妈吧!
“哦,真的啊!谢谢你这么称赞老师。老师很高兴呢!”庄淑惠轻轻地揉揉韩若两的头,柔声说道,然后她返回教室最前端。
“小朋友们。你们讨论好了吗?可不可以先告诉老师结果呢?”
底下仍是一片热闹的讨论声,其中还混合着小小的吃笑声——若以成人世界的眼光看来,那是充满诡谲与不怀好意的奸笑声。
“一人一条77乳加巧克力,怎么样?”她悄声说道。
“才一条啊?”马上有人抗议,嫌太少。
“有总比没有好吧?还是你们要换‘大馒头’一个?快点决定!”她轮起拳头,这可是所向无敌的“超人拳”哪!
斑压怀柔全让她这个小女娃给用上了,恐怕武则天和慈禧都得亲自向她说声:佩服!佩服!
“不……不要了,一条乳加就一条乳加,我们告诉你了啦!”开玩笑!她的大馒头谁敢吃啊?那可是她的无敌金刚拳外加超人拳耶!又不是想变成大陆新疆国宝——熊猫一只!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她下最后总结。
以上就是所谓的“热闹讨论声”。
韩若雨正刚要开始加入班上小朋友的讨论阵容,他们便“恰好”讨论完毕,不让韩若雨有机会加入讨论行列。
不明就里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青梅竹马外兼班上的“混世大魔头”史慕岩给“卖掉”了,而且“价格”还非常地低廉,简直比跳楼大拍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承诺送每个小朋友一人一条77乳加巧克力,要不然……就换“大馒头”一个!
嘿!被“低”了吧!
突然间,底下一片鸦雀无声,每个小朋友的眼睛都坏坏、又充满期待地猛盯着韩若雨转,看得韩若雨有些不知所措、不寒而栗,外加脸红心跳。
他无辜且害怕地望向离自己位子仅有两条信道之隔的史慕岩,一双大而黑的眼牟不停地来回转动,求救似的看着史慕岩,期盼她来解救自己。
史慕岩察觉到有双既可怜又无助的眼眸正在注视自己;于是,地也回看了韩若雨一眼——没啥品质保证的。
然后,史慕岩神色自若地将手举起来……
“慕岩?”老师仍是甜美温柔的嗓音。
“老师,我们讨论的结果,决定出若雨当白雪公主,我来当白马王子!”史慕岩大声地宣布着,而一旁的小楼?则适时地补上赞同及叫好的拍手声——她顺便威胁的,以增加说服性。“老师,这样比较好玩、而且也比较有可看性、变化性和戏剧性呀!”
为了“贩卖”的促销成功。史慕严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连拉保险和推销的说辞也派上用场了,就是硬要将韩若雨贩卖出去。
韩若雨的反应则是吓得整张脸跌趴在桌子上。
庄淑惠正在思考史慕岩建议的可行度。
已知道自已被人家卖掉的韩若雨在后悔自己怎么“蠢蠢”地信任史慕岩之际,赶紧改将一双无辜、可怜,且发出求救讯号的眼睛转向庄淑惠身上。
早就知道那大魔头不能信任的,我干嘛还笨笨地相信她?韩若雨自责不已。
他想,现在只剩下庄淑惠能够扭转他的凄惨“命运”而已。老师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天使老师一定会打败史慕岩那个混世大魔头的!
于是,他更加卖力地看着庄淑惠,并在心申庆幸自己幸好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天使老师。
“对于慕岩刚才的建议,老师想了一下之后,老师觉得……”庄淑惠停顿下来;韩若雨则更加卖力、死命地揪看着她。
“慕岩的建议非常好。就如她所说的,非常贝有变化性、可看性和戏剧性;所以,主角的角色就如慕岩所建议,剩下的,你们再决定由谁演出小矮人……”
“碰”地一声,韩若雨结结实实地从椅子上跌到椅子下,一脸“死都不肯相信”的表情。一双眼睛睁得有如乒乓球般大,一张嘴开得可以吞下一粒网球般,他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八个字——青天霹雳、欲哭无泪,外加一句广告词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可以来形容。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嘴里口干舌燥,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压上升,他身体开始有些摇晃;直到此刻,他才总算“看清”了一切事实,原来……原来……
“老师!若雨‘兴奋’得昏倒了!”史慕岩是第一个发现韩若雨晕倒的人,也是第一个高声大叫的人。
“若雨?若雨!”庄淑惠急忙跑到韩若雨身边,扶起他瘦小的身子,靠在自己腿上。
昏倒的韩若雨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史慕岩的大叫声:若雨兴公得昏倒了,并同时想着:“死”慕岩,你给我记住!我绝对饶不了你!
然后,他昏死过去
※※※
还在走楼梯的韩若雨差点就踩了个空地滚到楼下,他喘口大气后继续上楼。奇怪?怎会想到那件事?算了!不管了,不想了!免得待会儿作恶梦。他心中如是想着。
幼儿园那段不堪回首又悲惨无比的住事硬是被他压了下来,那段他自认为是在他人生中所经历过最黑暗、最阴惨、最可耻、最羞辱的童年记亿——
幸好当时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因此。韩若雨在演出当天只是被史慕岩硬生生、光明正大地掠夺初吻罢了;要是已经长大成人,搞不好韩若雨连贞操都会一并被夺走例!
一上楼。进了房间,他往床上一拋,双手枕在头下而双眼直视着天花板;不一会儿,他翻个身,随即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甜心,我下班回来了!”
“亲爱的,下班回来啦!偌,请穿拖鞋!”
“谢谢。我渴死了,有没有……”
“来了,早就准备好冰凉的水果茶了,老公请喝。”
“谢谢甜心!来,让我亲一个,以资感谢。”
“不——”韩若雨大叫一声地惊醒坐起,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梦——”他连喘好几口大气,拭去额上的汗水,才虚月兑地自言道。
都是臭老妈和史慕岩,害我作这乱七八糟又恐怖到极点的梦,还让我想起那段黑暗、阴惨的童年记忆,△#※☆○——
不只这样,更要命的是——他还察觉到自己的冷静自若,在那两个大小恶女的联手合作之下,正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瓦解、消失,到最后,恐怕只有走上荡然无存的那条“不归路”了……
算了!算了!避它去死!反正古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便是了。
唉!就是这样了,他心想,不然,还能怎样例?对吧!
单挑?他可不敢再往下想。
他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单住脸上一蒙,又梦周公去了……
说韩若雨真的是个冷静自若、情绪安稳的人是千真万确没错,可是……能够让他三不五时地“月兑轨”,那人算来也该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例如:徐沁玟和史慕岩。
这两个大小女人要是一“搞”在一起,别的没有,只铁定会让上帝抓狂、圣人也发疯的,所以,更别遑论道行仍尚浅的韩若雨了。
不过……他刚作梦就作梦嘛,干嘛还要这样呼天唤她的,就算是真作了恶梦也不必如此啊!
因为,他的恶梦可不是一般的恶梦;并不是被狗咬、被火烧、遭人追杀或被鬼追等等之类,他的“恶梦”可比这些更恐怖上N立方倍,那就是——他梦到他和史慕岩婚后的“生活”!
可他也说过,他早已既疯狂又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呀!那既然如此,梦到两个人结婚了应该算是一场好梦嘛,为什么他会认为是恶梦,甚至还吓出一身冷汗,并大呼小叫地惊醒过来?
还没猜出来吗?其实很简单,“答案”就在他刚刚的梦中对话里;而且和他的“童年记忆”有很大的关连。
炳!没错!
其实那个“甜心”指的就是他自己,至于那个“亲爱的”……不必多想,就是史慕岩是也!难怪他会作“恶”梦,看来,幼儿园那出“白雪公主”话剧“后遗症”,已经变成他心底深处挥之不去,最恐怖的梦魇了!
唉——可怜哪!
※※※
冷清了近三个月的校园,再度因新学期的开始,正热闹得有如菜市场的嘈杂叫贩声一般。
校内到处可见各个社团所张贴的大型招集社员海报,贴得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目不暇给,有点接搭不上的感觉;甚至有些手脚较快的社团老成员,早已在大门内外方圆一百公尺附近叫喊“拉客”……哦,不!是拉着新生在介绍、推销自己所参加的社团的优点及好处,进而希望新生们一样愿意加入;其中当然也包括为新生所举行的各项精彩、刺激又好玩的迎新活动。
当韩若雨一踏进D大校门时,敏锐的他顿时感受到由空气中所散发出的一种异常“电流”。他不禁回想起史慕岩前些日子在他房内所给他的“忠告”,他开始提高警觉,全身进入最高警备状态。
“我说‘学弟’啊,学姊我先带你参观校园一圈后,再带你去男生宿舍报到,你说如何?有没有意见?”史慕岩太了解她身旁那位“仁兄”脸上漠然的表情和身体僵直情形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也同样感受到那股异常波动和明白“它”所代表的含意,所以她也就消遣似的问。其实在她心中,她早已在邪恶地窃笑个不停了。
韩若雨绝对不是个呆瓜,他当然也清楚他隔壁那位“大姊”心里在想啥东西,只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够了。
“好啊,那就有劳‘学姊’带路了。”他冷静又无所谓地答。
史慕岩起先一愣,随即恢复自若。“那就走吧!”再装啊!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撑到什么时候!哼!就不信你能熬!
她从大门开始介绍起,按着是行政大楼、理工学院、文学院、法学院、室内体育馆、室外运动场、学生餐厅,最后终于到达最终目的地——男生宿舍。
这一路上,两人的身旁依然飘绕着那股怪异的电波,两个人的心底同样“各怀鬼胎”,互相在以静治静。
到了男生宿舍,宿舍外正因每个人抢着要看宿舍分配名单的布告而挤得水泄不通,活像是非洲难民争夺联合国运送的救难粮食般混乱。这对于凡事讲求整齐划一、井然有序又有条不紊的韩若雨来说,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地“微微”一惊,他已经不敢想象往后一年,他所住的房间在到了一年之后是否还能保持无人时的原状?
他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了。
史慕岩看韩若雨脸色大变,她就知道他心里头在“顾忌”些什么了。
哼!再装嘛!假不下去了吧!真不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和算计之中,太好了!嘻嘻嘻嘻……她在心中暗爽地窃笑个不停。
“咳!咳!”史慕岩轻咳了两声。“我说‘学弟’啊,学姊我帮你看看你的‘闺房’在哪一楼、哪一室,好不好呀?”她一脸义不容辞、巧笑倩兮地拍着韩若雨的肩膀,状似严肃慎重;其实,这才是她算计的最终目的、最大阴谋。
她早就看准了韩若雨这个“弱点”——他是新生,而学校又规定新生得住宿,报到当天其它新生一定也很多,唉!“天时”、“地利”、“人和”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看她暗来得那么兴奋,就只差没狂笑出声瞎d了。
哦,不行!我得收敛些才行,不能太过于喜形于色,对!不然可会露出马脚、功败垂成、功亏一篑的,而我也就别想再“玩”下去兼查明“情报”了。嗯,没错!她提醒自己地想。
义不容辞?韩若雨心底霎时浮起一个超级大的问号,打死他都不相信史慕岩只是“纯粹”的义不容辞!巧笑倩兮?看她脸上“那副德性”,倒不如说是邪笑、奸笑、贼笑兮兮还来得恰当。哼!要不是有所“顾虑”,这档子事哪会轮得到你!我岂不正是“羊入虎口”?还得对你笑说:谢谢你,请“享用”我吧!……他叽哩咕噜地想着。
“好啊,那就再次劳烦学姊了!”韩若雨他学她巧笑倩兮地说。
没办法嘛,虽不甘愿,顾虑可是真的!
“安啦,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史慕岩阿莎力地重拍一下他的背。
“谢……”他另一个谢字都还没说出口,史慕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人影。
韩若雨只有在原地大翻白眼的分。
对她,真的只有两个字——没辙!
在前头的史慕岩正在勇往直前,努力不懈地执行韩若雨“诚恳委托”她的任务。好不容易终于挤过两个身材魁梧的男生,谁知……竟然又被挤了出来,变成“闪到一边凉快去”的局面。
懊死!史慕岩忍不住低咒一声。好不容易才“强迫”韩若……哦,不对、不对!是韩若雨“拜托”她看住宿分配布告的大好机会,怎么……怎么会沦落到被挤出来的这般下场?
“不——我不要啊!哇——”史慕岩被人潮挤得大叫一声。
“慕岩,你没事吧?我看还是不用麻烦了,我等待会儿人少一点的时候再来看好了!”韩若雨看她被人群挤出来,便上前温柔地安慰她。看她被挤成那样,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外加有点……心疼与不舍;不过,他仍是离她有十步远的距离。
“不行!”史慕岩突然转过头,斩钉截铁地说,一脸坚定不移,像是任谁也无法阻止她似的,吓了韩若雨一大跳。“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能违背我对你的承诺和誓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完成你托付给我的使命的!你等着。”说完,她又向前冲,准备突入肉墙中。
承诺?誓言?使命?韩若雨满头雾水,有这么严重吗?不会吧?誓言?天啊!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哼!要不是不想“原形”毕露出来,让大家和若雨看到我那“饥渴难忍”的样子,凭你们也想阻拦我满腔的“热血”?哼!门都没有!本姑娘只要玉指“轻轻一拨”、金躯“微微一碰”,只怕你们不四分五裂,也会“周游列国”——而这,就是敢阻挠本姑娘看若雨住在哪一间房间号码的人的下场!史慕严在心里气忿地想。
可是,这样老挤不进去也不是办法呀……
咦?对了!史慕岩大叫一声,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我怎么这么笨!就利用若雨就好了嘛!真是的!大呆瓜一个!她自言自语道,回过头望了韩若雨一眼;韩若雨因正好看向别处,而没看到史慕岩回过头时的阴险奸诈表情。
若雨呀,若雨!你可别怪我心肠恶毒、不顾青梅竹马之情,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才出此下策的;而且,我也早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信、不听,不当一回事,所以我才“正好”拿来用一用的,你可别怨我、恨我哦!OK?她又喃喃自语了好长一串,好似在墓地请求死人原谅般。
史慕岩深吸口气、吐气,又吸气,然后张大嘴——
“啊——啊——”她连续高频率地尖叫了两声,果然立刻吸引了所有在场人士的注意,纷纷停下动作,寻找尖叫声的来处,嘈杂不已的声音立时静止下来;就连韩若雨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回过头找寻。
眼看计谋成功了一半,史慕岩更趁势地扬声喊道:“啊——他就是韩若雨?那个以六百三十二点九八高分,考进我们学校的建筑系榜首兼才子呀?啊——他就是韩若雨、韩若雨——”说归说。她还不忘尖叫一两声以增加说服性;而且,还用那“纤纤玉指”指向韩若雨所站的位置,以增加可信度。
丙然——
经史慕岩这么充满戏剧性地一叫、一指,所有的目光,N双的眼睛全经由她的手指望去,全部的焦距立即全部集中在韩若雨身上。
当然喽!话剧社的下一任“当家”可不是在作假的!史慕岩对于自己的“戏剧表演”非常满意,一脸的得意洋洋。
韩若雨则是傻了、呆了、茫了地杆愣在原地不动,睁大双眼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他……他简直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韩若雨?老天!他真的是韩若雨?”
“什么?他是韩若雨?韩若雨是男的?不是女的?”
“他就是那个选择建筑系,不选医学系而进我们学校的高分榜首?”
“啊?他竟是韩若雨?这么柔和的名字居然是个男的?”
“还是我们的学弟!”另一人接口道。
“废话!你神经病啊!男的不是学弟,难不成会是学妹啊?白痴啊你!”
“长得这么白凈俊美,粉白黛绿又一副女圭女圭脸的,他真的是男的?不会吧?”
“你不信,不会去模他的胸部啊?一模不就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的了。”
“唉!平的,是男的啦!”
“哇!色鬼!你还当真模人家胸部啊?”
一群恰巧在场的大二到大四的学长们,经由史慕岩刚刚那么一叫、一指,莫不纷纷七嘴八舌起来,宛如一群说长道短的长舌公一般,全都不相信韩若雨是男生的事实,居然还有人亲手去模胸部确定后,才肯相信!
当然啦,这等“好康”不用说一定是隐瞒不住的,消息不一会儿便傅遍整个校园,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愈密愈集,每个人都好象在科博馆里看恐龙似的看着韩若雨,并且议论纷纷;就连那些和他一样是新生的也一起过来凑热闹,参一脚地问学长、学姊们:“韩若雨是何许人物?”
没办法呀,中国人嘛,凑热闹是我们“基本”的“民族特性”之一,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人群!
被观看、被模胸部、被品头论足一番,韩若雨好半天动也不动,只是呆立着;然而,他的心中却早已气得是波涛汹涌、怒火丛生,恨不得马上冲向前扭下“那个人”的项上人头!小恶女!大魔头!他在心底大骂史慕岩。
那么,罪魁祸首史慕岩呢?
瞧!她正悠哉游哉地步往她的目的地,脸上凈是奸计成功地贼笑不已,她眼前的“障碍物”一不见,视野便立刻宽广辽阔、一望无际起来。我快乐地向前走,歌声向彻云宵……她兴奋地在心中扬声高歌,快乐得位只小鸟般轻步跳跃,浑然不觉背后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
韩若雨……韩若雨……啊!有了!三0二室。大好了,爱神和上帝果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嘻嘻!最后一项“计画”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耶——她欢呼!
再看一下,最后确定。“三0二,三O二……咦?等等!啊——‘纳西萨斯’?柳靖!”史慕岩惊叫出声,脸色大变;但经她再次确认之后,她终于相信了。“什么!居然和那个‘水仙花’、超级自恋狂同一寝室?他还是室长!”
这对韩若雨该算是福还是祸呢?“纳西萨斯”的自恋和善妒是出了名的,他和韩若两两个人同样是姿色倾城;但善妒的他实在难保不会对韩若雨不利……但是……要是他的“自信心”和“自恋心”够强,他就不会对韩若雨不利。可——有可能吗?
她的心底顿时浮现一大堆假设和问题,没有一个有答案的;但却也同时确定一点,挪就是——要是“纳西萨斯”敢伤害她的韩若雨,她绝不会饶了他的!她一定会让他毁容,亲手毁掉他既自恋又自豪的那张俊脸,要他永不见天日!让他变成“剧院之鬼——艾瑞克”!
绝对会!她发誓!
啊——女人,是种绝对惹不起的动物!
※※※
“嘻嘻嘻嘻……”一阵阴森的低笑声正从女生宿舍的三O三室传出来。
嘿嘿嘿……若雨啊若雨,你将无所遁形啦!炳哈哈!有了这个,我特地去买来的高倍兼红外线望远镜……距离不是问题,不同宿舍不是问题,无月夜晚更不是问题,呵呵呵……她想得可乐了。
“咦?学姊,你在高兴什么?什么事那么开心啊?看你一脸陶醉的。”和史慕岩同一寝室的一年级学妹——胡蝶,恰好走进寝室,一眼就瞧见史慕岩一人站在窗前傻笑,胸前还挂了个望远镜。
“啊……”史慕岩吓一大跳地说不出话,一脸怪异。
“啊!我知道了!”胡蝶大叫一声。“学姊,你是准备要用来‘侦查’对面的男子宿舍的,对不对?”
“不愧是花痴,满脑子想着男人!”另一名走进来的也是一年级的新生——白鸽,说归说,她还顺便敲了胡蝶的头一下。“你又在‘骚扰’学姊啦!”
“好痛耶!吧嘛打人?”胡蝶揉揉头。“喂——谁是花痴来着?”她满脸凶样地怒瞪着白鸽。
“你啊!”白鸽笑着说。
“我如果是花痴,那你就是‘天然洗衣精’和超级广播‘信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广播——”
“你还不是一样——‘蝴蝶’!”白鸽不愁反笑地回击。
胡蝶——一位长发飘逸,有着和蝴蝶一样美丽外表的娇小美人,才刚一进D大,立刻就有好几位追求者的鲜丽蝴蝶;同时,也像白鸽所说的,是一个爱“花”成“痴”的喜好者,她是美术系的学生,还参加了美术社;真可说是“美”的代言人。
白鸽——一位俏丽短发、身材高瘦的俊女子,虽不是娇艳美丽,却也是清秀俊俏,她有着阿莎力的个性,喜欢和人斗嘴唱反调,与刚认识的胡蝶“一见如故”,是日文系的学生,进入了漫画社。
基本上,白鸽也可以说是“小慕岩”。
“才不一样例!我可是山谷中的美丽蝴蝶,和庸俗普通的传‘话’鸽才不一样……”
“不要吵了!一个是‘蝴蝶’,一个是‘信鸽’,两个都是传播‘花粉’和‘消息’的,吵死了!”史慕岩看不过去地出声制止,大好心情顿时消逝一半。
不过……糟了!
“学姊——”胡蝶将脸转向史慕岩。
“啊?什么?”完了,早知道就不要说话,自找麻烦。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胡蝶一脸好奇又兴致勃勃地问。
“哈哈哈……”史慕岩傻笑,果然是问这个。
“咦?学姊,你带望远镜做什么?”白鸽也发现了,顿时好奇不已。
“啊……嗯……这个嘛……这个呀……”史慕岩嗯嗯哼哼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正确答案。
开玩笑!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还得了!那她不就没戏看了,啧——
“一定是这样没错!学姊一定是要‘侦查’对面的男子宿舍!”胡蝶等不及答案地径自下断语。
“花痴!别老是想念你的‘花朵’好不好?学姊才不会这样哩!人家哪像你啊!”白鸽跳出来替吏哗d岩仗言。
“对!对!对!”史慕岩苦笑,假装所言甚是。
“那么是做什么的?”白鸽紧追不舍地问。
“啊?”
胡蝶和白鸽两个人,一副期待答案的模样翘首盼望着。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只有……
“其实。我带这个望远镜,是为了观测星象和天文的。”只有撒了个天方夜谭的超级大谎话。
“啊?”胡蝶和白鸽两个人皆异口同声。
“因为这样。在夜晚可以观测大上的美丽星座,傅说中的神话,而这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丽奇特景象啊!”史慕岩一脸陶醉样。眼睛闪闪发光。
胡蝶了解地点点头。“真没想到学姊是个天迷!”
“哇!学姊真了不起,我们也该向你多多学习才对……”白鸽双手紧握着史慕岩的双手,也是一脸“陶醉样”,双眼“熠熠发光”。因为——是天文白痴。
“哪里!”史慕岩苦笑着接受赞美。真佩服我自己,不愧是话剧社下一任准社长。我看我可以去领座奥斯卡金像奖了。她对自己说。
这场“望远镜风波”,就在史慕岩的超级演技。和两个年幼无知的崇拜者之下结束了。
好险!这是史慕岩总结后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