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的热力真的很可怕!
在昨天下午的发泄过后,昨晚果然一夜好眠,正开心的认为今天一整天他绝对有百分之百的战斗力,谁知道,也才不过在外面跑了一个下午,他的脸就红通通的,还有一点刺痛。
挪了个位置,好让自己从头到脚可以泡进这熏衣草精油的大浴白里。老妹说这有消除疲劳的效果。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今晚他需要再好好睡上一觉。
为了一个目击证人,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对方才终于愿意出庭指证。
或许真如其它同业所说,他的一切想法都太天真、太不切实际;不过对他来说,只要是对的、他做得到的,他就会去做。
一个正当花样年华的十八岁少女竟惨遭强暴!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身心所遭受的创伤有多大,他所能做的,便是在法律上提供帮助。妃林跟她爸妈在意的并不是多少赔偿金,而是这种没人性的强暴犯本就该接受法律制裁,没道理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毓嫣曾说过他对少女有莫名的变态情愫,所以才会一而再的替那些受害少女们求取鲍道。
是这样吗?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只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了他二十三岁那年,他这一生中的第一件案子--那个受虐女孩的眼神。
翁义鹏深深闭上眼,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那个女孩早就离开了翁家。他最近真是忙昏头了,看来明天晚上该再抽空去找裴裴好好发泄一下近日来积累的压力。
“哥,你在房里吗?”凯娟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妳先进来没关系。”既是自己老妹,就不用太计较了,翁义鹏起身拿毛巾将身体擦干,然后用大浴巾围住了下半身,不顾头发湿淋淋的就开门走了出去。“找我有急事吗?”
“哥!”凯娟大叫,尴尬的看了身旁的秦茵一眼。“你怎么这样就出来啦?”凯娟连忙推着义鹏进到浴室里去,“先进去把衣服穿好!”
“妳又没跟我说有客人。”翁义鹏边穿起衣裤边闷闷的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凯娟受不了的拍着额头,转身看向满脸通红的秦茵,“不好意思,妳也知道,大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点暴露狂……”
“妳说谁有暴露狂啦?”不知什么时候,翁义鹏已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不要老在背后说我坏话,妳再这样……秦茵?!”话说到一半,他看到站在凯娟身旁的人是秦茵后,整个人震颤了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傻了几秒钟。“妳怎……”从没想过还可以见到她,他以为……她会避开他一辈子……
不知是惊还是喜,他只知道此刻有一股想拥抱她的冲动,看看她是不是瘦了,还是胖了?
三年来,她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模样了……
翁义鹏不由自主的从头打量着秦茵。虽然只是轻便的T恤跟牛仔裤,却掩不住女孩已经蜕变的玲珑曲线;一样甜美的脸蛋、冰冷的表情,不同的是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吓一跳吧?我刚刚看到秦茵也吓了好一大跳呢!”凯娟根本没想到秦茵会跟美丽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其实她们之间一直都有关联的,只是隔着一个曾美丽,双方都不知道而已。
而更让她讶异的是,秦茵居然是被派来保护大哥的保镳!这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的。当初秦茵说要出国读书,怎么会读到变成保镳了?
“大哥。”秦茵很努力的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轻易显露出内心的激动,礼貌的向翁义鹏点个头。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分是来保护他的,不再是七年前他保护她……
“妳还好吗?终于想到要回来看我们了……”翁义鹏不知道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她离开这个家已经三年了。从一开始的心急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到慢慢接受她已经离开翁家的事实,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哥……其实小茵她……”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大哥,秦茵是以保镳的身分来保护他的,要是让哥知道的话,他不疯掉才怪。大哥对小茵的疼爱是一点也不输她这亲妹妹的。
“怎么啦?”翁义鹏看着妹妹欲言又止的神情。“难道秦茵在外面欠了债,要借钱?”
“才不是!秦茵她是来保……”
“我刚从国外回来,暂时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我……”秦茵将凯娟拉到身后,自己站出来解释。与其让他知道真相而拒绝,不如暂时瞒着他比较好。
“那有什么问题!妳的房间还是那一间,没有人动过。”
翁义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像过去一样牵着她的手到她房间,哄小孩般的看着她睡着……或许现在已不适合这么做了。
当年的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成熟吸引人的女人了。
“那,哥,我先带秦茵回房去喽!我要顺便跟她聊一聊,好久没看到她了!”凯娟开心的拉着情同姊妹的秦茵,转身走出翁义鹏的房间。
“嗯……晚安……”翁义鹏看着已关上的门,喃喃说着,忍住想留下她的冲动。
其实他也不知道留她下来之后两人要聊些什么,只是很想知道这三年来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有没有人照顾?
靶觉到些微的凉意,他走到窗旁将开着的窗给关了起来;看到挂在凄黑夜里的那轮明月,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她离开的那一天,月亮也是这么的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一到房间坐了下来,话匣子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凯娟在这么多年之后再度看到陪着自己度过青春岁月的好姊妹,更是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
“小茵,妳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都没回来呢?妳不知道我跟大哥常常念着妳。”凯娟握着秦茵的双手,坐在房里的沙发上问着,“妳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中就只寄了那么一封信,连电话也没打一通……”见到秦茵好好的,欣慰之余却也不忘念几句:“妳不知道害我掉了多少泪,让哥跟爸妈白了多少头发。”
当初秦茵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就说自己已经存够了钱,打算出国读书,却没说要去哪里读、读什么、读多久,就这样,两天后,秦茵就在翁家彻底消失了。
害她当年还跑去质问家里的每一个人,是不是谁对秦茵不好,或是亏待她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离开?
三年中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只在她离开家约一个星期后寄来了一封信,说她在那边一切安好,要大家不用挂念她。唉!不挂念才怪呢。
“我回来一年半了……”秦茵觉得鼻头一阵酸,这种既熟悉又让她害怕的感觉,是这么的温暖,却又让她觉得虚幻。“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你们。”她撒了谎。
多少次,她走到了巷子口,远远的看着翁家客厅那盏大灯在黑夜中亮着;她站在那里想象着住在里面的每个人正幸福、开心的看着电视或吃着水果,就想起她离开时所下的决定--她不该再回来的。
就像毓嫣姐当初所说,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她只是一个外来者。
“还说!莫名其妙的走,回来又不说一声,妳不知道我们多想妳!”凯娟作势敲了一下秦茵的头。“对了!那妳怎么会跑去当保镳?”凯娟上下打量了秦茵好一会儿,“怎么看妳都不像是当保镳的料,太没有说服力了。”一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小女人可以保护一个像熊般的大男人?连她都不相信!
反正秦茵回来就好,她也不在乎秦茵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了老哥,大不了再花钱去请一个。花两百万找回秦茵,怎么算都值得。
“我是美丽的同事。”
“他们怎么会派妳来当我哥的保镳?”面对秦茵的寡言少语她早已习以为常。两人的相处向来都是她从头讲到尾。“欺负妳啊?”她就知道那种骗吃骗喝的公司专门骗像秦茵这种单纯的女孩。
“我去了泰国的秘密特击学校受训了一年。”她笑着解释,并不是每家征信社的员工都跟美丽一样迷迷糊糊。
“特击学校?那是干嘛的?人妖?泰国料理?按摩?”绞尽了脑汁,把印象中泰国有名的东西全都搬出来,还是不懂秦茵去学那个干嘛。
“拳击、爆破、防身、制造炸弹、跟踪这类的技艺。”
“……”凯娟听秦茵这么一说明,整个人愣住了。“妳……妳去学那个干嘛?我还以为妳去国外学设计、舞蹈这一类的东西,妳怎么……”她真真是不懂了,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没事去受那些苦做什么?!“那一年一定很苦吧?”
“没什么……”秦茵轻描淡写的将话题带过。苦是什么滋味?
“要是让哥知道,他一定会心疼死!”凯娟还是很不能接受秦茵当初这样的决定,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已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秦茵以后好好待在家,不再让她到处乱跑了。
“别跟他说。他不可能答应让人整天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凯娟,妳也不希望大哥出事吧?”她执意接下这个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希望能有机会为大哥做些什么,好报答他当年对她所做的一切。
“当然是不想啊,不然我干嘛请美丽帮忙?可是……”凯娟面有难色的看着秦茵,“可是……我也不希望妳受伤或有什么意外啊!”秦茵对她来说就像是亲妹妹般,她要大哥好好的、也希望秦茵别出事。
“凯娟,现在也只有我就算一整天跟在大哥身旁,不会让他起疑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妳要答应我,千万保密。”这是她的工作,她会全心全意保护他,就像当年他保护她一样。
“好吧!可是妳一定要小心,遇到事情不要太逞强,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有问题一定要提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知道吗?”也只能这样了。秦茵说的没错,现在也只有她可以天天当哥的小苞班而不被起疑。
“妳现在先告诉我最近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件强暴案的一些细节,我好做一些功课。”她马上从背包里拿出记事本跟笔。
时间不多,距第二次开庭只剩两个星期,歹徒若真要对他不利的话,应该就是这两星期了。
她不会让大哥受到任何伤害的。
“哇!老弟,终于肯请秘书啦?”律师事务所里其它同事看到跟在翁义鹏身后亮眼的秦茵,开始鼓噪了起来。
丙然杂志票选出来的十大单身汉不是浪得虚名,随随便便都能找到漂亮年轻的助手,不像他们这种有家室的,挑助手还得乖乖遵从老婆订定的标准:年龄不得在三十岁以下,最好不要挑未婚的,最好工作能力比长相出色……这些“最好”就是“绝对不要”的意思。谁敢不从,随时有被砍头的可能。
“就跟你说过早该请个秘书来帮忙,自从毓嫣离开后,你怎么样都不肯请人帮忙,现在总算受不了了吧?”
“你们别再八卦了。”翁义鹏没好气的看着这群爱凑热闹的同事,“这位是秦茵,算是我妹,以后多照顾她一点啊。”
“我是秦茵,请多多指教。”秦茵微微一鞠躬,没有太多的表情,礼貌性的向大家点了点头。
“你还有一个妹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老兄,既然是你妹妹,那准不准追啊?”一个跟翁义鹏年纪相仿的同事开玩笑的说。
“先过我这一关再说。”翁义鹏眼睛瞇了瞇、撇了撇嘴,轻推着秦茵进办公室,不再跟他们打哈哈。
他带秦茵来到办公室里那张小办公桌,拍了两下,“这里就是妳以后工作的地方,看妳要怎么布置都可以,之前是毓嫣的办公桌,不过她走了之后我就没再请人了。”
“毓嫣姐……”秦茵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在她离开台湾前,毓嫣姐可说是每天黏着大哥,可能因为工作,可能因为其它的原因,她不想懂,也没那个权利问。
只不过,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见到毓嫣姐,刚刚听门外那个人说……毓嫣姐离开了?
“喔,”翁义鹏搔了搔那头短发,耸了耸肩,“我们分手了。”翁义鹏看到秦茵露出抱歉的眼神,笑着拍着她的肩。“没什么,过了就算了。这几天妳就先跟在我身旁学些东西,不懂的话可以问我。”
“嗯。”秦茵看了看他凌乱的办公桌一眼;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一直以来都一个人处理?也真难为他了,怪不得门外那些人看到她出现,除了调侃一番,言语问也不难听出对大哥的关心。
“对了,小茵,妳这次回来有什么其它打算吗?打算就这样工作,还是继续读书?如果想继续读的话,我--”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不等他把话说完,秦茵打断了他原本的打算。“不再是小女孩了。”也不再是七年前他眼中的那个小妹妹了
话一出口,秦茵尴尬的对上翁义鹏震惊的眼神。好熟悉的口气跟场景……秦茵低下头,不顾那道直视自己的眼神,彷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嗯……”翁义鹏缓缓点了点头,眼神看左又看右,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不自在得像有小虫爬满他全身。“那就先这样了。等等我会传一些报告到妳计算机里,帮我整理一下。”话说完,发现秦茵仍是低着头没有回话的打算,只好先回自己位子上了。
确定身边只剩下来回流动的空气,秦茵这才偷偷的将气吐了出来。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那么任性的话,她以为自己已经将心态调适好了,没想到……月兑口而出的竟是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语。
昨天跟凯娟聊了一个晚上,发现嫌疑犯目前主要都是在上下班时间用车子撞击大哥的车,这一个月来已经发生了三次。司机老王也因无法负荷这种压力而辞职,所以最近都是大哥自己开车上下班。
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又听管家说,这几天发现老是有陌生人在门外附近徘徊,鬼鬼祟祟的往屋里探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已经打过电话给蓝野了,要他今天下午到翁家一趟,在门口四周、还有大哥房间加装监视器,这样她会比较好掌控,以免到时候有突发状况。
必于目击证人这方面,听凯娟说好象之前曾受到威胁恐吓,所以一直不肯出庭作证,最后是在大哥一再的保证下才答应出庭。这方面她也请蓝浩去帮忙调查了。
“小茵?小茵?”
“啊?”恍神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大哥,你叫我?”
“这边就我们两个,妳说呢?”
“抱歉……我……”
“妳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离秦茵有一段距离的翁义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当她刚刚在作白日梦。“我叫了妳好几声了。刚传给妳那份报告,半小时后我要用到,麻烦妳了。”拿着手上的笔往秦茵的方向指了指,“专心点,别打混了。虽然妳是我罩的,但我还是会扣妳薪水哦。”
“嗯。”秦茵腼腆的笑了笑,她不知道大哥居然还可以这样逗她,而她居然真的笑了。
久违的微笑。
秦茵披着一条大浴巾坐在庭院里游泳池池畔,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尽避已经换好了泳衣,一分钟前也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她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下水。
这下可好啦!后天要考游泳,没有通过的话,体育是不给成绩的。
无助的将小脸蛋深埋在膝盖与双臂里。从小到大,面对课业她还不曾这么紧张过,谁知竟在高三即将毕业时,偏来个让她头疼的游泳测验!她不会游泳,她一直都怕水的……
“小茵,怎么坐在这里发呆?”翁义鹏打算出来运动、练练身体,却大老远就看到缩在这的小小身影。“凯娟怎么没跟妳一起?”他左右望了一下,还是没看到凯娟那丫头的影子,小女生不是最爱什么事都腻在一起?
“凯娟在看英文,明天要考。”凯娟最头痛的科目就是英文了,还曾经一度恨英文恨到打算移民伊拉克。
“那妳呢?不准备明天的考试?”他记得她们是同一班的,秦茵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凯娟则是吊车尾。
“我……我体育课要考游泳。”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在水中“走”得快些。凯娟忙着背英文,英文是凯娟的大敌,她不好意思,更不敢去打扰她。
“妳不会游?”
“嗯。”
“那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呢?我可以教妳啊。”翁义鹏拉泰茵起身,帮她拿掉身上的浴巾,开始带着她做一些基本暖身操。“就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有事情尽避来找我,凯娟都是这样的,不要把我们当外人。”翁义鹏转头过去对秦茵瞇起眼笑了笑,“我们家的人都非常喜欢妳,也把妳看成一家人,有任何事情绝对不要闷在心里,好吗?”
“我……我怕水。”秦茵简单说出一直不敢下水的原因。
几年前,爸爸曾拿一锅热水想往她身上泼,当时她躲过了那场灾难,却留下看到水就怕的后遗症;就连洗澡,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绝对不会在浴室多待一秒钟。
“妳现在有我,还怕什么呢?”翁义鹏牵着她的手,慢慢下了游泳池。“握着我的手,这样妳就知道我一直在妳身边,就不会害怕了,我不会随便放开手的。”
听了这句话,秦茵心头一紧!被大哥牵着的手更是一阵酥麻,胸口有一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她怯怯的跟着他的脚步,在他的扶持下慢慢克服心理障碍下了水。大哥在水中双手牵着她,领着她一边游一边练习打水。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男生的手很大,粗粗的,但很结实、很温暖。
一个不平衡,她下小心把重心放到了左半身,差点栽倒。“啊!”好险只是吃了几口水,就被拉了起来。
“不要怕,喝几口水是正常的,我们继续练习。”他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在游泳池来回练习了三、四趟。正当秦茵打算试着放开手自己练习游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双手从她脑后用力将她压到水里面--
“妳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就学妳妈妈当狐狸精?跟妳说过了,我才是翁义鹏的女朋友,妳只是他同情之下收容的小丫头而已,妳安分一点!”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拚命的想把头抬起来,她不喜欢这感觉,好难啊。“咳……毓嫣姐……妳误会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妳抢义鹏大哥,她真的没有!
“还说没有!妳穿著泳装勾引他,还敢说没有!”
“真……的没有、我……”秦茵死命的挥动双手,想争取一点新鲜的空气,她快受不了了,“大哥,救我!”对了,大哥刚刚不是还在一旁吗?人呢?他说他会一直在她身旁的啊!
“还叫?!”感觉得到毓嫣姐像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她更慌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从来不曾去招惹过毓嫣姐,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她?“妳去死吧……”
“啊!救命……”
从睡梦中惊醒的秦茵睁开了双眼,只看到眼前的一片漆黑。
看了看四周,发现刚刚那只是一场梦之后,秦茵微微喘了口气,擦拭掉满头的冷汗。
怎么会作这种恶梦?她已经好久没有再梦过有关毓嫣姐的事了。惊魂未定的起了身,打开床头灯,眼尖的看到窗外似乎有人影晃过。她赶紧下了床,走到微开的窗户边探头向外看了看,却只看到微微摇晃的树影,还有似乎刚刚才下起的大雨。
警觉的赶紧关起窗,随手披上一件小外套走出房间。大哥的房间就在隔壁,如果她刚刚没有眼花的话,对方应该是知道大哥房间的位置。
“大哥?大哥?”秦茵敲门敲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响应,情急之下只好先开门进去。
才刚跨入,却被放在门口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整个人跌了个货真价实。“我的腰……”秦茵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一起身才发现房里灯火通明,大哥全身就只穿著一件短裤站在她眼前。
看到大哥赤果的上半身,秦茵整张脸马上红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但脸就是很不争气的刷红。
而睡眼惺忪的翁义鹏则是模不着头绪的看着她。“妳怎么了?小茵,怎么慌慌张张的跑来……”
本来睡得正香甜,却被房里的怪声音给吵醒。原本以为是要找他麻烦的人,起了身准备对付来人,没想到灯一开,看到的却是跌坐在地上的秦茵。
这下可糟了,有什么好理由呢?教她怎么解释都不是啊!罢好这时候窗外闪过一道闪电,秦茵机灵的将手指了指窗外。“那个……”
“嗯?”因为背对着窗户,翁义鹏挑了挑眉后转过身,当然什么都没看到,他跟着指了指窗外。“有什么吗?”
所谓来得妙不如来得巧,恰恰好吻合秦茵此刻的心情。老天的这声雷响真来得太好了,否则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打雷……”
也被突如其来的雷声给震了一下,翁义鹏又回头看了看窗外,了解的点了点头。“可能我刚刚睡死了,连这么大的雷声都没听到。”他看了眼穿著单薄的秦茵一眼,下自在的咳了一声。“外面在下雨了,妳这样会着凉。”
一个女孩子家半夜穿著丝质睡衣?到男人房间真的不太合宜,尽避她还披着一件小外套,尽避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小妹妹……
想着想着,他的眼光好象不由自主的老往秦茵赤果白皙又纤细的脚踝方向看过去……
懊死!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妹妹有……有一股莫名的情愫?一定是他刚睡醒,脑子还没有清醒,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不该有的感觉产生?
“我只是……刚刚的雷声,所以……”秦茵愈说愈心虚,愈心虚头就愈低,她根本就不是会怕打雷的人啊!
而这样的举动在翁义鹏看来却是一种属于女性的羞怯,他不知所措的耙了耙自己的短发。以一个做哥哥的立场,他是应该要保护妹妹。他是下喜欢看到秦茵无助的表情,但好象又跟对待凯娟的态度不太一样……
“这个,那妳……”那他该怎么做比较合情理呢?他真的被自己的矛盾情绪给搞糊了。
“那……那我先回房了。”秦茵满脑子想的就是赶快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既然大哥没事,那么她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小茵!”翁义鹏叫住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秦茵,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妳……还可以吗?如果还是会怕……我……”如果她还是会怕,他能怎么做?过去她房间陪她?还是就让她睡在这,然后他睡沙发?
“没关系,用棉被摀着耳朵就好了,我很快就会睡着了。”秦茵随便掰了个借口,说完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小茵!”翁义鹏懊恼的击掌。
小茵一定是怕打扰到他或是害羞才跑回房的。他真是差劲透了,连秦茵都保护不了。
如果不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小茵不是那种会为了小事就找人的女生,今晚她都已经吓到跑来他房里了,可见她是多么的害怕。
他真是个大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