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站在这幢大宅前,文君权依旧面无表情。
“走吧。”容言净握着他的手,和他一同走上阶梯,但还未按下门铃,管家已为他们打开门。
避家先看了文君权一眼,继而转向容言净。
“老爷的情绪非常低落,”他语气里难掩紧张。
文君权淡淡扫了他一H艮。“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受欢迎哕?”“不不不,不是这样,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声。”
“别担心,”文君权冷冷的开口,“说不定等我离开时,他的心情会更加低落。”
避家惊愕地瞪大眼,容言净则是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别闹了,管家都让你吓傻了。”
文君权不置可否地耸下肩,握着她的手走进光线明亮的起居室。
文成宗坐在椅子上,一头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直挺挺的背脊和目光灼灼的双眼,显示出备战的状态。
先前叔叔告诉他爷爷中风后,左脚走路不太稳,就连左手也无力许多。不过,就他现在所见,尽避身体不似从前硬朗,精神倒还不错。
“他们告诉我你要来看我时,我还真不敢相信,结果你真的来了。
怎么?来宣布你和容小姐的婚事?”文成宗劈头就问。
婚事?
容言净怔愣了下,对文成宗的直言感到错愕。
“不关你的事。”文君权冷漠地说。
听到他用这样冷淡的口气回答,容言净低头敛目,静默不语。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要定下来?”文成宗提高声调。“看看你过去一个月的绯闻,简直胡闹,跟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鬼混,就像……”他硬生生住了口。
“就像什么?”文君权柔声问,语气里隐藏着危险。
“哼,就像你爸爸一样!”
这话一出口,室内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沉寂,过了半晌,文君权冷冷开口打破沉默。
“关于我父母亲的婚姻,你没有权利置评,他们两人直到死前都对对方忠贞不二,这样深厚的感情,不是你这种冷血的人可以明白的。”
文成宗重重哼了一声,尽避不同意孙子的话,但也聪明的不再批评。
“你到底来做什么?”
文君权嘲弄地看了他一眼。
“问倒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大概是来看看你吧。
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不是吗?”
“君权!”容言净严肃地瞪着身旁的男人,要他收敛一点。
文君权不悦地皱起眉,却没有反驳。
文成宗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闪着难解的光芒。
“我好得很!如果你是要谈并购案的话,那我告诉你,就算赔上我这条命,我都不会卖掉公司。”
“哦?”文君权危险地笑了笑。“难道你宁愿让公司恶性倒闭,然百连钱都赔不出来?”
文成宗愤怒地抿紧唇,咬紧牙开口,“情况根本没那么糟!”
“是吗?那就等着看吧。”
眼看气氛已经恶劣到极点,容言净忍不住跳出来。
“君权,别忘了你是来问候你爷爷身体安康的。”
“我是吗?”
“你是。”她毫不退让地瞪着他。
他耸肩,视线转回文成宗身上。
“多多保重身体,千万别气坏了。”他顺从地说出客套话,但语气仍是一贯的讥诮。
容言净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暗暗叹气。
“文老爷,其实他没有恶意的……”她试图打圆场,“我们都希望您好好照顾身体。”
文君权不悦地撇嘴,纵使对她的“我们”感到不以为然,但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文成宗对她的关心,随意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他注视眼前的一对璧人。“这孩子向你求婚了吗?”
“呃……我、我们……”她不知所措地支支吾吾,不晓得为什么话题又绕回婚事上。
“我的婚事不劳你费心。”文君权沉声道。
文成宗满意地笑了笑,“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很高兴容小姐是你的结婚对象,这样的身份,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不用转头,容言净也知道此刻的文君权必定十分愤怒。他最恨文成宗门当户对那一套,当初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人才会分手。
他一直要证明他和他父亲一样,绝不受到爷爷的控制和影响,所以才会故意挑那些美艳的女明星。传出一段又一段的绯闻。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他月兑口丽出的气话。然而,她等啊等,诡异的沉默仍然缝罩在三人之间。
她侧头注视身旁的男人,他全身僵直,双跟闪者怒火,瞪着文成宗脸上得意的笑容,却一句话也没说。
看他这样受气,她的心微微发疼,却也隐隐欣喜。
“文老爷,幸福的婚姻不是用门当户对来街量的,您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很可悲。
君权,我们走吧。文老爷,祝您早日康复!”
不愿再多待一秒钟,文君权握紧她的手,转身离开这令他不快的屋予。
文成宗目送他们离开,午后的阳光洒在他斑自的头发上,他满稚皱纹的嘴角疲倦地牵起,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进屋,关上门,容言净还未放下皮包,就被文君权钉在墙上深深地吻了起来。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惊讶地攀附着他喘息,过了几秒钟,她才开始回应他的热吻。
“言净!”他低吼,双手用力扯开她的黑色丝质衬衫,露出曲线窈窕的柔软身躯。
……
事后,文君权抱起娇软无力的容言净走进房里,温柔地将她放在舒适的大床上,并拉过被子仔细为她盖上。随后他也跟着躺上床,侧身拥抱着她,视线落在她肩颈上的吻痕,他伸手轻轻抚模。
“刚才弄痛你了吗?”
“没有。”她柔声回答,偏过头注视他眼里的温柔。
“我本来没有想要这么粗鲁的。”他语气略带懊恼。
“你不粗鲁啊。”
“我把你压在墙上……你应该很不舒服吧?”
“嗯,如果你要我老实说的话,我想还挺刺激的!每次看电影里的激情演出,我只能猜想那会是怎样的感觉,现在你帮我验证了。”
她佣懒而性感的笑容,抚平他的担忧。
他嘴角略带邪气地一勾。弯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能够满足你的想像.我也算值得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容言净娇嗔。翻了个身,在他怀里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室内一片宁和,两食人静静躺着,仿佛在彼此怀里找到了归属。
饼了好一会儿,容言净开口打破沉默。
“我知道你刚刚很生气。”她想起文成宗的挑衅。
文君权睁开眼睛,懒懒地抱着她。
“那也不意外,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足够让我生气。”
“你们两个就像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不断地试图激怒对方。”她软软说着,一只手在他胸前画圈。
“我早说过他未必乐意见到我,记得吗?”
“是啊……”她低语。“你爷爷那套门当户对的标准确实令人不敢苟同,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了,我还以为那时候为了气他,你会说出什么昵。”
“我干嘛为了他伤害我们的感情?这种蠢事做一次都嫌太多,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像是想起什么,他抬眼对上她清澈的眼睛。
容言净莫名又好奇地回视他。
“怎么了?”
“婚事。”他开口,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摆在他胸前的那只小手也缩了回去。
他不悦地抓住她的手,将之搁回他胸口。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
“你可以说好。”他眸底闪过一抹执着。
“说好?”她不敢相信地重复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文君权,我可没有听见你说过有关半旬求婚的话!”
“只是还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我没有这个想法。嫁给我这件事有这么难以想像吗?为什么那个老头子问起的时候,你一脸错愕?
他把她的表情看在限里,很不高兴她竟然没有想到结婚这件事,他一直以为她会想要嫁给他,结果……
“我会错愕,是因为你从来没提过结婚的事,而且你的口气很冷淡……”她闷闷地说。
“我是对他冷淡,不是对你!”他反驳,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在他忏侮了这么久后,难道她对他仍是一点信心也没有?思及此,俊脸难掩郁闷。
看见他脸上的忧郁,容言净蓦地笑了。
“如果你能开口说你爱我的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你是说如果我,我……”文君权难得结巴起来,随后吐出一口闷气。“老天,你是说,就因为我忘了说我爱你,所以你才不肯说好?”
“这可不是小失误而己。”她看着他侵略性十足的黑眸,不安地动了动,想摆月兑他的钳制,这样被他压住,让她感觉很渺小。
文君权尊高身体,将一条腿放进她两膝之间,背上的被单滑落下来,露出他强健的背腰。
“我爱你,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他低下头吻她,黑眼闪闪发亮。“愿恿嫁给我吗?”
她嫣然一笑。“我愿意。”
“言净,我想尽快结婚。”
“多快?”她眨眨眼,感觉到他的坚硬压在她女性的柔软上。“这是我的婚礼,我不想马虎……”
当他的手覆上她胸前时,她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我不会马虎的,言净。”他温柔道。“我只想尽早确定你是我的,不想夜长梦多。”
他分开她的腿进入她体内,微笑的注视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君权……”她猛拙一口气,每当他这样爱她,她便觉得世界一阵天旋地转。
“放轻松,我的爱人。”注视她娇柔的神情,他心底盈满爱意。
她与他个性完全不同,她生活在阳光中,也是温室里的花朵,她天真、坦率,一点也不像他满怀心机,他在黑夜里独自挣扎了许久,是她让他的世界变得璀璨绚烂……
他发誓他会好好珍惜她的爱,永远保护她。
晚上,文君权开车送她回家,到了门口,他把车子熄火,就着路灯的灯光审视她的脸庞。她的眼底有着后的满足和疲倦,他真希望能再把她拉回床上,不让她离开身边。
“我真不喜欢送你回家。”
容言净微笑看着他略带懊恼的神情。
“别这样,我都答应要嫁给你了,给我一点时间和爸妈相处吧。”
她给了他一个吻,照惯例一个吻引发另一个,两人吻到差点停不下来,最后还是容言净喊停。
“明天再来接你。”他炯炯发亮的双眼显示他的热情未熄。
“明天见。”她笑着开门下车,知道他会等到她关上门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