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下来,若瑜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散漫的趴在庭院的桌上,一动也不动的发呆。
韩震静悄悄的走近她,不经意的吓了她一跳,而若瑜却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稍微看他一眼。
“吓了我一大跳,你以为这种游戏有趣吗?”她回给他一记卫生眼,又持续着她原来发呆的动作。
“为什么这么无精打采?我知道你最近几天是在家里闷坏了,所以我特地提早回家,待会带你去吃法国菜,然后再到阳明山看夜景,你说我的提议如何?”他极尽一切的想讨她欢心。
自从她和好朋友分手之后,若瑜整个人就显得没有什么朝气,而且还落落寡郁,他看了心里很不好受。
“是很好啦,可惜我没有兴趣。”
这年头的实话实在有些逆耳,韩震勉强的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段过度期。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她嘟起嘴巴,支撑着下巴道:“阿震,你每天都那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
他捏着她的鼻尖,“当然是为了赚钱让你过好日子啊。”
“那除了赚钱以外,什么是你人生的希望呢?”
“当然是你啦!你就是我人生全部的希望,因为有你,才证明我所有的努力和奋斗是值得的。”
“可是我竟找不到我的人生目标,我也极力的想做你的助手,可是我既不会会计,也不懂得企管、股票、房地产……反正只要和你工作范围有关的事物,我全都一窍不通。在家里我也想做你的避风港,可是家事全由刘妈一个人包办,我更不清楚我存在的价值,我也不明白我在你的生活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若瑜说到比较激动时,下巴的钢笔就掉落在桌上,她嘟着嘴巴,看似非常地郁闷,韩震看到她这个模样,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模模她的头,像在安抚一个顽皮的小孩。
“小傻瓜,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啊。也许,是我把你呵护得无微不至,所以才让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个愿望,你想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或有什么很想做的事情,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尽力帮助你达成目标。”
她抬头揽住韩震的腰,靠在他的身边,仿佛视他为守护神一般。
“阿震,你对我愈好,我的依赖心就会愈重,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你已再爱我的时候,那时我的该怎么办?”
若瑜将他紧紧拥住,仿佛这就是她人生最后的希望一般。
韩震模模她的头,暗自在心底嘲笑她的孩子气和不安。
“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别再胡乱瞎猜,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吃饭,顺便带你到一家新的复合式花店。”
若瑜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我在东区发现一家新开的复合式花店有转让的意思,看起来还不错,如果和老板谈得拢,你可以把它买下来。”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开口,想给她一份惊喜,可是瞧她落落寡欢的模样,他只好说出口。
若瑜一听,立即兴高采烈的跳起来,“为什么老板想转让?是因为生意不好吗?”
“那倒不是,据说老板一家要移民了,所以就希望有心人士能够继续经营他们的心血。”
“那我们快去啊!”她拉着韩震往屋外跑,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那间花店。
韩震看她的样子,倒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不禁摇头苦笑。
可是看她如此开心,他整个人也跟着开朗起来。???
每年到了年末的时候,总有许多新人会赶在年底之前结婚,而中山北路上的婚纱街,更是弥漫浓郁的喜气。
芷苓和孟子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适合的停车位,他们停好车子后,走过一家又一家的婚纱店,终于把脚步伫留在其中一前面,因为芷苓被橱窗里的礼服吸引住目光,那袭全白的白纱礼服,宛如中古世纪欧式的宫延服饰,在胸前还镶缀着水晶亮片,以及缕空的设计,让她久久不能移动目光。
孟子明早就注意到她的神态,便细心的带她进去试穿礼服,以及选订拍摄婚纱照日期,两人在店员热心的服务下,显得相当满意。
“葛小姐,那我们就预定这个星期六摄结婚照,我会尽快帮你把礼服修好,若你们想加入花童的话,我也可以预先帮你们准备好衣服。”店员笑盈盈的说着。
芷苓回头看孟子明的表情,她不晓得该怎么向他开口。
“那你们先讨论一下,我先帮你们准备流程表,你们再稍等一会儿。”店员说完便离开座位,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孟子明体贴的握紧芷苓的双手,而她却不明就里的抬头注视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曾经向你承诺,我一定会把念军视如己出,所以他当然顺理成章的是我们的一份子,我当然也希望他能为我们的爱情做见证。”
芷苓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拍照那天,就带念军一起来吧!但是,你可要记得星期六要提前帮他向老师请假。”
“嗯。”她开心的点头,“谢谢你,子明,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感谢你。”
“别说傻话了,只要当个快乐的十二月新娘即可。”
她开心的点头,这时店员恰好走过来,笑容堆满整个脸庞,丝毫不敢恕慢。
“你们拍摄照片当天,希望有哪些服饰或者其他的意见,我们可以先提出来做一下讨论。我们会提供拍照当天的头纱、造型、白纱礼服两套,以及晚礼服三套,这些是属于新娘方面;新郎则是西装两套、燕尾服一套,以及中国式礼服一套。”
芷苓点点头,没有表示什么意思,倒是店员又再度提出另外的提议,“我刚才有提到花童的部份,若是有伴娘拍照当天也可以参与。”
“我们还没有决定伴娘的部份……”芷苓欲言又止,反倒是孟子明看出她的困扰。
“我已经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告诉若瑜和阿震,他们很乐意当我们的伴娘及伴郎,而且若瑜待会会来看你试穿礼服的情况,所以这些困扰你都别担心。”
芷苓闻言倍觉窝心,她这时才惊觉到原来他一直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
“谢谢你,子明,我……”
“我们都快结婚了,你却老是这么客气,你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生气哟。”他佯装板起脸来对她说话。
而这些举动惹得她觉得好笑,“想不到你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这么可爱。”
“别闹了,小姐已经把礼服拿过来了。”孟子明提醒她。
两人同时转过头,注视着店员小心翼翼的月兑下高跟鞋,走进橱窗里细心的月兑下模特儿身上的礼服。
“那我和她们进去试衣服了。”芷苓回头对他灿烂的笑着。
孟子明站在外面点头,立即由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个电话给若瑜,希望她能抽空出来一下。
“哇!好漂亮哦。”当芷苓试穿好礼服走出来时,大家的眼睛随之一亮,宛如欧洲的宫廷贵族的般典雅,大家不禁喝采声连连,芷苓开心的提着裙摆走出孟子明,却意外的发现若瑜站在他他身边。
“恭喜你们啦,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穿上这一套新娘礼服,好漂亮哟。难怪子明会对你情有独钟。”若瑜用着既羡慕又开心的眼神注视她。
“若瑜,真的很感谢你能抽空过来。”芷苓腼腆的说着。
“当然要过来,好朋友熬了这么多年要出嫁,还请我当伴娘,我当然要来挑一件挑伴娘礼服啦。”
她笑着往芷苓的身上瞧瞧,自言自语的说:“好像还缺少些什么东西,对了!就是头纱,我看这种款式会比较适合。”若瑜充分的发挥她的审美感,帮芷苓挑个美丽的头纱,还有一些相关的饰品,整个造型和礼服的风韵把芷苓整个气质给衬托出来。
“谢谢你,若瑜。”芷苓感动的望着她为自己忙碌,这次她是真的相信,若瑜是真的原谅她,而且是打从心底的尽释前嫌。
“别这么说嘛,我的盼盼花草屋就快要开张,我还希望你们能到我那儿去坐坐。”若瑜替她戴上项链。
“盼盼花草屋?”孟子明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在东区顶了一家花店,这几个星期我就是在忙这些事啊!”若瑜兴奋的解说。
“我觉得名字听起来挺别致的,你一个人照顾吗?”芷苓环视镜子里的自己,询问若瑜。
“没有,我伙同以前同事敏敏一起开。”
“敏敏?是不是上次自杀的那个女孩,她不是回乡下了吗?”孟子明显得有些讷闷。
“她啊,本来回去静养,可是我要开花店,又跑来台北。我们还住在一起,而且她爸爸刚好是花圃农场的负责人,所以货源就没什么问题啦。”
“你不是和阿震同居吗?”芷苓小心翼翼的问。
“他最近生意非常忙碌,我总不能整天耗在他身边妨碍她办公,而且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若瑜笑容可掬的说。
“你和阿震吵架了吗?还是……你和他闹脾气?”孟子明看着她问。
若瑜摇头,“当然不是啦,我们根本就没有吵架,我只是觉得我们又不是夫妻就这样住在一起,怕会被说闲话,况且敏敏这次回来台北,我可以就近照顾她啊。”
“对不起,还剩下结婚当天捧花的部份。”店员在旁边稍微提醒他们。
“捧花?交给我来负责好了,别忘了我可是盼盼花草屋的主人哟。”若瑜兴高采烈的提议。
而孟子明和芷苓相当愉悦的接受,接着又开始挑选其他晚礼服,而他则落得清闲的坐在一旁喝咖啡、
翻杂志。
看着一群女孩评头论足的挑着礼服,这下他深信找若瑜来是非常正确,更确定俗语所说的——三个女人足以成为菜市场,他完全没有任何插话的余地,这样倒好,反而清闲,只要随之附上几句“好看、漂亮”就够了。???
盼盼花草屋在许多人的殷切期盼之下,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隆重开幕。
若瑜身着今年冬季流行的紫色连身洋装,将头发轻轻挽起来札个发髻,整个人显得格外清新亮丽,可能因为削瘦的关系,那双翦翦秋瞳更显得明亮,笑盈盈的忙着准备开幕祭拜。
而敏敏则一改平时的温驯可人,将自己及肩的长发烫成玉米卷,整个头发都膨胀起来,十足的俏皮,而且还穿着军装,一副帅气模样,两个女孩有着大相迳庭的造型,但是开心的模样却是相同。
韩震趁着星期假日特别前来帮忙,但是他却帮不上忙的坐在角落,看着她们忙里忙外。
“若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韩震站起身,尾随在若瑜的身后。
她回过身,挽着他的手腕,“别在这里愈帮愈忙,我帮你沏了一壶薰衣草花,可以舒解焦虑、提升精神,你就好好坐在这里休息吧。”
若瑜说完立即转身,替许多客人包装花束,她和敏敏熟捻的动作,立即将一大束漂亮的香水百合递给客人。
这时候,孟子明和芷苓、念军前来祝贺,若瑜见到他们时,愉快的打着招呼。
“还好吧?我看你们的生意好像不错。”敏敏牵着念军道。
“还不错啦,里面请坐啊。”她十分好客的招呼着孟子明他们。
若瑜边走边说的把他们带到里面的咖啡桌,同时拿了几组茶杯过来,沏上花茶,和几叠细致的的糕点、饼干置于桌上。
“我们一家三口是要来传递喜讯的,昨天已经拍完婚纱照了,剩下来的,就是选蚌黄道吉日准备结婚典礼。”孟子明开心的说道。
而芷苓则腼腆的微笑低下头,有着待嫁女儿心的羞怯;站在一旁的敏敏,也恭喜着他们。
“想不到子明外表忠厚老实,可是私底下却‘惦惦呷三碗公’说结婚就结婚,真是人不可貌相。”韩震故意开头起哄,把孟子明弄得相当尴尬,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回应。
“小朋友,那你要当小花童开心吗?”若瑜蹲和念军说话。
他转头看一下妈咪,再开心的回答,“开心!”
若瑜捏着念军的粉颊,开心的说:“阿姨请你蛋糕,好不好?”
“好,我还要喝果汁。”念军一点都不怕生,兴高采烈的回答,他跟随若瑜走进迷你小巴台。
“婚事准备得如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韩震喝了一口花茶之后问。
“有啊,有个重责大任需要老兄你帮忙,就是关于伴郎的事情;若瑜已经答应做我们的伴娘了。”孟子明开朗的说。
“她都答应了,那我也没有什么问题。”韩震爽朗的回答。
“还有就是我想要休半个月的蜜月假,好带一家三口去享受周游列国的乐趣。”孟子明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半个月的假期,而韩震也开心的答应。
这时候,又涌进几位买花的客人,敏敏和若瑜都前去鲜花区帮忙,若瑜也带着念军走出来,招呼客人。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几个女孩发在那儿忙碌,但由于没有经验,也只能坐在那儿干瞪眼。
“若瑜改变了很多吗?”
“是吗?我只觉得她比较开朗一点,虽然偶然还是闹闹脾气,可是比以前那个固执的牛脾气还要好许多。”这些可是韩震的肺腑之言。
“这是其中的一点,她最大的改变,是她的心境不再灰色,取而代之的是开朗、充满希望。”孟子明转头看着韩震,“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你,是你改变她,使她告别‘拒绝溶化的冰’的日子。”
韩震听了当场心花怒放,故意谦虚的说:“别这么说,我没那么伟大。”
“我是认真的,若瑜的改变是因为你的爱,你看她眼中时时绽放爱的光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正是她生命的希望,一切活力的泉源。”孟子明诚恳的说。
因为他的一番话,韩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若瑜。他早就感受到她的蜕变,可他却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爱感动她。
而孟子明又趁胜追击的说:“我觉得若瑜仿佛是你今生注定的新娘,何时要把她迎娶过门?”
“我还在等待时机,因为她还在寻找她人生的停驻点和希望,我希望等到她整个心全都定下来后,也确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之后,再来对她做出婚姻的承诺,我可不希望现在是情感上的赢家,日后却成为婚姻的输家。”韩震十分认真的说道。
“果然是老谋深算,把未来都规划得这么清楚。对了,我听若瑜说她跟敏敏住在一起,虽然她有解释原因,但我仍是觉得事情不简单,到底是为什么?”孟子明问着他。
“我是给彼此一个呼吸的空间,而且我觉得她那么年轻,是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我不想这么早就让她受婚姻的束缚,况且她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你不会是想把她塑造成完美的小妻子吧?”孟子明饶富趣味的问。
“她?怎么可能。”韩震轻笑着,一脸难以置信。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瞧你们笑得贼兮兮的,该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若瑜恰好站在附近,听到他们的笑声就走过来。
“阿震说,你不可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我说我们做人就是要争一口气,咱们做给他看!”孟子明起哄的说道。
若瑜娇嗔的抗议,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对方,惹得在一旁的芷苓、敏敏忘情的大笑,站在一旁的念军看大家都那么开心,也莫明其妙的跟着大笑。
此时整个盼盼花草屋全都充满温馨和欢乐,所有人开朗的笑声,仿佛是在迎接灿烂、幸福的未来。???
午后的阳光斜映在玻璃窗前,若瑜正用清洁剂擦拭屋内的玻璃橱窗,当她停下手边的动作时,却发现有位老先生一直伫立在门口前,她好奇的走过去。
“老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若瑜客气的询问。
“我……我要买一束花送给我……太太。”他用低沉的嗓音支吾的说着。
若瑜绽开灿烂的笑容,客气的介绍,“你想送些什么花?”
老先生看到若瑜的脸庞时,他讶异似乎有些眼熟,他呆呆的站在一旁,脑海里一直在思索她到底是谁,为何这么似曾相识?
“要不要我帮你搭配?香水百合配些玫瑰和高山菊,你觉得如何?”若瑜主动的在花架上拿起一些花束,转身递给老先生看。
曹显民看得正出神时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而这也使得他想起她是谁,她是他儿子生前的女友——楚若瑜。
“老先生,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若瑜连忙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要紧,楚小姐,你们这儿的生意好吗?新开幕吧,我以前走过这儿时怎么都没发现?”曹显民立即摆出亲切的态度和若瑜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姓楚?”她讶异的看着他。
曹显民立即拿出皮夹,由皮夹内拿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他的眼神中有着哀伤和无奈,沉默的将照片递给若瑜。
若瑜好奇的接过照片一看,她的脸色由好奇改为吃惊,映入眼帘的竟是她和建军的合照,那时候的好还剪着超短的男生头,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像极了日本女孩。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建军的父亲,世界真的很小。”她木然的说着,并且把照片还给他,招呼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并沏上一壶茶。
“若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她轻咬着下唇,其实现在和她谈到建军,她是可以坦然接受,毕竟她已经不再沉溺于过去的悲哀世界里,她在心里如此想着。
“你结婚了吗?我知道我这样问有一些冒昧,可是我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如何?”他正思忖着该如何进入话题的核心。
她摇头说道:“还没。记得建军刚走的那几年我悲伤得无法自制,可是我现在已经走出痛苦的阴霾,这一家新开的花,就是我重新开始的象征,我要把它经营得有声的色,就像我应该有灿烂的人生一样。”
“那……你不是怀有建军的小孩?”他试探性且小心翼翼的问。
若瑜立即睁大眼睛看他,她摇头否认,“不是我怀孕,是芷苓,你搞错对象了。”
而这个答应恰好是曹显民所想要的答案,他在心里盘算,他的推断果然没,怀有小孩的女孩的确是芷苓。
“那你知道她的下落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唉!我真的很想替我儿子来补偿你们,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曹显民咳声叹气的说,他偷瞄若瑜的神情。
“其实真正受苦的人应该是伯父你,建军这么早就离开,而留下你……”她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
“那你知道芷苓的下落吗?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他一脸非常惋惜的神情,而这个举动使若瑜忘了该有的警觉性和戒心。
“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啊?她最近快结婚了,而且还是跟子明呢!以前建军的同班同学,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愉快的说着,站起身走向柜台拿出纸、笔把芷苓的资料写给他。
曹显民神态自若的收下纸张,和若瑜闲话家常了下,便匆匆的告辞。