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赖帐吧?”讨债者声势吓人,只差没翻桌子,“白纸黑字,上头有你的签名,还有盖章!”粗黑的手指重重敲击借据上的借款人名字,“我们又不是慈善家,辛苦赚钱来捐给你花啊?”
“我知道,所以……”
“我告诉你,就算你想用跳楼自杀什么的做借口,我还是会叫你还钱!”这种烂把戏他看得很多,休想在他面前上演。
“我不会自杀,我也会还的。”段安榕垂下眼睫,表情莫测难辨。
“你要怎么还?”讨债者撇撇嘴,”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我不会卖这房子!”这房子是她父母胼手胝足辛苦挣来的,日子再难过,她也不会卖。
“那你是……”他倒想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你不是说可以介绍我工作吗?”浓密眼睫抬起,美丽的瞳眸如死水一摊,已没有任何神采。
“呃?”讨债者没料到情势急转直下,愕然的表情令人发噱。“你当真?”
段安榕点头,“月入数十万,不只可以还清负债,还可以让我过更好的日子,不是吗?”
炳!再清纯的乖女孩为了钱,还不是一样肯下海。
“我会帮你安排。”讨债者很不客气的自顾自抽起了烟,“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
杜泊怀已经扑空好多次。
走进病房,看到他出现的段安樵,脸上写着“你又来晚了。”
“我姊她刚刚才走耶!”
最近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平时都会陪段安樵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段安榕,七早八早就回去了,而且总会赶在杜泊怀进来之前就走掉,其时间抓得巧妙程度,连段安樵都觉匪夷所思。
段安榕每天来看他的时间也都不一定,最常见的是一大清早就来,中午就走了,而且每天来见他之前都洗过澡。
段安樵还记得深具环保意识的段安榕,曾经义愤填膺的说过,早上起来洗澡的人是最浪费水了,怎么她自己反而砸自己的脚呢?
“我找到新工作了,所以无法陪你到那么晚。”段安榕充满歉意的眼睛有着疲惫,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萎靡。
“什么样的工作?”
“我在便利商店当大夜班人员。”
“大夜班不都是请男生吗?”
“还是有请女生。”段安榕淡淡的说。
“可是一个女生当大夜班人员,我觉得太危险了。”段安樵不赞同,“尤其是漂亮的女生,万一有无聊人士跑来纠缠你怎段安樵也曾经在便利商店当大夜班人员,偶尔一些爱玩的年轻男女都会聚集在便利商店门口说笑,虽然无害,但有时也会感到困扰。
他怕其中有一些心术不正,或喜欢戏弄女孩子的人故意找段安榕麻烦,他姊又不是很懂得保护自己,太危险了。
“店里有摄影机,不会有危险的。”
“还是辞了吧!”
“辞了就喝西北风了。”段安榕面无表情,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
现实的状况段安樵也清楚,他能够在医院里头住上大半个月,而家里竟然负担得起这庞大的开销,就已经是奇迹了。
“那……”段安樵想着折衷方案,“你同时去找别的工作,只要一找到白天的工作,就辞掉。”
“嗯。”段安榕漫不经心的点头,有些敷衍。
“对了,最近你有跟杜大哥见面吗?”
一听到段安樵提起杜泊怀,段安榕心头猛地一震,平静无波的脸庞总算有了点表情。
“没有。”
“最近你们两个好像都碰不上面。”段安樵回想,“杜大哥没有去找你吗?”
“我不知道。”有,可是她都故意漠视门铃与电话铃声的存在,当她人并不在家,直到他放弃离去。
“你们又吵架了?”
这两个人真会闹别扭。雪莉演戏那一天,出去处理花材的两人隔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回来。当时,虽不至于在他们面前手牵手,做出亲昵的动作,但段安榕有些娇羞的面庞,杜泊怀有意无意投射在段安榕身上的宠溺目光,让热心当红娘的两人以为乌云已经过去,想不到才没两天,这两个人又出问题了。
“没有吵架。”顿了顿,段安榕像要撇清什么似的刻意说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少无聊了。”
“骗人!”段安樵直觉的说。
她该不会以为他不只断了腿,连眼睛都瞎了吧?
明明郎有情、妹有意,而且两人也老大不小了,装矜持不觉得很恶心吗?段安樵忍不住吐舌、又不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谈恋爱还要偷偷模模的。
“随便你怎么说。”段安榕不想解释。
手提包里突然响起一阵音乐,段安榕拉开磁扣,眼往里头探,并没有将发声的物品拿出来。
微皱了眉头,她起身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里面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
“手机?”这音乐很熟悉,他曾听过有人的手机发出那样的音乐。
段安榕含糊的点头。
忘了将手机转为震动,这下麻烦了,安樵一定会拉着她问东问西的!
“你买手机?”段安樵忍不住哇啦啦的抗议,“我以前说要买的时候,你都不理我,结果你自己偷偷模模的办了一支,好过分。”
段安榕忍耐着段安樵的无理取闹,“等你出院,我就买一支送你。”
“真的?”段安樵双眼放出光芒。
“所以你要乖乖的做复健,知道吗?”因为复建又累又痛,所以段安樵已经出现抗拒的行为,复健科的治疗师为此大伤脑筋,这些反应,段安榕全都清楚。
“喔。”说到要做复健,段安樵眼中的神采立刻隐没。
真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那种痛真不是人能忍受的。
“那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段安樵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不需要。”
段安榕的拒绝让段安樵愕然,“万一有急事找你呢?”
“你现在的情况良好,不会有急事的。”段安榕牵了牵唇角,隐隐出现惊慌,“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道再见后,她人就跑掉了,接着大概一分钟后,杜泊怀人就走进来了……
段安樵越想越不对劲。只要是这种前脚出、后脚进的情形发生.段安榕的手机一定会响起过,感觉好像是谁来通风报信了。
况且哪有姊姊不给弟弟手机号码的道理?太诡异了!他姊最近的行为真是诡异到想不透的地步。
还是见不到她的面……杜泊怀怀心里超闷的。
这小妮子不知怎的又开始避着他。以往只是闪避他的视线、逃避他的邀约,现在则是连人都见不到。如果是想欲擒故纵,也太过火了吧?
他想尽办法堵她,却是次次落空,他现在只差没做出卑劣的跟踪行为了……也许他该试试这方法。
“你姊打工的便利商店还是不知道在哪里吗?”杜泊怀问。
段安樵摇头,“她不说。”
“还是不肯说她的手机号码?”
段安樵还是摇头。
“换句话说,她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你也是不清楚的。”
段安樵想了想,恍然大悟,“对耶!以前她上班的时候发生什么好笑的、难过的、生气的事,她都会巨细靡遗的讲一遍,讲到我都快睡着了,现在她反而是什么都不说了。”
“那她来看你的时候都说什么?”站在一旁的雪莉问。
段安榕超聒噪的,每次她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只要段安榕一来,雪莉就知道她不用睡了,因为她一定会抓着她弟弟说东说西,从睡醒开始,一直到医院之前一件不漏。
当时的她觉得这女人很讨厌、吵得要命,现在回想,其实她是羡慕得要死。
“问我复健的情形,看服装杂志,要不然就是切水果……
对了!”段安樵猛一弹指,“她最近都不自己削苹果了耶,都直接拿外面卖的那种已经削好的水果进来,再多余的用刀子切小块而已。”段安樵也觉得不太对劲了.“我还取笑过她,不再学日剧那一套了,结果你们知道她怎么说吗?”
“她是不是因为你老是刺激她,所以不爽削了?”雪莉问。
“才不是。她说,日剧那一套是骗人的。”
两双视线同时投射到杜泊怀身上.这让从没看过日剧的杜泊怀一头雾水,“干嘛看我?”
“哥,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雪莉断定罪魁祸首应该是出在状况外的二哥身上。
“什么?”他不懂,“日剧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姊最喜欢的就是日剧里的爱情,她说里头男女主角的相遇过程都好美丽,她一直十分憧憬。”
“所以就是你破坏了她的梦啰?”雪莉咄咄逼人。
杜泊怀凝眉想了会,“我跟她的相遇的确不算美丽。”尤其是她那一身蹩脚侦探装扮。
“也许问题是出在我身上。”雪莉道:“因为我常欺负她。
而且你跟她遇到的第一天,我们正在打架。”
“呃,对耶!你还拿吊点滴的砸她。”段安樵也想起来了。
“我没有砸到她啦,还好我哥来阻止了。”雪莉因为赧然而双颊微红。
“那算英雄救美啦,也很美丽呀!”
“所以我才说可能问题出在我呀,因为我给她的印象太差。”
“不会啦!你想太多了。我姊所谓的美丽定义,又不是指一定要在那种景色浪漫迷人的情况下邂逅,而是指有点冲突性的,像这种的应该可以算吧……”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毕竟对他来说,拥有一台保时捷,可是比那无聊的日剧式邂逅来得美丽太多了!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敲,杜泊怀心里有了新的疑惑。
咦?难道段安榕并没有跟段安樵说明,他们一开始认识的经过吗?
“我跟她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医院。”杜泊怀打断两个人的臆测。
“你们之前就见过了?”雪莉好生讶异。
“隐瞒我们这么久?真差劲!”段安樵有些不太爽。做弟弟的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一开始,是安榕为了安樵而扮了好几天的蹩脚侦探……”杜泊怀将两人一开始的相识经过简短说出。
雪莉边听边笑,但段安樵的脸色却是沉重起来。
他记得段安榕曾经告诉他,她正积极追查肇事者,而她已经掌握确切对象.只是没有证据,所以她正辛苦的在收集证居,因此她扮起侦探跟踪、锁定了几处他常出现的地点……可是这人实在太过狡猾,她到现在仍找不到证据……
应该不会吧!肇事者怎么可能是杜大哥呢?他人这么好,又慷慨大方,怎么可能肇事……逃逸呢?
“安樵?”杜泊怀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对,“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呃……没事……”段安樵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
“还是你想出了症结点?”
“我不知道。”段安樵急促的说,“我……我可能是有点累了.所以脸色怪怪的吧!”段安樵很不自然的笑。
“那你休息,我们先回去。”雪莉帮段安樵把被子盖好。
“嗯。”段安樵点点头,将脸埋进被窝里。
怎么连他也怪怪的了?两兄妹互看一眼,心头净是一团迷雾。
见两人离去.段安樵才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如果肇事者真的是杜大哥,那……段安樵用力抓了抓头,别说段安榕,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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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经护士站,杜泊怀脑中灵光一闪,走到柜台前,询问负责段安樵病房的小护士,“可以请你帮一点忙吗?”
护士看了杜泊怀一眼,眼神有些怪异,“什么忙?”
“段安樵的姊姊段安榕来医院的时候,可以麻烦你通知我一下吗?这是我的联络方法。”杜泊怀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护士,“谢谢。”
捏着米白色的名片,小护士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我才想要麻烦你,不要再打扰他们姊弟了好吗?”
小护士的抗议来得突然,使两兄妹愣住了。
“请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杜泊怀好声好气的问。
“你一直对安榕纠缠,让她很困扰,每天躲你躲得跟什么似的,想好好陪她弟弟都不行!你还是个男人吗?人家又不喜欢你,干嘛一直缠着她?”顿了会,小护士又忍不住低声碎念。“又不是条件很差,干嘛做这种有损人格的行径来?”她瞥了杜泊怀身后的雪莉一眼,又用很不屑的语气说:“果然是一家人。”
小护士虽没有服务过段安樵之前的病房,但医院就那么点大,很多八卦早就传烂了、
“你说什么?”听到小护士的碎碎念,雪莉好不容易学会控制的坏脾气又如月兑缰野马般的爆发.“有种就大声说!”
“我说什么?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对号人座吧?”
“你……”雪莉猛抬起手来,小护士的脸色立刻惨白。
“雪莉。”杜泊怀拉下她的手,他的脸色并没有比雪莉好看到哪去,只不过一个是因为愤怒而涨,而另一个是看不出心思的阒暗。“不要动不动就想打人。”
“是她的态度太过分好吗!”雪莉气冲斗牛,“我一定要跟你们院长举发你!”说罢,雪莉刻意将眼神放在她的名牌上。
“你想干嘛?”小护士立刻把名字遮起来。
“李文翠!”雪莉冷冷一笑,“我记起来了!”
“你不可以这样做!”小护士情急的喊。
“你可以对我凶,我为什么不能反制回去?”雪莉撇撇嘴,“只有你欺负人的权利吗?”
“谁欺负你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发生什么事了?”护士长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了怎么还旁若无人的大呼小叫?”她扫了小护士一眼,“身为一个医护人员,怎么可以跟家属吵架?”
“我……”小护士很委屈的哭丧着脸,“我只是看不过去嘛!”
“看不过去什么?”
“护士长,”杜泊怀出来缓颊,“不好意思,是我们有一些事造成护士小姐的误解了。”
“怎么了吗?”护士长和颜悦色的看着面前亲和有礼的年轻人。
“我有一些事想要询问李小姐,不晓得是否方便让我们谈一下了?”见护士长面有难色,杜泊怀忙说:“是有关506病房段安樵的事。”
“你是他的……”
“朋友。我对他的病情很关心。”
“这样啊,那你们谈吧。”护士长笑笑,“我先去忙别的事。”
“谢谢,慢走。”
送走护士长,气氛又回复先前的剑拔弩张。
“算你好运!”雪莉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哥,你已经被骂得臭头了。”
“我会被骂还不都是你们的关系!”小护士不平的低喊
“雪莉,别吵了。”受不了的杜泊怀出声阻止,“李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安榕是不是曾拜托你,只要我一到,你就通知她离开?”
李文翠很明显的一愣,“你怎么会知道?”她刚有说出来吗?她记得没有啊!
心中的疑惑已找到答案,杜泊怀也不多问废话,道了谢,转身就走。
“哥?”雪莉急急忙忙跟上,“你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我知道……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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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摆月兑掉强吻她的客人,段安榕冲到洗手间,要开水龙头,拼命的搓洗刚才不小心被亲到的脸颊。
“你这样不行喔!”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一道艳丽的影子出现在镜子里。
段安榕抬起头,说话的是资深公关,花名荞荞的美丽女子。
段安榕进来之后,就被安排在她那一组。像她这样放不开的女孩子,她见过不少,但只不过一个亲吻就大惊小敝,差点把客人推到沙发下,还真是头一遭。
“我……没有办法习惯。”段安榕的眼红红的,有着委屈。
荞荞很不耐烦的叹口气,“你不习惯那来酒店工作干嘛?
想守身如玉就找人嫁了,你不会以为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就可以月领数十万吧?你作梦!”
他们这一组的成绩,这个月八成会被这个新进人员给拖下水!
她可是第一名的常胜军耶!她带的组更不用说,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去,竟然被硬放进来一个难搞定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想到那不认识的男人的大手三不五时就往她身上放,还想强吻她,甚至想将她带出场做那档子事……段安榕就忍不住想吐。
“你既然要进这一行,就要拿掉羞耻心!钱最重要,你懂不懂?没有钱,就什么都不是了!”荞荞打量段安榕全身上下一眼,“把衣服月兑掉。”
“啊?”段安榕瞪大眼。
“我要把你的羞耻心去掉!把衣服月兑掉,包括内衣、内裤。”
“不……”段安榕连忙以手臂挡着前胸。
“连在女生面前都不敢月兑衣服,你陪什么酒?”荞荞恼怒的喊,走过去准备亲自动手。
“不要这样!”段安榕伸手挡住拉着她上衣的荞荞,“我一定会去习惯,不要这样……”段安榕的眼泪快飙出来了。
“习惯不是用嘴说的!傍我月兑下来……”
“蜜儿?”一位坐台公主走进来叫人,瞧见荞荞正强月兑段安榕的衣服,不禁睁大了眼,嘴角是有趣的笑,“你们两个在干嘛?”
闻言,荞荞松开手,站到一边,仍是一脸不高兴。
“有什么事吗?”见有救星来,段安榕松了一大口气。
“有人点你的台。”坐台公主蓓蓓笑道:“不错喔,才刚来上班没多久,就有人指明你坐台,而且啊,还是个大帅哥唷!”
“我出去接待客人。”段安榕连看都不敢看荞荞一眼,匆匆忙忙走去。
见段安榕后脚一走,蓓蓓立刻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荞荞翻翻白眼,“我在教我的组员。”
“可是我看到你在月兑她衣服。”蓓蓓曾听过荞荞在教底下小姐的时候,对于比较矜持的,会当众月兑掉对方的衣服,要对方全身赤果的面对其他小姐,甚至是男性工作人员,只因在这一行最不需要的就是羞耻心和自尊心。
不过她只听过,还没有“幸”见过。
“有什么办法?”荞荞撇撇嘴,“她在这一行待不久的。”
“搞不好她还是个处女。”蓓蓓掩嘴吃笑。
“很难啦,都二十几岁了。”要不是她的年纪太大,真该叫她自坐台公主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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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段安榕用力吸了一口气,满腔都是浓浓的烟味使她差点呛咳出来,
要习惯,不能再像刚才一样出错了、她再深呼吸了口气
在脑海里想着必须要支付的庞大医疗费用,还有欠钱庄的那一大笔钱,这样,她或许就可以忍受客人的毛手毛脚,或许……”
拉开甜甜的微笑,手里拿着一杯廉价红酒,腰肢款摆的走向背对着她的客人
“你好,我是蜜儿。”段安榕笑着走到沙发旁,亲切的招呼正研究着墙上图画的客人。“我可以坐下来吗?”
“可以。”男客人回过头
灯光虽幽暗,段安榕仍可以清楚瞧见对方的面容,她呼吸一窒,手上酒杯倏地月兑落。
“小心。”男客人眼明手快接着,红色液体仍泼洒出来,红渍落在剪裁良好、布料高级的休闲裤上。
段安榕见到他的头一个想法就是逃,而她也真的做了。
她像有鬼在背后追她一样,急忙忙的跑回厕所。
罢上完厕所的荞荞一走出来,见到她,眉头又皱起来。
“你不是有客人?”
“是……可是……”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能……”段安榕因为惊吓过度.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又不能了?”荞荞快气炸了。
“那个人是……是……”
“给我回去,三秒钟内消失在我的视线内,不然你就可以回家喝西北风了!”
“那个人是……”她指着外头,结结巴巴。
“剩一秒!”荞荞完全没有妥协余地。
段安榕咬了咬牙,“我补妆。”把粉涂厚一点,说不定他就认不出她来了。
“你现在这样很好,快去!”她再不走,她会找人来把她架走。
看出荞荞没有转圜余地,段安榕哭丧着脸,走出洗手间。
怎么办?怎么办?假装不认识吗?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荞荞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
“我……”又是一阵惊吓。
“我在这里看着你!”她敢再给她出状况,她不叫她滚蛋,她就不叫荞荞!“敢再逃跑,给我试试看!”
“是……”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