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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舞春枫 第九章

溥靳枫回家修养已经一个星期,哥也度假回来了。可是溥靳枫的失忆一点起色也没有,我有些心急,怕我和雪的谎言随时会破,也怕哥去探望溥靳枫而发现了这个谎言,幸好哥最近公司里忙得很,才让我安然地过到现在。

只是好日子恐怕不会一直有,为了刺激溥靳枫早点恢复记忆,我录制了一片音乐CD,里面是这几年耳熟能详的流行西洋音乐。人家不是说人对声音的记忆会特别深,所以我想,也许可以试试“音乐疗法”。

只是当我在花坊布置好一个宁静的场所,准备好音响,准备开始我的“疗程”时,才发现CD没有带来。于是急急地拉着雪,要她用她那台“小ㄅㄨㄅㄨ”载我回家拿。

一进家门,我直接往房间里冲,到处翻找着我“调配”CD。

“小桃,到底是什么东西,妳那么急做什么?”雪跟着我的身后进了我的房间,非常不解地问。

“一张我要给妳哥听的CD。”我边回答,手还是边不停找着。

“一张CD而已,妳干嘛那么急?”雪自若地在我的床上坐了下来,双眼跟着我到处转。

“我刚才接到我哥的电话,他说他今天下午总算有空,要到妳家探望妳哥。”我万分惊恐地看向雪,很害怕那个大乌龙谎言会被哥知道。

“羽槐哥到我家看我哥很正常啊,妳紧张什么?”看着我的惊恐,雪很疑惑,不能明白我的害怕。

“我哥到妳家,那我们那个谎言我哥不就知道了?”我瞪着雪,不耐她怎么想不到这一点。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雪不解,看我的表情更疑惑了。

“不行啦!我哥知道,我爸就会知道;我爸知道,我就完了!”我急得跳脚。上次不过看到有人送我花,就那么严厉,若是让我爸知道我已经和人“私订终身”,这下还得了!

“那向羽槐哥解释清楚不就好了?”雪认真地建议着。

“可是我不确定我哥会帮我们,除非妳想向所有的人澄清这个谎言。”因为我哥太直了,就算愿意帮,恐怕也会露出马脚。

“那不行,那个江曼萱根本没放弃--”雪叫了起来,坚持不让我将谎言澄清。

“那就是了。”我拼命点着头。

“那关CD什么事?”雪总算也担心起来了。

“也不是有太大关系,只是我录了一些歌,想说能不能刺激妳哥恢复记忆。”我又开始找着CD。明明记得放入我的包包中了,怎么不见了?

“有用吗?”雪向前看着我寻找的动作,担忧着问。

“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妳哥还是不能恢复记忆,而我哥又来了的话,我就只好澄清谎言了。”我无奈地表示,心里也是很烦闷。

“不行啦!我哥已经那么依赖妳,而且那个江曼萱那么无耻,如果知道妳这个未婚妻是假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哥弄到手的。”雪拉住我,很烦恼地看着我。

“我也不想让她得手啊!可是能怎么办?反正妳哥那么厉害,等他恢复后,他自己会有办法对付她啦!”我当然千万分不愿意让江曼萱得手,可是这个谎言再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最近溥靳枫和我愈来愈亲近,也让我愈来愈心虚,而且一颗心愈来愈失落,等他恢复后,我失落的心又要怎么寻回?

“等我哥恢复不知道是多久后的事了,万一他们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要怎么办?”雪一张哭丧的脸,想必是千万个不愿意江曼萱当她嫂嫂。

“不会这么严重吧?如果他以前不喜欢她,那么,现在也不会因为失去记忆就喜欢她啊!”我安慰着雪,其实真正想安慰的是自己。

“那妳是说,我哥现在这么喜欢妳,表示以前也很喜欢妳喽?”雪不认同反问。

我哑口无言,的确不能如此推论。他因为我“未婚妻”的卷标而对我产生信赖感,进而误以为他喜欢着我,相对地,在江曼萱身上也可能有同样的事发生。可是我能怎么办?继续假装下去?继续让自己的心失落得更彻底?

“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啦!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找到CD再说了!”我的头脑向来没办法思考太复杂的事,而现在这件事就是“复杂中的复杂”,我放弃继续用脑,着手再开始寻找CD,然后我在我的CDPlayer里看到了它。“找到了,原来是我昨天听一听忘了拿出来。雪,快点,走了。”我拿出CD,拉着雪就要出去。

“等一下,小桃。”雪却让我桌上的某样东西吸引了去。

她拿起我的猪小妹扑满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小桃,妳怎么会有这个?”雪将猪小妹递到我面前,非常讶异地问我。

“这个怎么了?”我低下眼看了看猪小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怪的地方。

“这是我两年前不见的。”说着,雪将猪小妹翻了过来,指着上面一个污点说:“这个污点我还记得,那时老板还因为这个污点算我便宜了一点,这本来是我买来要送朋友的,她最喜欢桃红色的小猪,结果还没送出去,就不见了。”

“这是妳哥给我的。”雪说完,我也瞠目结舌。这……是怎么一回事?

“厚!原来他拿来送妳了,他怎么可以拿我要送别人的东西来送妳?”雪很气忿。

“对!他真是太过份,又没人向他要生日礼物,没送就算了,竟然随便拿了别人的东西来送我!”我更气忿。以为他怎么会好心地送我二十岁生日礼物,原来他不只要嘲讽我和猪一样笨,而且这个礼物还是别人的。混蛋枫,真是太过份了!

“小桃,把它带去问我哥。”雪抱着猪小妹坚决地对我说。

“他又记不起这件事。”我不认为他有可能记起这件事。

“没关系啦!试一试嘛!像妳说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回到花坊,雪还没把车停妥,就看到江曼萱出现在花坊门口。

等我下了车,往花坊走去,她竟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定会拆穿妳这个冒牌货。”她盯着我,盛气凌人。

我不想理她,转了个方向想通过。

“干嘛!心虚不敢见我?”她又挡在我面前,一副自以为是的骄傲模样。

我本来真的很不想理她,可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竟敢说我心虚不敢见她,难道她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今天算她倒霉,因为我为了猪小妹的事心情正不好,又无法找事主发泄,她刚好来让我发泄一番。

“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只是留给妳一个台阶下,以顾全妳厚得可以挡子弹的脸皮。”我抬起头,正式向她宣战。

“妳……妳说什么?妳敢说我脸皮厚!”江曼萱生气得瞪大了她的双眼。

“说妳厚脸皮也是给妳台阶下,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无耻!”我看着她,不畏惧她瞪大的双眼。

“妳敢说我无耻?”她的双眼再加大一倍,气得青筋暴露。

“不,我不应该说妳无耻,无耻妳知道怎么写吗?妳连无耻怎么写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说妳无耻?”我轻挑了一抹笑在唇边,为她气到不能自已感到很满意。

“枫才不可能爱上像妳这种牙尖齿利的人。”她气得频跺脚,却无法想出更好的骂人词汇。

“不然会爱上妳这种死黏着人的强力三秒胶吗?”我打趣地问。

“妳……妳……妳这个未婚妻是冒充的!我以前都没见过妳,妳突然出现就想冒充枫的未婚妻,想都别想!”她双手叉着腰,仗着高出我半个头的身高,想以身材威吓我。

“请问妳和他认识多久了?”我平和地问着。

“三年了,怎样?”她回答完,下巴抬得高高的,非常了不起似的。

“那是说认识三年就可以冒充他的未婚妻喽?”我笑着,用一种含着讥嘲和不屑的表情。

“我……我才不是冒充的,我和他认识三年,爱了他三年,我才有资格当他未婚妻。”她言语忿忿,表情难平。

“要比久吗?我和他认识了十年,爱了他十年,还不够格当他未婚妻吗?”我端起“正牌”的架子,双眼自信满满地盯视着她。

“妳骗人!妳才几岁,怎么可能和他认识十年?”江曼萱不信,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妳不信?我十二岁认识他,十二岁爱他到现在,他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我知道他高一时青涩可爱的样子,知道他拿下高二全学年第一名时臭屁的模样,知道他考取第一志愿大学时高兴的样子,知道他大二时打败理工学院获得学校举办的科学大赛优胜时不可一世的模样;我还知道他最爱吃煎得五分熟的菲力,最爱在夏天喝下一大杯透心凉的西瓜汁,最爱他那件印着『懒得和天比高』臭屁字样的一恤;他喜欢深咖啡色,喜欢有着凉风的夏天,喜欢午夜听着音乐频道入睡,喜欢在寒夜里喝一杯加点白兰地的热咖啡……怎样?这样够不够?还要我再将十年来我和他之间的一点一滴说给妳听,以证明我和他认识有十年,而且也爱他有十年了吗?”我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然后怒目瞪着她,等着看她还能怎么说。她实在是激得我不得不生气,感情岂是能用时间的长久来论断的?若要比时间,除了雪和溥妈,还有谁比得过我?

江曼萱听完我那一长串的“证词”后,怒不可抑又哑口无言。她不得不相信我和溥靳枫相识十年,但又无法忍受我和他“相恋”十年。矛盾、伤心、无法相信、不甘心加忿怒,很明显地都在她脸上看得到。

她死瞪着我不言语,我想应该是她无法言语。像她这种大小姐,大概从来没有要不到的东西,第一次尝到挫败,当然难以承受。

她瞪着我都快一个世纪了,我无法忍受这种对峙的沉默,于是我又开口问她:

“还要我说些什么他的喜好或习惯妳才要相信?要我告诉妳他第一次吻我是什么时候吗?”

江曼萱一听,话也不说转头就走。总算,她还不算是那么完全地没有羞耻心,我想今天这样,她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溥靳枫的面前了吧?

“小桃,妳好厉害,妳怎么这么清楚我哥的事?”雪在一旁双眼泛着崇拜的光芒,而且很疑惑我为什么对她哥这么了解。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们认识太久了,不知不觉中他的事我就知道了。”我耸耸肩。我自己才觉得奇怪,什么时候我对他这么了解我都不知道。

“我哥吻过妳?”雪又趋近我,在我耳边小声地问。

“我……我是……我随便盖她的啦!”雪的问题让我紧张得结巴了起来,赶快月兑口搪塞住她。

尴尬紧张地回答完雪的话,一转头,就看到溥靳枫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看着我。

“原来妳从十二岁就爱我到现在?”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凝视着我这么问,他脸上的笑很--痞子,像他未失忆前的屁臭模样。

记忆都还没有恢复半分,本性还恢复得真快!

“我是为了打发江曼萱,随便乱说的。”我给了他一记卫生白眼,想从他身边闪进店里。

“哦?”但是他打算追根究柢,在我经过他身边时,抓住我的手臂又问:“那妳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我尴尬万分地看了雪一眼,雪却装着很识趣地笑笑先溜进店里了。

“我不知道。”我低头:心跳急速,打算以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来对应。

“不知道?怎么可以?失忆的是我,我都知道我确确实实地爱了妳十年,妳怎么可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索性双手环住我,就是不放我过。

“你失忆了,你怎么知道你爱了我十年?”让我挑到了他的语病,我大胆地抬头质问他。

谁知道,他却柔情万千地低头在我耳边轻说:“我的心告诉我的。”

心跳乱成一块,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我举起手阻拒在他的胸前,头很低很低地对他说:“现在是在店门口耶!”

“那我们进去里面谈。”他说着,放开环着我的手,牵住我就要往里面走。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还要上班。”我轻轻地抗拒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引来店里人的注目。

“妳暂时休假。”他拉着我,不容我拒绝,态度像以往的蛮横。

以为是花店的少东,就可以这么滥用特权吗?

可是我没办法抗拒他,不管是力气或是心里。

我一路让他拉回了他楼上的家,坐在客厅中,他双手环着胸坐在我面前,像是审犯人一样。

“说。”他的双眼紧盯着我,脸上还有一抹邪气的笑容。

“说什么?”我装蒜,看着他和他打哈哈。

“妳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倒挑明了问,不让我有装傻的空间。

“这重要吗?”我反问,故意避重就轻。

“很重要。”他回答得肯定又直接。

“对了,我准备了一张CD,我们来听听,看能不能刺激你恢复记忆。”我顾左右而言它,快速地拿出CD,放到客厅的音响里播放。

“别想转移话题。”他伸手按住了我要按play的手,眼睛盯住我,非常地坚持。

“我现在告诉你有什么意义?等你恢复记忆,我就告诉你。”我眼睛也盯着他,我也很坚持。其实我只是想采取拖延战术,他恢复记忆时,我怎么能告诉他?

他像是不能接受,但却无法不接受。我说的并没有错,他不记得我们的过往,现在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又有什么意义?

他无奈同意地坐回椅子上,专心地接受我的“音乐疗法”。我将CD里的音乐一首一首播着,他却一直没有反应。直到我放“YouWillBeInMyHeart”这首歌时,他轻笑了起来。

“你记得这首歌?”我兴奋得拉住他的手问。

“嗯……”他迟疑,似乎还在脑中搜寻着记忆。

“对了,雪说你房里有一个音乐女圭女圭就是这个音乐,我们去看看。”拉住他往他房间走,我很兴奋,也许那个音乐女圭女圭能激起他的记忆。

我是第一次进他房里,很简洁的风格,没有什么缀饰,所以他床头的那个音乐女圭女圭就显得特别显眼。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两年前我想要的那个音乐女圭女圭,可爱的桃花小精灵还是那么可爱地对着我笑。我不由分说地冲了过去越过他的床拿起了女圭女圭仔细地看着。

“真的是那个女圭女圭!”我很惊喜,没想到会在这里让我再看到它。“你怎么会有这个音乐女圭女圭……啊!我忘了你不记得了。”我很兴奋地抬头问溥靳枫,等到话问完了,我才想起他失去了记忆。

“没关系……”溥靳枫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然后将音乐女圭女圭接了过去,上紧了发条说:“我想,这应该是我买来送妳的吧。”

音乐女圭女圭发出的,果然是优美的“YouWillBeInMyHeart”,我细细地听着,脸上有着甜笑。

“这是你要送我的吗?为什么你没有将它给我呢?”我并不是在问他,因为我知道他不记得了,我只是在自问,却无法自答。

“也许是有什么失误吧!”他回答了我,脸上的表情是让我意外的肯定。

失误?!

我一惊,想起了猪小妹。我快速地冲了出去,拿了我的猪小妹,又快速地冲了进来。

“你记得这个吗?”我将猪小妹递在他面前问他。

他看了看猪小妹后,狐疑地看向我。

“雪说这是她的,可是你将它送给了我。”我嘟起了唇,有些埋怨。

他笑了起来,拿走我手中的猪小妹,往音乐女圭女圭旁边一摆。

“妳看,一样大小,一定是包装过后让我弄混了,所以拿错了送妳。”他笑着解释。

“是这样吗?”我趋前仔细看着猪小妹和音乐女圭女圭。真的是一样大小。真的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拿错了?

“嗯!”他很肯定地对我点头。

“不是因为你看到雪的猪小妹,觉得我像它一样笨,才将它送给我好讽刺我?”我很怀疑。难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误会他?

“当然不是。”他严正否定,而且对我的说法非常吃惊。

“你又不记得,你怎么能那么肯定?”我怀疑地看着他,为他的确定感到迷惑。

“因为我的心这么告诉我。”他说着,脸向我逼近,气息清晰地窜入我的脑里。

我已经为了他的肯定而迷惑了,现在又因为他的靠近让我更加迷茫。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唇不断地逼近。

我的一颗心就跳在喉口,顺着他的逼近,我向后退着,退到没了路,便向后倒向了床。

“桃……”他的唇靠了上来,温温热热的,让我心生迷醉。

他轻轻地啜着我的唇,像在品尝着甜蜜的果实,我知道该推开他,但手脚早已失去了力量。

“小桃……”他吻上我的鼻头,轻笑了下,又低头攫住我的唇。

我快不能呼吸,双手攀附着他,寻求依靠。

“可爱的……桃花猪……”他在我唇边轻喃低语。

突然,他的轻喃像一记雷,在我脑里轰然作响,我急速地推开他,惊异地望着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抬起眸看我,氤氲。等到他恢复思绪后,才无奈地叹气耙着他的发。

“你恢复记忆了?”我跪坐了起来瞪着他,紧紧地盯住他脸上的表情。

“嗯。”他点头,转开了视线不敢看我。

“什么时候?”怒气酝酿在月复中,我等着他的回答。

“这两天。”他答,口气有很重的叹息。

“你又捉弄我!”我很生气,站起来就要走。这是他对我的恶作剧中,最顽劣的一项,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他刚刚……竟然还吻了我!

“我没有捉弄妳。”我还来不及离开,便让他一把拉住,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

“还说没有?你恢复了记忆,却不告诉我,就是想看我被骗的笨样!”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就大吼。

“我不告诉妳是想先确定一件事。”随着我的大吼,他的音量也大了起来。

“什么事?”我双手叉腰,怒视他,看他还能找什么借口。

“妳到底爱不爱我?”他深深地望入我的眼里,很认真地说。

“这……这……这恢复了记忆后也可以问啊!”我气弱了,他这么一问,我又紧张又无措了起来。

“失去记忆前妳说讨厌我,记得吗?”他语气沉重,眉头深锁。

“对……对呀!那还有什么好问的?”我强鼓起声势与他对视。

“可是我失去记忆后,妳的表现却不是这样。”他的表情放柔了,声音里有着渴望。

“那……那是……”我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我也许能反驳说我是应雪要求才冒充他的未婚妻,可是像刚才那样的亲密举止,却让我无从辩驳起。最后我只能恼羞成怒地指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爱妳。”他眼光直接而深邃地看着我,表情认真而诚恳。

“你骗人……”我几乎忘了呼吸,根本不敢相信,嘴里只能喃喃地吐出这三个字。

“没骗妳,我一直好爱妳。”他的声音好温柔,表情好温柔,眼神也好温柔。

“骗人……你喜欢捉弄我,还老是骂我笨。”泪光浮现在我的眼眶中。这一定是作梦,我一定是在梦中。

“捉弄妳,是因为我想逗妳、和妳亲近;骂妳笨,是因为……妳真的太迟钝了。”他说得很感慨,还轻皱起了眉头。

“你……”刚才的感动消失了一大半,我噘起了唇怒目瞪他。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不断地暗示妳,妳不但不能明白,还老是会错意,我还能不骂妳笨吗?”他一脸的抱怨,这会可换他怒目瞪着我了。

“那你不会明说啊!明知道我的头脑没那么灵活。”我才不接受这种指责,笨也不是我的错啊!

“明说妳会相信吗?妳老是误解我,明说只会弄巧成拙让妳以为我又在戏弄妳。”

听!他的口气多哀怨,好象所有的错都在我。

“妳的回答呢?”他逼近地追问我。

“嗄?”我装傻,一脸的不知所云。

“妳说我恢复记忆就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堵住我逃月兑的路线,不让我有逃避的机会。

“说……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双手抵住他,想突破重围。

“桃花猪,别耍赖哦!”他干脆抓住我的两只手,让我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说清楚,到底爱不爱我?”

“谁爱你,谁会爱你,谁要爱你……”我胡乱一通反抗着,趁他怔忡时,找了个空隙就钻出去。

匆忙逃走间,我记起了我的猪小妹,我回头去找,却看他挫败地坐在床边。

拿起猪小妹,我原本就想走,可是瞥见旁边的音乐女圭女圭。

音乐女圭女圭才是他要送我的东西,我将手上的猪小妹递到他的面前。

“音乐女圭女圭还来。”

他看着我,眼中有痛苦,不发一语地接过猪小妹,然后转身拿起音乐女圭女圭交给了我。

他眼中的痛苦让我很心痛,可是我还是当了胆小表,飞也似的逃离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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