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苏兆凡推开门,看见女儿手上拿的药瓶,脸色大变。
“爹?!”咏竹连忙把药瓶放到柜子里,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次回北六省没几天,苏兆凡又南下经商去了。
“竹儿,你告诉爹,你拿那药要做什么?”苏兆凡担心的问。
他如果没有看错,刚才咏竹拿的确实是梦婆药。以前带着女儿到关外经商,因为咏竹一直无法适应,水土不服,长期失眠而得病,所以他才拿梦婆药给她服用。其实梦婆药少量服用是可以助眠的,可是若大量服用可是会令人丧失一切记忆,甚至从此长眠,再严重是会夺定人命的。
“没什么,只是女儿最近心烦睡得不是很好,所以才想服用梦婆药助眠。”
“真的如此?”苏兆凡有些怀疑。
“爹,你怀疑女儿拿此药的用途吗?”咏竹娇嗔。
“我是怀疑少夫人的失忆根本不是意外。”苏兆凡直言道。女儿是他所生所养,他会不明白她这一点心思吗?咏竹太小心眼了,也太爱慕尧,如今看着心爱的人爱别人、娶别人,她会不报复宁儿才是怪事。
咏竹瞪大眼,不敢置信父亲直截了当的怀疑!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掩饰?
“是!是我下药让她丧失记忆,原以为慕尧哥会对失忆的宁儿感到厌烦,没想到我预料错了!炳哈——”咏竹笑得凄凉险恶,“不过,现在她只能任由我摆布了,可怜什么都不记得,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迟早我会要她心甘情愿的把慕尧哥还我!”
“竹儿,宁儿怎么可能把贤侄让给你……你又做了什么?”苏兆凡低吼。
“没做什么,”咏竹哼了哼,“我只是把事实告诉她。”
“事实?!”
“对!我告诉她,她夺了我夫君!”咏竹笑得好得意,“而她相信了,并且愿意接纳我。”
“她要退让?”
“不是!她要慕尧哥纳我为妾。”
“什么?!”苏兆凡一愣。
咏竹看着父亲,笑了。
“竹儿,你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发吧?”苏兆凡摇头叹气,女儿的笑令他胆战心惊。
“我的出生就是来当慕尧哥的妻子,我爱他……爱得好久、好久,我不是妾,是妻,是慕尧哥唯一的妻子!”
“竹儿,清醒一点!慕尧爱的是宁儿,任何人都知道,你何苦呢?放弃吧!爹绝对能帮你找到比慕尧更好的夫君。”
“我不要!”咏竹发狂的大吼大叫,“慕尧哥是爱我的!不是爱她,他只是一时受她迷惑……爹!我爱他好久了,等着做他的新娘好久了,我的情、我的痴,怎么可以付诸东流呢?我不甘心!我要要回属於我的人、我的爱、我的心——”
“竹儿……”苏兆凡心疼女儿的痴,可是他不能任由她铸成大错。
“爹,你要去哪里?”咏竹紧张的问。
“我不能看你犯错,今天我就带你回咱们家。”
“爹,你要去说我害宁儿的事吗?”咏竹很小心的问,她害怕父亲会出卖她。
苏兆凡沉默,脸上却清清楚楚表明正有此意。
“不可以!爹,你不能说,慕尧哥若知道我蓄意伤害宁儿,他会杀了我呀!”咏竹拉住案亲。
“你倒是明白嘛!”苏兆凡苦笑,“从小到大,慕尧对待你就如对待芹萱一般,他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爱,可是那不是爱情呀!你还看不清楚吗?竹儿,别自欺欺人了,他若爱你,早在你及笄的时候就会娶你了。”
“就当我自欺欺人吧,我还是爱他,我还是要嫁给他!”咏竹听不进去,她像失去控制的大声吼叫。
“我的傻女儿,我不去说了,等你自己想明白,由你自己去说。”他放开咏竹,离开翠琇楼。
咏竹无法原谅爹不帮她,哼!即使要不择手段,她还是不放弃!她的爱一旦付出,就要有回报。
***
这日午后,咏竹莲步轻移的走向厨房来。正在厨房忙碌的丫头、嬷嬷一见咏竹走近,全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纳闷的瞧着她!而指挥一切的老嬷嬷连忙上前伺候。
“竹姑娘,你怎么来了?咱们这儿脏,要是有什么吩咐唤冬儿来就是了。”
“冬儿忙着打理翠琇楼,只是点小事,我就自己来了。”
“竹姑娘真会体恤咱们下人。”老嬷嬷笑了笑,“竹姑娘有什么事吩咐?”
“我本想亲自动手,可是又担心笨手笨脚碍到你们做事。”
“哎呀!竹姑娘是哪话,你温柔贤慧,怎会笨手笨脚?这厨房本来就是咱们下人在走动,有什么事竹姑娘尽避吩咐。”
“我想熬碗汤给爹爹补补身,就麻烦你费心了。”
“竹姑娘真是孝顺,熬汤对我老嬷嬷来说不麻烦。”老嬷嬷笑着接过咏竹手上的半只处理好的鸡。
“老嬷嬷,我可以在厨房里等你熬好汤吗?等一会儿我想亲自送去。”
“可是……好是好,若竹姑娘不嫌咱们这儿脏,就等吧!”
“谢谢老嬷嬷。”
老嬷嬷立刻舀水生火熬汤,过了些时间,厨房充满了鸡汤香味。
“真香!”咏竹凑上前去,在碗上嗅了嗅,并且拿起汤匙舀一小口试味道,“好喝!老嬷嬷,真是谢谢你为我熬这么好喝的鸡汤。”咏竹笑道。她端起碗,却低呼一声,又急忙放下。
“是不是给烫着了?竹姑娘,还是我跟你一同去观璟楼找苏老爷,帮你端汤好了。”
“会不会太麻烦嬷嬷?”咏竹不好意思。
“不会,走吧!”老嬷嬷说着便端起碗。
“谢谢。”
***
“爹,女儿请嬷嬷熬了碗鸡汤给你补身。”咏竹笑着拉父亲坐下。
“你想通了?”兆凡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想通了。”咏竹轻叹,“坚持一份遥不可及的爱,实在太傻。”
“能想开就好!”兆凡闻言,一阵欣慰,“凡事是不可强求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属於你的强求也不幸福。”
“是呀!”咏竹笑开来,“月老是公平的,说不定祂正在为我牵红线呢!没了慕尧哥,或许是一种……解月兑。”
“解月兑?!”兆凡愣了愣,接着说道,“解月兑这份孽情,才能再接受另一份真情嘛!咱们马上离开康府,回家后爹帮你挑个好郎君。”
“爹,别急!先把女儿送来的鸡汤喝了嘛,这可是女儿特地给你赔罪的。”
“赔什么罪?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爹怎么舍得怪你?爹只希望你能快乐幸福。”兆凡轻抚女儿姣好的脸庞。
“好!不是赔罪。”咏竹向兆凡撒娇,“爹爹就忍心浪费了一碗好汤吗?”
“依了你!”兆凡笑着拿起碗饮下。
咏竹见到父亲喝下碗中的汤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其速度之快教人探不出端倪。
“好喝吗?爹。”
兆凡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儿阴森的脸,一阵又一阵的睡意不断的击来,身体的力气仿佛被人一瞬间抽离,虚软的趴於桌面,双眼不再清明,似被蒙上了一层浓雾,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竹儿,为什么?”他心痛的问,等不到回答就陷入黑暗,昏迷了。
“爹,别怕!”咏竹傻傻地笑着,轻抚父亲的脸庞,“我只是让你长眠,它不会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活着,只是睡觉而已。”
咏竹突然张口狂笑,再也没有人阻止她去爱慕尧,再也没有了!
***
“在想什么?”慕尧从后方拥住宁儿,与她席地而坐。
“没想什么,只是看夕阳看得有些出神。”宁儿轻轻摇头,依靠着他的肩。
“萱儿告诉我了。”慕尧低头细语。
“什么?”迎着黄昏的微风,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她说你想起一些记忆了。”
宁儿抬头与他激动的眼眸对望,自己却显得平淡多了,她似有若无的笑道:“稍纵即逝,没能记得住什么,还是一片空白。”
“算有进展了,总比什么也没感觉得好。”
宁儿同意的微微点头。
“对了,宁儿。”恭尧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苏世伯从关外带回来治百病的补药,你喝了吧!”
“又是补药!”宁儿反感的揪住眉头,自从她受伤失忆后,每天就有吃不完的药品,她都快变成药坛子了。
“不爱喝是吧?那就别喝了。”慕尧淡笑,记得失忆前的宁儿也是不爱喝药,曾经还为了抗拒,把药给打翻了。
“不!这是苏伯伯一番好意,怎么好意思浪费了?”宁儿最后还是接过药瓶,一口气饮下。
突然,宁儿感觉一阵晕眩,无力的倒入慕尧的怀里。
“宁儿,怎么了?”恭尧吓到了,连忙抱着虚弱的宁儿,紧张地喊。
“我……没事。”她无力的摇头,脑袋好像被人用力棒击,好痛!就如伤筋断骨的痛——
“还说没事,你好虚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大夫来给你医治。”慕尧着急的打横抱起她。
“我真的没事,夫君放我下来。”宁儿现在又感觉全身有力气了,不再晕、不再无力。
“真的?”慕尧见她不似先前虚弱,但仍不放心。
“真的。”
“你把我吓死了。”他用力的拥宁儿入怀,力道之大几乎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宁儿忽然又感到浑身无力,没有力气推开,只好任由慕尧紧抱着自己,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一幕的记忆,速度之快,让宁儿根本捉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康慕尧!别抱我这么紧,我好难受。”宁儿突然月兑口而出,使得慕尧一震,愣愣的松开她。
“宁儿,你喊我什么?”自从宁儿失忆后,她性情变得温柔恭顺,一直称呼他为夫君,不曾听过她喊他的名字,除非是失忆前的宁儿,才会肆无忌惮的直接叫他名字。
“我说了什么吗?夫君。”宁儿愣愣的看着他。
慕尧看她一脸迷惑,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幻想?不!那句喊话是那么真实,不像是幻觉呀!
“你……刚才不是喊我的名字?”慕尧问得小心翼翼。
宁儿拧眉思索,“好痛!”她轻抚着头。
“怎么了?”
“我不知道,喝完那瓶药后,我好不舒服,脑子好像要爆开一样,现在我只要一想,脑袋就好疼、好疼……”
“会疼就别想了,你什么也没说,是我听错。”见宁儿痛苦,他心都揪疼了,“我真该死!怎么会拿此药让你服下……”慕尧责怪自己的猛击地面。
“夫君,不要!”宁儿捉住他的手,心疼的摇着头,“可能是药效太强,一时无法吸收,才会感到不适,你别自责了。”
慕尧拥她入怀,“这辈子我只允许我先死,你绝对不能先我一步!”
“夫君别说不吉利的话!”她连忙堵住他的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除了老天爷,没有人可以命令谁先死后死。”
“我就可以!”慕尧霸情的紧搂着宁儿,“我不能没有你,所以除非我先死,否则就算要带你走的是阎罗王,我一样不允许!”
“夫君好霸道!”宁儿皱起鼻头,心头却感动极了。
爱情是自私的吧!宁儿自私的沉沦於慕尧的深情里,故意忽略心里一点一滴对咏竹的愧疚,所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她不想把夫君分给任何人,尤其慕尧已经撩拨她所有的爱,所以她不想!对於咏竹……宁儿选择不负责任的逃避。
“这是什么?”她看着突然被挂上脖子的玉佩。
“龙玉佩。”
“为何只有半边?”
“另一半是凤玉佩。”慕尧拿出另一块玉佩,“这龙玉佩与凤玉佩是一对,”他把龙凤两玉结合,形成一颗爱心。“凤要紧依着龙,永远也不分离。”
宁儿激动的抬头望向他,他把龙玉佩给了自己……
“帮我戴上,我要跟着你一辈子。”他把半边凤玉佩塞进宁儿的手中。
“不喜欢吗?”慕尧见宁儿动也不动的凝视玉佩,於是担心的问。
“我很喜欢!”宁儿直点头,温柔的把凤玉佩挂在慕尧身上。
“现在……”他牵起宁儿的小手,柔情的低语,“除了月老的红线把我们紧紧系着外,还有龙凤玉佩相依偎,咱们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分离了。”
“即使没有红线与玉佩,我的心早就被夫君征服,除了沉沦,再也无法摆月兑夫君织下的情网。”
“宁儿,我爱你!”慕尧听到她的告白,开心的紧拥着她,低头深吻。
她是否对他说过我爱你呢?宁儿依偎在慕尧怀里,害羞的在他胸前写出三个字,惹得慕尧抱得更紧。
“我们要永远、永远相爱……”
***
“慕尧,如果宁儿的失忆不是意外呢?”
“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慕尧瞪着连卉轻啐。
“若是有人故意下药呢?”连卉一语双关。
慕尧感到荒谬,嗤笑一声,“我只听过被人毒哑、毒瞎、毒死,可从来没听说过可将人的记忆毒没。”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连卉拿出一只瓶子,重重放在慕尧面前。
“这是什么?”看看瓶子,再看看连卉,他不明白的问。
“梦婆药。”
“梦婆药?!”慕尧还是胡里胡涂。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投胎转世时必须喝一碗汤,而喝过之后就会忘记前世的种种,那种汤称为梦婆汤。现在关外有一种药——梦婆药,服用此药,量轻可以助眠,量如这一小瓶,它能使人丧失所有记忆,脑子一片空白。”连卉拿起瓶子摇晃几下,向慕尧解释此药。
“你今天介绍此药给我,该不会是认为有人向宁儿下药?”慕尧微眯着眼,面无表情的问。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连卉挑了挑眉。
“荒谬!”慕尧粗声低吼,“府里没有人敢下药,何况此药还是关外之品,根本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别太早下定论,”连卉平静的说,“只要去一趟关外,要得到此药不是难事。”
“去一趟关外……你是说咏竹!”慕尧睁大眼瞪向连卉。
“我没说,我只是猜。”他嘻安笑脸。
“不可能,咏竹没理由害宁儿。”慕尧不相信,没道理呀!
“想害一个人不一定要有理由才可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出来,我不想跟你打哑谜!”慕尧失去耐性的大吼大叫。
“别激动嘛!”
“连卉!”慕尧硬着声,冷冷地瞪他。
连卉耸耸肩,决定不玩弄好友了。“其实宁儿这次跌伤,说不严重,还真是跌破了头,但是有严重到失去记忆吗?根据医书记载,失忆大都是心理方面创伤所致,再者就是遭受险些致命的伤势,像宁儿那种跌伤,是没有道理丧失记忆的,而且她在哪儿跌伤不失去记忆,偏偏就在咏竹的翠琇楼一跌就没了记忆。”
瞧慕尧还是一脸不相信,连卉进一步提出疑点。
“我问过离府的夏儿了,她告诉我,事发当天的竹梯是不久前师父才做好的,不可能会坏,这更摆明了,有人故意为宁儿的失忆找合理的藉口!还记得吗?昨天苏伯父急急忙忙拿瓶药给你,要你非让宁儿服下不可,我若没猜错,那铁定是梦婆药的解药。想一想,咏竹若没对宁儿下药,苏世伯又何必急急献上解药呢?”
“苏咏竹——”慕尧听完连卉的话后,彷佛发狂一样,怒不可遏想找人算帐去。
“等一下!”连卉伸手拉住他。
“放开我!”
“放开可以,试问你就要这么去兴师问罪吗?”连卉对着他吼出声,“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无凭无据,她会承认?大不了大哭大闹,反过来说你诬陷!”
“为什么……”慕尧甩开连卉的手,颓然的跌坐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喃喃自语。
“她城府很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去伤害宁儿,我无法得知。不过,女人与女人争的,不外乎就是一件事。”
“什么事?”慕尧不明就里的抬起头。
“很简单,咏竹与宁儿相识不久,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有少夫人这个身分让她有下药害人的动机。”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慕尧像被电殛一般,愣了愣。
“除了你以外,实在没什么理由。”连卉点头,“咏竹与你青梅竹马,如果没有宁儿这个意外,你不是会娶咏竹进门?”
慕尧呆呆地看着连卉,无法否认他的话。他并不风流,却很挑剔,一般空有美丽外表,却无一丝内涵的千金小姐,他根本看不上眼;而咏竹长得清秀美丽、知书达理,最主要康苏两家是世交,虽然从不刻意撮合两家成为亲戚,不过,若宁儿没出现,他还真会娶咏竹入门,至少他与咏竹还有些感情,总比娶个陌生人回来培养来得快。这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至於咏竹,他一直没去探讨,一直以为咏竹只当他是兄长,怎知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女人对感情最小心眼了,她爱了你这么久、等了你这么久,一直以为她能当你的新娘,谁知半途冒出个宁儿来,她能不恨吗?”
“就算要恨,也不该这么伤害宁儿!”慕尧心疼宁儿所受的苦。
“她不解决掉宁儿,怎么当你的新娘?”
“不对!”慕尧突然扯出冷笑,瞪着连卉,“既然苏世伯拿了解药给我,依你的个性,你不会对我说这些。你太了解我与苏家的交情,说出来不但会坏了咏竹的名声,更会断了康苏两家的交情。”
“没错,若宁儿能如愿康复,揭疮疤实在没什么意思。”连卉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解药不一定有效。”
“别……别开玩笑了,既然是解药,哪里有无效之理?”慕尧勉强扯着笑容,忽略心底的慌乱,“何况今天我让宁儿服下那药,她是有感觉的。”
“传言服下梦婆药而失忆之人,若十天内没服下解药,超过十日才服药者,没人致保证解药的效力。不过,既然你说宁儿服下解药后有反应,证明解药对她而言并非无效,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基尧疑惑。
“我本来也不知道,若不是刚好见到苏伯父拿解药给你,我也不会怀疑这一切。而我会得知梦婆药是因为我爹前天从关外回来,他觉得此药奇特,所以带回一瓶,是我问他的。”
慕尧不语,深沉的脸色令人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望着连卉,冷然开口,“我该做什么?诚如你所说,无凭无据,我没有办法找她问罪,”他轻叹,“若宁儿能没事,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若敢再伤害宁儿,我会杀了她!”
“不要杀她!”连卉月兑口而出。
“连卉?!”慕尧惊讶。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痴情无罪,她的出发点只为了爱你,就算她伤害宁儿是错,但是罪不至死嘛!”
“少爷!”
“什么事?”慕尧不悦的瞪着急急忙忙跑来的丫鬟,他现在不想有任何事来扰他。
“苏老爷突然昏睡不起,所有人都到苏老爷的房里了,老爷请少爷也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