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蓉蓉一步当做两步慢吞吞的跟在佟靖杰身后,三不五时偷偷的对他扮个大鬼脸,以泄心头之愤。
“妳的腿未免也太短了些。”他趁机贬损她。
她将头一撇,打定主意不要和他说话。
“变哑巴了。”他逗弄道。
她依旧紧绷着小脸。
他俊脸泛起了笑意。有意思!她能按捺住性子,对他的讽刺置之不理,倒也真难为她了。
“既然妳不想说话,那待会就别开口,一切交由我来应付。不过,我可先警告妳,不可以让我女乃女乃知道佟镜遗失的事。”他杀气腾腾的叮咛着。
“为什么?”几经挣扎,她终究按捺不下强烈的好奇心。
“没有为什么。”他不想多谈。
“骗人!”她不满的嘟嚷着。
这回换成他不理会她。
段蓉蓉灵机一动,连忙赶上他。
“你的女乃女乃看起来人挺好的。”她眼珠子不安分的骨碌碌乱转。
“妳少打歪主意,我不会让妳利用女乃女乃月兑身的。”他识破她的诡计,浇了她一盆冷水。
她不可思议的瞪视着他。他怎么能洞悉她的想法?!难道他会读心术?
“别发呆了,妳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佟靖杰自动回答.
他暗自摇头,毫无理由的替她担心。缺乏心机的她,将来怎么在社会立足?
这么过分天真单纯的女孩,真的会是贼吗?
“你说这话,好像把我当成了白痴。”她强烈指责。
“不,妳一点也不白痴,因为妳还有自知之明。”他十分严肃的说道。
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和他这种人说话,不短命也夭折!真恨不得赏他几拳,把他那一张哄骗女人的脸,打得稀巴烂。
他被她忿忿不乎的表情,逗得忍俊不住的高声大笑,视若无睹她那杀人般的眼光。
佟女乃女乃在门内听到爱孙愉快的笑声,更是满心欢喜。
虽然靖杰身边一向不缺少女伴,却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够羁绊住他那颗浪子的心,为了这件事,她可担心极了。所幸事有转机,她悬挂在心头的大石,大概可以放下了。
“女乃女乃,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笑得嘴巴都阖不拢?”一进门,佟靖杰手劲暗中使力,拉着段蓉蓉陪着他,一起走到他女乃女乃的身畔。
“这还用得着问,我盼啊等的这么多年,总算让我盼到今天,你说我能不开心得嘴巴都阖不拢吗?”
佟女乃女乃爱怜的眼光,不住的打量着段蓉蓉,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您别见风就是雨的,天马行空就自个胡思乱想了起来。”他试图挽回她先人为主的想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始乱终弃?我可不许。”佟女乃女乃斥责道。
佟靖杰被训斥得哭笑不得。他的品味有这么差吗?
他严苛的评论着,这段蓉蓉长得嘛算是清秀,至于身材,那就太不“突出”了,不但缺乏女人味,还有着乳臭未干的孩子气。
他既不想当保母,又没有恋童症,怎么可能对她会有意思。
段蓉蓉原本无趣的四下浏览,却被佟家老女乃女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连咳了几声。
佟女乃女乃注意到她的局促不安,热络的握着她的手,那股亲热劲,似乎已经认定她就是她的孙媳妇了。
“乖孩子,别担心,女乃女乃会替妳做主的,让靖杰负责到底。”
段蓉蓉顿时听得张口结舌。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佟女乃女乃不待她开口,自顾自的问道:“妳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里?还有些什么人?妳和靖杰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她妙目微转。哈哈,天赐良机,不趁此时月兑身,欲待何时!
“老夫人,我叫段蓉蓉,高中刚毕业。今天是我参加大学指考的日子,可是令孙莫名其妙的派了两个大男人,硬把我带来这里,还不准我离开。老夫人,我看得出来您是一位善良的老菩萨,我求求您让我回家好不好?”她泫然欲泣的控诉佟靖杰。
“什么?靖杰,你竟然诱拐未成年少女?!”佟女乃女乃惊愕道。
她看得出来这女孩还很年轻,可是没料到是这么的“年轻”,而且还是被靖杰给绑架回来的。
佟靖杰本想将事情向女乃女乃解释清楚,他和段蓉蓉是两条并行线,不但没有交集,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这小妮子竟敢装模作样,博取女乃女乃的同情,更可恶的是趁女乃女乃不注意时,还向他扮了个大鬼脸,那副得意状,令他恼怒至极。
再想到,他被女乃女乃逼婚已经到了连家都不想回的地步,既然如此,他决定改变主意,顺着女乃女乃的意思来个“负责到底”,一来可以逼迫她交还佟镜,二来也可以暂时抒解一下自己被压迫已久的心灵。
“蓉儿,既然女乃女乃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我们也毋需多做隐瞒。”佟靖杰含情脉脉的靠近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佟女乃女乃茫然道。
段蓉蓉满月复疑云。他在玩什么花样?
“女乃女乃,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和蓉儿认识好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完成高中学业,便迫不及待的向她求婚。可是她执意要继续升学,因此拒绝了我。然而我实在太爱她了,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也想早点让女乃女乃抱到曾孙,所以我要阿拓和阿东,把她强行带来,阻止她去考试。
“蓉儿因而对我不甚谅解,所以发生了一些争执。女乃女乃,您帮我劝劝她,我的做法虽然强硬,但也是出于爱她之心,值得被原谅的。”他更是唱作俱佳,自编自导自演,将自己塑造成大情圣的形象。
“胡说、胡说。”段蓉蓉怒火中烧,慌忙道:“老夫人,他全是一派胡言,您千万不要相信。今天以前我压根就没有听过佟靖杰这个名字,更别提认识这个人,还夸张的和他产生感情。”
佟女乃女乃被他们各执一词,给弄混了。
“女乃女乃,您瞧,她还是这么爱生我的气,您一定得帮帮我,替我说几句好话才行。”他说得可怜兮兮,逼真极了。
“佟、靖、杰,你敢再造谣生事,我就……我就告你!”段蓉蓉气得快失去理智。
“蓉儿,我们是情人,不是仇人,妳何必气成这样,要是气坏身子,我会心疼的。”他扯超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煞有其事。
佟女乃女乃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让他们哄得团团转,否则她又怎能独自将孙儿扶养成人,并挑起“佟威”的经营大责,直至孙子接手为止。
虽然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难得靖杰开口要结婚,她岂能轻易错失。况且蓉儿这个女孩,娇俏娟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柔媚动人,与靖杰站在一起,说有多登对就有多登对。
她稍做沉吟,决定来个顺水推舟,让他们假戏真做。
“好了,你们全都给我住口,不准再吵。”
别瞧她个头娇小,她这么威吓的一吼,当下令佟靖杰和段蓉蓉同时停止口舌之战。
她环视他们一眼,徐徐道:“你们两个坐下。”
佟靖杰毫无疑问的,乖乖坐好。
段蓉蓉也不知是碍于她的威严,还是基于敬老尊贤,竟也不哼一声,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子端坐。
“蓉蓉,妳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她目前和母亲住在一起,父亲则和她的妹妹同住。”佟靖杰鸡婆的抢着替她回答。
佟女乃女乃熟谙人情事故,听出个端倪,便不再继续追问家庭背景。
“蓉儿,妳回去告诉令堂,明天我们会到府上提亲,请她务必在家。”
此言一出,段蓉蓉面无血色,骇然道:“老夫人,您听我说--”
“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妳该改口叫女乃女乃。”佟女乃女乃笑咪咪的打断她的话语。
“不是的,我不能……”
“有什么不能?”佟靖杰手脚敏捷的移至她身旁,亲昵的揽住她的细腰,以她听得见的声量,在她耳畔细声恫吓,“妳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吻妳。”
他胆敢如此无耻!她用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狠狠的瞪视他,并且不留情面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蓉儿,我很理解妳正当花样年华,不想年纪轻轻的结婚,受到家庭的牵绊束缚。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不小心『有了』,那对孩子可不公平。”
佟女乃女乃脸带微笑的扫向她平坦的小肮,彷佛里面真有个小生命的存在。
段蓉蓉还未月兑离佟靖杰的箝制,一听老女乃女乃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言,惊愕得无以复加,脸颊红得发烫,困窘得欲哭无泪。
“女乃女乃,时间似乎急迫了些,我不想太草率,委屈了蓉儿,不如往后挪几天的好。”能拖则拖,他可不想弄假成真,届时甩都甩不掉。
“不行,不行,就明天。你不怕跑了老婆,我还担心没了孙媳妇,所有张罗的琐事,全交给女乃女乃处理,你和蓉儿等着当新人就成了。”佟女乃女乃快刀斩乱麻,不让他们有时间反悔。
佟靖杰眼珠一转。管他的,提亲就提亲,就算订婚也还可以退婚,怕什么。
“那就有劳女乃女乃费心了。蓉儿,还不快谢谢女乃女乃。”他双臂一用力,将段蓉蓉整个人拥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香肩,故做亲密状。
她被他抱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哪能开口抗议,他摆明就是存心整她!
“瞧你们像麦芽糖似的你侬我侬,这场婚礼要是不早点办,岂不把你们给急煞了。”佟女乃女乃眉开眼笑的说,“女乃女乃这个电灯泡得快快消失,省得在这碍眼。”
“女乃女乃,您真是明理。”佟靖杰吹了声口哨。
“蓉儿,记得要靖杰送妳回去,顺道向令堂打声招呼,替妳解释没有去参加考试的原因,省得令堂怪罪于妳。”
佟女乃女乃慈祥的话语,实在令她无从答起。毕竟这是佟靖杰这混蛋惹的祸,又不关她老人家的事。
“女乃女乃,我会的,您就去忙您的吧!”佟靖杰催促着。
“知道了,知道了。”她识相的快步离开。
段蓉蓉见佟女乃女乃在门口消失后,便无所顾忌的,像连珠炮似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痞子,大流氓,大,大色鬼,大坏蛋!你有什么权利自说自话?真是混蛋加三级,还不快放开我。”
“妳这么凶,我不放。”他佯装惶恐。
可惜她没见到他那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否则必定当场吐血。但尽避如此,盛怒之下的她,仍狠狠的朝他的手臂咬了一大口。
剧痛之下,他总算松手。
“妳还没过门就想谋杀亲夫,也不怕守活寡。”他痛得哇哇大叫。
她真够狠的,齿印上竟留有淡淡的血迹。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受够他了!
“佟镜。”他也不拐弯抹角的表明目的。
“没有,没有,没有。”
她快被他逼疯了,要说几百次他才能明白,她真的没那什么“铜镜”嘛,
“那妳就等着当佟太太吧。”她要是敢嫁,他绝对敢娶。
“鬼才嫁你。”她不屑道,
“除非妳想让令尊坐牢,让令堂的事业一败涂地。”他专横的语气,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她气得张口结舌,“你凭什么?”
“就凭『佟威』的财力和人脉。”
“你不可以。”她怒不可遏。
“我当然可以。尽避妳忍心当个不孝女,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他狂妄的宣示,令人不容置疑。
“我要回家。”她不想再和这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啰唆。
“需要我送妳吗?”他不阻拦。
“不用你鸡婆。”
“随妳。这里到车站有段距离,妳可不要后悔。”
“不劳费心。”
段蓉蓉提着背包,傲然的越过他。
“祝妳好运。”佟靖杰轻快的笑道。
段蓉蓉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往床上一丢,累翻了。
今天真是凄惨的一天,先是遭受佟靖杰的精神凌虐,然后又走了将近两个钟头才找到公车站牌。
她不是倒了八辈子楣,就是撞邪了,才会招惹上那个大煞星。
包令她气馁的是,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翻遍慧珊的住处,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就是找不到那面镜子,想来是被慧珊一起带出国了。
唉!还好老妈还没回来,否则真不知如何解释今天所发生的事。
可是找不着那“铜镜”,以佟靖杰那种恶劣的天性,明天肯定完蛋了,还不只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未来是一片幽暗。思及此:心情不觉沉重如铅。
一场恶梦,没错!是梦,一定是在作梦……等我醒来,一切会恢复原状。
她决定先睡上一觉,以鸵鸟心态的自我安慰。
就在她眼皮渐渐沉重,进入昏睡状态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像和她作对似的响了起来。人在走霉运的时候,连电话都来捣蛋。
她懒得理,把枕头往头上遮掩,任由电话自个大唱独脚戏。
三声、四声、五声……来电的人,似乎有着极大的耐心,都已经响了十几二十声,还不放弃。
她烦不胜烦,几番挣扎,终于投降了。闭着双眼,模向床头柜上的话机。
“喂,找谁?”带着浓浓睡意,她没好气的问道。
“找妳。”
这个声音就像催命符,令她完全惊醒。
“佟靖杰!”她错愕外加愤怒的叫嚷。他简直是阴魂不散!
“蓉儿,我们的关系,妳用不着这么害羞,可以直接唤我靖杰。”他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说道。
她顿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纷纷窜起。
“我慎重声明,你可以连名带姓叫我段蓉蓉,也可以尊重的称我为段小姐,就是不准蓉儿、蓉儿的,叫得这么嗯心。”
“我都不介意妳靖杰,靖杰的叫唤,妳又何必在意我称妳蓉儿呢。或者,妳比较喜欢我唤妳小甜心,或者是亲爱的?”他在电话的另一边,一想到她咬牙切齿的难看脸色,不禁开怀大笑。
“你再胡说八道,我要挂电话了。”她趁自己稍微尚有些许控制力之时,打断他的自得其乐。
“别急嘛!我只是想提醒妳,别忘了明天的事情,同时也警告妳别动歪脑筋,妳是斗不过我的。另外,妳若是想通了,愿意归还佟镜,就算是三更半夜都欢迎妳与我联络。”接着他念了一长串的电话号码。“记下了吧!”
“没有,因为我不可能会拨电话给你。而且我仔细想过,嫁给你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你嘴巴恶毒、个性卑劣、脾气霸道、长相也惹人嫌,至少投对胎,生对人家,嫁给你,可以当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少女乃女乃,是多少人巴望都巴望不到的好事,我又何必硬要往外推,你说是吗?”她赌气道。
警告她不成,反而落得自己被反咬一口……想来,他就觉得呕!
“妳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小心摔死妳。哼!”佟靖杰咒骂几声,然后用力切挂电话。
段蓉蓉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功力遽增。能让他气得跳脚,真是不简单!
“蓉儿,妳在吗?”
段裕敏的敲门声,将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老妈,妳回来了。”她忙不迭的下床去开门。
“我给妳带了晚餐回来,是妳最爱吃的红烧面。”段裕敏帮她把面端来,摆放在书桌上。
“太好了,我饿坏了。”
段蓉蓉忙累了一天,没心思也没时间吃东西。现在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面香,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咕噜乱叫。
“慢慢来,别噎着了。”段裕敏被她猴急的吃相给逗笑。
毫无淑女形象,她三两下就吃了一大半。
补充元气,恢复精神,脑筋也开始活络起来。
她侧面打探道:“老妈,老爹和慧珊出国玩的事情,妳知道吗?”
“嗯,听妳老爹提过。”
“我忘了问慧珊他们要去哪里玩,她有没有告诉过妳?”
“好像是去希腊还是意大利,我也没留心。”
“呀!那我们不就找不到他们了。”段蓉蓉不免颓丧起来。
“只有等他们主动和我们联络喽!怎么?妳找他们有急事?”段裕敏奇怪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们,我是关心问问罢了。”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蓉儿,别管他们了。告诉老妈,今天考试考得如何?”一进房间,她就一直想提这个问题。
段蓉蓉心中暗自叫苦。为什么该来的总是闪不掉?!
“对不起。”她自首道。
“考得不好?没关系,明天加点油补回来就好,别太难过了。”段裕敏误以为她愁眉不展是为了考场失利。
“不是的,是我没去考试。”她鼓起勇气说道。
“为什么?”段裕敏一脸愕然的追问着。
挣扎许久,她仍旧不敢拿父母亲的未来当赌注,只好接受佟靖杰的恐吓,将他编派的故事,略做润饰,唱作俱佳的道出。
她内心期盼着,老妈能强烈反对,如此一来,佟靖杰也无话可说,怪不了她。
段裕敏如受重击,目瞪口呆。“妳是说妳要嫁给『佟威』的少东?”
“如果妳不赞成这门亲事,可以拒绝,我会听妳的。”
“赞成,举双手赞成。”她突然露出大大的笑容。
“可是我才十八岁,妳不觉得太年轻了吗?”她被母亲不合常理的反应给吓坏了,试图扭转她的心意。
“妳现在结婚是早了些,不过彼此相爱,年龄并不很重要。”段裕敏脑海中迅速勾划出白纱礼服的款式。她一定会让蓉儿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可是我嫁出去以后,家里就只剩妳一个人,太寂寞了。”段蓉蓉绞尽脑汁的找出各种借口。
“没关系,我早就计划好了,等妳结婚以后,我就出国进修,一边充电还可以顺道游历,一举数得。”
母亲此言一出,几乎就是一盘死棋,她肠枯思竭也想不出更好的拒绝借口。
“哎呀,我没时间和妳聊了,事情决定得这么突然,还有好多事要忙呢。”段裕敏踩着轻快的脚步,迫不及待的为明天准备。
相对于母亲的满心欢喜,段蓉蓉则是眉头皱到要打结。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气恼到想要骂人。
唉!她极度郁闷的长叹一声。如果可以,她愿意承受她最痛恨的看医生吃药打针,也不愿意和佟靖杰有任何牵扯。
倏然灵光一闪。我何不装病,拖过明天再说……
不行,佟靖杰贼得像只狐狸,贼眼一瞄也看得出来她在装病。
可是现在是炎炎酷暑,想患个小靶冒也难。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