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名男子唤她,她觉得声音非常熟悉,转过头,对方是她以前公司的上司赖经理。
“真的是你!”他十分意外在这么高级的场合见到昔日下属,来到她身旁,肆无忌惮地大声说:“你有没有搞错,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该不会是跟他们报上我的大名,他才放你进来的吧?”
许多白眼瞟向他,唯独鲍堇璃不在意。她熟知这位上司的个性,许久不见,反而感到亲切。
“赖经理,您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有精神。”
“哪里哪里,托福托福。”他将嘴凑近她耳畔说:“想当初要不是有你,我也不会在这里。说起来,我还没跟你好好说声谢谢哪!”
鲍堇璃侧头拉开两人距离。香槟未能完全掩去赖经理的口臭。
“您别这么说。”过去的事她早巳不放在心上。
“这小表是谁?”赖经理注意到她旁边带着一个小不点,对方正瞪大眼睛不怎么高兴地看着他。
“他是……”鲍堇璃犹豫了下,怕说出恩恩的身分,引来骚动。
潘寡恩却昂着下巴,自我介绍说:“我叫潘寡恩,我爸爸是这里的主人。”他直觉讨厌这个欧吉桑、非常不欣赏他自以为是态度。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赖经理不怎么相信地看向鲍堇璃,鲍堇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狐疑地问:“真的?”再仔细瞧那小男孩,发觉那眉那眼,还真的像极了潘总裁的翻版!“那你现在是潘总裁的……?”他马上联想到她和潘总裁的关系,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会吧!”
他瞪大的两眼泛出血丝,明显地严重想歪;鲍堇璃急忙以手势请他降低声量,并解释道:“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他聘请的家教。”
赖经理仰头将手中香槟饮尽,藉以冷却头脑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点点头,“我了解、我了解。不过--”他左嘴角像抽搐似的吊起,斜斜地勾视鲍堇璃,“你可要好好谢谢我。”有侍者走过他们身旁,他将空杯放入盘中,然后顺手又拿一杯香槟,咋了咋舌后说道:“怪不得你当初那么干脆地走人,原来你有这样的打算。叫人吃惊的是,多少女人想办到却办不到的事,居然让你给办到了!”他凑近她身旁,肩膀抵着她的肩膀,“老实说,才不见多少天,你已经捞到多少好处了?”
自顾自说了一长串话,他拿着香槟碰她手上的玻璃杯,“锵”地一声,他咧嘴笑,露出一口遭香烟熏黄的牙齿。
鲍堇璃感到十分无奈,“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潘先……”
“我知道,你不用多作解释,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他眨了下眼,撞她肩膀一下,然后后退一步端详她。他忍不住吹声口哨,乖乖隆地咚,以前毫无女人味的她变漂亮了!
他举手揽住她的肩膀,完全不晓得有一道锐利视线注意这边好久了。
“来,我告诉你,楼上的饭店房间听说很不错,我们待会儿要不要偷偷溜去……嘿嘿嘿……”他小声在鲍堇璃的耳边说话,发出极下流的笑声。粗糙的手沿着她的背往下滑,“你可以比较看看我的功夫和潘总裁比起来谁比较棒。说实在话,我年纪虽然大了一点,可在技巧上我有绝对的自信哦!你不用害臊,我知道你从以前就暗恋我,才会默默帮我顶罪走人……”一边说着,肥厚的手暂停在她的纤腰上。
鲍堇璃皱起眉头。她怕闹出事端造成潘卓绝的麻烦,所以不想驳斥胡说八道的赖经理。
然而他若以为她会默默接受他的骚扰的话,他就大错特错了!他难道忘了有回他也想做同样的事,差点被她扭断手腕?
潘寡恩的高度刚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竟想偷模阿璃的臀部!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吗?别看他只是个小孩子,他从三岁开始,每个礼拜有四堂武术课,现在连武馆里十多岁的大哥哥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赖经理不知自己的动作已经引起愤慨,肥滋滋的手继续往下吃豆腐。于是的堇璃伸出手要抓住他的手腕,潘寡恩则压低重心准备朝赖经理的肚子挥出拳头,但是……
有个人比他们两人快一步动作!“二位好像聊得挺愉快。”潘卓绝不露痕迹地介入鲍堇璃和赖经理之间,并揽着鲍堇璃往旁退开一步,拉开与赖经理之间的距离。
他拂拂鲍堇璃的肩膀,看着她,说:“不帮我介绍一下?”声音温和得完全听不出一丝怒气,唯独扫向赖经理的那一眼忍不住泄露出一股血腥味。
赖经理在潘卓绝威严的目光下浑身发抖。
“总……总裁……”他一怔,开始用笑来掩饰尴尬,“呵……哈哈……好久不见……”他模模头,开始解释和拉关系,“我只是……我只是跟我以前下属打个招呼。呵呵……我这个没出息的助理没给您惹麻烦吧?您要知道,如果她有一丁点儿优点,都是我这个上司教得好。所以敝社有我这样的人在,想必您可以更加放心增加和我们合作的额度,这是我的名片.....”
潘寡恩仰头看着父亲。父亲脸上带着笑,握着酒杯的手却有青筋浮现,他也想揍那个讨厌鬼?那为什么不马上动手?
潘卓绝的确很想揍歪赖经理的下颚,让他没有办法再说大话。不过,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朝方才便机灵等在一旁的下属使个眼色,两名下属立即走上前,一左一右挟住赖经理。
“赖先生是吗?请您这边请。”两人极其自然地将赖经理架走。
“咦?总裁和我聊得正愉快呢!你们怎么……?”看到左右两名高大男子充满肃杀之气的表情,他猛然觉得小命难保,开始后悔和鲍堇璃多哈拉了几句。“是,我走、我走……”
碍眼的东西离开视线,潘卓绝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转身望向鲍堇璃,她一脸无辜地向他道谢。
“谢谢你……”幸好他及时过来帮忙,她才没有在他的宴会上闹事。
“没有告诉你不准和其他男人说话是我的错。”他没有叫人帮她打理参加宴会的彩妆及衣服,即是不希望她太过引人注目,想不到还是有苍蝇闻到花蜜的香味而扑了过来!
“什么?”她根本没有把赖经理当成男人看待啊!还有,他那霸道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把你衬衫的第一个钮扣扣起来!”
“啊?”她穿着一件粉色丝质衬衫及同色系的过膝窄裙,和其他盛装打扮的女子比起来,已经显得保守且朴素了,他竟然还叫她扣起第一个钮扣!
她一如往常,没有拂逆他的命令,但扣起扣子的同时,忍不住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潘卓绝微楞,发觉儿子也张大双眼看着自己,非常讶异向来冷漠的父亲竟有这样滑稽的一面似的。
他清清嗓子,“总之,不许再让别的男人靠近你一步!”语毕,他立刻走开。
“不许再让别的男……”潘卓绝毫不留恋、头也不回地丢下他们两人,鲍堇璃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小声咕哝,“把我当成什么了?”
远远看着潘卓绝带着笑容与宾客说话,鲍堇璃轻啜香甜的果汁,继续自言自语:“真想再看他吃醋……不过,不可能有吧……”
谤本不会有人对她展开追求吧!
“阿璃,”潘寡恩感应到她的颓丧,竟一本正经地仰望着她说:“等我长大,我会变得更强,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鲍堇璃没有想到他会作出这么可爱的告白!她蹲下与他平视,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正对着她。
她轻笑,“恩恩,你好可爱。”
她忍不住亲了潘寡恩的脸颊一下,潘寡恩的脸迅速变得通红!怎么办,他的心跳得好快……他说不定……谈恋爱了呢……
“啊……”
潘寡恩顺着发出惊叹声的鲍堇璃的视线望去,爸爸正和一位女士有说有笑。
“什么嘛!叫人不许和别人接近,他自己呢?”鲍堇璃埋怨完后还不悦地嘟高了双唇。
“阿璃,跟爸爸讲话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耶。”潘寡恩觉得她这个醋吃得有点儿离谱哦!
“婆婆又怎么样?你没看见她风韵犹存吗?再说,谁晓得她有没有个刚好配得上你爸爸的女儿?你看---”
那位气质高雅的女士朝一旁招了下手,果然立刻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接近潘卓绝。潘卓绝不知说了什么赞美的话,女子开心地笑,还伸手碰触了潘卓绝的胸口一下。潘卓绝也跟着笑。一旁乐队奏出优美乐曲,女士似乎耸恿两人拉手跳舞!“真是气人!”
鲍堇璃别开头不想再看那气人画面,想了一想,动手连续解开衬衫的两个钮扣,并且将衣领往两旁拉开。
“阿璃,”潘寡恩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仍然提醒她,“最好还是不要违逆爸爸说的话比较好.....”
鲍堇璃冷哼一声,“他以为他是我的谁?我要和谁说话、对谁笑是我的自由!”令人吃惊的是,她还没装出笑容往周旁放电,便有人靠近她。
“这位小姐。”
“呃……”鲍堇璃心头一跳,抬起头,生硬地说:“嗨。”
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有着贵公子气息,但不讨人厌。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嗯……”她轻轻点头,表情有些为难,不晓得该怎么应对。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对方温文有礼地向她提出邀请。
“我不会跳舞……”鲍堇璃直觉想拒绝,然而一瞄见潘卓绝和那名女子携手在舞池里翩然起舞,她改变主意,以轻松的口吻道:“好啊,我们走。”
她头一点下,男子便将她手上的果汁交给侍者,托着她的手引她走向舞池。
她为男子的斯文有礼感到歉疚及不好意思,正要向对方道歉、收回自己的手时,潘卓绝竟已丢下舞伴箭步来到她身边,冷青着脸扣住她手腕,拉开她放在男子掌中的手!
“抱歉。”
简短向男子道了声歉,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她往外走!
“你做什么?”鲍堇璃感到害怕,急忙向潘寡恩求救,“恩恩!”
潘寡恩跑向他们,父亲却回头对他说:
“你留在这里!”
潘寡恩定住脚步,望着父亲和鲍堇璃的背影,感到有些不安,但他相信父亲不会伤害鲍堇璃才对……
潘卓绝急步走出宴会厅,鲍堇璃甩不开他的手,被迫必须小跑步地紧跟着他。
他拉着她进入电梯,按下高楼灯号,电梯平稳而急速地往上升。
“放开我!”她的声音因手腕剧疼而走调,由于她人在电梯里无处可逃,潘卓绝暂时放开她。她揉着发红的手腕,“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你……”她站在他身旁想同他理论,但见到他隐藏着怒火的冰冷表情,她说不出话。
她沉默地后退一步,望着他的背影,打从心底开始发抖。
电梯上至高楼,门一往两旁撒开,潘卓绝又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她这才晓得他带她到大楼高层的饭店房间!
“放开我!”她顾不得畏惧,开始挣扎,喊道:“我要回家!”
她的抗拒产生不了任何作用,潘卓绝以磁卡开启他专属的顶级套房,一直走到客厅,将鲍堇璃甩放在少发上。
“宴会结束前,给我乖乖待在这里!”他转身往外走。
鲍堇璃楞了一下才懂他的意思,急忙跳起追着他到门前,说: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潘卓绝不理会她,径自关上门,且从外头锁上。“你不许走!回来!”
她用力拍门、扭转门把,却怎么也打不开。
“潘卓绝!你混帐!”
潘卓绝回到宴会会场,心却一直牵挂着鲍堇璃,等不到宴会结束,他便命人送潘寡恩回家,他自己则上楼到饭店房里。
鲍堇璃似乎哭累了,坐在地毯上,手肘枕着头,靠着沙发座椅睡着,没有发现他进门。从被扯破的抱枕、散落一地的棉絮看来,她的怒气也不小。
他在沙发上坐下,轻抚她的发,听见她说梦话。
“潘卓绝你混帐……”
她转过头,惺忪地睁开眼,感觉身边好像有人。
“你刚刚说什么?”潘卓绝将她的发往旁拨,轻拂她的后颈。
她的脖子先是微痒,弄懂他说的话后,整个起鸡皮疙瘩。她完全清醒过来,抬起头看着他,抓起手边扯破一半的抱枕丢向他!
“我说你是超级大混帐!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讨厌你!”她抡起拳头捶打他。
潘卓绝抓住她的手,“别忘了是你坏了帮寡恩庆祝生日的计划。”
“恩恩……”鲍堇璃记起潘寡恩担忧她的神情,“他人呢?”
“我叫人先把他送回去了。”
恩恩回家了?留在这里的只有她和潘卓绝……
她站起身,“我也要回家。”
“等我们把话说清楚,我自然会送你回家。”潘卓绝伸出手将她拦腰一抱,轻易将她抱人自己怀中。
“我和你这个自大狂、霸道鬼没什么好说的了。”鲍堇璃推打他的手臂,却反而被他环抱得更紧。“你还没回答我,凭什么你可以任意妄为而我却不可以?”为了使她停止攻击,他转身、松手令她倒在沙发上,然后抓住她挥动的双手,以身体的优势将她压制在身下。
他阴暗地瞳眸盯着她,“因为我是应酬,而你却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人!”
“勾引?我哪……”
“这就是你所谓地相信人世间有真爱,你愿意继续等的意思?原来爱情是会让女人变得盲目、饥渴的东西。”
“你!”他胡扯些什么?她说的继续等,指的是等他对她动心、等他也认同真爱呀!而他非但没试着弄懂得她的意思,还曲解、侮辱她!既然这样,她没有必要跟他解释!“对,你说的没错!就算我盲目、饥渴地想勾引其他人,你也管不着!”
“很好,”他的头点了两下,眸光平静地令人发毛。他修长的手指头划过她的脸颊、颈项,来到她因气忿,呼吸变得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前。“我的女人懂得勾引人了。”
“谁是你的女人?”她的询问不如预期的强势,因为她知道他又来了……他轻轻一个手劲,便能使她变得很奇怪。像现在,他的手停在她胸前,什么也没做,她的喉头剎时便又干又涩。
“你还怀疑?”他微笑,仿佛预知她的期望,手掌隔着衣物覆住她的前胸,轻轻挲摩。倾身在她耳畔低语,“今晚我会让你清楚地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她摇头,他的力道那么柔,她应该没有感觉的,可是她的嘴唇在发颤,身体却在发热,“我讨厌你老是用这种方式征服我……”
“不可否认,它总是挺有效的。”他舌忝湿她耳垂,啄吻她红润的脸庞,即将含住她红艳的双唇时,听得她说:
“我讨厌……”
他蹙眉,仰头拉开和她双唇的距离,冷硬地说:“你最好换个说法,换个完全相反的说法。”她咬着下唇不开口,他挟着她下颚,命令道:“说。”
她甩头,嚷道:“我讨厌……讨厌!讨厌!讨.....”
“沙--”地,她因为衣物遭撕裂的声音而楞住,温热的身体直接接触到室内空调下的冷空气,他……他竟扯破她的上衣。
“不想连裙子都变成一袭破布的话,就给我住嘴!”
鲍堇璃原想破口大骂,但碍于他说得到做得到,她只得闭上嘴,别开头不看他。
潘卓绝发怒的眸光,则在望见她姣美的躯体后逐渐缓和。拨开碍眼的衣物,他先是抚模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手在她滑女敕的上身肌肤四处游移,暗叹她带给他的纤柔触感。
他弯身吮吻她的颈项、她的果肩,很快地将为她把持不住自己,身下的可人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璃?”
他轻唤她一声,解开她鹅黄色的内衣衣扣,她整个上身顿时完全袒露他眼前,他因她的美丽而倒抽口气。
“堇璃?”
他再次轻唤,只见她牙关紧咬,脸色因屏息而苍白,沙发真皮快被她的十指抓破。
“是你叫我住嘴的。”她在他怜惜的目光下不甘不愿地开口,不过她的声音终究背叛了她,娇美得撩人心弦。
他笑,双脚踩在地毯上站起,抱起她。
“你做什么?”
“做能够让你开口响应我的事。”他走向卧房。
尽避她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真的濒临这一刻,她仍然害怕不已。
她因为怕摔下而圈着他的脖子,“我开口、我开口!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
他朗笑两声,“你真是没原则。”进入卧房,让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前,他将披挂在她上半身的布料全数撤去。
她因为上半身身无寸褛而感到不安,双手护住前胸,恐惧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却没有逃跑或抗拒的念头。
和刚认识他时一样,她仍然不知道他怎么看待自己,但是,她清楚地听见心底的声音--她爱他……她,也想要他……
他褪去上半身的衣物,侧躺在她身旁,捧着她小巧的脸蛋,深情凝望着她。
她心跳如擂鼓,那是她为他心动的证据。她缓缓张开双臂,与他坦诚相对,表明愿意将自己交给他。
属于两人的夜,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