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冬冷冽的早晨,程薏又见到了多日未见的伟信,一派轻松自得的打扮,程薏望着车内的后座,却是多了行李。
“来看看你,晚上就要走了。”他说。
程薏听了,竟有些呆呆的,过了半晌才勉强硬装出个笑脸:“这么快?”
他盯着程薏好一会儿,才疑惑的问着:“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程薏摇摇头,轻轻一笑:“没什么,大概最近比较忙吧?晚上……蕙瑜会送你去机场吗?”
“她呀?”伟信苦笑着:“最近她可忙得很哪!我来看你,是因为只怕:没缘分再见了吧?只怕连你的喜酒我也喝不到了!”
说完,伟信还嘿嘿的笑了起来,程薏听着竟是带着苦涩——喜酒?她现在想也不敢想了,谁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玄宇的母亲不光只是讨厌她而已,恐怕更是恨她吧子纵使玄宇有心那又怎么样?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到加拿大,记得写信给我。”程薏笑了笑。
伟信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如果……有机会的话。”说完,他伸了出手,轻轻抱着程薏:“我——走了。”
那一刹那,程薏只感到心酸,却是开不了口,只记得他那有些无奈的笑,消失在静静的巷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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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宇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医生宣告,右半边的身体已是无法完全恢复以往的机能,若是能复建,还是需要有入照料;李嫂每天苦口婆心的,希望她能去复健室,偏偏母亲怕痛,脾气又不好,每次复健人员要扶着她练习走路,她总是骂人,有次还打了复健人员。
虽然中风,但她骂起人来仍是利落得很,没中风的左半边,倒是成了武器;面对这样的状况;李嫂也不敢再劝她去做复健了。有一次,玄宇去看她,恰好程薏也打了手机给他,为了怕刺激母亲,他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声,仍是被她逼问着:“是那狐狸精打来的?她又想做什么?把我弄成这样还不够?”
“妈,别乱想!”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公司的秘书打来的……”
“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这个妈了……”说完,她竟像小孩子似的哭闹了起来,玄宇有些不知所措——她脾气一天之内可以变数百回,让人招架不住,玄宇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但又能怎么样?
看着这样的母亲,他没办法给程薏一点小小的承诺;等她睡了后,他才驱车到程薏的公司。
“你怎么会有空来?”程薏怜惜的轻抚过他的脸颊:“还好吧?你瘦好多!”
“还好……”他看着她的眼:“程薏,对不起,最近——”
她摇摇头:“为什么这么说?伯母好点了没有?”
“哦——还好,”他吞吞吐吐的:“只是,程薏……最近,我们可能没办法常见面……”
她先是愣了一下,才苦笑着:“哦,没关系——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们想的太天真了,你妈妈,怎么可能会接受我的?”
听了她的话,玄宇只觉得刺耳:“你别这样想,好不好?”
程薏盯着他:“难道不是吗?玄宇,你别安慰我了!”
他感到有些不耐烦:“别说了,行不行?我已经够烦了!”
程薏心里震了一下——自己是怎么搞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种问题?就是因为玄宇坚持要娶她进门,他母亲才会气得中风的,自己又要什么答案?
“玄宇,对不起,我只是……”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他神态有些疲惫:“程薏,现在我根本没时间去想那种问题,你知道吗?我……”
程薏点点头:“是我不对,你累了,先回家去吧!”
他忍耐的看着她:“别胡思乱想,好吗?事情总会解决的……”
解决?怎么个解决法?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朋友,他该怎么拿捏?她不希望玄宇成了别人口中的不孝子,尤其在这种非常时候。
等玄宇走后,程薏才又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她却是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和玄宇,是不是太强求了?非得给他们当头棒喝,才会知道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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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和范蕙瑜出来的?当他才踏进公司,就看到范蕙瑜捧着一大袋的公文袋,露出甜得腻人的微笑。
“叶总裁,好久不见!”她先打了招呼,玄宇只是冷淡的点点头,转身问道:“企划部的人没和范小姐谈过吗?”
“呃——”那柜台的总机一脸的为难,惹瑜却是说了:“这份企划案已经OK了,只是——我有些事,不知道叶总裁能不能赏光,我请你吃个饭?”
玄宇没料到她竟大方成这样,在别人面前就邀着他吃饭;他想了想,才轻轻一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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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宇觉得伟信给他的警告似乎有些多余。
蕙瑜不像他口中的那么坏,她对自己的爱慕是很明显就可以感觉得到,但怎么看也不觉得她那里不对劲。
“叶总裁,听说你和我们程姐是男女朋友呀?”蕙瑜睁着一双眸子问道,玄宇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难怪我哥会输啦!”蕙瑜点点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怎么比?”
“没这种事!”他淡淡的说,此时手机却响了,他起了身:“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才转身不久,蕙瑜却是笑了起来;等他又回到座位,蕙瑜又替他倒了杯茶:“你好像很忙哦?”
“不像范小姐这么忙吧?又要做内勤,又要请客户吃饭。”他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蕙瑜却是笑得暧昧:“我也不是随便就请人吃饭的!”
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玄宇不再说话,但没多久,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连眼前的蕙瑜也看不清楚了——
“我要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像你这样的男人。”蕙瑜轻吐气息,在他耳畔说着。
玄宇只觉得昏沉,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整个人伏在桌上;蕙瑜才唤了另一桌的小默,小默咧着嘴笑道:“就是他吗?”
“房间好了没有?”
“你还真贱耶!”
“我贱我的,你管得着吗?”蕙瑜冷冷的说,小默没吭声,只是帮着蕙瑜将玄宇架上电梯。
进了房间后,小默才定定的看着她:“蕙瑜,有必要这么做吗?你不后悔?”
蕙瑜瞪着他:“我警告你,不淮对任何人说!”说完,将门用力给锁上了。
蕙瑜看着床上的男人,心里不禁狂跳了起来——他会是她的,她也即将是他的;她解开了他身上所有的束缚,看着那厚实的胸膛,不觉恨起程薏来。
“她没资格……没资格——”她恨恨的月兑下自己的衣物,磨蹭着他的身躯;在朦朦胧胧之间,玄宇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那淡淡的馨香,柔软的身子
“程薏……”他捧着那看不清的脸,一次又一次吻着。蕙瑜听到了程薏的名字,刹时心冷了,却是狠狠攀住了玄宇的脖子:“无所谓,现在你将我当做程薏,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