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睡去总是梦见沈封背对着自己走在跟前,正当她欲上前拉他之际,却突然一把抓空。
就这样反反复复,千寻睡了又梦,梦了又醒,总算等到鸡啼破晓,才将她难眠的一夜给结束。
既然睡不安稳,她索性起身盥洗,将如瀑的细发梳整,这才缓缓地步下楼来。
店小二热情地替她带了个位坐下,不一会盘热腾腾的糕点及一壶飘着清香的温茶放置在她面前。
瞧着香可诱人的鲜热美食,千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才想到昨夜着急地夜探任府,以至于连一点食物都未进食,折磨了一整夜她着实饿了。
拿起包子一口一口地吃着,进食过后顿时让她精神为之一振,她此时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边品着茶边浏览城镇的风光。
只要沈封还存留在这个世上,她就不信她会无缘遇到他,就是要她花费三年、十年或许是更久,她也甘愿,只要是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坚持到底。
她开心地一笑,信心满满地填饱肚子,付了银两后愉快地步出客栈。
闲散的逛着大街,延途顺手采买一些必备用品,在向几位城民问清前去的路径后,她决定先买一匹耐跑的快马,陪伴着她遥遥无期的旅途。她出城后就会前去蜀州,听说那里的繁华并不比京城逊色。
扳指不住地盘算着路径及时辰,等到她隐约地听到四周此起彼落的惊喊声后,这才回过神来,猛一抬头却瞧见逐渐狂奔而来的马。
那马如疯了般嘶喊的在大街上急奔,看情况只不过是匹月兑了缰的马,千寻不以为意的随着嚷叫的人群自动闪到一旁,反正那匹狂马离她还有着一大段的距离。
正当她像没事一般兀自盘算着未算完的路程时,耳边的一声尖叫不但骇了她一跳,-还将她专心的思路应声打断。
“啊,天啊!路中间怎么还站着一个小孩?!”眼尖的妇人惶恐的大叫大嚷。
顺着她伸出的手指,千寻瞧见那名仍蹲在地上玩着小石子的小女孩,她专心地完全没发觉即将朝她奔来的狂马。
蓦地背脊上出了一身冷汗,千寻也是惊惶的瞬间变脸,眼见那犹自带着纯真笑语的孩童即将成为那匹马的脚下亡魂时,她二话不说的奔上前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小女孩紧带在怀里,急速的朝旁一滚。
马匹随即奔至,扬起的风抄让惊慌的城民们害怕地四下窜逃,而千寻机灵地躲在放在大街旁的小摊位底下,也躲过了漫天的灰沙。
待马匹走后,所有躲在远处的城民再度聚集叫嚷,千寻也怀抱着死里逃生的小女孩由摊位底下钻出。
“你没事吧?”几位热心的城民立即拥上来关心地询问她。
平抚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思绪,千寻淡淡一笑地摇摇头,但她怀中的小女孩却一时之间给吓白了脸,怔怔地望着周围陌生的人群,害怕的放声大哭。
“娘……娘……”小女孩心慌地涨红脸,成串的泪珠如雨下般的沾湿小脸。
“别哭,乖唷。”哄着紧抱着自己不放的小女孩,千寻开始左右张望的寻找她的娘亲。
“苓儿,”一声回应的急呼在她身后响起,一回头迎面就扑来一名少妇。
少妇慌张的将小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连忙又拍又哄,尾随而来的一名男子也是吓自了脸。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在街上乱走呢?”千寻气急败坏地猛一抬头,却在望见这对粗心的少年夫妇时为之一愣。
那少妇迭声道谢后抬头瞧着她时,话却因讶异而止住。
“千寻?!”那少年开口打破僵持在他们之间的沉默。
“千寻,果真是你!”少妇喜极而泣的将仍兀自抽泣的女儿递到丈夫怀里,空出来的一双手则紧紧地握住千寻的手。
“是啊!芷盈,好久不见了。”反手抓着骆芷盈的手,她同样漾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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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经过三年多漫无目标的浪荡,会在此因缘际会之下重遇故人。
千寻淡笑不语地饮着店小二端来的热茶,像瞧着猴儿般的表情直瞧着眼前的邵冲。
他是现任虎牙山寨的少寨主,也是她在幼时的青梅竹马玩伴兼好友,而三年多的漫长时光反倒让他升格成为一个孩子的爹了。
不过说真的,若没有当时的她为他们穿针引线,他们又怎么能够那么快的有结果呢!所以说来说去,她是他们的大煤人,而她还没收到他们给的大红包咧!
“你们什么时候偷偷成亲的?怎么没知会我?就连水酒也没能请我喝一杯。”虽然语调埋怨,但千寻却是一脸的笑意盎然。
“都三年多了,只可惜当时和你断了音讯。”骆芷盈红着脸回望丈夫一眼。
“是啊!我那时还准备一大箱的黄金来当谢礼给你咧!”逗弄着坐在腿上咯咯大笑的女儿,邵冲嘻嘻一笑的直嚷着。
“是啊!都三年多了。”三年的时光对旁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对她来说却是漫长又难捱的等待。
邵冲瞧出她眼底莫名的感伤。
他扬扬俊眉好奇地问:“这三年多来你都在哪?”
瞧她脸上多了份忧心,想必她这三年多来的遭遇定不寻常。
“在淮王府别馆里探寻我的身世之谜,而后更是遇见今生和我纠缠不糟的人。”啜了口茶,千寻缓缓地向他们诉说这三年发生的过往,这期间的曲折迂回,让他们讶异的瞠目结舌。
骆芷盈惊讶地掩住口,一双妙目怜惜地望着她。
这么痛苦难熬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况且还不晓得还要再持续多久!
“沈封?”邵冲认真的回想是否曾遇过这个人,但他却令人失望的摇摇头。“我和芷盈这一路来东游西逛好似没遇见过这个人。”
“茫茫人海你要寻到何时?那你接下来又要到哪去呢?”骆芷盈担忧的秀眉微蹙,若是沈封刻意躲着她,那她赔上一生都不够时间来寻。
“去蜀州,只要我还留有一口气,我都要将丢下我的他给找出来。”千寻淡淡地起誓,语调里有着不容否决的坚持。
“我也要去。”静静坐在邵冲腿上的苓儿突地开口附和。
原本沉浸在他们之间的哀愁瞬间因她无知的童语给打散,在场的三个大人也跟着她顿时笑了开来。
“苓儿,你多大了呢?”千寻爱怜地抚了抚苓儿白女敕的小脸蛋,这个小娃儿长得伶俐慧黠,像极了骆芷盈的翻版。
“我两岁了。”苓儿得意地伸出两个小指头。
在笑谈之余,骆芷盈朝丈夫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邵冲在收到爱妻的指示后,也有默契的微点着头。
“千寻,既然你要前去蜀州不如咱们也陪你同行吧!”骆芷盈诚挚的道出她的决定。
“芷盈……”千寻感动得热泪盈眶。
“咦,先别言谢。”邵冲贼贼一笑地挑挑眉。“咱们这一趟也不是白陪的,逛完了蜀州你得陪咱们回一趟虎牙山寨。”如果人还是找不到,他大可以带她回山寨和寨里的弟兄们聚一聚,然后再联合着寨里的人分头下山找寻。
“都三年多了,寨内定多了许多嬉闹的小表。”千寻微微一笑地轻点着头,算一算她也好久没回去了,不知身为寨主的邵叔叔和邵婶婶是否安然?而那班兄弟们是否都已成亲?
“那是当然的……”邵冲滔滔不绝地向千寻诉说这些年来寨里发生的事,骆芷盈也开心的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说着。
“千寻姑娘!”正当他们谈兴正浓时,两名男子朝他们扬声一喊并急步走来,很不识趣地打断他们叙旧的兴致。
她这三年来都居无定所,怎么会有人知晓她的名字?
千寻讶异地回头一望,她莫名其妙地瞧着他们在她跟前站定,而她却不识得他们。
眼尖的她见到他们悬挂在腰间的铜牌,登时惊异的眼光转为戒备,她认出他们是淮王府别馆的守卫,而淮王府别馆离此处极为遥远,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非李仲陵人也在附近?
千寻秀眉紧蹙地朝外望了望,但左看右瞧却没见着他的身影。
邵冲将女儿放到骆芷盈的怀里,自己则挑了挑眉起身而立,手也不着痕迹的轻按着腰悬的长剑。
“千寻姑娘,在下奉了小王爷的命令特来禀报沈封的落脚处,他现在在蜀州城内的东首暂居。”一名守卫恭敬地上前急道。
“你说什么?!奉小王爷的命令?”千寻诧异地站了起来,完全不可置信。她有没有听错啊?!李仲陵会派人来告知沈封的行踪,她可还记得三年前李仲陵狠心地对她说过的话。
“可是千真万确?”邵冲怀疑的扬扬眉。
“绝无虚言。”守卫躬身地保证着。“不过王爷还令在下捎了封信。”
“什么信?”一听到淮王爷下令,千寻神色紧张地问着。
另一名守卫上前将信封交于千寻,千寻则急速的将信拆开阅读,只见她眉头因信的内容逐渐舒解,而后竟浮上一抹淡笑。
“替我带个口信给王爷,就说我会回去探望他老人家。”将信紧紧地握在手心,此时的她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欢欣。
“是!”在接收到千寻的示意,他们恭敬的一揖后,又飞快地离去。
“信里说什么?”待他们走远,邵冲好奇的探问,骆芷盈也抱着女儿关心地踱到她身旁。
“王爷说仲陵告诉他阿封的落脚处,并叫我快去将他带回王府。”由这封信末的封印证明,此消息是真的。
“那个李仲陵会那么好心的自动招认?”邵冲还是不太相信的撇了撇嘴。
“因为他开始有其他的事情忙了。”看来这三年来,李仲陵终于找到了他的挚爱。
“他忙什么?”这次轮到骆芷盈好奇了。
“他忙着赶去救公主。”千寻神秘的一笑。
“救公主?救什么公主?”他们夫妇俩异口同声的怪嚷着。
瞧了这对好奇心极重的夫妻一眼,千寻脑筋调皮地一转,忍不住漾着邪惑的笑意。“等你们帮我找到我的挚爱再告诉你们。”
眼睁睁地瞧着千寻嫣然一笑的步出客栈,他们反倒讶异的面面相觑。
“那还等什么?娘子,咱们找人去。”邵冲反应极快地拉着猛点头的骆芷盈跟上前去,他实在好奇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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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抢着最快的时间到达蜀州,他们刻意买了三匹快马连夜赶路,终于在两天之后顺利的进城。
下了马,前前后后寻顾不得自己因两日没睡而略显疲倦的神情,立即沿着东城附近一路打听沈封的居所。
苞随在后的邵冲夫妇也没闲着,一面照顾女儿,一面加人探听的行列。
远远的,沈封正好由布行走出,在他抬头的同时却瞧见正在和买菜的老夫妇谈话的千寻。
他惊讶的一愣,连手里拎着的布包也一并松月兑。
她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他躲她三年了却还是在这儿遇到她?
沈封激动的望着她那依旧俏美的身影,心头澎湃的狂乱跳动,这三年来他四处飘流浪荡,而时光的流逝却不能带走在他心头深植的情恋,每当午夜梦回之际,她扬着欢欣的一颦一笑总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翻飞,思念亦将他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记着,你离开这里后就不许再回来,若是遇见千寻,你也要躲得远远不许你再见她!”
心头蓦地响起李仲陵当时要他同意的话语,虽然他真想好好的见见她、抱抱她,但耳边不断提醒着他的警告,让他本欲上前的脚步毅然的停步。
都已经三年了,她应该早就嫁给李仲陵成为小王妃?或许也早就已经忘了他吧!
向她投去最后一眼,他这才沉痛离去,渐渐地消失在街头的一角。
而千寻在向老夫妇问清沈封暂居的住处后,立即又刻不容缓地朝他们指引的方向急奔,将还苦苦在身后追赶她的邵冲一家三口给抛在身后。
等到她来到这座矮屋前,千寻的情绪是既期待又紧张,而在这朴实的屋外站定后,她才发觉眼眶不知何时已让激动的泪水给悄悄沾湿。
抹去模糊视线的泪水,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推门而入。
而这不大的空间里除了必备的橱柜桌椅外,却没瞧见沈封那颀长又熟悉的身影,一股没来由的心慌由脚底窜升至脑门,顿时让她原本满心期待的喜悦瞬间消失于无形。
他该不会在房里吧?
千寻犹不死心的冲至房里,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同样的空荡。
她心慌无措的跌坐在椅上,整个人似被掏空般无法思考。跟着急奔进来的邵冲夫妇也在望见空无一人的居室时完全呆愣,该不会是他们找错地方了吧?
“会不会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住所?要不他就是刚好出门。”邵冲说着这个极有可能的原因。
邵冲的一句话又重燃千寻原本绝望的心,她二话不说的立即起身而出,但在屋外却让一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给拦下来。
“姑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老妇人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们这群极为面生的外地人。
“请问这间屋于是否居住一名叫沈封的男子!”千寻一边急喘着,一边向她形容着沈封的样貌。
“是啊!沈公子待在这儿也有一段时日了。”老妇人不疾不徐的说,一双眼赞赏地打量着眼前的千寻。
“那他现在人去哪了?”欣然的喜悦又浮上她姣好的脸,既然她没找错地方,那他的人果真就在附近。
老夫妇原挂在脸上的笑容微敛,迟疑了半晌这才轻道:“他走了,昨日就离开了。”
他离开了?!她好不容易费尽三年的时光来寻他,在终于得知他的下落后,想不到他却又阴错阳差的离开了?!
千寻不可置信地猛摇着头,她步履颠踬地跌退了几步,一张期盼的俏脸瞬间转为惨白。
“千寻。”骆芷盈将女儿交予丈夫手中,焦急地将她一把扶住。
“怎么那么巧?咱们找来他就走?”邵冲疑怀的盯着老妇人,但老妇人也紧蹙着眉满脸的无奈。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走?连老天也要这样对我?”
皆二连三的希望皆因紧接而来的绝望给一再打碎,难道她今生终是和他无缘?伏在骆芷盈的怀里,千寻伤心的痛哭失声,心头绝望得茫然无措。
“那他去了哪里?”邵冲着急地问着。既然他昨日才走,现在起身去迫或许还来得急。
“不知道,没听他提起。”老妇人的话又让他们的心完全绝望。
邵冲气愤的只差没有捶胸顿足,他眉头纠结得连成一线,看来惟今之计也只有茫然无头绪的再度出发寻找。
“千寻,我看咱们还是尽快动身,我就不信凭着虎牙山寨在各地的眼线会找不到一个人。”邵冲安慰地向哭成泪人儿的千寻拍着胸脯保证。
“嗯!”千寻抬着泪眼轻缓地点点头,她就偏不向命运低头,就算要她找到白发苍苍,她也绝不轻言放弃。
拍着哭红了眼的千寻,他们失望的离去,而仍站在原地的老妇人心头却被她伤心欲绝的表情给感动了,在犹豫了半晌后,终于不忍心的急忙朝他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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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月悬当空,沈封这才神情疲惫的步入家门,他神色飘忽地点燃烛火,将一室的黑暗照个通明。才坐定,脑里却一再地想起千寻哀痛欲绝的脸。
当他特意和隔壁的老妇人串通这个骗局时,他的心亦揪痛,他躲在一旁瞧着她得知他刻意骗她的消息时,她悲痛的哭声将他痛不堪言的心更加撕成碎片,也更加速他想冲出去紧抱她的冲动。
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其实他又何尝忍心,只因这是他答应李仲陵的承诺,若没有这个承诺,她又怎能这般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
看来这三年来她过得该是不错。
沈封心思沉重的抿紧双唇,一颗心揪痛得几欲夺去他的呼吸。这三年来他怎么也无法将她遗忘,
他沈封此生此世永远也忘不了她啊!
悄悄地,一颗不轻易落下的泪不着痕迹地淌下,痛蚀着他已然空洞的心房,更翻乱他这三年来自以为淡然的心。
“寻儿……”沈封痛苦地低喃着只敢在梦里叫唤的名字,而这份深藏在心中的情感反而更加激狂猛烈。
忽然间,原本握在沈封掌里的茶杯因他激动的情绪猛然握碎,碎片划伤他的掌心,鲜血如注的流下,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只因再大再深的痛已比不上他心口那道失去千寻的裂痛。
隐约的,一道极细微的重喘声钻入沈封的耳里,他惊觉的起身欲躲,可突然由暗处闪出的人影却快一步的阻拦住他的去路。
“为什么要躲我?”快一步地将他拦在身前,千寻气愤的痛声指责。
“寻儿……”眼见终究还是躲不过,沈封放弃的别过头,其实一再的躲着她对他来说也是要极大的勇气。
“若不是那老妇人心怀不忍,今生今世只怕我死了也见不到你一面。”当她由老妇人口中得知这一切全然只是个骗局时,她简直激动得险些昏去。
沈封背过身,心头也是激动的垂着首不敢望她。
“而你也不守承诺,咱们被困在地道里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她再度转到他的面前,强迫他的双跟瞧着她。
记得,他怎么能够忘得了,今生今世他都永远记得。
他默然不语地抿着唇,瞧着绝美依旧的她,但她略显憔悴的神情,却让他揪心地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作了个恶梦,梦里的你无情的丢下我离去,但你却对我说今生今世绝对不会离开我,也不会丢下我,可是在三年前你却狠心地违背你的诺言。”想不到那个恶梦会在三年前成真,她流着泪痛心疾首的细细诉说着。
“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也是心如刀割,但你的命握在仲陵的手里,我不能眼睁睁地让你死去。”他心慌地解释,在她的生与死之间他必须狠心的作个抉择。
“离开你,你叫我怎么还有心一个人独活?”没有他伴在身边的日子,她就犹如行尸走肉般不如死去来得痛快。
惊闻坚决的话语,沈封讶异地瞧着她眼底的痴恋,原来她爱他的心也是那么的深重不移。
“寻儿!”再也压抑不住不断翻涌而上的情潮,沈封心疼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躯体内般使劲。
紧贴着这温暖熟悉的厚实胸膛,千寻大声哭泣,她想他、念他三年了,这三年来蚀人心魂的相思痛苦,在两心相印的这一刻,完全地宜泄及延续到永生永世。
“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千寻仰着哭红的小脸,满心希望的冀求他最后的保证。她已经无法去承受他再度弃离她的打击,如果他再一次的离开她,或许她就会绝望的死去。
“不会的,寻儿,没有你的日子我也并不好过。”
这三年来的痛苦因思念而日益增加,这一切的伤痛还教能够让他记取教训吗!
捧着她泪痕满面的脸,沈封忘情的在她脸上、唇上轻啄,而四片相交的唇,即刻纠缠得难分难解,一对原就相贴的身躯则更是毫无隙缝的紧紧贴合。
斑涨的瞬间在他们之间点燃,直至两人皆喘不过气来,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回握着沈封紧搂在她腰间的手,她这才发觉他的手掌仍不住地渗出血液。
“你受伤了。”千寻心疼的抓起他因捏碎杯子而伤痕累累的手掌。
“不碍事。”沈封笑着摇摇头,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她被自己弄乱的长发。
“血都流成这样还不碍事。”她忧心地嘟嚷着,由怀里取出一条手巾替他细心包扎。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有什么事会比你回到我身边还重要呢?”再度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安心地低头靠在她泛着淡香的发问。
“所以说怕你再不守信诺的离开我,”轻轻挣离令她贪婪的胸怀,千寻由颈上取下一条系着翡翠的颈链,伸手将其牢牢的挂在他的颈上。“我就用这条你还给我的翡翠玉紧紧地将你拴住一生一世。”
“这……翡翠玉?”低头瞧着这极为眼熟的翡翠玉链,他认出它是他三年前还给她的那一条,不过这翡翠玉链不是一条手链吗?怎么反倒变成颈链?
“是你那时在破庙前拾获后又在三年前还给我的,而我将它重新改造变成颈链。”千寻扬着甜柔的笑意解释着。
“喔!”枕封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是你遗失的东西怎么又赠予给我!”他提出另一项疑问。
“这是咱们虎牙山寨的规矩。”千寻红着脸轻轻地说着,“虎牙山寨的寨民们一出生后手里都会带着一串玉石系成的手链,直到心有所属或婚配后,再将其交予另一半身上。”
“喔!”这时沈封才全然的了解,她言下之意不就是认定自己是她今生托付的人喽!
那他之前无意间拾获翡翠玉链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俩的缘份终究无法分割。
“寻儿!”沈封开心地瞧着她不胜娇羞的俏脸,禁不住地再度拥她人怀,之后更在她的耳边柔声地轻喃着,“寻儿,我爱你。”
抬起仍红透的脸,千寻主动的吮吻着他的薄唇,一阵心悸让他一时之间反被动为主动的吻着她。
窗外柔和的月光虽然调皮地映照而下,但却仍冷却不了屋内正逐渐升温的情潮,看来这一夜他们是注定无法挣月兑这相互牵缠的情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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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才刚升起,邵冲一家三口早就笑盈盈地立在屋外等着这对爱侣相偕出来,而千寻在瞧见他们极其嗳昧的眼神后,立即羞怯的涨红脸。
“嗯哼!”邵冲假意地清了清喉咙,立即贼贼的轻笑着,“我说千寻啊!既然你没福份喝到我和芷盈的喜酒,那咱们可有福份沾沾喜气呢?”
“你还说,你之前欠我的那一份何时偿还?”千寻不甘示弱的直嚷着。
“寻儿,他们是谁?而你们又在说什么啊?”站在一旁的沈封不明所以的只感到莫名其妙。
他虽然隐约知晓眼前的这一家人是她的朋友,但怎么也没料到他们会溢满笑意的站在屋外迎接他,而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却让他完全听不懂。
“他们是我在虎牙山寨的朋友。”千寻朝邵冲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邵冲这小子还欠她一份喜酒没请咧,还敢向她先要喜酒喝。
“嗨!沈兄弟。”邵冲朝沈封扬了扬笑,开始介绍他的一家老小。“这是爱妻骆芷盈,小女苓儿。”
拉着睡意略浓的女儿,骆芷盈绽着柔美的笑意朝沈封点点头。
两方人马相互打过招呼后,邵冲还是不想放过有圆满结果的他们。
“千寻,我想我之前欠你的那一份恐怕要缓些日子一并偿还了!”邵冲瞄了一眼爱妻后,嘻嘻而笑。
“怎么说?”千寻轻倚着沈封,双眼瞧着早红了脸的骆芷盈,颇感怪异地问。
“等我和芷盈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再干脆一起补请。”搂着爱妻日渐粗大的腰肢,他怜惜地盼望着他能够平顺的落地。
骆芷盈俏脸更加的飞红,撒娇地嘟嚷着,“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你休想我再多忍受一次怀胎十月的辛苦。”
“爱妻的命令,我邵冲可是不敢不从。”点着妻子的俏鼻,他百般宠溺的一口应允,反正先答应了再说。
他们一家人自顾自地边走边说,沈封也是柔情万千地揽着即将成为他爱妻的千寻尾随而上,眼见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和乐,沈封不禁兴起效法的念头。
“寻儿,咱们成亲后你何时也替我添个一儿半女?”
沈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顺道偷了一个香吻。
红了双颊,千寻无限娇羞的笑了笑,想了一会这才轻道:“这可要等你先陪我回虎牙山寨一趟,然后回淮王府别馆拜见淮王爷和你师父后再说。”
“回淮王府别馆?”他是很想念父亲和师父,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得和李仲陵见上一面?不过他是无所谓,就只怕李仲陵会心生怨恨,一想到此,沈封不禁眉头一拧,俊脸上满是担忧。
“是啊!此次回去除了拜见久违的淮王爷和沈师父外,我还想亲自向仲陵道谢。”千寻神情愉悦的直笑。
“谢他?”她不该恨他吗?怎么反倒感谢他?
“这次若不是他将你落脚地点向淮王爷说出,我又怎么能够那么快的就将你寻到。”
“他……怎么知晓我身在何处?”莫非他这三年来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握下。
“据淮王爷说你离开时他就派人暗地跟踪你。”要不是淮王爷在信里向她大略说明,她也被蒙在鼓里。
“可是他怎么突然在三年后才将我的行踪向你告知?”要是李仲陵终于良心发现让他们重聚,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三年后,而不在一年后呢?这样他和千寻也不会平白的多相思个两年。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他最爱的女人。”千寻神秘兮兮地偷偷在他耳边说着。
“真的吗?是谁?”沈封的好奇、一瞬间让她怪异的表情给完全挑起。
“一个公主。”瞧着眼前被她挑起好奇心的他,千寻忍不住漾着迷惑人心的甜柔笑意。
“千寻,你还没告诉我李仲陵去救什么公主耶!”
走在前头正在甜言蜜语的一对爱侣突然想起这件事,期盼地回头急嚷。
“什么?仲陵去救公主?”沈封讶异地睁大眼,拉着她着急地急求解答。
“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的人,去完虎牙山寨后就随着我回淮王府别馆一探究竟喽!”扬着得意的一阵轻笑,千寻迈开步子愉悦地走在前头。
“寻儿!”
“千寻!”
三个好奇心奇重的大人哀哀地一嚷,原来她其实也不太清楚,搞了半天他们被她摆了一道。
沈封无奈地笑着快步跟随而上,再度搂住千寻纤柔细腰,对于她调皮的耍着众人玩也是莫可奈何,看来要了解李仲陵在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什么事,只得乖乖地回淮王府别馆一趟。
拖着仍不解世事的女儿,邵冲和骆芷盈也急步跟上,为了浇熄他们隐忍已久的好奇心,恐怕他们也得跟去淮王府别馆瞧一瞧喽!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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