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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格格 第10章(1)

“堡主回来了,如娴千盼万盼,可把堡主给盼回来了!”

齐龑一进龙天堡,恭候多时的如娴就直扑他怀中,阻止他进厅门。

“你不是该离开龙天堡了吗?”挡不住怀中热情的如娴,齐龑尽量在不伤及她的情况下推开她紧凑上来的娇躯。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堡主。”如娴凝望着齐龑冷峻的五官,如蛇的纤手又往前靠近。

睨着对自己纠缠不清的如娴,齐龑异色的曈眸冷冷一沉;为了早些进房里探望馨香,他只想尽快摆月兑她。

“昨日就该走之人,今日为何还在此苦苦纠缠?莫非是嫌我给的房产珠宝不够多?”齐龑嗤道。在能容忍的范围内,他可以任如娴予取予求,但若贪婪的她要求太过分,也别怪他不念过去的情分。

“堡主眼里的如娴是如此爱财之人?”噙着痛楚,如娴苦涩的问。

“你处心积虑的跟着我,不就是为了这些?”齐龑反问。

如娴的笑容渐隐,勉为其难的扬着唇柔声回道:“如娴才不是堡主所说的那种贪婪的女人,如娴真的很爱堡主,只要堡主答应,如娴心甘情愿为小妾,不会和馨香争风吃醋。”

或许刚开始她是看上齐龑的权势财富,可久而久之之后,她是真心真意爱着他的,他怎么可以不相信!

“不可能的事不须再提!”望着如娴的笑靥,齐龑唯有冷酷的驳斥,压根儿不信她的话。

不甘被拒,如娴扑往齐龑怀中,“为什么不可能?如娴哪一点比不上馨香?你说啊!”她哭泣的捶打他。

“住手!你闹够了没?”齐龑粗鲁的抓住如娴的纤手,脸庞更罩上一层冷冽的寒霜。

“没有!”如娴哭哭啼啼起来,“堡主要娶馨香为妻,如娴难道不该闹?醉红阁的当家花魁被人弃如敝屣,莫非该哈哈大笑?”

“即使没有馨香,我也不可能娶你为妻!”

让如娴的希望落空,齐龑只能以财物作为弥补,不过她的痴心妄想或伤心失意,他概不负责。

“为什么?”如娴泪汪汪的狂吼。

“因为我从没爱过你!”如娴想明白,齐龑当然不吝啬清楚的告诉她。

听了所爱之人残忍的话,如娴简直痛心疾首,她错愕万分的跌坐在地。

“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刺进你的心窝,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戳破我的梦?”

她以为齐龑对她仍有丝毫眷恋,没想到是她一直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自作多情。天下最傻最痴之人,莫过于她!

“我很抱歉。”齐龑神情严肃,一向高傲自负的他有着淡淡的歉意。

“抱歉?一句不着痕迹的抱歉就能弥补我?齐堡主竟是这么对待如娴!”如娴胡乱的擦拭泪水,迅速从衣襟中拿出红色丹药吞服。

“你吞了什么?”拉起她,齐龑就算想阻止也来不及。

“难得齐大堡主会关心如娴。”如娴嗤之以鼻,艳如春花的娇颜不再,面容也益发青白。

带着鄙夷和冷淡,齐龑方才微乎其微的歉疚已不复存在。

“尽快离开龙天堡,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堡主错了!如娴的魂魄会永永远远在龙天堡,如魅似影的纠缠着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如娴凄厉的呐喊,丝丝血水从她唇角溢出。

蛮横的拉住如娴,齐龑厌恶的瞪着她。

“你吃了什么?解药呢?”

“没有解药,没用的!”流着伤心泪的如娴扑在齐龑胸前摇头,“如娴终于可以死在你怀里,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哀戚的脸庞涕泪纵横,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薄弱。

“如娴!”齐龑抓住如娴下滑的身子怒吼,“不要糟蹋自己,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记得你的痴心妄想!别耽搁时间,快把解药拿出来!”

“我就知道,还好如娴有先见之明,比你还要狠……”如娴吐出一口浓浊的污血,已然气若游丝。“既然我得不到你,爱新觉罗馨香也休想!呵,我一个烟花女子,终究赢了皇格格……”她带着凄然的微笑,涣散的眸中闪过一道胜利的光彩。

“你怎么知道香儿的身分?你对她做了什么?快说呀!”齐龑一惊,目含鄙夷和痛恶,粗暴的摇着彷若风中残烛的如娴。

泪眼婆娑的如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抚着齐龑的脸庞,“想知道答案……就随如娴到阴曹地府……”语落,她的手也无力的滑下。

含着恨意,如娴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人间。

“可恶!”在诅咒咆哮下,齐龑放温渐失的如娴。

神色俱厉的他看也不看地上双目未闭的如娴,立刻奔出门,疯狂的寻找生死未卜的馨香。

馨香踉踉跄跄、边走边爬的往川流不息的溪水边走去,几乎耗尽精力的她趴伏在溪边喘息。

望着湍急的溪水,馨香脸上带着悲凄的苦笑。笑中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深深的绝望。

跳入溪中,她就能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相逢。

她可怜的孩子是那么小,在孤伶伶的黄泉路上一定会受人欺负,她这个失职的娘亲应该随他而去保护他,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多么不舍得他离去!

对,只要跳入溪中,她就会找到她可怜的孩儿……

“香儿,不要呀!”

一道椎心的呐喊,阻止馨香蹒跚踉跄的往溪边走去的脚步,她回头望着齐龑和众奴仆,凄美的丽容绽出诀别的一笑。

“香儿,你不要动,我这就过来救你!”见馨香只差几步就要涉入溪中,离溪边仍有数丈远的齐龑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

好不容意唤回发丝凌乱、全身满是泥泞和血迹的馨香,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活着,他一颗原本已沉入恐慌深渊的心才有了生机。

“谁要你救?不要过来!”馨香神情哀恸狂乱,摇摇欲坠的吃不住下月复的疼痛,身子一软、脚步一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孩子没了,你称心如意了,还管香儿做什么?”

“咱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你别做傻事!”

“人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比猛虎还狠毒!”

“香儿,你说什么?不要再后退了,你会掉入溪水中的!”

忧心如焚的齐龑试着动之以情,并暗咒如娴的狠毒,害死他和香儿的孩子,不知还胡诌些什么话让香儿神情涣散,恨他入骨。

“香儿的确很傻,才会让你和如娴害死孩子,不过香儿这辈子不会再傻呼呼的了,更不会重蹈覆辙让你继续哄骗!”止不住哭意的馨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齐龑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忐忑不安的他脸上罩上一层不安的阴霾。

“我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你要相信我,那完全是如娴的诡计!”

“别再骗香儿了!”馨香心力交瘁,声泪俱下地道:“如娴知道香儿的身分,还知道你痛恨皇亲国戚,你还要骗香儿到什么时候?”说到伤心处,悲伤的往事历历在目,所有不堪的辛酸清清楚楚的呈现在馨香脑海中。

“那是过去!”齐龑握紧拳否认。

“骗人,你的恨根本没有消失。”馨香几度哽咽,哭得像个泪人儿。“香儿知道你对未寻获秘图和康亲王叔毁了龙天寨之事还怀恨在心,所以才让如娴杀了孩子,不要你的孩子体内流着爱新觉罗氏肮脏的血液……”

“那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齐龑异色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悔恨,俊容染上愧色。

“不管有没有,你都是始作俑者!”

“馨香……”齐龑自责不已。

饼去他伤馨香太深,难怪她受了如娴的挑拨便对他的爱心生动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真是罪该万死!

“你还要骗香儿到几时?”馨香对齐龑声嘶力竭的喊叫,“我本不欲生,却生长在最尊贵、最无情的皇室;遇见你,香儿以为幸福降临了,有你可以为香儿挡住一切风风雨雨,可你却狠心的糟蹋香儿!我本不欲死,但残忍如你,却让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愤恨的话一落,馨香便使尽全身力气纵身往湍急的溪水中一跃。

“香儿,不要!”

目睹馨香投水,整个人宛若被千刀万剐的齐龑也跟着往溪中一跳,他们动作之快,令众奴仆讶异又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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