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夜晚的海边,一样是只有柠檬淡月斜挂没有繁星陪衬的夜晚;但是,来的人心情不一样了。
“在这里——”宿知秋拎着高跟鞋,放任自己打赤脚让碎浪一波波袭来。今晚的陆地很冷,袭上她脚的海水相对变得较暖和。“我一边喝酒一边走,一边想你一边品尝固执的后悔。”
苞着她的轩辕弥仍然戴着面具,在外头他行事谨慎,就算是只剩他俩的海边他依然保持令狐的身份。
她停下脚步想等他走到和她并肩处再一起走,却听不见脚踩碎浪的啪啦声,紧张地转身,发现他也停了下来。
“并肩走好吗?”她柔声要求。“我好怕一转头你就消失不见。”
轩辕弥闻言,迈开步伐踩过碎浪来到她身边。
她的恐惧源自于他的背离,这让他面具下的脸色黯沉,他伤害她太深太深。
“不要在意。”像是洞悉他心事一样,她捧住他的脸,透过面具看着他的眼。“会害怕失去身边的人是我的心病,不是因为你才有。”
“但因为我变得更严重是事实。”伸手亲呢地环上纤腰拉近彼此距离。“我很抱歉。”
“别再说抱歉了好吗?我们道歉的话还说得不够多吗?”早知道他的内疚感这么深就不要求他和她并肩走了。“至此为止,我不想再听见你说抱歉、对不起这些字眼。”
“好。”他点头,只要她高兴就好。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当骗子?我的意思是——以骗人为行业,这是很奇怪的行业。”
“因为这世界的人相信谎言多过于相信实话。你知道吗?说实话的人会遭人误解,说慌的人反而能从中获利,天底下没有比骗人更容易获利——这样的想法是我为了求生存不得不秉持的信念,为了想活下去,我选择这工作作为谋生的技能,设计一场又一场的骗局让人自投罗网。”
“为了求生存?”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生活?她对他愈来愈好奇了。“可以让我知道吗?有关你的过去。”
“你想知道?”
“嗯。”她点头,看见他笑容逐渐加深。“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以前根本不问我这些事。”
“那是以前,不要老把不成熟的我提出来回味。”她嘟嘴。“这不公平。”
“现在就像那时候了。”他轻点嘟起的红唇取笑。“爱嘟嘴的小女生。”
“你——”
他突然抱紧她不让她说完话。”我最引以自傲的就是能冷眼旁观他人在我设计的骗局中怡然自得而不知道自己危机将至,人心中的贪念往往是完成我骗局的助力;但是遇上你——虽然那场骗局非我所愿而是时机不对被迫造成——却是我这一生最大也最失败的骗局,穷极一生,我都会为它感到后悔万分。”
“咦?”她疑惑,不懂他所言为何。
“我这一生最大的骗局就是假装不爱你,最失败的骗局就是葬了自己的心,最后悔的就是伤了你——简而言之,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栽跟头的人。”
“你认栽了?”
“好早以前就认栽了。”他微笑,额头贴着她的。
“弥——”
“嗯?”
“面具好冷。”食指敲上铁制的面具,她有点不满。“不能拿下来吗?我看不到你的脸,也看不到你的表情。”
轩辕弥拉起她双手放到面具系带上。
她笑了,动手为他取下,将他温柔的笑脸看个真切。
“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是吗?”他的鼻尖轻轻摩掌她的。
“也喜欢你这样对我。”
“还有呢?”双唇移近她耳畔,吹了口热气震得她直打哆嗦,他被她敏感的反应逗得可乐了。
“喜欢你这样亲近我。”
“再来呢?”另一只手悄悄来到她身后,等着她吐气如兰的情话。
“喜欢——啊——”突然被抱起在半空转圈,宿知秋发出尖叫,让恶作剧的轩辕弥笑得更乐。
他停下,不放她落地,让她双手抵在他肩上,爱极她全心全意倚靠他的感觉,“喜欢这样吗?”
“尽量不要……”她吓到了,说话有点不稳。
“那这样呢?”他伸长脖子,嘴唇轻触她的。“喜欢吗?”
她摇头,深情款款俯视这个明里暗地都在设法保护她、爱护她的男人。“再深一点。”
狐狸眼闪过窃喜,却拿乔地皱起眉,“这位小姐,你很贪心哦。”
“是啊。”她承认,低垂的视线从他的眉到他的眼,最后落在他的唇,低头拉近两人距离。“所以——再深一点。说完后她付诸行动,才不等他吊她的胃口。
轩辕弥微笑启唇欢迎她的热情。
再深一点——呵,正中他下怀。
☆☆☆
嘟嘟嘟——哗——
传真机捎来讯息,负责接收的残月懒懒取下,冷眼抬起,一看内容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可能!”一向冷淡的声音难得出现激动情绪,这表示事情大条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犹如仍在梦中不知死活的睡猪刚被地震摇醒般,晓风慌张地左右张望。“发生什么事?”
才没那个美国时间理他这个后知后觉的猪,残月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同样大小A4规格的感热纸加上刚才收到的,起身离开自己的办公桌猛敲主子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不疾不徐的声音出自她家主子。
“小姐。”残月一开门,连平常惯有的颔首礼都没,事态果然非常严重。“最后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找到人了吗?”宿知秋问,一手接过她递来的完整报告,只重结果不重过程是她的行事作风,也是为了给予两名部属工作方式的选择自由。
“找到幕后主使者了!”晓风只差没跳起来欢呼。“太棒了!这下我就不用看董事会那票守旧派老人的脸色,可以把最后一笔资产调进台湾,这真是太棒了。阿弥陀佛,菩萨保——”
“保你个头。”残月一句话打断他吆喝吵人的欢呼。“我有说知道主使者是谁了吗?”
还没啊……晓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平。“那你一副紧张的样子干什么,存心唬人啊。”
她才没心情理他。“小姐,这些调查结果都指向同一个人。”
宿知秋支起手肘,下巴抵在手背,静静思忖。
轩辕弥将成叠的感热纸拿过来细看——和黑街的报告差不了多少,没有结论,只有密密麻麻未经整理的资讯。
“给我一个说法,你的调查工作完成了?”
“完成了。”残月极有自信。
“这里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名。”
“综合报告里头所详述的资料就能找出幕后主使者。”
“哦?”宿知秋颇具深意地扬起笑容。“从百家姓这本书开始,你似乎就倾向于让我自己找答案了,残月。”
“如果主子不够看,手底下的部属也不见得光彩,小姐。”
“你要试探我?”
“是的。”她很诚实。
“有没有搞错!”试探小姐?晓风捧颊直呼。“你竟敢对小姐无礼。”
“这就叫无礼?”残月才不理他那一套,她敬重小姐自有她的一套方式,干嘛学他这个吃斋念佛的怪人。
“这份报告和先前黑街调查的差不了多少。”轩辕弥走到残月面前将报告还给她。“你的调查功夫还不错。”
“用不着你夸奖。”残月没好气地收回。“既然黑街已经插手,为什么还要我作白工,一点经济效益都没有。”
“不这样你怎么有事做呢?”宿知秋轻笑。“辛苦你了,残月。”
“小姐您这样说不就让我连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柿子挑软的吃,她是软硬不吃的,但遇上小姐就没辙。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句话她是对轩辕弥说的。
耙让她作白工,就算是小姐未来的丈夫她也不会轻饶。
“把这口气出在主谋者身上如何?”轩辕弥建议道。“可别为了我跟知秋伤和气。”
唔……这男人——
头一次踢到铁板,残月咬唇兼磨牙。
什么叫作“恃宠而骄”——原来这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算你行。”
“多谢。”轩辕弥拱手谦让。
“晓风,订四张到巴黎的机票和四张到普罗旺斯的车票。”宿知秋下了命令。
“订四张机票是吗?好,我立刻——”
“还有四张到普罗旺斯的火车票。”这手下最近昏倒次数大多,脑子有点故障了,她想。
“火……火车票?”为什么要订火车票?
“到时候你就知道。”大概是被残月传染了。连她都开始打起哑谜。
“小姐?为什——”
“要你订票就订票,哪来这么多废话!”残月一脚踹他出办公室。
☆☆☆
“普罗旺斯是个好地方。”仍然戴着面具的轩辕弥浑然不觉镇民投注在他身上的特异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你还不想拿下面具?”被他紧紧牵在身边的宿知秋蹙眉问。“这里的镇民可接受不了你的特殊造型。”
“无妨。”
“你真的很奇怪,轩辕弥。”晓风就不懂了。“戴面具很舒服吗?”
“不舒服。”他老实回答。
“不舒服还戴?有病。”残月话中带刺,明的伤不了他,来暗的总行吧。
轩辕弥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作回答。
“小姐,我们一定要先来见老爷子吗?”晓风又提出问题:“您可以和轩辕弥去见老爷子,巴黎那边就由我和残月负责去总公司逮幕后主使者,兵分两路不是比较有效率?”
“如果主使者不在巴黎呢?”宿知秋丢给他一记反问。
“咦?”
“仔细想想看——一开始帝氏财团爆炸案源自于我们寄发的威胁信,但是动手的不是我们而另有其人;再来,我在巴黎提出公司外迁到台湾的计划虽然反对声浪大,可是没有任何突击行动,对我采取饱击都是从到台湾开始进行评估之后,我到哪里,哪里就有危险在等着我。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在台湾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向董事会提出任何报告书,如此想来,主使者八成不会是董事会的人;当然,如果他们派人暗中跟踪我们的话就有可能,但是弥的观察结果是没有,所以更加可以确定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不是董事会守旧派人士中的任何一位。”
“那会是谁?”晓风歪着头,走在马路上就像脖子扭到不得不去找医生帮忙的倒霉人。
“接下来就由我说明吧。”一边朝宿千峰居住离镇上约莫一公里的大宅走,轩辕弥边替她接话,”表面上看起来帝氏爆炸案和知秋遭人突击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两件事,但是如果假设这两件事有所关联,那么这项关联性会在哪?”
这会儿偏首的人多了一个——残月。
不过她还算是有点小聪明,“帝氏有你轩辕弥,和小姐是旧识,是恋人。”
“很好。”他投给她一记赞赏的笑,被冷哼打回。
“爆炸物是在我的办公室里被找到,只是爆炸当时我不在场而躲过一劫,由这点不难猜出主使者是针对我而来,那么要设定幕后主使者的身份就更简单了,只要是知道我和知秋是旧识是恋人的都有可能。”
“我怎么可能!”晓风一听,赶紧撇清。“要嘛也是我旁边这家伙。”
残月白他一眼。“好个虔诚的佛教徒啊。”
嘿嘿,他回她一抹尴尬的笑。
“你们也有可能,但是你们都没有动机。”
“动机?”两人异口同声表现难得的默契。
“我死对你们两个都没好处,何苦劳心费力,而知秋如果惨遭不幸!你们也不会得到任何利益,相反的,被董事会守旧人士排挤是你们的下场,所以说你们不会是主谋。”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卖关子吗?”残月不耐地道:“小姐就算了,可我没必要听你一堆废话,我要知道主、谋、是、谁!”
“没错。”这魔女难得说对一次话,正中他心坎。“快说,主谋是谁。”要是被他捉到就要那家伙好看!
“你们还不知道吗?”是他说得太复杂还是他们资质欠佳?“综合知秋和我所说,了解我和知秋过去的纠葛以及知道知秋在台湾的行程和临时办公室地点的除了你们还有谁?”
晓风、残月瞠眼相视。
难道会是“老爷子?”
撒旦!
佛祖!
怎么可能!
☆☆☆
结果——当他们抵达宿千峰静养的宅前按铃等人接应时,轩辕弥卸下了面具。
起初,晓风、残月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到这里就月兑下面具,等到来开门的人出现后才恍然大悟。
开门的江老管家一看见轩辕弥的脸直呼有鬼。
这下子真相大白。
混蛋,竟敢唬弄他们!害他们误以为主谋是老爷子!站在大厅的晓风、残月再一次呈现难得的默契,黯着脸在心里暗骂卖关子卖到普罗旺斯的轩辕弥。
“让您久等了,宿老。”轩辕弥搂着宿知秋,在老人家面前表现充分的占有欲。
“比我所想的还慢。”宿千峰不怎么满意。
“沿途有两个人时停时走,不慢也难。轩辕弥笑着应道,狐眼别具涵义瞥向晓风、残月。
呕啊!两人心中如是想。
“爷爷,您早就知道江管家他——”
“轩辕有跟我联络要我小心提防。”几十年的老主仆结果却……唉!“为了儿子就能什么都不管了吗?真没想到他会为了他儿子不惜暗中派人加害你和知秋。”
“如果您不怂恿知秋将公司迁到台湾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说了半天还是他这只老狐狸搞的鬼。
“怎么说?”白色的眉毛抬起。“我可是为了撮合你们才——”
“就因为这件事才让他心生歹念,要知道,他的儿子是守旧派董事的带头人物,如果知秋将公司迁到台湾。他这个反对外迁的儿子在欧洲的事业不就化为乌有,更何况他儿子在千峰集团抽取为数不小的公款,如果知秋要抽走所有资金,这件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您说,他不狠下心行吗?”
“难道我又——”
“您老没本事当媒人,倒有资格充当哈雷慧星。”轩辕弥不客气地明喻他是带扫把的“秽星”。
“弥。”宿知秋扯扯他衣角,摇头。“不可以这么说爷爷。”
“我说的是实话。”
“算了,他说的是事实,唉——算了,反正我老了,再活也没几年,任由他去说吧,我也没那个精神跟他吵。”
“爷爷!”宿知秋拍开腰间的手掌,移身到宿千峰身边。“您怎么这么说!您还要陪我很久,我会一直留在您身边照顾您,请您不要说这种话。”
“乖孙女,你是说你要留在这照顾爷爷我?”他的问题得到点头的回应。
“知秋!”一直留在老狐狸身边照顾他?“那我呢?”轩辕弥跳脚;他该怎么办?
“这……”宿知秋回头看他,为难地咬住下唇。是啊,怎么办?
就在她回头看自己另一个心爱男人的当头,轩辕弥清楚看见对面老人用苍皱的手和脸扮出顽童般的鬼脸,气煞他也!
“您托残月转告我的话不要忘记。”他提醒。
“我托残月说过什么吗?”小狐狸,他已经是成精的狐仙了还妄想跟他斗?哈!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残月,你可以作证。”轩辕弥转头要求快成壁花一朵的残月当证人。“你家老爷子是不是要你转告我这件事过后双手赞成我和知秋的事?”
哼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十分钟就够。“有吗?”她双手一摊,非常忠心老主子。“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
“爷爷?弥?”宿知秋愈看愈觉得诡异。“你们又瞒着我作了什么约定?”
“哪有。”宿千峰别开脸,矢口否认。
“弥?”
“他保证这件事过后不再阻扰我们的事,也不要求我舍弃黑街身份。”
“爷爷——”宿知秋双手叉腰等着听老人家的解释。“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是吗?”
“真的没有。”
“那我跟弥回台湾啰,再见。”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孙女竟然不要他这个爷爷。“你刚说要留在这照顾我的!”
“是啊,可是那是骗您的。”
“骗……骗我?”
宿知秋笑得可甜了。“弥是骗子,身为他未来妻子的我也该学会骗人的技巧才对,所以刚才是故意骗您逗您开心的。”勾住心爱男人的手,她笑得更甜。“果然,谎话比实话有用多了。”
轩辕弥愣了下,立刻回复神智,同她唱和。“现在你知道适时的谎话可以得到多大的效果了吧。”老狐狸这下可失算了,手中的宝贝现下正努力蜕变成另一只狐狸呢。
“的确很有效,刚才爷爷很开心,还跟你扮鬼脸呢。”
原来她有注意到。轩辕弥脸上的笑意更深。
“走吧。”她说,回眸朝敬爱的长者一笑。“爷爷再见。”
“等、等一下!”头一次!老谋深算的宿千峰头一次被打败,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孙女打败。
这是不是就叫“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爷爷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是有说过同意你们的事,也不追究这小子的身份。”他承认,挺心不甘情不愿的。
“那我们更该回台湾了。”宿知秋说出更惊人的话,骇得宿千峰白眉高耸。
“我说实话了你还要去?”
“在台湾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我当然要回去。”
“有什么事比照顾我还重要的,哼。”人家说愈老愈像小孩果然没错,宿千峰一张老脸倔然别开。
“我得完成千峰集团迁到台湾的工作,还有,让您多个孙女婿。”她可忙得很。“所以爷爷,再见啰,我会再来看您。”说完,她勾着笑容满面的轩辕弥,与他并肩离去。
什么叫我会再来看您?宿千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中气十足喝道:“晓风、残月!”
被当成一对壁花的两人总算又有出场机会。“老爷子。”
“推轮椅,我要追上去。”开什么玩笑,就这样便宜那小子,门都没有!
“是!”
至于已经走到外头的两人——
“弥,你猜爷爷会不会追上来?”
“一定会。”不用想也知道。“你是希望他老人家一起到台湾才会那么说的吧。”若不了解她,他就枉费爱她知她了。
真了解她。“我觉得现在比以前在巴黎与你相恋时幸福多了。”
他讶异她作此想。“为什么?”
“如果没有那段椎心之痛的日子我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愚昧无知,更不会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不会知道你爱我恋我如此之深;现在的我反倒感谢有过去那段难熬的日子。”
“你真这么想?”
她皱眉。“你怀疑我?”
“你刚才说要学习骗人的技巧,我担心你会挑这时候开始,故意让我释怀、让我开心。”
“放心,我不会对你说谎的。”她拉住他,藕臂圈上他颈子。“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骗我了。”
“我不会,这一生最让我感到后悔的就是对你所设的骗局,骗了你也差点毁了我自己,我已经得到教训——”他低头,寻找她的唇,在吻上前保证:“再也不会。”
“轩辕弥!不准你轻薄我宝贝孙女!”中气浑厚的声音插进他们的浓情蜜意间。果然!坐轮子的比走路快,转眼间就追了上来。
“这么快?”两人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晓风推着轮椅,残月跟在旁边跑,而坐在轮椅上头的老人家挥舞着手杖在路上吆喝,威严形象大失。
“怎么办?”她问,第一次觉得爷爷可以用“好可爱”来形容。
“一路跑回台湾如何?”他提议。
漂亮的凤眼瞠起讶异的神色。“开玩笑的吧?”
他握住她的手,眨了眨眼。“你说呢?”
用不着更多言语,他们已能相互了解,彼此洞悉心中想法,连开跑的脚步都趋向一致。
“站住!傍我站住——”
“以他老人家的肺活量来看,活到一百二十岁都不成问题。”“私奔”过程中,轩辕弥行有余力地说笑道。
宿知秋笑得更加灿烂。
这就是她的人生,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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