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爱向麻烦靠 第十章

是夜,卡洛琳出现在陆展晨房门口,她并未敲门,便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站在窗前抽着烟,他头也没回地问道。

整个房间里弥漫了浓浓的烟味,可以想见他抽了很多烟,桌上的烟灰缸已满了出来。

“我有事跟你说。”深呼吸了下,卡洛琳终于开了口。

陆展晨无语地静默着,仍是面向着窗外抽着烟,不过卡洛琳知道他有在听。

她走上前抽掉他手中未燃尽的香烟,“不要再抽了,你想早死吗?”

陆展晨不抵抗地任她抽走自己手中的烟并抢熄,他回过头去深深凝视着她,“你会为我担心吗?”

“为什么不?”卡洛琳回问他,“我关心所有我认识的人。”

所有?听到这句话陆展晨稍稍恢复的脸色马上又沉了下去,原来,他也只是她认识的“所有”人的其中之一,为什么,她仍是不愿将他当成她的惟一?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吐了口胸中郁闷的气,他冷然地问道。

“我要你跟我离开这里。”

“离开?”陆展晨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在说笑话,“你要我离开这里?去哪里?”

卡洛琳摇了摇头,“不是要去哪里,而是要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陆展晨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

“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不是吗?”她环视了下这个称得上豪华的房间,不知是用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所累积而成的。

“你认为这里不好?”陆展晨反问。

卡洛琳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点点头,“对。”

“那你走吧。”他转过头去凝视着窗外,冷淡地自口中吐出了这句话。

“什么?”她愣了一下,“你要我走?”

“如果你贵的那么嫌弃这里的话,那你就走吧。”陆展晨的口气愈来愈冷,“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卡洛琳过去扯着他不解地问道。

他依旧不看她,那张令他心醉却又狠心令他心碎的绝丽容颜,“没为什么。”

她黯然地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知道吗,我觉得我很不懂你。”

“我又何尝懂过你呢?”陆展晨苦笑了声。

他开始怀疑起所谓的一见钟情,是不会有幸福与美好的结局的,就像他跟她一样……

“原来,了解真的是一件那么难的事。”卡洛琳凄然一笑,“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未隐藏过自己,不肯敞开心胸的,是你。”她边说边退,一步步退出这个或许本来就不该属于她的地方。

陆展晨一震,却仍是未回头,静默,是他给卡洛琳的回答。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她彻底死心,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陆展晨握紧拳头,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他的感情令他想马上拔腿追出去将卡洛琳紧拥在自己怀里要她别走,但理智却迫使他留在原地,只能继续一根接着一根地借烟麻醉自己,任他心爱的女人就此走出他的生命。

一大群人围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瞧,被委以重任的是文尉玄,他双手正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

ERROR!一再出现的错误警告让他们的心全跌落到谷底,一个个心浮气躁地想摔电脑以泄恨,除了文尉玄之外,每个人口中都是“SHIT”不断。

“幸好这片光碟没有加密,否则不知早自口动销毁几百次了。”边敲着键盘,文尉玄还有心情幽个默。

莫司瞪他一眼,“如果你还有那个闲时间说话的话,不如多用用脑筋思考要怎么解开密码。”

“一点头绪也没,你要我从何解起?”虽是这么说,但文尉玄仍是不断地尝试着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ENGOR!ENGOR!ERROR!一连串的错误让文尉玄也不禁想放弃,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气,“设密码的人呢?为什么不干脆叫他来解?”

“死了。”在一旁的宁丹羽幽幽吐出这两个字。

莫司大力地往文尉玄的头上敲下去,死小子,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羽都跟他们住了那么久,他竟然还不知道密码是她爷爷设的。

“好痛!”文尉玄哀叫一声,无辜地看着莫司,“你干吗打我?”

“因为你欠打。”边说着,莫司又敲了他一拳。

文尉玄护着头,“我警告你喔,不要再打我的头,不然我就罢工。”可恶,都被他给打笨了。

“死小表,你威胁我啊?”

“威胁你又怎样?”文尉玄毫不在意地承认,“不然你自己来解啊。”还很摇摆地了起来。

“你欠扁吗?”莫司将拳头握得喀喀作响,朝他好笑着。

突然,一记铁沙掌往莫司后脑直劈而下,莫司抚头惨叫一声,“好痛!是谁偷袭我?”

“你老妈我啦。”唐范亚又敲了他一记,“吵吵吵,吵什么吵,你们还是小孩子吗?”然后她向莫司使眼色要他看看宁丹羽。

宁丹羽一脸黯然地趴在电脑前,虽然她不懂电脑,不过她至少也知道“ERROR”这个字的意思。“真的不行吗!”

见她那样,文尉玄也实在很想向她拍胸脯保证地说“包在我身上”,不过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实在是不知该上哪去找密码来凑了。“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难道要任他们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吗?”如果可以,她实在是很想将他们送进牢里去蹲着,尤其他们还是害死爷爷的罪魁祸首。

莫司模着她的头安慰道:“小羽,不要这样,总是会有办法的。”

“啊——”旁边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见仇皓想起什么似地冲了过来,“我想起来了,老爷临终前曾经说过,密码跟小姐有关。”

顿时,众人的注意力又从仇皓身上转移到宁丹羽身上,然后都瞪大眼睛盯着她开始研究起来。“看什么?”宁丹羽被研究得莫名其妙,也跟着朝自己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羽,你的生日几号?”有了一丝线索,文尉玄的干劲又重新复活了,他又开始敲打起电脑。ENGOR!ENGOR!ERROR!

“六月二十八。”

生日、身高、体重,甚至是三围全都试过了,还是一路错到底,众人又再度沮丧得想放弃。

“你们想,会不会是跟小羽的名字有关?”一直静默的卡洛琳突然提出意见,又替众人现出一线曙光。

尤其是文尉玄,由于是卡洛琳的意见,更令他格外卖力。

“小羽的名字?”文尉玄将宁丹羽的名字写在纸上,开始研究起来。

“你们看,”卡洛琳拿笔将宁丹羽的姓划掉,“丹,在中文上可以解释成红色的意思,羽是羽毛,试试‘REDPLUME’。”

文尉玄依言输入,没想到竟然真的好死不死给蒙对了,电脑画面上跑出一大堆资料,都是一些违法交易的时间与地点及与黑手党挂勾的FBI干员名单。

众人莫不以极度崇拜的眼神看着卡洛琳,“老妹,你真是太强了,亏你想得出来。”莫司朝她吹了声口哨。

如果是以往的卡洛琳一定会很得意地大笑数声,然后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睥睨着众人,但此时的她却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轻声说了句“没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她“没什么”,那他们才是眼睛瞎了!不过他们都很识相地什么话也没说,感情的事,是旁人所无法插手的。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到所解读出来的资料上,“他们还真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些还不知只是他们所做过的坏事的几分之一而已。”文尉玄边看边摇着头说道。

“不行,这些还不足以使他们入罪。”莫司一页页看着资料,眉头愈皱愈紧。

“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宁丹羽也紧张了起来,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解读出来的资料竟然没有用?

“这些全都是电脑里的资料,他们大可以说我们捏造文件来陷害他们,搞不好他们还会反咬我们一口,告我们毁谤。”莫司冷静地分析着。

“莫司说得没错,所以我们不宜轻举妄动。”聂祺勋跟着附和。

“那怎么办?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一想到或许拿他们没办法要放他们逍遥法外,宁丹羽便咽不下那口气。

“除非能再到黑手党里拿到更进一步的资料,最好能有他们亲笔签名的。”莫司说着眼睛边瞄着卡洛琳。

她撇过头去,“你看我干吗,我是不会去帮你拿的。”

“对啊对啊,身为卡洛琳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要妹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不满莫司对卡洛琳的意图,文尉玄也开口说话了。

“我又没要叫你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莫司贼贼地笑了,他老早就怀疑卡洛琳会跑回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果然证明他的感觉没错。

他这个笨妹妹,该不会是抛弃人家跑回来的吧?

“你敢否认你没那个意图吗?”卡洛琳瞪他一眼。

莫司耸耸肩,不置可否。

“哟,在干什么,聚会吗?”从外面晃进来的文霁扬看见一大群人窝在一起,不禁调侃地问道,然后他将一个牛皮纸袋丢给莫司,“喔,对了,我在外面遇到一个人说要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是什么,炸弹吗?”文尉玄凑过去看。

莫司顺势用牛皮纸袋敲了他一下,“你有看过人家炸弹用纸袋装的吗,没知识你也有点常识好不好?”

文尉玄模模自己的头,不满地撒撇嘴,“开个玩笑会死喔,小气鬼。”他朝莫司吐了下舌头。

小表!莫司懒得去理会他,径自抽出纸袋里的东西来看,“原来是他。”

“谁啊?”见莫司一脸神秘,聂祺勋不免也好奇地问道。

“陆展晨。”说出这个名字时,莫司还特地去注意卡洛琳的脸色变化,果不其然,她的脸色微微变白了些,“他给了所有与他们挂勾的干员资料,这下我们可有足够的证据去告他们了。”

卡洛琳倏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抢过文霁扬手上的车钥匙,“车借我,我要出去透透风。”说罢,她便风似地飘出门外。

钥匙被抢的文霁扬还一脸莫名,“她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女人的恋爱症候群。”莫司笑着要文霁扬别担心,“不过你的爱车回来会不会有些不刮痕,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不会太去注意周遭的事物。

“我跟去看看。”文尉玄抄起车钥匙,也跟着往门外冲。

还未来得及去担心自己的爱车,文霁扬又被自己弟弟莫名的行径给搞得一头雾水,“他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恋爱症候群喽。”莫司还是说得事不关己,然后他将资料全摊在桌子上,“不要去管他们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讨论怎么让FBI那些死老头们进牢里去蹲着。”

文霁扬虽然还是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不过见没人有空理他,他也只好识相地惦惦,免得待会无辜地被丢出门外去。

卡洛琳以时速将近一百八不要命的时速狂飘在路上,也亏得文霁扬那部性能优越的跑车禁得起她这般折腾,不过,文尉玄在后面追得可就有点吃力了,虽然也是有厂牌的名车,但要论速度就是比跑车差那么一截。

卡洛琳没有目的地地往前开,她只是拼命地踩油门,放纵自己享受那种致命的超速快感。

泪,一滴滴滑落,模糊她的视线,随着迎面来的风而飘散在身后,蓦地,方向盘一阵打滑地迫使她紧急煞车将车子横停在路边,紧握着方向盘,她忍不住伏在上面大哭起来。

将车子停在她后面一百公尺处,文尉玄真的有一股冲动想去将她拥入怀里,然后要她不要再为了那种男人哭泣,未料,却有人比他早先一步地代他执行了这个任务——

“你哭泣的样子还是美得教人惊叹不已。”一条手帕递到卡洛琳面前,一阵熟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卡洛琳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这个令她近日来一直心痛不已的罪魁祸首,脑中惟一闪过的念头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吸吸鼻子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陆展晨伸手揩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告诉我,这泪……可是为了我而流?”“不是。”卡洛琳撇过脸去赌气地说道。

“是吗?”他叹了一口气,“难道我们就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谈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剑拔弩张的呢?”他并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成如此紧张。

“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卡洛琳低着头不愿看他,因为她发现看他其实是一种自虐的行为,每看一次,心就痛一次。

“为什么没有?”陆展晨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难道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就撇清我们的关系吗?”

卡洛琳凄然一笑,绽在那犹挂着泪珠的脸蛋上,更是美得教人心痛而忘了呼吸,“是你叫我走的,你忘了吗?”

懊死!陆展晨低咒一声,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当初那个叫她走的自己,“难道你不能将那句话给忘了吗?”

“泼出去的水,你能将它给收回来吗?”卡洛琳问得很小声,小声得仿佛只是在问给自己听。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固执呢?”陆展晨懊恼地紧握住她,发觉自己竟拿她束手无策。

唉,早该注定了要栽在她手里……

“这不是固执,是原则。”也是女人的自尊。

“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什么原则不原则。”陆展晨拒绝再跟她讨论那些复杂理不清的问题,“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肯不肯跟我回去?”

“不。”卡洛琳回答得很坚决。

“你……”陆展晨挫败地看着她,既而硬起口气,“那可由不得你。”

“你又想绑架我吗?”她问得很平静。

“如果你硬要说是的话,便是吧。”他并不否认,扬手招了一下,一架直升机便自半空中缓缓降下。“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我抱你?”

卡洛琳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会,便打开车门下车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文尉玄发觉到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他只能在地面上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载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绝尘而去。

不行,他得马上告诉莫司,跟他说他妹妹又被绑架了,要他赶快去救她。

于是,他跳上卡洛琳开来的那辆车,调转车头往莫司家的方向疾驶,至于他所开来的那辆车……再说再看再研究啦,如果等会他回来时还在的话,他再将它开回家,不过他想,那可能性应该是小得很可怜吧。

“卡洛琳被绑架了!”文尉玄冲进门大吼一声,可是他发现屋内的人好像都没人有意思理他,每个人都埋首报纸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莫司抽空瞄了文尉玄一眼,“你不要担心啦,她可能是跑去哪里散心了,等一下就回来了。”

“不是啦。”文尉玄上前抽去莫司手中的报纸,要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我亲眼看见卡洛琳被一架直升机载走了。”

“咦?”莫司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喔,她一定是被陆展晨带走的,你放心啦,陆展晨深爱着卡洛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语毕,他又将文尉玄手中的报纸给抢了回来,然后指着头版对他说道:“你看你看,这是我老爸的新发明。”

莫司没去注意到文尉玄愈发难看的脸色,只是兴高采烈地要他分享克莱瑞的殊荣。

照片上的克莱瑞站在他的发明旁笑得神采飞扬,但照片外的克莱瑞则仍是在他的实验里埋头苦干,忙得不问世事。

文尉玄不语地瞪着报纸看了老半晌,然后不大感兴趣地移开视线,然后沉声地问:“你真的那么放心卡洛琳?”现在的他才没那个美国时间去管其他事,他只担心卡洛琳的安危。

“那当然。”莫司回答的极为肯定,“你都没看见,那家伙爱卡洛琳爱得几欲发狂……呃……”等到他发觉失言时已来不及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他讲光了。

文尉玄低着头静默了一会,随即又抄起车钥匙往外冲,留给众人一阵愕然。

“他又怎么了?”文霁扬发现他实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糟了,我忘记他也是卡洛琳的爱慕者之一,竟然还说这种话刺激他。”莫司脸上有着一点点自责,“他会不会想不开啊?”

“想不开?”文霁扬当莫司在说笑话,“你尽避放心吧,他最怕死了,哪有可能想不开,而且他对于卡洛琳只不过是盲目的崇拜而已,过一阵子就好啦。”对于这个弟弟,文霁扬可了解得很。

还不就是因为卡洛琳美丽大方、聪明能干,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白雪公主的形像,他才会把人家当对象来爱慕。

“喔,那我就放心了。”知道没事后,莫司心中的内疚一扫而空,又跟宁丹羽讨论起报纸来。

“对了,我说莫司啊,你什么时候要请喝喜酒啊?”文霁扬问出了他心中最感兴趣的问题,反正这也是自他进门起惟一看懂的车下——莫司与他旁边那个清丽可爱的女娃有暧昧。

“这个嘛,”莫司瞄了坐在一旁的聂祺勋一眼,“大概得等我三十岁过后吧。”

“为什么要等到你三十岁?”文霁扬不解,“你今年不是才二十七岁吗,那你还要等三年才能一亲芳泽喔,你确定你能忍得住吗?”他笑得有点邪恶。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满脑子邪恶思想吗?”莫司鄙夷地看着文霁扬,然后搂紧宁丹羽,“为了爱,可以忍耐,小羽你说是吧?”一说罢,他还啄了她一下。

宁丹羽整张脸烧红地捶了他一下。

“真的?”文霁扬怀疑地睨着他,“你少假清高了,一定有什么特殊理由吧。”他老是觉得莫司的笑容里透着古怪,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莫司瞄着聂祺勋笑得有点奸诈,“要是我忍得到三十岁才结婚的话,那我们可有好戏看喽。”

“好戏?”文霁扬看看莫司又看看聂祺勋,不明白他们俩葫芦里究竟在卖些什么药。

“到时你就知道了。”莫司不打算公布真相,要文霁扬自己静待剧情发展。

“喔?”文霁扬喔了声,没再继续追问,反正他心里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如省点口水自己用眼睛看还快些。

只见莫司与聂祺勋四目相接,冒出挑战的火花……呃,这样说好像太血腥了,总而言之,他们俩脸上都有着各怀胜算的表情,只不过到最后鹿死谁手,可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颁奖典礼,陆展晨面无表情。

卡洛琳拿着饮料走了进来,冰了冰他的脸,“在想什么?”

陆展晨回过神来要将节目台转开已来不及了,卡洛琳已看到电视中那道熟悉的人影,“咦,那不是我爸吗?”然后她看清奖台上所挂的布条上所写的大字——二十一世纪发明家颁奖典礼,她脸色沉了下来,“你还是对我爸的发明念念不忘吗?”

陆展晨将她拉低搂进自己的怀里,“没的事,你想太多了,现在的我有你就非常满足了。”

“真的吗?”怀疑地睨着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看这个节目?”

“毕竟它是我曾经向往的东西,我会关心它的去向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就算我没有得到它,也不希望它寂寂无名不公开,因为它真的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陆展晨为自己辩白着,只希望怀中佳人不要误会他又因此离他而去。

“那当然,因为我爸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听到此,卡洛琳不禁自豪起有这么一个发明家父亲,虽然那使她打小就得跟那些个发明争夺父爱。

陆展晨更加搂紧了她,十分珍惜此刻的和谐气氛,因为打相遇以来,他们几乎都处于剑拔弩张的争吵当中。

偏偏有个极度不识相的家伙挑这时闯了进来,陆展晨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想狂扁人的冲动,他不愿让卡洛琳看到自己狂暴的一面,“有什么事吗?”他冷冷地问,光利刃般的眼神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在那凌厉眼光的砍杀下,那人不禁瑟缩了一下,“报……报告,外面来了很多FBI的人,已经将我们总部给团团围住了。”

“什么?”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怕什么,这里是义大利不是美国,我就不信他们敢多么招摇地抓人。”

“你可不要太小看FBI,他们说不定已跟义大利政府联系好了,有了十足把握才敢来抓人的。”卡洛琳不赞成他轻敌。

“我们已在屋顶准备好直升机,请您赶快离开吧,再迟就来不及了。”那名属下忠心耿耿地说道。

“是啊,你赶快走吧。”卡洛琳也跟在一旁轻声催促。

陆展晨搂着卡洛琳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无语地盯着卡洛琳,她明知道就算要走,他也不可能一个人走的。

与他对望了许久,卡洛琳首先认输,“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就是。”她叹了口气。

反正心都已经沦陷在他身上了,人跟着他走好像也是件无可厚非的事。

陆展晨在她红唇上点了一下,放开她起身,“那就走吧。”

坐上直升机,随着机身的缓缓升空,地面上的人愈显愈渺小,陆展晨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可以想见的是,那些FBI的干员们铁定个个气黑了脸。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不去理会地面上的扰人俗事,卡洛琳问着坐在身边的陆展晨。

“先到我义父那边避避。”

“喔。”她不再多问,静静享受两人之间的温馨时刻。

依偎在陆展晨怀中,卡洛琳抬眼看着他俊酷的侧脸,不后悔选择跟他一起走,她爱他,就算要她陪他下地狱,她都愿意。

飞机慢慢地消失在远方的天空,除了祝福自己的大哥与大嫂能够幸福之外,她也希望不要因为自己不在,公司就给大哥搞垮了。

不过,那些事她也不要多想了,现在的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场表扬的记者会上人山人海,宁丹羽被簇拥着走上台。

当FBI的高阶长官将奖章挂在宁丹羽胸前时,她又忍不住泪洒会场,这荣誉可是用她爷爷宝贵的生命换来的。

“怎么又哭了,你真像个小自来水龙头。”回到台下,莫司爱怜地用面纸擦着她的脸。

宁丹羽朝他皱皱鼻子,将他手中的面纸抢过来自己擦,“要你管。”

“怎么,不能管啊?”莫司用手捏捏她的鼻子。

“后,很痛耶。”宁丹羽回敬他一拳。

就在他们俩在“打情骂俏”之际,有一个极度不识相的声音插了进来,“呃……对不起……”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移往发声来源,“请问有什么事吗?”宁丹羽微笑地问道。

“这花是我们少爷要送给宁小姐你的。”那个年轻男子将一大束红艳的玫瑰交到宁丹羽手上,然后指指左前方不远处那个正朝他们这边微笑的男子。

莫司认得他,他是汇鹰集团的小开,年纪轻轻便将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算得上是个人才。

宁丹羽受宠若惊地接过花,“是给我的吗?”她微笑地朝那个“少爷”致意。

“哟,爱慕者耶。”莫司吹了声口哨。

要不是会场里有太多人在,宁丹羽真想拿那束玫瑰朝莫司头上给砸下去,“你小声一点啦。”她困窘地看看四周,由于她是今天的主角,所以一举一动都让她倍感压力。

“有拥护者代表你长得漂亮啊,干吗怕人家知道。”莫司不以为然地要她别大惊小敝。

只不过,当一束束娇艳的花接二连三地送到宁丹羽手上时,莫司可再也没有调侃人的心情了,脸色愈来愈难看,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女伴受欢迎实在不是件怎么好受的事,那会让他被醋给淹死。尤其是宁丹羽今日的打扮,一身鹅黄色的曳地长裙,由于是丝绸布质,所以服帖地将她的身段玲珑有致地表现出来,再加上盘上去的头发及脸上的淡妆,更是让今日的她看起来更显得成熟妩媚,也更惹人想入非非。

“小羽,我们先离开吧。”于是,在宁丹羽手上的花束暴增到第五束时,莫司终于拉着她几乎是用逃地离开会场。

看来不早点将她给订下来不行了,经过这次的事件,小羽可说是大大的出名,随时都有可能有狂蜂浪蝶来展开猛烈的追求,他可不行太大意。

于是,回程途中,莫司下了个决定,一个左右他下一年度命运的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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