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要逼我“伤人”!?”她按下停止键,阴幽的目光投射在玻璃窗上,淡漠、绝情地冷冷地说着:“……也好!那我就亲自、当面的,拒绝这场无聊的游戏吧!反正没有我……
这场游戏也能玩下去。”当年,他残酷又随意地将她丢弃,现在又不问她同意与否地强迫她成为继承人,若她真的那么好摆布,那她就不是“葵”!
她紧抿双唇,双眼攀上霜冷,关掉了水龙头,勾起火红的大衣步出房间,走得那么绝决,以致没听见下一段留言:“葵!你回来后,立刻回总部一趟,有紧急的任务需要你和凯!再说一次……”黑夜,依旧那么诡谲地魅人又诱惑,散发着阴谋的气息……
江海音驾着火红的跑车来到饭店前,她迳自走向517的房间,敲了门。
冷不防的,门开了之后,她还来不及看清开门者的真面目,就被人用木棒敲昏了头,晕厥过去。
太厉害了!竟然能无声无息地袭击她!这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只可惜……她察觉得太晚了……
失去意识前,她只依稀记得,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淡雅的古龙水香味。这味道,好像……
受过特殊训练的她,并没有昏迷多久,就在一阵尖叫的稚喊声爆起时,她也清醒了。
“啊!爸……爸爸……”一个小男孩狂愤地大吼着,江海音这才如梦初醒,一时竟弄不清自己怎么会站在这儿!?
这时,小男生突然以愤恨的眼神望着她,怒喊:“你这个杀人凶手!”吼完还冲上来捶打她,用国语哭喊着:“你杀了我爸爸,你杀了他!你这个坏人,还我爸爸!”其余的房客在听见这个叫声,都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而后,竟有人尖叫:“杀人了,杀人了!快叫警察来!”怎么回事!?
意识到手上握有硬物,她迷惘地拿至眼前一看,吓得松开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支沾满血迹的刀子,又错愕地望向眼前--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横倒在地上,眼珠外突,胸口喷血,流了一地……
“我……我杀了人!?”她喃地自问着。
不料由走道上围来了一堆警员及FBI的探员,不由分说地将手铐扣住她。“对不起!小姐!你被捕了!”
“我……”她还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就已经被带回局里去审问了。
是谁!?
是谁设计了一个这么天大的陷阱来陷害她!?被押解回警局的江海音脑袋突然像射入一道光线似的清晰了起来。
有人要逼她退出遗嘱游戏!
纽约市警局“报出姓名,还有……你看来还未成年吧!就读哪所学校!?”一群警员全盯住这名始终冷淡不答话,也不挣扎的亮丽东方女孩,试图套出她的口供。
江海音爱理不理地抬眼漫不经心的一瞥,重复她自己听到耳朵都快长茧的答话:“人不是我杀的。”
“凶器上,门把上都只有你的指纹,和那个死者儿子的指证,你还有什么话说!?若
你干脆一点承认,或许可判得轻一点。因为你还未成年。”
“真可笑!我有什么理由杀那个人!?”她极具轻视地鄙嗤了一句,不料,有人从背后,极突然的出声:“因为你发现那场争夺战将对你不利!江海音小姐……喔!不!或许该称你为“葵”!?”江海音回过头去,淡漠地扫了来人一眼,没答话,看他从容地扬起手中的证件,脸上始终平淡无波。
“……是来扯我后腿的?”
“啧!说得这么难听!?老大要引渡你回去,你应该要很开心才是。”那人迳自抓起她的肩膀,扯住她手铐上的链子,一把把她抓了起来,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态也没有。
在一旁看着的警员莫不诧愕地低呼:“你们都是I.J.O的人!?”
“我没杀人!”江海音极为不服,却隐忍住心中那股待发的怒气,冷冷地再次申明。她没想到这些伙伴竟然这么绝情,一看见她沾染上麻烦,竟用这么无情的态度对待她!?虽说是公事公办,但在还无法完全证实她是杀人凶手前,也不该拿这等态度对待她!
“你父亲有没有提到,若你在后天的“江氏”宗亲大会不能回去参加,就必须自动放弃继承人的资格?”
“什……”她父亲见鬼的什么也没提!
唉……当然没提!因为她只大约浏览一遍,所以看了十分忘八分,只依稀记得上面提到遗书的事,由于她无心过问江氏的一切,所以并没有留心去注意信上其他的碗糕;大约,她还记住了一个姓李的律师……
她按捺住斑炽的怒火,淡漠地撇了嘴角,冷冷地道:“这又如何?”
“回去参加宗亲大会,代表你也同意要嫁给李律师,因为,必须有人入赘;而你父亲替你相中的对象是他。为了独占巨大的遗产,所以你才下此毒手。”那人用事不干己,置身事外,清冷、平板、不高不低又没有起伏的呆板语调陈述着这些话,仿佛是新闻播报员似的冷淡。
“开玩笑!”这下子,江海音真的无法不生气;倒不是对方冰冷的态度弄恼她,而是父亲荒唐的决定,和这个王八的罪名。
“也不问过我同不同意,就拿这种烂帽子扣我!?还有!那家伙脑袋秀逗吗?要我嫁给一个年近四十,还有小孩的糟老头为妻!?有够可恨!那混蛋到底在想什么呀?”她好像忘了那“混蛋”是她的爸爸了。
“那是你家的事。”那人一点也不想多理睬她,维持冰冷的面容,毫无温情地送她回总部后,将她带进牢中,以公式化的口吻报告着上级的决定:“龙头决定以“视网膜摄影术”替你翻案。一个星期后会有结果。”江海音知道那种摄影技术,据说是在人死后不久,视网膜内仍会存留弥留之际所看见的一切,以这样的摄影技巧……不!或许该说是以“科技”来捕捉出杀人者的真面目,的确是一种先进的方法。
那人一说完,便冷酷绝决地旋身就离去;全身上下散发的,仍是他贯有的疏离感,吝啬释出一丝温情。
“啧!“飞鹰”!你好无情哟!”一名有着长及臀下黑发的少女由一旁冷不防的蹦出,俏皮地指控着,语气分不清是真心或是控告,还是好玩的捉弄。
“人家好歹也是你的伙伴,你却连一句安慰打气的话也不给。”
“飞鹰”连看她一眼也懒,只森寒地抛下一句:“不干我的事。”他就越过她身边往长廊的尽头走去,语意已隐约透出“我老早知道你和龙头在玩啥把戏”的讯息,及漠不关心这名伙伴的下场会如何。
“……是呀!反正只有“白影”和你有关。可惜人家早被“大家”订去做女婿了,你想“染指”他,恐怕他也不会答应。”精灵似的女孩喃喃地批判了二句后,转眼望向江海音的牢房,以看不出真心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低声地自言自语:“葵!抱歉啦!为了你父亲的遗志,麻烦你委屈一下,我会尽快“设计”凯和仲霆去陪你的。”喔!耙情在“白影”之下,还有“捉弄大王二号”存在,真可怜了“I.J.O”这些人了……
而在牢房中的江海音将下巴靠在曲起的膝盖上,双手抱腿,有些不能谅解上司的淡漠及寡情;但同时也愤恨那些设计她的“遗书竞争者”,竟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逼她退出比赛,实在是太可恨了!
包可怕的,是自己的父亲,竟发神经的胡乱替她决定婚事,可恨的!他到底是在报复她,折磨她,或是爱她!?她已经分不清了……
不!若她不扳回这一城,她就不是果敢沉静的“葵”!
她双眸释出势在必得的精光,开始在心中策画起越狱计划。她会亲自用双手揪出犯人,并且夺回遗书的;她绝不会让那些小人称心如意!
她双手紧紧一握拳,绝不!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羽生凯不知道是打哪儿得来的消息,一结束任务,立即火速由印度赶回来,拍着桌子吼叫着。他找不到“调查局”的首脑“白影”开火,只好杀到龙头那儿去,责难他的老胡涂。
“葵怎么会成了杀人凶手了?我们“I.J.O”何时如此是非不分了呀?”
“坐下!羽生!”风平迫力十足地低斥了一句,使羽生凯不情不愿地坐回沙发上,恼火地爬着自己的一头凌乱有型的黑发,而风平随即丢出一份报告,不悦严厉的质问:“你自己说,在印度的案子怎么会这么混乱的了结?和当地警察起冲突不说,还在任务中失手,导致得那场毒品交易差点成功,而且还有人员差点伤亡!”
“我……”羽生凯烦闷地靠上沙发椅背,凝望着天花板,不愿承认自己是因为葵出了意外,以至于无法专心于任务;反而分心担忧她的处境和一切。但也没想到,龙头竟派了“飞鹰”那个冷血家伙陪葵回台湾去参加江氏宗亲会。现在,葵等于是江氏的半个继承人,而新闻媒体也大肆报导她的“弑夫”事件。最离奇的是,那天那个啥捞什子李狗屁律师……人一气起来,也顾不得用词了……的儿子,竟在事件之后离奇失踪!
这下子查无对证!有眼珠的人一看都知道葵是被陷害的,搞不懂这混帐该死的龙头怎么看不出来,反而还拘禁她!?
简直是没有公理正义了!
““怪盗”,你一遇上刺激就失去准头,毛毛躁躁的如何成大气候?”风平冷冷的训斥着。
威严的语调也让羽生凯些微敛去初进来的时候那股气焰,压低了音量认错“是我不对……”
“不够冷静要如何能担当重责大任?又要如何保护你心爱的人?”风平平静的开口,语气中渗入一丝捉弄的促狭:“所以,我给你三个月的反省时间,让你好好培养冷静从容,神态自若的功夫。不然,你还会把同样的失误带到别的任务中,明白吗?”凯生凯愕愣了一下,随即意会过来,自信飞扬地笑了,跋扈的神采再一次回到他原本烦躁不堪的俊容上。
“我知道了!”说完就奔出办公室,直接往停机坪跑去,推开一名维修师就攀上一架直升机,起动往牢房的方向驶去。在到达牢房时,他站在驾驶位上,掏出手枪来朝牢房的铁窗射击,使铁窗霎时破了一个大洞,而他立即对错愕不已的江海音大声命令着:“上来!”羽生凯一手扶住直升机机门的门顶,意识到底下已聚集了一堆预备持枪射击他们的伙伴,紧急地再次朝她大叫,一边将手伸出去,“快!上来!”
“凯!?”江海音诧异不已。他疯了!在I.J.O若是自己人明知故犯一切戒律,那是要被迫退出组织,而且依照国家法律判刑的。他竟然……
“快点!来不及了!”羽生凯急急地催促着。
不再多作犹豫,江海音欲越过铁窗,拉住羽生凯的手爬到直升机上,此时,“飞鹰”的一颗子弹擦过她的肩膀,使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差点失足掉落;而羽生凯则眼明手快的抓住她,拖进直升机内,双双离去。
“哇!“飞鹰”!你好狠喔!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哟!”黑发少女又蹦出来消遣他。
“飞鹰”仍是连瞥她一眼也懒的迳自收起冲锋枪,指挥部下撤退。怜香惜玉是圆是扁,他从来没见过,没有必要去回应那个无聊女人的话。
“好了!默怀!别忘了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少去调戏良家处男。”一名高峻修长的男子轻笑出声,提醒着自己的宝贝妹妹……玩也要玩个分寸!
“哼!不公平!为什么“白影”可以“玩遍天下美男子”,而我却不行!?”风默怀噘起樱唇来,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一边贼贼地笑问老哥:“你猜他们会不会悟出这是爷爷的苦肉计外加障眼法!?”
“应该会吧!I.J.O承接世界各国这么多案子,“信用”很重要;所以纵使手下被冤枉,也只能替他们找机会平反!只是……也许不大能释怀吧!只要“白影”不知道,就不会惊动世界各地的“I.J.O”的干员追捕他们的,爷爷时间抓的也刚好。”
“I.J.O”若有共同的犯人要追捕,只要情报网一全开,那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干员就会自动留意。所以,干员间彼此感情都很好,也十分团结,这是I.J.O之所以生存的有利条件之一!
“不过,风岱哥,你不会以为精得跟什么似的“白影”会不知道葵的这件大事吧!尤其,他还是……”
“他那个人呀!只要离开美国,就不是“白影”了!”风岱哈哈大笑,注视着远方离去的小点,在心中猜测他们可能的去处,最后,决定为他们留一条后路……不封锁海洋线。这样,他们势必只可以去……“那里”!
HOSANNA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