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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夫人 第六章

虽然邬若玫对付出感情一事,还是会害怕受到伤害。但她还是一脚踩进了爱情流沙里,无法自拔。

在她的大二新学期开学之际,她的恋爱也正式开演了。

他像一阵风,每天都吹得她昏头转向——快乐地昏头转向。

每天,她一下课,总心急着想回家。

每天,他一回到家,大门还没推开,便急着要喊她的名字。

爱情将他们变成了两块磁铁,他是正极,她则是负极,不论他们相隔多久,爱情磁力总是倏地于瞬间便将他们两人吸附在一起。

无时无刻,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即便不说话,在爱情海里就这么相互倚偎着,也觉得甜蜜无比。

武圣扬原本就是游泳高手,于是他自得其乐沉浸在爱情海里。他不游泳,只是漂浮着,享受着被海水包围的舒适感。

邬若玫不会游泳,怎么样也学不来他的如鱼得水。可她有他在身边啊!扁是看着他享受着爱情海时光的一派安然模样,她便能暂时忘记许多不安。

这一晚,小俩口和平时一样窝在家里。

不同的是,他们今晚没有相依相偎,而是各自分据书房长形书桌的左右方,专心一意地挥毫写作。

邬若玫的大二上学期课程里,有一门“书法”必修课。

因此,即便邬若玫万分不愿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可她要交作业,实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在他面前写字。

邬若玫蹙着眉,全神贯注地写着每一个字,因为写得太认真,而没发现一旁的武圣扬早已停下了笔,正目瞪口呆看着她。

“小玫同学,你真是太让我惊叹了!”

武圣扬惊恐地凑到她身边大叫出声,邬若玫被他吓得差点把毛笔掉到桌上。

“MYGOD!我还没见过瘦金体写得比你还好的年轻人。瞧瞧这劲瘦硬挺的笔触——”武圣扬啧啧有声地从每个角度看着她笔下的瘦金体,很努力地想挑出毛病来。

“我的字没有特色,只是模仿。瘦金体只要抓住写作时的几处提捺和夸张笔触,就可以营造出很强的装饰书法感觉。”邬若玫说着,急忙伸手想去挡他的视线。

武圣扬直接把她搂到胸前,下颚顶着她的发丝,继续对着她的作品评头论足。

“啧啧啧——模仿成这副德行,已经算是一种艺术了。你根本是被宋徽宗附身了吧!不然怎么有法子把他自创的瘦金体写得这么入木三分。”

武圣扬脑子灵光一闪,他拿起一张空白宣纸往桌上一搁,拿起纸镇一压。

再把她安置在宣纸左侧,命令地说道:“随便写些什么……嗯,就写苏东坡的念奴娇吧!”

他走向右侧,大笔一挥,就落在长形宣纸的左侧——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

他身躯随着手腕律动,像在进行着一场舞蹈表演。

“看什么?你也继续写啊。”武圣扬头也不抬地说道。

于是,宣纸左侧,邬若玫很秀气地写着瘦金体,武圣扬的草书则是像一阵飓风,飞快地吞食了大半个版面。

“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个就叫夫唱妇随吧!”武依玲站在书房门口,惊呼出声,用力地鼓着掌。“真想拿摄影机拍下这一幕啊!”

武圣扬写完最后一个字,回头一看来人,马上翻了个白眼。

“你来干么?吃饭时间又到了吗?”他揶揄着老姊。

“不急,还有一个小时。我只是打字打到手麻,所以过来走走。”武依玲走到书桌前。“唷,刚柔并济,了不起喔!”

“以后每天晚上找个固定时间,我们一起练字。”武圣扬命令地对邬若玫说道,口气表情全都兴奋到了极点。他喜欢两人合作的作品里那种冲突却又融合的不对称美感。

“可是,我星期二、五晚上有家教。”邬若玫说道。

“推掉。”武圣扬马上接话道。

“可是……”那个小朋友和她很投缘,每次都很期待她说历史故事给他听。

“不用可是了,难道你不想陪我吗?”武圣扬在她额上轻吻了下,仿佛一切就此定案。

邬若玫蹙着眉,为难地看着他。他天之骄子当惯了,从来就是以他的需要为第一优先。她虽不介意小鸟依人,但偶尔总该让她飞出笼子去转一转吧。

“邬若玫想去打工赚钱,你干么阻止她?你是暴君喔!”武依玲一见邬若玫神态有恙,马上跳出来帮腔。

“打工浪费时间,不如写毛笔修养身心。而且我把我的金融卡交给她了,她想用多少钱就从里头领,她只要负责帮我在皮夹里补满钱就可以。”

“哇!所以这个有钱人的帐户,现在都归你管喔?”武依玲惊讶地大叫出声。

“他最近比较忙,银行的事确实都是我在处理。不过,我没拿他的钱。”邬若玫急忙解释道,不想姊姊有所误会。

“干么解释?!我的钱就是你的啊!”

武圣扬从邬若玫身后环住她纤细身子,心满意足地将脸颊贴在她的发丝上。

早知道拥有她的感觉这么让人平静,早知道娶老婆有这么多方便,他早该在邬老头还在世时,就跟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了。

邬若玫的手臂被武圣扬抱得有些发疼,可她没挣扎。

现在有姊姊在,一切就顺着他吧。她会再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她想担任家教的事。

“你就是吃定若玫好脾气!”武依玲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吃定她的人是你吧,每逢用餐时间便来报到,你的脸皮怎那么厚啊?”武圣扬不客气地回嘴指责道。

“一古人曾云:『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泵尝』,我不过是在善尽迸人的智慧而已。”武依玲才不服输咧。

“拜托,要是先叫你尝味道的话,你八成会连碗都给吞下去吧!”武圣扬扮了个鬼脸,拉着邬若玫的手,坐到书桌边的小茶室边。

“喂,你尽别挑我毛病,你才是真正有问题好不好?人家谈恋爱,至少也要去餐厅吃吃饭,或者出去玩个几天几夜的。哪像你一天到晚,只会拉着若玫的手窝在家里。”武依玲双臂交叉在胸前,存心就是要替邬若玫出口气,讨个公道。

“干么要出去,我们喜欢待在家里,对吧?”武圣扬搂过邬若玫,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邬若玫扯动了下嘴巴,并未接话。

其实,她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

她不喜欢一个人旅行,所以父亲走后便不曾再出过远门了。可他不一样,他曾经有过长达好几年的时间都在旅游,所以现下最喜欢的地方便是家。

她不想勉强武圣扬配合她。反正,他们来日方长,总是会有机会出去走走的。

“小玫,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想出去走走。”武依玲没忽略邬若玫脸上淡淡的渴望,追根究底地问道。

“没关系,我想拿奖学金,本来就要多花些时间在课业上。刚好他现在也忙,寒假再一起出去,应该会比较适合。”邬若玫走到武依玲旁边,笑着握着姊姊的手。“姊姊,谢谢你的关心。”

“关心你是应该的——”

武依玲话还没说完,武圣扬就已经把邬若玫的手抢了回来。

“这是我的。”他霸道地说着。

武依玲对他翻了个白眼,继而和颜悦色地问着邬若玫。“对了,我们下星期六有个家族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对不起,我们系上有个露营活动,我星期六、日都不在家。”

“你星期六、日不在家,我怎么办?”武圣扬马上搂紧她,很黏人地追问道。

“你星期六早上要去艺廊,下午要去舞台剧最后一次彩排,星期日要演出,不是吗?”邬若玫拍拍他的头,有些失笑于他的迷糊。

“对喔。好吧,那你好好去玩吧。”武圣扬也拍了拍她的头,又是一派无事人模样了。

邬若玫闻言,脸颊习惯性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有点小小失望。

是不是因为她从没要求过他什么,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一切就应该以他为主呢?

铃铃……

武圣扬不动如山坐在原地,邬若玫则是起身接起了电话。

武依玲瞪着大男人老弟,又想开口骂人了。

“喂。”邬若玫柔声对着电话说道。

“女乃女乃不对劲!你们快点过来。”武妈妈在电话里大叫着。

“女乃女乃不对劲!武妈要我们快点过去。”

邬若玫话音未落地,人已经开始冲到了书房之外。

武圣扬和武依玲旋即跟上。

到了隔壁屋子,邬若玫一看女乃女乃半边脸部僵硬,心里便稍稍有了谱。毕竟,在她爸爸生病的那段期间,她不知道看过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医疗相关报导。

她猜想,女乃女乃应该是中风了。

邬若玫站到女乃女乃面前,脑子浮起一则美国辛辛那提所发展出来的脑中风评估方法。

“女乃女乃,你微笑一下,或者是露出牙齿给我看,好不好?”她柔声说道。

武女乃女乃嘴角颤抖着,显然力不从心。

“女乃女乃,那你先闭上眼睛,再伸出双臂十秒钟,好不好?”她又要求着。

一旁的武圣扬紧张地看着女乃女乃依言闭上了眼睛,可她伸出的双臂却只维持了三秒。

“女乃女乃,你随便说一句话,好吗?”邬若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你……小武……”女乃女乃嘴角抽搐着,再也说不出话了。

“快叫救护车,女乃女乃应该是中风了。”

邬若玫才急声说完,武圣扬便已经拿起电话拨号,而女乃女乃的身子也在此时偏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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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在十分钟后抵达。

武圣扬拉着邬若玫的手上了救护车,武妈妈和姊姊则坐着计程车尾随其后。

救护车上,武圣扬目不转睛地看着戴着氧气罩的女乃女乃,心底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哆嗦。

忽然,一双温暖小手握住他的。

武圣扬茫然地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温暖的眸子。他那颗飘浮在空中的心,这时才找到了依靠,双眼也才渐渐地开始恢复了聚焦能力。

“女乃女乃会没事的。”邬若玫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

他牢牢地反握着她,咬紧牙关忍住即将决堤的哭声,他不能让他的悲伤影响到女乃女乃。

“你握着女乃女乃的手,对她说话,不要让她觉得那么孤单。”邬若玫抚着他脸颊,柔声地说道。

武圣扬点头,侧身握住女乃女乃的手。

女乃女乃的手,冰冷地让他心寒。她紧闭的眼,让她看起来好憔悴……

“女乃女乃,我是小武。”他红了眼眶,心酸哽咽住鼻腔呼息,让他的气息变得沉重了起来。“见鬼了,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邬若玫揽住他的肩膀,偎在他身边。

她红着眼眶,想起了她与爸爸之间的点点滴滴。有些悲伤,永远不会遗忘,只是学会了如何调适,如何安适罢了。

“你说什么都可以,只要让女乃女乃听到你的声音。”开口说话,有时是一种释放心理压力与难受的方式。

“女乃女乃……你还没看到你的曾孙……我还没学会跟你撒娇……所以,你……你要好好的。”武圣扬在哽咽了几次之后,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顺了。

“其实,我和邬若玫已经结婚了,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快乐到跳起来吧!你那么喜欢若玫,已经说过一百次,要我快点把她娶回家。所以,你要加油,不可以什么努力都没做就放弃……邬老头离开前,至少还给了我几个月的时间……你可不准突然离开……”

武圣扬的眼泪阻挡了他的视线,他将脸颊埋入双掌间,破碎的哭声终于逸出唇间。

“我是笨蛋……我平时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以前干么那么爱耍个性,就连到隔壁吃顿饭也要人三催四请的。现在可好了!等到这种生死关头,我才在这边跟老天爷求一点时间……”武圣扬的肩膀剧烈地震动着,再也说不出话了。

“女乃女乃会没事的。”邬若玫用双臂环住他的腰,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轻声地对女乃女乃低语道:“女乃女乃,你要加油、要加油喔……”

在邬若玫的加油打气声中,救护车抵达了医院。

女乃女乃被送入急诊室检查,而武妈妈、武依玲也在稍后赶到。

武家人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邬若玫则成了他们的定心丸。

她替大家买来晚餐,在医生推着女乃女乃进去检查之际,她要武圣扬到医院附属书局买了本中风的书,好让他们能更了解状况。

稍后,武圣扬坐在家属等侯区里,牢牢地握着邬若玫的手。

“没有你,我怎么办?”他低语着,满脸虔敬地望着她。

邬若玫一直觉得被需要是好事,可她现在却感到不安了。

武圣扬需要的真的是邬若玫这个人吗?

或者,他需要的只是邬若玫的特质呢?今天如果有另一个能够安稳人心的女孩出现,他是不是也会对那个女孩说出同样的话呢?

邬若玫一甩头,不许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毕竟,现在女乃女乃的病情才是当务之急。

“武圣扬,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纤瘦女人惊喜地尖叫着走到他身边。“你为什么老是不接我电话?”

“滚开。”武圣扬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有亲人在加护病房吗?”女人追问道。

邬若玫认得这个声音,那是武圣扬称之为伴,而那人则自称为“前女友”的女人。

“滚开!”武圣扬低咆一声,额上青筋爆突,随时都要大发雷霆。

邬若玫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轻拍了几下。

“他的女乃女乃在里头。”邬若玫友善地对“前女友”说道。

洪筱薇瞪着他们交缠的手,表情相当不快。

“你女乃女乃生病了啊,我马上打电话叫我叔叔安排病房和最好的医生,他是这间医院院长。”洪筱薇抬头望向武圣扬,眼神很讨好,口气很兴奋。

马的,他女乃女乃住院,她在高兴个什么鬼!武圣扬缓缓抬起头来,狠狠地瞪她。

洪筱薇被瞪得发毛,可目光却没法子从武圣扬脸上移开。

凌乱乌发下那双冒火的黑眸,野性地让她的心头小鹿乱撞,让她不禁回想起那几次通宵达旦的狂欢。

洪筱薇故意低眸睨着武圣扬,并当着他的面拿起手机拨号。

“叔叔,我筱薇啦。人家有一个好朋友的女乃女乃入院了,你现在就打电话交代医院的人……”

武圣扬懒得看她搔首弄姿,但却很专心地听她交代着他女乃女乃住院的事项,严峻脸色也因此而稍缓了些。

洪筱薇挂断电话后,倾身微露酥胸,食指轻戳着他的肩膀。“干么一直盯着人家啊,想感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如何?”

“你——”武圣扬嫌恶地一侧身子,眉头一拧,挥手就想叫她滚开。

“谢谢你的帮忙。”邬若玫握住武圣扬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冲动。

武圣扬咬着牙根,强压下对洪筱薇的怒火。

若玫没错,他现在确实不能发飙赶人。如果洪筱薇能帮得上忙,能对女乃女乃病情有帮助,他就得忍!

洪筱薇一见武圣扬的情绪再度被人安抚了下来,她马上不客气地将他身边的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秀气容面配上清汤挂面的及肩直发,加上简单的白衣、棉裙,谈不上什么品味,不过气质还可以就是。洪筱薇挑剔地在心里忖道。

“你就是他现任女朋友吗?”洪筱薇纡尊降贵地说道。

“不对,她是我老婆。”武圣扬一把搂住邬若玫的肩膀,重重地将她往他的身上一揽。“我跟你说过我已经结婚了,你没忘记吧!”

邬若玫身子一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武妈妈和武依玲则是不能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

“骗人!”洪筱薇尖叫出声,化妆精美的脸庞几度扭曲。

洪筱薇的音量太尖锐,医院等待区所有病患家属的目光,全都随之而来。

武妈妈和武依玲则是屏气凝神地期待下一回合的发展。

“闭嘴,这里是医院,你给我安静一点。”武圣扬不悦地斥喝着洪筱薇。他真后悔自己怎么会荒唐到和她发生了几次关系。都怪他太贪方便,又笨到以为她真如她自己所再三强调的,是个玩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连一个交代都没有!亏我刚才还打电话帮你攀交情。”洪筱薇跺了下脚,拼命地耍小姐脾气。

那是你别有居心,没人要你多事!武圣扬气得想揍人,可邬若玫娇小身子挡在他身前,提醒着他要忍耐,害他只好把满腔的怒又全吞进肚子里。

“对不起,他现在心情不好。等他有空时,我会让他找时间请你吃饭的,谢谢你的大力相助。”邬若玫脸上漾着笑,柔声说道。

“谁稀罕你跟我说这些。”洪筱薇迳自转头看着武圣扬。“反正,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说完,洪筱薇一蹬脚,一扭脚,模特儿般的纸片身材扬长而去。

“马的——”武圣扬从嘴巴喷出一声诅咒。

“不许骂人,她打了电话要院长帮忙关注女乃女乃,对你也有恩。”邬若玫皱眉,对武圣扬摇了摇头。

“!@#$%^&……”武圣扬无声地,用嘴形骂了一大串后,朝空中挥拳数十下。

“武圣扬,就跟你说夜路走多了,早晚会出状况的,现在被八爪章鱼缠住了吧。”武依玲朝他挤眉弄眼一番。“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竟然能说出邬若玫是你老婆这种漫天大谎,简直让老姊叹为观止。”

“我没说谎,邬若玫本来就是我老婆。”武圣扬理直气壮地说完后,他低头看向邬若玫,满眼满脸的温柔。

邬若玫瞪大眼,不能置信地仰视着他,置于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他们不是已经说好,暂时先别跟他的家人宣布他们婚事的吗?为什么他做任何事之前,总不和她商量呢?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武妈妈和武依玲惊喜地一个箭步上前,两人四手一扬,牢牢地抱住了邬若玫。

邬若玫全身僵硬,勉强挤出一个笑。

“如果女乃女乃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高兴到跳起来的!”武妈妈哽咽地说道。“等女乃女乃好起来后,一定要帮你们办场盛大婚宴。”

“你们会不会太戏剧化了一点啊!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审你,罚你把细节说个一清二楚。”武依玲又笑又叫地说道。

邬若玫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但她却没法子月兑身。她是渴望家庭、渴望有家人没错,可她和武圣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为什么又牵扯入他家庭关系了呢?

她惊慌的目光看向武圣扬,小脸写满了不知所措。

武圣扬对她一笑,走过来将她搂回自己怀里。“傻瓜小玫同学,我们都这么稳定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请问武老太太武王莲华的家属是哪位?”一名护士走过来询问道,身后跟着一名医生。

“在这里、在这里。”一群人连忙冲向医生,急着想知道女乃女乃的情况。

武圣扬揽住了邬若玫的肩,和她并肩聆听着医生的话。

邬若玫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和他谈判的好时机。和生死相较之下,什么问题都该被搁到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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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被医生判定为轻度中风的武女乃女乃,自昏迷中醒来。

女乃女乃看来气色颇佳,身体像是已无大恙。

不过,有鉴于超过三分之一以上的轻度中风病人,会在五年内发生永久中风现象。武女乃女乃仍需待在医院里,进行心脏超音波、颈部血管超音波及脑部血管摄影等等各项检查,以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好在日后找出最佳预防方法。

在女乃女乃住院期间,武家人决定采取两班制来照顾女乃女乃。

武妈妈和武姊姊负责白天班,武圣扬则和邬若玫负责晚上。

这天早上,邬若玫和武圣扬先回到家里休息。

邬若玫沐浴完毕,也实在没力气再去上课了,便拨了通电话给她的好友丁雨恬。

“雨恬吗?我今天有点事,不能去上课了。你今天上课记得带MP3帮我录音,还有笔记抄认真点……”

她挂断电话后,便到厨房替武圣扬温了一杯牛女乃。他今天东西吃得很少,显然情绪还未完全平稳下来。

邬若玫轻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

他披着一头湿发,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喝点牛女乃吧。”邬若玫坐到床沿递过牛女乃。“喝完之后,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武圣扬暍完牛女乃,拉过她的手掌,把脸颊偎入其间。

“谢谢你。”他低语着。

“谢什么呢?我也关心女乃女乃,况且我也曾经受过你的恩惠,不是吗?”邬若玫拿过他搁在一旁的干毛巾,轻柔地擦着他的湿发。

武圣扬紧闭着眼,感觉着她的温柔,呼吸着她淡淡的沐浴后香味。

他感觉到她柔软胸部在不经意间轻触着他的肩膀,他心跳加快。

当她纤柔的指尖拂过他的发丝,不经意地滑过他的颈间时,他的呼吸紧窒了几秒。

经历过这一天一夜的惊吓,他更加体会到她的美好。

他想紧紧拥抱她,想将她揉进体内,想吻她,想碰触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想和她缠绵终夜,好释放他对她的狂野爱意。

她年纪还小,也许还不懂这种想与心爱人儿结合的灼热本能,但他不想再等了,也等不下去了。

人命是那么脆弱,可以珍惜的时刻,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放弃。

邬若玫关上吹风机,指尖轻推了下他的眉宇之间。

“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她还有事想跟他讨论啊。

武圣扬倏地睁开双眼,灼灼黑眸是她熟悉的炽热,却又比平时更狂野,让她没法招架。

邬若玫不好意思了,悄悄别开了眼。

武圣扬的眸光变深,大掌搂住她的纤腰,一个翻身便将她置于身下。

“我可以爱你吗?”武圣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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