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菱冷然的面孔瞬间被点燃了起来,该死的!耙情她最近是流年不利?
先是被莫名其妙的调了差,然后那个胆小的老爸,居然和老妈一声不响溜出国,美其名是二度蜜月,其实根本是去避难。最令她气结的是,老爸居然还把那些宝贝骨董和瓷器全都锁进保险箱,算准了她回家扑个空,无处泄恨会拿它们出气。
般得她是有气无处发,现在这个不要命的痞子,竟还敢明目张胆的调戏她?
“你这不要脸的痞子!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雨菱强压下直涌上心头的怒火开口道。
詹士兴致高昂的望着她生动的眸中闪耀着两簇怒焰,呵!他真的将眼前的美人惹火了。有趣,真是有趣极了,她的脾气倒是跟某个人挺像的,一点就燃!
“啧啧啧!”詹士忍着笑,状似可惜的摇摇头。
“你啧个什么劲?”雨菱双拳紧握在身侧,眼中已经明显的喷出火花。
“我只是觉得遗憾。”詹士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唇角也弯起一道弧线。活到现在,他第一次知这,原来女人生气也可以这么的赏心悦目。
他放开沈婕站了起来,雨萎随着他直起的身躯,眼睛又更加瞪大了些。见鬼的,以自己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竟然还必须抬头看他。
“好好一个大美人,怎么举止粗鲁得像猩猩,说起话来则像乌鸦般难听?”詹士双手随意的插进裤袋里消遣道。
“你……你……”这会儿雨菱真的气得说不出话了。她这一辈子,背后被说过不少难听的绰号,不过还没有当面被人这么侮辱过。
站在一旁,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迷糊的大刚和沈婕,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往,针锋相对,简直像在演一出精彩话剧。
饼了好半天,沈婕终于想起自己正是这出话剧的引线,连忙打着圆场。“雨菱,别生气,詹士是逗着你玩的。”
“逗着我玩的?”雨菱咬牙切齿的重复道。沈婕的话非但没浇息她的怒气,反倒像把强劲的风,更加的点燃了她的怒火。
炳!她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那个人。詹士好笑的暗忖。
“大刚,她不会正巧也是你们王家的产物吧?”脸上气得七窍生烟的表情,让詹士想失声大笑,但又不想太失风度,只好看向大刚嘲弄的笑道。
“你找死!”不等大刚回答,雨菱举起右手,一个凌厉的手刀带着掌风劈过去,但那只手并没有如她所预期的击中目标,反而被紧扣在半空中,怎么也挥不下去。
“搞什……”她一转头,才发现大刚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老哥,你捉着我干什么?”
“雨菱,你打不过詹士的。”
“开什么玩笑,就凭他这个娘娘腔,浑身上下没一点肉的家伙?”雨菱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个也是,比起秀你曼妙傲人的……咳……”詹士的目光大胆的飘向她丰满的胸前,脸上的微笑逐渐扩大成一个暧昧的笑容。“那我可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去你的!”雨菱气得几乎要吐血,她一面用力的想挣开大刚紧箍的手,一面用足以致人于死地的目光瞪着詹士,而他不为所动的面带笑容,更加令她愤怒。
“哥,你放开我!让我教训这个丑八怪的自大狂!”
詹士看了可怜的大刚一眼,他万分辛苦的扣住雨菱,用自己的身体隔在他们两人中间。他是很感动大刚这么护着他,可是……他还不想这么轻易就收手。
“唉,想不到你连眼睛都不怎么好,恐怕品味也差得很!”詹士暗笑了笑,用备受侮辱的声音,继续的挑衅。
她真的不想笑.也不想背叛雨菱,以免到时死得很难看,可是……沈婕用尽全力的憋着笑,詹士说得没错,雨菱是出了名的没眼光,她欣赏男人的角度是端看他的肌肉和身手而定。
大刚看了妹妹一眼,雨菱恐怕是濒临爆发边缘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向仍在一边纳凉的罪魁祸首。“詹士,你的绅士风度到哪去了?”
詹士无辜的耸耸肩,“绅士风度我一向只用在淑女的身上。”
“可恶!”这不摆明了损她吗?雨菱怒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推开大刚,冲向詹士。
大刚正想去拉开已经杠上的两人,却被沈婕一把拉住。“随他们去吧。”
“可是……”大刚不放心的盯着已经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
“放心吧,詹士不会对雨菱怎样的,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来,我们去看早场电影。”依她看,不到中午是不用回来了。沈婕笑嘻嘻的挽着大刚往外走,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免得吓死一会儿来上班的职员。
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根本没空去理会离开的人。雨菱几次眼见就要在中目标,却每每又被对方灵巧的闪开,她越打越气,索性手脚一并用上。
相对于美女的卯足全力回击,詹士碍于肩上的伤口,见招拆招,能躲就躲,甚至还能忙里偷闲的欣赏她美丽而生动的容颜。说真的,以女人来说,她的身手确实不错,只可惜今天碰上了他,再加上她毛躁的个性和沉不住气,一味的只想取得优势,反而暴露出弱点。
看完电影吃过午餐,大刚神情愉快的折回办公室,和职员轻怏的打过招呼,来到里面两间相连的办公室,他透过透明玻璃望了眼詹士空荡荡的办公室,脚跟一转,走向相邻的隔壁办公室。
才推开门,宽广的办公室内只见纸张文具被扫落一地,家具也被踢移了位置,一室的凌乱,就算台风过境也不过如此。
“逍遥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小婕,被你给吃了?”詹士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抽烟,懒洋洋的转过头斜睨了大刚一眼,又转回去吸口烟。
“小婕有事去忙了。我妹人呢?”大刚月兑下外套,瞄了瞄地上几根歪斜的烟蒂,开始动手整理,没办法,他习惯将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走了。”詹士凉凉的回道。
“就这样?”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回桌上,大刚有些讶异的看向詹士。
“难不成你还期望看到血流成河、两败俱伤的场面!”詹士嘲弄的瞟了大刚一眼。
望着他这副模样,大刚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你们俩还真是不对盘,都这么大的人了,个性还这么冲,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见面就开打。”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刚回来,你就忙不迭的留了一头母狮子给我,害我这只小绵羊差点被她给撕了。”詹士斜睨了他一眼,“看在我冒着生命危险的份上,让你和小婕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倒说说该怎么谢我?”
“少来,要不是你来搅局,说不定小婕今天就答应嫁给我了,我都还没找你算帐,还想邀功?”大刚拉大嗓门不满的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说也奇怪,雨菱的脾气虽然急躁,但平时的她冷漠得很,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让她这么生气过。”他边说还边怀疑的看着詹士。
“原来我的魅力已到了无远弗届的地步了,还是这又是另一种新的仰慕方式?”詹士自吹自擂的说。
“你少臭美了,雨菱一向对男人没什么好感,当然,除了比她强的男人外。”大刚不以为意的回答。“对了,你们的战况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她盛怒的娇颜,詹士微微扯动唇角,“你说呢?”他可以想见她现在大概正大声的诅咒他吧。
想到雨菱挫败的模样,大刚不禁咧开嘴笑道:“我老妹走时大概出来时更生气吧?”
“你进来时没闻到焦味吗?”詹士眉一扬,开玩笑的说:“她那把怒火大概几里外都能感受得到。”
想像着詹士形容的画面,大刚不由得放声大笑,雨菱平时冷冷淡淡的很少生气,可是一旦让她真的生气起来,她可是什么也不管的。
“你不气我捉弄她?”詹士显得有些意外的问。
“是该有人提醒她,挫挫她的气焰,不然她老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我老妈要知道了,很可能会痛哭流涕的颁发感谢状给你。”大刚难得诙谐的笑道。
“我想我已经开始喜欢你老妈了。”詹士失笑的朝他眨了眨眼。
大刚爽朗的回笑道:“还是不要比较好,我老爸可是个醋桶子!”
雨菱全身放松的躺在浴白里,氤氲的热气浓如凝脂般细女敕的肌肤呈现一种美丽的淡粉色,更显娇媚。她的美是丽质天生的,在她既不懂保养,又成天打打踢踢,红一块青一块的摧残下,还能保有像婴儿般细女敕的肌肤,实在是上天的垂爱。
泡了二十分钟,浑身像是煮熟的虾子般通红,她却仍觉得肌肉酸痛,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就连一向颇具疗效的热水浴都不管用,害她每一转动身体就忍不住要咒骂一次。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眼前就会浮现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孔,两道浓眉可恶的上扬着,墨黑深亮的眼瞳闪着邪恶的笑意,她真恨不得打烂他那过分挺直的鼻梁,以及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看他还能不能用那眩人……不,是刺眼的笑容去调戏女人。
想起上午交手的结果,雨菱不禁咬牙切齿的咒骂。想想自己的身手虽称不上天下无敌,但从没败得那么惨过,自己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得像只猴子似被耍着玩,摔来扔去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她随手捉起无线电话,摇了沈婕的电话号码,之前打了几次都没人接,这回总算听见她合糊不清的声音。
“小婕,今天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功夫好得不像正常人!”省去了无聊的寒暄,雨菱气闷的劈头就问。
沈婕半躺半坐在床上,一面看电视一面吃着花生。“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詹士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干员。”
那家伙这么厉害?还真看不出来,雨菱下意识的微咬着下唇。
“怎尘样?詹士不错吧,人长得又高又帅,身手又很了得,你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哈死他了!”沈婕献宝似的说道。
“那又怎样,通常这种空有外表的人,多半都是草包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看不惯这种油腔滑调的公子。”雨菱冷哼道。
雨菱这一连串的批评,让沈婕是又好笑又觉奇怪,头一次有女人将詹士批评得一文不值呢!“雨菱,你不是一向欣赏身手了得的人吗?”
就算他真有两下子又怎么样?她一向是孔老夫子的信奉者——巧言令色,鲜矣“人”!
要换做是别的男人她肯定佩服之至,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看詹士特别不顺眼。
听见沈婕的问话,她当下轻蔑的撇撇嘴,“身手好有个屁用!说话令人讨厌、长相令人恶心、人品那就更下流!”雨菱越骂心里就越痛快,这个令人厌恶的男子,已严重的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哇塞,你说得好像詹士抛弃你似的。”沈婕的耳朵虽被她一连串的话轰得有些嗡嗡作响,但仍不忘出声逍遣她。
“少咒我!被他抛弃?他八辈子也别想!小——婕——”雨菱拖着长长的尾音警告道:“怎么你别的不学,净学那痞子的调调?小心我让你知道我穿几号鞋!”
“好啦,人家随便说说的嘛。”沈婕赶忙以撒娇的口吻灭火。“对了,雨菱,你刚刚是说真的还是说气话?”要是真的也太可怕了吧?难不成雨菱的眼睛是被“蛤肉糊到”,眼盲到这种地步吗?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雨菱没好气的回道。“难不成你不赞同?”
就算昧着良心也很难同意。“雨菱!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光实在是‘异于’常人,颇有
对于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话,雨菱一概不予置评。“我已经决定了。”她突然冒出这句话,“放假这两个月反正闲着也是闻着,我就到老哥的侦探社去窝着。”
她的话吓得沈婕含在嘴里的零食差点梗住喉咙,她狼狈的拿起一旁的水猛灌了几口。“你……你说什么?你要去侦探社……为什么?”
“我看他不顺眼啊!非找机会好好纠正一下他自大的态度,顺便也替老哥看好你,省得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你!”雨菱理由充足的解释道。
这……沈婕呆愣了好一会见作声不得。怪怪,就她所了解的,雨菱讨厌男人的程度一向是心不在焉的冷淡,一旦对方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根本连人家长得是圆是扁都记不起来,哪里有过这种“特别”的关注?老天!大刚加上詹士都已经快闹翻天了,现在再加上雨菱,就算不鸡飞狗跳,肯定也是热闹非凡了。
∨静的深夜里,除了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单调声外,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詹士站在窗前,点燃手中的香烟,任由白色的烟雾袅枭上升,目光注视着重划区内的灯红酒绿,五彩的霓虹灯下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远处道路两旁的黄色街灯犹如龙的背脊,墨黑的夜色衬着整晚不灭的灯火。
他就这么沉静的看着夜景,让自己的思绪沉淀着,什么也不去想它,心灵感到异常的平静,这对他充满了刺激和危险的生活而言,几乎是种奢侈的享受,他总是带着一种近乎感恩的虔谶心态,去享受这种短暂的宁静和平。
雨菱……他无声的念着,唇角不禁牵起一抹笑意。她真是个充满矛盾,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他知道有些女人会故意摆出一副冷淡的高傲姿态来吸引人,但她却不是,她率真的毫不做作。
她艳丽的外表呈现了一种不协调的霜冷,她有一双他所见过最勾魂的眼眸,像是随时要燃烧起火焰似的充满了昂然的生气,那张性感饱满的红唇让男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浑身上下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但她本身却又极力排斥、隐藏自己内在的特质。
不管她拒人千里的冰冷态度是基于什么理由,她虽然不明白这种冷傲对男人反倒有股独特的吸引力,它引起男人想去征服的。
真是有趣!詹士自嘲的笑笑,眼神却带着一丝苦恼。
他不记得在他生命中有过多少一夜之缘的女人,那些女人的睑孔模糊的从他眼前闪过他从来不曾、也不愿用心去记。但王雨菱的脸孔此刻却鲜明地浮现他眼前,执意盘踞在他脑海不肯离去。
詹士蹙起眉,烦燥的吸口烟随即将香烟按熄,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或许他太疲累了,太渴望女性温柔的抚慰吧?
“或许吧。”他喃喃道。
他是太累了……不期然的,他又笑了起来,想起今天上午的火爆场面、不管他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他真的很怀疑会是“温柔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