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梓是飞翼山庄的主人,翼帮的大帮主,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新的身分——那就是杀人凶手。
必于这件事,梅若梓还真是有一点无奈。
“当我到房间时,就看见梅若梓杀了我娘子正要离开,如果我再晚到一步的话,这家伙就逃走了。啊!娘子,你死得好惨。”
粱汉武哭得好不伤心,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和司徒牡丹有多恩爱。
司徒绿萼却觉得若指控梅若梓是杀人凶手,其中却是疑点重重。
“姊夫,你说你进房间时姊姊已经死了,那你又为何能一口咬定梅若梓就是凶手。”
闻言,梅若梓眼中满是赞赏,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一眼就看出不合理的地方。
不过,更令梅若梓欣慰的是,司徒绿萼挺身而出替他说话,这证明至少她对他不是无动于衷的。
梁汉武咬牙道:“我就是知道,绿萼,我早就觉得梅若梓这男人绝对不是个好人,他一定是觊觎我们司徒家的财产,才会谋财害命。”
梅若梓会觊觎司徒家的财产?司徒绿萼觉得这种说法也未免太可笑了,以翼帮的财势,他根本用不著去贪图司徒家的财产。
“但是,即使他杀死了姊姊,他也得不到司徒家的半分财产呀!”司徒绿萼没说出梅若梓的身分,因为这种事要本人来说才恰当,而梅若梓似乎还不打算说出自己的身分,应该是有其他考量吧!
粱汉武点头道:“没错,以后司徒家的财产全都在你手上,所以他只要娶了你,就能得到司徒家的一切。”
“的确,如果梅若梓有野心一点他会这么做,但……”司徒绿萼歪著头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有可能唆使梅若梓杀人啰!”
“你……怎么可能。”梁汉武一时之间竟口吃了,他一点也没有将司徒绿萼当成杀人同谋的意思。
“我觉得很有可能。”司徒绿萼道。
“好了,绿萼,你别胡说。”司徒夫人道。司徒牡丹的死已经够令她伤心了,虽然她不相信梅若梓是杀人凶手,但她也不想看到司徒绿萼自承罪状。
此时一群官兵跑进司徒府里,梁汉武见状立刻迫不及待地指著梅若梓道:“官爷,快抓他,他就是凶手,是他杀死了我的娘子。”
闻言,那位领头的官兵也不调查清楚,就要抓梅若梓回去交差。
梅若梓只觉得太可笑了,老实说,他也不觉得那群官兵抓得住他,他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但就在他看见司徒绿萼流露出来的担忧神情时,即使只有一瞬间,他的心中已有决定——梅若梓毫不反抗的让官兵抓住。
司徒绿萼忍不住地皱眉,梅若梓此举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凭他的武功一定可以逃得掉,他为什么不逃走?
“绿萼,如果你能为我掉一滴泪,我被抓走也值得。”
他还搞不懂现在的情况吗?这可不是开玩笑。
而梁汉武已沉不住气地对那群官兵喊道:“官爷,你快将他抓走吧!”
那群官兵绑住梅若梓的手,然后带著他回去交差了事。
“绿萼,现在该怎么办?”司徒夫人问道,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却毫无主张。
司徒绿萼只好安抚司徒夫人。
“娘,你别担心,如果梅若梓真是无辜的,他很快就会被释放。”
“是啊!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誓死保护你和绿萼。”粱汉武表现得很有男子气概,然而他却在司徒夫人和司徒绿萼不注意时,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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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司徒绿萼以为梅若梓很快就会被官府释放,但等她忙完了司徒牡丹的丧事后,却仍没听说梅若梓被释放的消息,反而自梁汉武那儿听到另一项消息。“你说什么?”司徒绿萼惊愕地问道。
梁汉武很乐意将自己听到的事再告诉她一次。
“我听说梅若梓不只杀害了牡丹,而且还是个江洋大盗,杀了好多人哪!所以听说近日内就要将他处决了。”
“怎么可能,梅若梓是……”司徒绿萼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梅若梓是堂堂翼帮的大帮主,怎么可能是江洋大盗?
梁汉武以为司徒绿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安慰著她:“绿萼,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那家伙骗了,不过,你一定可以忘了他的。”如果能因此得到司徒绿萼的芳心,那他所做的一切才算是百分之百的成功。
“唉!你不懂,我是不想司徒家被翼帮夷为平地呀!”司徒绿萼道。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若梅若梓真的因司徒家而被处死,那整个司徒家非得陪葬不可。
不过,司徒绿萼的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如此说道——骗子!其实比起关心整个司徒家,你更关心梅若梓,你为他担心,你是爱上他了。
她爱上了梅若梓吗?司徒绿萼自问。
她心中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不!司徒绿萼,你可是天界的珍珠仙子耶!怎么可以爱上凡间的男人,这是天理不容的事啊!
“绿萼,你还好吧!”梁汉武关心地问道。
梁汉武的叫唤拉回了司徒绿萼的神智,她顿了顿后说:“我没事,无论如何,我必须亲自到官府一趟。”
“我跟你去。”粱汉武立刻热心地表示。
“不,我自己去就好了。”
说真的,司徒绿萼并不信任梁汉武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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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司徒绿萼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梅若梓的。
她忧心忡忡的到官府去探望梅芳梓,结果她却发现那家伙根本用不著她担心。
司徒绿萼一到官府,讲明了是来探望梅若梓后,她就被迎到官府专门款待重要宾客的别厅,然后她只看见梅若梓和县太爷正在那儿把酒言欢,席间还有歌舞助兴。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萼,过来这边坐。”梅若梓道。
司徒绿萼听话的走过去,但她并没有坐下,反而不悦地说道:“我以为你被关在阴冷的地牢里,随时等著被处决呢!结果你竟然在这儿接受上宾级的款待,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你会为我担心?这样我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梅若梓道。
县太爷看著司徒绿萼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好奇地问道:“梅帮主,这位姑娘是谁?”
“她是我的未婚妻。”梅若梓语气里满是独占欲,带有警告人不准觊觎她的意味。
“梅帮主器宇非凡,这位姑娘美丽绝伦,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县太爷讨好地道。
司徒绿萼可不是为了来听这些讨好的话的,县太爷知道梅若梓的身分后对他礼遇有加,这一点她还能理解,但是……
“老实告诉我,既然你人好好的,为什么会传出你即将被处决的谣言?”司徒绿萼间梅若梓道。
“喔!谣言是我传出去的。”梅若梓轻描淡写地说著,那语气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之类的话。
司徒绿萼挑了挑眉,“你传出去的,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完成你姊夫的愿望啰!”梅若梓紧接著又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自从梅若梓被抓走后,粱汉武便想尽镑种办法诬告他,甚至还拿钱贿赂县太爷,要县太爷诬指梅若梓是江洋大盗。
幸好梅若梓一到官府就表明了自己的身分,并且说明这件凶杀案的种种疑点,还表明了自己愿意无条件协助办案。
所以,梅若梓在得知粱汉武贿赂县太爷后,刚好乘机发布他将被处决的假消息。
“原来你也怀疑姊夫。”司徒绿萼道。
“原来你『也』怀疑梁汉武。”梅若梓重复她的话,可见得梁汉武有多么可疑。
司徒绿萼不敢置信地道:“难道真是姊夫杀害了姊姊吗?”
所以说,凡间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她绝对不能被污染。
“不只如此。”梅若梓道:“我怀疑令尊的病也和他有关。”
司徒绿萼用不著问他为什么,因为她也是这么怀疑的。
“因此你要让姊夫失去戒心,然后再找机会怂恿他说出实情、拿出解药?”
“嗯。”梅若梓觉得和她说话很轻松。
“你想出让姊夫自己招认的方法了吗?”司徒绿萼问道。
“还没。”梅若梓老实说道。梁汉武太精明了,他怕若轻举妄动会被识破。
“我有个方法。”司徒绿萼心里面在动著某种念头,“我会让姊夫乖乖说出一切。”
“你的意思不会是想拿自己去当诱饵吧?”梅若梓的音量提高许多。
虽然这个方法的确有可能使梁汉武主动招出一切,可要司徒绿萼冒险,他绝不答应。
“梅若梓,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被杀害的是我姊姊,被下毒的是我父亲,我一定要讨回公道。”司徒绿萼坚定地说道。
以她的个性来看,她的确不是个静静的等待著事情水落石出、而什么也不做的女子。
然而,梅若梓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司徒绿萼,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敢轻举妄动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连名带姓的叫她,可见得梅若梓并非开玩笑。
如果司徒绿萼能好言和他说理,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但她却选择了硬碰硬。“梅帮主,去警告你的那些手下吧!我可不接受你的威胁。”
司徒绿萼决定了,她要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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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绿萼从官府回来,粱汉武便关心地问她:“绿萼,你去官府问得怎样?梅若梓真的会被处决吗?或者……”
司徒绿萼先是很哀怨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挤出几滴泪水道:“唉!我想不到梅若梓竟然是那么可怕的人,幸好我没有嫁给他,否则在他得到我的财产后,一定也会像杀了姊姊那样的杀死我。”
“放心,他已经伤害不了你了,而且我也会协助你好好管理司徒家的产业。”粱汉武暗自在心里窃喜,这下子他真的是人财两得了,不但司徒家的财产会落入他的手里,而且还有司徒绿萼这样的美人相伴。
“姊夫,你真好,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其实你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司徒绿萼噙著泪水对他露出一抹微笑,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梁汉武顿时看呆了,也不管合不合礼节,就要将司徒绿萼拥进怀里。
“咳!咳!咳!”
司徒夫人从屋内走出来时,正巧看见这暧昧的一幕,于是便咳了几声示警。
“娘。”司徒绿萼神色白若地走到司徒夫人身边。
“呃!”反倒是梁汉武作贼心虚地道:“娘,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他几乎是夺门而出。
等确定梁汉武已经走远后,司徒夫人才一脸严肃地对司徒绿萼说:“绿萼,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绿萼很聪明,但也正因为人聪明了,所以司徒夫人才更担心。
“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司徒绿萼予以保证。
司徒夫人叹道:“我已经失去牡丹,你爹又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所以绿萼,我不能再失去你呀!”
“我知道。”她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她除了给司徒夫人一些保证外,她什么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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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被司徒夫人打断了好事,到了晚上梁汉武仍念念不忘司徒绿萼那惹人怜爱的容颜。
梁汉武按捺不住心里的骚动,他快步往司徒绿萼的房间走去,并敲了敲房门,直到里面传来了回应。
“请进。”
那正是梁汉武所期待的声音,他急急忙忙的推门进入,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令他彻夜难眠的人儿。
“绿萼,你还没睡吗?”
“嗯,我睡不著。”司徒绿萼娇羞地低下头,梁汉武并没有看见她的神情,其实她早知道他会来找她了。
“我也睡不著,想知道原因吗?绿萼。”梁汉武炽热地凝视著她。
司徒绿萼假装不解地询问著他。
梁汉武立刻迫不及待地诉说情衷:“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牡丹,我爱的是你;但当初你离家出走,我又欠一大笔钱,逼不得已才会娶了牡丹。”
“姊夫,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司徒绿萼问道,其实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粱汉武的企图。
“我想……既然牡丹已经过世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娶你为妻。”
梁汉武那假装出来的诚恳模样实在令人作呕,司徒绿萼强忍住心中的厌恶感道:“姊夫,我也很想答应你,毕竟你是最靠得住的人,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想婚姻大事,爹的病一日不好,我就没心情嫁人。”
“这么说,只要爹的病好了,你就愿意嫁给我是吗?”梁汉武自行推演出这样的结论。
“嗯,也可以这么说啦!”司徒绿萼道。
“我相信爹听到我们的喜讯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梁汉武意有所指地道。“问题是绿萼你是真心爱我吗?或者只是随便敷衍我?”
“我怎么会敷衍你,我当然是真心的。”虽是为了套出梁汉武的话,但对于欺骗别人的事司徒绿萼仍觉得十分厌恶。
“你要怎么证明?”粱汉武又问。
“证明?”司徒绿萼大皱眉头,心里面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应该不会介意提前和我共度春宵吧?”粱汉武提出非分的要求。
闻言,司徒绿萼真想打他几巴掌,但她马上就软言说道:“姊夫,姊姊还尸骨未寒呢!这样不太好吧!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粱汉武想想也是,但他实在不愿就此离去,于是他又要求道:“那么至少也要给我一些好处吧!”
“什么好处?”
这一次梁汉武不管司徒绿萼同不同意,突地袭向她的红唇。
由于事出突然,司徒绿萼在他碰上她的嘴唇后,立即嫌恶地将他推开。
“你又何必太过于害羞呢?绿萼。”梁汉武误以为司徒绿萼是因为害羞才会将他推开,也由于认为占到了便宜而沾沾自喜。
司徒绿萼实在受不了他,她暗自咬著牙。
“姊夫,三更半夜的你还是快回房吧!以免被人误会了。”
“好、好,我这就回去。”梁汉武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一等粱汉武离开,司徒绿萼就拿出丝帕用力擦拭著他碰触过的地方。
她真的好厌恶梁汉武碰触她的感觉,也许她该听梅若梓的话别轻举妄动才对。不过,幸好刚才的一幕没有被梅若梓看到,否则他绝对会大发雷霆,幸好……
司徒绿萼的庆幸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瞬间她立刻被强硬的搂进某人的怀里。她下意识地想尖叫出声,但那人却像是察觉出她的意图而捂住她的嘴巴。
“别叫,是我。”
那低沉、命令式的语气只可能出自于一个男人。
梅若梓为什么要吓她?“唔……”
司徒绿萼想说“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但却因被捂住嘴巴,而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想问我来做什么吗?”梅若梓在她的耳边吹气,“你应该不介意和我共度舂宵吧!”
他重复著梁汉武的话,可见得她和梁汉武的对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唔……”她仍然说不出半句话。
“不说话就表示你同意了。”梅若梓迳自做了决定。
司徒绿萼好气,她并非不说话,而是梅若梓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为免司徒绿萼的叫声惊动其他人,梅若梓拿起她的丝帕蒙住她的嘴巴,然后一把抱起了她走向床。
不管她如何挣扎,梅若梓让她平躺在床上,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道:“我知道你会因此而恨我,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你真正的属于我。”说著,他制住她的粉拳,慢慢地解开她的衣裳。
当她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连她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一览无遗时,司徒绿萼忍不住掉下泪来。
梅若梓也看到她的泪水,但他告诉自己必须硬起心肠才行,千万别被她的泪水打动了。
“你别想用泪水敷衍我,我可不是粱汉武。”梅若梓道。
他亲吻著司徒绿萼每一寸丝缎般的肌肤,想忽略掉司徒绿萼的泪容,但……梅若梓停止了动作。
“算我输给你了。”他道,并解开蒙住她嘴巴的丝帕。
司徒绿萼拉起衣裳,仍止不住泪水、断断续续地啜泣著。
“你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梅若梓知道该拿司徒绿萼怎么办就好了,她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总是觉得掌握不住她。
“我一点都不喜欢粱汉武碰我,我只感到好恶心,我错了。”司徒绿萼道。“那我的碰触呢?也会令你厌恶吗?所以你才会哭?”
“不,不是的。”司徒绿萼摇著头并低声说道:“就是因为不讨厌才更难受。”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敷衍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梅若梓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而司徒绿萼的心却更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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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汉武告诉司徒绿萼,说他找到了一名“神医”可治愈司徒波的病。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司徒绿萼相信梁汉武为了得到她,必定会替她父亲解毒,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那位“神医”的功力。
梁汉武再一次的确认道:“绿萼,是不是等到岳父的病好了,你就一定会嫁给我?”
其实只要开口答应他就好了,即使只是欺骗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但……司徒绿萼想起了梅若梓生气的脸,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见司徒绿萼迟迟不给他答覆,梁汉武急了。
“绿萼,你是不是后悔了?”
“姊夫,现在先不谈这个,最重要的是先将爹的病治好再说。”司徒绿萼赶忙转移话题。
“好。”粱汉武虽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但还是勉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