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馨垂头丧气地跟在夏思凡身后走出公寓大门,而她所整理出的三大行李箱,则由罗克独自一人且单手将之重叠排放举起,此一行为简直令她叹为观止!这……根本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事,多厉害的法术啊!她应该拜他为师才对,待日后恢复自由之身,她就能像宋七力一样……嘿嘿!从现在开始,她得多多巴结、讨好他。
“汤尼呢?”夏思凡蹙眉道。走出公寓大门,却未见负责驾驶车辆的蛇界大护卫之一——汤尼。
“殿下,这里是巷子,轿车不能停太久,所以他正在巷口的马路等候呢!”罗克恭敬地回答。
“哦!”夏思凡略一沉思。即率先往前。来到凡界亦有一段时日,在景物方面,凡界并不逊色于蛇界;惟独对交通,委实让他不敢领教。
张彩馨无精打采地继续尾随于后,踱到马路上,只见一名年约八旬的老妇人佝偻着身躯站在人行道上,双眼则不时瞟向红绿灯;而对街一辆加长型的奔驰轿车在看见了老妇人的身影出现在马路,立即闪着灯志欲驾驶过来。蓦然,一无脸无脚的男鬼出现在老妇人身后,就在红绿灯由缘转黄之际,露出一丝狞笑,然后轻轻地推老妇人的背部;此时一辆疾驶中的出租车正欲冲过黄灯,却在看见老妇人突然踉跄跌至马路而无法立刻停车,眼看一场车祸即将发生。
“危险!”张彩馨一看见那男鬼之举动,立刻往老妇人奔去;就在出租车即将辗压过老妇人的身躯时,她大力地把她拖回人行道上,真可谓是“千钧一发”啊!
“彩馨,等……”未想到张彩馨会冲上前去,待夏思凡察觉到她的企图时,已来不及阻止;而那男鬼在机会错失之后,则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视张彩馨一眼,而后挟怨离去。
“老婆婆,您没事吧?”张彩馨一边扶起老妇。一边担忧地问道。此一情景落入夏思凡的眼中,他不禁暗叹:唉!她没事,你可有事了!你的见义勇为可替自己惹祸上身喽!想还未好好地“照顾”她,她倒是先替他找麻烦了!唉!
“殿下,她闯下大祸了!您看,冥界特使之首冷风也来了。”罗克低语着示意夏思凡。专程从冥界到凡界来引领魂魄,却得无魂可返的冷风亦不解地注视着蛇界末来的王储——罗密欧.菲狄雅斯二世。适才他的叫唤,足以代表他和那名破坏轮回的凡界女孩是认识的,而碍于两界之友好情谊,他静候一旁等待着他的——解释,否则。他无法向火奴鲁鲁将军交代。
“冷风……”夏思凡一征!冷风的出现代表着他得引领一魂魄返回冥界,如今……唉!张彩馨为他制造的麻烦还不是普通的“小”呢!
“冥界特使冷风见过罗密欧殿下。”冷风恭谨地作揖。纵使身处凡界,应有的礼仪可不能废。
“冷风特使,无须多礼。”夏思凡连忙回道。
“王子,你……咦?他是谁啊?”张彩馨在确定老妇人安然无事之后踱回夏思凡身边,却发现突然出现的冷风!一个正常的陌生人,可奇怪的是——站在他身边竟觉得寒风刺骨……好冷的人啊!
“无礼!还不快向冷风特使行礼!”夏思凡冷声斥责。
“冷风特使!?”张彩馨闻言一呆!怎么?这家伙也是蛇人吗?但她在他身上却看不见蛇的影子,反而快冻僵了。冷风?他该改名叫“寒风”才对。
“不错!他就是冥界四大特使之首——冷风。”夏思凡颇头疼地介绍。
“明界四大特使?“明界”是什么地方?”张彩馨莫名其妙地询问。明教四大法王她就听过,明界四大特使是啥?
“冥界——就是人死之后要去报到的地方。”冷风冷着声音回答:“张彩馨,你——”这女孩装傻的功夫堪称一流。
“人死……天呀!你……你是……”张彩馨倏然了悟地吓得结结巴巴。天啊!
她体内的毒药发作了吗?可她一点痛苦的感觉也没有,但他的神情彷佛是冲着她而来的,这……“冷风特使,麻烦借一步说话。”瞧张彩馨慌张失措的模样,夏思凡无奈地打断冥界人士一贯的冰冷问话,否则等冷风质问完毕,张彩馨若无三魂吓掉二魂,想必也被冻僵了。
“张彩馨,拜托你冷静一点好吗?请别丢了蛇界的脸。”注视着夏思凡和冷风走到另一边私谈。又看见身体犹哆嗦个不停的张彩馨,罗克不禁蹙眉斥责道。哼!
蛇界末来的王子妃,胆量未免大小了吧!丢脸!特大的丢脸!
“什么?丢蛇界的脸?”张彩馨茫然地望着罗克。她怎么会丢蛇界的脸?她又不是蛇,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蛇的奴隶而已,还是被逼的呢!
“罗克,怎么回事?冷风特使怎么会……”将轿车停驶在马路旁,汤尼慌忙打开车门,并从驾驶座上走下来问道。
“你自己问她吧!”罗克没好气地将张彩馨的三大箱行李给塞进后车厢,心里却在想,殿下所喜欢的女孩根本就是一个超级麻烦兼障胞之混合嘛!唉!他和汤尼想必会比尼克和梅恩的处境来得更可怜。
“她……”汤尼错愕地望向张彩馨。这个陌生的凡界女孩,和他们会有啥关联?
“你也是……蛇……”张彩馨颇绝望地低语。这是什么世界?蛇人入侵地球了吗?
“你居然看得出……”汤尼无法置信地盯着她。一个小小凡界女孩,竟有如此高超的法力,委实出乎他想象中的。
“她现在是殿下的人。”罗克冷声解释。
“殿下的人,你是说她是……”汤尼惊诧地想确定答案。
“她现在是我的奴隶。”送走冷风,夏思凡走回三人身边,恰巧听见汤尼和罗克的对话,他连忙阻止汤尼往下说。
“奴隶?”汤尼闻言,当场愣在原地!蛇界从无奴隶,夏思凡的回答实令他犹如丈二金刚,半天模不着头绪。
“别发呆了,快去开车吧!”罗克哭笑不得地提醒他,但他倒忘记汤尼是个话不点不明的人。唉!这样还不了解?
“王子,那个特使走了吗?”张彩馨遍寻不见冷风的身影后,犹不放心地走向夏思凡询问。
“嗯!”
“唉!那我就放心了。”张彩馨头时松了一口气道。总算雨过青、逃过一死,想不到这蛇人连死神都罩得住。若非他给吃毒药,她哪会害怕又担心?
“放心?你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真思凡不以为然地说。不知死活的丫头!冷风虽已不计较老妇人的魂魄,但那男鬼却不会善罢甘休!
“大祸临头?怎么会?”张彩馨迷惑地问。死亡使者不是走了吗?
“怎么会?敢情你都忘记刚才那老妇人是被谁给推下去的?”夏思凡冷笑着提醒她。等待多年的机会被她不明就里地给破坏,那位鬼兄会饶过她才怪!
“我没忘记呀!她是被那个男鬼……等……等等,你是说那个男儿会来找我索命!?”张彩馨霎时领悟地叫道,一颗心猛然纠结成一团,而红润的脸颊倏然变苍白。
“嗯!”夏思凡暗自叹息地走进轿车内,心想,她现在领悟似乎迟了一点。
“不……不会吧?我是救人耶!我……该怎么办?”张彩馨不禁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才刚面临毒药的迫害,现在又惹鬼上身?她不可能这么倒霉吧?
“上车吧!”夏思凡蹙眉叫道。瞧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她的出发点确实是出自善意,若非知晓那男鬼与老妇人的前世恩怨,他也许也会出手;而她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时代,张彩馨的行为诚属难能可贵……好个善良的女孩,看来,他是相中宝了!
“啊!王子,你得救我啊!”夏思凡的叫唤,赫然令她想起这群法力高超的蛇人。嘿嘿!她有教了,他运死亡使者都能搞定,更何况是一孤魂野鬼?于是她忙不迭地冲进车内迫切地哀求,纵使厌恶他的卑鄙,但不可否认,此时此刻他才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啦!唉!她的命怎么这么悲惨哪!先是做蛇的奴隶,现在因救人还惹来杀身之祸……太歹命了!
“救你?”夏思凡略一挑眉,并斜瞄着她刻意卑躬屈膝的嘴脸。“我为什么要救你?”他好笑地侧转过头,轿车正朝市中心的方向行驶。
“为什么?因为我是您的奴隶啊!我如果死了,谁来服侍您呢?”张彩馨闻言一窒,听他的语气,分明想见死不救。天啊!她必须说服他。
“服侍我?”夏思凡嘲讽地瞅着她。服侍他!炳!她不知在心中偷骂过他几千、几百回,她的服侍说不定会变成谋杀呢!毕竟,在她心里可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对呀!对呀!”张彩馨猛点头。
“那你打算如何服侍我呢?”夏思凡邪邪一笑。他何不如……但一思及蛇界的选后法规,只好作罢!
“我的服侍包您满意!”张彩馨自信满满地回答,使得汤尼和罗克纷纷投以怀疑的眼光。好狂妄的丫头,就连蛇界的彩虹姑娘也不会如此骤下狂话。
“哦?那你要如何让我满意?”夏思凡相当怀疑地一挑眉道。她晓得如何让一个男性满意的方法吗?十七岁的小女孩,真的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爱的游戏吗?
“如果我让你满意,那你会救我喽?”张彩馨反问道。谁晓得蛇人会不会出尔反尔?蛇可是冷血动物,冷漠无情乃是它天生的习性,所以,她一定得亲耳听见他的承诺,因为,他是蛇王子嘛!将来要当蛇王的人,应不会轻言背信才对。
“那是自然的!不过你若无法让我满意……”夏思凡点点头,并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她。瞧她那副沾沾自喜的神情,像是握有胜券一般。
“对不起,麻烦前面红绿灯停一下。”张彩馨瞟见车窗外之街道景物,猛然叫道。
汤尼未置一辞地看向夏思凡,待他微点一下头,他才慢慢减速下来,并在红绿灯附近寻到一暂时停车位置。这个小奴隶胆敢吆喝他这个大侍卫,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但殿下对她的在乎远超过她的身分——奴隶!炳!般不好是——爱奴哟!
张彩馨赶紧打开车门。“王子,下车啊!”她边走出轿车,边理所当然地叫道:“啊!罗克,你不用下来,你们在车上等就好了。”猛然忆起她的目的后,又赶紧补充,殊不知这补充的话就像是主人在命令下人一般。一个小小的奴隶,竟敬用这种语气来跟大侍卫说话,简直无礼放肆到了极点!正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只见罗克和汤尼霍然脸色一沉,身形正欲行动——“罗克、汤尼,你们就先在车子里等好了。”夏思凡赶紧出声。这个张彩馨迟早会被他的贴身侍卫们给修理,这是说如果她的身分不变的话;看来,他必须背着她向他们公开她实际的身分,否则……话说回来,她葫芦里到底在卖啥药?
“罗蜜欧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您若有任何的闪失,我们如何向王交代?”罗克和汤尼不约而同齐声说道。
“放心,这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有。”夏思凡淡淡地回答。
“罗密欧殿下,请让罗克随身保护你……”罗克犹末死心地讲求。蛇界的未来储君其安危可不能等闲视之,尤其此番前来凡界,只有他们两位跟随,他们更是责任重大。
“别说了,就在车里候着吧!”夏思凡蹙着眉道。
“罗密欧殿下,我……”罗克仍然不放弃地说。
“够了!这是命令!”夏思凡脸色一沉地走出轿车。来到凡界,罗克和汤暮筝佛把他当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子一般。哼!他虽然年轻,但可不代表他的法力就逊他们一筹。
“夏思凡,快点!快红灯了!”张彩馨一见夏思凡走出轿车,即心急地拉住他的手就往对街跑去;幸好圣诞节的人潮多如过江之脚,路灯虽已转红,但停驶的车辆却不敢贸然前进。
软绵绵的小手毫无预警地握住他的手,夏思凡顿觉一股电流从手掌传遍全身,带来阵阵酥麻之感;待他回过神来,人已被拉至对街,这……成何体统?他——堂堂蛇界王子,却被一名女孩拉着跑,这象话吗?同时他的威严何存?还好这里是凡界,无人知其身分,否则岂非英名尽失?但……牵手的感觉还真不错。
“彩馨,别跑!”大庭广众之下,虽无人知晓他的身分,但他还是不能失了蛇界王族礼仪,而张彩馨自然也一样。
“夏思凡,到了,来,我们进去吧!”张彩馨开心地推开“新学友书店”的大门,心想,这里应该有她想购买的书籍。嘿嘿!只要是男人,哪个不爱看PLAYBOY、阁楼女郎……相信他这个蛇男人也一样。哈!他绝对会非常满意,如此一来,她的小命就保住了!
“新学友书店!?”夏思凡抬眼望向构挂在门边的长型招牌喃喃自语。这个地方会让他非常满意吗?除了一大堆排列整齐的书本和一些文具用品之外,别无它物,他实在猜测不到有啥物品会让他非常满意?
“嗯!”张彩馨点点头,并准备走进书店内。
“这位小姐,麻烦请留步好吗?”一名老者的声音赫然在张彩馨身后响起,她不禁纳闷地转过身,只见骑楼下摆着一张用黄布遮盖的小桌,以及在黄布上还有用朱笔所写成的四个大字:铁口直断。敢情这名老者是一位算命师,但她并不认识他,也不想算命,于是她略显困惑地东张西望后,决定走进书店。
“这位小姐,请别走好吗?你印堂发黑,近日内必有血光之灾。”算命师赶紧解释。这女孩的面相令他相当兴奋,遂忍不住想好好仔细观察研究,因为,从事这一行业约三十年,像她这样具有天后娘娘面相的女孩,他还是首次看见。
张彩馨正欲迈进书店的脚立刻不由自主地转向算命师。印堂发黑!?多准啊!那我该怎么办?或许她直接求助他算了,这个算命师的道行也满高的,竟然看得出她有危险。
“小姐请别担心,你将会有贵人相助,而且……”算命师凝目审视张彩馨的面容。嗯!他果然没看错,这女孩的确有当王后的命。
“张彩馨,你在做什么?”夏思凡火大地转过头,眉毛几乎快纠结在一起了。
无缘无故跑去算命,这种江湖术士的话能相信吗?
“这位先生,你……”看清夏思凡的相貌,算命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天生的帝王相啊!令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接连见到两个有王族之命的人,他实在太幸运了!
“我在算命呀!他可以帮我消灾解厄。”张彩馨费解地回答。这蛇人的脾气还真捉模不定,适才还是晴天,怎么一转眼就下起雨来?莫怪人云:伴君如伴虎。
“消灾解厄!?你分明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夏思凡怒眉一挑道。搞什么飞机?
莫名其妙地拉着他来新学友书店,现在竟然自己算起命来!难怪罗克和汤尼想修理她,此刻连他都有这种冲动。
“夏思凡,你别生气嘛!”张彩馨忙不迭地走向他。此时犹不宜惹他生气,毕竟,蛇人的功力她可是亲身体验过,而这位算命师……“小姐,他就是你的贵人啊!而且你有当王后的命哦!”算命师微笑着说。一个帝王、一个王后,哈!无疑是天生一对!
“王后的命?我?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是他的奴隶!”张彩馨闻言呆立原地。王后?哈!这无疑是天方夜谭,看来,他刚才的言论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唉!这算命师八成是老眼昏花,奴隶跟王后,这命格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夏思凡闻言,霍然朝算命师望去。敢情这江湖术士还真有两把刷子,他倒是小看他了!想不到这凡界之人并非全然毫无神通,看来,他必须修正以往的观念了。
“夏思凡,我们走吧!”张彩馨大失所望地欲朝书店走去,看来,他还是唯一能拯救她生命的人。唉!难道这一辈子她都无法月兑离他的胁迫吗?地无奈地回眸瞅了一眼算命师,暗想……王后!?在这个总统至上的时代,哪来的王后?蛇王子倒有一个,但她总不会是蛇王后吧?哈!委实荒谬可笑!
“这位小姐,你家是开蛇店的吗?”算命师突然叫唤住张彩馨问道。适才她一转过头,他彷佛看见蛇的影像包围着她,这女孩的命运似乎与蛇有所关联。
“蛇店?”张彩馨莫名其妙地停下脚步。她家世代务农,怎么会开蛇店?不过。她此刻则是被蛇人所奴役。但这算命师怎么会……莫非他看出什么端倪?
张彩馨纳闷的表情一印入算命师的眼中,他立刻明白自己猜测错误。“这位小姐,你不妨去买一些雄黄、艾草来防身,并尽量别去任何有草丛的地方。”算命师语重心长地吩咐,内心则想着,她的血光之灾应和“蛇”月兑离不了关系。
“雄黄!?”张彩馨闻言,霎时恍然大悟。哦,MYGod!她真是宇宙超级无敌大白痴,居然会忘记蛇最怕的东西就是雄黄酒!嘿嘿……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摆月兑蛇人的胁迫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威胁他。哈哈哈……到时就换她威风啦!
夏思凡浓眉一挑,并极力按耐住心中不悦的情绪。哼!想用雄黄来威胁他,还早得很呢!话说回来,雄黄到底是什么东西?瞧她一副小人得志、眉飞色舞的模样,似乎这“雄黄”真的能击败他。好,他倒想瞧瞧这雄黄是啥厉害玩意,他就不相信以他高超的法力,会输给一样不见经传的物品。
张彩馨喜孜孜地走进书店,向柜抬小姐询问到欲购买之书籍陈列处,即心花怒放地拉着夏思凡走去。在尚未购买雄黄之前,她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所以,目前仍得照原先计划进行,她必须使他——蛇心大悦!
“夏思凡,你看,就是这个!”到达书架前,张彩馨得意地拿起一本——宫泽理惠写真集,将之递至夏思凡手中。
“这是什么?”夏思凡纳闷地接过书,并困惑地注视着封面上那未着寸褛的年轻女孩问。
“拜托!别假了好不好?怎样?很漂亮吧?”张彩馨促挟地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宫泽理惠的写真集耶!班上男同学私下争阅的写真集,他岂会不动心?
“这女孩是很漂亮,不过……那又怎样?想不到你们凡界的女孩,竟然毫无羞耻观念,真是出乎我意料乏外!”夏思凡微皱着眉头大肆批评。
张彩馨错愕地盯着他,心想,有没有搞错啊?男人不是都爱这味的吗?这种“幼齿美女”,嗯……不错,他应该是喜欢那种大脯乳动物。一思及此,它的目光忙不迭地又飘向书籍,并展开地毯式的搜索……PLAYBOY在哪里?
对张彩馨仔细寻阅书籍的动作,夏思凡霎时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令他满意的服侍就是指这些黄色书籍。唉!他真是服了她了!“你不用找了,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夏思凡,等一下嘛!我马上就找到了,再一分钟就好了。”张彩馨迫切地恳求,眼光则盯着书籍。奇怪?只看见某某写真集,就是未见阁楼、PLAYBOY……等超大尺码的大肉弹。
“张彩馨,你以为“这个”就会令我非常满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夏思凡简直哭笑不得地沉声道。她的方向是没错,可惜性质却差远了,毕竟,用眼睛看,哪有实地体验来得满意啊!
“我知道这个你不满意,但我怎么知道这家书店会没有PLAYBOY啊?”张彩馨亦沮丧地大声解释。啧!她该去录像带店才对!
“PLAYBOY是什么东西?”夏思凡狐疑地问道。
“PLAYBOY就是……”张彩馨正欲说明,却突然发现她和夏思凡不知何时已成了书店之人侧目的焦点,困窘迅速染红了张彩馨的脸庞,当场她恨不得找个地洞好钻进去。羞死人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忘记压低音量!这种黄色书籍,岂是她能光明正大观看兼谈论?唉!她的纯洁形象霎时毁于一旦,瞧众人的眼光,彷佛将她视作浪荡婬娃……哦!她简直羞得不敢左右张望兼无地自容了!
“张彩馨,这“PLAYBOY”究竟是什么东西?”夏思凡不解地注视着突然满脸通红的张彩馨。好端端的红起脸来,莫非这PLAYBOY会令人血脉偾张?
“嘘……我们快走嘛!好丢脸喔!”张彩馨连忙夺过夏思凡手中的宫泽理惠写真集将之放回书架上,即握住他的手大步朝书店大门走去。
“丢脸?”夏思凡莫名其妙地被张彩馨拉着走。这PLAYBoY怎么会和丢脸牵扯在一起?而她无缘无故地脸红……这PLAYBOY真把他给弄胡涂了!
“嘘……别说了啦!快走吧!”张彩馨尴尬地打断他的话,一颗心是急得想尽速远离此地。由于她一发现自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时即低着头,以至于未曾注意那眼光绝大多数是以“惊艳”的成分紧盯着夏思凡,而落在她身上的则是女性羡慕的眼神。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一下子把我带进来看这些没穿衣服女孩的书籍,一下子又拉着我像逃难似的离去。你不给我说清楚,休怪我翻脸无情!”无视于众人惊诧奇异的眼神,夏思凡脸色一沉,火大地立于原地冷声道。哼!被一个小女孩当傻子耍的感觉可不好受!
“夏思凡,出去再说嘛!拜托、拜托!”张彩馨低声哀求,因为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眸光似乎比先前多出数倍不止。天啊!她怎么会陷入如此窘迫难堪的地步?而这蛇人早不发火、晚不发火,偏偏选在离大门约四、五步之位置发火,望着进进出出的人带着看热闹的眼神从身边经过,有的甚至还伫足一旁观赏……她受不了啦!
火大地扭头转身就走,心想,翻脸就翻脸,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死嘛!哼!她豁出去了!
“你……”注视着张彩馨犹如壮士断腕般的神情与姿态走出书店,夏思凡不禁呆了约三、四秒之时问,即火大地追上前去。啊炳!他这个做主子的还没发飙,她这个做奴隶的倒先给他脸色看,反了反了!
一走出书店,张彩馨就后悔了。那一剎那,她彷佛鬼迷心窍一般,什么不过一死?老天,她不想死,也不愿死啊!现在可好,得罪了唯一能教她的人,更遑论她月复中的毒药;只要他一个不爽……哈!她的生命立刻划上句点。唉!无论如何,她得想想办法以平息他的怒火,否则……夏思凡压抑住满腔的怒火走出书店,即看见一脸懊恼悔恨的她站在骑楼下正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不禁冷哼一声,并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心想,有胆量做,就得自行承担后果。
“夏思……王子,等等我嘛……”瞧那蛇人无视于她存在地朝轿车停放的方向走去,张彩馨霎时心情沉重,沮丧地跟随上去,并嗫嚅地说。
夏思凡充耳不闻地朝车子走去。
“王子,对不起嘛!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王子,请你原谅我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为。
王子,我刚刚一定是吃错药了……”张彩馨心慌意乱地解释,但夏思凡完全不予理会的模样,委实令她担心害怕。
“不会呀!你非常有骨气嘛!”夏思凡一挑眉讽刺地说。仅仅四、五秒之时间,这小妮子的志气也太薄弱了吧!唉!虽然这正是他所希冀的,但,私心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失望和遗憾……她的新娘不该是如此贪生怕死。
“你……”这明显的讥嘲令张彩馨忍不住欲张口反击。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但韩信胯下之辱更加证明了一件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起码她的待遇可比韩信要好太多了,所以……她要忍耐!忍耐!
“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夏思凡边穿越马路,边用眼角余光端详着极力压抑怒气的张彩馨。
“不……不……王子,你可别误会,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是在忏悔呀!”张彩馨悚然一惊,并忙不迭地矢口否认。此刻的她,饱受生命的两大危险,她哪有资格不高兴啊!多悲哀的遭遇呀!唉!不过没关系,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哼!
她要加倍奉还!
“忏悔?但你的脸色……”本不该一再地对她使用读心术,但,幸好他用了,否则这小妮子的报复心可就不得而知了。既然如此,他可不能让她有愿望实现的一日,不然他的下场实不堪想象。
“殿下。”等候近四十分钟之久,才看见夏思凡和张彩馨相谈甚欢地穿越马路朝他们走来。看样子,张彩馨果然把夏思凡伺候得很满意,但短短的四十分钟,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呢?罗克颇感好奇地迎上前去。
“王子,我的脸……”张彩馨急欲解释,却在看见罗克犀利冰冷的眸光下住口。上帝!如果让这蛇侍卫知晓她适才在书店的行为……哇!她的生命不提前完蛋才怪!
夏思凡未置一辞地生进轿车里,罗克亦随后进入,但张彩馨则无所适从地呆站在轿车外。
“张彩馨,你还忤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罗克费解地注视着一脸局促不安的张彩馨,心里纳闷着,怎么回事?
“喔!”如获圣旨一般,张彩馨欣喜地坐进轿车内;待看见夏思凡面无表情地凝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时,欣喜的心霎时冻结成冰。糟糕!这蛇人还未亲允保护她的生命,再瞟瞟身边的罗克,唉!她该如何是好?
“汤尼,可以开车了。”罗克在张彩馨关上车门即命令道,而夏思凡异常冷漠的表情和张彩馨的苦瓜脸顿时形成极明显的对比……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边走边谈时的表情明明很愉悦,怎么会一上车就形同陌生人一样?
※※※
轿车迅速起动,不到五分钟之时间即停妥在汉来大饭店大门前,四人鱼贯下车,饭店服务人员立刻将轿车后车厢之三大厢行李提领出来,泊车人员才将轿车驶向饭店专属停车场。
“天呀!你们居然住汉来大饭店!这……这是五星级的大饭店耶!”张彩馨在看清楚这壮观宏伟、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时,不禁惊呼出声!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如果你看见殿下的寝宫,你就明白这地方只算是差强人意。”汤尼不以为然地批评。
饭店客房部经理在取得总统套房的钥匙后,立刻恭敬地在四人前方引路,因为先前这三人的言行举止,充分令他明了他们的身分。某小柄的王储私游台湾哪!他可得小心伺候,否则饭店名誉事小,坏了国家形象事大呀!
来到总统套房专属电梯,六人除了张彩馨兴奋地左右张望,其余五人各自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当电梯快速爬升至所属楼层,客房经理一马当先地走出电梯,并用钥匙打开总统套房的门,然后恭敬地站立一旁,好让四人进入。
“夏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服务的话,请尽量吩咐。”客房经理恭敬地说。眼神则瞟向推行李的服务人员动作是否干净俐落、迅速确实,毕竟攸关饭店的名誉和国家的形象,所以一点点的小缺失他都不能疏忽。
夏思凡冷淡地点一下头,并瞟了罗克一眼,即步入主卧房内;后者立即了解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千元大钞递给提拿行李的服务人员。
“谢谢夏先生!谢谢夏先生……”提拿行李的服务人员一看见那厚厚一叠的千元大钞,眼珠子差点就快掉下来!在接过钞票时,他简直惊喜若狂地连声致谢。
哇!这一大叠钞票,无疑是他好几个月的薪水耶!
“出去吧!有事我们会再吩咐。”罗克沉声下逐客令,客房经理和提拿行李的服务人员唯有衔命离去。
“张彩馨,你就睡那一间房吧!”罗克用手指着紧邻主卧房右边的小房间道。
但静候约三、四秒之时间犹未见张彩馨有所响应或行动,他不禁纳闷地侧转过头,却见她张口结舌地呆望着他的胸怀;他不得不提高音量以唤回她的神智。“张彩馨!”搞什么?中邪了吗?这凡界女孩……怪怪的!
“啊!什……什么事?”张彩馨回过神后慌张地问道。吓死人!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这么多钱来打赏小费。哇!这蛇人分明有钱得过分哟!
“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把行李拿去你的房间!”罗克蹙眉命令。唉!殿下真的看上她吗?若是,那殿下的眼光未免太……异于常“蛇”了吧!
这个张彩馨简直极端少根筋呀!
“喔!”张彩馨赶紧抱起一个箱子朝他所指示的房间走去。这三个蛇人的脾气似乎都不太好,尤其是罗克,老是绷着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活似有人欠了他几百万未还一样;看来,她还是罩子放亮一点,并尽量多做事、少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罗克——”汤尼步出主卧室即走向罗克,轻声在他身边交代数句,则望向正在整理衣物的张彩馨。
“嗯!我知道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对了,你可得多注意她一点。”罗克点点头并特别声明。未来的王子妃才初见面就惹了一大堆麻烦,更惨的是殿下已经宣布了她的身分,她的安危自然而然成为他们的工作之一;而此刻他正接获命令下去警告那位鬼兄,而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彷佛这麻烦只是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