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显赫的声望及财势,又托县太爷出面说媒,给足了凌家面子。凌挺仁高兴都惟恐不及,岂有拒绝的道理,立即爽快答应了这门亲事。
偏不巧,在定了这门亲事后,展洛才迟迟硬间凌府。
家丁阻挡不了,凌挺仁才勉为其靠出面接见。
“展镖头如此擅闯敝府,所为何来?”凌挺仁摆明不欢迎这不速之客。
“晚辈无意如此失礼冒犯,只有件事不得不求见凌老爷子商量。”
“是上回给的钱不够吗?”凌挺仁轻蔑地问。
此时可不是得罪未来岳父的时候,展洛直言:“是来找您商量梦蝶的婚事。”
凌挺仁微愕!说:“小女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不晓得你有什么资格来操这个心?”
“我是来提亲的。”展洛直截了当说。
凌挺仁错愕!露出轻蔑的怪异笑容,问:“凭什么?就凭你这样理直气壮来提亲,我就该将女儿嫁给你吗?婚姻岂是儿戏。”
“婚姻当然不是儿戏,我和梦蝶情投意合,真心相爱,所以,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真心相爱?爱情值多少钱?除了这虚无的爱情外,你还能拿什么来娶我女儿?梦蝶自幼就没受过委屈,吃过苦,你认为我会眼睁睁地看著她,跟你过著居无定所、流浪飘泊的日子吗?”
“为了她,我可以不再过著现在飘泊的日子,我会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展洛保证。
“是仅能遮风避雨的茅房小屋吗?坦白告诉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梦蝶再过不久要嫁人了。”凌挺仁不善地说。
“是段家?”
“既然你知道,用不著我多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梦蝶。”
“梦蝶不会接受这件婚事的。”
“她的婚事由我作主,接不接受由不得她。”凌挺仁蛮横地说。
“我要见梦蝶,你让我见她一面。”展洛露出不耐的失态。
“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她。”凌挺仁态度强硬,不客气地命家丁逐客。
展洛恼恨,失去理智的企图硬闯,无奈寡不敌众,扼腕沮丧地被轰出凌府。
消息很快由贴身丫环紧娟惊慌地传进凌梦蝶耳里,她恍遭惊电雷击,辞然的悲痛使她险些昏倒了过去。
一旁安慰的母亲凌秋霜,鼻酸地陪著淌泪。
“娘,我该怎么办?”凌梦蝶伤心欲绝地泣诉。
“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怪只怪展洛不早点来提亲。”
凌秋霜束手无策。
“娘,我绝不会嫁给段家那个公子,如果要我嫁给他,除非我死”万一无路可走,她会这么做的。
“傻丫头你可别想不开,娘就只有你这个宝贝,禁不起这个打击,别吓娘啊!”凌秋霜惊吓不已,女儿要上绝路,岂不是要她陪葬吗?
“娘,你知道女儿心里只有展洛,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你得替女儿想个办法。”
“展洛这年轻人,娘也打从心底喜欢,何尝不希望有这个好女婿,偏偏你爹嫌展洛没出息,他那固执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娘要有办法,还忍心你们被拆散,看你这么痛苦吗厂凌秋霜是万般无奈。
‘那我该怎么办?你不能眼睁睁地看著女儿被迫嫁给段云天,而过著一辈子痛苦的日子。’
天哪!除了心疼的安慰,她又有什么办法帮助受命运捉弄的女儿,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如果爹真要逼我嫁的话,我只有两种选择,不是逼我寻短见,就是和展洛私奔。’凌梦蝶露出毅然的执著,她相信,展洛会不顾一切带她远走他乡。
‘女儿,你千万别想不开。’凌秋霜惊慌,这两种选择,岂不是她承受得起的打击,她忙安慰:‘女儿,你先别急,说不定展洛会有解决的办法,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还有,待会儿我去找你爹说说,说不足他会改变心意,给你们一些时间,反正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凌挺住澳变心意,根本毫无可能,但见女儿以死相逼,凌秋霜还是奢求在绝望里能出现丝微希望的曙光,只要女儿能幸福,什么办法她都愿意尝试。
‘要我改变心意,成全展洛,办不到。’凌挺仁严厉拒绝妻子的恳求。
‘靠道你就不替女儿想想吗?’凌秋霜双眉锁愁。
‘你头昏了是不是?我这么做不全都是为了她着想吗?凭段家在杭州的声望和财势,我们怎么比得上人家,段家主动来攀亲,是看得起我们,咱们凌家祖先有保佑,这样亲事还委屈了她不成?’
‘可是女儿喜欢的是展洛。
“喜欢有个屁用,爱情能当饭吃吗?靠不成你忍心着著女儿,跟那穷小子过著四处流浪的穷酸苦日子?我要是不替她著想,就算她嫁给要饭的,是死是活,我都不管。”凌挺仁气恼地说。
“展洛是个有为的青年,我看得出他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万一地一辈子没有出息呢?是不是就这么无辜地陪上女儿的幸福?”凌挺仁一脸一清的说:“要我改变主意,想成为咱家的女婿,叫他别妄想,死了这条心,有办法的话,要在梦蝶还没出嫁前,做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业来,不然怀想我把女儿嫁给他。”
凌挺住毫无转圈余地的顽固,令凌秋霜更添无奈与忧愁,母女俩唯有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展洛的身上,但展洛又有什么法子好想?
除非私奔!
遭凌挺仁无情残酷的轰出门后,展洛苦无良策可施,心慌无措地乱了方寸,终日自暴自弃地籍酒浇愁,昔日风流、流洒的展洛,情场上意气风发的神采,全被彻底的击垮,这是他未曾尝过的严重挫败。!就连聂晓昭曾给他的伤心,也没这回来得令他这般消沉、颓丧!
展洛啊!展洛,总算尝到了什么是彻底绝望、失败,及椎心刺骨的痛楚。
开始楚乎和鲁冰还轻松的想着笑话,赫然发现状况严重时,展洛已无法自拔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
“展洛,你曾经告诉我,独自喝闷酒,不只伤身而且伤心,你现在这情形不是在伤害自己吗?”楚平实在看不下去,他不能任由展洛沉沦。
“以前是我陪你喝闷酒,还当是兄弟的话,今儿就陪我喝个痛快。”展洛已醉得不成人样了。
“展洛,你这样麻醉自己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楚平忧心苦咸。
“让他喝,像他这种人,喝死一个少一个。”鲁冰气愤地说。
“鲁冰,怎么你不劝他,还怂恿他喝。”楚平责怪。
“本来就是嘛!像他这么不堪一击的人,喝死了都没人同情。”鲁冰不悦地骂道。
“不堪一击?对,不堪一击,还是鲁冰了解我,酒逢知己干杯少,咱们喝个痛快。”展洛痴笑,随即嚷吼:“小二,把酒拿过来。”
鲁冰念然夺过店小二送来的酒,当展洛的面,将整坛酒砸在地上,惊吓了店内错愕的酒客。
“想喝酒就学狗样把地上的酒给舌忝干净,要不就用地上那摊酒,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现在的展洛还像个人吗?”鲁冰火冒三丈叫骂。
展洛醉意酣浓,对鲁冰痴傻咧嘴一笑,站起摆晃眼跄的身子,好似真要学狗样舌忝酒,在鲁冰及楚平骇然不敢相信的同时,展洛也露出惊骇的慌恐。
映在那摊酒上的那张推悻、颓废的可怖脸孔,究竟是谁的?不,绝不会是自己,展洛应该是一张风流、潇洒、神采飘逸的俊秀容貌,但如果那张脸不是自己的,又会是谁的?
他无神木然地坐回椅子——天哪!那是他自己的脸。
“你以为这样消沉、麻醉自己,就能逃避所有的一切吗?你教梦蝶怎么办?她现在是那么无助地等著你去救她,而你却……梦蝶要是见到你这德行,不去寻死才怪!”
梦蝶是谁?是他最终唯一的所爱吗?她不是正痴盼著他拯救他们危急的爱情吗?展洛在阵阵的惊骇中,乍然清醒过来。
“梦蝶,梦蝶现在怎么样了?”展洛歇斯底里,惊慌追问。
楚平、鲁冰松吁口气,展洛到底是醒过来了。
“你真的再不醒过来的话,梦蝶恐怕就要成为段家妇媳了。”
“不行,梦蝶不能嫁给别人,她答应要嫁给我的,我要在西湖畔为她建别苑,她绝不能嫁给别人。”展洛激动地说。
“你如果不想梦蝶嫁人,就将酒给丢了,清楚脑子,想办法挽回你们的感情;除了你自己,没人能救得了梦蝶。”
鲁冰感动的叹说。
“我该怎么办?”展洛极力想使混浊的思维清醒。
展洛是清醒过来,但是能有什么办法挽救这岌岌可危的感情?杀了段云天?这根本就是疯狂行径,不值得,显然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私奔!
语音拿定,鲁冰决定由楚平陪同壮胆冒险走一趟凌府——明晚离开杭州城,直奔长安鲁家寨。
鲁冰和楚平前脚才走出客栈,展洛还来不及收拾酒后紊乱的思绪,聂晓昭偏巧选在这节骨眼找上门。
展洛一脸颓废、憔悴,还让聂晓昭险此认不出来,这家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发生了什么事?会将你折磨成如此不堪的模样?”聂晓昭歉然,问:“是不是那天我玩笑开大了,把你害成这样?”真是罪过!罪过!
展洛苦笑摇头,不过那回也够呛的了。
“那是什么原因?绝不可能是她抛弃你。”展洛那家伙不负人家已经不错了,哪容得姑娘负她,聂晓昭既关心又好奇,问:“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世间什么事外人都帮得上忙,唯独感情这码事,是谁也插不上手。”展洛感叹。
“难说哦!就当是向朋友倾诉苦水吧!”
展洛感激,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一吐为快.将事情原委始末,倾泄了出来。
“就这么点小事,也靠倒了你这声名远播的护花镖头展洛?大情至?”聂晓昭消遣。
展洛就像失去斗志的斗鸡。
“说穿了,就是凌家老爷子势利嘛!这凌家虽小有门面,在杭州恐怕还搬不上台面,索性你在杭州弄个比他大的宅子,看他还要不要这门亲事。”聂晓昭说得轻松。
“你给我啊!?说得可轻松。”在展洛听来不过是事不关己的风凉话。
“就算我真想替你建个像样的宅子,也得一年半载的,搞不好宅子没建好,女主人早成了别人的妻子。”
“你这话还不是白搭!”
“虽然给不了你宅子,不过,找还是有办法帮你的忙,一切就全包在我身上。”聂晓昭一副胸有成竹,笑得好不神秘。
展洛一笑置之,信你才怪!
“午后我就离开杭州,特来向你辞行。”聂晓昭感伤的说。
人都要走了,还能帮上什么忙?但展洛依然关心的问:“上哪?或许我还能保你一趟缥。”
“爱上你一次就够了。”聂晓昭嫣然一笑,告诉他回皇宫,不吓死他才怪!
“晓昭——”展洛忙唤住她,迎上前递给她那只玉佩,说:“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不,你还是留著,至少这样不会让你忘了我。”
“我不会忘了你,因为我终放知道你曾经爱过我。”
就在展洛递过玉佩,含情地紧握住聂晓昭的手同时,展洛赫然在她身后,发现愤恨不已的——凌梦蝶。
“梦蝶——”
玉佩在两人错愕松手时应声坠地,惊心的清脆响声过后,玉佩残断无辜地躺在地上。
老天爷吗!别再开他玩笑,他再也承受不了折磨了。
见凌梦蝶伤心欲绝奔进凌府大门,展洛不得其门而人,焦虑地转至后院,企图侵机潜入,却见鲁冰和楚平与丫环紫娟交谈。
“展洛!?”鲁冰及楚平错愕,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急性子。
“我要见梦蝶,你带我进会见梦蝶,我必须跟她解释清楚。”展洛狂急失态地紧捉住紫娟。
“解释什么?梦蝶根本不在家,说去找你……”鲁冰猛地愕然,问;“梦蝶是不是见到了你?你们刚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展洛强作镇定,一口气说了方才发生该死的事情经过。
“老天爷也真能折磨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都从中作别,看来你们真的没指望了。”鲁冰气馁的说。
“事情才刚发生,现在解释还来得及。”楚平说。
“紫娟,你带我过去见你家小姐。”展洛激动恳求。
“你现在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替你找梦蝶解释,会比较好说话,到底我们都是女孩子。”鲁冰说。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终法让展洛激动焦虑的心情,稍缓平静下来,并且答应鲁冰代其充当说客。
唉!她这说客可还不好当哩!首当其冲便是面对凌秋霜不谅解的劈头责骂,磨破嘴皮子一番解释,支外凌秋霜,她还得安抗倒在床上,哭得稀哩哗啦像泪人似的凌梦蝶——天晓得!她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我这整日以泪洗面,到底为了什么?原以为他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凌梦蝶禁不住痛哭失声。
‘其实,展洛这些日子也好过不到哪,整日借酒消愁,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心里所受的苦并不少放你。’
鲁冰替展洛解释。
‘所以他受不了苦,索性就接受了旧爱,而将我弃之不顾。’凌梦蝶怨怼不已。
‘这你可就冤枉展洛了;聂晓昭要离开杭州,特地来向展洛辞行,展洛不愿他们过往的感情,成为你们之间尴尬的芥蒂,所以打算将玉佩还给她,没想到让你撞见而造成这场误会,展洛是决心要斩断以前的感情的!’鲁冰解释的口干舌燥。
凌梦蝶收泪,仍存疑惑的目光向鲁冰探询进一步答案。
‘其实在你们的误会还没发生前,我和楚平已在你家后院外,像傻子似待了好一会工夫,只要来告诉你,展洛这回是豁出去了,打算带你离开杭州。’
凌梦蝶愕然!这听来不就是——私奔。
‘说难听点就是私奔,我们打算明晚离开杭州,如果展洛要想重拾旧情的话;他需要这么辛苦拚命吗?’
鲁冰解释。
凌梦蝶顿时失去主张,虽然心中早有走这条路的盘算,但毕竟来得大突然了。
銮驾返京,出城的场面依然威严、风光、浩壮,直到将銮驾送出城后,县太爷反差爷们这才松吁口气。
连赶三十里路,是夜在一座小城设下驿站。
离开抗外他一路上,聂晓昭始终挥不去展洛及凌梦蝶的影子,倒不是对展洛旧情靠忘,更非是对凌梦蝶心存妒恨,而是除了展洛外,还有谁能呵护这般娇柔、美似芙蓉的女子?尽避展洛外表看似风流、轻浮,但她清楚只要他真心爱上一名女子,那份感情是无庸置疑的专情,这份珍贵的真情,她曾经拥有过,而且将会永远珍惜收藏。
展洛再次找到真爱,而且是那般无悔的两情相悦,这个忙,她非帮不可!
‘赵护卫,替我准备一套男子服饰,还有护送我回抗外赋。’聂晓昭毅然下了决定。
‘聂妃,这……’赵护卫惊骇惶恐。
‘我不想惊动地方,明儿待我处理完后,再启程返京。’聂晓昭执意。
‘聂妃,下官大胆敢问,可是为了展洛?’
‘没错!’聂晓昭毫不讳言,说:‘我身边的人,唯有你让我信得过,我也相信你不会将我和展洛的事告知皇上,展洛这个忙我非帮不可,但我怕这一往返京城,再哄骗皇上赐婚,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倒不如先找段家,暂将婚事缓下再说。’
‘聂妃,何不直找凌府,要他们拒绝这桩婚事,以你的身份说媒,凌府断不敢拒绝。’
聂晓昭轻笑,说:‘我还不想让展洛知道我的身份。’
‘既是如此,这趟就由下官到段府代为传达,不需你亲自……’
‘你与段老爷子不熟,他会以为你讹诈,所以我非亲自走一趟不可’
‘聂妃望访三思,万一你有个差池、闪失,下官恐怕承担不起!’
‘你不会不了解我的个性.杭州我非回去不可。’
聂晓昭近似命令。
赵护卫明白聂晓昭任性、固执的性子,恐她断然独行,纵使冒著砍头、丢官的危险,这趟他非护驾不可。
天光乍曙,銮风驾临,吓得段清风跌下床,惊慌惶恐整装接驾。
‘段老爷子,贵妃这次乔装来贵府,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惊动。’赵护卫说。
‘是,是——’段清风惶惶恐恐应诺,忙撤下所有家丁、仆人,忐忑问:‘贵妃幸临敝府,小老儿怠慢,不知……’
‘我是为了凌家千金的婚事来找你商议。’乔装的聂晓阳倒有几分俊秀。
‘不敢,不敢,只是小大与凌千金的婚事早已和凌老爷说定了,但不知这桩婚事有何处不妥?’段清风大胆探问。
‘段老爷子可知凌家千金已心有所属?’聂晓昭露出妃子威仪。
段清风微怔,答说:‘小老儿未曾听说,但不知凌千金心属何人?’
‘曾经威震中原的铁捕头,现在人称护花镖头的展洛,你应该不陌生吧!?’
段清风错愕!惊惶说:‘小老儿确实不知此事,贵妃的意思是……’
‘摆明说,我想撮合这对佳偶。’也就是段、凌两府的喜事免谈了,聂晓昭又说:‘段老爷子在咱们杭州也算是个人人敬重的大善人,再怎么也该为你留个面子,所以别说我蛮横不讲理,硬是强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吧!你老爷子就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倘若展洛娶不了凌家千金,你高兴怎么著,就怎么著。’
‘言重,言重了!’就算聂晓昭强要这门亲事,他吭都不敢吭一声。
深恐延迟返京行程,聂昭不多做停留,即刻出城,没料道在城外五里的林间,教黑风寨的盗贼给拦上黑风寨是帮专劫过往商旅,杀人不眨眼的贼寨,烧、杀、掳、掠,干尽天底下所有丧尽天良的恶事,恶名昭彰,穷凶恶极,嚣张的令官府甚为头痛!
当家的秦霸天,有勇无谋的大老粗。
‘看你们这身打扮,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想活命的话,最好将身上所有值钱东西留下来。’秦霸天一脸横肉撩下狠话。
‘那也得看你有没,这本氛’赵护卫不屑。
‘哈!还没有人敢对我秦霸天放这狠话,兄弟们给他们个痛快。’秦霸天下今。
顿时十几名贼徒噗罗凶恶拥上,赵护卫尽避是御赐带刀护卫,但终究寡不敌众,又得护卫聂晓昭,渐疲不敢,放混乱场面中,聂晓昭一咎乌亮秀发月兑出帽外披散滑落,霎时看傻了秦霸天——
‘啧!啧!原来是个姑娘家,还是个大美人。’秦霸天色眼直盯住聂晓昭。
‘当家的,索性掳了做咱黑风寨的押寨夫人。’
秦霸天邪婬放声大笑,
‘放肆,你们这帮瞎了狗眼的贼子,可知她是……’赵护卫怒喝,却让秦霸天截话。
‘她是什么?不就是大美人吗?霸王爱美人,妙啊!兄弟,谁将这大美人掳了,我重重有货。’秦霸天狂妄。
‘赵护卫,离驿站尚远,若我真被掳了,你别枉送性命,进城找展洛,他有办法救我,千万别惊动官府,更别透露我的身份。’聂晓昭惊惶交代。
聂晓昭深知展洛交往五湖四海,与这帮绿林盗匪应当有些交情,见赵护卫不敌,也只能期望展洛救她月兑离险境。
赵护卫保主心切,虽已身爱重伤,仍盼以最后尚存的生命救主突围;然在聂晓昭近没命令下,也只有保命弃主逃离,痛恨无奈地见主子落入盗匪手中。
‘我跟我娘说一声。’凌梦蝶还是舍不得母亲。
‘你要找你娘说,那还走得成吗?笨!’鲁冰说:‘你考虑啦!真爱展洛的话,就跟我们走,要不你就认命乖乖做段家媳妇吧!’她忍不住南咕:‘段云天那无赖我真看不上眼了,就不信你狠得下心作践自己,嫁给他。’
深怕凌挺住发现,在紫娟频频催促下,鲁冰给了凌梦蝶碰面的时间与地点,便匆忙离去。
凌梦蝶明白,除了随展洛离开杭州外,她已没有别的路好选择,只是伤心,这回悄然离家,将不如何年何月再能重返家园。
为避人耳目,鲁冰与凌梦蝶约定日落前在城门外碰面,虽离约定尚二个时辰,展洛在客栈内已焦虑的坐立靠安,恨不得马上飞奔城门外,弄得鲁冰和楚平也跟著心神不宁,毛躁了起来。
‘喂!你就不能安份些吗?现在说是展洛,任谁都不相信。’趋平向来就是毛躁个性,这回更是受不了。
‘以前你说人痴、骂人傻,一己爱情撒在自己身上,不全是一般德行。’鲁冰调侃,忧心又说:‘恐怕梦蝶此时还拿不定主意,正在痛苦挣扎交战著呢!’
‘不会的,我相信梦蝶会跟著我们走的。’此时,展洛也只得强迫自己,相信事情不会有所变控。
‘你既然对梦蝶坚信不移,还穷紧张个什么劲。’
鲁冰忍不住想笑。
‘其实我担心的倒不是梦蝶,该教我们担心的是她爹,只怕梦蝶被发现,躲不过她爹那关。’楚平这层忧虑.又让展洛的心悬在半空。他无奈叹说:‘现在也有靠老天爷帮忙了。’
‘算了,老天爷还是甭帮的好,尽会将事情搞砸,说不定又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乱子。’
鲁冰才收话,身负重伤的赵护卫,撞门跌进,以尚存最后一口气息,指名找展洛。
‘我是,梦蝶出了什么事?’展洛在杭州城只认得凌梦蝶,所以以为是凌家的家丁。
‘我们家小姐被黑风寨的贼子给掳了,她要我来找你,说只有你才能救得了儿’赵护卫痛苦的说。
‘你们家小姐是谁?’鲁冰肯定不是凌梦蝶。
‘聂晓昭。’赵护卫受命,不得说出聂晓昭贵为妃子的身份。
展洛怔愕!
‘这女人到底安什么心,净挑这节骨眼来凑热闹,阴魂不散。’鲁冰骂道。
‘展爷,如果不赶快,我们家小姐恐怕有生命危险。’
赵护卫恳求。
‘你们家小姐死活干我们屁事。’鲁冰气恼叫骂。
‘我们家小姐,可是当今——’赵护卫险些说溜了嘴。
‘展洛,怎么办?’楚平询问。
‘晓昭的命我们非救不可。’展洛露出昔日风采,毅然决定。
‘你疯了,那梦蝶怎么办?’
‘黑风寨离城不到五里,当家的秦霸天是个莽夫,我和他有些交情,也许不靠解决。’展洛换了人似,冷静指挥若定,说:‘我和楚平走一趟黑风寨,应该来得及赶回来,你留住梦蝶,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
‘梦蝶问起我怎么说?’鲁冰乱了方寸。
‘什么都别说,瞎编个理由就行。’展洛匆忙丢话,与楚平离开客栈。
‘能瞎编什么理由?英雄救美啊!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处境,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靠保了,还顾得别人,尽充英雄。’鲁冰不悦地嘀咕。
她现在只求别节外生枝,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