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轻轻的咳嗽声从惜儿捂住嘴的指缝间传出,虽然轻声,仍然吵醒了宫廷修。
“怎么了?生病了?”宫廷修睁开睡眼,关心询问怀中的惜儿。
惜儿没抬头,只是略摇了一下头,“没什么!吵醒了夫君,直是抱歉。”她虽是捂住了嘴,但还是吵到了夫君。
沙哑的嗓音让宫廷修立时清醒,他忙起身点亮烛火,要看清楚惜儿是怎么了。
乍亮的火光让惜儿不舒服的闭了闭眼,她异常潮红的脸色也在烛火下看得很清楚。
爆廷修见了连忙用手在惜儿的额头试了试热度,虽然温度不高,但惜儿明显的发烧了。
“你发烧了,我让人请大夫来。”宫廷修皱着眉头,急急地要下床。
惜儿忙拉住丈夫,“现在三更半夜的,外面又那么冷,怎么去请大夫呢?别麻烦了,我睡一觉后就没事了。”其实在刚睡下时她就感到不对劲了,心想大既不要紧吧,也不在意;没想到越睡越不舒服还咳嗽了起来,让丈夫担心了。
“你一定是晚上在为我准备消夜时受寒的,现在又发着烧怎可以掉以轻心呢?我还是让人请大夫来一趟较安心。”
今晚宫廷修突然想喝八宝汤,八宝汤是惜儿的拿手绝活,她能煮到甜而不腻很顺口,听到他要喝八宝汤,惜儿便要亲自下厨房去做,但那时外头下着大雪又冷得紧,他本不想让惜儿在这么冷的天气还到厨房忙,但惜儿直说没关系还是坚持到厨房煮消夜,想必就是在那时染上风寒的。宫廷修看惜儿生病难过的模样,心疼又着急,仍是要起身喊仆人去请大夫来。
“这么冷的天气怎好让人半夜的跑一趟呢?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有些发烧罢了,现在先忍一忍,明早若烧没退再请大夫吧。”惜儿不忍心劳动大夫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奔走。
“你真能忍住?”宫廷修关心地问。
惜儿肯定的点点头,却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得下心呢?”宫廷修搂着惜儿,轻拍她背脊为她顺气。
惜儿咳了两声停下,偎在丈夫怀里对他一笑,撒娇地回答:“惜儿真的没事,只要夫君在身旁,惜儿就不会有事的,所以夫君不要离开惜儿嘛!”
这话让宫廷修忍不住笑了,只好答应妻子的要求,不过他仍是下床端了盆水,拿了条布中来,让惜儿在床上躺好,弄湿布巾放在她的额上为她退烧。
惜儿看着只穿一件罩衣的丈夫,房里的温度仍是满冷的,紧张的要他多穿件衣裳。
爆廷修好笑的点点惜儿的鼻子,“你不用担心我,这样的天气冷不倒我,多关心你自己才是,以后煮消夜的事就去给仆人去做,不准你再自己动手了,知道吗?”
丈夫的关心让惜儿高兴,不过她喜欢亲自为丈夫料理消夜。“这次受风寒只是意外嘛,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不会再生病了,因此消夜还是可以做啊,怎可以因噎废食呢?”
“狡辩!生病人还那么多话,真该打,不准再说话了,快快闭上眼睛休息才会快点好起来。”宫廷修宠爱的轻拍惜儿的脸叮咛。
惜儿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但是马上又睁开眼问道:“那夫君你呢?难道要一晚都不睡的照顾惜儿吗?”
“这我自会处理的,你再不乖乖睡觉,我真要打你教训你了。”宫廷修作势的恐吓惜儿,对她的爱担心感到好气又无奈。
惜儿吐舌一笑赶忙闭上眼,说了那么多的话也让她感到好累,一会儿就体力不支地睡着了。
爆廷修细心的为惜儿勤换着布巾,直感到她额上温度降下了,脸上的红潮也退了些才安心的拿开布巾。
他上床在妻于身旁睡下,惜儿安详的睡容让宫廷修微笑,抱着妻子,他也闭上眼睡了。
☆☆☆
“我是要到官家的,你为什么带我来酒厂呢?”
辟家酒厂的内厅里,苗婷婷很不高兴的对鲁顺发脾气,转身就要离开。
鲁顺忙阻止苗婷婷离去,“苗姑娘,你明白你是不能回官家的,我带你回来已经会受罚了,怎敢直接就带你到官家呢?你就先待在这儿忍一忍,少爷每天都会来酒厂的,等你和少爷见面后,再看看少爷要如何安置你好不好?”
苗婷婷虽然不愿意自己这样的受委屈,但想想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按住气一切等见到少爷再说了,少爷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带她回官家的,到时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入官家,好好为自己出一口怨气。
“好,我就听你的,在这里等少爷,那你快去找少爷啊!”苗婷婷不客气的命令鲁顺。
苗婷婷虽然也是个婢女,但因为少爷对她宠爱有加,所以她自抬身价,没将自己当成普通的女仆,对待和她一样身分的下人总是傲气凌人,也因此她在官家的人缘并不好。
一路上苗婷婷对鲁顺的态度都很不客气,简直把他当成了她的仆人般看待,鲁顺是抱着不与女人计较的心情,又是因为少爷的交代他才忍耐下来。
两相比较之下,鲁顺还是喜欢少夫人,少夫人对人和蔼又亲切,官家的仆人都很爱戴这位新夫人,但苗婷婷回来了,他可真担心新夫人的处境呢!
叹口气,鲁顺摇摇头,无奈的走出去。
苗婷婷抱茗满怀的希望等着宫廷修,想到两人马上就可以见面了,她心情好激动。
结果苗婷婷却由早上等到下午,下午等到近傍晚,已经接近用晚膳的时刻了,她还是没见到少爷。
苗婷婷再也忍不住暴躁的脾气,在酒厂里大发性子,不顾一切就要自己回官家。
“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什么少爷会来酒厂,我怎么没见到人?你欺骗我!反正我认得路,我决定自己回去,不求你了。”她对鲁顺大声责怪。
鲁顺抓抓头,忙解释道:“我真没骗你,平时少爷一定每天都会来酒厂看看的,今天听说是少夫人生病了,少爷留在府里照顾夫人所以才没来,你别冲动嘛。”
“真的是这样吗?你不是又说假话来骗我吧?”苗婷婷斜睨着鲁顺问。
“真的,我鲁顺从不说谎!你等等,明天少爷一定会来这里了。”鲁顺肯定的连忙点头,看苗婷婷还是一副想自行回官家的模样又劝着她,“你真自己回官家了,万一没遇上少爷就被老爷子和老大人发现了,那岂不是更糟?你不但会被赶出官家还会被送回你姑母家,所以你还是待在这里等少爷比较好,也比较不会有事啊!”
苗婷婷思而想后,她是勉强同意了,不过还是先警告鲁顺,“我把话给说清楚了,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少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我是一定要看到少爷就对了!否则我会不顾后果冲到官家找人,就算被老爷于和老夫人发现了,我也会拖你下水,说是你带我回来的,有罚大家一起受,你知道吗?”
真是不讲理的女人!鲁顺苦着脸万般无奈的点头,不禁有些抱怨少爷怎会丢了这么个麻烦的差事给他。
苗婷婷没有心情去理会鲁顺的表情,她的心被鲁顺刚刚的话所吸引了。
少爷因为少夫人生病而没出门,看来那个少夫人一定很得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欢心,而少爷会留下来照顾人,想当然耳一定又是奉老爷子和老大人的命令了,少爷必是很不情愿的。
这样想来,苗婷婷更是心急地要见到少爷,她恨死了等待且无可奈何的感觉,一心盼望明天能快快的来临。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见到少爷!
☆☆☆
“哈哈,夫君又输了,罚一杯。”
惜儿手握一个白玉红帅棋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爆廷修眉头皱也不皱一下,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服侍的夏荷抿着嘴忍着笑意为姑爷再倒酒,而夏莲则是用小火炉烤着栗子,将烤热的栗子剥去外壳放在小盘于上让小姐、姑爷取用,室内被栗子香和笑声烘得暖洋洋的,让人几乎忘了外面的风雪。
今天一大早,宫廷修就找了大夫来为惜儿看病,虽然那时惜儿的烧已经退了,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小风寒而已,但宫廷修仍为了此事特地不出门留在家陪妻子,这让惜儿高兴极了。
为免再次受寒,大夫交代要尽量少出房门,因此宫廷修就和妻子留在房里,夫妻以下棋来当消遣,而惜儿为了增加乐趣,还订了许多的规则。
其意便是“起手可回一好汉”;其二是限定在一灶香的工夫里要下完一盘棋,若分不出输赢,就以哪方剩下的棋子多谁就获胜,而输的人就要罚喝一杯!爆廷修的杯里是酒,而惜儿的杯裹是茶,干杯只为了有趣,因此杯里的酒或茶都只倒了一半。
夫妻两是边笑边玩,还有许多的零嘴可吃,房里的气氛热络又愉快,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棒天,宫廷修怀着好心情先到布行看了下,再到酒厂巡视。
当他走入酒厂时,就见到鲁顺迎上前来。
爆廷修看到鲁顺,有些讶异的询问:“你不是该在广陵的吗?怎么回来了?”
鲁顺忙将苗婷婷的事向少爷说明,幸而少爷终于来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苗婷婷了。
爆廷修脸上有着惊讶,也有着些许的期待和莫名的奇异感觉,心中五味杂陈,他快步的走向内厅。
苗婷婷等得很不耐烦,她的耐心已经用光了,不再多考虑就决定现在便去官家,正这么想时,就听到有人走入的脚步声。
“鲁顺,我要回官——”后面的话在她转身看到宫廷修时顿住了,她的神情瞬间转成激动又欢喜,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入宫廷修的怀中。“少爷,少爷,婷婷看到你了,终于看到你了!”苗婷婷喜极而泣的抱着宫廷修哭了起来。
爆廷修拥着苗婷婷,久别重逢也让他感到激动,一时之闲,他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后,宫廷修才略推开怀中的苗婷婷,边为她拭泪边笑说:“怎么哭了?好不容易见面了,该是高兴才对,怎会哭个不停呢?不要哭了!我没想到你会从广陵回来,这一路辛苦了吧!”
苗婷婷摇着头连忙回道:“不辛苦,只要能再见到少爷,再辛苦婷婷都不怕!婷婷再也不要离开少爷了。”
“你不回广陵了吗?”宫廷修感到疑惑,她已经无法待在略阳了,不回广陵要住哪呢?
“不回去,婷婷说什么也不回姑母家,婷婷要留在少爷身边,永远伺候少爷,这不也是少爷的希望吗?”而婷婷紧紧搂着宫廷修,抬头看着他问。
瞧见婷婷满怀希望的表情,宫廷修不知该如何回答?再见到婷婷他虽然感到很高兴,但那份以前自认为对她一往情深的感情却意外的淡多了,不知是因为两人分隔太久?抑或是因为惜儿呢?
他派人去探视婷婷是因为他对她的歉意愧疚,因为自己,婷婷才会被送到别的地方,他关心她的生活,同时也希望她能找到辛福。在那时,宫廷修就已经忍痛要自己断了对婷婷的心,硬生生地折去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有段时间他非常的痛苦,但在熬过去之后,又加上现在和惜儿快乐的生活,他的心更是有了全然的改变。
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向婷婷解释他的改变?
苗婷婷看官廷修久久都不言语,疑惑的再问一次:“少爷,你难道不喜欢再让婷婷伺候你、服侍你了吗?”
爆廷修不愿浇婷婷的冷水,他换种方式回答,“你不能回官家,留在这儿也不方便,为了你好,你还是该回广陵才是。”
“不要,婷婷不要回去,绝对不回去!少爷,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婷婷可以再回官家,婷婷打死也不回广陵了,婷婷生活在这里,也是在这儿长大的,无法适应姑母家的生活,每天都祈祷着能回来。少爷,你要帮婷婷,让婷婷留下来啊,少爷!”苗婷婷拉着宫廷修的手要求,千辛万苦才回来,她怎么肯再离开呢?
面对婷婷的坚持宫廷修有些头疼,此时适逢用年膳时间,他也无法马上解决问题,就告诉她先用膳,之后他再想办法吧。
用膳时刻,苗婷婷兴高采烈的为宫廷修布菜,她沉浸在和少爷重逢的喜悦中,没有发现到宫廷修的心事。
午膳过后,随侍的佣人送上一杯酒给宫廷修。
“少爷,你什么时候有了用膳后喝酒的习惯?”苗婷婷不明白的问。
爆廷修笑笑回道:“只是浅酌罢了,这可以消除饭后的月复胀感,在如此冷的天气里也有御寒的效果。”
“真有那么多的好处,我也要喝。”苗婷婷有兴趣地叫道,她和少爷向来是没有主仆之分的。
爆廷修让仆人再倒杯酒给婷婷。
苗婷婷尝了口,点头称赞道:“嗯,是梅酒嘛,味道好香、很顺口,也不呛人,很好喝呢!少爷,这是酒厂酿的酒吗?”
爆廷修摇摇头,“酒厂酿的梅酒没有这么香醇好入口。”
“外面真的也没那么好喝,那一定是府里人自己酿的了,是谁?谢妈?厨房的老赵?还是小李呢?”苗婷婷念出了几个名字,这些人都是官家掌管厨房的厨师。
只见宫廷修摇头笑笑,并不说是谁。
“少爷,你别吊婷婷的胃口嘛,告诉婷婷,这梅酒到底是谁做的?肴少爷那么喜欢,婷婷也要向那个人学学,以后就可以酿给少爷喝了。”苗婷婷撒娇要求,她想讨少爷欢心。
爆廷修被问到无法,只好老实回答:“这是我的妻子惜儿做的。”
惜儿手巧,看到后园子梅树上果实累累,便叫仆人将树上的青梅子采下,她亲自处理酿成了梅酒,因为很好喝,爹娘和他都很爱喝,惜儿看大家都喜欢,又做了许多放在酒窖里,让家人整个冬天都有得喝,这是惜儿的贤慧!但他不知道婷婷听了会如何?所以不想提起,谁知婷婷执意要弄明白,他只好老实说了。
苗婷婷脸色变了变,但酒已下肚,如同话已说出无法收回,她在这时才真正想到少爷已是成亲的人,他有妻子了!不过她不认为那个少夫人会得到少爷的喜爱,那只是奉父母之命硬凑和的婚姻罢了,她才不担心。她笑笑,不在意的问:“少夫人是怎么样的女子呢?”
“我不想提这事,倒得先解决你的事才对。”宫廷修转移话题,他若实在的说明惜儿的好,只是让婷婷心中不痛快罢了,惜儿和他是夫妻,夫妻两的事他也不想对别人说,只好略过不提了。
但宫廷修的举动却让苗婷婷误会了,她在心中暗自高兴,果然如自己所想的,少爷对少夫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看来还很讨厌她,才会连说都不想说,这也表示少爷的心里还是只有她一人。
“婷婷任凭少爷安排,只要不离开少爷,婷婷住哪儿、做什么都可以。”苗婷婷微笑着回答。
她不想回广陵,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目前他也只能将她暂时留在酒厂里,想到好的去处后再安排吧。
“酒厂后面有住屋,我让人清一间出来给你,你就暂时住下来,等我有了更适合你的地方你再过去吧,现在也只好先委屈你了。”宫廷修作出决定。
苗婷婷对于少爷没有想到要立刻接她回官家有些的失望,心想或许少爷还有别的考虑吧,少爷一定会为她着想的。这么想来,她便点头同意了。
“好,就这么办!你回来的事我会暗地里同苗叔说清楚的,以免苗叔担心了。而你也要小心点,尽量别让人知道你回来了,以免惹出问题就麻烦了!”宫廷修叮咛着苗婷婷。婷婷回来的事若传回爹娘其中就难处理了,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伤了惜儿。
苗婷婷点点头答应。
爆廷修叫来了鲁顺,将婷婷要暂住酒厂的事交代他办,也要他多照顾婷婷。
“婷婷,你就同鲁顺下去看看你的房间,也整理一下你的行李,我还有公事要办不陪你了。”宫廷修说完后对婷婷浅浅一笑,便走出了内厅。
苗婷婷本想跟上去伺候的,听了宫廷修的话只好打去念头,目送宫廷修离开。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住的房间。”鲁顺模模鼻子有些无奈的在前面带路,苦叹少爷怎么把汤手山芋又丢回给他了?
爆廷修怎么也想不到婷婷会回来,这不但不是件让他高兴的事,反而带给他许多的困扰,是他变了,还是事实造就了这样的情形呢?宫廷修疑惑了。
不管如何,他仍是要快快解决此事,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来才是!
☆☆☆
晚膳时,宫廷修显得沉默许多,只是无言的低头用膳。
看儿于心事重重的模样,官老爷子关心的询问:“修儿,怎么脸色那么凝重?有什么心事吗?”
听到父亲的问话,宫廷修连忙摇摇头,“没什么,爹,孩儿很好。”
“没事就好,多喝点鸡汤吧,这是惜儿亲自看着仆人弄的,加了多味的补药在里面,好喝又补身,你喝喝看吧。”官老爷子笑着提起。
“你的病才好,怎么又到厨房忙呢?当心又受寒了。”宫廷修看向妻子。
惜儿柔声解释说:“我身子没事了,也只是将烹调方法告诉厨师而已,没帮什么忙,不会有事的。”
“小心点总是没错啊!”宫廷修还是忍不住叮咛。
惜儿顺从的点点头,舀了一碗汤放在丈夫身前,“夫君,喝喝看吧。”
小两口恩爱的模样让官老爷子夫妇很高兴的笑了,看他们夫妇这么好,他们好欣慰,如此一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抱孙子了。
晚膳后,宫廷修回到房间,让仆人去准备热水,他想好好的泡泡澡。
浸在热水里,他放松着四肢,闭起眼睛享受通体舒畅的感觉。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走入,在他身旁停下,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肩头慢慢的按摩着,使他感到更舒服。
“夫君有什么心事?愿意让惜儿为你分忧吗?”柔和的嗓音问起。
爆廷修伸手捉住了惜儿的手,张开眼看着一脸关心神色的妻子,“进水里来陪陪我。”
惜儿脸又红了,她是看丈夫有心事,才鼓起勇气进来问问,听到丈夫这么说,让她忍不住又害羞了起来。
爆廷修将惜儿的手放在唇前亲了下,“惜儿,下来,让我抱抱你。”
惜儿不忍拂逆丈夫的意思,但也有条件。
“你转过头去,等我说好了,再转回来。”
爆廷修点点头,好笑的转过身体,惜儿的害羞让他想笑又疼惜,也每次都使他开心。
虽然惜儿对丈夫的意切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她就是无法大方的在丈夫面前宽衣解带,趁着丈夫别开头,她快速的解开身上的衣服,衣裳月兑下便要入水池,一只脚才伸入水底,宫廷修已经等不及地回头了。
“啊!”惜儿轻叫一声,两手飞快的抱住身子,小脸一片的火热,急着就想将全部身子藏入水里。
爆廷修比妻子速度更快,大手一搂,就将惜儿给搂到身前,看着她羞不自胜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惜儿只好将发汤的小脸埋入丈夫肩头,不依的娇嗔:“说好不回头的,怎么又食言了,夫君这次又骗惜儿了。”
爆廷修边笑边说:“谁教你每次上当,却又是次次都相信我呢!”
这是他们夫妻常玩的小游戏,不过每次都能带来欢笑。大笑过后的宫廷修心情好多了,婷婷的事暂被他抛到脑后,现在他只想和妻子甜蜜一下。
“惜儿!”宫廷修轻声呢喃,吻密密的落在妻子的脸颊、颈边,惜儿身上的醉人香气至今仍让他无法自拔,他是怎么闻都不腻,每晚也非得搂着惜儿,在她的气息中安睡不可。
两人的唇接触后,体内的温度比池水还要热,辗转缠绵难舍难分。
好一会儿后,宫廷修才餍足的放开惜儿,抚着妻子的脸颊,半开玩笑的说:“你真是上天派来治我的小妖女,越接触你就越难自拔,上瘾后就变成了你的俘虏永远没有自由,这就是我现在的写照了。”
“夫君说错了,惜儿才是夫君的俘虏,愿意永远伺候夫君,‘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便是妾身唯一的心愿了。”惜儿深情的话月兑口而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坦白的表示自己的心意,说完,她有些娇赧的将脸藏入丈夫怀里。
爆廷修感动的抱紧了怀中的妻子,那次在她半昏迷时,他就听到了它的真情告白,这回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语气也保守多了,但惜儿对他的深情仍让他心动。
不过,一天之内听到两个女子对他表示要永远伺候自己,也让宫廷修烦恼。
想想惜儿和婷婷,婷婷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对他的好他明白,自己也真是喜欢她,可惜造化弄人,身分地位是隔在两人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造成两人的没有结果。
而惜儿呢?宫廷修看着怀中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妻子,她虽是他万分不情愿迎娶的妻子,但她对白已用情至深且不要求回报,这份感情让他动容!
两人是夫妻,她终究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也将是她这一生唯一的依靠。
如此分析下来,自己所能选择的答案已是非常的明白了。
对婷婷,他只有抱歉了,唯一庆幸的是两人之间仍是清白的,他对她并没有踰越的亲密关系,如此一来,也不会误了她的一生,他要为婷婷找个好归宿,这才是他该做的事。想通后,宫廷修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惜儿为他轻捏着手臂按摩,细心聪敏的她虽然明白他有心事,却不同一般人那样直接的质问他要他说明白,她只是在一旁温柔的待他,用体帖的心为他解忧,用心良苦却不邀功。惜儿就是那么的让他心生怜惜,有妻若此,他还有什么不满呢?
爆廷修笑问道:“相信我吗?”
惜儿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点头了,她一直就很相信他的。
“我是有心事,不过现在你什么都别问,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好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惜儿脸蛋浮起信任的笑容,“好。”没有二话地,她继续按摩的动作。
就是如此,才让宫廷修对惜儿越来越放不下心。
“惜儿,你真是个可人儿。”宫廷修低语,唇又落到了惜儿的唇上。
一切的爱恋疼悄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