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代班情圣 第一章

这是一幢位在内湖的新大楼,占地上千坪的辽阔基地中,只有将近一百户的住家,整个社区的环境相当雅静单纯。

陆天尧在两个月前搬进了这里,身为顶尖程式设计师的他,看中的就是这儿住家环境的清幽,能让他好好地工作。

由于只有他和他的一只猫儿住,因此五十坪的屋子里,除了客厅、餐厅、厨房和浴室之外,就只有三个宽敞的大房间——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以及一间他的个人工作室。

主卧室毋庸置疑是他这个屋主使用的,但他的猫儿不爱睡它自己那张舒适漂亮的猫床,偏爱和主人窝在一块儿;而客房自他迁入至今,还不曾有任何人来使用过;至于工作室嘛……一打开他工作室的房门,十之八九的访客都会忍不住发出赞叹的惊呼声。

由于工作的关系,陆天尧所使用的电脑软、硬体与周边配备都是目前最先进、最顶级的,而整间工作室的设计以及空间的规划,更是聘请知名的室内设计师为他量身打造的。

此刻,陆天尧正坐在他那张完全符合人体工学的豪华椅子上,为他最近接下的一个案子认真地工作。

他墨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电脑萤幕,修长的指尖宛如弹琴般流畅地在键盘上敲打,工作效率一如往常的好。

“喵~~”

一声不甘寂寞的猫叫突然响起,一只身形优雅的孟加拉突然跳到了他的腿上,硬是要吸引主人关爱的目光。

“怎么了?小豹?”

陆天尧拿这只执意撒娇的猫儿没辙,索性暂停了手边的工作,安抚地模着猫儿那宛如美洲豹般美丽的毛皮。

“小豹,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对不起,最近太忙了,过几天我一定帮你洗,好不好?”

猫儿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抗议地喵了一声,从他的腿上跳走,像是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他本猫不喜欢水!

陆天尧笑了笑,起身走到敞开的窗户前,望着据说得了景观设计奖的美丽中庭,一阵微风迎面吹来,相当舒服。

几年前从国外学成归来,他很快就成为台湾相当知名的程式设计师,案子接到手软,为了工作上的方便,半年前他买下了这里,并在装潢好之后搬了进来,开始过着近乎“半隐居”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在旁人眼中或许枯燥乏味了些,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趣。有人曾说过他像个工作狂,这点他并不否认。

对他来说,工作的时候他总会特别带劲,相反的交际应酬就是他相当不擅长的事情,有时想想,现在这样的工作形态还真是适合他。

陆天尧微微一笑,目光朝墙上的挂钟瞥了一眼。

“哇!原来已经快两点了?难怪觉得有点饿。”

陆天尧回到电脑前,谨慎地将进行到一半的工作储存好之后,拿起家门钥匙,决定到外头去找东西吃。

当他经过一楼大厅时,服务台年轻的行政小姐Mary一看见他,立刻露出爱慕的神情。

打从两个月前见到高大俊美又年轻有为的陆天尧时,Mary就忍不住开始偷偷暗恋着他,尤其当她旁敲侧击地得知陆天尧不仅还没结婚,甚至连女朋友也没有时,一颗芳心更是暗自窃喜。

每次只要逮着了机会,Mary一定不忘主动开口跟陆天尧聊天,就盼能够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先生,又忙到忘了吃饭呀?”

“是啊!呵呵……”陆天尧干笑了几声,天生不擅交际的他,对于Mary的主动与热情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看干脆以后我每天中午按对讲机提醒你好了?再不然……”Mary眼睛转了转,娇羞地说:“就是我中午买午餐的时候,顺便帮你买一份送上去?”

“呃……”陆天尧愣了一下,赶紧摇头婉拒。“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我很乐意这么做的。”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深怕Mary不死心继续坚持,陆天尧赶紧接着说:“我该去吃饭了,要不然餐厅可能都要休息了。”

他微笑点头示意后,赶紧走了出去,徒留Mary小姐望着他的背影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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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楼门口之后,陆天尧长吁了口气。

他虽然个性老实又带了点木讷,但也不是个反应迟钝的笨蛋,Mary小姐对他的倾慕,他当然感觉得到。

无奈的是,他对Mary并没有同样的感觉,这也使得他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Mary的热情才好。

“唉……我看以后干脆都开车出入好了,要是从停车场进出,就不会和Mary碰到面了。”

打定了主意后,陆天尧朝巷口的方向走去。

由于这一带几乎都是住宅区,附近的店家并不多,餐馆相对的也少,幸好有一间不错的小餐馆,就开在不远处。

这两个多月以来,陆天尧最常光顾那间小餐馆,那里多样化的菜单让他不必担心一下子就吃腻,而师傅的手艺更是让他赞赏不已。

陆天尧走到巷口,转个弯,赫然发现那间餐馆的铁门拉了下来,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女子站在铁门前,盯着上头贴着的一张红纸。

“咦……不会吧?”

怀着不妙的预感走过去,那张红纸上果然写着“店面出租”四个大字。

天哪!陆天尧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哀号。仔细算算,他也不过才三天没来这里吃饭,怎么突然说关就关?

他头疼地皱起眉心,除了这间餐馆之外,其他的小吃店都得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去,要不然就只能选择便利商店的微波便当了。

陆天尧轻叹口气,为了日后的觅食不便而感到无奈,看来他以后要吃饭真的得开车出来了。

正当陆天尧兀自烦恼之际,旁边的年轻女子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充满了防备。

陆天尧被看得莫名其妙,也不禁好奇地打量她,就见她长得相当漂亮,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女敕的色泽,再加上精致完美的侧脸和秾纤合度的好身材,让他这个对女人没有太深入“研究”的人,也不禁在心中赞叹她的美丽。

“你想干什么?”艾莉儿突然开口问道。

“我?我没有想干什么啊!”陆天尧一脸无辜地说。

“那你干么杵在这里?”

“我本来要到这里吃饭的。”

“喔?”听见他这么说,艾莉儿立刻松了一口气,但仍不太放心地再次问道:“你真的是想来吃饭?不是想租这个店面?”

“当然不是,我租这里干什么?”陆天尧失笑道。

“那就好,我打算租下这里,你可别跟我抢。”

“我对开店没兴趣,你尽避放心吧!我得去另外张罗我的午餐了,祝你开店顺利,再见。”

陆天尧挥手道别之后,认命地转身朝不远处的便利商店走去,打算买个微波便当来充当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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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这个高大挺拔的陌生男人离开后,艾莉儿再度转头望着眼前的“店面出租”纸条,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太好了!这个地点还不错,很适合开店耶!幸好刚才那个人没有要跟我抢店面,我得动作快一点才行。”

今年二十二岁,刚从大学商学院毕业的她,一点也不想像其他同学一样,进入大公司、大企业上班,当个精明能干的粉领族。事实上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间宠物美容工作室。

能够每天和可爱的动物相处在一起,整天不是帮猫咪修毛、剪指甲,就是帮狗狗洗澡、做造型,这样的生活多美好哇!

“不知道这里的房租一个月要多少钱?要是再加上开店所需要的装潢费、硬体设备……唔,应该所费不赀吧!”

才刚大学毕业的她,哪有这么雄厚的财力说开店就开店?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只有央求父亲“投资”她,可是她父亲会答应吗?

不管了,先回去讲讲看再说,搞不好爸会很阿莎力地答应呢!艾莉儿满怀期待地想着。

开一间宠物美容工作室是她的梦想,她一定要努力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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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儿的情绪亢奋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等到父亲下班回到家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她便迫不及待地帮父亲冲了一壶热茶送过去。

“爸。”她一边递上热茶,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随口说:“我今天在我们这儿附近看见一个很不错的店面,贴了要出租的纸条喔!”

“然后呢?”艾德信挑起眉梢,好奇地瞥了女儿一眼。

“那个地点很不错,很适合开店喔!”

“开店?你要开店?该不会是想开宠物店吧?”他知道女儿一向喜欢那些猫啊狈的,因此立刻朝这个方向猜想。

“才不是呢!”

“那不然呢?咖啡馆?便利商店?”

“都不是,我想开的是‘宠物美容工作室’!”艾莉儿兴奋地宣布。

“宠物美容工作室?”艾德信皱眉。“那跟宠物店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同啊!宠物店卖的是动物,宠物美容工作室卖的是服务,我可以帮猫猫狗狗们修剪毛发、做造型。”

“这种事情你做得来吗?”艾德信有些怀疑。

由于自家开设的贸易公司经营得相当不错,因此艾家的家境十分富裕,艾莉儿可以说是从小就过着不愁吃穿的优渥日子。现在她突然之间说要从事“服务业”,艾德信不禁要怀疑女儿真有这能耐吗?

“当然可以,家里小波、小可不都是我帮它们打理的?”艾莉儿口中的小波和小可,是家中一对漂亮的喜马拉雅猫,深受全家人的宠爱。

自从两、三年前有个朋友送家中的波斯猫去宠物店洗澡、剃毛,却不幸染上猫月复膜炎死掉之后,艾莉儿就吓得不敢送家中的猫咪到宠物店去美容,决心自己动手。

几年来,艾莉儿慢慢添购用品,除了买来专业的宠物剃毛剪之外,甚至连宠物烘毛机也买了,完全在家里自己动手,想不到这一做,就做出心得,也做出兴趣来,最后她还抽空去进修、考试,拿到了宠物美容的专业执照。

从此之后,她除了定期打理自己的爱猫之外,也帮朋友家中的几只贵宾狗做过造型,结果大受朋友的赞赏,就连朋友的父亲也连连称赞她很有天分,一点也不输给外面Pro级的呢!

“你不去上班,开什么店?”艾德信不是很赞同。

“这是人家的兴趣嘛!我不喜欢去公司上班,不喜欢做那种朝九晚五、甚至每天要加班到很晚的工作嘛!”

“你要是这么不喜欢上班的话,可以嫁人哪!”

“就是呀!”正在厨房张罗晚餐的艾母听见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忍不住走出来附和

“莉儿,你爸说得对,既然不想上班,干脆早点结婚生子,像小S一样当个年轻漂亮的妈妈,多好啊!”

“什么年轻漂亮的妈妈,”艾莉儿噘起了小嘴,说道:“妈,我看是你比较想当个年轻漂亮的外婆吧!”

“呵呵!如果可以早点抱孙子,那也挺不错呀!趁妈还有体力,可以帮你照顾小孩,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妈说得没错,你不喜欢到公司上班,对事业没有野心,那嫁人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了。”艾德信说完后,朝妻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接腔。

艾母接到丈夫的暗示,立刻开口道:“对了,你爸有个朋友,一直说要介绍他侄子给你认识,听说是医院的小开,条件相当不错,你爸拗不过人家的盛情,已经答应要安排你们碰面”

“什么?那不就是相亲吗?”艾莉儿一听,立刻大声抗议。“我不要啦!相亲这种事情早就落伍了!”

“怎么会落伍呢?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透过亲朋好友们的介绍,才认识好对象的呀!像你的大堂姊还有二表哥,都是相亲认识了另一半,他们现在过得可幸福美满呢!”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想先开一间宠物美容工作室嘛!”艾莉儿懊恼地跺了跺脚,不懂话题怎么会突然转移到相亲结婚来。

“你真的这么想开店?”艾德信问女儿。

艾莉儿用力点头。“对啊!”

“但是你的钱够开一间宠物美容工作室吗?”

“呃……”艾莉儿有些尴尬地说:“当然不够,所以我才跟爸提呀!”

“好,如果你答应我下个礼拜六去相亲,而且乖乖地和对方交往的话,我就投资你开店。”

“啊?可是……可是……我连对方的面都还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会是个交往的好对象呢?”

“放心吧!我朋友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了,他再三向我保证他的侄子一表人才,绝对会是个好对象。”

“可是……就算对方人品真的不错,我也未必会喜欢啊!难道要我勉强跟人家交往?”艾莉儿蹙眉咕哝着。

她虽然很想开店,但是为了这个原因,就得勉强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对象交往,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

“嗯……”艾德信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乖乖去相亲,并且给彼此一个更进一步了解对方的机会,那我就资助你开店。”看到女儿立刻喜形于色,艾德信赶紧补充说明:“重点是,你不能只是口头上敷衍我,实际上却没那么做,否则我会立刻抽回资金。”

“好嘛!”艾莉儿噘起嘴。“我答应就是了。”

虽然她对于相亲有着打从心底升起的抗拒感,但是想想,反正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心态,当作去认识一个新朋友,而不是日后结婚的对象,这样心理压力就会减轻很多了。更重要的是,只要去和对方见个面、吃顿饭、交个朋友,就可以实现开宠物美容工作室的梦想,多么划算哪!

“爸,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可以反悔喔!我这几天就去连络那个店面的房东,洽谈租赁的事情。”

“没问题,但是你也别忘了自己承诺的事情,不可以嘴里说答应,却不肯给人家一个机会。”

“好啦!那到底什么时候碰面呢?”

“下个礼拜六晚上。”

“我知道了。”

吃完晚餐后,艾莉儿立刻回到自己房间,情绪高昂地开始编织起美好的梦想。

“今天才礼拜二而已,三、四、五、六、日、一、二……”艾莉儿扳着手指,认真地数着日期。“哇!距离下个礼拜六还有十一天耶!这么久的时间,我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浪费掉。”

她在心里认真地盘算了一会儿之后,立刻取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她的一个大学同学

“喂?Kevin吗?我是艾莉儿,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做室内设计吗?我最近要开一间宠物美容工作室,需要做一些室内装潢,想请你帮忙约你的亲戚过来看一下,可以吗?”

约好时间之后,艾莉儿结束了通话,心情好得快要飞上天。

太好了!想不到梦想真的要实现了!

“嗯……我的店名要叫什么好呢?用自己的名字,叫‘艾莉儿宠物美容工作室’吗?还是用家里猫咪的名字,叫‘波可宠物美容工作室’?”

艾莉儿呵呵地傻笑着,整个人沉浸在极度兴奋的情绪中,仿佛她的工作室明天就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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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午后,陆天尧开着他的BMW来到医院,停好车之后,他大步走向医院大门,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今天上午他接到姑姑打来的电话,说是高龄八十二岁的女乃女乃突然住院了。

不巧的是,他爸妈上个礼拜才出发去法国旅游,虽然目前已经跟他们连络上了,但就算是马上买机票回台湾,扣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等他们回来都已经是明天的事情了。

身为长孙的陆天尧,当然必须负起关心与照顾的责任,而本来他一接到通知就想立刻赶来的,偏偏手边一个案子的业主临时要求提前交件,他只好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再匆匆赶来。

陆天尧快步走进医院,一心担忧女乃女乃情况的他,本来根本无暇注意周遭的一切,可却有一种强烈的奇怪感觉,让他想忽视也难。

从踏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发现自己竟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发现不只一个人朝自己望过来,甚至还微笑、客气地点头,那让他说服是自己多心了也难。

敝了,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差,高大挺拔的身材加上还算俊朗的脸孔,走在路上确实偶尔会有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但也没像现在这么夸张呀!难道是他匆忙出门不小心穿错了鞋子?还是裤子的拉链没拉好?

趁着等电梯的空档,陆天尧迅速低头检视自己的衣着,发现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出糗的地方,他实在不懂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好引人注目的?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会多看他几眼的人竟都是医护人员,而且他们的目光还带了几分恭敬,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天尧怀着疑惑搭乘电梯上楼,找到了姑姑说的病房号码。当他伸手开门的时候,里头正好有人也开门出来,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陆天尧退了一步,正想为自己忘了先敲门而道个歉,却在目光和对方对上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活了快三十岁,他总算知道“被雷劈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大概就像他现在一样吧!他仿佛被人卯足了力气朝自己脑门狠狠地敲了一棒,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甚至根本无法思考。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为什么有一张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忽然有面镜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不对呀!眼前这个人的衣服和他不一样,仔细比较两人的发型也略有不同,但是那张脸真的跟他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要不是陆天尧很确定爸妈这几十年来感情从不曾出过问题,他肯定会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相对于陆天尧的错愕,眼前的男人很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一脸惊奇地打量陆天尧

“你……你是哪位?”

“我是里面那位病患的孙子,陆天尧,请问你是……”

“我是这间医院的副院长,方定耀。”

“原来是方先生,幸会。”陆天尧和对方握了个手,他听过方定耀的名字,知道这男人不仅是副院长,同时也是这间医院的小开。

难怪刚才一踏进医院大门,那些医护人员会用尊敬的眼光望着他,原来是将他误认为方定耀了。

方定耀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人家说这个世上会有三个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想不到竟是真的。”

“是啊!不好意思,我想先进去探望一下我女乃女乃。”陆天尧歉然地说。

虽然遇到跟自己有着神似脸孔的男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是女乃女乃的病情更加重要。

方定耀本来巡视过病房之后要离开的,但是难得遇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于是便又踅回脚步,跟着陆天尧一同进入病房。

宽敞明亮的病房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女乃女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陆天尧担忧地问。

方定耀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心脏瓣膜出了毛病,不过幸好发现得早,经过急救之后,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得知女乃女乃没有生命危险,陆天尧松了一口气,但他可没忽略方定耀说的“暂时”这两个字。

“那她的情况严不严重?以后会不会还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方定耀看了看床上的病人,又看了看陆天尧的脸,突然沉吟了会儿,像是在认真考虑着什么。随后,他慎重地开了口

“陆先生,我可以换个地方跟你谈吗?如果方便的话,请跟我到我的个人办公室去。”

听了方定耀的话,陆天尧的心直往下沉,眉头也跟着皱起。

糟糕,看来女乃女乃的病情可能很不乐观,要不然为什么需要另外“辟室密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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