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园,她和她父母最美丽,最温馨的家园。
曾经,在那里有着一大片满是玫瑰的花海。
玫瑰是父亲亲手种植的,只因为那是母亲的最爱。
而她龙昀发过誓,龙刁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回到这里——
尽避思念亲人的想望,令她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跑到这里看它们一眼!可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忍下。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谎称已将这栋房子卖掉的男人,其实是鸠占鹊巢将它据为已有!
甚至……甚至还任意更改它!
龙昀静伫在几乎陌生的客厅里,除了别墅的外形外,屋子里的一切已不像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脑海里的影子抹杀掉了!龙刁用华丽俗气的装潢将玫园扼杀掉了!
一股想杀人的气息倏然凝聚在龙昀一身。
她双拳握紧的力量,几乎捏碎了她手里的小型探照灯。
“你没事吧?”
一旁,刚与丁凯结束交谈的童昊发觉了她的异样,试探地轻触她的肩膀一下。
龙昀深陷在自己激动情绪里,反应就像有人刚拿了刀子戳了自己一下,娇躯猛地一震,反射性打掉那只手。
“龙昀!”
童昊手上的灯光微弱地打向她苍白的脸庞。
身侧丁凯的表情也透着讶异。
龙昀一愣,狂乱的双眼在童昊关怀的注视下,重新找回焦距。
“怎么了?”
童昊轻轻抚上她显得过分苍白的脸颊,目光探索地搜寻着她清冷的玉容,最后落在她那泛红的晶眸。
“你……”在那里,看见的悲伤和愤怒以及浓重杀机令他又是一阵诧异,不过,令他最震撼的,还是那对眼睛!
因为——
印象中,他似乎还不曾见过她的泪水!
而它们看起来竟是这般地教人……
黑眸一黯,猿臂扶上她的蛮腰,将楚楚可怜的她拉入自己怀里。
“停止,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该死的停止!”
晶亮的泪水惹得他忽地不悦,尽避他可以猜到它们是为了什么。
他蛮横地低声威胁着,同样一张嘴,却出奇温柔地逐一为她拭去悬宕在眼角的珠泪。
他在干什么?
被困在铜墙铁臂的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你……”
龙昀微僵着身子,沉重的胸口顿时扑通、扑通快了起来,脑里也轰隆隆一片。
“你……我没事啦!你放开我。”
这下,什么伤痛的事全教她给暂搁在一旁。
此时此刻,龙昀只在意一旁瞧着这一切的丁凯!
她在挣扎间,偷觑了丁凯一眼,发现人家早巳识趣地别开视线,不过,她还是微红了脸。
“真的?”他犹是不信任地拥着她,神情跋扈得仿佛天下间只有他和她,丁凯则透明得像空气一样。
“真的!”她郑重道,只差没举手发誓。
他沉默盯着她片刻,最后在她微愠的注视下,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好丑。”
呃?不明所以的她一怔。
“你哭的样子好丑。”当松开的大掌刻意轻拂过她娇艳的粉颊时,他近乎低喃的又道。
她不觉深吸了好大一口气。
“走吧!既然丁凯已经搞定那几个守卫,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他的嘴角因她的反应而微扬,不过那抹淡笑并未久留。
再开口时,漂亮的薄唇又抿成了一直线。
“阁楼!那么我们就直接上那儿去。”
他收起小型灯具,换上夜视镜,对于龙昀的猜测,心中不是不无存疑。
可短时间内,要在这么大的一栋房子里找出一件巴掌大的物品,的确并非易事。
所以,他决定赌上一赌。
毕竟,她才是熟悉这屋子的人。
它被设计得极为精巧、隐密,若非当初架构它的人,一般人非常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案对于自己在建筑这方面的天分,除了意外之外,还有相当的自豪。
而她怀疑,她父亲在他视如亲手足的兄弟面前会有所隐瞒。
为此,当她震惊的听闻龙刁极有可能把他们遍寻不着的信物藏置在此时,她很直觉的就想到阁楼。
而事实证明——
童昊的存疑是多余的。
龙昀的直觉是正确的。
几十分钟后,他们在密室里果真找到那模样儿像似图腾的信物。
“没想到,他真把它藏在这里!”
开口的是丁凯,两眼发亮的他,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在盯着龙昀手中的锦盒。
童昊和龙昀发亮的脸庞上,同样溢满着兴奋之情。
“接下来呢?”近乎低喃的声音因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
双龙抢珠在她显得灿亮无比的星眸里,栩栩如生地张狂舞动着,分别踩在龙爪下的两把交叉刁刀亦进射出寒芒!
龙昀屏息凝望着信物上的图腾,一颗心跳得好快,双手更是抑不住地轻轻颤动着!接下来……童昊沉吟地微眯起眼。
当务之急,他得去会会鬼刹盟的大小姐胡左。
只要胡左能说服她父亲胡梵不插手烈焰帮的家务事,那么……
童昊抿紧的唇畔勾出一抹冷笑。
届时要宰了那变态的老头便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
“站住!”
暗夜冷巷,一道女声愤怒低喝。
“妈的,还跑?找死!”
霎时,怒火凌驾了理智。
想也不想地,反手一个抽拔动作,瞬间一颗银色子弹儿已索命地朝前方奔窜的人影疾射而去——
“呃!”前方马上传来一阵闷哼,猎物在她面前应声而倒。
好小子,看你还跑不跑!
“起来!”微喘口气,她扬腿狠狠一踹。“告诉我,是谁让你找上李念的?”混帐!竟敢动她胡左的人!“他妈的!你别在这里装死!”
愤怒烧红了她的眼,说着,又是狠狠一乱踢乱踹。
“再装死,我就真把你打成蜂窝!”
这话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在怒喝的同时,胡左当真举起灭音枪,毫不迟疑的对准了其中一条腿。
“就算你不把他打成蜂窝,他也爬不起来了。”
黑眸一凛,手中的家伙猛地转了个方向,不由分说的便往出声的角落射出子弹。
藏身黑暗的男人反应极快,头一偏,惊险万分地躲过一劫。
哟!身手不错嘛!
胡左微扬柳眉,准备再次扣下扳机。
“等等,我并无恶意。”对方连忙出声。
“鬼鬼祟祟就是恶意!”她的手指仍扣在扳机上,一双锐利的黑眸则灿亮得如豹般,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别像只蟑螂般,出来,否则我这颗子弹会毫不考虑贯穿你的脑袋!”
“哈,胡大小姐的脾气果然辛辣!”伴随着一声低笑,男人挺拔的身影暴露在月色下。
“你是谁?”瞪着男人,她疾速在脑海里翻找着自己见过的面容。
当答案呼之欲出时,对方已用沉稳的声音为她解惑。
“丁凯。”
胡左眼一眯。
对了,她曾见过这个人,他是龙昊的司机。
“龙昊的司机找我胡左什么事?”她尖牙利嘴地哼道,枪口犹是冷冷的指着他。
“龙先生有事想和胡小姐谈谈。”他扬眉看了那把枪一眼。
“龙先生?哪个龙先生?”如果是龙刁,就免谈了,她和那变态的老家伙是水火不容!若真见了面,只怕还没开口,她会控制不住先朝他身上扫出一排洞来。
“是龙昊少爷。”
“哦?那长得像女人的家伙找我干嘛?”嘴上不饶人的轻哼。
“少爷想和胡小姐谈件交易。”丁凯忍不住微蹙眉头。
“交易?”她冷嗤。“他凭什么和我谈交易?”
“凭胡小姐最近在追查的事。”丁凯回答得不亢不卑。
“哈,我何需多此一举,能给我答案的人,现在不就躺在我脚边。”
“恐怕他是没办法了,你刚刚那一枪已让他气绝身亡。”瞧对方似乎没把他先前的提醒听见耳里,这次他干脆说明白。
啊!
胡左绝美的丽容一怔。
不会吧?她没打得那么准吧?
她赶忙将人翻身,伸手一探——
哇,真的没气了!
莫怪这家伙明明之前跑得比什么还快,却在自己吆喝说要把他打成蜂窝时,反常地竟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原来是挂了。
丁凯一边望着胡大小姐那张惊疑交错的丽容,一边则不觉地模了身上一下。
在那里有枝枪,枪管还隐隐热着呢!
她……应该不会发现吧!这女人脾气这么坏,若发现他……
嘿嘿,若真发现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
这全是少爷的主意!
※※※
“唔……”
一阵无力的申吟从紧抿的嘴角逸出。
“醒了?”
“这、这是哪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时间尚搞不清楚状况。
“帝王三温暖。”
帝王三温……
软榻上的龙刁倏然睁开眼,回忆如浪潮瞬间涌进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胡左找上来,嚣张地质问自己,以及中途龙昊的……
“你在哪里?我要宰了你这叛徒!”被背叛的愤怒霎时漫天而来。
“我在这里。”
一抹龙刁再熟悉不过的挺拔身影,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你这他妈的混球?竟然联合外人来设计我!我要宰了你!”龙刁愤怒咆哮着,丝毫未觉自己虚弱的语气就跟头年迈的老狮子没啥两样。“混帐东西!你们还不过来把他给我抓住!”
“别浪费气力了,今天跟来的都是我的人。”
“你!”龙刁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准备拿什么来对付自己。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针筒!里头则盛满着他最最深爱的人间美味。
“你想做什么?”血色从他脸上迅速尽褪,他挣扎地想从软榻上逃开,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丝气力!
“龙昊,你别忘了,是我给你吃、给你住,你不能恩将仇报!”
“不,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任你踩在脚下践踏的玩具!这十二年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扬起针筒,童昊做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用食指弹了几下注射器,由他嘴里吐出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除了那再也毋需隐藏,如山高、如海深的满腔恨意!
“别担心,很快地你就会在快乐中死去。”目不转睛地将针筒缓缓推向前。
“你!住手!”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沿着龙刁的背脊窜过,他不断咆哮,向来冷残的双眼流露出强烈的惊恐。
童昊视若无睹,以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上前,迳自将溶液推进了针管里。
“放开我!”血色尽失的龙刁挣扎着想抽回手臂。
蓦地,他由眼角看见了那抹由门口踏入的纤细身影。
“龙昀,快来阻止他,他想杀你义父啊!”
呵,一声轻笑从漂亮薄唇逸出。
“相信我,她等这刻要比我久多了。”陈述的口吻透着冷冷的讽刺。
“你!”
“杀人偿命,你该听过吧!”她只是站在门边,冷艳肃容就与童昊一样,没有丝毫温度。“我父母的两条命,用你一人来抵简直是太便宜了你!”
“你——”原来这贱丫头早就知道了。
龙刁惊愕地忘了挣扎,一双眼如瞪着外星人般地瞪着门边的她。
“丁凯。”
童昊没有温度的声音拉回了龙刁短暂怔仲的心神,目光落向被点名的男人,随即龙刁眼底窜过一抹光芒,立即嚷嚷地叫了起来——
“丁凯,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叛徒!”
“你又错了,他比我更想杀了你。”童昊撇唇冷笑,起身前漫不经心丢下了一句话。
龙刁像扼住了颈子般,喉结滚动了两下,发出嘎嘎声,却无法再吐出半句话。
“丁凯,他是你的了。”
童吴勾着嘴角将针筒塞进他手中,然后走到神情同样讶异的龙昀身前,猿臂轻轻一揽,便拉她人怀。
“别急,我会解释的。”
炙热唇瓣含上她的软耳,他亲昵地许下承诺。
望了那退开的挺拔身影一眼,丁凯两眼激动地闪烁着。
不过,当他转身面对软榻上的男人时,他的眼神已变得跟童昊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疑惑吗?你就带着它下地狱去吧!”
毫不迟疑地,他将针筒一鼓作气推到底,痛快地将老毒虫送下地狱。
棒天——
烈焰帮老大龙刁因施打毒品过量而暴毙于自己三温暖内的消息,立刻成为各大报的焦点。
※※※
三个月后
“你——”
书房里,矗立在书桌前的丁凯,双眼满是震惊与讶异地来回望着手上的锦盒与桌后的男人。
“你是……认真的?”最后目光落在那张明显把他惊愕表情当有趣看的男人脸上。
“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不是吗?”嘴角微微勾动,童昊莞尔道。
“为什么?”
“龙刁使计宰了红堂的老大,篡夺了那位子,然后将红
堂改为现在的烈焰帮。如今龙刁死了,由红堂老大私生子的你来继任这个位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真实身分?”这疑惑已在他心头搁了三个月之久,他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问个明白。
“因为你左肩背下的胎记。”
童昊剑眉微微一扬,迎上丁凯诧异的注视。
“我曾在一张照片上见过身上仅着件泳裤的红堂老大背影。所以当我从岸边捞起奄奄一息的你,发现几近赤果的你,身上竟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星形胎记时,在惊讶之馀,我暗中做了番调查。”
“这么说来,你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我的身分。”
“不错,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你当真要舍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将它们拱手让人?”丁凯还是无法置信。
舍弃?拱手?童昊脸色一沉。
“龙刁一死,这里的一切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懂吗?丁凯。”
童吴薄唇凝出一丝冷笑,那笑令他的表情仅剩冰冷。
这里所有的一切,让他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肮脏!
对这里,他一点都不留恋。
“那么……她呢?”丁凯不禁想起另一个人。
“她?”凝在童昊俊容上的冰霜,因这个“她”字而融化成一摊春水。
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呵。
一小时后,童昊结束了和丁凯在书房里的谈话。
接着,挺拔的身影来到了熟悉的门扇前。
卧房的主人,在两个半月前和丈夫离异后,便又住回这里。
他轻扭开门,如豹般潜入。
须臾,床头小灯被扭亮了。
“醒来,睡美人。”低沉悦耳的男声轻声唤着。
“唔……”扰人的光线以及脸上逗弄的手掌令龙昀挣扎地睁开双眼。“天、天亮了吗?”
“还没。不过,我们该出发了。”他用指背轻抚她粉女敕脸颊,口吻甚是宠溺。
“出发?”睡糊涂的她,眼儿一眨。“去哪?”
“流浪如何?”他情不自禁啄了娇女敕的樱唇一下。心忖,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挺可爱的!
流浪?
龙昀美眸一眨再眨,然后唇儿微微一勾。
“你在开玩笑?”她笑睨着他,怀疑是自己吃药吃到糊涂了。
瞧见她少有的娇憨可爱模样,令他不觉双眼溢满笑意。
“烧退了没?感冒有没有好些?”他关心地询问,并俯身以额轻碰她的。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可能吃药吃糊涂了,要不,我刚刚怎会听见你说,你要带我去流浪这种玩笑话,呵!”
顺势两手攀上他的颈后,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唇边低低笑着。
“如果它是真的,那么你的答案呢?”说话的同时,他的唇无可避免的摩擦着她女敕女敕的唇瓣。
于是乎,不知不觉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
他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龙昀微微一愣,随即绽露出娇媚的憨笑,轻道:“当然。我们是伙伴嘛!”
她仍以为他在闹着玩。
“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反正开玩笑而已。
“不离不弃?”“嗯,不离不弃。”反正说说而已。
“一辈子?”
“呃,一辈子。”说说嘛!
“很好,记住你的承诺。”
嘴角再也禁不住地漾出笑意,他啵地在她嘴上印下一吻,然后抽身离开。
呃……她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两、三天来被病魔折剩得迷迷糊糊的龙昀,这下总算清醒了些。
不过,显然还不够!
只见童昊忙碌不休,晃眼间,挺拔的身躯又回到她眼前。
“你……”拥被坐起的她,傻愣愣地瞪着他的手瞧。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现在那背包里塞的应该是
“童昊,你为什么把我的一些重要证件以及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塞进那里头?”还有她的药。
“因为,某人就要随我浪迹天涯去。”狡黠的笑意掠进黑瞳里。
咦?咦?!咦!
是说她吗?
昏沉沉的脑袋瓜霎时一片清明。
事实上,她想不清醒都不行!因为眨眼间,她已经教童昊连人带被地抱起!
“等、等一下!”她在薄被里挣扎着,无法置信地低嚷着,“我们就这么走了?那烈焰帮怎么办?”
老天,这男人为什么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我把它丢还给丁凯了!从今而后,烈焰帮和你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要带着你离开这肮脏的地方!我不想再接触到任何和龙刁有关的事物!”
“可是……”
“除非你还眷恋这里?”
“不!我是说……”
“难道你还想活在龙刁的阴影下?”
“我是说……”
“你忘了自己刚刚承诺过什么吗?”
“我是……”
“你说过陪我浪迹天涯!”
“……”
“最重要的是,你刚刚已经把一辈子交给我了!所以,你这辈子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认命地跟着我!而现在,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带你离开这里!你只要乖乖闭上嘴,让我安静的带你离开,懂吗?”
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好不好?
她不过想提醒他,要走也不必挑这时候走吧!
可这霸气的男人却一再地迳自打断她。
微恼瞪着他坚毅的下巴,龙昀脑海里蓦地掠过一幕在电视上常看到的情景——
连夜私奔!
哇,那似乎只有恋人才会做的事。
可是,他们是吗?
他们甚至未曾很正式的向彼此表露出自己的心意耶!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上最该懂得这男人的,不就是她龙昀吗?
而且他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想着想着,龙昀轻蹙的眉蜂渐渐抚平。
“那个……童昊?”她轻扯下他的衣袖,柔女敕的红唇儿则隐隐含笑。
童昊语气不善的轻哼了声,以为她又想说些什么惹他不悦的话。
“我想……”她故意顿了下,成功地引来了他的注意。
“你……没有我真的不行,对吧?”语气中含着笑意。童昊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给绊倒!
而龙昀,则再也忍不住的在他怀里咯咯笑开。
“你……”童昊愕然的表情有些苍白。
对于这个差点被自己失手抛下楼梯的女人,他不知是该好好打她一顿?还是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决定先怒瞪着她。
不一会儿,他发现这有点困难,因为她那真诚开怀的笑声,不可思议地温暖了他整个胸口!
躲在他怀里,咯咯娇笑不已的龙昀有自知之明,明白他的脾气不怎么好,识相地都敛起低笑。蓦地,心有戚戚焉地在心中一叹——
他说得对,龙刁没死的时候,他们一心只想报仇;现在龙刁死了,他们还是一样不快乐!
在这里,存在着太多那个人的阴影,而他们就置身在这片无形的阴影之下,即使有了权、有了势又如何?他们还是会继续不快乐下去!包别说还要面对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
呵,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先看开这一切的,竟是他!
不过,他非得用这么专制的方式来告诉她吗?就像他对她做的每件事一样。
想到这里,微恼的她,突地又有了捉弄人的念头。
“一年吧!”忽地,她抬首这么对他说。
童昊一怔,自己的脸陡地教一双柔荑捧在手心里,无从选择地望向她,听着她用无比虔诚的声音对他说——
“在我陪你流浪的这一年里,如果你表现良好,开始懂得如何尊重我,那么一年过后,我们就把契约延长为一辈子;但是若做不到的话——”
“如何?”他问得很轻,连他都觉得讶异。
“一拍两散!总有其他男人懂得该怎么对待一位……嗯,女士吧!”
“啪!”童昊体内紧紧绷起的某根弦终于断丁。
这一刻,他发现且深深相信,自己除了狠打她一顿,或者是紧紧抱住她之外,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
那就是——
狠狠地吻她!
他也真的将它付诸于行动。
龙昀先是一怔,随即放任自己偎在他怀里,享受着他带给她……嗯,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热吻。
忽地,她感觉他们在移动了!
龙昀不禁分神,瞄了周围景物一眼。她不觉得他能神通广大的一边抱她、一边吻她,还一边……
咦?不是下楼吗?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星眸瞪得又大又圆。
“你的房间。”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坚决。
咦?
“我们今晚不走了吗?”瞪着他,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是要走,不过,你不知道男人的一旦被挑起,是很难平复的吗?所以,我决定把出发时间延后。”待他从她身上获得满足之后。
“你……你……你别忘了我还是病人!”
她就知道,他始终无法忘怀自己当年要他咬牙爬上龙刁的床以博老家伙宠爱这件事!否则,为什么每次一惹恼他,他就拉她上床解决。
“哦?我瞧你尖牙利嘴的,挺好的。”
“砰!”他扬腿轻踹开虚掩的门。
“我……”
“别担心,我会尽量不让你累着的。”
进房门前,他忽地低头,故意用邪恶的语气在她的耳际低喃。
轰!
霎时她的脸嫣红一片。
苞着,房门被狠狠地踢上,像是在说——
去他的其他男人,下地狱去吧!
接下来,在近一个钟头里,童昊充分的让龙昀了解到,他都是怎样去对待他的女士的。
想当然耳,那绝对令他的女士印象深刻,永难忘怀,并永远记得别去挑衅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
※※※
铿、铿、铿!
永康镇、永康镇!
人口不多的淳朴小镇,今儿个又有奇事发生了,让大家争先恐后赶到前头去凑热闹。
因为,今天有间武馆要开张了!
当然,大伙瞧的不是武馆长什么样子。
他们抢着要看的,是武馆主人的模样!
当大家发现自己把蓄着发的那位误认为是女主人,剪着俏丽短发的那位误认为是男主人时,他们惊愕的差点没掉了下巴。
然后,隔了几年,一对双胞胎诞生了!
大伙一样争先恐后的抢着道贺去。
不过,这次他们已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当他们知道看似一对姊妹花的漂亮宝贝,实际上是对漂亮姊弟时,他们的表情只有那种——
“就说嘛”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