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残玉章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闹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认一向不会起名,所以一直以来都喜欢挑些简单易读的字眼来做名字,惟独这次破例:书名人名尽出于此——“章”是竹席的意思,于是正好以“枕”对应,随手偶得,一气解决了主角名讳,于是便能顺理成章地将故事继续。
冉冉浮生、泡影空花——也许是最近经历了许多事件的缘故,脑子里总是浮现著这样的念头,越发感觉到人生的奇妙无比。回头看看这几年的经历,许多的心情、许多的过往都已经沉淀在了时光里,幸好还有写作,能让光阴的痕迹烙印得更加鲜明:记得每一本书诞生的忐忑和兴奋;记得每一次投稿的惴惴;更记得每一个看过我文的人的每一语评价——无论褒贬,当然还有编辑们的提点和帮助,一切一切都告诉我梦想实现的幸福——至少我的笔还能有一部分人共鸣和关注,这已是多么大的幸运!
因为相信自己是幸福的,所以不断地在努力著,即使已经忘记了当初提笔的初衷,忘记了当时的宏图大志或小小奢求。许是因为生命本就是一次遗忘与记忆的经过,忘掉的已不可追,却还有更美丽的、更深刻的记忆催促我前行。基于这样的心情,于是便有了《玉章秋》的故事——一场有关“遗忘”和“记忆”的言情。
大概每个人都曾抱怨过自己的“健忘”,恨不能事事“过目不忘”,然而这毕竟只能是美梦而已。随著年龄渐长,经历渐长,岁月在我们脑子里不停地充填也不停地涂抹,最终我们还是免不了遗忘。我们甚至会忘掉一些曾经对自己很重要的面孔或事情,这些曾经怦然的心情,有的或许就永远停留在原地而不被重拾,也有的国机缘巧合而成为现在,更多的情况则是多年后依稀地想起似乎有过这样一段往事,心头飘过一抹淡淡的感触,却又偏生忘了是怎样一个开头,更忘了是怎样一个结束让这个人或事与现在的自己断了联系——就像名枕秋珍藏的桃花,她恐怕自己都已将它忽略了吧——而如果没有“惊梦”后的重逢,那份褪色的幽香是否也只能永远飘散在岁月中无人采撷?
幸运的是,我们总还有著记忆的本能,即使脑子不大,也总会装载著一些敝帚自珍的零碎小事,一言一语,即使芝麻绿豆却总觉它们无比重要,甚至改变了命运——不是吗?当旷之云邂逅桃花里的“美梦”,名枕秋遇上她注定的“救星”,生命因彼此而峰回路转,谁能说这一件小事不值得两两惦念终生?
然而记忆归记忆,往事却总要被我们抛诸脑后,因为未来会永远吸引著我们前行。于是我们往往一边不含著过往,一边却又要去迎接新的人、事。于是,我们学会了等待,学会了重逢——期待著旧梦重圆,期待著故人再见——这让我们总是乐观的时候多,感怀的时候少。所以写到旷之云的坚持:十年梦圆,许是等待的夸大和重逢的奇迹,然而在真实生活中,又有谁没有过一点点期盼和坚持,没有过天涯偶遇暌违知交的惊喜交加?
也许生命就是这样一条以遗忘和记忆铺成的长路,前方永远有著更美的期待,所以我们永远要前进。在那一段非常的日子里,我也和许多人一样经历了许多的生平头一遭,心头不觉充满了诸多的感动和感慨,却碍于功力有限,不能尽情付诸笔端,只愿在文里寄托上一份心意,愿给更多的人带来一点感动或愉悦,还是那句老话——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