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样?咱们的新任总裁。”
“你是指韩先生?”
“废话。还会有谁?”
“帅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呢?”
“哪里帅?我看五官还好嘛。”
“他五官是不俊美,可是你不能不承认,他长得够性格。尤其他走路时那架势,我就没看过有哪个男人能走得跟他一样自信从容的。”
“他走路是好看,但他看人的眼神怪可怕的。你有没有被看过?我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呢。”
“这才叫威严啊。”
“威严?简直吓死人了。”
“哎呀,你不懂……”
两个女人愈争执愈激烈,原先躲在化妆室一角的窃窃私语也逐渐扬高了音量,甚至还差点传出化妆室,惊动了偶然来往的员工。
直到她们也察觉情绪太过激动了,才强自镇静重新压低嗓音。
这样的音浪低了又高,高了还低,不只在这间小小的化妆室,事实上,早传遍了赵氏企业集团大楼每个角落。
上至集团董事会,下至一楼大厅的柜台小姐,所有人都载浮载沉于这样的潮浪中,无一幸免。
每个人都悄悄私语着,谈论著刚刚上任的年轻总栽。
韩影,还是个不满三十的年轻男人呢,怎么就有办法让董事会一致通过决议,举他为新任总栽呢?
听说,还是前任老总栽赵英生一力保荐的。
“老总怎么会这么赏识他?”
“对啊,连独生爱女都嫁给了他呢。”
“他究竟有什么魔力?”
是啊,他究竟有什么魔力?
韩影暗暗在心中冷笑,嘴角扬起了同样漠然的弧度。
就让这些搞不清状况的无聊人们猜去吧,让他们去窃窃私语,天马行空地想象。
反正他是夺得他想要的权位了。
他们惊讶也好,佩服也罢,不干他的事。
他唯一要做的,只是把这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企业迅速而彻底地改造,然后完完全全属于他,只属于他韩影。
他会让他们见识到他点石成金的魔力。
“韩先生,这位就是钟其均,Dream21的负责人。”
韩影点点头,锐利的眼神迅速扫过这位他特别吩咐赵氏企业的开发部长引见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过二十四岁,连兵役都还未服,已然是一家网路服务公司的负责人,公司规模虽小,在网路代管方面的程式设计能力却不容小觑。
他一身简单的衬衫加蓝色牛仔裤,微长的头发凌乱,率性的穿着似乎与衣香鬓影的商界酒会格格不入,一双年轻而野性的瞳眸却炯炯有神,充满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自信。
韩影欣赏那样的自信。“钟先生,我是韩影。”他伸出手,用力与年轻人一握,无视开发部长微微不赞同的神情。
“韩先生,”钟其均微笑,“久仰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来一杯?”他问,一面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酒杯。
钟其均点点头,趁着侍者经过时,也拿了一杯威士忌,两人轻轻碰了碰酒杯,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韩先生——很年轻,这么年轻就当上赵氏集团总裁,不简单。”年轻人说道,挺佩服他似的。
韩影勾勾嘴角,“还好。你不也年纪轻轻就管理一家公司?”
钟其均耸耸肩,“只是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鲍司。”
“却是各路人马急于探听的对象。”韩影若有深意地接口。
钟其均讶异地扬眸。
“别告诉我你没猜到我今天与你碰面的目的。”
“我是猜想过,可是难以相信——”
“为什么?”
“赵氏企业的形象一向保守,对发展新事业似乎——”钟其均顿了顿,“不是那么积极。”
“赵氏现任的总裁是我。”韩影淡淡一句,相信只要这么一句,年轻人便能懂得他的意思。
而钟其均也没令他失望,“所以现在赵氏有意与我们合作?”
“不错。”他微微颔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Dream21目前很欠缺资金,而赵氏最不缺的便是这一样,我们很乐意提供协助。”
“条件呢?”
“股份。”
“多少百分比?”
“这一点就要好好研究了。”韩影轻啜一口威士忌,微微一笑。
钟其均凝望他好一会儿,“你知道,有不少公司对我们都很感兴趣。”
“当然。”
“这其中也包括了翔威集团。”钟其均说,黑亮的眸子忽地转了个方向。
韩影跟着调转眸光,凝定伫立于会场另一角,身穿浅灰色西装,看来英挺俊雅的男人。
“翔威的任无情。”他喃喃地,利锐的眸子估量着这个今日方首次听闻的竞争对手。
听说那家伙虽然外表文质彬彬,个性也同样温煦儒雅,但做起生意来却精明利落得很,人如其名。
“他开给你什么条件?”他问,目光重新回到年轻人身上。
“很不错的条件。”钟其均淡淡一句,留下无限想象空间。
“是吗?”不愧是台湾首屈一指的青年创业家,谈判技巧不错。韩影再度轻扯嘴角,“你知道,资金不是赵氏唯一能给你们的东西。”
“哦?”
“还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你是指?”
“与赵氏合作,建立全新的网路王国。”
钟其均眸光一闪。
“投资Dream21只是赵氏改变作风的第一步,我要做的,绝不仅止于这些。而我需要绝对优秀的人才来协助我。”韩影顿了顿,黑眸紧盯神态已然抑制不住热切的年轻人,“你是个优秀人才。”
“你真这么认为?”
“好好考虑。”他看出年轻人的犹豫,主动退了一步,给予对方喘息的空间。
有些事情,逼得太紧只会得到反效果。
“我会好好考虑的。”钟其均回道。
韩影点头,明白自己等于谈成了一笔生意。他有犹豫,正常,但犹豫过后铁定是完全的兴致盎然。
钟其均绝不会放过这机会的。他会明白,赵氏给他的条件绝对比翔威好上百倍。因为他韩影许诺的,不仅是充沛的资金,还有可以任意挥洒的未来。赵氏提供的,不仅仅只是一次资金的挹注,而是未来然数次协助构筑网路王国的后援。
这当然是互利的,他不是傻子,不会平白为了抢生意而做出慷慨许诺。
他看中的,是Dream21每一位成员的智慧,他重金买下的,是这些年轻人无限的才气与潜力。
他是在赌,赌这样的投资值不值得。
而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
“听说赵氏收购了Dream21。”
“是吗?”赵晴媚懒懒地应着,不明白朋友怎会突如其来提起这么件事,一枝彩笔依旧潇洒地在画布上涂抹着。
“澄心告诉我的。她说她哥哥一直看好他们,处心积虑想买下,没想到被你老公抢先一步。”
她皱了皱眉,“是吗?”
“是啊。说实在,你老公还真有一套,竟能从那个任无情口中夺走猎物,他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精呢。”
她冷哼一声,对朋友赞叹的口气丝毫无法感到高兴,反倒十分烦躁。“别口口声声你老公、你老公的,肉麻!叫他韩影。”
“怎么,你听起来好像不高兴?”
“没有啊。”她耸耸肩,故做无所谓地在画盘上扫抹着画笔,“干我什么事?”
“该不会是因为老公忙于工作,冷落了美娇娘,所以生闷气吧?”
如此接近事实的玩笑教赵晴媚细女敕的眼皮一跳,“他爱工作由他去,我才懒得管,乐得逍遥呢。”
“还真被我说中啦?”朋友有些惊讶,“他真的忙得早出晚归?”
岂止早出晚归!结婚三个月,她与他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根本是王不见王,大家各过各的,像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本来就不相干嘛。她撇撇嘴,她跟那个既冷酷又没水准的男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算了,别提他。”她挥挥手,“免得破坏我的心情。”
朋友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语气忽地转成了犹豫,“晴媚……你听说过吗?”
“听说什么?”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仔细地在画布下方的湖面绘出倒影的效果。
“你老公——嗯,韩影似乎经常出入俱乐部。”
画笔一颤,岔了线。她忍不住颦眉,一面用白色颜料修补着错误,一面故做镇定地问道:“是吗?”
“这也是听澄心说的。听说他不仅经常出入俱乐部,还常常换不同的女人。”
“哦?”
“晴媚,你也该好好管管他,再这样放纵他会愈来愈嚣张,愈来愈不把你放在眼里。”
朋友说得义愤填膺,她听得更是怒火中烧。
不必朋友们提醒她,她也知道韩影在外头过得是什么样的浪荡生活。
那男人夜夜笙歌、纵情酒色,根本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底。
事实上,从新婚之夜他便明白地表示,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
棋子!对他而言她的意义不过如此,又怎会懂得尊重她,在外头替她留一点颜面呢?
他根本有意侮辱她。
她愈想愈气,朋友一席话勾起了三个月来的无边怨怒,她重重呼吸,忽地一甩画笔。
“我也要去!”
“去哪儿?”
“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咬着牙,“酒家也好,俱乐部也好,谁规定那种地方只允许男人出入的?总也有适合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你是说——”朋友愣愣地瞧着她,似乎被她燃着火焰的黑眸惊怔了。
“他能纵情声色,我为什么不能?”
☆☆☆
是啊,他能,她为什么不能?
赵晴媚不服气。
所以她来到这里,连续几晚。
黑蔷薇,这间位于中山北路上的高级俱乐部,是口耳相传于上流社会女性之间的最佳行乐场所、堕落的天堂。
出入于其间的女性,有骄纵任性的千金小姐,企业大亨的地下情妇,有平日被男人收为禁脔,来此销金平气的高级交际花,更有诸如赵晴媚一般,不甘寂寞的政商界贵夫人。
她们来此,除了放纵本身浪荡的因子,更多的原因常是为了报复这个父权主义至上的男性社会。
男人能,女人为什么不能?
这是她们为自己所找到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韩影能,她为什么不能?
这是赵晴媚为自己找的借口。
她懒懒地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贵妃榻上,微眯的美眸流转,懒懒地欣赏正于大厅中央透明舞台上进行的节目。
几名穿着轻纱的美丽舞娘与只着一件短裤的健壮俊男随着慵懒的谜魂乐摇摆着性感的肢体,面上挑逗妩媚的神情在五彩的雷射光映照下若隐若现。
“要酒吗?还是烟?”一名穿着白衬衫的侍者弯腰问她,衣襟半敞,古铜色的胸膛,唇边邪气的微笑与黑瞳诱惑的光芒相互辉映。
赵晴媚微微侧转过脸,艳秀绝伦的容颜落入对方黑色幽潭里时,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
她轻声一笑,满意于自身美色造成的效果。
“要不要来一支?”侍者低俯于她耳边,吹着性感的气息,手指夹着一根烟在她眼前晃荡。
大麻。
赵晴媚知道这烟是什么,也清楚它所能达到的效果。
“只要一口。”她嗓音低哑,由着他划亮火柴为她点燃,并亲自送进她弧度优美的红唇。
她一个吞吐,果然只吸了一口便推开了他。
大麻带来的极乐感觉她并非不曾经历过,尤其在美国念大学那几年,更是学生舞会必备的圣品。
她抽多了,经历够了,不需要再重温那种仿佛飞上了天,高亢异常的兴奋。
只要一点点神智迷离就可以了。
见她推开了烟,侍者改将一只水晶杯递到她面前,“白兰地?”
“不喜欢。”她直率地拒绝。
“威士忌呢?”
“不好。
“龙舌兰?”
这男人还真是不死心呢。她忍不住好笑,睨了他一眼,“不喝酒不行吗?”
“赏我一点眼福吧。”他也微笑,半勾魂地,“我想见见美人脸红的好看模样。”
“那么就给我一杯琴汤尼吧。”
“琴汤尼?”
“没有吗?”
“有。当然有。”他转过右手端着的托盘,在三、四杯酒中选了一杯,“小姐要的,”凡赛斯出品的璀璨水晶杯在她眼前折射着五彩,“琴汤尼。”
她樱唇微扬,玉臂一伸想接过,他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喂你。”炯然的黑眸锁住她,低哑的嗓音恍若上等丝缎性感地拂过她。
她心一跳,不觉张大朦胧美眸。
“赏我这份荣幸?”他看出她的犹豫,轻轻诱哄着。
她沉默着,好半晌终于绽开一抹嫣然微笑,但还来不及表示赞成或反对,便听一阵严厉的嗓音划破了性感的空气。
“离她远一点!”
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令赵晴媚蹙起蛾眉,一面直起上半身,一面流转眸光,落定一名不知何时来到的不速之客。
“韩影。”她涩涩地唤,瞪着眼前气势凌人的英伟男子。
他同样瞪着她,浓黑的剑眉画着锐利的弧度,薄薄的嘴角衔着愤世嫉俗,幽深黑眸则蕴着浓浓厌恶。
在足足瞪了她十秒后,他转过眸光,凌厉的眼神逼得方才对她百般挑逗的侍者立刻喃喃告退。
然后他又转回眼眸,依旧冷冷地瞪她。
他不高兴,相当的不高兴。
炳,他有什么权利不高兴?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他一字一句回应。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高兴来。”她语音清冷,“可是这里不是你习惯来的地方吧。”
他黑眸一闪,“那我习惯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女人更多的地方吧。这里——”她微微笑,有意无意地顿了顿,“比较适合女人来。”
“因为男人多吗?”
“或许。”她轻描淡写地答。
他下今颔一紧,“起来。”
“什么?”
“我叫你起来!”
严厉的呼喝只更激起她的倔强,抬起美丽的下颔,“凭什么?”
“凭我是你丈夫。”
“哈。”她不屑地冷哼。
这不屑的态度仿佛激怒了他,他忽地一伸手,毫不温柔地硬拉她离开软榻。
她细女敕的手腕吃痛,“干什么啊?”
“跟我走。”他冷冷命令,一面拖着她往俱乐部门口走,不容反抗。
她踉跄地随着,敏感地察觉周遭每一个人皆对这样的情景投来好奇的眼神,强烈的屈辱感倏地攫住她。
“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
“放开我!”她再锐喊一声,同时开始剧烈挣扎,试图挣月兑他钳制她的手。
韩影蓦地停住,转过高大身子,钢铁般的双臂将她紧紧扣在胸膛前,“别动。”他警告着,炽烈双眸直直灼入她眼瞳,“别逼我做出更令你难堪的举动。”
她呼吸一窒,抵住他坚硬胸膛的心房跳动剧烈,双腿却在他严酷的眼神下不自觉发软,“你——”
“还要面子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
她还是跟他走了,虽不是心甘情愿,却不敢再妄图挣扎。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她再反抗他,他会不惜在公众场合与她撕破脸。
他出身低微,丢得起这种脸,她赵晴媚可不。
她丢不起。
于是,她只能恨恨地由他带着离开俱乐部,坐上他的凯迪拉克,一路风驰电掣地飙回两人位于台北市中心的新居。
他拖着她上楼,拖着她进家门,拖着她进房,接着狠狠将她往桃红色的床榻一推。
她重心不稳,跌落在床。
“你做什么?”她放声怒喊,在自己家里,再也毋需伪装。
“我让你清醒一点。”他同样高声同应。
“清醒什么?”
“你好,敢夜夜给我出入那种地方。”
“那又怎样?我没做错事!”
“你竟敢这么说?”
“本来就是。”她瞪视着他,幽眸燃着两道烈焰,“你可以出入酒家,我为什么不能上俱乐部?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社交圈,很公平。”
“公平?”他一声怒吼,蓦地低子攫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谈公平?”
低冷的语音满蕴危险,她却倔强地不肯承认害怕,“不可以吗?”
他瞪着她,好半晌,忽地迸出一阵狂笑,笑声阴冷严酷,恍若刺耳的金属无情地刮着她耳膜。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妄想跟我谈公平。”从他的眼神到嗓音,都是无穷无尽的冰冷,“到现在你还不清楚身为一颗棋子的本分。”
“什么本分?”
“认命。”他冰冷简洁的回答教她骨髓窜过一道冷流。
“认命?”
“对,认命。”他紧盯她,薄锐的嘴角扬起令人不舒服的弧度,“你既是属于我的棋子,就该任我摆布,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我不许你上俱乐部你就别想去。”
“你、你……”
“你究竟去那里做什么?想男人?卖弄风骚?”
他鄙夷的腔调刺痛了她,她倔强地撇过头,“你管不着。”
“我当然管得着,而且我就要管。”他伸手扳过她的下颔,不怀好意的黑眸定定圈住她,“你想要男人?想体验性乐趣?可以。”
他说着,忽地放开她,直起身开始卸落衣衫。
她震惊地瞪着他,瞪着他扯落领带,月兑去衬衫与长裤,逐渐在她面前身躯。
“你、你做什么?”她克制不住发颤的嗓音。
“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我来完成你的心愿。”
“什、什么?”她不敢相信。
他只是冷笑一声,健硕的身子忽地压倒她。
赵晴媚身子一僵,好半晌忘了呼吸。
待她好不容易回复神智,才发现他凉冷的唇不知何时已覆上她的,毫不温柔地蹂躏着。
她蓦地倒抽一口气,终于记起了挣扎,“放开我!你做什么?”她惊恐地喊,“你放开我!”
他不理她,利用有力的双臂定住她不停扭动的身子,嘴唇不曾须臾稍离,甚至还狠狠烙上了她柔腻的颈项。
“你……不能这样。”她重重喘气,惊慌莫名,眼眸甚至感到某种陌生的刺痛,“这是……这是强暴!”
他低笑一声,“一个丈夫对他的妻子怎能算是强暴呢?”
“可是我……我不愿意——”
“你会愿意的。”他冰冷地说,一面腾出右手粗鲁地试图扯落她的衣衫。
她用力咬牙,趁一只手得空的机会用力甩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划破卧房里的空气,同时震惊了两人。
他瞪着她,目光狂怒,眸子里灼烧的烈焰像是地狱之火。
她恐惧那样的眼神,惊得不敢再动,僵凝着身子。
蓦地,他一声狂吼,双手用力一扯,撕开她薄薄上衫,接着,是白色的丝质。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野兽般的身躯紧紧压住她不让她有机会动弹,嘴唇与双臂则粗暴地凌虐她全身。
“放……放开我——”她细声哀求着,再也无法掩饰强烈的屈辱与痛楚,不争气的泪雾泛上眼眶,凝成冰凉的水珠,顺着清秀的脸颊碎落。
冰凉而湿润的眼泪沾上他的额,瞬间为他身上蒸腾的热气降了温。
他抬起脸,讶然地盯向她。
在确定她一向倔强的眸子中氤氲的竟是朦胧泪雾后,黑眸里的地狱火倏地一缓,逐渐消灭。
终于,只余两簇小小的火焰跳动。
“别哭了。”他说,语声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