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固定在六月第二个星期天举行的单身派对,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下到来。
今年,在维心福委会的大力赞助下,brarty的场地选在一家新开幕的六星级饭店举行,晚餐是二十多道高级的义式自助餐点,各式饮料无限量供应,气氛营造得很浪漫,陈列在架上各式各样的甜点蛋糕,看了就够教人兴奋了。
派对进行约两个钟头后,餐点撤下,豪华宽敞的场地在柔和灯光的投射下,瞬间变身为一方气氛旗族优美的舞池,左前方进驻一个三人的小乐团,有一名钢琴手、一名小提琴手,还有一个声音低沉佣懒的女主唱……
一开始,女主唱与男钢琴手以一首大家耳热能详的英文情歌EndlessLove掀开舞会的序幕,那缠绵激昂的旋律,立刻将每个人的心情都催化得好想谈恋爱。
平时大刺刺的李依铃缩缩脖子,连说话都在浪漫的氛围下被迫变得比较有气质。
“哇,灯光和歌声都好棒哦……好浪漫。”
简正帆看了难得解开马尾,把一头长发技下,且特意吹成微微波浪的李依铃,笑道:“大概是六星级饭店的灯光真的有差,我总觉得你今天比平时有女人味多了。”
闻言,李依铃习惯性地一手叉起腰,瞪大眼睛,“什么话嘛!难道我平时就不像女人?”
“哼,亏我才刚刚夸你,你立刻就恢复本性,身上的刺又一根根全竖起来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刺帽转世的。”
“你搞清楚,人家我是只有对你才这样的,谁叫你这张嘴讲话特毒,我干么对你客气啊?”
“我建议你啊,没事还是少开口,这样看起来至少温柔一点,男人比较不会那么快被吓跑。”
“你…”
眼看这两个人又要杠上,樊少刚摇摇头,“我说怪了,你们两个怎么一凑在一起就拌嘴啊?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们该不是……”
李依铃和简正帆异口同声,“少胡说!”
贾任蓁掩嘴笑了起来,“哇,好有默契哦!”
李依铃一掌就往好友大腿打下去,“喂,你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耶,竟然联合外人一起来欺负我。”
闻言,樊少刚立刻不依地抗议起来,“蓁蓁是我老婆耶,什么外人?是‘内人’!”
简正帆张开嘴打了个特大号的哈欠,“好恶心哪,李小姐,好歹你今天是我的舞伴,不如让我请你跳支舞,以免我们的耳朵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这事你说得有理……”李依铃点点头,朝简正帆伸出手,“再不闪,除了耳朵之外,搞不好眼睛也会长针眼。”
待他们一离座,樊少剧即对贾任茶道:“依我看,这两个人八成有点意思。”
“如果是真的,他们站在一起的确是满配的,可是,我看他们每碰面必吵,如果真的有意思,简医师就该多让着人家一点嘛!”
“这你不用替他们担心,搞不好,正帆要是表现得太温吞,个性那么强悍的依铃根本连理都懒得理他。”
“是哦?”
樊少刚握住贾任美的手。“别净谈别人了,我们也去跳舞吧?”
“可是……我真的不会耶,今天,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参加舞会呢!”
“放心,很简单,你只要牢牢地抱住我,让我带着你东转西转就行了。”
“真有那么容易?”
“只要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
樊少刚的话让贾任豪感到很安心。
拉了拉坐给了的白色小洋装,她让樊少刚拥着她步入陌生的舞池。
她感觉到樊少刚掌心的热力,正透过薄薄的布料源源不绝的传进她的腰身,他将她的双手摆在自己肩上,而贾任荣的脸则刚好可以稳稳的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在浪漫气氛的催化下,微暗的灯光壮大了贾任美的胆子,让她的双手像是有启由意志似地,紧紧的环上他的颈项,他们火热的身躯贴得好密好密……
“蓁蓁,你今天好漂亮……”樊少刚将嘴唇凑在她的耳畔低哺,“白色的洋装好适合你清幽的气质,可是我觉得……领口稍微低了点。”
若有似无的热气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徐徐喷进她敏感的耳廓,挑逗般的让贾任蓁的心一连漏跳了好几拍。
“这样的领口哪叫低啊,你真小气!”
“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连一点点都不愿和别人分享。”
说着,他以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很仔细很仔细地盯着她看。
“神经,看什么呀你。”
“我要把你的样子牢牢记在我心里……”他开始用指尖在她脸上温柔地比划着。“知道吗?你有一对浓淡适宜的细眉,一双微笑时,会可爱地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世界上最柔软的唇瓣,还有一张很容易被染红的脸……”
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她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最爱你的温柔,仿佛任何事情在你眼中都是好的、美的,没有什么能让你计较,让你生气……”
低叹一声,他重新将她拥人怀中,“从小,我妈早早就走了,我就在我爸的权威式教育底下成长,什么事情摆在他那双冷漠的眼中,都是有目的、有利害关系的,而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那么冰冷无情,凡事都变得单纯多了。”
“少刚,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你会一直那么爱我吗?”
“小傻瓜,这是当然的!”
全心全意地感受着樊少刚给她的爱,贾任条真希望这一刻能化为永恒,这样,她就不必老是担心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好的樊少刚,哪天会遇到更好的对象,离她远去……
不管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能够多爱一秒钟都是一种幸福。
听着耳际的心跳声,贾任蓁这般告诉自己。
樊少刚在洗手间的回廊遇上白苹。
她身着低胸紧身的鲜红色小洋装,脸上化了精致的妆,整个人看起来美艳非凡。
“你今天很美。”樊少刚真心地称赞她。
“哪有你的菜蔡美呀?”白苹眼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喂,我们几个没有男伴的女生在楼上租了个房间玩,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不了,菜察在等我。”
白苹嘟起涂得像果冻的小嘴,“真是的!还说什么男女朋友做不成,好歹也是朋友,这么不给面子?”
“这是两码子事吧?”
“喂,少刚,坦白说,我也算是被你放鸽子才会没舞伴的耶,你现在那么幸福,就不能多多少少补偿我这个失恋的女人一下下吗?”
犹豫了一会儿,樊少刚被白苹带点哀怨的说词给打动。
从某方面来说,他对白苹的确有那么点亏欠,毕竟……他是伤了她的心。
靶情上的东西他不能给她,那么,对于这小小的邀请,他或许不该那么小气。
再说,她也大方地祝福了他和蓁蓁……
想了想,樊少刚终于松口,“好吧,我跟你上去看一下。”
“这样才对嘛。”
对她松了戒心的樊少刚,没有发现由苹的笑意中,有一抹狡猪的阴险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拿出卡片开了门,白苹朝樊少刚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让他先走进房间,才快速尾随进门,将房间上锁。
“你们才几个人,租那么大的套房?”樊少刚不疑有诈,在大得惊人的套房里走走看看。
但,很快的,他打开另一道门,便轻易发现不对劲,其实这根本不止一个房间。
“她们人呢?怎么除了你之外,一个也没见着?”
人都骗上楼了,她也不必再隐瞒什么,“因为我是骗你的,当然没人嘛!”
“骗我?”樊少刚的俊脸当场板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什么目的?”
“少刚,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行不行?我只是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谈,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不要我。”
“白苹,不说别的,光从这件事情你的处理方式,我就无法苟同,就算要谈,你也应该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把我骗上楼……”
没有贾任事在一旁拦着,满肚子气的樊少刚索性实话实说,没什么好客气的。
“老实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不论在个性上或想法上面,你根本不适合我……你并不是我要的。”
白苹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说法,“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改呀!”
“人的个性是不可能为另一人永远改变的,那只是暂时的扭曲,绝对无法长长久久。”
“你又没试,你怎么知道?”
“你们心自问,很多事情,包括你的脾气、你的任性、你对病人的态度,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装出好的一面给我看?这样做等于在自欺欺人,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原来……你知道这些?”他清楚她的底,难怪会连一点机会都不再给她,“是不是贾任蓁告诉你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你应该彻底地自我检讨,而不是追究是谁告诉我的。”
白羊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可以走了吧?”
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远离她的样子,白苹对更任案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贾任蓁,樊少刚不会对她如此绝情,若不是贾任案,她不会平白受那么多的苦。
贾任蔡,你害得我如此凄惨,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了。
她挡住樊少刚的去路,“少则,相信我,我没什么恶意……”她端起放在桌上已斟好的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陪我喝一杯,我们就此和解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下次当真不会再玩这种把戏了吧?”
“没那么无聊。”
急于跟她做个了结,樊少刚接过红酒,十分干脆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对他的目光仍是充满眷恋的,“我真的很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你的条件这么好,很容易就遇到比我更出色。更适合你的男人。”
“贾任美就比我好吗?”
“不要拿她来折磨你自己,她没有比你好,她只是比你适合我罢了。”说着,樊少刚的头开始严重地晕眩起来,他一手扶住额头,“地震了吗?我怎么感觉天花板在晃?”
太好了,药效发作了……
白苹赶紧扶他往床边走,免得他等会昏睡过去,人高马大的,她拖都拖不动。
“你坐一下。
樊少刚毕竟不是个笨蛋,他昏得天旋地转,见白苹却好端端地扶着他,异常镇静,仿佛早料到这样的状况,他立刻意识到状况有异。
“白苹,你设计我?”
但,来不及了!
只说完这句话,眼中模糊看见白苹唇边得逞的笑意,他便彻彻底底地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一切布置好,又贪恋地与樊少刚独处了好一会儿,白苹才拨了通手机给在楼下准备接应她的苏云云。
“我好了……”
苏云云的声音十分不安,“怎么这么久,害我紧张个半死。”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们这些人,就是办不了大事。”
“那现在……”
“你只要负责把贾任蔡弄上来就行了,5号房,快点,别把我的大事搞砸了。”
币了电话,苏云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着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贾任蓁。
幸好跟她一挂的李依铃跟简正帆跳舞眺得正乐,不在座位上,如此一来,她办起事来就省事多了。
“喂,贾任蓁,你的樊医师咧?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坐冷板凳?”
“我还正在担心他呢,他刚才说要去上厕所,上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回来。”贾任蓁心里着急,毫不设防地回答。
“半个小时?大概二十分钟前我还看到他啊!”
贾任蓁不疑有他,“你在哪里看到他?”
苏云云的手往饭店大厅一指,放低音量,“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我呀,看见他在电梯旁边和白苹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好像要上楼去……你知道,白苹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很喜欢住饭店,她今天好像也在楼上租了个房间,打算舞会后直接在饭店休息一夜。”
“你的意思是说——少刚跟白苹到楼上的房间去了?”
贾任蓁饶是再笨、再单纯,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不是我爱说你,没本事就别交个那么帅又人见人爱的男朋友嘛!既然交了,就要看好他啊,白苹今天经过特别打扮,那身低胸火红的礼服简直让男人一见就喷鼻血,男人啊,全是用下半身控制思考的野兽,哪禁得起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苹有多喜欢他……”
苏云云假装没看见贾任蓁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加油添醋说得口沫横飞。
贾任蓁困难地敞开干涸的喉咙,“那,你……你知道他们在几号房吗?”
“贾任蓁,你问这个问题可就太为难我了,要是白苹知道我来跟你通风报信,我岂不是惨了?”
“那……不为难你了。”
“算了、算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冒着生命危险背叛白苹一次吧!他们应该在5号房……”说完,苏云云逼真地补上一句,“喂,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哦。”
“不会。”
苏云云走后,贾任美又在原地果坐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才终于决定起身。
她游魂似地走出舞会的场地,找着电梯,举起手,按了5这个数字。
回想起片刻前才和樊少刚之间的温存,他的情话还在耳边飘荡……贾任蓁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那么禁不起考验的……
而她现在上楼,不为别的,只为证明——樊少刚不会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举起像是有千斤重的手臂,贾任蓁在房5号的门口重重按下门铃。
饼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久,里头才传来女人佣懒的回应。
“谁啊?”
那女声,贾任蓁百分之二千确定是白苹。
她无法遏止声音中的颤抖,“贾任秦。”
饼没多久,白苹终于慢吞吞地打开房门,贾任蓁第一眼便敏感地发现……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开襟的浴袍。
那是代表,她洗过澡了吗?是刚刚做完了什么事,所以需要洗净身体?
“有事吗?”
“少刚……少刚……在你这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苹欲盖弥彰地回答,“有些事情啊,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何必弄那么清楚呢?”
贾任蔡的十只手指头下由自主地绞了起来,又问了一次,“少刚……他在这里吗?”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朋友一场,我也不瞒你了,暗,你自己看吧,他累了,不小心睡着了。”白苹边说,边拉开门缝,让贾任蓁可以探头看见大床上光果着上身,正熟睡中的樊少刚。
事实摆在眼前,再难接受也得承认……它的确是发生了。
全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间降到零度以下,贾任蓁的嘴唇难以控制地轻颤着,“哦,他睡着了,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白苹冷冷地拉住她,“你知道我们……”
贾任蓁轻轻甩开白苹的手,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现场,“我明白。”
“我承认是我先勾引他的,但我也是为他好,你可知道,少刚若是继续跟你在一起,他将会失去我父亲的支持,未来想要在维心、在医界继续往上爬,将会多的吃力,你真的忍心拖累他,让他的优秀就这么被埋没吗?”
贾任蓁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在心底建立起的一点点自信、一点点美梦,却在瞬间被击垮,倾倒颓记得不复原形。
没有吵闹、没有流泪,她甚至连一丝丝想要反抗命运的力气都没有,便无言地转身离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悄悄地离开这场让她从天堂摔至地狱的舞会。
心是破碎滴血的,脑袋是空白的……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她和樊少刚——完了。
一夜失眠后,贾任蓁仍然起了个大早,顶着两轮黑眼圈到医院上早班。
靶情完蛋了,但,日子还是要过。
反正上天也不是第一次开她玩笑,她一向逆来顺受,早该习惯了。
才刚停好脚踏车,今天刚好也轮早班的李依铃已经等在医院大门口堵她了。
“蓁蓁!”见到她,一脸心急的李依铃立刻扑了过来,“你怎么搞的,手机也不开,房间的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们全都快急死了。”
“我在睡觉啊。”
她避重就轻地道,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件事……她怕极了那种心痛到整个心揪起来的感觉。
“睡你个大头鬼啦!我都知道了,你还装蒜?要是真发少这种事还能睡,那我看你不是神经大条,根本是没神经。”
不会吧?她还以为这种事除了她、白苹、樊少刚之外,应该不会那么快被闲杂人等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哎……昨天晚上,原本我还以为是现场人太多,你们小俩口溜出去过两人世界了,结果舞会结束,简正帆送我回家之后,深夜快一点,他又打电话来,说什么樊少刚昨晚不小心栽在白苹手上,月兑身后,想跟你解释,又联络不上你,樊少刚简直快急疯了!”
“哦。”原来是这样。
“什么?我说了一大堆,你只回我一个‘哦’字?蓁蓁,你的脑袋究竟在想什呀?”
“不管他是不是被设计的,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我还能怎么样?”
贾任蓁拿出包包里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被吹乱的头发,一面移动脚步往医疗大楼走去。
“不会吧?”李依铃不敢相信地挡到她面前,“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就这么让白苹得逞了?””不是我要不要让她得逞,而是她‘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蓁蓁,我知道你表面越平静,其实心里气得不得了对不对?听筒正帆说,白苹好卑鄙,她在给樊少刚喝的酒里下药,樊少刚真的是被她坑了,就算他们之间有怎么样,我觉得……我觉得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是不是?”
“依铃,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总之,我已经想清楚,维持这段感情对我而言,心里负担实在是太大了,既然会发生这种事,只能怪我们缘份不够深。若是有机会遇上樊少刚,你帮我转告他,我其实不怪他……而白苹……无论如何,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名节,那种爱,我甘拜下风。”
原本有十足十把握可以帮忙樊少刚调停这件事的李依铃,这下子慌了手脚。
她从来没见过脾气好到像面团随人捏的贾任英,竟然也有那么固执的时候……莫非,她是真的铁了心?
“蓁蓁,你太消极了吧?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你。”
“你想太多了啦,我没什么事,眼前该担心的是,再不走快一点,我们可就要迟到啦。”
“哦”
瞄了一个劲儿往前走的贾任蓁,李依铃明白,她是真的不想再谈了。
死白苹、臭白苹……好好一段感情被她弄成这样!
想起每每看见樊少刚和贾任蓁相处时,那种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的和谐气氛,她就觉得好可惜……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她一定要想点办法,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白苹,又太委屈了蔡某吗?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她得先通知樊少刚她的任务失败,这个可怜的家伙还眼巴巴地在等她的消息呢。
樊少刚看着李依铃来了,冲冲地迎上去,听了她的诉说,他急急找到贾任蓁,要问个明白。
贾任蓁不想他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担心她,她才停下脚步,正视他的眼。
想想,拖着也不是办法,她或许该一次跟他说清楚,痛快地了断。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凌迟你的意思。”
“那你一定是太生气了对不对?没错,是我太笨了,一时对白苹失去戒心,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但轰轰,我发誓那真的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要背叛你的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望着一个星期下来,他明显憔悴削瘦下来的脸庞,贾任蓁的心仍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狠下心低头不看他的脸,“少刚,我可以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是意外,白苹也已经跟你发生关系了,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对她负责。”
“负责?”积压了一个星期的郁闷,樊少刚已经濒临崩溃,他失控地放大音量,“轰轰,你怎么可以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你的意思是,要我因为负这可笑的责任,而放弃我们之间得来不易的感情?”
“我是这个意思。”
樊少刚的愧疚已经被逐步升高的怒气所取代,“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想把我转让给别人?”
“以白苹自尊心那么强的女孩子,她竟愿意用这种方法得到你,可见,她有多么多么爱你?”
“所以,你愿意把我让给她?”
她低垂着眼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人生很多事情都无法尽如人意。”
“那我的感觉算什么?我们之间曾经的一切又算什么?玩玩而已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办法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若无其事地跟你在一起……我不能不顾及白苹的感觉。”
“你不能不顾及白苹的感觉,那么,我的感觉呢?在你心中,我的感觉还不及白苹的感觉重要吗?”
“无论如何,你毕竟是……跟她发生关系了,不是吗?”
这句话给予樊少刚致命的一击……
闻言,他痛苦到久久,久久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明白,就因为白苹一口咬定他们当晚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就必须无怨无悔地背着这个枷锁过一辈子吗?
现在,白苹正透过各种方式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她告诉她父亲,也告诉他父亲,以及周遭所有的同事朋友、准备用各种舆论的力量迫他就范,他孤独地苦苦抵抗着,支撑着,但到头来却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不愿站在他这边……
这辈子,樊少则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他恨白苹的卑劣,恨自己轻易对白苹失去戒心,更恨案案如此轻易便对这段感情放手,对白苹的诡计屈服……
“这么一点困顿,你都无法与我一起携手度过,你太令我失望了。”在一阵无言后,他沉痛地低嚎着,“你以为你这样做,很大方、很得体、很为人着想?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愚昧会同时毁掉三个人的幸福!蓁蓁,你会后悔的!”
“缘份尽了就是尽了,这是天意,就算以后会后悔,我也认了……”贾任蓁噙着泪水忍痛道:“少刚,若我们真的还有缘份,我想,毋需强求,上天自会为我们再开一扇窗的。”
“对不起,我实在听不进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也许这样的回答缺乏风度,但他说的是由衷的实话。
深深的望她一眼,樊少刚连再见都没说,便愤愤地迈开步子离去。
目送着樊少刚拂袖而去的背影,事发之后,贾任案第一次流下眼泪。
天晓得她有多么想喊住他?
无奈喉咙却像被锁住似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曾是她此生最美的梦呀!
美梦终于成真,她珍惜呵护都来不及了,若非当真不得已,怎么会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梦碎?
樊少刚离去前,充斥在眸光中的受伤和不谅解无疑是在贾任蓁的伤口上洒盐,不过,她知道,因为爱他,为了他大好的前程,即使心再痛,即使被误会,她也会咬紧牙关忍下去的。
在谈话破裂之后,他们两个挺有默契的,在医院不小心碰了面,便各退一步闪过彼此,除非是在工作上有绝对的必要,否则,连打招呼都省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对佳侣突然形同陌路,原本总是谈笑风生的樊少刚一下子变得沉默忧郁,贾任蓁表面虽装作没事,但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庞却一天天削瘦,李依铃看在眼里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
哎,明明相爱的两个人……
正准备去找简正帆,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忙挽回他们这段感情,秦必珊和林又齐忽然鬼鬼祟祟地跑向前来,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你们两个跑那么快干么?赶投胎啊?”李依铃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
“你不知道,事情有重大突破!”林又齐神秘兮兮地道。
“什么事啊?求求你有话直说别打哑谜,我现在可没心情猜。”
“你不是叫我们有机会就帮忙注意一下白苹的动静吗?现在哪,我们可从苏云云口中套出比想像中更劲爆的内幕……”
瞧秦必珊说得如此耸动,李依铃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真的啊?快说、快说,有什么劲爆的内幕消息?”
“听苏云云说,樊少刚那天喝下掺有安眠药的红酒之后,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哪可能有办法真的对白苹怎么样?至于醒来后,发现被陷害的樊少刚根本是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一拳捶死白苹,怎么还可能跟她那个那个?换句话说,他们发生关系的事,完全是白苹一个人自导自演……”
李依铃捣着嘴大叫,“天哪!这么没品的谎话,她也编得出来?”
秦必珊不屑地撇撇嘴,快人快语地道:“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恶劣,把人家没做的事,硬扣到人家头上……一个女人做到这样,我真替她觉得丢脸。”
“喂,这次还多亏了你们耶!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想,蓁蓁和樊医师应该很快就能破镜重圆了。”李依铃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
“没什么啦,实习期间,蒙羞帮我们那么多,我们帮她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林又齐真心地道,“看她最近瘦了那么多,我们也很不忍心……希望这个消息,真的能帮到他们。”
“一定行的啦!”兴奋地拍拍她们的手,李依铃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好好好,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说给盖茨和樊医师知道,等他们和好,我再回头好好报答你们。”
一刻也无法多等,她快手快脚地拨了电话请简正帆约樊少刚吃中饭,再冲到B区病房找找贾任蓁……
炳哈,死白苹,苍天有眼,我早就料到你无法顺利得逞的!
想到贾任蓁和樊医师和好,白苹气得全身着火的蠢样,李依铃就高兴地想跳舞。
她在心里快乐地盘算着,这两个人欠她的媒人礼可欠大噗!害她这阵子白白为他们操了那多的心,等事成之后,她非要好好敲他们一顿不可……
拉着贾任蓁跑到楼下餐厅,她们好不容易才占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地理位置不错,很适合待会即将要上演的“破镜重圆”剧码。
“依铃,怎么……我老觉得你看起来很高兴似的?”贾任蓁瞧了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的李依铃一眼,感觉她今天怪怪的,“我就说我不饿了,你还硬拉我下来吃饭,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要跟我分享吗?”
李依铃没否认,很大方地坦承,“嗯,我是很高兴啊。”
“什么事啊?”
“等一下才告诉你……”她喜孜孜地瞥了贾任表一眼,“难得我心情那么好,你一定得把这顿饭吃完才能离开座位,听见了没?”
好怪的叮咛……
“来餐厅就是要吃饭,没吃完饭,我又怎么会离开座位呢?”不明就里的贾任蓁直觉地答道。
李依铃很满意似的点点头,“那就好。”
不料,李依铃的话才刚说完,贾任蓁抬头便看见简正帆勾着樊少刚的肩朝他们的座位走过来……
她已经后悔自己刚才承诺李依铃的话,但现在要跑,也未免太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皮盯着眼前的餐盘继续吃饭。
以眼角的余光往上瞟了一眼……
从樊少刚僵硬的脸部表情看来,他八成也是被骗来的。
四人才刚坐定,简正帆就开炮了,“李依铃小姐,要是你待会说的事情跟你电话中所谓的‘超重要、超劲爆’无法做联结的话,你就死定了。”
看看樊少刚那一张“结屎脸”,就知道他老大现在心里有多不爽了,要不是李依铃再三保证,这件事百分之百可让他们“破镜重圆”,他才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把学长骗来。
“安啦,要是没有十成把握,我哪那么无聊啊?”
“快说、快说……”他瞄了樊少刚一眼,“要不然,这种气氛叫我吃饭,我可能会严重消化不良。”
“各位,听仔细了。”
憋在心里也是很难过,李依铃索性一古脑把听来的消息毫不隐瞒地说出来,然后,充满希望地看着现场其他三位听众。
“怎么样?白苹真的很机车吧?”
“哇,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耶!”简正帆呼应着。
然而,令李依铃吐血的是,现场最主要的两个当事人,面对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继续吃着饭,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她口齿不够清楚,表达地不够完整?
“蓁蓁,你听见了吗?樊医师是被冤枉的耶!照必珊她们的说法,白苹根本就没跟樊医师发生关系。”
“我知道了。”
闻言,李依铃简直呆了,她的反应就这样?
老实说,贾任蓁也不敢相信白苹竟然会为了得到樊少刚而扯下这种漫天大谎,但是……说谎归说谎,她能带给少刚的前途似锦却是货真价实的。
她本来早就想好,既然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她就顺理成章地成全他们,也成全樊少刚的未来,但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她一时真的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眼见贾任蓁仍是那么冷静,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激动的反应,樊少刚气得好想把她的脑袋剖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这个男人也是有自尊的,难道,明明是她冤枉他在先,现在,真相终于大白了,还要他先低头求饶吗?
在李依铃频频示意下,简正帆觉得自己不说点话好像不行。
“呃,学长,你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想法吗?”
樊少刚连筷子都没放下,继续把青菜往嘴里送,良久,才轻描淡写地道:“那是我意料中的事,只是现在终于有人能帮我证实了。”
“那你和蓁蓁……”
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贾任蓁一眼,樊少刚终于放下筷子,项经地说:“哦,她可能还在等上天给我们开另一扇窗吧,既然她想等,我就陪她等……慢慢地等……各位,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依铃一脸茫然地看看简正帆,“你听得懂他说什么吗?”
简正帆老实地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指着还在吃饭的贾任蓁,“你应该问她吧?”
看着还在数饭粒的贾任蓁,急性子的李依铃终于忍不住直接抢下她的筷子,受不了地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啊?”
“蓁蓁,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讲清楚、我绝对不放过你!”原本满腔热血却被硬生生浇了一大盆冷水的李依铃抓狂地道。
“你要我说什么。”她自己也很烦,依铃为何还要逼她?
“你对樊少刚到底怎样?你真的已经不爱他了,是不是?”
面对好友,贾任蓁说不出谎话,“爱啊。”
“既然爱,听到真相后,你刚才为什么拚命吃饭,什么话都不说?毕竟是你误会樊少刚在先,你就算要矜持,好歹……好歹也表现一下你想挽回他的诚意嘛。”李依铃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问题是……”哎,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清楚,“我也是一心为他好,为他着想。”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我才能替你分析啊!”
此刻紊乱的思绪的确是很需要有人替她好好整理整理,而且这阵子,一个人把这些苦憋在肚子里,她真的好累。
贾任蓁颓然地垂下双肩,“白苹说,少刚要是跟她在一起,凭她父亲的力量,必定对少刚的前途大有帮助,她说……我不应该拖累他。”
“不会吧?你就是为了这一点,才放弃争取你和樊少刚之间的感情?”
“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失去太多他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
“说你蠢,你还真蠢咧!白苹就是看准你什么都替别人着想的弱点,才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你。”李依铃恨不得能直接拿根棒子将她敲醒,“你倒说说看,世界上除了感情之外,还有什么是你肯努力,肯花时间,还得不到的东西?”
贾任蓁无言地垂下颈项,认份地挨着好友雷劈似的责骂。
“换句话说,两情相悦是多么不可强求的事情,既然得到,就要好好珍惜,至于那些权力、富贵、名望,姑且不论樊少刚本身是不是想要,但白苹的父亲不能支持他,难道你就不能陪着他一块打拼,一块慢慢去拥有吗?贾任蓁,你就这么没志气啊?”
“依铃,你说的有道理……”
被李依铃这么一骂,贾任蓁才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就要把那么简单的事想得那么复杂,还一手把自己和樊少刚的感情搞得面目全非?
她一脸仿惶地望着李依铃,像溺水的人拚命抓住漂在水中的浮木,“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少刚对我一定又失望又生气,他恐怕不会再原谅我了。”
李依铃对她是又心疼又无奈,“谁叫你——”
“依铃,拜托啦,你最聪明,最多鬼点子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挽回少刚的心?”
想起他刚才吃饭时最后丢下的话,她的心就一阵寒……她要到哪里去求上帝再为她开一扇窗啊?
李依铃正色地道:“蓁蓁,这我可不行再帮你了,你自己的感情,你要自己勇敢的去想想办法,不能老靠别人挺你,知道吗?”
“连你也不管我啦?”
“我不是不管你,而是希望你以后面对任何困难,都可以试着自己去厘清问题,而不是什么都先退让再说,瞧你,这次不是差点就‘退让’掉你一生的幸福吗?”
活像个做错事挨老师骂的学生,贾任蓁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反省……好好地替自己想办法。”
“蓁蓁,你答应地那么爽快,该不是在唬弄我吧?当着我的面说要好好反省,回家睡个觉之后又缩回去了?”
“我有那么没种吗?”
“这不是有没有种的问题,而是你一直太没自信又太爱替别人着想了,要知道,在合理的范围内,人偶尔自私一点也是正常的,我们毕竟都很渺小,不用把自己想得太伟大,知道吗?”
李依铃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脸皮很薄的贾任蓁差点被她念得跪地求饶。
不过,在她的强力刺激下,这一次,贾任蓁真的下定决心,要尽力挽回属于她的爱情。
樊少则是贾任蓁的第一个男朋友,经验不足加上神经大条,她对于所谓的“男人心理”自然是没什么太大的研究。
于是乎,这天休假,她一口答应了心情也不太好的飞天鼠喝下午茶的邀约,准备见面后,好好向他讨教关于男人在想什么之类的问题,好让她对于该如何跟樊少刚道歉才能获得原谅这件事有点底。
不过,能否顺利见着面还是个未知数。
飞天鼠这个人还颇有幽默感的,他设计出的见面方式很随缘也很有趣。
在见面当天,她要把丑小鸭的卡通别针别在身上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而他则会以相同方式别上米老鼠的别针,两人相约在星期天下午人潮汹涌的80*0百货前,三点至三点十分间若没认出彼此,就不必再等。
贾任蓁很准时地站在SOGO前的大钟下,看着人来人往,十分钟很快过去,她果然没发现任何一个别着米老鼠别针的男人……
人那么多,约定的地点又那么含糊,没碰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心头倒没什么太大的失望,虽然她和飞天鼠很谈得来,但大概彼此的缘份还不够深,只适合继续在网路上聊天谈心吧?
那么,她和樊少刚呢?上天会愿意再为她开一扇窗,让他们再续前缘吗?
三点十一分,贾任蓁没再多等,便直接往前走下前方的捷运站,准备自己一个人搭捷运到淡水走走,厘清一下堆积在心头的种种情绪。
这一站上车的人很多,下车的也下少,她没有特意去抢位置,但一走进车门,一个座位就好整以暇地空在那儿。
望望四周,没有老人、小孩、孕妇,她便不客气地坐下来。
她习惯性地低着头,脑袋里仍断断续续地想着樊少刚的种种,心里天马行空地设想着各种道歉的方式……
写卡片好,还是当面道歉?又或着……送个什么别致的礼物?
啊,干脆送个受气女圭女圭让他捶一捶,消消气好了。
倏地,像一道强烈的闪电劈在她眼前,贾任案的目光基然被右方的某一点给吸引住。
坐在她右边人的白色球鞋上,别了一只金色背着火箭筒的米老鼠,米老鼠往上翅的嘴笑得很开心,好像在跟她说哈罗似的……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贾任蓁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双球鞋往上移,途中经过一双古铜色的小腿,一截蓝色的短裤,白蓝相间的马球衫,一张笑得跟米老鼠一样开心的嘴唇,一个鼻尖朝向她的挺直鼻梁
越往上看,她手心的汗就冒得越凶……
这个男的……怎么那么像他……
她的心跳快到不能再快……
然后,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她愕然地蠕动着嘴唇,“少……刚……”
“终于发现我了?”
长长的冷战之后,他首次对她绽放出久违的笑容,春阳般的暖意舒服地烘在贾任蓁心头,让她感.动地好想哭。
他笑着调侃彻底呆住的她,“我还以为你宁愿把地板盯穿一个大洞,也不会抬起头来看看我。”
她吸吸泛红的鼻子,“你……你好坏,既然发现了。怎么不先叫我?”
其实,樊少刚也是在上车不久后,才偶然在车窗的倒影上发现坐在隔壁的女子衣领上,别了个五小鸭的别针,当他回头,并发现“她”是“她”时,刹那间,那种电光石火般的心悸着实令他难以言喻。
那一刻,他真的不能不佩服缘份两字的奇妙与魔力。
“我怕丑小鸭不想理我啊。”
“怎么会?”她毫不掩饰地喊出心底最真的话,“为了要让你原谅我,我已经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了……现在你肯跟我说话,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不理你?”
他点点她小巧的鼻尖,轻叹一声,大掌再度包住她软女敕的小手,顺势将她拉人怀中,“小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不理你?”
“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居然就是飞天鼠?少刚,你该不是有预谋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选择用这么怪的方式跟同友见面?”
“没什么,我只是突发奇想,想测测你口中的缘份,到底能够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罢了……再说,背着贾任蓁跟‘丑小鸭’见面,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让我有点愧疚不安的感觉,干脆用这种好玩的方式赌赌看,见着就见着,没见着面就算了。”
“结果,上帝果真厚爱我们,为我们又开了一扇窗……”她噙着泪水望向他,努力不让它滴下,“机率这么渺茫的事都能够发生在我们身上,这样,是不是代表我们的缘份真的很深很深呢?”
“如果我的小白花还是没想清楚,以后仍然随随便便就把我出让,我可不保证上帝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管我们的事,我要是他,就很可能会懒得理你……”
听他这么说,她着急地表明心意,“放心,这一次我真的想清楚了,我很爱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要陪你一块度过,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一定动到你烦为止。”
“真的吗?”这是樊少刚听过最动人的话,“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她坚定地摇摇头。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打算放弃在维心晋升主治医师的候选资格,在年底与维心的约到期之后,便接受台东一家综合医院的邀约,长期驻台东那个医疗资源极度缺乏的地方看诊,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连考虑都不考虑,“我跟你一起去!”
“那是个偏僻的地方,要开车到镇上才有7-EIEVEN哦,你真的不会后悔?”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愿意跟。”
“不会觉得我宁愿窝在那个乡下地方,不够有出息?
她爱娇地斜瞥他一眼,“喂,你当我是白苹啊?”
朗朗笑出声,樊少刚紧紧拥了拥怀中的挚爱,再次确定,这只丑鸭鸭是他这辈子最佳的心灵爱侣,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