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中说到做到,柴芮珉超佩服他,亲密之后,她都是手脚无力软绵绵,他却是神清气爽,活力十足,即便是激情的翻云覆雨之后,仍依诺完成了帮柴芮珉打包的工作。
翌日,上午不到九点,于庆中开着小卡车来搬家,利用手推车和柴芮珉同心协力解决了搬运的工作,接着再将载满东西的小卡车开上高速公路,前往台中。
约莫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台中,等到将大型家具归位完毕,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两人饥肠辘辘,在附近随意找了一间北方小陛吃晚餐。
“明天把衣服杂物放好后,找时间骑机车熟悉上班路线和周围环境。”于庆中像叮咛孩子似的交代。柴芮珉的机车已在前两天托运来到台中,热心的郑云也帮她把机车骑来住处了。
“好。”柴芮珉边吃边笑睇向他。
这些事,她自己也知道要做,但听他这样叨叨絮絮的交代,背后的关心令她感到自己是备受呵护的。
“记得,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他舍不得她总是一个人面对,她现在有了他,任何事都可以一起分享一同分担。
“喔,有事再打,没事就不用打了。”她皮皮地抓他语病。
于庆中怔了一怔,忙不迭改口。“有事没事都要打,想到就打,没想到也得记得打。”
她噗哧一笑。“一直打打打,有完没完啊?”
他也发现了,忍不住朗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里映着她美丽的笑脸,一股舍不得的心情汹涌而至。台中和台北是相隔不远,但总是不在同一座城市里,不像以前那样方便,马上约就能马上见面……为了不让她难过,他尽量压抑不舍心情,但事实上,他还是希望彼此能在对方身边的。
“这个。”他递岀一串钥匙,推到她面前的桌子。
“这是什么钥匙?”她拿起来瞧。
“我家里的钥匙。”他扬唇说明。“这支是铁门的、这支是内层的,这个是感应器。你回台北的时候
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再找我拿钥匙。”
柴芮珉没说话,只是看着钥匙,嘴角不断上扬。
他昨天是把她当家人,今天又把家中钥匙交给她,赋予她随意进出的权利……这教她很难不联想,他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不论如何,在她必须离开他的这个时候,他这么做,无疑是给了她一剂强效的定心丸。
“你不怕这样以后就没有自由了?”她把钥匙拿在手中,看似把玩,其实内心十分珍惜。
“我有你哪还需要什么自由?”他直言回答,像是不需思索,自然而然就这么说。
柴芮珉嗔睐他,笑容益发扩大。有进步哦,会讲好听话了!
“这会儿又这么会说话了?”
“近墨者黑啊。”被她调侃,他也故意瞅着她开玩笑,意指是受她影响。
“什么?”她瞠目瞪他,故作凶恶地扬声。
她反应果然很快,立刻听出他在损她。于庆中朗笑,马上纠正过来。“哈哈,好啦,是近朱者赤。”
哼一声,她努努鼻,勉强接受。“这还差不多。”
他们说笑抬杠,暂时抛开即将分开的不舍,将离情依依转变成温馨欢乐。
两心相知相许,距离真的不是问题,只要肯用心,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
打理好住处之后,柴芮珉很快就站上工作岗位,趁原店长还有一个月左右才会去生产,她可以跟在店长身边就近学习,熟悉职务内容。
除了适应新职务,她还要适应新环境,适应没有于庆中作伴的生活,这一切,不只不习惯,还令她异常忙碌,每天都累得不得了。
身体疲累也就算了,心也觉得很疲累,因为思念牵挂而疲累。她的独立自主在遇上于庆中之后就渐渐失效了,在这种非常时期,她好希望他也在身边,给她打打气、加加油,给她一个拥抱,拍拍她的肩膀……
太不争气了,竟想念他的温柔体贴想到鼻酸!
她算过日子了,已经半个月,他们只通电话,没有见面。一来,是时间对不上;二来是还没休假;第三就是相隔两地实在不方便,他们以前可以配合的空档也一直都很零散,距离近还好,距离这么远,光是路程就把时间给浪费掉了,划不来,不如各自好好休息。
晚上九点半,柴芮珉回到住处,和郑云打过招呼后就回到房里,草草卸妆梳洗,只想赶紧躺进大床,舒缓一天的疲累。
调来台中专卖店的好处,就是九点打悻,没有神出鬼没、机车严苛楼管紧迫盯人,其他的,她没有太多感觉,或者该说,觉得什么都不太对劲。
不过,那些不对劲,在听过于庆中的声音之后,就可以获得纾解——
“你下班啦?”她这个打去的人都还没开口,他在彼端劈头就扬声。
“嗯,好累哦。”她懒洋洋地拖长尾音。
“还没适应吗?”她不常撒娇,会这样讲,肯定是真的累。于庆中不禁感到心疼。
“不知道该怎么说耶……”好像适应了,又好像还没,唉,一言难尽,只好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刚洗完澡,今天晚上我没有门诊,去医院晃一晃就回来了,明天倒是我轮早上的门诊。”他如实报告,不介意让她掌握他的行程。
“好久没看到摩卡了……它会不会忘记我?”她的语气有点落寞,听起来是想念摩卡,但其实霞最惦挂的是他。
“狗最忠心了,怎么可能会忘记主人。”他失笑,听得出来她没有元气,情绪低落。“你呢?现在在做什么?”他尽量跟她多聊,好转换她的心情。
“我一回来就洗战斗澡,没力气慢慢洗,连保养品都懒得搽了,肚子饿也懒得吃,现在瘫在床上,很想睡,又想跟你说话,要是我人在台北就好了,你会在我身边,这样我们没说话也没关系。”柴芮珉喃喃说着,分别、思念,让她更加笃定地确认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于庆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疼的感觉冲击着他胸口,多想拥着她给她安慰。
如果他在,她大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他可以替她搽保养品、替她张罗好宵夜,不让她又累又可怜地饿着肚子……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只能凭借着电话线传递思念。
思及此,有个念头隐约在脑子里浮现。
“郑姊呢?睡了吗?要不,你找她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不好睡,而且饿太久伤胃。”他替她想办法。
“她没那么早睡,是个夜猫子,不过她说除非应酬必要,否则十点过后就不再吃东西,怕胖。”
“还差十分才十点,快去诱惑她陪你吃宵夜。”于庆中看看时间,大力鼓吹,催她付诸行动。
柴芮珉又漾开微笑,和他讲过电话,精神有好了一些,他真是她补充能量的维他命耶。
“我现在比刚刚好多了。”她坦言,他也能安心。“你也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好,这么晚了,吃东西在附近吃就好,别跑太远。”莫名的,方才浮现的念头愈来愈清晰,衍生出—股冲动。
“知道啦,你愈来愈会叨念了。”柴芮珉虽然语带嫌弃,但事实上甜蜜却大于抱怨。“那……再见喽。”
“等一下。”于庆中突然提高分贝叫住她,没头没尾地问:“你……是不是很想我?”
他问得有些难为情,可这问题很重要,是他要不要压抑住那股冲动的依据。
突如其来的害羞问题令柴芮珉愣了一愣,可犹豫不到三秒,她便决定顺从真心,老实回答:“是。”
在电话彼端,心坎暖融的于庆中咧出大大的笑容,甘心说再见。
只要一个字,就足够了。
足够让他疯狂一次,决定任那冲动主宰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