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像无头苍蝇般地找寻杜迎秋,回到家时,聂彻只想赶快冲个澡,然后倒头大睡。
走到杜家与他住处所相连的楼梯间,却发现抱着肚子瑟缩成一团的蓝可情,像是在强忍什么似地,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情,怎么了?”他有点着急。“小情?”
“阿彻,”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微笑。“我找到了迎秋了。”
“我不是问这个!”他伸手就想抱起她的身子。“你哪里不舒服?”难道这小女人又忘记要照三餐吃了?
“别过来……”来不及了,他的大手早已把她拦腰抱起。“会弄脏你的。”她实在没有多大力气去说话、去抗拒。
他明了了。抱着她,他打开了大门。
“每次都这样?”他皱起了眉头,不喜欢看到她不舒服的样子。
“对不起,弄脏你……”
“闭嘴!”他才不在乎有没有被弄脏,他在乎的是她的痛苦能否减轻。“通常怎么解决?”
“吃止痛药。”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就只能吃止痛药。她拉不下脸来找人陪她去看医生。
“先敷着。”他用塑胶袋装着热水,外面再裹着毛巾。“明天我带你去找医生。”
“可以自己洗澡吗?”他问,她居然也会脸红,真是难得。
“嗯。”
“这里是干净的衣服,我去帮你买生理用品。”
丙然,在热敷、洗完热水澡之后,的确好过些,不再那么剧痛了。
而他也买东西回来了。她换上了他超大的衣服,立即窝在他的怀里说:“迎秋在花莲,有人照顾她。”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拨个电话下去跟杜妈妈说。”
“嗯。”她乐于听他的话。
拨完电话后,她又像猫般窝在他怀里。“阿彻。”
“嗯?”抱住她的感觉真好,怀里的小东西填补了他某些方面的空虚,给他一种好真实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聂彻把她拥得更紧。呵,他的小女人。他会尽一辈子的能力去叮护、爱惜她。
“妈妈正在看我们喔。”她指了指窗外的星星。妈妈说过,人死后都会化成星星,在远远的地方守护着心爱的人儿。
点点星儿正闪跃着,如梦似幻般的夜色笼罩着大地,诉说着这人间最美丽、最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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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后的第九天,严浩与迎秋双双回到台北。严浩答应迎秋绝口不提罹患癌症的事实,她不希望大家为了她的事愁容满面。
剩下的日子,严浩陪着她去每个她想去的地方。他不要让迎秋待在病房里等着分离的日子到来。
不,不会分离的,她已经化成记忆,永永远远成为他的一部分了。
聂彻和蓝可情也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不再针锋相对,怒言以待。
在经过蓝可情肩伤事件后,聂彻不再推离她了。除了夜晚没有同房外,俨然像对小夫妻一般。而在拗不过蓝可情苦苦央求下,聂彻到蓝氏旗下的建设公司上班了。不过他仍坚持从头做起。从最粗重的搬运工开始,他不愿让她被别人说闲话。这样子一来稳定了经济,二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小莲和可情,这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
十月份,蓝可情正式开始了在台湾的学生生活。
每天下课后,她仍坚持亲自下厨做晚餐,饭后再和聂彻一起收拾。看见自己煮的东西吃进他的肚子,她就会有种满足感。
晚上,她总会窝在他的怀里,享受一天最棒最幸福的时光。
对她,聂彻只有无尽的疼爱,不再吝啬他的胸膛。
这天,聂彻发了薪水,下班的归途上,他买了一只很大很大的TOTORO给她。因为小情每次看到小莲那只TOTORO都会吵嚷个不停。
“谢谢你。”她紧紧地抱住他,压不住内心那股翻腾的情感,激动使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十八岁的恋情,好美,好美。
小情喜欢逛街,聂彻即使再累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只不过可情以前逛的都是高价位的精品专柜,现在虽然仍喜欢到处晃晃,但是地点已变成了——夜市。
蓝可情从不要求买些什么,当然,除了那只TOTORO之外。
夜市的小吃摊里,总是要聂彻帮她吃剩下来的食物,这小妮子的食量小得可以,而他在努力撑大她的胃之余,丝毫不介意接收她尽力后所剩的食物。
今晚,他们逛到了尼泊尔饰品的摊位,一堆堆没有分类的饰品摊在红布上。
蓝可情夹在众多选焙者的行列之中,身后的聂彻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在人群中娇小的身影。
“老板,有没有另一只?”她指着手上的一枚银铜色的戒指,窄窄的环面雕饰着一前一后的狼,前者大、后者略微娇小,双双凝视着前方,傲视着眼下的世界,蓝可情被深深地撼动了。
“你再找找看吧!”忙着做生意的老板并没空搭理她。
可情不死心地继续搜寻,直到背和腰都蹲酸了,她仍不想放弃。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将近一小时的翻翻找找后,终于让蓝可情盼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指环。
“阿彻……钱。”钻出人群后,她兴奋地拿着两只戒指,要聂彻买下。
聂彻认命地掏出钞票。但当他看清楚戒指的图案时,也不禁被感动了。他拥紧了他的小女人。
于是,那两枚指环,一枚在聂彻的手指上,另一枚因为太大,所以用链子圈住,挂在蓝可情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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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如同往常,聂彻把蓝可情送回蓝天小筑,时间是十一点半。
“小姐,”焦急的王妈已在门口等候了。“老爷回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知道了。谢谢你,王妈。”她微微一笑,反正这是迟早都得面对的。
她轻轻地拉开了门。
“爸。”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半年,还是更久。
“下星期六,你十九岁生日,爸会帮你开个Pɑrty,到时候……”
“不用了。”她怎么会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不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有阿彻就够了。
“我会在宴会上宣布你与白尚礼的婚期。”
“爸……”她的小脸霎时转白。开玩笑!她压根儿忘记有白尚礼这号人物了。
“我不要!”她显露出她的倔强。谁也不可以拆散她和聂彻!
“由不得你。”他向来说一是一,不许别人违抗,尤其是他的女儿。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步上楼,不想继续谈下去。“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砰的一声,她狠狠地把门甩上。
近来,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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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在迎秋的要求下,拍了一组婚纱照。
而严浩坚持在她所剩无多的生命里,硬是把她纳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定她了。
没有铺张、没有宣扬,只有一个最简单仆素却神圣不过的婚礼。
聂彻和小情是证婚人,用最庄严的仪式,交缠两颗相爱的心。
就在婚礼结束之际,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停在门口,白尚礼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好久不见。”他邪邪的笑容挂在嘴角。“看来有人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牵住小情的手的聂彻。
敏感的小情立刻发觉事情不对劲。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防备性地问。
“亲爱的老婆,我能对他做什么?更何况这阵子我人在国外,能做些什么?”
“放尊重点,白先生,谁是你老婆?”她才不会嫁给这个混蛋。
“喔,是吗?你爸没跟你说吗?下星期……”
“白尚礼,你别太过分!”她快速地打断他。
“白先生,我没记错的话,这场婚礼的邀请名单中并没有你的大名。”
“那么,是否可以请你离开,否则一粒屎,可会坏了一锅粥的。”严浩不允许有人破坏婚礼的气氛,他满意地看着白尚礼转青的脸色。“还有,好狗不挡路,你似乎挡了咱们的路了。”
严浩骂人不带脏字,惹得白尚礼一张青脸说不出半句话来。他气恼地上了车,投给众人一个忿恨的眼光,立即驱车离开了现场。
接着,严浩地和迎秋搭车离开。
送走了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妻,聂彻和蓝可情手牵着手,相倚偎地走在路上。
“阿彻……”
“嗯?”他挑了挑眉。
“对不起。”她知道那只“白猪”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对不起什么?”他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
“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帮我过好不好?”她刻意转移话题,既然他不可能告诉她些什么,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又要一只TOTORO啦?”他装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好像在养女儿。
“好不好啦……”她向他撒着娇,前后大幅摇摆他的手臂。
“用个条件来换吧!”他故意坏坏地笑着。
“我帮你生个孩子。”她笑着提议。
“嗯哼……”老天,她才十八岁而已?!
蓝可情却把他的“嗯哼”强行归成“答应”。
“你不可以忘记喔……我要你陪我。”她笑开了,像个纯洁的天使。
“嗯。”他承诺地点点头。
但,横亘在眼前的,真的是蔷薇色的未来吗?
随着生日的到来,蓝可情的恐惧感却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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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第二次被送入医院,因为再度病发。
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了,医生宣告她所剩的日子大概撑不过三天。
她没有留在医院,事实上待在医院里也于事无补,于是她任由严浩带她去北海岸的小木屋。
一片的蓝,分不清是天空抑或是海水。海水阵阵袭来,沁凉直入人心。
迎秋躺在严浩的腿上,脸上尽是知足幸福,严浩轻轻抚弄她的发丝。
“浩,我要先走一步了。”沉默了好久,迎秋终于开口:“那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她指了指蔚蓝的天空。
“你的家在这里。”严浩抓住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膛。
“嗯,”也对,比起天堂,她更喜欢活在严浩的心里面。“每次你想我,我都会听得到喔!”
隐隐的忧伤中,只有浪潮声围绕。
“你爱我吗?”呵!身为女人终究无法真正的洒月兑啊!
“我爱你。”肯定的三个字从严浩嘴里逸出,他硬是压下内心那股翻腾的情绪,给迎秋一个最美丽的回答。
“那好,我预约你的来生喔!”她不许自己流下泪来,她要以微笑和他告别。
“嗯。”
“谢谢……”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谢谢你给我一段最美的爱情……”
她,住进他的心里了。
严浩一动也不动,让迎秋的身体继续躺在他腿上,心中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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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三十分,吵杂的敲门声把聂彻从睡梦中惊醒。
他打开了门。是可情?
他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被她给吻住。
像是要把自己全给他似的,她的吻是那么热烈、那么狂野。在他的教导下,她的吻术大大进步了。
他硬是忍住下月复那股如火般的,扯远了她,声音沙哑的说:“现在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理他的劝告,她再次圈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小情,别玩火。”他把她的手拉下。“你……”还来不及说完,可情又堵住了他的嘴。
这次他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人在做什么?”他忍不住吼道。
突来的欲火让他的耐心消失殆尽,这小妮子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在为她艰险?他大可以利用她来解决那股灼热的需要,现在却得拼命压抑。
她还太小,不适合玩成人游戏。
“我只想知道你要不要我。”清晰的声音传来。
“要,不过不是现在。”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需要,他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她。“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他得很冲个凉水,否则难保他可以安全地送她到家。
冷水流过身躯,带来些微的舒适感。
她有事……却不对他说,任水从头上灌下,他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阿彻……”属于女性的娇躯,赤果地从后面围住他。该死!门没有锁,此刻她正与他贴合在一起。
“出去!”他严厉的命令着。
“不要。”她的手围得更了。她不知道过了今天,明天会怎么样;但至少,今夜,她要成为他的女人。
“我说出去!”他快要爆炸了,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这样子的,她的柔软正不断地摧毁他的意志力,她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上帝,他真的不愿伤害她,可是再这样下去……
“不许你再说出任何伤害我的话了。”她面对他,捂住他的唇。“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她哭了,泪水一串中流过脸颊。“我只是想……”她只是想把自己最宝贵的给他。
好静,只有流水声滑过。抱紧的身躯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他好温柔好温柔地吻住她。“我给过你机会逃的。”
轻轻地抱起了她回到房间,激情迅速地燃烧着彼此,血液有如洪水般窜流在他们体内,的火焰狂乱地包裹住两个炽热的身躯……
终于,两个相爱的人儿结合为一。
夜,轻声呢喃着……
云雨过后,他们都静静地相拥着。
“我很抱歉。”他吻上了她。
真该死,他居然曾经以为她是个放荡的女人。
“还痛不痛?”
“阿彻……”她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
“嗯?”
“你要疼我一辈子喔!”
他用下巴轻点她的头,算是承诺。
是夜,他又要了她好几次,以他的方式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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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我会存入你们的户头。”白尚礼看着昏过去的聂彻,邪邪地笑了起来。
哼,敢跟他斗。
“动手。”一声令下,几个大汉噼哩啦啦,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白尚礼身上,约莫三十秒后,又自动停下。
然后,一个大汉把刀子塞入早已不知人事的聂彻手中,往白尚礼刺去。鲜血自肚子汩汩流出。
这是一项阴谋。
蓝可情因为心情不宁,请假回到聂彻的住处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惨状——白尚礼要聂彻一辈子背负蓄意杀人的罪名。
“白尚礼,你好可恶!”要不是她正被人架着,她一定会去补上一刀。
“照计划行事。”绝不能让她坏了事。
“你不会得逞的。”还好她及时赶到。她绝不会让他伤害阿彻的。
“喔,是吗?亲爱的老婆。”他轻笑了几声,意识已逐渐模糊。
“执行计划。”这是白尚礼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是。”众人异口同声。
掺有迷药的布条蒙上了蓝可情的脸,在挣扎数秒后,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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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彻以涉嫌谋杀罪,在拘留所等候审判。
“本报讯——昨日蓝氏企业负责人蓝雄之女蓝可情在庆生酒会上,宣布与白氏企业第二代接班人白尚礼订下婚约,将于下个月六日完婚,目前白尚礼因伤入院,外传是因为……”
看着留下的报纸,他的心被撕扯着。
炳!他到底是掉入什么样的陷阱里面?耐不住内心的剧痛,他狂笑了起来,笑得悲切、笑得令人难过。
一股强烈的恨与怒意涌上心头,那受到背叛、欺骗的痛苦足以掩过曾经拥有的甜密。
无论任何人怎么样伤害他都无所谓,就她不能!
炳!人家可是把你给的承诺放在地上踩呢。此刻,她想必是倚偎在白尚礼身边嘲弄他的愚昧吧!
他,绝不会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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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蓝可情在另一处哭得肝肠寸断。她拥紧了聂彻送她的TOTORO,无助地颤抖着。
“小情,爸求求你,公司就靠你了。你知道爸一生的心血都在里面……”父亲的求助声再次传来。
“聂语莲在我们手上,你最好识相点。”白尚礼助手的威胁声言犹在耳。
他会恨她的,他会恨她的……
在白尚礼走狗的监视下,她根本没法子去看聂彻;但就算真的见着了,她又能说些什么?白尚礼计划得那么周全,除非她能当辩方目击证人为聂彻月兑罪。但,可能吗?那小莲怎么办?爸怎么办?
就算她真的当辩方证人又怎么样,她说的话别人会相信吗?白尚礼几乎把与这件案子相关的人士都买通了,而蓝氏的资金也被他冻结,连想帮聂彻请个好一点的律师都办不到。
阿彻,我要怎么做?
如果当初没有爱上你,现在也不会害你至此了。对不起……对不起。
迎秋走了,在婚后的第七天,在严浩的怀里,她去得很安祥。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是杜迎秋。没有误会、没有怨恨,只有情人全心全意的爱。
拥着TOTORO,她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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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席现在宣判,由于控方目击证人蓝可情愿意出庭作证,证实被告聂彻持刀刺伤白尚礼,但其强调为误伤,经裁定后,被告伤害罪名成立,入狱六年,即日起……”
聂彻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辩解都没有,只是狠狠地看着蓝可情。那目光里有恨、有怒,却也有掩不住的绝望与悲恸。
她竟然选择了背叛他……
蓝可情咬破了唇,接受了他所有的责备。
这是她应得的,她空洞的想着。
严浩丢给她那只原来在聂彻手上的指环,她握紧了它,任它陷入肉里,刺痛着她。
他恨她啊!可情绝望地想。
没有泪了,她痛到麻木,没有感觉了。茫然地走出了法庭,她……她想死。
不知不觉地走向聂彻的住处。
“蓝姐姐、蓝姐姐……”小莲刚被放了回来。“大哥怎么了?”她急哭了,那些人告诉她,大哥杀了人。“快告诉我,大哥怎么了……”
泪水不是早就流尽了吗?但此刻……
“他……”泪水迅速刺痛她的眼,放在他床上的,是一只很大很大的TOTORO,上头还绑着缎带,那是他为她准备的,可她却……
“蓝小姐,请你出去。”杜妈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算她瞎眼,居然错看了她。
“对不起。”除了道歉,可情还能说些什么?
“你留着对自己说吧,现在,请你出去。”杜妈厌恶地看着她。
“蓝姐姐……”到底怎么了,小小的年纪负提不了这么多,小莲只要大哥。“杜妈,你告诉我,大哥在哪里,我要大哥……”
可情快要崩溃了,飞快地抱起床上的那只TOTORO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她爱他啊!只是爱他而已,为什么上天要如此严厉地对待她。
“砰”的一声,她的身子忽然僵直地倒下。
“妈的!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阿豹咒骂着,去投胎也不是这么赶法。
在夫人的指示下,阿豹下车去看已躺下的她。
蓝可情泛起一抹微笑。她就快要不用面对这样的悲剧了,不用再随他的恨意了,她有一种解月兑的快感。
抱着他送的TOTORO,她想着他对她的好,意识渐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