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会雅痞流行一股健康养生的风气中,凌芷萱和好友们也对着这股潮流趋之若骛;而即便凌芷萱不是美食主义者,也不是健康概念的拥护者,但她还是陪着好友林佩玟、董立葶以及一些不算熟悉的朋友来到这家价钱贵得令人咋舌的餐厅用餐。
据说这家名号响当当的“飘逸轩”,大厨们个个颇具巧思。
注重生机饮食的大厨们将许多天然香料,诸如咖哩、迷迭香、茴香、薰衣草等运用在各道料理中,因此标榜健康美食的飘逸轩每逢用餐时间必定座无虚席,若没在一星期前订位,恐怕只有在餐厅门口待位区中等上数小时,才能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享用到餐点了。
不过与好友们大快朵颐后的凌芷萱可不这么想,她实在搞不懂现代人饮食已经够营养丰富了,难道花将近三千元吃一顿花花草草烹调出来的大餐,就能全然得到美味健康?
务实的她宁愿在用餐时尽量少油、少盐、多纤维,平时多运动、多暍水,远比吃些花花草草养生来得实际些!
但这些想法,凌芷萱不敢真的和崇尚流行的好友们吐露,因为只要她说出来,必定遭到好友鞭挞,她们不但会笑她跟不上时尚,也会笑她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吝啬到不愿花钱上各大美食餐厅尝尝鲜,让味蕾体验一下全然不同的感觉。
可她跟上了时尚又如何?
花了这些钱,不过是在享受一种感觉,然而感觉过了,凌芷萱只会觉得更空虚而已。
在厨艺不弱的凌芷萱看来,与其将白花花的钞票贡献给名气本就响彻云霄的餐厅,她宁可到超市买些上奸食材回家烹调请母亲和好友们分享,何必人云亦云,盲目的跟着流行走?
所以在侍者送上了香醇的咖啡后,浑身不自在的凌芷萱便藉着补妆来到设备不输五星级饭店的化妆室。
暂时与门外一群都会雅痞、名媛淑女隔绝后,凌芷萱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她必须暗自充电、为自己打气一下,才有充沛的能量去面对他们。
当坐在镜台旁的凌芷萱准备为月兑妆的脸庞修饰时,拿着粉饼和口红的她喟叹了一声,那一声轻叹也只有自己才听得见,而她更刻意忽略旁人投以的注目礼!
镜中这张右颊带着瑕疵的脸庞还需要补妆吗?
她再怎么补上优质昂贵的粉底,也掩盖不了颊上那块碍眼的胎记!
即便她未有瑕疵的左脸皮肤是如此的光滑粉女敕,黛眉自然如画、盈盈的黑瞳妩媚尽生,小巧的俏鼻和嫣红的樱唇更令人称羡,但光是她右颊如鸡蛋般大小的胎记就足以抹煞她五官的所有优点,饶是她以高级化妆品上妆亦掩饰不了。而不管认识与不认识的人,几乎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再投以惋惜好奇的眼光!
算了,这浅蓝色的胎记从她呱呱坠地后便如影随形跟着她,再多惋惜、好奇、鄙夷的目光,她也应该佯装视若无睹才是!
反正她没有必要跟不相干的陌生人计较那么多。
于是心中掠过些许自卑的凌芷萱匆匆上了口红,抿紧唇、敛下眉目并收拾好手提包,略微为慌张的她有意无视其他人投来的侧目和好奇,强自振作的低着头准备离开。
“哎呀!好痛!”
出了化妆室走没几步路,尖锐的痛呼声让始终低着头走路的凌芷萱猛地拾眼一望,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在无意中踩了别人的脚。
“对不起……你没事吧,小姐?”
愧色满面的凌芷萱赶紧向那位被她踩痛脚的小姐道歉。
“我刚买的名牌高跟鞋被你踩脏,彩绘的脚指甲也被你弄花了,你说有没有事?”
扶着墙柱,一身华丽装扮的夏绿蒂神色不悦的检查着自己的高跟凉鞋。
今晚和雷煜辰罗曼蒂克的晚餐,是她好不容易缠了镇日忙于公事的他好久他才点头答应的,所以精心打扮、艳光照人的夏绿蒂更不允许有一丝瑕疵出现在她身上。
不过这下可好了,她才上不到一小时的指甲彩绘掉了一小块,刚买的高跟凉鞋也被这个走路不长眼睛的丑女人给踩脏了,因此整晚对雷煜辰曲意承欢的夏绿蒂便准备将所有怒气对这个丑女倾泻而出!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面对指责,凌芷萱除了诚恳道歉外,还多了一些愧疚,向来很少得罪人的她更为自己闯的祸懊恼不已。
但是她真的不是蓄意踩到这位美女的脚背,况且她记得在她轻触了美女的脚背后便旋即缩回了自己的脚,照理说痛苦指数应该也没那么高,这位美女未免也太会生气了吧?
“随随便便几个字就能弥补我的损失?”轻蔑睨着惭愧低头、脸上带有胎记的丑女,仗势欺人的夏绿蒂打算要她悉数赔偿。“你晓不晓得我这双高跟鞋要多少钱?彩绘指甲花了我多少宝贵时间?”她一脸嫌恶的嚷嚷。
凌芷萱被吼得哑口无言。
从没遇过这种得理不饶人阵仗的凌芷萱傻眼了,她不禁以眼角偷瞄了那双价值不菲并镶有钻石流苏的银色高跟凉鞋一眼。
那银色的鞋面上几乎看不见有什么灰尘或脚印,只不过她漂亮的彩绘指甲掉了不易发觉的一小块而已,这位小姐会不会太夸大其辞了?
夏绿蒂见已成功唬住了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丑女,贪婪的她决定好好乘机大敲竹杠一番。
“我真的很抱歉……”凌芷萱虽受了无礼的对待,但理亏的她还是拿出最大的诚意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你只要赔偿我一双新鞋以及彩绘指甲的费用就奸了!”夏绿蒂见她人单势薄好欺负,所以便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那……要多少钱?”
凌芷萱虽用不惯名牌行头,但起码也知道名牌产品的价码,所以觑了嚣张美女一眼后,心里了然的她也晓得即将被敲竹杠了。
“六万元!”趾高气扬的夏绿蒂理所当然似的道。
“六万?”莫非她遇到抢匪不成?
凌芷萱觉得不可思议,而她更觉得自己“幸运”无比,才有此机会撞见比她好友更恶霸的女人。
“小姐,你在乘机敲诈吗?”不愿做冤大头的她不满了。
“怎么,难道你不该为你的卤莽付出代价?还是你想逃避责任一走了之?”见四下无人,夏绿蒂便一反平日淑女形象,张牙舞爪起来。
“我没有,但……要我赔偿你六万元实在太不合理了!”凌芷萱不愿被污蠛,更觉得倒楣万分。
“这位小姐说的是,六万元的赔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在凌芷萱打算据理力争时,一道奸听的男性声音如春风般徐徐拂过,而当凌芷萱感激的抬头而望时,她却见到生平所见最锐利的眸光和最性格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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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铁业中,提及赫赫有名的雷煜辰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近年来,台湾在商人大肆往彼岸前进,再加上全球经济不景气之下,重金属钢铁业连带的也受了影响。
然而在数年前,雷煜辰所领军的铮鑫钢铁却在不景气中异军突起,举凡公共事业用钢铁、房屋建筑业、营造厂,无不向铮鑫钢铁购料。
有人说铮鑫钢铁之所以能在不景气中成为营利丰硕的企业,全拜总裁雷煜辰睿智冷静的头脑以及他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所赐,而且他在黑白两道皆有良好人脉。
因此,原本没没无闻、没多少人认识的雷煜辰才可能在近年窜进,成为全台数一数二的企业名人!
而像雷煜辰这样的钻石单身汉除了事业受人瞩目外,也是许多名媛淑女以及影视红星青睐的对象,而从事模特儿工作的夏绿蒂便是他传说中的绯闻女主角之一。
镇日埋首工作的雷煜辰,由于拗不过夏绿蒂一等一的缠功,便交代了秘书在高档的飘逸轩订了位,算是他对即将分手的夏绿蒂聊表一点心意。
当然,向来主张好聚好散的他对夏绿蒂会有所补偿,只要她不贪心也不做非分之想,珠宝、金钱、名车他都会慷慨给予:如果她不张狂也不贪婪的话,这些分手礼够她过几年好日子了。
然而算夏绿蒂倒楣,突发善心的他前来探视久未回座的女伴,没想到他找不到平时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夏绿蒂,却看见卸下伪善面具而贪婪自私、张牙舞爪的贪心女!
雷煜辰感谢眼前这个正受夏绿蒂迫害的女人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有了甩掉夏绿蒂的借口,因此他再不帮那个倒楣女人解围就太说不过去了!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瞅着突然出现的雷煜辰,夏绿蒂脸上贪婪的线条顿时僵硬,诧异万分的她生怕他撞见了她的“好事”。
“你离座那么久,我当然要来关心一下,况且我若没来,如何看到这么精采的一幕?”雷煜辰讪笑,锐利如剑的眸光睐着僵持的两人。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夏绿蒂几乎发不出声音,但擅长作戏的她旋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亲爱的,你看!就是这位粗心的小姐踩了人家的脚,害人家的脚指头好痛,漂亮的新鞋也被踩脏了!”
懊恼万分的夏绿蒂明白即将到手的六万元必定不翼而飞,但为了巴住雷煜辰这座“金窟”,她就算咬紧牙关也得便宜这个走运的丑女人,免得破坏她在雷煜辰心中的形象。
“我很抱歉耽误你们用餐时间,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踩这位小姐的!”
在旁瞪大眼瞅着雷煜辰不放的凌芷萱终于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双颊红热的她试着再次诚恳道歉。
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是她见过最富男子气概的男人,光是他出类拔萃的霸气和炯炯有神的目光就足以令女人沉沦而不可自拔,即使他有一道从右眼画过高挺鼻梁而到左颊的浅色疤痕,也不损及他的卓越。
唉!不过如此优秀的男人配上这种贪婪不可理喻的番女,实在可惜了点哦!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我们也不好耽误小姐的时间。”
雷煜辰扬起浓眉,饶富兴味的觑了这个看起来颇为忠厚老实、面貌带有瑕疵的小女人一眼,而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在方才确确实实瞥见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促狭。
“亲爱的,人家脚还很痛,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瞅着雷煜辰漾出的危险笑容,夏绿蒂使出撒娇的看家本领,企图千扰他对丑女的注意。
“你意下如何,夏绿蒂?或者你要这位小姐为这种小事荷包失血,无故赔你六万元?”雷煜辰笑问,眼中却闪着严厉谴责的目光。
“不用、不用,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嘛!”
慑于雷煜辰的强势,急于否认的夏绿蒂支吾其辞,但脸色铁青的她仍是心有不甘。
“不过,最起码她也要说声不起……态度也别拽成这样嘛!”想不出任何刁难借口,她只好语无伦次、胡说八道。
“我刚刚已经向你道歉过了,小姐!”顾着欣赏优质男人,被点名的凌芷萱这才回了神,恢复正常的她旋即和番女讲理。
“跟人道歉哪像你这么没诚意?”颜面尽失的夏绿蒂可不想在雷煜辰面前失了里子。
“那么,你想要这位小姐释出多少诚意?”雷煜辰直勾勾地望住夏绿蒂那副得寸进尺的可恶面容。
“这……”
一时愕住的夏绿蒂至今还不知道雷煜辰的别具用心,从不吃亏的她只晓得要整整这个倒楣的丑女,浑然不觉雷煜辰故意设下陷阱让她跳。
“我要这个颜面伤残的丑八怪蹲下来替我把鞋子擦干净!”骄纵的夏绿蒂以为雷煜辰是座靠山,嚣张的她更肆无忌惮。
“小姐,我脸上有胎记又怎样,碍到你了吗?请你别做人身攻击、出口伤人!”个性向来温婉的凌芷萱脾气也上来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美丽如花的漂亮女人说话竟然比眼镜蛇还毒!”
她慢条斯理的漾开唇,绽放出一抹微笑,随后生气的以眼角扫了在一旁看好戏的昂藏男子一眼,掉头就走。
唉,王八本是配绿豆,真委屈了这个看来富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颜面伤残的丑八怪,你说谁比眼镜蛇还毒?”夏绿蒂哪受得了冷嘲热讽!
“咦,你喊我?”凌芷萱转身,佯装惊讶的指着自己。“我人是长得不漂亮,不过你喊人家颜面伤残,不知道是在喊我……还是在喊你身边的男伴?”
正在气头上的她漂亮的将了她一军,更顺势含沙射影的将战火波及到袖手旁观的第三者。
哼,既然这男人喜欢看人吵吵闹闹,她这个第N眼美女就让他看个够!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亲爱的!”
娇颜骤变的夏绿蒂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直接略过雷煜辰脸上的疤痕,她生怕不爱别人提及创痕的雷煜辰会勃然大怒。
“你说这位小姐颜面伤残,那么,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太委屈了?”
或许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怜,雷煜辰非但原谅这小女人的蓄意挑衅,脸上还迅速罩上一层寒霜,忿忿甩开臂膀上的纤手,寒着一张脸,不顾众人侧目拂袖而去!
“亲爱的,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在说你啦!”
狠瞪了恶意搅局的女人一眼,夏绿蒂纵有千万个不甘,也只好追随好不容易巴上的活金库而去了。
“不送喽,ByeBye!”望着番女仓皇奔去的狼狈身影,凌芷萱掩着唇笑得乐不可支。
此刻,她顿觉这餐贵得令人咋舌的晚饭,竞有物超所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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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上伦找我?他有说什么事吗?”
铮鑫钢铁总裁办公室中,埋首于堆积如山公文中的雷煜辰讶异秘书的通报。
“凌立委只说是私人拜访,总裁!”
苞着雷煜辰做事有十年之久的林秘书漾着甜笑以对,一点也不惧怕他锐利如剑的眸光。
“私人拜访?我和这老狐狸会有什么交情?”放下金质名家笔,冷笑的雷煜辰弹了弹菸盒。
瞬间,拿菸、点菸、直至烟雾袅袅从他口中吐出,动作俐落帅气、一气呵成。
凌上伦这老狐狸虽是往生父亲的拜把之交,但在父亲刚过世的头几个月中,举目无亲、和妹妹寄人篱下的他已将此人看了个透彻。
十几年前,年少的他若不是为了才满三岁的妹妹,也不会委身在凌家做杂役,更不会让凌老头的骄纵女儿有画伤他脸庞的机会。
这笔陈年老帐,随着岁月时光更迭,雷煜辰也试着渐渐遗忘,但没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这老狐狸竟敢厚着脸皮来拜访?
当年,人穷志短又身负巨债的窘况,他人避他如蛇蝎是人之常情。
可年少的他从不奢求父亲的至交会雪中送炭,却衷心期盼凌上伦会念在父亲的份上给他们兄妹一个安身之处,让他负起扶养妹妹的责任。
只是伪善的凌上伦虽给了他们兄妹一个遮风避雨处,却任由女儿和仆人欺凌他们,让他在被凌芷灵以树枝画伤脸后,才毅然决然忿忿的离开凌家。
事隔多年,往事仍历历在目,很多事也许可让岁月冲淡,但他脸上这道当时没钱医治的伤疤却依旧存在!
“总裁……之意,是要回绝凌立委的拜访……或是请凌立委到会客室?”瞅着忿然不语的雷煜辰,林秘书放胆一问。
“请他直接进来,不须到会客室!”捻熄菸,停止了吞云吐雾,雷煜辰深沉的冷笑着。
“是,总裁!”林秘书温顺的照办。
出了办公室,做事效率极快的她立即请现任立法委员凌上伦进去,而在她送上了香气四溢的茶后,也贴心的轻轻关上门,让总裁和凌上伦密谈。
“不知何事劳驾凌立委光临敝公司?”
对于略显风霜的长者,雷煜辰虽谦逊有礼但却显得生疏和难以亲近。
“好贤侄,多年不见,怎么对凌伯伯这么客套?”对于雷煜辰的不友善,凌上伦选择视而不见。
“凌先生贵为立法委员,我这个市井小民怎么好意思厚颜套交情?”啜了口温热适中的香茗,雷煜辰特意和他撇清关系。
“好说、好说!凌伯伯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你这孩子一定比老雷还出类拔萃,果不其然,你不但发达了,事业还经营得有声有色,老雷地下有知,不知道会有多么地高兴……”说完,凌上伦便一阵欷吁。
“谢谢凌立委还记得先父这位好友,不过往事已矣,凌立委何不爽快的说明来意?”
厌恶凌上伦的惺惺作态,雷煜辰直接截断了他的迂回,让他早点说出他早已猜出的来意。
有求于人的凌上伦忍下怒意,干笑的瞅着已非吴下阿蒙的故人之子。
“奸煜辰,你也晓得凌伯伯明年想竞选连任,所以看在过去凌伯伯和你父亲的交情上,希望铮鑫钢铁以及你都能赞助凌伯伯的竞选经费。”
近年来,从商失利、财务状况不如从前的凌上伦为了筹措竞选经费,贸然的将泰半资金投入股市。岂知最近股市弥漫黑色风暴,他所有的资金也全绑在股市动弹不得,再加上他平日的霸道作风,能募款的大企业算来有限。
所以凌上伦为了自身的政治前途,不得不出此下策,前来多年未曾照面的雷煜辰处募款,筹措经费。
“凌立委认为铮鑫钢铁和不才的我上得了台面?”雷煜辰颇不以为然的轻蔑笑道。
“这你就太客气了!只要凌伯伯连任,往后铮鑫钢铁要标得哪一项工程,凌伯伯一定立挺到底!”凌上伦诱之以利。
“谢谢凌立委的好意,凌立委有凌立委的管道,我也有我的人脉!”雷煜辰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踢到铁板的凌上伦脸色一僵。
“如果令千金愿意赏光到我那儿住上一段日子,或许我能提拨个五千万借凌立委做为竞选经费。”不怀好意的雷煜辰放慢声调说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能看上我家丫头是她的福气,凌伯伯求之不得!”凌上伦马上眉开眼笑。
他就知道宝贝女儿芷灵够争气,他说好说歹厚着老脸跟这小子募款,而这小子居然是冲着宝贝女儿的面子才愿意赞助捐款!
也罢,反正有女儿芷灵替他拴住雷煜辰,将来遗怕这小子不砸下钞票为他助选吗?
“凌立委大概多虑了!”
瞥了瞥凌上伦得意的笑脸,雷煜辰扬起眉淡笑,有棱有角的脸上尽是虚伪的大方。
“我请令千金到我家里作客,不是看上她,也不是迷恋她,我不过是请她来叙叙旧,顺便充当我的钟点管家而已。更何况她一定想看看当年被她画伤、受她颐指气使的长工,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多么的可怕才对!还有,凌立委最好将当年侵占先父产业的证据湮灭,否则一旦让我掌握充分证据,那难堪的后果不是凌立委所能承担的!”
“雷煜辰,你欺人太甚!”
空欢喜一场的凌上伦老脸骤变,心中也陡地不安,更怕雷煜辰清算尘封的陈年往事。
“答不答应,悉听尊便!”雷煜辰匆地站起,挑眉佞笑以对。
而他突然发现,他非常喜欢这种睥睨傲慢,又能居高临下睇着老狐狸凌上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