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谖整整四天没上学,绪方萨七也被校长烦了四天。
回到家后,牧谖急冲出来,对他贼兮兮笑著。
“怎么了?”
“过来。”她拉著他跑向画室。
“你擅自闯入画室?”他一脸不悦,明明警告过她了,她竟没听进去。
“有什么关系?你的画很不赖,为什么怕我看?”她不懂。
他还是不悦地眠著唇,“你没乱动吧?”
“没有。绪方,墙上那三幅画中的女人全是同一个人——史映如,对不对?”她笑嘻嘻地指著墙上。
“嗯。”他有点不想提起,因为他和史映如已经过去了。
“你把她画得比实际好多了,史映如似乎没有那么漂亮。”她有点羡慕的说。
他不想解释,也不愿多提。
“看完了,我们出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旋即走向门口,牧谖跑过来抱著他的胳臂,谄媚地冲著他直笑。
“先别走嘛!”她撒娇道。
“什么事?”这几天来,她想做的,绝对要不择手段完成,所以他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问。
“画我。”她的美眸晶晶亮亮的。
“没空。”他很干脆的拒绝。
“你有空的,画我啦!”她晃著他的手臂,目光哀求他。
“可是——”
“快点嘛!素描就好了。”她非常主动的躺在画室里唯一的沙发上。“姿势怎么摆才好看,你得告诉我哦。”
绪方萨七无奈地吁口气,换上新画纸,坐在画架前盯著她。
“移开沙发,坐椅子就可以了。”他嘴上说,要她自己动手去搬。
牧谖这时出奇的听话,搬来单张椅子坐下,“手摆哪儿?”
“膝上,微笑。”
她都很听话的照做了,可是才两分钟,她就觉得全身酸,不舒服地动了起来。
“牧谖,别动。”
闻言,她立刻安静下来,但十分钟过去,她觉得想打哈欠,因为无聊。
“绪方,我想睡。”
“可以,但我从不画睡中的人。”他作势要放下炭笔,她急急的出声阻止。
“好啦,不睡就是了。”过了一会,她又说:“绪方……”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揪著她。
“你知不知道绪方这个姓氏在日本赫赫有名?全亚洲,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日本有个绪方集团,他们拥有雄霸一方的霸业,在亚洲可以呼风唤雨,在全世界能与顶尖集团平起平坐,非常不得了。”
绪方萨七手中的炭笔忽然断了,他的眼底一片阴霾,拿出新的炭笔。
“你和绪方集团有没有关系?”没发现它的异样,她开玩笑的问。
“没有。”他沉声道。
“逗你的啦,当然没关系了,有关系你还会在这里当老师吗?别傻了。”
她的眼中闪现钦慕,梦幻的说:“哪天我要是遇上绪方总裁的两个儿子,无论是谁,我一定急起直追,想办法进绪方家,那我就是世界上的女孩子最羡慕的女人之一了。”
“大富豪的生活不见得如你想像的那么惬意。”
她倪著他,走到他面前说:“你不是绪方集团的人,怎么知道?”
“你究竟要不要画?”他放下炭笔,环胸问她。
她急忙的回座,露出微笑。“请继续。你说……会不会你和绪方集团有关系,不过是远亲所以疏忽了?”
“我说过,我和绪方集团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义正辞严的声明,然后危险的眯起眼,“怎么,如果我是绪方集团的亲戚,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这是真的,我会考虑和你结婚的可能性。”她煞有介事的说。
他的脸拉下来,手也停下来,阴沉的望著她。
“为了庞大的家产,你可以出卖感情?”他的语气隐约透露出火药味。
“作作白日梦而已,何必认真?”
“回答我。”他想知道她的想法,尽避她怎么想都不干他的事。
“可以。”她笑著回答,却见他去下笔走出画室。“绪方!”
绪方萨七到卧室里,将买给她的东西和她自己的东西全收拾妥当。
“你干什么?”追到房门口的牧谖问,看到那包收拾好的东西,心一沉。
“校长非常担心你,我马上送你走。”
“不要!”她喊,害怕地靠在门边。
“请你懂事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四天,你舅舅和舅妈急得几乎报警,你知道吗?”他抓著她的肩摇晃,希望她清醒点。
“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我才不要回去呢!”
“你过得的确很好,那我呢?有没有想过你带给我的麻烦?”
她一愣,咬著下唇低头。
“牧谖,有时候你得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著想。”
她沉默了很久,才抬眼说:“我走了之后,你就不会想去打保龄了,对不对?”
他一征,无奈地说:“也不是这样。”
说谎!她看得出来。但她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好,我走。”她漠然一笑。
绪方萨七模模它的头,“回去后要向舅舅道歉。”
“我会回去,但你若是没将素描画完,我就一辈子赖在这里。”她挑实地扬眉。
“好,我答应你。”这封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这样,绪方萨七回到画室重新拾起画笔,勾勒出她秀致的瓜子脸、不画而黛的柳眉、晶莹如星的美胖,以及淡笑优美的唇。
当素描完成的时候,牧谖在椅子上睡著了。
绪方萨七拿来一条薄被为她披上,他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惊醒她。
“画完了吗?”她揉著惺松睡眼问。
他微笑点头,将昼递给她。
她在蒙陇之间观画,越看越觉不对劲,越看眉头越紧。
“这是我?”她不太满意的问。
“不像吗?”
“我哪有那么丑?”瞌睡虫这下全跑了,美目燃起熊熊烈火,她跑到史映如的素描前,这么一对照,天,史映如竟然比她还美。“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淡淡的间,弯腰收拾画具。
“你可以把史映如画得比本人更美,为什么却把我画得如此不堪?你故意搬化我!”她拿著画纸冲到他面前,在他面前气愤的晃著。
他瞥了那画中人一眼,不以为然的说:“这就是你。”
“不是!我才没那么丑!”她大吼。
绪方萨七见她又想撒泼,去拿了一面镜子过来,交给盛怒中的她。
“这就是你。”他再重覆一次。
牧谖抓著镜子一瞧,赫然发现镜中美丽的容颜丑恶的扭曲了,心一悸,她用力的把镜子阖于桌上。
这是她?是拥有无双美丽的牧谖?
“明白了吗?一个人的善与恶,是逃不过我的画笔。”
“可是史映如她——”
“她很善解人意,她的美发自内心,而且……”他顿了顿,考虑要不要把关键原因说出来。
“而且什么?不要卖关子!”她还是盛气凌人。
“作画的当时,我对她有感情,不只用心下笔,还用了爱。”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下来,对她微笑。
“什么爱不爱的,恶心死了!你根本是因为画丑了,所以才找借口搪塞我!”她怒火狂燃地将画给撕了,奋力一撒,变成雪花似地讯落在地。
绪方萨七面无表情的看她耍性子,那张画之于他——半点价值也没有!
“我明天就走。”她走过他身边时这么说。
地上的碎纸他连看也不看,走出画室,回客厅睡觉。
***
牧谖胸腔的怒火依然狂烧著,本来很舒服的床,现在觉得像针床一样难睡,她怎么也睡不著。
半夜,失眠令她痛苦,她愤然坐起。
“都是绪方害的,把我画得那么丑,我以后怎么见人嘛!”她自言自语地骂著。
翻下床,轻轻地转动门把,她不想把绪方萨七吵醒。
环视了客厅一眼,确定他睡得很沉,她才轻手轻足地推开画室的门。
地上的画纸碎了一地,她不甘心地驻足看了很久。
“真不甘心,第一次就被人画成丑八怪,我的第一次就这么奉送给绪方那个魔鬼,他却这样对待我?如果我不把画带走,岂不称了他的心?”她嘀咕了一堆,拿来手电筒,弯捡拾一地的碎纸片。
“昼的这么丑,也不怕天打雷劈。”她咕侬了一声,又说:“幸亏没撕得很碎,要不然怎么黏得回去。”
捡好一堆碎画,胶水也拿来了,她的浩大工程开始进行。
她从来没这么认真做过一件事,但几分钟后,她的意志力渐渐崩裂,频频打呵欠,眼角也流出泪来。
“在天亮前一定要做好,要不然绪方那个魔鬼就要送我回家了,我得振作精神。”
话是这么说啦,但她真的好想睡觉……***
翌日早上,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亮得她睁不开眼,她翻身再睡。
良久,她才通自己醒来。
“咦?”掀开棉被坐起,她眨了眨眼、揉了揉眼。“我昨天……”她想不起昨天有没有爬回房间来,仿佛是……没有!?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是昨晚赶工黏好的画!原来她有做完啊,还以为她后来睡著了呢!
“啊,黏好了耶。”她露出笑容,忽地敲门声乍起,她赶忙地藏到棉被里。
“牧谖,起来了吗?”
“干什么?”她连忙下床,拿来收拾好的包包,将画小心翼翼地放入。
“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好了,进来吧!”她高傲地开门,佯装若无其事。
绪方萨七往卧室里看一眼,刻意看向床头,然后说:“把床被折好,换件衣服,我带你回家。”
“没问题,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舅妈!”牧谖投入舅妈的怀里撒娇。“我好想你。”
“译讲,你让舅妈和舅舅担心死了。”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她嬉著嘴,含泪地祈求原谅。
“回来就好。”校长几日来的担心,也终于能卸下了,他转向绪方萨七。
“绪方,谢……”末说完,绪方萨七就示意他别道谢,否则牧就知道他都知道它的行踪了。
校长呵呵直笑,会意了。
“谖谖,是绪方老师找到你的,你得向人家道谢。”校长夫人和蔼的说。
向他道谢,她可不依口
“舅舅、舅妈你们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是绪方绑架我的,这几大都逼我住他家里,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它是我的仇人,哪有向仇人道谢的道理?”她胡咨了一堆,得意地向绪方萨七示威。
“谖谖,别闹了,明明是绪方辛辛苦苦把你找回来的,你怎么……”
“对,是我绑架她。”绪方萨七将手插入口袋,神色自若她笑说。
“绪方!”校长明知内情,却猜不懂他为什么要顺著牧议的话说。
“你们看,这小人自己招了。”牧谖对他做了鬼脸。
霎时,绪方萨七笑著上前,突然俯身在她脸颊一吻,在她耳边低语:“这才是小人。”
牧谖全身像触了电,脸颊条地一片蛇红,羞愤地瞪著他,校长在一旁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先安抚谁。
“校长,牧谖和我住在一块的事可千万则宣传出去,要不然不只牧谖丢脸,你和校长夫人也丢脸。还有,是牧谖说要减肥,我才减少给她吃的食物,但并没有饿著她,你们大可放心。”绪方萨七故意说,气得牧谖直踝脚。
“舅舅,才不是这样!他——”
“好了好了,谖谖,我等会叫萧妈给你补补身子,好不好?你先进去。”
校将气嘟嘟的她赶回屋内。
“绪方,你也进来生。”
“不,我要去学校了。”他婉拒了校长的好意,笑著离开了。
“小人!”
***
施令霓在座位上呆了数秒,不敢相信桌上填写的报名表,竟是眼高于顶的牧大小姐,牧谖何时转住了?竟想加入美术社!
“牧谖,报名时间已经过了。”施令霓半晌才把报名表还给她。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加入美术社,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么样?”放下课本,她双手撑著桌子,冷冷地望著施令霓。
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就算可以半途加入,施令霓也要阻止。
“社团有社团的规定,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你是副社长,对吧?”她改变姿势,轻率地生于桌上。
“是又怎么样?我不玩特权。”施令霓弦外有音,指的便是牧谖的仗势欺人。
牧讲不怒反笑,抢过报名表,在纸上吹气。
“你没权利,那谁有权利?”
施令霓不情愿地回答:“社长,还有绪方老师。”
“好!”她从桌上跃下,笑著。“我就去找‘你的’绪方老师。”
施令霓讶异地望著她轻快的步履,跟上去,心中不断的揣测绪方老师和牧谖的关系,从上次绪方老师主动约她,到现在她从不愿看美术社一眼到愿意加入,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牧谖很快的找到绪方萨七,她的目的非常单纯,她想拜他为师,更想叫他好好的帮她画一张人像,上次的画就不跟他计较了。
绪方萨七正翻阅美术相关书籍,一见是她,眼神充满狐疑。
“别来无恙,绪方老师。”牧谖甜甜地说,然后主动帮他阖上书。
“牧同学,有事吗?”他的狐疑加深,她竟会叫他老师?
“我……”
“绪方老师。”施令霓匆促的走进来。
“今霓,社团活动还没开始。”他转向轻喘的施令霓,语气不再冰冷。
牧谖吸一口大气,他的态度教人不得不生气。
她将报名表重重地压在他面前,加重语气说:“我来拜师。”
绪方萨七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他对牧谖这么“虚心求教”的举动起疑。
“美术社不是玩的地方。”他先声明,施令霓百点头附和它的话。
“我不是来玩的。”把她当成什么了,来玩?她哪有闲工夫陪他大少爷玩。
他轻叹口气,无奈地说:“牧谖,你——”
“绪方,就算不来求你,我照样能在美术社来去自如。你信或不信?”
施令霓义愤填膺地鼓起双颊,她欺凌同学也就罢了,连绪方老师都不尊重,太过分了。
“牧谖,不要以为有校长为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若踏进美术社,就得按部就班的来,在美术社里你是最菜最菜的菜鸟了。”
枚谖厉目扫向日沫横飞的她,让她打个寒颤。
“我就赖著不走,你们能奈我何?”牧谖索性挑个座位大方的坐下来,挑实地笑著。
“你——”施令霓欲上前,被绪方萨亡给拦下。“老师!”
“别理她了。”再闹下去,待会就不必上课了。
其他社员一个个接踵而来,看到新来的菜鸟莫不惊讶,男同学是开心得几乎手舞足蹈,女同学则恨妒地在背后瞪她。
而牧谖看到这两种差别待遇,一点也不以为牢;是的,大家都以为她来当花瓶,也有人说她是为了绪方萨七而来,随他们去讲好了,她对学画的事一点也不含糊,只要能学作画,她不在乎用什么手段进来,不在乎那些流言中伤。
由于社上有部分同学是新加入的,所以绪方萨七教学的进度还在画石膏像,而资深的老社员,他则先交代给社长。
他对每位同学都是一视同仁,只是有点担心牧谖会捣蛋,所以课堂上会偶尔飘来“关爱”的眼光。不过出人意料,她学习的态度非常认真,似真有心来学习。
社团活动结束后,只见许多男同学还赖在教室不走,围著牧谖打转、献殷勤。
几个男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替著说,而缩方萨七本来收拾好东西要走了,但看到这么多人骚扰她,忍不住停下来。
他环胸靠在门边,冷眼旁观牧谖打算怎么处理眼前状况。
牧谖被他们烦炸了,蓦地放下铅笔,站起。
“你们烦不慎?通通给我走!我想清静作画,别来骚扰我!”她烦躁地咆哮,震得男同学一一逃窜,但还是有人不死心。
“牧谖,只剩你跟我了,我来教你。”邱同学直觉这是天赐良机,遂将铅笔交给气呼呼的牧谖。
牧谖拿了过来,怒瞪著他。“你也走,再骚扰我,我会议你连瓦夏都待不下去。”她张牙舞爪地拿铅笔恫吓他。
他张大眼一征,告诉自己大丈夫能伸能屈,来日还有机会,连忙告退去了。
牧谖再度回到座位上,画著眼前的锥形物。
绪方萨七挑眉笑著,她真的很认真,于是放心的离开。
接下来几天,牧谖不管有没有社团活动,一放学就立刻赶到美术社,然而绪方萨七几乎都在,但两人似默契十足,也不管对方存不存在,迳自做自个儿的事情。
牧谖就算有任何不懂的,也拉不下脸去问他,绪方萨七深知她的自尊心高如天,却故意不去关心,他等著她放段请教他的那一天。
也许是每天她都会准时报到的关系吧,今天她迟到了十五分钟,绪方萨七就足足心不在焉了十五分钟。
他拿著笔敲打桌面,发出“答答”的声音,有点烦躁地搔著头,最后不禁起身走向门边,望著她应该会小跑步来的走廊,可是却扑了空。
起初她刚来时,他有些不习惯,但现在看不见她,心里反而不踏实。
二十五分钟了,他不耐烦地走向她的教室,心下编著去找她的理由,不过到了教室门口他还是没想到,但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一看,教室里空无一人,但很奇怪,牧谖的书包还在,人却不知跑哪里去了,他非常的纳闷,直到有位同学跑进教室——“咦,绪方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忘了拿东西的女同学看到心目中的偶像,不禁惊喜的问道。
他想问,但有点难以启齿,咳了数声后才说:“我是……校长有东西叫我拿给牧同学,你知道她上哪里去了吗?”
“牧谖呀,刚才有几个三年级的学生来找她,她好像跟她们走了。”
“三年级的学生?”
“嗯。”她的声音忽然压低:“其实她没什么朋友的,刚才我看那几个女学生像小太妹一样,她们一定不是真心和牧谖交朋友的,只是想藉她是校长的甥女的名义在学校混水模鱼罢了。”
“小太妹!?”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地志忑不安。
“老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拿著东西转身要走。
“你知道她们去哪里吗?”
“好像是……旧校舍吧!”说完,她即跑开了。
再无犹豫,他立刻往旧校舍的方向跑去。
***
牧讲跟著几个女学生到旧校舍丢置旧校桌、校椅的货仓来,但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因为心急,所以她故意忽略心中的不安。
“绪方呢?他到底在哪里?”走到尽头了,她的身后是乱置一遍的桌椅。
她柳眉皱得死紧,现下也没空去理会这是什么烂地方了,她只想知道绪方萨七究竟在哪里,是不是被人打死了。
“绪方?你叫得可真亲密呀,牧大小姐。”其中一个夹著五颜六色发夹的女学生酸溜溜地说。
“他在哪里?”牧谖气势十足的喊,一点也不畏惧站在面前高矮不齐的四个女学生,她们有个共同的特色,就是——没气质!
“怎么?心疼了呀!”最矮的女生站出来,用白眼瞪她。
她再扫视四人,以冷傲的口吻说:“我心疼谁是我的事,今天瓦夏的任何老师出事,身为校长踊女的我就有义务管。”
“少说得光明正大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天天往美术社跑不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吗?贱女人!”最高的女生上前一挥,五指印很快的浮现在牧讲姣好的脸上。
牧谖惊愕地搬著微病的脸颊,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这种拦女人打!
熊烈的人从胸腔几欲喷出,沸腾在她眼底。
她狠狠地看向用下巴月兑著她的高个儿女生,手紧紧握著,她非常想在那张得意的脸上打上十巴掌,不,一百掌,好让她尝尝惹火她牧谖的下场。
但是……这时候得隐忍下来,得忍下来啊!
她努力压下胸口的怒焰,哑著声音:“绪方在哪里?带我去。”
“据报,他似乎已经被看不顺眼的学生打到肋骨断了三根,脚骨折,轻微脑震荡,还有……还有什么?”瘦小的女生故意间矮小的女生。
“鼻梁断了。”
“反正很惨。”
牧谖冷眼看著她们说笑的态度,刚才明明还为她和绪方萨七太亲密而吃醋,现在他出事了,她们竟还那么开心,所以这根本是个计谋,而她上当了!
“原来绪方没有被人找碴。”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四个人同时大笑,“你反应太慢了!我们怎么舍得让绪方老师受苦受难,要是他有什么,我们非第一个为他出气不可。”
牧谖突然笑了,走向高个儿的女生,对她说:“还真苦了大家的用心啊!”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还给对方。
她到底是发什么疯啊!这四个女生其实一看就知道心怀不轨,她们伪装慌张和可怜的模样真是纰漏百出,她当时就觉得非常可笑,可是当她听说绪方萨七被一帮嫉妒的人抓到旧校舍打个半死,她几乎想也没想的就跟著她们走。
在她们眼中,她是如此容易受骗的人,还是因为绪方萨七的关系?
“打她!”高个的女生羞愤大叫。
“四个人打我一个算什么?一个个单挑才够看。”她维持她的傲气,她不能去舅舅的脸,可是从未打过架,她心里其实是很怕的。
斑个儿地忽地狂笑,指著她说:“有人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那个人说我像你,因为我们同样骄傲、卑鄙、自大!”
“胡说!”她咆哮反驳,失去冷静了。跟这种人像,那她倒不如说自己是只猪算了。
矮女生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给她,“自己瞧瞧吧!”
她微头地拿过来,看到盛怒中的自己,想到缩方萨七也同样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有多丑陋不堪,心惊地去了镜子,最爱揽镜自照的她,竟也有怕镜子的一天。
“是不是啊?不知道丑的人,是最丑的!”说完,高个儿上前扑去,压住牧谖的身体,双双倒向地上。
牧谖根本不知如何反击,只能在空中胡乱挥拳,脚也狂乱的踢,高个儿架开她的双手,反抓她的领口提起,一手抓著她的头发,让她的头离地几寸后,才又使狠劲地压下她的头,当下牧谖眼前一片黑,后脑勺叉痛又热。
斑个儿甩了那张痛皱了的脸两巴掌,警告说:“离绪方老师远一点!”
牧谖忍著痛,眼神带著局强顽固,沙哑著声说:“我偏要黏著绪方。”
斑个儿又甩了她两巴掌,更大声的喊:“离他远点,听到没!”
“听不到。”牧谖气若游丝地说,还故意笑著。
“你!”她又扬起手,在落下的那一刻,被一个暴喝声阻止。
“住手!”绪方萨七被眼前的景象骇住,呆愣了两秒。
老天,这是什么情况?三个女学生神气的在旁边站著,一个女生压著牧议,正想狠狠的打她,然而牧谖竟没有还手的余地,这……
“起来!”他大力的推开压制牧谖的女生,扶起小脸纠结的牧谖,可是手掌碰到他的脑后时,却感觉到有热烫的液体流在他的指间,一看才知道那是血,他的心一阵莫名的惊悸、慌乱,还有她两颊上的红肿,教他的愤怒不可遏止的爆发了。
“如果牧谖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他阴鸳的警告她们。
他月兑掉上衣,坞住流血的地方,正想抱起她,她却忽地将他的头拉向自已,深深地吻住他的唇,他震愕地望著她。
牧谖在他的唇上辗转流连,吻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深陷其中了。
在快没呼吸的时候,她才离开他的唇,扬起神气的笑,对四个女生“看到了吗?我吻了你们最崇拜的偶像了。”耀武扬威地说完,便昏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