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你看!这上面写的,“你也可能有精神病”!”小佩指着杂志上的标题道。
“上面怎么说?”金汶柔继续整理手中的资料,只抽空的瞄了一下杂志。
“上面写着,现代人的情绪,长期在紧张、压力和忙碌的困扰下,就很容易……”小佩忽然停了下来,问:“那我们不就……”
汶柔正奇怪怎么没声音,抬头时正好看到小佩已抓着杂志,冲到店长的办公室,把刚刚问她的话,一古脑的全转给店长-谢晏妮。
目前这份工作正是汶柔辞去刑事警官职位后,第一个感兴趣也是持续最久的一份工作,现在她是“女人话题”的美容顾问。刚开始,她也是从基层美容师做起,升任顾问大约是一年多前的事。
汶柔坐在办公室里,因为敞开的门所以她能清晰的听到小佩和店长的对话。
“店长,你看上面写的,你要是再逼我们拚业绩,那我们在长期的压力、紧张和忙碌的困扰下,很有可能变成精神病也!”小佩道。
“放心,那是不可能的!”谢晏妮好整以暇的看着小佩。
“为什么?”小佩不解的问。
“开玩笑,我一有空就和你们去跳舞、聚餐,放着的会不去,而和你们一起疯,不就是为了妤解你们的压力!”谢晏妮道。
“也对喔!”小佩附和的点点头,又道:“店长,你有时候不是睡不好,失眠吗……”
“是呀!”谢晏妮点点头。
“偶尔,还会头痛、心悸。”小佩扳着手指头,一一数着。
“没错!”
“食欲不好,一个便当有时一整天都吃不完,常常肠胃不舒服,排便也不正常。”小佩说得益发兴致勃勃。
“小佩!”谢晏妮感动的拍拍她,“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你都注意到我有哪些毛病!”
“当然嘛!你是店长啊!”小佩安慰的拍拍晏妮的肩,又道:“不过,书上说,这些症状,很可能是心理健康亮起红灯之前的黄灯警示,喔!还有体重的异常增加或减轻也是!”
“小佩!”晏妮用苦恼的语调说:“我的体重的增减是为了符合公司形象;一个便当吃不完是因为没时间吃,而且便当也太难吃了;头痛和心悸,全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宝贝。”她顿了顿,转用威胁的语调道:“趁现在没有顾客,去客户资料拿出来,打个电话给客户,把你对我的关爱转嫁到她们身上吧!”
“店长……”
接下来的对话,汶柔并没有听到,因为她接了通找她的电话。
““女人话题”你好!我是汶柔。”
“汶柔,我是淑娟!你现在有空吗?”
“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以后我有客人要咨询,有事吗?”汶柔注意到淑娟的语气怪怪的。
“我有一件事情,必须拜托你才行,现在……我也只能靠你了。”淑娟哽咽的说。
“别这样嘛!这么多年的同学还跟我客套,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上忙,我绝不推辞!”汶柔爽快的答道。
“谢谢你!”淑娟深吸一口气道:“下班后,我请你吃饭!”
“吃饭?只怕有些困难,我八点下班,你到我家找我好啦!”汶柔想到虎克船长一个人在家,着实放心不下,只得如此建议。“那好,你还是住天母?”
“不是,我从家里搬出来住了,地址是台北县……我大约八点半可以到家……”汶柔看到咨询的客人已经来了,马上道:“现在我有客户,晚上八点半,我等你!”
说完,汶柔挂上电话,笑脸迎人地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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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况文政看着弟弟书房墙上悬挂的宇画念道。
“怎么样?”况文靖看着大哥笑道。
“很好!”况文政赞赏的点头,“这是汉武帝在秋风辞中的两句。”
“没错!大哥,你向来喜欢诗、词、歌赋,却没往文学的路发展,反而当起医生,不觉得遗憾?”况文杰看着况文政问。主
“小弟,这你可就不懂了,连汉武帝这么具有权威性的人物,都会感受到伴随欢乐而来的莫名哀愁,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凡夫俗子,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这就是人生!”况文清了解的道:“大哥就是看透了这一点,索性当起医生!”
“二哥,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别叫我“小弟”成不成啊!”况文杰忍不住出口抱怨的道。
“喂!叫“小弟”,长幼有序,谁教你是我们兄弟中最小的。”况文靖得意的直。
“年纪上我是比较“幼齿”,但苦是以身高论,我可和你一样高,而且论体格,
我自认我有一身标准体格。”况文杰不甘示弱的立刻站起身,做了几个健美先生展现肌肉的标准姿势。
“你们两个怎么一碰面,就活像是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老是喜欢斗嘴。”况文政笑着摇头,“教人看见了谁会相信一位是严肃的检察官,另一位则是桃李满天下国家级的武术教练。”
“人前人后都这么正襟危坐的,人生也太乏味了些。该正经、该严肃时,我们自然会修正我们的行为。”况文靖朝弟弟眨眨眼,“对不对,阿杰。”
“没错!”况文杰立即附和。
“这栋房子布置的真好,你是找哪位设计师设计的?”况文政深知敌不过两位弟弟联手出击,索性转移了话题。
“是我大学的室友,叫萧见治,他知道我喜欢自然和简单,我把我所希望的告诉他,结果他就为我设计出这样的住宅空间。”
况文清的住处约有三十二坪,设计师根据他的喜好,除了地板为枫木材质外,连桌椅也是藤制的。清淡的颜色使客厅更加素雅怡人,而电视柜后以七彩石做装饰墙面,不但使空间气氛更加自然,加上灯光的投射,更成了视觉的焦点。
主卧室也与客厅做了同色调的处理,柔和的灯光与枫木地板、家具,营造出暖暖温柔的居室浪漫。
另一个可以看出设计师特别用心之处,就是这间书房,书房采用西方古典风格的设计方向,传达出稳重与舒适感,而纯中国风味的字画点缀其中,只让人觉得更加融洽,而无任何突兀的感觉。
“若有机会,我希望他也能为我设计出属于我的住宅空间。”况文政道。
“放心,只要大哥你一句话,萧见治一定立即为你服务。”况文靖说完,想起另一件事道:“大哥,当初你怎么会要我买这里的房子?”
“是卓女乃女乃告诉爷爷,爷爷要我转达的。”况文政简单的说。
“说起那位卓女乃女乃也真奇怪,她和爷爷近五十年的交情,到现在除非斗嘴,否则爷爷对她可是向来言听计从的,为什么……”文杰不解的问。
“你呀!就是懒的动脑筋,这种事很明显的一眼便可以看出来,他们以前一定是一对被拆散的情侣。”况文靖一副想当然耳的表情。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卓女乃女乃有恩于爷爷,他老人家可是标准的受之点滴,报以泉源的人!”况文杰得意的说。
“重点是,卓女乃女乃为什么要我买这栋房子呢?十二楼啊!哪天要停电而我正要出门或回家,那不是惨了。”况文靖用最实际的语气道。
“还好啦!到时你可以来投奔我!”况文杰用施恩的语气说。
“投奔?小弟,我可还记得你买的那栋房子是十一楼,也只不过比我矮一层楼,少一层上下楼梯的力气而已!”况文靖继续和况文杰斗嘴。
“大哥,你在想什么?”文杰注意到他大哥似乎在沉思,不禁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不过我好象曾听说……”文政看着两位弟弟!不知该不该说。
“大哥,有话直说嘛!”文靖收起戏读嘻笑的神情,正经的看着文政。
“我只是听说,卓女乃女乃有三个孙女。”文政的嘴角挂着若无似有的笑容。
“卓女乃女乃有三个孙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文靖蹙眉地看着他大哥。
文杰此时脑筋可清楚了,看到他大哥的神情,再看看他们三兄弟,他知道“可能”有什么阴谋正在蕴酿中。
“哈!还好!我一星期后要到印度去,最快也要三个月才会回来。”况文杰神情愉悦的说着。
“到印度?做什么?”文政关心的问着,虽然他们都是三十而立的成年男子。但身为兄长的他仍习惯的想知道弟弟们的行踪。
“我受朋友所托,接了一部电影的武术指导,而这部片子将于十二天后,在印度开拍。”文杰一五一十的报告。
“我总算可以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用见到你。”文靖睨视着弟弟,一副幸免于难的表情。
“放心,就算我没出国,我认为将来也有你忙的,你未必有空见得到我。”文杰得意的看着,甚至还有些忍不住的狂笑起来。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文靖突然有些懊恼的看着弟弟,他的懊恼是因为文杰似乎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二哥,你还不懂?卓女乃女乃“正好”有三个孙女。”文杰故意强调“正好”两宇,又用手指刻意的指指他们三兄弟。
文靖从不解到恍然大悟,瞬间的惊讶,令他嘴巴都合不拢来,“不会吧?J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文杰高兴的看着他二哥。
“别得意,真要是如此!谁也躲不过。”文靖自认反应最快,他不相信自己会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先踏进这个陷阱中的人。
“至少对我而言,那也是三个月后的事了。”文杰得意的道。
“哼!”文靖对着文杰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而问大哥:“大哥,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别忘了,你身为长子很可能是卓女乃女乃和爷爷的第一目标!”
“我大部分的时间除了在医院,就是睡觉,连每个月的家庭聚会都很难挪出时间,想设计我,除非她是我的病人,否则……”况文政有恃无恐的说:“别忘了,我是专看哪一个科的!”
“妇产科!所以,卓女乃女乃的孙女若真是你的病人,只怕……”况文靖了解他大哥的意思,“早知道我也去当医生好了!”他埋怨的道。
“你呀!天生喜欢追根究柢,喜欢挑战,若真让你当医生,不是你被病人烦死,只怕是病人被你的训诫词给吓得宁可抱病回家,也不愿再见到你。”况文杰幸灾乐祸的说。
“别得意!你和我的房子都是听爷爷介绍才买的,只怕你的芳邻中,也有一位是卓女乃女乃的孙女。”
“多谢你的关心!”文杰笑着拱手回礼,“不过,我那房子才动工九个月,交屋最快也要一年以后的事,这一年说不定,我自己也早就找到喜欢的女孩了。”
“更多只要我认识的女孩子中,有姓卓或姓岳的,我一定立刻和她保持距离!”况文靖激烈的说,甚至还加上肢体语言来强化詻意。
“喂!我说你们这一对活宝,我们连人家长得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这样自动模拟状况,你们不觉得有些可笑?”况文政冷静的说。
“未雨绸缪嘛!”况文清和况文杰有默契的说着。
况文政好笑的看着他们,随即三人立即笑成一团。
这就是典型的况家三兄弟聚会时的情景,嘻笑、互相调侃取笑对方占据了大半时间,忘掉自己的年龄、职业,与外界的各种压力。
在别人看来他们像是无知、幼稚的成年男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他们储备战斗力的方式。若问他们为何战斗?得到的答案是-人生在世原本就是一场无止境的斗争,而永远不败、不倒的敌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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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了!”颜淑娟才刚坐下,劈头就是这一句话。
“恭喜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请我去观礼,我也可以乘机实习一下?”汶柔愉悦的说。
“当时决定的相当匆促,就连……连我父母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颜淑娟一口气说完,似乎现在若不说,只怕以后没勇气再提。
“伯父、伯母也不知道?”汶柔不解的望着淑娟,“这……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连自己是否“真”的结婚了,都不太敢确定,”颜淑娟苦笑道。
“淑娟,你越说我越不懂了。”汶柔看着眉头深锁的好友。
“我和他是到法院公证结婚的,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有他另外两位好朋友当证婚人。”颜淑娟喝了口汶柔替她准备的饮料。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们四个人以外,我是第一个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汶柔慢慢消化颜淑娟所传递的讯息。
“没错!”颜淑娟点点头。
“至少你有两位以上的证人,也算有公开的仪式,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汶柔看着依旧眉头深锁的淑娟,“既然是相爱的两人,你又是伯父、伯母的掌上明珠,为什么要结婚的如此匆促?我记得伯父、伯母一直希望能让你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他的姊姊不答应。”颜淑娟苦涩的说。
“他的姊姊?没搞错吧!是他结婚还是他姊姊?”汶柔不满的说。
“他姊姊大他十岁,他八岁时双亲去世,是他姊姊凭一己之力独自扶养他长大,所以说她姊姊还不如说是他母亲来得贴切。”
“照你这么说,他姊姊的确是相当辛苦,也怪不得他会如此决定。他既想和你长相厮守,又不想让他姊姊伤心,才出此下策。”汶柔了解的点点头,“光凭这一点,就让人觉得他满可取的。”
“汶柔,我这一次来找你,是希望……希望你能记得这段婚姻,如果……如果……”淑娟艰涩的不知该如何表达。
“如果哪天他反悔,不承认这段婚姻,而他那两个朋友又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说话,我好替你出面证明……”汶柔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淑娟脸色都变了。
“他会后悔吗?为了不让他姊姊起疑,我们并未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登记。”淑娟担心的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嘛!”汶柔没想到自己无心的几句话,立刻引来如此大的反应。
“不!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淑娟慌乱的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汶柔有何表示,颜淑娟就匆忙的离开了,留下汶柔一个人楞在那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汶柔的心中漾起无数个问号,“难道……”
但她随即摇摇头,甩去心中那几个疑点,而此时,她也想起淑娟还没说是什么事情,非她帮忙不可,总不会是淑娟这段“秘密婚姻”吧。汶柔失笑地抱起“虎克船长”轻抚它柔顺的发毛。
“还是你比较好,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有烦恼事,闲暇没事还可以捉只老鼠来逗逗,解解闷!”汶柔低头看看虎克船长,只见它偏着头无聊的看着她,然后竟索性眯起眼睛睡觉。
“我没这么乏味吧!”汶柔不服气的说。“算了,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在跟一只狗讲话!”
才将虎克船长轻轻的放在地上,就见它马上拉长身子伸懒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往它认为最舒服的地方-汶柔的床睡觉。
汶柔一见它如此,大叫一声,“又来了。”对这位不请自来的伴,她只能用“无奈”两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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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早!”小佩看到汶柔主动打招呼。
“早,”汶柔止不住炳欠道。
“哦!彼问,你昨晚出去约会了,对不对?”不等汶柔回答,小佩立刻满意的冲出员工休息室。
汶柔既懒得解释,也来不及解释,因为她才打了个哈欠,小佩已冲出休息室了。她换好制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啦!一大早就这么无精打彩的,没睡好?”晏妮轻敲办公室的门,引起汶柔的注意。
“店长,早啊!”汶柔难抵睡意的趴在桌上。
“我说顾问呀,你该不会像小佩所说的,昨晚有个火辣辣的热情之夜。”晏妮调侃的说。
“店长……饶了我吧!”汶柔站起身深吸了好几口气,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小心,吸进一大堆病菌,届时……”
“届时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汶柔没好气的接口道。
“你是职业倦怠,还是真的谈恋爱了?”晏妮好奇的上下打量她。
“都有,也都没有。”汶柔活动一下筋骨,总算觉得有精神多了。
“想谈恋爱,可惜没对象;想休息一阵子,不过还不想换工作。”汶柔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准备做上班前的装点“门面”工作。
所谓门面工作,就是指打粉底、擦口红之类的工作,基本上是让自己看起来好看,有精神一些,当然这些都是公司规定,否则汶柔才懒得动这些化妆品。
“每次看你化妆就好象是要你命似的,没那么痛苦吧!”晏妮打趣的道。
汶柔只是重重的叹口气,以作回答,惹来晏妮的一阵轻笑。
“等你认为自己“有必要”化妆时,那肯定是你已经老啦!”晏妮半感慨半打趣的说。
“说不定哪天我谈恋爱时,我会自动注意起门面工作,“女为悦己者容”嘛!”汶柔俏皮的眨眨眼。
“那是不了解你的人,才会被你的话所骗,你是那种表明了“我就是我,别想我会为你改变一切”的大女人主义,我看,以后八成是你丈夫来迁就你!”
“希望是如此!”汶柔看看晏妮道:“你不就有这么一位未婚夫吗?”
“不知道!”晏妮耸耸肩道:“婚前婚后,会不会改变,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忙,我也忙,这倒是很适合我。”
“有彼此的生活空间!”波柔了解的点点头,“以后我若结婚,我也希望如此,不必每天腻在一起,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尊重彼此,这样的夫妻生活才能长久。”汶柔向往的道。
“希望你早日达成希望。”晏妮正想回自己办公室,忽又转身问:“昨晚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你没睡好?”
“一只狗!一只老鼠!”汶柔一说完,刚才提起的精神,立刻委靡不振。
“狗?老鼠?”晏妮喃喃地重复着。“汶柔,你不是住十二楼吗?楼下狗叫的声音,你还听得到?”
“那是一只很强壮的狗。”汶柔严肃的说。
“喔!”晏妮不再说些什么,退出汶柔的办公室往现场走去,去看看学妹们是否做好工作前的准备。
“强壮的狗名字,神经质的狗脾气,外加顽强的老鼠,天啊!我还得忍受多久!”汶柔想起昨晚的遭遇,忍不住想尖叫。
苦思许久还是找不到法子解决,汶柔立即拨了通电话给她大姊。
“姊,我是汶柔,小珀现在在哪?”得到大姊简洁的回答,汶柔不但知道妹妹的行踪,也知道她大姊现在正在开会,于是她不再和她大姊闲聊,立刻挂掉电话,拨了另一通电话。
“找哪一位?”话筒另一头传来小珀粗哑难辨的声音。
“小姐,你昨晚是跟谁吵架,还是感冒?声音这么难听!”汶柔戏虐的道。
“说不定是你打错电话了。”小珀没好气地说,显然尚不知来电者为谁。
“不准挂电话,我是二姊,现在清醒些没?”汶柔命令的说,现在她知道妹妹是没睡好,声音才会如此有“磁性”。
“二姊,现在是几点?”
“十点!”汶柔想都能想象得出小珀此刻正躺在床上,揉着眼睛,挣扎的想让自己清醒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喔-你打电话给大姊啦!”
“没错!”汶柔可以从声音判定,小珀琨在约有七分清醒了。
“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要我去保养皮肤吧!”小珀不解的问。当初是因汶柔决定从事美容这行业,为熟悉每一个做脸、按摩的步骤,便抓姊姊和她来练习,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姊妹间的皮肤与身材保养,全交由汶柔负责。
她们三姊妹,大姊汶珊负责家族所有的企业,也是对外的连络人,外界只知道汶珊是“统格”财团的负责人,至于汶柔与小珀则不对外曝光。当然,汶珊也负责掌握妹妹们的行踪,以防身分曝光,引起坏人的注意。
至于小珀则是三姊妹中最迷糊的,她只对自己负责就行了。她走红于演艺圈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只要不是面对摄影机、影迷,她就是迷糊蛋一个,所以,汶珊要求她,不管到哪里,必须随时报告行踪,也因此,曾有外界传闻她有位知心的秘密情人。
虽然三姊妹各忙各的,但姊妹情深这四个字,却在她们身上表露无遗,她们都十分了解彼此的习性。
像刚刚汶柔打电话给汶珊时,她打的是家人专用的专线电话,而汶珊却只简单的回答“家”这个字,她马上知道她大姊一定是正在开会。所以,她立刻挂掉电话。
“保养皮肤是过两天的事,我现在是要问你“虎克船长”的事!”
“虎克怎么啦?你不是要它帮你捉老鼠?”小珀不解的问。
“是呀!”
“它不尽责?”
“不!它有捉。”汶柔叹口气回答。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珀不耐烦的问。
“它老是喜欢跟我抢枕头。”汶柔话一说完上即听到妹妹的大笑声,“我还能忍耐跟它同睡一张床,反正我再怎么赶,它总有办法再跳上床去,可是它还跟我抢枕头,这我可就受不了。”
“也真难为它那娇弱的身躯了。”小珀强忍笑意的说。
“是呀!但我从没看过有哪只马尔济斯像它这样,还知道用“助跑”的方式跳上床。”汶柔立即又听到小珀的闷笑声,“要笑就大声笑,我也不会说什么。”
“哎!我还真是有点想念它呢!”小珀哽咽的说。
“小妹!等它把老鼠赶跑,我就把虎克还给你啦!你再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我会很难过的。”汶柔知道小珀自从拥有虎克后,很少超过三十六小时没看到它。
“哎呀!没什么啦!二姊,你打电话给我,该不是只为了抱怨虎克抢你的枕头吧!”小珀导人正题主动问她打电话的目的。
“还说呢!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给它取“虎克船长”这个名字,它实在是有残忍的本性。”
“残忍?不会啊!它连看到蚂蚁都会绕过去,不踩它们呢!”小珀夸张的说。
“或许它是对蚂蚁很仁慈,可是对老鼠,可就不是这样了。”汶柔继续说道:
“昨天晚上虎克九点就跳上我的床睡觉。”
“它不是都十一点才睡吗?大姊是这么说呀!”小珀止月定的说,“虽然我不是每晚都准时回家,不过大姊说的总没错吧!”
“我……你等一下!”汶柔看到有位客人似乎有事想找她,见她正在讲电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来,“请进。”
一等客人坐定,她才跟小珀说:“我有客人,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
“等一下,我看今晚我去你那里一趟,晚上八点以后我就有空了。”小珀快速的说。
“好,晚上见。”汶柔挂上电话,礼貌的说:“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哪里,是我打断你的电话,男朋友……”那客人好奇的问。
“别开玩笑了,余太太。”汶柔记得她曾带着小孩一起来做皮肤保养,“是女性朋友,我才不像你那么好命,有疼你的老公,听话的孩子,宝贝今天没带来?”她注意到余太太并没有牵着她那四岁的儿子。
“你真会说话,记忆力也真好,我才来做脸两次,你就记得我!”余太太满意的看着汶柔。
“你这么有气质,想要忘记你可没这么容易。”汶柔深知一般人的心理,总希望自己是独特的,而她对人的记忆力又特别好,因此为她博得不少客户的好感。
“哎!气质再好,总不如身材好来的吸引人。”余太太无奈的表示,“尤其是先生有应酬时,陪他一起参加就觉得很没面子,跟别人一比就差多了。”
汶柔只是柔柔的看着她,并不表示任何意见,因为此时,大部分的人也并不希望有人表达意见。
“我看电视广告,你们现在正好五折优待,所以……”余太太腼眺的道。
“放心,我会根据你的需要来设计课程,让你用最少的金钱,得到最满意的效果。”汶柔甜甜的说。
只见余太太立刻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不过,我们先说好,你可得跟我们配合才成!”汶柔盯着余太太说。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