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点多,对一些夜猫族或夜游族来说,时间还算早的,但是对于位在台北近郊的幽静地带而言,已是家家户户都入睡的深暗景象。在如此阒静的情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祥与幻魅的气氛在发酵。
仰望此刻的天空,有几颗星稀疏地亮着,为黑绒般的夜空添上几分萧索。突然,一颗如星般的紫色亮点在天空里缓缓挪移、渐渐扩大,它越来越靠近地面,也越来越显得怪异,因为它并不是一颗流星,而是……
那是一艘扁平圆盘状的飞行物,底盘有一圈圆形的紫色光影明灭闪烁,透出一阵微微的热气,飞划过郊区的天空,留下一片如梦的幻彩。飞行物卷扫过几株高大的树木,只见树梢顿时燃成焦黑,传来丝丝焚烧的气味。
飞行物缓缓贴近地面,倏忽射出一道细如丝缕的紫色光芒,形成十分诡谲的线段,直直射入一栋简陋的小屋内。
屋里陡然发出一声轻微而惊讶的低吟,接着屋门缓缓开启,一个美丽少妇眼神空洞而迷茫地走了出来,一步步朝飞行物迈进。飞行物瞬间敞开一道门,少妇如同游魂般笔直地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那少妇又走了出来,眼神依然空洞而迷茫,眸中却多了一抹紫色的光影在闪窜,月复部还微微隆起,上方氤氲着一层诡魅的紫气。
飞行物悄悄合上门,接着如同一阵风卷上天空,在天际划出一道气流,闪着紫光慢慢离去,渐渐变成天上星星一般大小,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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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求求你放开我!别打……”女孩苦苦哀叫的声音里充满凄楚与惨厉,清秀的脸庞因恐惧而惨白,小小的身子剧烈地扭动挣扎,想拉出被紧紧钳住的手,想释放被扯痛头皮的发,想止住不断被拉扯前行、再也无法控制的双脚。
年近四十的男人仿佛被鬼上了身,狰狞的脸上是一对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狂怒与躁蛮已经啃噬了他的心,他紧钳着女孩的发辫及手臂,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与抵抗。
“放开你?哼!你这个害我被人嘲笑得再也抬不起头来的野杂种,谁知道你是那个不要脸的、发了疯的、早早做了鬼的女人在外面和什么野男人偷生的?谁知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投胎转世的?”男人失去理智地狠狠咆哮。“给我看啊!傍我看看你那双会转变成紫色的眼睛啊!傍我瞧瞧你那双魔鬼的眼睛能不能阻止我啊!”
“爸爸,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女孩脸上的神情万分惊惶,头摇得又急又慌,眼泪随着动作溅出眼眶。
“不要打你?反正你又不是我的种,我要拷打凌虐你几百次也没关系!怎样?我倒想看看这一次你的紫色眼睛会不会杀死我!”
“不!我不要!爸爸,我不会杀人,我的眼睛是黑色的,我没有紫色的眼睛,我不会杀人!”女孩漆亮的黑眼珠里闪着更多泪水的晶光,“我不会,我不要……求求——”
“闭上你的嘴!”男人朝她重重掴了一掌,然后用劲踢踹被他紧揪着的弱小身躯,顺手又操起一根木棍狠狠挥向她。
重重的击打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只见那棍子不断落在女孩身上,击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哼,然后变成一块块青黑的瘀痕与红肿的创伤。
女孩蜷缩着身子,用手护着头,却抵挡不住拳脚棍棒的毒打,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凄惨的申吟与哀求。
“呸!还叫!闭起你的嘴!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又打你了啊?你又妄想远在几百公尺外的邻居来救你啊?别做梦!谁敢来阻止我管教女儿?谁敢来阻止我教训你这个杂种?”男人顺手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挥舞恫喝:“再叫我就一刀杀死你!既然我是你‘爸爸’,我爱怎样就怎样!”说完,他手一使劲,将女孩狠狠打飞出去。
“啊——”女孩凄厉惨叫,“咚”的一声撞上桌角,跌坐在桌旁,她额角缓缓流出血丝,黑亮的眸子渐渐浮上淡淡紫光。
接着又是重如猛槌的一掌烧上左颊,女孩的头偏了,眼前一眩,她惊恐的哭号成了哀鸣,然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咆哮一声,扯住女孩,再一次将自己的不满、愤怒与疯狂,化成一下又一下的暴力动作,发泄在如同布女圭女圭一般柔弱的女孩身上……
另一隅的墙角处瑟缩着一个更年幼稚女敕的小女孩,正睁眼瞧着一切,小小的身躯不停颤抖,清澈无知的眼底只剩惊吓与慌惶,耳里净是女孩求饶呼救、男人低声怒吼与捶打踢踹的声音。眼泪,终于顺着她瘦削的双颊缓缓滑了下来……
突然,屋内响起那男人凄厉恐怖、令人惊惧的惨声号叫,撕开了夜色的寂静面纱,奏出一首扬着诡谲旋律的变奏曲。
紧接着,一片茫茫如雾的紫气笼罩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