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假期的家教,再加上整个学期的省吃俭用.舒绛终于储够了钱。只因学期开学之初,她从报上读到一则新闻。
那则新闻记载考古学家在浙江甘泉附近,发现一座恢宏壮观的地下皇城,那座地下皇城高出数十丈,皇城内亭台楼阁,流水小桥,鸟语花香,仿似人间天堂,只可惜皇城内再没半个人影。
这一发现引起科学家们,包括考古学、生命学等等领域的研究探讨,皇城建于何年何月?住在皇城的是什么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人去楼空?
舒绛看到这则新闻,整个人变得莫名的兴奋。就是那儿,她就是要去那儿,她要到浙江一睹皇城的风貌,一探古幽之怀。
“我一定要到那儿去看一看,楼兰遗址我去过了,玛雅太远没去过,而地下皇城在中国境内,我非去不可的。”舒绛下决心地道,于是她筹备到皇城的一切,尤其要筹备足够的钱。
一整个学期她都在期待与盼望中熬过来,她时时想像着地下皇城的一切。她到那儿会遇到些什么呢?会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会不会有——个又英俊又潇洒伪男人,在皇城中走出来?
呵呵,她花痴啊?舒绛觉得自己好笑,那座皇城已楼去人空,还会有英俊潇洒的男人才怪,除非是他的鬼魂。
表魂?呸呸呸!她在想什么?怎么想到鬼魂上去?
“哈,我长得也算是美人,如果遇到一个英俊小生,来段浪漫小插曲,其实也不坏的。”舒绛自嘲地道。
舒绛不是个爱幻想又不切实际的女孩,但地下皇城却莫名地吸引着她,好像有个声音在召唤着地,就算要到那儿得付出自己的—切,都在所不惜。
她出身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乡村老师,他们收入不高,既要负担她大学的费用,又要照顾还在县城中学读高中的弟弟。
因此她想实现梦想,达成这个愿望,就只有靠自己努力地储钱,努力做家教,等储够资金才可去一探皇城风貌。
学期末考完试,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同学,都赶着回家。只有舒绛并不急,她倒出钱箱的钱数了一数,有三、四千块,这些钱足够她到浙江甘泉了。
“绛,你不回家吗?”周瑞芳已整理好行李,准备今天下午坐飞机回去。
“晚一点才回家,我还有事要处理。”舒绛道。
“你不是真要到那个地下皇城去吧?你似乎对这些遗址特别有兴趣?”周瑞芳知道舒绛到过楼兰和尼雅遗址,从上学期就听说她打算毕业后到玛雅遗址去看看,她真服了她。
“对啊!”舒绛很高兴地道。
“你应该读考古,不应该读外语系。”周瑞芳摇头道。
“可惜我父母不许罗。”舒绛不无遗憾地说。
“我要先回去了,以后再联系,拜拜。”周瑞芳拿起行李挥了挥手。
“拜拜!”
***************
在放假的第三天,舒绛带着简单行李,带着她收集来的有关地下皇城的资料,坐上去浙江的火车,然后在浙江省会杭州下车,再转车到甘泉。
到甘泉的旅游班车不少,本来默默无闻的小镇,因为发现庞大的地下皇城而出名,慕名到小镇来的外地人络绎不绝。
舒绛在甘泉找了间便宜的旅馆,然后坐旅游车参观地下皇城。听说地下皇城是由一个村妇发现的,那村妇到井边淘米,却发现井水干枯,村妇打算到前面的井台打水,在走下几级台阶时,不小心脚下一滑,于是一个隐没于地下的皇城呈现于世人眼前。
舒绛站在皇城边上,看着皇城壮观的景象简直傻了眼。如果不是亲临其景,她不会相信在地下会有如此美丽的皇城。
雕梁画栋的楼宇,小桥流水,皇帝寝宫,还有如天书般令人费解的文字,都在说明这儿的确是个地下皇城。
“哇!真的很美,很美。”舒绛看得目瞪口呆不断慨叹,她呆呆地伫立皇帝寝宫,难抑心底的激动。
曾经坐在这张龙椅上的皇帝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样领导地底世界?他们和地面上的人,生活习性一样吗?还是他们长得非人非兽?
“地下工程如此庞大,真了不起啊!不会是外星人创造出来的地下城吧?这儿和地面上的皇宫,根本没什么不同。”舒绛惊叹不已。
“太伟大,真是太伟大了!”
舒绛伸手沿着龙椅模索起来,龙椅的触感给人一种清冷舒爽的感觉,此时,她耳边好像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又好像听到一道雄壮的男性笑声。
舒绛摇一摇头,把这些感觉挥去。
她又走到龙床边上,忍不住伸手抚模床上的被褥,那道男人的笑声更清晰,舒绛抬起头,但周围根本没有男人,空旷皇城,只剩她一个游客。
她可能太疲累又或者太兴奋了,周围根本没人,怎么会有男人的笑声?舒绛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情,慢步走出皇帝的寝宫。
沿着石阶往上走去,同一班车来参观的游客都不知走到哪去了,舒绛抬头望去,周围草木丛生,远处有一凉亭,凉亭内坐着休息的游人。
舒绛觉得又累又渴,只有凉亨可以歇歇脚,但要到凉亭的路要绕一个大圈,于是舒绛跨入几乎与人同高的草丛,朝凉亭走去。
走着走着,舒绛发现自己离凉亭的方向有所改变。怎么会这样?她折返回来,抬头看一眼前面的凉亭,继续朝着目标方向前进。前面草丛中突然银光一闪,瑰丽而夺目。
“咦,什么东西?”舒绛停下脚步看着若隐若现的银光,好奇心顿起。
罢才闪亮的地方离她只有十步远左右,舒绛走到那个位置,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回事?舒绛不解地站在原地。
银光又在她的正前方闪过,这次她看得很清楚,那道银光透着紫红、水蓝和翠绿,很美很亮丽。
舒绛拨开草丛又向前走,那道发光体不停地引诱着她,舒绛越走越远,她周围早已了无人声,全都是遮盖她头顶的野草。
舒绛仍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她不断地向前,希望把那道发光体抓在手中。她走啊走啊,但那道会走的亮光似乎在跟她玩捉迷藏,她往前走,它也向前移。她停下,它也停下。
这是什么鬼怪?她就不信抓不住它。
舒绛向前急走几步,那发光的东西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朝她直直线射来。舒绛吓得向右面一躲,脚下一滑,蓦然发现她的脚下并没有泥土承载着她的身体,她身体不平衡直直地摔下去。
“救命啊!”
舒绛整个人朝下摔去,天啊!她会死吗?死在这个洞中?地下皇城的秘密还没探出个究竟,她在这儿已香消玉损。
她还没来得及谈场恋爱,还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她就这么死了,二十一年的生命,就这么献给皇城。
脑海里倏时闪过父母弟弟和同学们的面孔,他们都不知道她来这儿,她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这个洞相当深,舒绛掉下去几乎有二、三十分钟才摔到洞底!摔到洞底那一刹,舒绛昏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舒绛终于醒过来。她张开眼睛,到处一团漆黑,她在哪儿?是睡在自己房间还是学校的宿舍?她想坐起来,身上的疼痛让她霎时想起她是在皇城附近的草丛,不小心掉进一个洞内。
“救命啊!上面有人吗?”
“救命啊——”
舒绛坐起来,地也搞不清自己从何处掉不来。上面连一线光线都没有,按理说上面的洞口应运会有光线,难道现在已是夜晚没光线?她昏了很久了吗?
“天啊!谁可以救救我啊?”舒绛呜呜哭起来,边哭边叫,几乎喊破了喉咙都没人应她,周围仿佛有干军万马,啸啸的风声让她毛骨耸然。
她抱着双臂垂下头,早知这样就不应该逞强,单独一人跑来这地方,连个同伴都没有。
她不知自己是发神经还是什么,为什么不邀同学们一起来呢?找几个同学来,彼此有个照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措了。
舒绛哭得又累又饿,好在她有带干粮,于是她模索着掉在旁边的背袋,从袋中掏出面包,先填饱肚子再说。
舒绛边吃面包边抬头仰望,希望能够透过洞口的光线,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但令她相当失望,上面仍然一片昏黑。
舒绛吃完面包,擦一下嘴,赫然看见前面有亮光,前面有出路?舒绛整个精神一振,从地上一跃而起,朝光线走去。
舒绛跟着那光线向前走,只要有光线,她就有希望,但那道光线似乎在好远的地方,并且她似乎是走在一条秘道里面,因为脚步回声是空洞的。
前面的光线从一小点变得越来越大,但似乎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因为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也不知跑了多长的路,只觉得很累,仍然跑不到透进光线的地方。
“这条路到底会通去哪儿?怎么走都走不完的?”
舒绛停下来喘气,但它像在无边的尽头,让她觉得有份够不着,捉不到的感觉。
“那光线难道不是洞口透进来的吗?它应该不会移动才对啊。”舒绛喘息了好一会,又继续跑。
舒绛不能气馁,即使跑尽她最后——口气,也要找到出去的路。她扶着洞壁缓了缓气,然后又继续向前跑。
她跑跑停停,停停跑跑,缓一口气又继续跑、她不能够放弃,前面就是她的希望,前面有她的未来,只要出去,未来在向地招手。
“天啊!我肯定是撞邪了,难怪爸爸妈妈不许我学考古。”但现在知道似乎太迟了。
那团光线似乎越来越近,从一小点变成一个圆,又由一个圆变成一个大圆,当它越来越大的时候,舒绛相信她找到出口了。
舒绛看着那道光线,一面跑一面松一口气,不管出口在哪儿,只要不把她困在地洞中,她就有救。
她大概兴奋过头了,并没在意自己在走的路是一直向下倾斜,这倾斜的角度足以把她送到地心。
舒绛带着莫名兴奋的心情奔向发出亮光处,她高兴得几乎要大喊万岁。噢!她出来了,她终于出来了。
那光线变得更大,就好像一团光束环绕而成成圆圆的洞口。
舒绛一下子就冲进光圈内,光圈在她身后迅速褪去,她喘息着庆幸自己终于走出地洞。
身后的光环迅速地隐去后,舒绛的跟前一片朦胧,有一瞬间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不管是什么地方,她相信只要找到当地政府,她就能够回家乡,回到大学去。
***************
等舒绛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一切,一间金壁辉煌的宫殿让她看得目瞪口呆。她在作梦吗?还是地真站在皇宫之中?舒绛向后看去,身后哪还有洞?身后的光环消失无踪,只有幢坚固厚实的墙壁。
她到哪儿了?皇宫?宫殿?她作梦?
爆殿正中,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龙椅上,看见舒绛从墙壁出现,惊愕地从椅上霍然而起。
年轻的国王没待舒绛反应过来,一道蓝光从他的手上迅速向她射来,舒绛只觉眼前蓝光乍现,已被那道光线射中。
“啊!”蓝光射中她的右脚,舒绛惨叫一声。
舒绛跌坐地上,抱住自己的痛脚,眼里噙着一眶泪水。国王的身影如鬼魅般,一个旋身已到舒绛跟前,她仍不知危险将至。
柄上头带金黄色王冠,身披黄袍,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风范和气势。舒绛非常气恼。心忖他是不是土著人?这么野蛮不讲理。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年轻的国王冷厉而迅速把她从地上抓起来,一手指住她的脖子,一手控制了她的手脚,浑身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柄王年约二十三、四岁,白净的脸上是俊俏的五官,美得像个俏姑娘,但从身上散发的狂傲之气以及充斥全身的王者气势,都让人想到地狱中的死神。
舒绛一下子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她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是掉到地洞之中,眼前怎么会有国王?难道浙江甘泉附近还有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王国,她无意闯入这世外桃源之中?
“你是谁?”
柄王姜比邪的手,更用力地掐住舒绛的脖子,他的语气已相当不耐。他乃一国之君,从来没人敢如此放肆地站在他的跟前,更不敢不回答他的问话,这个穿着古怪的女人会是什么人?
“我……”舒绛二脚离地,已透不过气,她“唔唔唔”地拼命挣扎。
姜比邪指着舒绛,看她因透不过气涨紫的脸,一把将她摔到地上。是赫罗人吗?如果这是赫罗人使的诡计,那他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谁?不说是吗?”姜比邪阴狠地问。
舒绛被他摊到地上,摔痛了手脚,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眼前这个又俊又贵气又带着一抹狂傲气焰的国王,脑里一片空白。
他是谁?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姜比邪见她一面喘气,一面无惧且放肆地打量他,他半眯着眼,阴森地瞪着这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女人。在他的王土之上,谁有这胆量如此不敬?姜比邪心底倏地升起一团怒火。
“来人!”姜比邪对着门外高声喊。
门外的卫士马上推门而入,看见宫中多出一个穿着古怪的女人,也都一愣。她从哪里进入皇宫?周围守卫森严,她竟然有这能耐?
几个护卫向着舒绛扑过来,舒绛被人迅速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舒绛被九个男人五花大绑起来,她的手脚都被绑痛,被射伤的地方更像火烧般疼痛,她拼命挣扎,但那几个男人把她绑得更紧。
年轻的国王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俊脸,他阴郁地打量着舒绛。
舒绛被按着跪倒在国王面前,她抬起头,冲着姜比邪大喊大叫。
“放了我,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舒绛心有不甘,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地被人五花大绑。
她并未有心要冒犯国王尊严,也不是有心要误闯国土,这个年轻又俊的国王就不可以对她尊重一点?
姜比邪盯着舒绛好一会,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搞不清她是什么人,她是他的宿敌赫罗人派来的奸细?看她一张美丽又固执的脸,他才不怕她不招认。
“押下去。”姜比邪阴沉着脸。
舒绛被一群男人推着,把她押到牢房,用力推倒地上。她惨叫一声,仰头怒视着如狼似虎,身材矮小的男人。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不会小心一点?”舒绛气死了,她摔得浑身酸痛。
两个男人上前把舒绛手脚上的绳索解开,又把她双手分别绑到架上,舒绛相当清楚他们要干什么,这种审问犯人的情景几乎千篇一律。
“喂!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她煞白了一张俏面,呱呱叫着喊着,希望他们能听懂她说的话。”
姜比邪冷笑一声,走到她跟前;托起她下巴。他知道她长得不错,这么近距离看去更美。
姜比邪一愣,心里涌上股淡淡的情绪,但现在可不管她美不美,他要她说出到皇城的目的。
“你说还是不说?”姜化邪捏紧她的下巴,把脸凑近,直视她的眼睛;厉声问。
舒绛和他几乎鼻尖碰鼻尖,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舒绛心里一阵惊慌,心跳加速,满面涨红,但仍倔强地瞪着他。
姜比邪脸容一整,脸上露出一抹又帅又俊又邪魅的笑容。他放开舒绛,手一挥,随从苏迪亚递上一条皮鞭,姜比邪拨弄着鞭子,那灿烂的笑容扔有如和煦的春风。
舒绛看得心里扑通乱跳。噢,天!他的笑容迷死人。
姜比邪看着她失神的表情,嘴角一扬,脸容一整,本来和煦的笑脸代之而冷酷,他的眼眸像要在她身上挖二个洞,舒绛在心底打个寒颤。
“说!你是不是赫罗人派来的奸细?”姜比邪挥出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
“啊!”舒绛惨叫一声,这个恶魔,有着一张天使般的脸孔。在诱惑人心后又狠狠涅碎,心底才升起的好感被他的皮鞭击得粉碎。
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惨叫声和皮鞭声混成一片。舒绛痛晕了过去,姜比邪叫人用水泼醒她。
舒绛悠悠醒过来。她不小心掉进地洞,无意闯入皇宫,罪不至死吧?父母弟弟同学老师的影像不断浮现脑海,她好后悔,后悔不该到地下皇城里冒险。
皮鞭再次打在舒绛的身上,舒绛再次痛晕过去,在她陷入一片昏黑前,她知道地再难回到父母的身边。
姜比邪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如此固执,舒绛再次晕倒过去,他挥着皮鞭的手垂下来,心里涌上股莫名的烦躁。他按下心底的不快,扔下皮鞭,阴郁地盯着她血肉模糊的身体,心底更加不耐。
“来人!”姜比邪快快叫道。
“在!”狱卒牢头万诺应道。
“叫娅奴来,把她收监,好好看守,不得有误。”姜比邪丢下话,转身离开。
娅奴是狱中女监头,四十多岁,个子矮小。她把舒绛放下来,见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被鞭子抽到破烂不堪,几乎衣不蔽体。
娅奴找件囚衣包住舒绛,叫其他狱监把舒绛扔进监牢,又扔一包伤药给她。
舒绛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一切倏时涌上脑海,她哽咽着爬起来,浑身痛得有如火灼般。
舒绛呜呜放声大哭,哭累了哭够了,却见自己躺在一张又脏又臭的床上,到处奇虫怪蚊飞来爬去,舒绛吓得呱呱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舒绛爬到门边,从牢中伸出一双纤弱的手,她拼命摇着牢房的木门,凄厉的叫声响遍狱中。
“你这个赫罗人吵什么?”娅奴拿着一条木棍走过来,厉声喝道。“求求你,放我出去。”舒绛抓住娅奴的衣衫,低声哀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既然被国王抓住,就休想出去。你在这儿等死吧。”娅奴摔开她的手。
“不!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无意要闯入你们的王国,求你放了我。”舒绛虚弱地道。
“你给我安分点。”娅奴说完扬长而去。
“不!”舒绛无力地倒在地上,痛哭失声。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她是作梦吗?她怎么可能会到了一个王国之中,而且还是在中国国境之内的王国?
一定是她作梦了,这梦境太真,以至自己以为真的到了王国,但身上的疼痛让她知道这绝非是梦,她可能到了地下皇城,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虽然甘泉附近发现一个皇城,但她现在所处的皇城,应该不会是同一个地方。
舒绛浑身又痛又难受。谁来救救她?她祈求上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回到父母的身边,她会仿个乖孩子,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我……”舒绛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说着。浑身的伤痛火烧般痛,二天来她粒米未进,一度陷入昏睡之中。
“妈妈,我不敢了,妈妈,救我回去。”舒绛做了个梦,梦见妈妈站在她的身边,她向妈妈伸手求救,但妈妈的手无论如何都拉不住她。
“妈妈,妈妈……”舒绛试了又试,她始终拉不到妈妈,妈妈哭,她也哭,黑暗把她和妈妈分开,她在黑暗中飘飘荡荡。一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动物张开血盘大口向她扑来,舒绛惨叫一声。尖锐的叫声在监牢里久久回荡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