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万两?"申立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叫道。"天盛兄,你先带着绿儿离开,这儿就留给我哥哥处理。"
"就交给你们了。"洛天盛也不啰嗦,拥着绿儿先行离开,他相信申匡会付出合理的价钱。
"喂!老弟呀!什么叫'交给我老哥处理'?你倒挺热心的替我揽起工作啊!"申匡不满的嘀咕。
申立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使人无法对他生气。
"算了,下次我会记得要先防着你。"申匡叹了口气,转头对老鸨说:"嬷嬷!绿儿姑娘的赎身费就算一百两吧!我们也不愿太佔你便宜。"
"公子,你别开玩笑,我买姑娘们进来的时候也不只这个价,更何况我还要训练姑娘呢!"老鸨闻言立刻呼天抢地的抗议。
"没错,但是嬷嬷你别忘了,绿儿并不是这里的'姑娘',洛将军看上她时,她还只是个奴婢,洛将军愿意不计代价的赎她,可也不代表能容许任意被敲竹槓,所以一百两就看你要不要啰!"老鸨因申匡的一番话为之语塞,心中因拿不到期望的价钱而显得十分犹豫。
"这一百两你不想要吗?"申匡存心戏弄地道。
"当然要。"不要白不要。
於是,一场风波圆满的解决。
申立以相当佩服的口吻说道:"所以我说嘛!交给你就搞定了。"
***
洛天盛的轿子在将军府门前停下,他亲自下马上前扶着绿儿下轿。
"这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绿儿望着华丽、偌大的将军府,心中五味杂陈,她终於也住进了将军府,距离她复仇雪恨的目标愈来愈近,但她一点也不高兴,如果洛天盛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如此内疚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皇宫也差不多像这样吧!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绿儿故意以兴奋的嗓音叫着。
"当然,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我要你永远住在这里陪我。"洛天盛含笑抱起身轻如燕的美貌佳人,打算就这么抱着她进门。
"永远吗?"绿儿沮丧的摇头,依偎在洛天盛温暖的怀里。"我才不相信您要我永远留下来陪您,将军总有一天要娶妻,而新夫人不见得会喜欢我待在这里。"
"只要我喜欢就好了。"洛天盛表示不想再继续谈论下去,抱着她朝内堂走去。
"你要抱我去哪里?"绿儿问。
"当然是我们的房间。"
"我……我们的房间?我以为会有自己的一间房呀!"绿儿慌了,和洛天盛在同一间房行动会变得很不自由。
"你以为?你要住在我的房间。"洛天盛说得非常霸道。"我要每天抱着你睡觉。"绿儿却不高兴的嘟着嘴,"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你生气了?"洛天盛不太在意的问,也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绿儿开始在他怀中挣扎,直到他将她放下来为止。"反正我只是水离的代替品而已,而你也不介意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一点。"
"是谁告诉你水离的事?"洛天盛反手扣住绿儿的纤手,厉声地问。
"是……是申大人。"绿儿冒着冷汗,希望将军不会想到要去求证。
"他们还真多嘴。"洛天盛没想过申匡或申立哪有时间和绿儿说那段往事,直觉的就相信她的话。"就算你是阿离的替身又如何?"
"如果水离没有死而且就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办?"她不答反问。
"我会娶她。"洛天盛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月兑口而出。
不可能的,她和你绝对不可能廝守的。绿儿直视洛天盛的眼睛,悲伤地想着。
"你怎么了?好像快哭出来了。"洛天盛捧起绿儿的脸,心里头油然升起一股怜悯。
"我没事。"绿儿躲开洛天盛关怀的注视,往旁边奔去,可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水池,一脚就往小池子踩去,幸好洛天盛够机警,及时拉住了她。
"危险!"洛天盛因惊吓而脸色惨白,也因此口气极度不善地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啊!这样冒冒失失的,很容易发生危险知不知道!"
"你别管我。"绿儿将脸撇到一边。
"你已是我的人了,我怎能不管你。"洛天盛重新抱起绿儿:"瞧你路都走不好了,还要我让你自己走!"
"我说过不要嘛!"绿儿负气的挣扎着。
洛天盛总觉得绿儿的态度怪怪的,"绿儿,你有时候好像很畏惧我的模样,有时候又敢直接对上我的权威,这样南辕北辙的性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绿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本在计划中她应该是要扮演柔弱无助的孤女角色,但当她面对曾经非常熟悉的洛天盛时,她就会不知不觉的表现出自己原来的个性,也难怪他会觉得矛盾。
"你希望我处处顺从你吗?"绿儿斜着那张酷似水离的娇颜望着他。
"我希望你能依赖我,不过,你也不用刻意隐藏你的个性,我的小女人应该常常欢喜的笑着,阿离也常在我面前笑。"又是水离,绿儿不满的噘起嘴,他若真如此深爱水离的话,为什么当初要舍弃向他苦苦哀求的水离而投入战场?
"既然你到现在还是那么思念水离,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开她?如果你能为她留下来的话,说不定她就不会惨死了!"绿儿将她的不满化成浓浓的怨恨,声声追问洛天盛。
突地,洛天盛毫无预兆的放下绿儿,绿儿没想到他会有此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抬起满是不解的脸蛋看向他。
"又是申家兄弟告诉你的吗?他们到底对你透露了多少?"洛天盛一阵大吼。
什么嘛!她不能知道吗?其实用不着申匡或申立告诉她,那件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绿儿负气的大叫:"很多、很多!"
"以后不许再打探我的事。"洛天盛捏着绿儿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道。
"连表示一下关心都不行吗?"绿儿好像故意要挑衅似的问,她现在已没必要装出一副受尽欺凌的苦命女孩模样了。
"你最好别挑战我所讲的话。"说着,洛天盛召唤从园子经过的女婢,"带绿夫人到我的房间。"
"是。"女婢恭敬又畏惧地答道。
洛天盛冷冷的交代完,转身就想走,绿儿着急的唤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的行踪你没必要知道,今晚我不会回来了,你先睡吧!"
"将军……"洛天盛人已走远了,就这样将绿儿独自留在那座美丽无心的院落中。
***
托勒奇自觉在万花楼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他在当时不便发作,回到镇南王府后便加油添醋的说与父王听,最后他还说道:"洛天盛根本没将咱们镇南王府放在眼里,他自恃武勳,就以为可以在国都里为所欲为。"
"洛天盛与咱们同是皇亲,况且又是手握强兵的大将军,加上深受皇上的器重,他的确可以不用将咱们放在眼里,不过我也不会容许他骑到我的头上来,若他太放肆的话,我自有办法治他。"镇南王爷说得好听一点是老成持重,说得难听一点是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他不似儿子般毛躁、短视,他看得更远,想得更多。
"父王,您有何办法?"
"你也该学着点,想那洛天盛十七、八岁就带领军队南征北讨,而你呢?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没半点功绩,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咱们家迟早会被你败光。"镇南王失望的瞪了眼自己不成材的儿子。
一听到父亲拿自己同洛天盛比,托勒奇心里就有无限的恨意。他没反省饼自己的无能,却反而埋怨洛天盛的光芒四射。
"父王,您到底有什么方法?求您快说吧!"托勒奇不耐烦地问。
"哼!求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镇南王也不再强求儿子做不到的事,"你有听过功高震主这句话吗?"
"功高震主?这和要报复洛天盛的事扯得上关系吗?"托勒奇十分不解。
"所以我才叫你要多读些中原的书籍,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要让皇上猜忌洛天盛,最好是撤除他的军权,到时候看他还如何神气。"
"父王,这办法甚好。"托勒奇的智慧用在阴谋这方面倒是不会太秀逗。
"办法好是好,不过……"镇南王有所迟疑。
"不过什么?"
"不过也要洛天盛那小子让我抓到他的小辫子才行,你刚才说他迷恋上了一个汉人女子,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是啊!那又如何?"
"也许那女孩的事可以加以利用。"镇南王心中已想好了一条毒计。
"利用?"托勒奇一想起绿儿就觉得非常心疼,她那细女敕的肌肤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尝,就被洛天盛给夺走了,真是令人懊恼啊!
"不错,我要利用她让皇上和洛天盛反目成仇。"镇南王的主意和绿儿的不谋而合,他或许会在不知不觉中帮了绿儿一个大忙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