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雅恍恍惚惚的看着炫目亮丽的七彩舞台,她独自坐于角落饮酒自怜。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呵,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牵挂他,夜夜沉沦于纸醉金迷的不夜城中,她感到自己像只迷途羔羊般找不到出路。
“唉!好烦呀。”
“烦什么?照你这样子赚下去,五百万很快就可以偿还啦。”林雨洁轻巧的坐于她身边,盯着她显然已晕醉的迷离瞳眸及酡红迷人的粉颊,“小雅,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魂不守舍呢?”林雨洁泛起一抹狡黠诡谲的笑容,盯着昏昏沉沉趴于桌上的安奈雅,心疼的抚了抚她那头让人爱不释手的柔亮丽发。
“我魂不守舍……”安奈雅闻言咯咯笑出声,摇了摇沉甸甸的螓首,她盯着眼前三、四个林雨洁的影子,低声咕哝,“对啊,我为什么要为了他魂不守舍?我不是很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吗?但是……我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了耶,我真的好想他……好想他……”拍了拍红通通的脸颊,她噘起嘴,稚气的口吻及娇叹的嗓音透露出对她口中的他所含的思念情感。
林雨洁微微淡笑,“那你口中的他是谁呢?”
“当然是……当然是……”她一个不稳,忽地跌入一处温暖之地,“当然是那个心高气傲、财大气粗的阎伦嘛。”咦?安奈雅甩了甩紊乱的脑子,他心高气傲吗?不,他一向是温柔且体贴的;他财大气粗吗?不,他一点也不,而且还不嫌弃的与她相处呢,况且他对她好极了。挣扎着欲月兑离这陌生却又带点熟稔的臂弯,但她死命的挥动双手,却移不动那沉重的步伐。
看向醉醺醺且神智不清的安奈雅,林雨洁好气又好笑的摇首叹气,“她就交给你啦。”见安奈雅奋力想证明自己仍是清醒的,林雨洁上前拍了拍她烫热的腮帮子说:“小雅,早点去休息吧,那个让你魂不守舍的阎伦来了。”
安奈雅娇憨的痴笑,抬首盯了盯眼前模糊的脸孔,她孩子气的抬手揉了揉双眸问:“是他吗?我怎么都看不见他的脸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沉,她脚一软,迅速瘫入他怀中,堕落的灵魂徘徊于半梦半醒间,她不知道林雨洁跟这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笑得如此猖狂放肆,直到阎伦用冰凉清爽的毛巾为她抚去脸庞上的燥热,她才渐渐清醒。
“清醒了吗?”阎伦温柔带笑的瞳眸,对上她依然漾着几丝茫然的双眸。
安奈雅恍惚的点了点头,“嗯,清醒多了。”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而他又为什么会在她面前?“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啊?”突如其来的月兑口询问,她又昏昏沉沉的倒向柔软的床铺,双眸直瞪着天花板,思索着在她不清醒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喝醉了,雨洁叫我把你带出场。”阎伦莞尔轻笑,嘴角轻快愉悦的笑意总是掩藏不去的垂挂,“你醉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我醉了?”安奈雅傻气的搔了搔发丝,看向眼前一个礼拜不见却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不见的阎伦,她眼眶逐渐泛红,看他温柔的眸中漾出柔情光芒,她哇的几声便扑向他怀中,兀自将心中的不满全数吐出,“你都不知道这一个礼拜我过得有多惨,先是被那个老吃了豆腐不说,那个可恶的坏男人更是三番两次的想将我带出场,还有那个王八蛋,变态加三级的偷吻我的脸颊,好恶心……”
瞧她一个个老、坏男人、王八蛋的唤着,阎伦忍俊不住的被她可怜又可爱的娇弱模样,及带着撒娇意味的稚女敕童音给逗笑。
“你还笑!”安奈雅怒瞪着失笑出声的他,见他乖顺的抿嘴憋笑,她又怒火中烧的戳了戳他的胸口,“说,这个礼拜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来见我?还是你另外又有其他的女人啦?”
她似乎还没清醒,但瞧着她红艳动人的红润脸色及晶亮慧黠的水灵圆眸,阎伦不得不确定此刻她的确十分清醒,“是你自己叫我别再与你有任何瓜葛的,你左句我与你没关系,右一句叫我离你远一点,这下我听话的闪得远远的,为什么你又指责我没去见你?安,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他苦笑。
“反正我就是这样嘛,你管我那么多。”安奈雅拗起小孩子脾气,耍赖的皱鼻,“说,这一个礼拜你都跑去哪里了?”
阎伦为了安抚她不断狂喷的爆裂火舌,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安抚,“我去了温哥华。”他每个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待在烈域,为的就是开会讨论出任务者为何人,所幸这回出任务的是霉运当头的辜宁玄而不是他。
“喔,以后可不要没声没响的又丢下我一个人,让我暗自伤悲了。”安奈雅轻轻磨蹭着他的胸怀,只为索取属于他的阳刚清爽气息。
“可是我亲耳听见你说我是个心高气傲、财大气粗的男人那。”他不怒而威的沉下脸,俯首盯视着支支吾吾的她,“嗯,我真的心高气傲?财大气粗?”
“那只是气话而已。”她缓缓闭上沉重的双眸,醺醉的脑子仍混乱一片,分不清这是真实或是梦境,但只要能见到他那双能安抚她心灵的温柔眸子就足够了。沉沉的进入梦乡,她这一个礼拜几乎每日紧锁的眉心也舒缓了,而紧抿的嘴角总算扯开一抹甜美快乐的弧度。
“真是的。”阎伦疼溺的以手背游移摩掌着安奈雅光滑的粉颊,温柔体贴的让她偎于他怀中舒适入眠,他一整夜都难以入眠的看着睡梦甜甜的她,愈盯着她可爱的脸庞,他的心便沉沦得愈快。
惊奇的眨了眨眼眸,安奈雅不死心的再眨、再眨,映入眼帘的仍然是那个叫她足足思念一个礼拜、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
“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她呼了口气,用力的拧一把大腿,深刻明显的痛楚让她的眉头听话的紧敛,“你、我?这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边思索着昨晚所发生的总总,但她除了头疼外,仍想不起昨晚的点点滴滴。
“你都忘了?”阎伦沉下脸,原来昨晚她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及举动,全是因为她体内的酒精分子在作祟,“你喝醉了。”
“所以你就把我带出场?”安奈雅反射性的接口,看着阎伦肯定的脸色,她蜷曲成一团背对着他,心想,她昨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但就算想破了头,她脑子仍挤不出昨夜酒醉后的记忆,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发涨的脑子逼得她痛苦的申吟,“早知道我就不要喝酒了。”
“离开那边。”阎伦实在看不惯她苍白的脸庞及带着浓浓酒气的身子。
又来了,这问题总是夹于他与她之间,烦人且惹她恼怒,安奈雅翻身怒视着从容自在的他,“我的事不要你管!”该死,这么一吼,她的头又更痛,自作孽不可活……啧、啧、啧。她起身欲离开这充斥着属于他气味的房间,却在匆匆一瞥之际,惊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怒气,怔忡之时,他已象阵狂风般扫到她面前,像张网子牢牢将她网罗,难以逃逸。
“我叫你离开那边,不要让我发怒。”他沉声说道,低嘎的嗓音犹如萧瑟的寒风吹袭着怀中不堪一击的娇弱小花。
安奈雅放弃挣扎,她又何尝不想离开那?但她做不到啊,五百万的沉重压力让她月兑不了身,“不要为了我而发怒,那一点也不值得。”叹息着,她的双臂已搂上他的腰肢,抛开心中顾忌的拥住他,她一直知道他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重要之地,但她更发觉,他对她的影响已深刻到无法比拟,且她无法克制那情感泛滥成灾,几乎将她淹没。
“你满脑子中除了钱、钱、钱,还装得下什么东西?那天的面壁思过你想出些什么了吗?”阎伦想瞧清怀中的她作何神情,却被她拒绝了。
“就这样保持现状,不要动。”安奈雅不要再让他瞧见她眸中的脆弱及堕落慌乱的空洞灵魂,“我……除了钱,还是只装得下钱,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会做,但给我钱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不能是你。”
闻言心口一敛,他收紧双臂力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去了趟温哥华,理清了自己心中的感情,那份荡漾于心的浓浓爱意,皆出自于自己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圭女圭。挖掘出自己那份执着的情意,他整整呆愣愣的在烈域过了一个礼拜,而再与她相见后,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忽视她存在于这世上的事实,他要她的强烈让他自己也错愕不已,只因他从未对某项人、事、物如此迷恋过。
“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援助。”安奈雅坚决的说道,轻叹一声,她再眨了眨眼,惊讶的发觉这个原本只有他们俩的空间顿时多出了两名陌生男女。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圆眸闪着惊奇说:“你有个双胞胎的兄弟?”看着眼前那神似的另一张脸孔,但却散发出与阎伦截然不同的狂猖气质,她轻淡的扬起嘴角想,还是阎伦的沉稳、温柔较好,总是有一股慑服人心的安定感。
“嗯。”阎伦察觉她别扭的想逃离他怀中,便硬是强压下窜动的她。“火,找我有事吗?”瞥了眼夏野,怎么连她也来了?他不解的皱眉想。
阎火看着哥哥与安奈雅之间所旋荡的僵冷气氛,更加强了心中施行计划之意念,虽然有些吃味,但他朝身旁的夏野使了下眼色,让她展现出他们两人所商讨出的精美计划。前阵子阎伦消沉及魂不守舍的落寞神情,便让他猜测出自己的胞兄肯定正在为情所困,而他与夏野商量的结果,当然是当个红娘,帮这两人穿针引线。
“伦,夏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想来找你聊聊天。”
“哦?”阎伦不动声色的盯着款款步向他的夏野。
夏野顽皮的挑了挑眉,上前硬是将腻于阎伦怀中的安奈雅揪出,千娇百媚的勾住他的颈项说:“我真的是来找你聊聊天嘛,你快将这个小女生送走啦,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单独对你说哦。”
安奈雅光火的怒瞪将她拉离阎伦怀中的夏野,瞧,那女人正不知羞耻的搂住阎伦。“放开他!”她奔上前扳开夏野两只紧搂着阎伦颈项的雪臂,吃味的斜睨了夏野一眼,“羞、羞、羞!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女生应该保有矜持的一面吗?不要像只八爪章鱼一样乱抱男人,节制点。”她不屑的撇撇嘴,眼中冲向夏野的敌意甚深。
夏野好整以暇的撩了撩酒红发丝道:“哟,不知现在谁才是只八爪章鱼乱抱男人,还敢说我咧。”眼看诡计成功,夏野娇俏艳丽的笑睨着一旁的阎火。得到他的眼神暗示,她便风韵迷人的扭着纤细腰肢趋向阎伦,扬起娇腻嗓音嗔道:“伦,你看她啦,说人家是八爪章鱼,好恶劣哦。”说着还顺势扑倒于阎伦的肩膀抽噎,她眯起双眸看向快要发火的阎火,便收敛的撤身,挑衅的瞪着安奈雅。
“嗯、嗯、唔!别用那副快要死的声音说话,听了我都快休克了。”安奈雅就是不想有其他女人占有阎伦,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好矛盾,既不准自己与他有更深切的关系,又不愿看其他女人占据他这宽厚的胸怀,她垂首开始深思与他之间该维持何种关系。
夏野双手环胸,淡瞥她一眼,“小妹妹,别在这闹了,快回家找妈妈去。”
“我不是小妹妹!”安奈雅怒不可遏的抬首,狠狠的抡起粉拳落于阎伦的怀中,“你这讨厌的男人,我最讨厌你了,风流、风流、风流!”她象个胡闹的小孩,只觉心中一股怨气无处发泄,便直往他怀里钻。
“喂,别打伦啊!”夏野又将腻于阎伦怀中的安奈雅揪出,心疼的抚了抚阎伦的胸膛道:“伦,痛不痛啊?你这胡乱来的坏小孩,别在这乱撒野!”
两名女人为他争风吃醋,阎伦淡淡莞尔,看向脸色已黑煞的阎火,他猜这场闹剧也将结束,便一把拉过安奈雅,却被她挥开,只好说:“安,别闹脾气了。”
阎火上前将夏野搂入怀中,“别再玩了,再搞下去我会发疯。”说毕,他狂霸的吻住她的火艳红唇,尔后将呆若木鸡的她拖出去,心中吃味得紧,他想,回去得好好疼疼她才是。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安奈雅震惊得只能挤出这句话。
阎伦轻笑,缓缓俯首,出其不意的偷了她一记香吻说:“他们是未婚夫妻,懂吗?刚才那出闹剧肯定是火与小野两人商量出来要整我们的。”
“他们为什么要整我们?”闲着没事做吗?有毛病!她在心中斥骂。
阎伦耸了耸肩道:“这你就要去问他们两个了。”但他却暗暗感激在心,要不是他们两个让他瞧清了安那份潜藏的情怀,恐怕现在的他早已坠入万丈深渊,为情所苦了,“别再气了,小野只是贪玩的与你斗斗嘴。”
“你还袒护她?”安奈雅气得跺脚,眯起双眸,“那只八爪章鱼这样子欺负我,那样子缠着你,你居然教我别气?我偏不,我就是要气,气死我自己活该,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活了,现在气死倒省了点力气去寻死!”
她灰暗的话语让他的心着实一悸,用力的搂紧眼前的她,不让她飞离远扬,他心疼万千的轻哄,“别这么看贬自己,答应我,不要看轻自己的生命好吗?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骇怕她会就此厌世而离开他,他惶惶然的逼她正视他,强硬的想索取一份承诺,“告诉我,你不会轻易的离开我,好吗,答应我。”
“我……我……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五百万将安奈雅激动的情绪压抑下,“不要给我压力,这样我会很难过的。”她扁了扁嘴,对于他眸中的深情、痴情她不是不解,而是故意忽略,她不想去正视它,只因五百万……五百万啊五百万,巨大的压力重得令她不得不压抑自己的七情六欲,她没有资格去谈情说爱,更不该爱上这个男人。
“好吧,但我会守护着你。”阎伦苦笑,不再为难她,“走吧,我送你回雨洁那。”两人若再继续单独相处下去,只是徒增痛楚罢了,他虽不知她躲避他的原因,但他会尽力找出那深藏于她芳心的谜底。
“嗯。”安奈雅应道,随后尾随着他走下楼,机械式的坐上车,一路上不再开口与他谈话,直到回到居住的公寓后,她才艰难的启口道谢,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下车离去。
阎伦紧握着方向盘,克制自己不下车搂住安奈雅纤细娇弱的身躯,直直盯着眼前的公寓半晌,他才留恋不舍的正打算离去,但这时却见到一道慌乱失神的倩影无助的飘然而出,他赶紧下车拉住安奈雅惊慌失措且发颤的柔荑,盯着她的泪颜,心急如焚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带我去舞厅。”一进门,她便瞧见了一张怵目惊心的字条,以鲜血染成的字条,上头烙着:舞厅相见,以报上回之怨,否则林雨洁的后果自行负责!这是头头所留下的字条,这白纸上的血会是雨洁的吗?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快带我去舞厅,我不要再失去雨洁,不要、不要!”
“安,你冷静点,放心吧,有我在。”阎伦扳开她紧握的拳头,将被她揉成一团的纸张摊开阅过,暴怒的青筋明显的跳动于他俊逸的脸庞上,“放心,我会痛宰那个家伙的,上车。”怪就怪在上回他不该轻易的放过那个该死一千、一万遍的男人!
安奈雅失神的将头颅靠于车窗,喃喃说道:“我不要失去雨洁……不要让我失去雨洁……”发颤的双手紧握,她祈求上苍能让雨洁安然无恙,她都还未叫雨洁一声姊姊,若雨洁就这么离开她,她会不甘心的。
“安,冷静点,雨洁会没事的。”他看出了头头对林雨洁的迷恋,大胆的清测林雨洁应当不会遭受什么惨痛的对待,倒是对方要安奈雅前去,他相当担心,这傻丫头会不会不经大脑的冲动做出啥傻事?想至此,他头一遭手心冒汗,频为安奈雅掬一把冷汗。
“嗯。”希望如此,安奈雅眸中闪着不安,直到车子驶到了目的地,她一颗心更是剧烈的跳动。
阎伦快速的将车停好之后,才一转眼间,安奈雅便已奔下车冲入舞厅内,他焦急的紧跟其后,手中仍是没有空闲的拿出大哥大拨了组号码,调动“虎炫帮”的人力前往这里痛宰那不知死活的男人。走入内,他的俊脸沉暗,眯起的双眸溢满危险的火焰,“放开她们两个。”
头头正沉浸于掳掠到自投罗网的安奈雅的高昂情绪中,尔后跟来的阎伦却一下将他的威严打落地底,“哟,你就是上次那个拿刀抵着我脖子的嚣张男人嘛,你也一样不知死活的学这丫头自投罗网吗?”
“放开她们两个。”不耐烦的重复相同的语句,阎伦不疾不徐的柔软嗓音及那处之泰然的坚定神情,再再折服现场众人的心。握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他轻柔的笑容中微微可嗅出一丝浓郁的火药味,“我说放开她们两个,还是你想跟我手中这个杯子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言毕,他大掌重重施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掌中的玻璃杯捏成碎片,不在乎滴血的右掌,他嘴角仍泛着那抹温柔和煦的笑容,只是以往总是带笑的瞳眸在此刻却是闪烁着吓人的危险光芒。
“你算什么东西?”头头不平的嚷嚷,眼见手下一一怯步,他只有孬种的放声吆喝叫嚣,“你们干什么,不要被他这种无用之招吓住了,过去制伏他,我就不信你有本事以寡敌众。”
“要赌赌看吗?,”阎伦的笑容加深,看向被捆绑住的安奈雅,心中那把怒焰立即将他的理智吞噬,而看见对方人马迭步退后,他收回过于放肆的气焰道:“怎么,怕了?”
头头眯起狭隘贼眸说:“谁怕了!”嗤哼一声,他转身坐回椅上,对身后的兄弟下了个指令,大军人马便一轰而上,但在千钧一发之时,阎伦后方顿然涌上大匹人马,各个剽悍魁梧,阵势吓退了头头那些嚣张无用的众罗喽。
“啧,够给你面子吧,我把兄弟几乎都带到场啦。”阎火闲散的晃走入内,走向阎伦身旁,不怎么感兴趣的瞟了瞟前方的头头,及两名被捆绑的女子,“你的女人被绑起来了,很心疼吧?还不上前英雄救美。”手肘撞了撞身旁胞兄的胸膛,阎火挑了张椅子便大刺刺的坐下。
安奈雅瞪傻了眼,眼前一群身着同色系深蓝衣服的人各个出色精悍,而其中,阎伦及他那名双胞胎兄弟尤为出色帅气,她眯起可爱的圆眸,忽觉自己与阎伦的距离好远、好远,只因现在的他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邪气的火焰,深稳温柔的瞳眸中,所跳跃的火苗更几乎将她的芳心灼烧燃烬,她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小雅,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林雨洁在心底咒骂自己不下千万遍,今日舞厅内的人手较为松懈及懒散,才会让头头得逞,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小雅也不会无故被卷入这场风暴中受苦。
安奈雅耸了耸肩道:“反正就这样子发生啦。”盯着火冒三丈的林雨洁,她轻叹出声,“雨洁,别担心。”这家伙就老爱操心,她真不懂雨洁为何要对她这般好,毕竟安家真的欠雨洁太多太多。
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有一世纪之久,等到安奈雅由冥思中回神,却见头头已挟持住林雨洁,而她居然已偎于阎伦的怀中,“怎么,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都什么时候了,就只有这个没大脑的妮子会发起呆来,阎伦好气又好笑的捏捏安奈雅的粉颊说:“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莞尔之余,他抬首瞪向头头,眸中冰冻的冷冽之气直直逼向那不知好歹,做困兽之斗的男人,“放开她。”
“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头头俯首伸出黏稠的舌尖,放肆的舌忝了舌忝林雨洁光滑柔女敕的粉颊,顺着她完美的轮廓调戏、逗弄着动弹不得的她。
林雨洁痛恨得直想杀了眼前这无耻的男人,二话不说,她奋力的抬起脚猛往他的老二踢去,并趁他松手的瞬间由他怀中逃出。
“干!臭婊子。”头头面目狰狞的随手握起一瓶酒罐,狠暴的由林雨洁后脑勺砸去。
时间在一瞬间僵凝。
安奈雅捂住颤抖的樱唇,看林雨洁犹如残风中受尽蹂躏的娇弱花朵渐渐往下坠,缓缓的也将她的呼吸、灵魂、感官尽数抽空,恶魔在顷刻间剥夺了她的一切,“不,我的天,雨洁!”安奈雅冲上前扶起躺于血泊中的林雨洁,大意之间触及她遭到重击的后脑勺,便快速的抽开柔荑,却见到手掌无情的染上一片赤红鲜血,“流好多的血哦……好多的血……”安奈雅喃喃说道,像个失去生命的木偶般,紧抱着失去意识的林雨洁。
“火,叫救护车。”阎伦对身后的阎火吩咐,空气中爆裂的气势,狠狠环上血腥邪恶之火,走到头头面前,他轻而易举的勒住头头的颈项,毫不留情的紧捏手中能自由摆布生死的傀儡,“恕不饶赦!”冰中之火,点点慑人。
头头被他惊人的怒气慑服,愕然之间,他腾空的身子已被阎伦狠狠的猛烈抛甩于冷硬地板上,他坐起身抚了抚快被撞散的骨头。
阎伦冷冷的由上而下睥睨道:“你不够资格让我动手,肮脏。”随即旋身冷然的对待在一旁静候他下指令的兄弟说道:“把他交给尉逸,再替他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要头头尝到惹怒他的后果。
“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哼!”头头仍是张狂的嗤声鄙夷。但眼前一群黑鸦鸦壮硕的人走向他将他压制,他挣扎着嚷嚷,“你这小子有种就来跟我单挑,别尽叫些小罗喽。”他边叫嚣着,一边施力挣月兑,但仍不见效。
阎伦步步铿锵的走向他,宇字清晰的由口齿间迸出,“我会慢慢折磨你,不会让你这么早就坠入地狱。”说罢,他的嘴角又挂上一抹冷冽笑容,半点不留情,“带他走。”
“操!你妈妈的大混蛋,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诅咒你子子孙孙……”头头话语未尽,便被各个敬重崇拜大哥的兄弟们给海扁一顿。
阎伦按摩了一下眉心,舒缓压抑在心中的那股狂炙焰气,趋步走向失魂落魄的安奈雅,他蹲子,扳过她毫无生气的小脸,胸口猛然一窒,“安、安,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盯着她苍白的脸庞及失去焦距的瞳眸,他快速将冰冷的她拥入怀中,企图将些许热气传入她体内,但却强烈的感受到她的排斥,“不,安,别这样,不要这样。”他不甘心她飘荡游浮的灵魂就此远离他的身边。
安奈雅呆滞的盯着近于咫尺的阎伦,愣愣的微斜螓首,瞅了他一眼,再低首瞧了瞧枕于她大腿上的林雨洁,顿时发起笑来,“呵、呵、呵……”凄然的娇笑声带着空洞及无助,她不知跑去哪的理智及意识已被勾魂狱卒拉向世界的尽头,找也找不回,重重的打击着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再面对事实,那好残酷、好残酷。
“安,别这样。”阎伦的鼻头一酸,哽咽的搂住怀中心爱、心疼的佳人。
此时救护车的声音停驻于门前,救护人员匆忙的入内,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林雨洁抬上担架,再快速将她抬上救护车,短短一分钟,她已随着救护车远离了混乱的舞厅,独留互相拥抱的两人。
安奈雅空洞的双眸目送着林雨洁离去,盯着眼前的阎伦,她缓缓哽咽启口,“帮我照顾雨洁,好好的照顾她。”她没有勇气面对雨洁惨遭恶运的现实,倘若死神眷顾了雨洁,那她也没有勇气再待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帮我看护她……拜托。”
“安,我不准你逃避,不要逃避,不要害怕接受雨洁可能面对死亡的命运。”阎伦紧紧搂住安奈雅的双肩,细声软语的频频安抚着她慌乱的情绪及阴郁的灵魂,“我可爱的天使,快将你那亮丽的光环戴上吧!”
“不——”听到刺耳的“死亡”两字,她便下意识的捂起双耳,放声尖叫。直到耳畔传来那酥麻热气、温柔呢喃,她推拒了他。“我不是天使,更没有资格戴上光环,我是恶运的始端,若没有我的存在,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也许你与雨洁就可以活得更好,也许我不该活在这世上,也许我死了就可以解月兑这残酷的一切!”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不要你这么懦弱。”他摇晃着她战栗的身子,恨不得一把摇醒她坠落的灵魂。
“不要管我。”安奈雅不知哪来的强劲力量,硬是将力气强大的阎伦推开,披散的黑发飞扬于凄凉的气氛中,发丝遮蔽了她天使般的可爱圆眸,黯淡的惨白神色泛着灰色云雾,“我就是懦弱,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要再面对这些残酷事实,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尽情的宣泄后,她转身奔离,娇弱的身影像道光影般消匿于阎伦的身旁,走出有阎伦的温柔世界。
“安,安——”尽避阎伦如何叫喊,也唤不回安奈雅狂奔而去的身影,想起了独自与死神搏斗的林雨洁,他只好丧气的前往医院,并在心中想着,安希望他好好照顾雨洁。抬首仰望刺眼耀阳,他嘴角浮起自嘲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