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中和柴芮珉这晚约了要看舞台剧,地点就在某个公园的露天广场,剧团佛心来的,免费,所以许多人早早就来占位置,为此,他们也提早抵达。
占好了位置,他俩并肩坐着,拿出充当晚餐的潜艇堡和可乐,边吃边等,这样也觉得美味。
人潮很多,周围闹烘烘的,可时间一到,舞台剧准时开演,所有人自动自发地静了下来,目光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舞台上。
这出剧目诙谐逗趣,两个多钟头时间很快过去,表演在掌声中落幕,聚集的人们也散场。
于庆中和柴芮珉手牵手在公园里漫步,莹白月光照亮路面,洒落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双身影,气氛宁馨。
于庆中喜欢这样的感觉,有她陪伴,心情平静温馨。
可他们此刻正在前往停车处的路上,这代表,约会即将结束,两人又要分开了……
唉,每次相聚都觉得太短暂,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
“晚餐没好好吃,你肚子饿不饿?”他开始想借口要拖延回家的时间。
“我不饿,你饿了吗?”她抬眸问他,男人的消化速度应该比较快。
于庆中摇摇头,再度开口。“时间还不是太晚,有想再去哪里吗?”
柴芮珉歪着嫌首想了想,一时没有主意,只好耸耸肩。
“不如……去我家坐坐吧。”他忽然月兑口而出。
“去你家?!”她顿住脚步,怔愣地扬声。
他莫名慌了起来。不好,她是不是误会他意图不轨呀?
“呃……我家没人,不是……我是说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担心……”他连忙解释,可发现自己好像愈描愈黑,更窘了。“我是想,我去过你家,但你还没有来过我家,所以才邀你去坐坐,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要命,他怎么会脸红耳热,感觉头顶要冒烟了!昏暗的天色应该不会泄漏了他脸上浮现的红晕吧?
柴芮珉莞尔地瞅着他。
她只是在考虑,可他却一个劲儿的解释,也不知在心虚慌乱什么,明明是他自个儿提议,又自个儿困窘起来,那尴尬窘赧的模样,像个老实腼腆的大男孩,可爱到不行。
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那就当我没……”他搔搔后颈,明显手足无措。
“好啊。”她忽地开口,再不答应,她担心他恐怕就要窘得脑溢血了。
“嗄?”她答得太突然,于庆中顿住,怀疑自己听到的。
“我说好,去你家参观参观。”她巧笑倩兮,瞅着他重复。
反应过来,他欣喜地咧开一口白牙,像啄木鸟似地点着头。还好,她没有误会,而且还答应了!
“那走吧。”她莞尔地挽着他的臂弯,继续往前走。
她绝对相信,他没有不良意图,就算有,她也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的心,早就倒向他了。
况且这男人的道德感这么强烈,真对她怎样的话,那无疑是爱的表现,她……反而希望能稳稳套牢他呢!
明明,到家里坐坐是于庆中自己提议的,可当他一打开家门,立刻暴冲进屋里,手忙脚乱地收报纸、捡杂物、摆抱枕,随后进屋的柴芮珉看他奔过来、跑过去,看得一阵眼花。
他是怕她看见家里不够整齐吧?柴芮珉莞尔地走上前,眼明手快地拦截住他。
“欸,于先生,够了,你家已经很整齐了。”她调侃地说着,牵住他的手,走往客厅沙发落坐。
“我几天没整理了,要是知道今天会邀你来,我就先收拾一下。”于庆中还想去巡巡有没有漏失的地方。
“又不是样品屋,怎么可能没有杂物?”她抱住他手臂,拘住他的行动。“况且,你不是说过自然就好吗?”是他说两人在一起,应该以真面目相待的。
“这,情况不同。”他很在意她对他的评价,可不希望被她看成生活习惯不好的男人。
“哪有什么不同?难道……”她顿了一顿,美眸骨碌碌一转,意有所指地故意问道:“急着毁灭证据?”
于庆中一整个愣到外太空了。“什么证据?”
“例如,某个前女友遗留的东西或某件意义特殊的纪念品啊?”她以一副煞有其事似的逼供姿态,眯起眼睛问向他。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眼睛倏地瞠大,惶愕地立刻澄清。“没没没,我不收了,你现在去看,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开玩笑,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他可不能让她有这种想法,拉起她的手,忙将她送到屋里各处检查……呃,不,应该说是参观。
柴芮珉瞧他又认真了,抿唇忍住了笑意,坏心地在他的紧张心情下,悠哉负手,好整以暇的欣赏起他家来。
这屋子格局方正,看起来大约有二十几坪大,隔成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厨房不大,却应有尽有,干净的程度看得出不常使用,屋子墙面上的是女乃油白的漆色,家具多是实木材质,装潢大方简约,明显男性风格,却又带了点温馨的舒适感,就像它的主人给人的感觉。
他的书房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称得上有点乱的地方,说乱其实也只是整面墙大的书柜书籍造成的视觉效果,大大的书桌上,笔电未合上,翻看过的书或摊或堆的占了半个桌面……
柴芮珉特别好奇地走进,随意拿起一本翻看。
“一日微旅行?”她侧头瞧了靠坐在桌沿的于庆中一眼,继续再拿另一本。“一生一定要带她去的一百个景点……你怎么买这么多旅游书?”发现桌上叠的全是同类型书籍,她不禁讶问。
“我想在你休假的时候,带你四处走走。虽然你说爱耍浪漫的男人不切实际,但我还是担心会让你觉得我没有情趣。”他露出斯文浅笑,甚至已在心中拟定一套出游计划表。
以前的他在恋爱时完全没有这种心思,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他自然就变得不同了。或许,因为对象是她的关系吧,他一心只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对他的喜欢变得更多更多。
她瞟看他,眼底含笑,搁下书本时,又不期然地瞥见一张眼熟的纸张,那是她之前印傍他的本月班表,正压在桌面的玻璃下,他还在班表上备注了自己的早午晩门诊……
想到他这样把她放在心上,柴芮珉心口柔软,再看向他时的眸光蕴含了浓浓爱意。
“很用心哦。”是谁说这男人没有情趣的?她就觉得好得很啊!
“我第一次这么用心。”他正色强调,可她此刻凝看他的眼神令他心悸,胸口与脸庞充满热意,不由自主地上前牵住她的手。
“为什么?”她顺着他的举动更靠近他些,难得带了点撒娇的神态问道。
柴芮珉这么问,显然是想听到好听话,可没想到老实的于先生没有把握机会说些甜言蜜语,还坦白的这样答——
“不知道。”
柴芮珉忍不住嗔睐了他一眼。什么回答嘛!
“欸,这时候这样回答不OK,知道吗?”她索性直接教育这耿直的男入。
“不然要怎么回答?”他不解,虚心求教。
“例如……”她瞅看他,俏脸悄悄地泛开红晕,哎,本来是要逗他的,这会儿要开口,她自己反而害羞了。“说因为我是特别的啦、说因为真心爱我啦……反正,说不知道是很笨的回答。”
于庆中定定迎视她的目光,恍然大悟,嘴角缓缓的向上扬起。原来,她是想听他告白……
他爱极了会跟他撒娇的柴芮珉,他明白能看到这一面的她,是他身为男朋友的专属权利。
“懂了。”他一副受教似的点头。
柴芮珉欣慰地咧嘴,准备洗耳恭听,可是他却又给了她一个想晕倒的回答——
“我……说不出口。”
“于、庆、中。”她怒了,跺脚皱眉,气鼓了双颊。
难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嗔怒的模样让于庆中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掌握住她臂膀,将她拉近。
“说不出口,但我可以用行动表示。”语落,他的唇也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例如都没错,他格外的用心,是因为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也是因为他真心爱她!
突如其来的吻,令柴芮珉瞠眸与他含笑的眼睛对望,她看见他眼角的小小细纹和长长的睫毛,那黯邃的眸心,逐渐将她的心魂迷惑,教她闭上了眼睛,手臂攀上他肩膀,沉浸在他温柔又不失热情的亲吻里。
他细细描绘她姣好的唇形,她唇腔里的每一处,汲取她的甜蜜,大掌从她纤细的手臂滑向她颈项与后背,随着亲吻愈加深刻火热,就愈情不自禁地想将她拥得更近更紧。
柴芮珉感觉到,这一记亲吻比他们之前的每一次接吻还要来得煽情,他拥着她的臂膀显得格外有力,他的体温炽热,将她的的身体也熨得好烫,令她无法忽略已在体内烧起的燎原星火。
“唔……”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嘤咛,被他吻得快要不能呼吸,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于庆中离开她的唇,吻热却朝她敏感的耳朵与颈窝蔓延,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那是他眷恋的味道,独一无二,蛊惑他着迷。
柴芮珉忘情仰首,承接那炽热呼吸喷拂在细女敕肌肤上的酥麻,迷醉而空虚的感觉随着奔流的血液在她体内冲刷。葱白指尖没入他的黑发里,需索般地将他拥向自己,也将自己献给他。
她热情的回应对他是莫大的鼓舞,阳刚身躯为她而绷紧,心跳失序、意志失控,唯一的念头占据思绪——拥有她。
他发誓,他一开始邀她来时,想法很单纯,所有的不良企图都是在亲吻碰触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
他不是缺乏热情,而是没有遇到真正动心的女人,对她,他不只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那热情蓄在心里,就像蠢蠢欲动的火山,而现在,已然爆发了。
“芮珉,你还没参观我的卧室……”他贴在她香馥的颈窝低语,喑哑的嗓音充满浓浓的,这邀请,暗示得相当明显。
“你给我带路呀。”她垂首在他耳畔回覆,娇软语调性感得令人心悸。
他抬眸看向眼色迷蒙、颊畔飘着红云,唇瓣被吻得红肿的心爱女人,一颗心被爱意与挤压得快爆炸,他一把横抱起她,大步离开书房。
他们这一进了卧室,整夜,房门都没再开过,只有男性的低喘与女性的娇吟透过门板,隐隐约约地飘了出来,透露房里的无限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