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是隼鑫集团的总裁夫人?”
程萦显然吃惊不轻,整个脸色陡地变得雪白,声音也不自觉有些尖锐,“你确定?”
“应该没错,做儿子的总不会闲闲没事,随便半路乱认妈吧?”
她把简槐的名片递给她看,然而程萦却像遇到蟑螂似地闪开去,连碰也不愿碰。
“你疯了呀?”程萦用指责的眼神看她,极力掩饰失措的表情,“你既然遇到兰姐的儿子,为什么不让他把人接回去,要不然送去隼鑫也行,做啥又丢到我这里来?”
甄筱琪很好奇她过度的反应,虽然隼鑫集团是海内外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也不需要这么畏惧吧?
“萦你不是也很喜欢兰姐吗?”
“喜欢归喜欢,照顾又是一回事,万一照顾不周怎么跟人家交代?”
她说的都有理,可是看在甄筱琪眼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题该不会出在“简”这个姓上吧?
“是他拜托我照顾的,又不是我强扣住兰姐不让他带回去。”
“简槐在搞什么鬼?自己的妈还能拜托别人照顾,他难道不知道你白天有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顾着兰姐吗?”无意中从她嘴里溜出的陌生人名引起甄筱琪的注意,她好像没有提过是谁找上她,萦怎么会知道兰姐有个叫简槐的儿子?
“他也很信任你白天会照顾兰姐呀!”
“他知道兰姐白天都在我这?”程萦掩不住紧张和不安,几乎是尖叫地问着,“那兰姐几时才要回家?”
“喂!你小声点好不好?惟恐兰姐不知道你要赶她走呀?”
甄筱琪赶忙伸头看看在店面帮忙的叶玫兰,见她没有注意躲在工作室交谈的她们,才埋怨地朝程萦瞪一眼。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会答应?”她拗得有点硬,有些无奈地皱眉,“你向来小气出了名,怎么会肯白白养个闲人,难道你向简家狮子大开口?”
“喂!程————萦,我是那种人吗?”她生气地拉长音叫她,忿忿地在她面前踱步,“别人这样说我,我就认了,你居然这样说,太过分了吧?”
“拜托别吼,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所以才弄不懂你在想什么呀?”
“我只是很舍不得兰姐走,虽然她有个有些惹人怨的儿子。”想着简槐昨晚的提议,她依然有点生气,“那家伙真的满气人的,居然说一天给我一万五,叫我不要带着兰姐去摆地摊。”
“你答应了?”
“才怪,答应个鬼啦,要不是看在兰姐份上,我准踹他两脚。”
“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程萦突然低声嘟嚷着。
“你是不是认识兰姐的儿子?”
她闻言陡地大惊失色斥喝她,“你胡说什么?”
“干么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有啥好好奇的?”
“因为你变得很奇怪,居然知道兰姐有个儿子叫简槐。”
“不是你刚刚说的吗?”
“我没说喔,不信名片拿去。”甄筱琪硬把名片塞入她手里。
程萦看着名片上“简槐”三个字,有些尴尬地闪躲她追问的目光。
“想不想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她有些别扭地看她,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突然,帮忙看店的于青青探头向程萦招手,正好帮她解了围。“程姐……”
“什么事?”甄筱琪马上想到在外面帮忙的叶玫兰,该不是她出了什么纰漏吧?!
“兰姐要把那套定价三千八的蓝色花洋装卖掉……”
“钱有收吧?”甄筱琪第一个想到的是衣服的货款。
“客人要刷信用卡。”
“那就刷呀,有什么问题?”程萦不解地看着一脸困扰的于青青。
“兰姐要卖客人一万八……”
“哇!真是高手。”甄筱琪兴奋地惊呼一声。
“那怎么可以?”程萦一惊,赶忙推开于青青冲入店面,甄筱琪也很好奇地跟进。
店面里叶玫兰正和位客人聊得开心,“你真幸运,这是设计师在被‘缌萦’网罗前的试卖店,等到她正式隶属缌萦,你买到的最新作品马上就变成限量的抢手货,你的朋友们会羡慕死你哟!”
“兰姐不可以……”
程萦一听险些昏倒,才成立没几年的缌萦服饰已是世界知名的品牌,她哪里高攀得上,回头客人不回来砸她的店就谢天谢地了。
“真的?那帮我把另外那件也包起来,两件我都要。”阔气的客人很阿莎力地拿出金卡,“三万六是不是?”
叶玫兰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程萦的阻止,径自把金卡交给于青青结帐,“谢谢你,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你要不要顺便连配件和鞋子一起带,算你四万就好。”
“好呀。”乐得像是捡到宝的客人眉开眼笑地对叶玫兰道谢,四万块钱的签帐单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信手签上自己大名,提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地离开。
程萦和甄筱琪在一旁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以目瞪口呆来形容她俩吃惊的呆滞样。
“琪琪、小萦你们怎么了?”
叶玫兰送出客人,一回身发现她们两人正杵在柜台旁边,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兰姐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这样骗客人?”
甄筱琪赶忙拉着她,和程萦一起躲进工作室。
“我哪里做错了吗?”她眨着迷惑的大眼,茫然不解的模样看得甄筱琪差点说不出话来。
“兰姐,你不可以随便跟客人乱哄抬价钱,那两件定价都只有三、四千块,你居然一件卖一万八,这太离谱啦!”
程萦最是急得跳脚,担心客人发现被骗会回来找她退钱,坏了米琪甜心的招牌。
“小萦,你别担心,你马上就是缌萦的设计师,这种价钱对缌萦的产品来说算很便宜。”
“兰姐,你别闹了,我怎么可能成为缌萦的设计师,你千万不要再这样促销,要是客人发现受骗上当,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兰姐,缌萦可是国际知名品牌,价格昂贵没话说,但是萦的衣服做得再好也是默默无名的普通货,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哪!”
甄筱琪知道叶玫兰对程萦的设计和手艺一直赞赏有加,却没想到她居然把她和缌萦这个国际大品牌相提并论。
“琪琪你别紧张,小萦的设计很棒,在夜市卖太可惜,东西摆在店里,搭配饰品、皮包、鞋子,一定可以卖出三、五倍以上的价钱。”
叶玫兰轻声温柔地说着,那种渴望被认同的表情,看得甄筱琪马上丢盔卸甲乖乖同意她的想法。
甄筱琪和程萦的目光同时探头出去往店面一扫,才发现不知几时,店里展示的服装全被换过,搭配着皮包或是饰品、鞋子等整体造型,虽然不是样样皆名牌精品,但是经过巧手搭配以后,大有画龙点睛之妙。
“兰姐,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程萦很意外地看着她,突然了悟她是隼鑫集团的总裁夫人绝对没错,因为一般人实在很难在布衣荆裙的遮盖下,举手投足还能表现出如此雍容华贵的气质。
“什么是杰作?”叶玫兰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年轻女孩,“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而已呀!”
啊,只是因为好玩?她们俩相视摇头一笑,终于慢慢懂得她的心思。
“兰姐,你在店里想怎样玩都行,但是绝对不要再用缌萦的名气推销衣服。”
“为什么?”
“那是欺骗行为,万一被缌萦知道,会告我盗用品牌,吃上官司的。”
“绝对不会。”叶玫兰闻言毫不担心,完全不把程萦的叮咛当回事。
“兰姐,你怎么知道不会?”甄筱琪很好奇地问着,想起遇见她那日,她正是穿着缌萦的服饰,“你是不是和缌萦这家公司很熟?”她突然想到如果她们能攀上缌萦这个品牌,萦不就苦尽笆来了?
“我说不会就不会,你们大可放心。”她笑得很神秘,却什么也没有解释,接着话题一转,“琪琪,我们晚上要不要再去夜市玩?”
“兰姐,你不让我在夜市卖萦的衣服,那我们还去做什么?”
甄筱琪想想这样也好,简槐不要她带兰姐去摆地摊,她正担心没法子帮萦多卖衣服,现在她反而不必烦恼了。
“我们可以去夜市买吃的,还有一些鞋子饰品回来做造型,很好玩呀!”
她听得哭笑不得,没料到兰姐年纪不小了玩心还真重,更想不通她应该过惯富裕日子,怎么会突然恋上那些路边摊口味?
“兰姐,你把在夜市里几百块买的鞋子饰品算千元卖给客人,不会觉得赚得太多吗?”
“有赚吗?”叶玫兰有些迷惑地看她,“二千块真的有很多吗?我是随便说说的。”
甄筱琪听得傻眼,她当真是只被保护得太超过的金丝雀,她完全被打败了。
程萦则低着头,不再注意她们的对话,心思飘飘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而她心不在焉、恍惚失神的怪异模样,全都落入一旁充满好奇的甄筱琪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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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提着重得要命的大型提袋,一副像被欺负得惨兮兮的小童工,甄筱琪杵在隼鑫集团高挑宽阔的一楼大厅,无人肯理睬她。
当下她不免有些后悔,为什么就是招架不住叶玫兰软软的请求眼神,老是败在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之下。
“小姐,我想见贵公司的简槐先生,能不能麻烦帮忙通报一下?”甄筱琪气喘吁吁地停在柜台前。
瘪台里的年轻接待员,爱理不理地看她一眼,别说通报了,只差没用扫把将她赶出去。
甄筱琪瞥了眼自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确实不像要来拜访大企业家的专业人士,不过这女人也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居然……
“凭你这副德行也想见总设计长?”美丽的接待员一开口即非常尖酸、嘲讽之声毫不掩饰直入甄筱琪耳中,“你叫什么名字,有预约吗?”
“没有。”
甄筱琪心里有些不高兴,想不到隼鑫这么大的公司,竟然会雇用这么势利的职员,连点基本待客礼貌都没有。
“没有?”接待员夸张地嘲笑她,“喂,你开什么玩笑!没有预约见什么见,还不快走?”
“你对待客人怎么这么不客气?”
“客人?”接待员很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那也要看是怎样的访客。”她眼尖的移身迎上一位装扮讲究的访客,笑容满面地将对方送入电梯。回身时看到依旧杵在柜台前的甄筱琪立刻又是一副刻薄嘴脸。
“喂,请你赶快把那些个垃圾提出我们大楼,否则我就让警卫赶人了。”
“小姐,我是来见简槐的,要赶人也要他来赶,还轮不到你作主吧?”
甄筱琪本来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是被她那恶劣态度一搞,忍不住火气也冒上来。她瞄一眼她的名牌,“再说见不见我是简槐的事,晁小姐最少也该通报一声吧?”
“通报就通报,你叫什么名字?”晁安苹很敷衍地问。
可这时甄筱琪突然发现简槐谤本不认识她,通报哪有用?偏偏她又答应简槐不泄漏兰姐的消息,她也不能冒用兰姐的名字混进隼鑫呀!
难道她真的得先见简槐吗?可是她实在不太想见到他,何况她好像也没有跟他说过她叫什么,这下有点糗了。
“喂,你到底说不说名字呀,不说就快走,少留在这里碍眼。”
“你……”甄筱琪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就算她长得普通、穿得马虎,也不该这样被轻视吧?她一火哪还顾得了其他。“简槐不能见是吧,那你问问简槐,说小不点找他,他见不见?”
小不点?这是什么名字!晁安苹鄙夷地打电话通报,那恭谨客气的口气,虚伪得让甄筱琪想吐。
“巩秘书……总经理在开会,喔,是个没名没姓的小蚌子,没有预约……”
电话很快挂上,碰了个大钉子的晁安苹气呼呼地对她开骂,“你搞什么鬼,没名没姓通报什么,莫名其妙害我挨上头骂,还不快滚!”
甄筱琪露出一个活该的笑容气她,虽然不是故意整她,却也不免想乘机报一点受气的小冤小仇。
本来她还犹豫是不是干脆把东西带回去,但是想到兰姐失望的眼神,加上眼前这超势利女人的恶形恶状,她火气一上来哪还顾得了不想见简槐的念头,故意杵在柜台旁边用手机打他的手机,很快就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
“喂,我是简槐。”
“大胡子,是我……”
甄筱琪还来不及说明身份,他已急切的问:“小不点,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
“不是啦!兰姐在米琪甜心好好的,是我有事……”
“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紧绷,“你人在哪,说清楚我马上就到。”
“一点小事,没什么。”她有些意外他对她的关心,赶忙澄清,“我在兰姐家气势宏伟的公司楼下。”她有些故意整人,说得很拗口。
“你在我公司的一楼大厅?”他的脑筋总算还满清楚的,马上就反应过来,“等等,我马上下来接你。”
“喂,等等……”
甄筱琪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有些无奈地苦笑,想不到他也有这么毛躁的时候。
瘪台里的晁安苹用看笑话的眼神瞥着她,尤其看到她无奈的表情后,开口更没有好话,“喂,拽不起来了吧,还不赶快拿着东西出去。”
甄筱琪一听秀眉一扬,笑笑地对她道:“我还不能走,你们简总经理让我在这里等,他要下来接我。”
“哼,你想骗三岁小孩呀,总经理正在开会,哪会为了你这个其貌不扬的黄毛丫头中断会议,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她轻蔑地上下打量她,语气中轻视意味相当浓厚,“少往脸上贴金了。”
“住口!鲍司是这样教导你接待访客的吗?”
冷冽的责问声在她们不远处响起,不知几时简槐已经从专用电梯出来,恰巧听到她嘲讽的言词。
“总经理!”晁安苹大惊失色地跳起来,没料到竟会错估局势,自己的恶劣态度居然被老板当面逮到。
甄筱琪好笑地回头,正好撞入满怀不悦的简槐怀里,眼前盛怒的他比起在机场初见时的模样更加吓人。
看他绷着脸想开骂,她赶忙扯扯他引起他的往意,“喂,简大老板,我在这啦!”她比比地上的大袋子,想把他引开柜台。
简槐严厉地看向晁安苹,冷冷撂下一句,“你明天不必来了。”
他半弯身轻而易举帮甄筱琪提起大提袋,“你来找我,为什么不上来?”领着她往专用电梯走去。
“你不是在开会,怎么有空下来?”甄筱琪很好心地没落井下石。
没想到他的处罚如此严格,竟然直接炒员工鱿鱼。她虽然有心想帮忙求情,但想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只好装作没有看到那个接待员僵死的表情。
“对你,我随时都有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入现场两个女人耳里,却有完全不同的反应。
甄筱琪只当他是因为叶玫兰的缘故,所以才对她特别宽待。
以貌取人的晁安苹却面如土灰,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丫头,会让老板这么重视,以致大意丢了人人羡慕的好工作。
简槐直接把甄筱琪带往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同层楼高级主管的秘书们全都偷偷打量着她,过多的注意目光让她非常别扭,虽然只是短短几步路,却好像永远走不到。
经过总经理室门外的秘书室,秘书巩幸文飞快报告着,“总经理,总裁和大少爷也出了会议室在办公室里等您。”简槐的眉头一挑,立刻停步,转过身领着甄筱琪往外走。“幸文,把我今天所有的行程都转给毓麒,我要外出。”“总经理……”巩幸文被老板率性的决定吓一跳,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喂,大老板,等等。”一旁甄筱琪倒是反应迅速地拉住他,不让他走。
“怎么了?有事离开公司再说。”
“不行啦,我有东西要交给简槐钧。”
“你不是来找我的?”简槐立刻停下脚步,口气有些冷地看向她。
她被他凶凶的声音吓得猛缩脖子,“我当然是来找你。”聪明的她一见气氛不对,赶忙指着大提袋转换说词,“只是兰姐坚持要我把那袋东西当面交给简槐钧。”
“你认识他?”
甄筱琪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饱含火气,不过还是很老实地道:“就是不认识他,才先找你嘛!”
“哼!”
他不高兴地冷哼一声,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情绪突然特别烦躁。
“走,那就进去见他们。”说着还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一起走入办公室。办公室门关上之前,他闷声丢了句,“幸文,泡两杯咖啡送进来。”
“好的。”
望着关上的门,巩幸文才放松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整个空间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息,差点害她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今天的Boss有些反常,她动作迅速冲泡好咖啡,准备趁送入办公室时,好好打量一下那个让老板提前结束会议,亲自迎驾的娇客,以弥补方才因为太紧张而错失掉的机会。
而这厢办公室门才一开,简铭豪和简槐钧父子立刻一起冲向门边,准备探询老婆(妈)的消息,他们一厢情愿地认定,能让简槐中断会议,一定是有关叶玫兰的大事。
“儿子……”
“老二……”
甄筱琪没料到一踏进办公室就有两个大男人冲过来,吓得她一慌赶忙往后退,正好跌进身后的简槐怀里。
“拜托,你们吓到小不点了。”简槐立刻把她搂进怀里闪开,才免去她被两根人柱撞倒。
“该死,不是你妈肯回来了吗?”简铭豪整副心神全只记挂着自己的老婆,其他什么也不管。
“不是,老妈说她没有玩够,还不要回来。”
他镇定地敷衍着,随手一甩,手上那个有些重量的提袋对着简槐钧飞过去。
“老二,你想谋杀我呀?”简槐钧敏捷地把提袋拦下,任意往地上一抛,怀疑地看着弟弟,“你是不是在搞什么鬼?”“老大,你还信不过我呀!”他生气地瞪一眼自己的笨兄弟,气他没事和老爸连气搅和,“老妈答应我玩过瘾后,就会让我们去接她回来的。”
“你妈人在哪里?”简铭豪一听亲亲老婆依旧不愿回返,又急又气的差点抓狂,也不管有外人在场指着简槐就开骂,“你这个不孝子,为什么就不直接带她回来呢?”
“老妈玩得很快乐,我哪好强迫她回家。”
他借着抱开甄筱琪的机会,避开老爸和大哥的逼视,随口应得顺溜。
“老爸你别担心,下回老妈打电话来,我一定请你听电话,让你劝她回家。”他像哄小孩似地安抚着父亲,眼光一瞥跟简槐钧递个眼色,要他摆平父亲。
简槐钧却好奇地盯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一向公私分明的兄弟,放下开了一半的会议开溜。
甄筱琪感应到简槐钧打量的视线,有些别扭地挣扎着想离开简槐的怀抱。
“老大……”简槐沉声打断他的注视,简槐钧这才把父亲劝出办公室,一路护送回总裁办公室。
准备送咖啡的巩幸文和他们错身而过,一踏进办公室正好看到甄筱琪红着脸挣扎着从上司怀里月兑身,那情景充满了暧昧的遐思,她赶忙匆匆放下咖啡离开,怕自己不小心坏了上司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